农家药膳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间云漪
直至他们走出很远,江云漪特意回头看,还能看到江传一提着补品傻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江云漪不由脚步微顿,想像着江传一此刻的表情必定难看至极,一副想发怒又怕彻底得罪方掌柜而不敢发怒的样子。
想必那表情一定又有趣又好玩,可惜不能亲眼看到!
当然,若能因为方掌柜这一席话,让江传一投鼠忌器不敢再对他们姐弟使什么坏,一定可以让她省去不少麻烦。
如此也可以让那群不要脸的收敛些!
站了一小会,江云漪便不再理会,追方掌柜他们去了。管他江传一现在是什么心情,总之她的心情很好就是!
不过方掌柜刚才那通脾气真是大啊,连他们三姐弟都吓了一跳,就更别提原本就很心虚的江传一了。
小跑了一小段路,才追上方掌柜几人,一行人便一路而行,约走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到地方。
“方掌柜刚才脾气可不是盖的啊!”
到地方后,江云漪笑谐,觉得刚才江传一被方掌柜骂得狗血喷头的样子实在是异样的解气。
“是啊,舅舅好厉害,我从来没看到爷爷被人骂过呢。”
江小小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她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到爷爷被骂呢,看得她心惊胆颤的。
“姐,爷爷会不会被气到吐血啊!”
江小高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骂他爷爷,在他心里爷爷一向是严肃的,威严的,无人敢冒犯的。
没想到今儿个亲眼见识到爷爷被骂得抬不起头来,看着那样的爷爷,江小高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冲击。
他是真的担心江传一会被气到吐血,到时他们家又要有理说不清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
江云漪轻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儿,暗道,骂他的人又不是他们,怕什么?何况也不是他们让他来的啊,他自己来找骂,怪得了谁!
两孩子对视一眼,不说话了。
大姐自从醒来后,对那些人的态度完全两个样,看到他们就会不自觉地张牙舞爪,恨不得把他们吞吃入腹。
他们若再乱说话,指不定姐姐又要生气了呢!
“孩子,别怕!以后他若敢欺负你们,你们尽管来百草堂找我,我一定给你们做主。”
方掌柜看两个孩子因他骂江传一的事担忧成这样,忍不住插言。他可没后悔骂江传一一顿,那种人就是该骂!
可他也不能图一时之快,而牵连江云漪姐弟,当即便做出了承诺。
当然,他也是真心喜欢这两孩子!很想帮帮他们,让他们感受到家和亲人的温暖。
两孩子听此,重重地点了点头,笑容灿烂。
“方掌柜,今儿多谢您了,还要麻烦您大老远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江云漪见此,微微一笑,一边给江母上香,放祭品,烧纸钱,一边亲身谢过方掌柜。
今儿个,方掌柜确实帮了她的大忙。因为她请方掌柜来,其实是为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做铺垫而已。
至于帮忙整治她的那些亲戚,不过是顺道!
“江姑娘客气了,时侯不早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方掌柜也上前为江母上了一柱香,边上香边跟江云漪道别。今儿在丰泽屯耽搁得有些久了,他必须赶快回去才成。
江云漪点了点头,帮小小和高子点了香,几人在江母坟前磕了几个响头,才提着东西离开。
一行几人拜祭完回到了江家小院后,那些一直围在江家小院看热闹的村民们早早就散了。
方掌柜等人稍作休整,过来与江云漪姐弟道别。
两孩子依依不舍地拉着方掌柜的手不让走,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们真的好想有一个像方掌柜这样的舅舅。
“乖孩子,以后有机会我会常来看你们的,或者你们再到市集时,也可以来百草堂找我。乖!”
方掌柜也舍不得这两个可爱的孩子,一番话别,才劝住了他们。
两个孩子得了保证,总算不再纠缠。
“我送送您!”
江云漪看在眼里,命两孩子去烧水,自己送方掌柜出了院门。暗忧这两孩子如此渴望亲情,也不知是好是坏。
一路送方掌柜到村口,两人又是一番话别。
“明日便是七日之约,江姑娘可别忘了!”
方掌柜上了马车后,特意提醒了一番。
公子爷为与她一会,可是亲自从浣州赶过来的,要是这小女子明日被什么事给拌住了,那他要如何交待?
总不能让公子爷来亲自来江家小院吧?要真如此,他这个安云百草堂的大掌柜也不用当了!
方掌柜没想到他的担心竟一语成谶,江云漪还真出了事儿。
“方掌柜放心,明日我一定到!”
江云漪笑着回,她怎么可能不到?她的紫芝可还在百草堂呢。她若不到,难不成打算白送啊?
方掌柜听此总算放下半颗心,让江云漪莫再送了,才放下马车帘子,思虑着回去后如何跟公子爷禀报来丰泽屯后发生的一切事情。
两车夫对着江云漪点了点头,方驾车而去。他们也要好好想想回去后如何跟公子爷禀报看到的一切。
目送他们离开后,江云漪也回家开始洗漱休息,为明日之约作一番准备。
第二日,江云漪一早忙完,让两孩子在家做功课,然后就自己安排一天的时间。
她则搭着孙大壮的牛车前往百草堂赴这等了七日的约!
方掌柜想的周到,昨儿个给小小和高子买见面礼,也特地给她买了一套新衣,说是为了明日之约特别为她买的。
江云漪并没有推辞,今儿个也特地穿上了这套新衣,还给自己细细装扮了一番,到达镇上后,还特别转进胭脂铺请专人为她画了妆。
装点好自己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
赴约的地点并不在百草堂,这是江云漪赶到百草堂时,姚掌事特别转告她的。
地点改在汇宾楼独门雅院流云涧,方掌柜订好地方后,人就等在那里了,让江云漪人到了之后报上姓名,届时自会有人引她进去。
江云漪有些纳闷,但想想百草堂也确实不适合谈事,倒是汇宾楼有专门供人谈事的独户院子很受一些人比较讲究私密性的客人青睐。
方掌柜安排还是很周到的,竟然早早就派了一顶轿子等着她。既然这样,江云漪也只好接受安排,上了轿。
第一次坐轿子,江云漪可比坐马车好奇心大些。
这是一个四人抬的软轿,里面铺设得很舒适,随着轿起,坐在里头的人也会跟着一摇一晃,但这种摇晃不同于坐马车时的颠簸,这摇晃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江云漪坐着好玩,忍不住掀开轿窗上的帘子,往街上望,大街上熙熙攘攘,异常热闹。
唇角向上扬起,眸子就亮了起来,然她的这份欣喜与惊奇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声马嘶响起,她坐的轿子开始左右摇晃起来,而且越摇越厉害。
“怎么回事!?咝!”
江云漪方叫出声,轿子便不受控地翻了,她整个人因惯性直接从轿中摔了出来,兴许冲击太大,她被摔出了好远。
安云集的街面都是用青石铺就,这一摔可不是闹着玩的,江云漪被摔得皱起了眉,只觉全身发麻,想动也没力气,头晕得很,手腕好像也扭伤了,一时疼得紧,忍不住就叫了出来,可是她的声音细弱,也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此刻江云漪的眼角瞥到一袭华丽的重锦飘扬,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控着一匹还在挣扎不断的青骢马,她很想爬起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实在太疼了,她根本动也动不了。
这个时侯大街上已经乱成了一团,抬江云漪的几个轿夫见雇主摔出轿后就没动一下,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心头一慌,吓得不轻,也不顾到底是谁的错,竟然扔下轿子就跑了。
这时骑马肇事的年轻男子终于控制住了坐骑,男子见撞到了人,也顾不得纱帽在控马时落下了来,利落地从马上跳了下来。
男子不过弱冠之年,衣着富贵,面容绝艳,魅色倾城,从马上一越而下的身姿处处透露着一股子的风流富贵劲儿,看得惊慌失措的众人一时失了神。
目眩神迷间也不忘赞一声,好一个风流俊秀,邪魅入骨的少年郎!
此时阳光落在男子身上,仿佛为他度了一层金光,他踏着金光而来,尤如天神一般让人不敢逼视。
“属下来迟,害公子受惊,请公子恕罪!”
男子方靠近江云漪,后头又有数人策马而来,看见大街上乱成一团,男子的坐骑已经卧倒在地,蹬腿挣扎,心中大惊,皆快速从马背上跳下来,跪身请罪,语气恭敬。
“将人送到医馆,好好诊治!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
男子见手下赶到,把人交给手下人处理,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纱帽重新将那绝世容颜掩在纱帽之下,翻身上了另一匹马,面色沉沉,
“查查这马怎么回事,查到后即刻来报!”
先前男子所骑的那马自他下马后便横倒在地,四蹄乱蹬,此刻更是马眼翻白,口吐白沫,怕是活不成了。
“属下失职,一定给公子一个交待!”
数名劲装男子,齐声告罪,大街上顿时有风声鹤唳之感,那些原本被少年的绝世容颜所迷的人们此刻方一哄而散,生怕被误会成害这美少年的凶手。
男子没有说话,冷喝一声,就想驾马而去,然一道愤怒的声音却止住了他的去路。
“站住!撞了人,就想走,你是什么道理!”
江云漪被摔得全身都快散架了,她不仅觉得腕臂疼得厉害,额头上的伤也一抽一抽地疼。
可这哪及得上她莫名奇妙被摔出轿子的愤怒!这个人害她摔伤,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们会帮我处理好,不会白白让你摔的!”
男子以为江云漪是怕他不做出赔偿,才会如此愤怒,坐在马上连动也不动,只是微昂头远望前方。
“开什么玩笑!那些难道不是应该的么?再说,你撞到人了,连对不起都不会说,只会让手下帮你处理,道歉这种事,也是可以让人代劳的么?”
江云漪听此话,不由怒极。这什么人啊这!赔偿本就理所应当好不好?她愤恨的是这个人的态度。
“放肆!你怎么可以对公子无礼!”
未等男子有所回应,正想帮江云漪处理伤情的青衣人,及跟随男子而来的那群劲装大汉齐声大喝。
声音响彻大街,害得那些摆摊的小贩,也不敢久留,早早收了摊走了人,行人更在事发时远远地绕道走开。
一时江云漪所在的这处大街竟除了她及这男子所带的人外,再无其它闲杂人等!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他又不是没有手没有脚,需要你们来帮他处理。”
江云漪丝毫不惧这些人的眼神,他们气势强,她的也不弱。她死死地盯着马上那个带着纱帽的男子不放,眼神愤怒。
简直无法无天了!撞到了人不道歉,居然还敢这么对她吼,太嚣张了!她江云漪前世今生就没这么被人欺负过。
“你想如何?”
男子听此,方转头看向江云漪,少女洁白的额头被划伤了,此刻正渗着血,然她眸光清洌,奕奕生辉,在阳光下竟有着别样的风华,令人怎么也移不开眼睛。
“下来!道歉!”
江云漪咬着唇,抵抗着腕臂上嘶裂的痛,任额头的血渗开流下也不以理会,她的语气铿锵,似有铮然之音。
这一刻少女气势凛然而不可轻犯!
“大胆!”
劲装大汉们又是一声大喝,对于江云漪竟敢对他们公子如此无礼的行为极为不满,看向江云漪的眸光恨不能吃了她!
这些人虽惊讶于少女的凛然风姿,但受过极专业训练的他们,又岂会被一个小女子的气势所慑。
何况他们十几人难道还怕一个受了伤的小女子?传出来岂不是被人笑话死!
江云漪却不为所动,仍旧死死盯着马上的男子。她才不管这男子是什么人,总之撞了她,就要道歉!
“真是个倔丫头!”
男子似轻笑了一声,随即跳下马来,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眸光清洌的小女子。她明明受了伤,疼得脸都白了,怎地不哭不闹,只想着让他致歉呢。
“要你管!还不道歉!?”
江云漪皱了皱鼻子,很不满看向男子。她是让他下来道歉的,可不让他下来训她的。
“宴峰,先给她看看伤!”
男子这一次真的笑了,虽然没人看得见他的笑容,但所有的人都能感觉他笑了,似乎心情还挺愉快。
“公子!”
那名叫宴峰的青衣人明显有些不愿意,这个小女子如此放肆大胆,凭什么让他来救。
“不用你假腥腥!”
江云漪听到那笑,心中越发气怒,腕臂疼得半死,自己伸手摸了摸,才知是骨骼被摔错位了。
难怪会这么疼!
咬了咬牙,江云漪自己储力,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扶住受伤的腕臂一伸,再用力一拉,只听咔嚓一声骨骼声响,脱臼的腕臂总算复位了。
咝!江云漪疼得不由抽了口气,脸色又白了几分,额上因疼痛汗聚成水直直流向颈间。
男子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自己动手,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微微皱了皱挺秀的剑眉,眸光一扫宴峰。
“属下该死!”
宴峰接到男子的眸光,不由一凛,知是男子责怪他没有为这小女子及时医治动了怒。
他也没想到这小女子竟然会自己动手!骨骼错位,自行复位可是极疼的。
“回去自领鞭刑二十!”
男子的眸光转向江云漪还在流血的额头,看着江云漪抿着唇,冷冷看向他的眸子。
宴峰领了罚,见男子还盯着那小女子不放,转眸才发现那小女子额头的血已经慢慢流向颈间,鲜红的血衬着颈间那洁白的肌肤有些触目惊心。
这一次便是男子不说,他也知道救人要紧!
“道歉!”
江云漪避开了想要为她医治的宴峰,依旧只是盯着男子不放。尼玛,开始不治,现在治,装什么好人!
“……刚才是我不对,冲撞了姑娘害姑娘受伤,我很抱歉!”
男子看着那倔强不屈的眼神不知为何突然心就软了下来,道歉的话也自然而然就脱了口。
正想为江云漪医治的宴峰及跟随少年而来的数下名护卫一听男子的话,禁不住瞪大眼睛。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公子竟然在向这个小女子道歉?
“这还差不多!”
江云漪看男子终于妥协,撇了撇嘴道,声音里竟然有几分得意。
然她的话刚说出口,猛然觉得头很晕,痛感一抽一抽地折磨着她的神经,她双手抱头,痛让她暂时忘了言语。
痛得晕晕沉沉间,眼前就是一黑,江云漪心想着,不会这么倒霉吧?
可她偏偏就这么倒霉,晕倒前下意识地抓向男子的纱帽,然后她看到了一张颜色无双的脸,闻到了他怀中淡淡的竹叶香,最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江云漪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她额间的伤已经被人用纱布细细包扎好,因骨骼错位而拉伤的腕臂也被人处理过了,衣裳也被换了件新的。
一切好像都很正常,可只有江云漪知道她死定了!汇宾楼的七日之约啊!她昨儿晚上还想着今日要怎么谈判呢。
现在怎么办?都午时了,再有耐心的人也不会再耐烦等她了吧。江云漪欲哭无泪!
都怪那个该死的家伙,害她摔伤,还害她晕倒。可恶!可恨!
“来人!来人!”
江云漪气怒地爬起身,抚着额,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她早不晕晚不晕怎么在那个时侯晕了?
“来了,来了,姑娘,你有什么吩咐么?”
外头有专人照看着江云漪,听到江云漪在里头大叫,慌慌张张就跑进来一个小丫头。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这里?”
江云漪看着眼前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知道定是那位撞到她的坏家伙带她回来的。
但她也得先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再说!
“这里是我们公子在安云的别院,是公子带您回来的。”
小丫头认真地回着江云漪的话,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公子带她回来时,脸色可难看了!想必这姑娘对公子一定很重要吧。
“能不能让他替我备轿,我必须到汇宾楼一趟。”
江云漪抚了抚额,知道自己那一摔,摔破了头,现在身体正虚着,肯定无法一个人走到汇宾楼。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被摔伤也就罢了,怎的在那种时侯晕倒了。现在都午时了,也不知道方掌柜是不是还在汇宾楼等着她。
“丫,姑娘您现在可不能起来。宴峰先生说了,姑娘现在身体太虚需要静养,不可随意下床走动。”
小丫头忙拦住想要起身的江云漪一脸紧张地说。公子可是交待要好生照看的,她哪敢任她随意起来。
“我没事!你赶快去帮我备轿,你不去,我可自己起来了。”
江云漪正急得不行呢,今儿个可是她失约在先,要是方掌柜为此跟她翻脸,她找谁说理去。
“好好好,奴婢马上为姑娘备轿,您千万别起身。”
那小丫头无法,只好匆匆跑出去,命人马上备轿。
江云漪上轿后命轿夫往汇宾楼的方向而去。心中祈祷方掌柜人还在流云涧,不然她可能要跑一趟百草堂去致歉了。
那小丫头让人去禀报公子一声,匆匆跟在轿旁陪同江云漪往汇宾楼而去。没有公子的命令她可不敢离开这位姑娘半步。
到达汇宾楼后,江云漪匆匆下轿,跟在轿旁的小丫头赶紧过来扶着她,免得她摔了。
“是江姑娘吧?方掌柜正派人到处找您呢,快随我来吧。”
江云漪才下了轿,一直侯在汇宾楼门口的一个小二看到,立马迎上来。他不知道流云涧的客人等的是谁,但掌柜的说了,流云涧的客人绝不能得罪。
跟着小二的引领,江云漪由那小丫头扶着来到了流云涧的院门口。
此时江云漪才知道,流云涧是汇宾楼单独供给客人的小院,特别清静,属于贵宾级的独立院子,包一天就是上百两银子。
小二让江云漪先等等,他进去禀报一下。
江云漪从小二口中得知方掌柜看她到约定的时辰没来,极为着急,派人四处找她,心中极为感动。
如今让她稍等一会,又岂会等不住。
“哎呀,我的江姑娘啊,你总算来了!”
方掌柜一听江云漪人到了,急匆匆地赶了出来,一开口就是一通抱怨,可看到江云漪额上的纱布还是吓了一跳,
“江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方掌柜细瞧江云漪的脸色,方看出她的脸色极为苍白也极为憔悴,心中不由一惊。
方才手下来报,说江云漪明明是坐了他安排的轿子出了百草堂,可人到了时辰却不见。
当时他就怀疑可能出了事,没想到还真出了事。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今儿个真是抱歉,我失约了!不仅如此,还让方掌柜如此担忧,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江云漪看方掌柜是真心关心她,不由微微动容。
“姑娘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姑娘坐了我百草堂派出的轿子,人却出了事。我方某人实在难辞其咎。今儿这个过失我应该算一半,姑娘快请吧,我家公子爷已经久侯多时了!”
方掌柜其实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却不知道江云漪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想着从大街上打听到,江云漪是昏迷之后被人带走的,他可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啊!
“公子爷?云大少爷亲自来安云了?”
江云漪一听,心里一惊,她没想到那个云家大少爷真的亲自来安云。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特地来见她的,但至少现在人家已经在流云涧等了她大半天,这份诚意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何况这位大少爷绝对称得上真正的大忙人!
“是啊,我家公子爷为与姑娘一会,几日前就从浣州城动身来安云了,昨儿刚到!”
方掌柜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将他家公子爷于昨日到达安云后所做的安排挑一些说给江云漪听。
江云漪此时才知道,方掌柜昨儿个是丢下他们的公子爷陪她前往丰泽屯的,心中一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只能将这份情记在心中,待日后有机会再报!
方掌柜让江云漪在外头稍侯片刻,他去请示一下他们公子爷。
江云漪自是应下,没多久方掌柜就亲自过来迎她进了流云涧的客厅。
流云涧布置非常典雅,古风韵十足,一进门就是一面溪水流云的屏风,绕过屏风便是专门待客的厅堂。
厅堂内的正中是一幅大副的山水画,画中泉水丁咚,曲桥流水,周遭的墙壁皆用绿竹为背景绘成图画镶嵌,画师的画技极为精湛,那山那竹那水相辅相成,分开可自成一景,合成便是一副天然的山水绿竹图。
人一进其中,仿似徜徉在山水绿林间,视觉感极为强烈。
江云漪眸中难掩震惊,她以为现代的室内艺术已是登峰造极,没想到在古代也有这样的室内设计大师。
如果清清在此,她必定能更感受这份强烈的冲击力!
“江姑娘,这流云涧平时可是从不对外开放,不过我们公子爷来了,汇宾楼自是要给公子爷几分薄面,所以这流云涧便成了我家公子暂时安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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