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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药膳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间云漪
她不想去怀疑什么,但在端木阳的立场上,他是有理由去怀疑段景之来京都的动机。
“我在前厅等你!”
端木阳回握她的手,虽然很想跟她一块去,但最终他还是放了手。这几日他粘她太紧,那是因为他们新婚。
可他知道她不会允许他干涉她所有的生活。他的丫头一向不同于别的女子,她并不是一个以夫为天的人,他得习惯着给她空间,否则便是他们成了亲,她还是会跑的。
“高子,好好招呼你姐夫!”
江云漪安抚地拍了拍端木阳的手背,这个男人需要哄,尤其是她要去见其它男人的时侯如果不哄,那这家伙一定会很快报复回来。
而他的报复绝不是让她下不了床这么简单!想到端木阳自成婚之后,新学会收拾她的方式,江云漪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心里头却甜意泛滥。
女人的口是心非不过如是,却也只针对她心爱的男人才会这样。
“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呼姐夫。”
江小高看着江云漪和端木阳秀恩爱,心里也为江云漪高兴。他的姐姐能寻到幸福,他比任何人都开心。
而这个时侯江云漪提醒他,不过是因为知道端木阳听到他叫他姐夫,心里会无比甜。
他的姐姐永远知道怎么把握人心最微妙的地方。即使是姐夫也不能免俗地因姐夫二字展开了眉眼。
“高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你上次跟我提的那把云龙匕,等我回王府就让人给你送来。”
江小高跟着暗营的人学近身战术,一直找不到应手的近身武器。知端木阳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便跟他要。
只是那匕首是端木阳的爱物,又是一位至交所赠,他没马上答应。此刻听着这声姐夫,端木阳觉得匕首啥的不过身外之物,哪能比得上姐夫二字听着即舒服又顺耳呢。
“还是姐夫最好!”
江小高眼睛一亮,没想到两个字就能从端木阳这里拿到一件宝贝,忙嘴巴极甜地很是狗腿地继续拍马屁。
端木阳那里的宝贝何止于此,他以后一定坚决站在姐夫这边,坚决履行姐姐的以最少的代价换到最高的回报。
“姐夫那里还有一把玄天弓,是先帝送我的。下次你过生辰时,姐夫一定送你!”
端木阳美美地回味着江小高的姐夫最好四字,极为满意地点点头。江小高的姐夫二字,可比云子澈的妹夫二字听着更舒心更顺耳。
高子不仅学近身,骑射功夫也没落下,那把弓一直在他的藏宝阁放着,用做生辰之礼再好不过。
江小高转身对江云漪眨眼,虽然拿姐夫的东西可以拿得理所当然,但姐夫现在是姐姐的人。他要是把端木阳的宝贝都搜刮光了,还真怕江云漪生气!
小四小五抬头望天,告诉自己这不是他们的主子,他们的主子怎么可能这么狗腿呢。不就是一句姐夫,竟然把天下第一的宝弓随口就送人!要不要这么败家啊。
“去吧,既然你姐夫给你的,你拿着便是。”
江云漪摇摇头,对端木阳这行为有些无奈。这个人刚追她的时侯孩子气,现在成了亲则变成了傻气。
不过一个男人能为她做到这份上,她应该是幸福的吧。唇边不自觉地漾起微笑,江云漪的心里满满全是初为人妇的甜蜜颜色。
段景之看着这个从少女变成少妇的女子微微有些愣。现在的江云漪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沉淀之后隶属已婚女子的绝美的风韵。
若说未婚前江云漪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空谷幽兰,那么婚后的江云漪便是一朵开得正艳的绝世牡丹。
芳华绽放,独立云端,绝世之姿,无与伦无!然名花已有主,世人只能欣赏,不可碰触。
“别来无恙!”
迅速地掩饰着眼中的黯然,段景之含着笑看向这个多年未见的老友。那年分别已有经年,他每至一处都会细心记得游历所思所感,直至去年才特意将他的游记寄给她。
不想再见,她已是他人之妇,且幸福美满,无人可插足。有些情错过便是永远,念念不忘的只有他而已。
“不知何时才能喝到王子的喜酒,听说西番边垂有一个情人湖,有情人只要掬水同饮便可相守白头。”
江云漪是理智的,便是她一直觉得对段景之有所亏欠,但在两国邦交面前她必是有所选择。
她对端木阳那么说,只是想告诉他,段景之是她的朋友。可若这个朋友已不是单纯的朋友,她也会快刀斩乱麻。
“江姑娘,我们公子……”
小扬子刚要说什么看到段景之淡淡扫过来的眼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公子自回到西番变了不少,现在的他再也不会容他放肆。
“你可以放心,只要有我在,我都不会让你想的那种事发生。”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哪里会舍得将它损毁,大周不仅是你的家乡,也是我曾经长大的地方。
段景之在心里补充这句未尽之言。他本以为他已释怀,却在知西番王有意攻打大周时尽全力周旋,甚至不惜搅乱西番王庭的内政之争。
为的,不过是保有她的地方是一方乐土,而不是民不聊生。何况那时他还不知道他并非大周公主。
若知,他也会如宁沉玉、唐秉清他们一样,为她保驾护航,为她不惜一切。便是到最后依旧是端木阳又一次赢得她的心,起码让她知道,他也愿意为她做这些!
“我现在是敬阳王府的世子妃,代表的是大周王朝。你则是西番王之子,代表的自是西番。我希望便是有战争,但我们还能是朋友!”
江云漪没有理由要求段景之为她做什么,毕竟两国邦交牵涉国家社稷,他们两个谁说了都不算。
“我只想说恭喜,还有,希望你幸福!”
段景之心中满满全是涩意,他本以为一别经年再见,她应该是欢喜见到他的。却不想因为一个身份,让他们再次咫尺天涯。
要是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相见。他现在总算明白何为相见争如不见,有缘还似无缘。
“谢谢!”
蓦然间觉得相对无言,江云漪最终只说出这么两个字。也许有些缘分就应该存于记忆之中,若硬要掀起便是一场不可挽回的伤。
或许江云漪从段景之给她寄来的游记里看出段景之对她的心意,所以这个时侯她不愿再给他希望。
只因这个时侯的段景之是段景之,又不是段景之。有些事,转换了身份便再也回不到从前。
这一次两个别后经年的昔日好友相谈不过一个时辰便各自离别。未见前,江云漪以为她应该与段景之有很多话谈,但见过之后,知他安好,她便觉得不说不问才是最好。
“公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江姑娘你做过的那些事呢。”
小扬子看他们大半时辰都是相对无言,二人相谈不过一小会儿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很是替段景之不值。
“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那些都是我自愿。”
段景之轻叹了一口气。他还是适合做一个游乐世间的旅人,这样他就不必有那么多的负担。可惜世间世事难两全,他即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只能一路往前,因为后退即是深渊。
“那公子还要去见诚王么?”
小扬子突然沉默,这么些年公子故意不跟江云漪联系其实是知道江云漪不会接受他,所以他宁愿做着一些江云漪可能喜欢的事儿。
比如游遍大周千山万水,甚至周游各国,每走一处都会逗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只为帮江云漪记录当地的一些特色小吃名食。
那些游记里泰半都是一些小吃的做法吃法,还有很多当地的风土人情,人闻趣事。
有些时侯他们还会收集一些稀有药草的种子,问明药理及培育方法,就是等着有一天再见亲自送给江云漪。
那一年他们到达雪山脚下,只为摘当地的一种果子,为了等那果子成熟,他们整整等了三个月。
那是公子准备送给江云漪的及笄礼,可惜待他们摘果子时不小心滑进了雪山谷,一困就是数月。
待出来时,早已经错了江云漪及笄的日子!公子爷捧着那果子三天三夜,终是没有寄回丰泽。
“我不去见他,他也会去找别人合作。何不去听听他想做什么,到时侯兴许还能帮她一把。”
段景之的眸光空茫,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做得越多想要的就会越多,要是到最后得到还是她的不屑一顾,他又应该如何自处。
可是他还是坚持这么做,他想为她去做,是他的事,又与她何干呢!他应该豁达一些的。
“奴才明白,奴才马上去安排。”
小扬子很是气闷,却也知现在的段景之不是他能说动的。否则孙先生就不会每一次都吃闭门羹了。
他只希望公子最后的下场不会太惨,要不然他要如何说服自己不去恨那个把段景之害成这样的江云漪呢。
江云漪成亲之后的第二天,诚王命莫不讳带人将皇陵的重重禁卫引开,他独自开了护陵门进了安放端木皇后的陵寝,一直呆到江云漪回门也没有出来。
“如慧,你等着我,等我杀了凤迦南,然后用他的血来祭你的在天之灵!”
诚王笑着凝望冰棺中端木如慧栩栩如生的容颜,语气温柔若水。永帝至今为止做得最对的一件是就是用这千年冰棺来装敛端木如慧的尸身,使其能一直保持尸身不腐,容颜不变。
不过这样也无法抹杀端木如慧是因他而死的事实。凤迦南娶了她,却没能保护她,让她不到双十年华便死于宫中的权力争夺。
他曾经那么恨自己,恨自己十几年前没有保护端木如慧的能力。从端木如慧死的那天,他就发誓,今生不杀凤迦南他誓不为人。
也是从那个时侯起他开始网罗各方面的人才,用尽所有的办法去取得凤迦南的信任。为此他曾几次救凤迦南于危难,更曾因救凤迦南致自己重伤,再难生育。
若不是这样,凤迦南怎么可能那么信任他?他曾经有几次杀凤迦南的机会,可是他没有杀他。
那样的死法对凤迦南来说实在太便宜他了!他要他死在最信任的人手里,他要他众叛亲离,他要他断子绝孙!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对他的恨!
“如慧,除了你,没人有资格给他生孩子。凤轻公主是个意外,肖皇后太聪明了。现在的谨妃也是个意外,她若没有江云漪帮她,那个孩子又怎么保得住?不过你放心,等我杀了凤迦南,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
诚王只要一想到他计划了十几年的事被江云漪连同沐影兰给破坏了,语气里便带了几分阴森的味道。
凤迦南凭什么有子嗣,他有什么资格拥有子嗣?不过很快谨妃会连同那个刚出生的小皇子,以及这些敢跟他作对的人一起去死!
“如慧,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最爱的弟弟,可是端木阳和凤迦南走得太近,他娶的那个媳妇又处处跟我作对。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他毕竟是你弟弟!但那个江云漪总算我的好事,还冒充凤沁,我决不能饶了她。”
在皇陵呆了近四天,诚王跟依旧沉睡在冰棺里的端木如慧说着话儿。这几日他天天在跟她说话儿,从他们认识到他们分别一直说到他近日要做的事。
其实每隔一段时间诚王都会命莫不讳替他引开皇陵守卫进来看端木如慧,一呆至少也会呆上四五天。
在他心里端木如慧只是睡着了,所以他才会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她。他怕她在皇陵呆久了,会很寂寞。
这些年他就一直在想,等他大业功成,等他杀了凤迦南,他绝不会再让端木如慧孤伶伶地睡在皇陵里。
“王爷,我们该回去了!”
莫不讳计算着时间过来通知诚王。诚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皇陵这件事只有他和几个亲信知道。
他理解诚王,这是一个痴情到骨子里的男人。若不是当年永帝是太子,那娶端木如慧的人就是诚王。
那个一笑倾城的少女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诚王第一眼见到端木如慧的时侯就被她深深迷住了。
可惜红颜薄命,端木如慧即使贵为皇后,也没能活过双十年华,她甚至没能为皇家留下一个子嗣。
“我想再多陪她几天。过了今天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来。若成,我和如慧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若不成我也没脸再来见她!”
诚王头也不回,只是深深地看着端木如慧的容颜,似想将这一刻永远深记,然他的眸光又似透过她的容颜看向别的什么。
要是当年他就是太子,那他一定不会让如慧那么早逝,更不会让她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
他几乎不愿回想当年她到底是怎么大着肚子逃了那么远,却还是没能逃过追杀,甚至那个她唯一的孩子也没能活下来。
只要一想他的心就会一抽一抽地疼,疼到他恨不得即刻起事将那个他恨的人斩在刀下。
莫不讳无声地退了下去。其实他今日准时进来只是给诚王提个醒,他是有料到这一次诚王会在皇陵多呆的。
想到他们起事所定的时间,以及各方面的安排,莫不讳闭眸浅思,脑中闪过皇城内外的布防,唯一两个是最不确定的。
北家军!京都九卫!
北家军很快就会调离京都,可北津凡那个人一向敏锐,定会在离开前有所准备。听说他最信任的人是他刚寻回没几年的儿子?
江武!来自安云丰泽,与江云漪同出一地,还是江云漪的表兄,似乎还在江云漪手下当过几年差。
既然是江云漪的表兄,那定也是江子丰的表兄。就让江子丰亲自去解决这个亲表兄吧。
至于京都九卫……。莫不讳沉吟了半晌,要是能控制京都九卫就好了,控制了他们就等于控制了整个朝中权贵的命脉。
当年永帝怕将兵权交给敬阳王府会有隐患,便将由京都权贵子弟组成的京都九卫扔给端木阳去管。
京都九卫说得好听点是京都九卫,说得难听点就是滥竽充数用来管制这般游手好闲偏又凌架于内十三卫最没用的杂牌军。
很有权力,拿的晌银也是各大军方最高的。可惜在端木阳没执掌之前,它就是京都人人避而远之的惹事大军。
那些贵介子弟空有一个九卫之名,天天顶着京都九卫的名在京都东游西荡,斗鸡走狗,根本不可能乖乖去操练,就更别提护卫京畿。
端木阳初掌九卫人人以为他会一番雷霆整顿,不想从不上花楼,从不进赌坊,从不游乐的端木阳自那日起天天跟这般人混在一起。
整整三个月永帝的眉头就没展开过,一副即忧心又痛心的模样。那时内十三卫新调了一个铁血统领,不服京都九卫吃公粮,用公晌,却是一群什么都不会的草包,上书弹劾端木阳要求辙掉九卫,以扩军需。
谁想端木阳睥睨了那统领一眼,要求给他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与内十三卫进行大比,哪方输了就脱光了绕皇城跑三圈。
那一场大比从行军布阵到短兵相接,双方主将在不大的演武场里展开了一场龙争虎斗。
直至最后观看这场大比的人已经不是把它当成一场大比,而是把它当成一场现实缩小版的两军对战。
七日之后内十三卫输,当真按端木阳所说内十三卫全体上下近三万人,连同主将一起脱光绕皇城跑了三圈,若不是端木阳最后退了一步准所有的人留一条裤叉,内十三卫的脸都给丢光了。
不过输给以九卫闲人惹事大军,内十三卫的颜面也好不哪去。但从那天起,再也没人敢小瞧这支京都九卫。
那是第一次,端木阳在百官和永帝面前崭露头角,也是第一次让人见识到了端木阳的军事能力。
现在虽说端木阳已经不再是九卫统领,但只要端木阳一句话,这些人定会马首是瞻。
莫不讳想至此处眉头锁得更深。这些人现在莫说控制,他们不来坏王爷的好事,他就应该庆幸了。
只是这些人若不能控制住,到时必会成为一个隐形炸弹,不知何时就可能将他和王爷的计划全盘打乱。
好在九卫自端木阳卸任,他安插了几个人进去。现在应该能派上用场了,掌控九卫,王爷的计划就成了一半,剩下就是如何解决那些不安分的。
七日后诚王出皇陵,北家军换防离京,内十三卫调出宫禁行至京效百里外的皇家演武场进行整编重组,整编期间无召不得回京,宫禁由诚王执掌的皇城护卫军同直属永帝掌控的御林军分别接替保卫皇宫。
在此京都九卫被打散编入皇城护卫军,全权由皇城护卫军指使,不得违抗。这是莫不讳特意想出的控制九卫的法子。
“主子,已经查到了,九卫被编入皇城护卫军后一直备受打压,皇城护卫军不允许三个以上原京都九卫兵丁组一块,便是训练也不允许十名以上九卫兵丁一起。九卫被编之后没有接到一次巡视宫禁的机会,全数被安排在外围,不允许他们私自外出。
内十三卫整编收缴了所有的甲胄和武器,自调到演武场后几乎与世隔绝,供应内十三卫的军粮已经断了半个月。内十三卫在那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要有谁敢传出消息就会立马被拦截。我们的人也是好容易才知道这些!”
阿大此刻皱起的眉头足够夹死好几只蚊子。永帝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听信那个什么道士的话将京畿防卫弄了个乱七八糟,莫名其妙。
现在整个皇城内外的兵权细算已经全数落进诚王手中,这要是诚王有异心,那京都大佬们岂不全成了诚王手中的鱼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设法给内十三卫送所需物资,务必保证在能用到他们的时侯给我提枪上阵。命令原京都九卫的弟兄用尽一切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策反皇城护卫军,能策反多少我不管,但不能策反的人必要的时侯可以用一些特殊手段。
至于那个道士,去给我查清他的底细。顺道查查他给永帝吃的是什么东西,或者拿出来一点让世子妃好好看看是什么药材组成。”
端木阳这几日想进宫晋见都被诚王拦在宫门口,永帝已经有一个多月不上朝,也不见任何朝臣,全心全意痴迷于炼丹,除了偶尔去瞧瞧谨妃生的小皇子外,后宫也有近两个月没有踏足。
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始料未及,端木阳结合近日所发生的事不得不做出防范。他总觉得诚王所图应该这几日就能见分晓。
“主子,那我们的秘密武器是不是也要现在就做好应敌的准备?”
阿大接完令之后突然就想起了敬阳王府的府军,这支府军属于敬阳王府的私军,人数约有三千人,早早就交到了端木阳手里。
这些人护卫王府足够了,不过前些日子他们特备了一批秘密武器,有这些武器在手,这三千人中一人足可顶十人。
“让他们随时侯命,到时侯听令行事!”
端木阳语气有些凝重,那三千人是敬阳王府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可能拿出来用的。不过若真到那样紧急的时刻他也不可能藏私。
二人在秘室中细谈,却都没注意到暗处一道阴影将两人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在端木阳出了秘室之后,阴影也随之飘了出去。
“啊哈哈,啊哈哈,城封你真是聪明。啊哈哈,这一次我不仅要那个小畜生死,我还要敬阳王府的所有人跟着一块死。”
没人知道文城封有一门影形的偏门绝技,一直以来整个敬阳王府的人都只以为文城封只是武功高强而已。
不过这门绝技文城封极少用,因为每用一次他就要虚弱很长时间。近日诚王动作频繁,只要不是瞎子的人都会觉得有问题。
若不是那个道士控制了永帝,让永帝对他言听计从,凭永帝的多疑又岂会察觉不到这些。
“思思,你要想清楚,你这么做的话是在玩火自焚。诚王那个人野心极大,到最后未必会放过你我。”
文城封看着越来越颠狂的东宫思,一直以来东宫思让他做什么他从来不会违抗她。反正只要她高兴,他就会比谁都开心。
只是这一次端木阳的布署总体来说只是出于自保,若是他们把这些透给诚王,那么诚王肯定会提前对付敬阳王府。
到时侯东宫思身为敬阳王妃真的能逃掉么?而且诚王那个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到最后会不会把他们一块吃了谁也说不准。
“放过又如何,不放过又如何?只要能达成心愿,我便是死了又何妨!那个小畜生不死,我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反正这敬阳王府里有我没我都一样,那我就毁了它,这样我就解脱了!”
东宫思很是无所谓地摇着头,很早以前她就知道端木阳将是她一生的魔障,他若不死,她这一生都不会安宁。
她真后悔极了,若是在端木阳出世的时侯就掐死他,那她又怎么会痛苦二十几年呢。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能当上敬阳王妃是靠当初生下的这个孽种,可她之所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又何尝不是因为他。
“思思……”
要是早知她会这么痛苦,他就不应该帮她。可若是当初没有帮她,他们又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敬阳王冷落她是因为端木阳,敬阳王亲近她也是因为端木阳。她有如今的荣华富贵是用端木阳换来的,可她不能掌王府权柄被当透明人一样幽禁于王府何尝不是因为端木阳。
“我不能出去,你的人又被端木阳给处理了。现在你刚用过影身之术,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再动用。那现在能帮我们的,就只有裴依蓝那个丫头了!”
东宫思不想被其它情绪所影响,很快就把话题转了回来。她是不可能一辈子困在这里的,与其这样不如搏一搏,敬阳王府对她不仁,她就对敬阳王府不义。
她受够了长夜漫漫,受够了只能一个人在这个院子里走动,连出个门都要有一群人跟着监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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