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师父掉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缁衣韩九
对方银子没有了,自己也摆脱不了关系。
宋离月哈哈一笑,“好说好说。”
慕清光见她豪爽,也是哈哈一笑,“在下着实落魄了些,只那一身衣服勉强能撑个场面。”
这哭穷的模样,和方才嚣张跋扈的二流子做派,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啊。
彼此只告知了姓名,对方没有追问她的出身,宋离月也不好追问对方家境。听他这般一说,想着方才或许只是误会,此时这只花孔雀也挺知书达理,知道进退的,当下好感渐增。
待慕清光换下身上的女子喜服,换上方才百般挑剔的青灰色粗布长袍,两人当即结伴同行。和来的时候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气氛,二人说着笑着,竟好似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索性报上年龄,序上长幼。
慕清光看着比宋离月高半头,却比她小了一岁。到了溍阳城最有名的顺源酒楼时,慕清光已经是一口一个离月兄,无比亲热。
要了雅间,宋离月看着慕清光很是熟练地吩咐着小二,不一会,就张罗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宋离月点名要了果子酿,没想到这里的果子酿比雪月楼的还要好,当即二人举杯痛饮。到了最后,竟是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不过宋离月还算有些理智,上次醉酒的后果她还记得,所以这次硬是只喝了一壶酒。
两人喝得酩酊大醉,在一旁张罗的伙计见人都已经醉倒,直奔前去禀报掌柜的。王掌柜听到是慕清光带人喝醉的,不徐不急地吩咐伙计去慕府请人过来。
宋离月在溍阳城是个生面孔,可慕清光不是啊。
慕清光,何许人也
这溍阳城里绝大多数人都认得。
南越国太子,头一个被送到大黎做人质的太子。
自从八年前南越国脑子发热搞出叛乱那一出,被康亲王一举打败之后,只好把自己的太子送到了大黎。
一国太子,为他国质子。说出去,也是打脸。
好在南越国这几年还算乖巧听话,不惹事,不生事,每年进贡的东西都是规规矩矩的,态度也算恭谨,大黎的圣上自然对这位质子的待遇很是优厚。
直接在溍阳城最好的地段建了一个府邸,赏赐给了这位南越国的太子。不必拘住在宫中,自由了许多,这也是大黎对其无上的荣宠。
这位远道而来的他国太子,刚来到大黎的时候,也才六七岁。
当年南越的铁骑踏进大黎,血腥杀戮,手段残忍,即使已经过去了八年的时间,那些伤痕还是深深地烙在心上。大黎人很是宽容,断不会把这些罪孽强加给一个懵懂小儿。
而慕清光在溍阳城住了整整八年之后,俨然就是地地道道的大黎人。平常遛狗逗鸟,策马围猎,和京中那些世家子弟打成一片,估计他自己都快忘记了他是南越国的太子。
如今在溍阳城提起慕清光,人人都知道他是住在王宫脚下慕府里的小公子。
得了王掌柜的吩咐,伙计轻车熟路地跑去了慕清光的府上递信。
慕清光是安顿好了,可他旁边这位小公子倒是让王掌柜犯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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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醋意微醺
闹不清眼前的情形,王掌柜忙上前拱手行礼,“赵大人大驾光临,真是敝店的荣幸……”
赵修没托大,还了一礼,客气地说道,“王掌柜客气,这位小公子是赵某人远方的亲戚。初来乍到,没见过世面,让王掌柜见笑了。”
宋离月初来乍到是真的,没见过世面也是真的,所以说刚刚那一番话里,只有那句远方亲戚不实。
九成真,一成假,听起来也很合情理。虽然这句话没有什么不对,可细嚼之下,总是感觉不是那么好听。
即使宋离月已经处于醉酒的状态,还是听出了不对味,结结巴巴地说道,“赵修……你胡说……你才是没见过世面的……信不信我还请你看康亲王府深夜的雪景……”
赵修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滴血咆哮。
人又是喝醉了!
以前只是为主子操碎了心,自从这位离月小姐来了之后,他深刻理解了什么是心力交瘁。
阖府上下竟无一人知晓这位小主子什么时候出的府。
看着暗卫跪在容陵轩的青石板上,赵修都心疼得慌。
外人在场,赵修神色不变,他微微抬手示意一下,“带小公子先回马车上。”
“是。”
青鸟和玉虎一左一右扶着还在不清不楚地小声咕囔的宋离月走出了雅间。
见赵修拱手告退,王掌柜忙不迭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间顺源楼在溍阳城已经开了有**年的时间了,既然敢在天子脚下做生意,王掌柜也算的上摸得门清。
赵修是康亲王从王宫里带出来的人,哪里有什么远房亲戚。近身伺候皇室贵胄的人,基本上都是孤身一人,很小的年纪就集中训练,再从中选资质优越的出来。
还有方才那位小公子,看他的相貌和气度也绝不是一般的人物。
王掌柜八面玲珑,也就装着糊涂,“赵大人客气了,赵大人的亲眷和慕府的小公子能光临敝店,敝店也着实是蓬荜生辉。今日酒菜,算是王某人的一点意思……”
“不可。”赵修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王掌柜做的也是有本的生意,怎么能让王掌柜破费。这里有一千两银票,结完账剩下的就放在王掌柜这里,以后如果这位小公子再来吃酒,王掌柜只管让人去康亲王府找我赵修。”
“赵大人客气……客气……”
王掌柜殷勤地把赵修送到了楼下,目送着马车离开。
康亲王府的小公子……
瞅着手里的银票,王掌柜不由得想起前一段时间康亲王府那场名噪京都的盛宴。
圣驾和摄政王亲临,是何等的隆重。
都说康亲王府出了一位梨树美人,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忆着方才那位俊俏小公子的相貌,王掌柜的脚步一顿,莫非是自己眼拙,没有认出来。
初初乍看,他还在感叹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出众的世家公子。
如此这般想来,也就明白了。
世家名门一众公子之中,要说这好相貌,久居不出的康亲王当属第一个,其二应该就是南越国的太子慕清光……
王掌柜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瞧见门口乌泱泱来了一大帮子的人。
是慕府的人到了。
王掌柜打起精神来,乐哈哈地迎了上去。
***
宋离月这次没有醉到倒头就睡,到了康亲王府,非闹着要去容陵轩。
青鸟和玉虎一个分神没看住,人就飞身走了。
徐丞谨坐在窗前,覆着黑色绫带,正在盲刻。听闻有异动,他双手挪动轮椅迅速避开。
只听脚边“嘭”的一声,果子酿的甜香酒味袭来,徐丞谨的眉头一皱,声音冷了几分,“宋离月,你又喝了多少”
“一……一壶……”宋离月勉强站直身子,很是乖巧地说道,“本来我还想喝,可我怕你骂我,就没喝……”
现在还未到傍晚,人已经醉成这样!
徐丞谨的脸色很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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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不要说话
好在床榻上铺着厚实的被褥,徐丞谨一向畏冷,身上的袍服也是穿了好几件,倒也没有摔疼。
宋离月动作很是利落,双手一挥,放下纱幔,连外袍也不脱掉,直接滚到床榻的里侧和衣躺下。
身边一暖,徐丞谨感觉自己的手臂被她紧紧抱住,有些羞恼,他不禁出声喝道,“宋离月,你……”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都没有回过神来,人就已经如此这般了。
到底要如何训斥,他也不知道。
对于宋离月的亲近,他并不反感,反而心底蔓延出异样,隐隐有着窃喜和悸动。
这一点,让他很是羞愧。
她什么都不知道,都不懂。而他……
头晕目眩,宋离月只想安静睡觉。
耳边隐有话语声,她抬手冲他挥了挥,低低地说道,“嘘,不要说话,要乖……”
她的声音轻且柔,混着身上的酒香,徐丞谨的双颊微微发烫。
胳膊被她抱得结结实实,半点也不能动弹,他抿唇低声道,“离月,你松开手,我给你盖上被子。”
逢喝必醉,醉后必定要闹腾一番,哪里有半点女子的娴静淑秀。
偏,他束手无策,还要善后。
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不许说话……”宋离月不耐地蹙眉,小声嘀咕着,“我天赋异禀……不怕冷的。”
说着,宋离月往徐丞谨身边靠了靠,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
脸上微痒,是她头上散乱的发髻拂到了他的脸颊上,徐丞谨却不敢动。
黑色绫带的尾端被宋离月的发髻压住,徐丞谨伸手摸到系在发髻下面的结,正要打开,手却被宋离月一把握住。她嘟囔道,“不许拿掉……”
“为何”手一顿,徐丞谨问道。
记得她说过他的眼睛很好看……
宋离月伸手把绫带的尾端握在手里,睡意浓浓地说道,“你看我,我会害怕……”
这次不光手抖了一下,就连心都跟着微微一颤,徐丞谨紧张无比地追问,“……为何”
宋离月蹙着眉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知道啊,就是……心里……”
心里如何
徐丞谨没有等到答案,宋离月话还没说完,人就沉沉睡了过去。
***
对于宋离月这次醉酒,徐丞谨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惩戒一番。
贪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何况她一个女子,如此毫无节制地贪恋杯中之物,即使武功再好,别有居心之人还是会找到可趁之机。况且,可一,不可再。
不过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宋离月都没有醒来。
初初只以为是宿醉所致,等到了午后玉虎喂水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昏迷不醒了,身上还起了很多的酒疹子。
一时之间,凌香水榭又是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这果子酿,宋离月不是第一次喝,可这果子酿在于是由何种果子酿造。
上次雪月楼的果子酿是初秋饮用,那时候的秋老虎还在肆虐,自然是加了一些清热去火的。还有生辰宴席,在王府饮的是平和的。而这次,却是不一样。
如今已是隆冬时节,果子酒里面自然加了不少滋养大补的东西,宋离月体质特殊,不适合此等大补之物,再加上这次喝了满满一大壶,又是在容陵轩睡了一晚。尽管天色刚亮玉虎和青鸟就去容陵轩把人接了回来,可因着徐丞谨畏寒,内室烧有火盆。
三管齐下,宋离月就毫无征兆地被撂倒了。
人昏迷着,还算好办,没有叫唤着喊痒。医者配好药,青鸟煮了一大锅,冷好温度,玉虎拿着帕子一点一点给她擦拭着。
宋离月的卧房没有烧火盆,今天
【105】天下无敌
正神思飘忽,玉虎忽然听到熟悉的辘辘声,她忙站起身来,恭谨地走出卧房,垂首冲来人行礼,“玉虎见过王爷。”
“嗯。”徐丞谨淡淡地应了一声,问道,“小姐现在情况如何”
玉虎不敢抬头,恭谨地回话道,“擦了药,酒疹子已经退下去了。刚刚醒了片刻,喂了半碗米粥,人又昏睡了过去。”
门帘微敞,见人安静地躺在那里,隔着绫带依稀能看到她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心里蓦地松了一口气,徐丞谨沉声道,“让小厨房备好饭菜,小姐醒来就立即传膳。”
玉虎应声道,“是,奴婢现在就去……”
“等一下……”把人叫住,徐丞谨又叮嘱了一句,“让小厨房做一些软糯易消化的饭菜,小姐昏睡时间长,又是醉酒之后,脾胃虚弱……”
然后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玉虎一一记住,颔首道,“奴婢都记下了,王爷放心。”
玉虎躬身退下,徐丞谨才伸手推着轮椅到了内室。
今天一扫昨天的寒风刺骨,无风,天色很是阴沉,想来是有场大雪。屋子里放着火盆,内室窗子未曾关得严实,留作通气之用。内室还有一种药草的味道,被火盆一熏蒸,闻起来有种甘草的味道。
徐丞谨慢慢去到床榻旁。
室内昏暗,他慢慢睁开眼睛,隔着黑色的绫带,勉强能视物。床榻一旁的几上放着一个铜盆,外沿搭着一条染着药草汁的巾帕。
伸手隔开帷帐,徐丞谨看向床榻上的人,昨晚吵吵闹闹的人儿,此时安静地盖着被子熟睡着,一脸乖巧的模样。脖颈处还有一大片淡淡的红色痕迹,应该就是还未完全褪去的酒疹子。
忽然,床榻上熟睡的人动了动,小声嘀咕着,“好热……”
徐丞谨心里一慌,还未来得及挪开视线,就看到宋离月把双臂从被褥下拿出来,放在被褥上。
手臂细白如凝脂……
徐丞谨脸上一热,手一松,忙放下帷帐,合上双眼。
她应该是刚擦过药汁,所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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