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师父掉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缁衣韩九
徐宁渊的解释,让宋离月更是担忧。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实在是太过宽大了。她穿上之后,就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衫一般,好在不拘着伤口,却是舒服了很多。
就是有一点不好,像是寝衣。
挥了挥宽大飘逸的衣袖,宋离月随口问道,“这么大,不会是你的吧”
徐宁渊很是实诚地点头,“是我的,宫人刚送过来,我还没有上身,是新的。离月,你不会介意吧。”
“已经穿上了,还怎么介意……”
小声嘀咕着,宋离月看了看身上的衣袍。
深蓝色,只有袖口和衣襟绣着白色的水云纹,这应该就是他平时穿的常服。
算了,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怪玉虎趁着给她换衣裙的时候,嘴巴一直都没有闲着,说着什么伴君如伴虎,宫中处处是危机,务必谨慎小心……
宋离月大方地甩了甩袖子,冲他笑了笑,“圣上您老人家不介意,我自然也是不介意的。”
老人家
徐宁渊蹙眉,很认真地说道,“离月,我比六哥还小两岁,比你也只是大了两三岁。”
这么认真啊……
不过说得也是,徐宁渊今年不过十八岁,相貌英俊,有着乌黑深邃的眼睛,高挺笔直的鼻。此时墨发高束,发髻上戴着玉冠,一眼看过去,风姿潇洒,卓尔不群。
或许是因为他今天穿着夔龙纹袍服的缘故,总感觉他的身上多了以往在康亲王府见他时,所没有的凌厉气势。
这应该,就是为君者的气魄吧。
“徐宁渊……”宋离月忽然轻笑,“你紧张什么,我喊你老人家,只是是想表示一下对你的尊重。以前我和爹爹去山脚下的小镇买东西,唤那些师傅如果加上个老字,他们都好像很开心……”
说着,她蓦地抬起左手捂住嘴巴,恍然道,“哎呀,我又忘记唤你圣上了……”
后知后觉。
徐宁渊只能很是大度地说道,“已经忘记了,还能怎样。”
这么快就原话奉还了,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圣上是睿智明君,自然不会和我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了。”宋离月言不由衷地说道。
徐宁渊看着她,眸中闪过笑意,“我的名讳,你可以私下叫。”
这语气,真是
【129】有失君威
看到眼前这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宋离月感觉自己真的是来对了。
在康亲王府虽然也没有收到苛待,可有人管束着。现在好了,没人管着,终于可以任由自己的心思,为所欲为了。
宋离月高兴地地坐在桌边,认真地看了看。旁边立刻有内监上前,一一报上菜名。
芫爆仔鸽,佛手金卷,炒墨鱼丝,金丝酥雀,如意卷,绣球乾贝,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
这些菜名,有的宋离月听都没有听过。
蠢蠢欲动,结果她很悲哀地发现,自己两个手臂都有伤。左手的伤虽然轻一些,可因为是新伤的缘故,疼得似乎更是清晰。
四周看了看,方才那个内监张罗好,就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偌大一个厅中,只有她和他。
“徐宁渊啊……”宋离月可怜巴巴地看向徐宁渊,“听说你已经有了皇子,那你照顾过他们没有啊”
徐宁渊在宋离月的身边坐了下来,“他们身边都有宫人嬷嬷伺候着,不需要我再去照顾。”
宋离月犹豫一下,“……你可以……可以那个……喂我吃饭吗我真的很饿……”
徐宁渊一愣,随即看向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是扩大,“是我的疏忽,忘记你的手不能拿筷子。”
其实宋离月说完就感觉很是不妥,虽然自己在心里从来没有把他当作那高高在上的圣上,所以这样的要求她才会脱口而出。可他万金之躯,让他喂她,是不是有些……
犹豫一下,宋离月忙又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叫个人过来……喂一下我。”
“还是我来吧。”说着,徐宁渊执起碗,“这汤最是滋补,你先喝点汤,润润嗓子……”
宋离月欲言又止,还是顺从地把汤喝完,见徐丞谨手里的筷子又伸向了一道素菜,她连忙出声,“我想吃那道鸡肉……”
见徐宁渊看过来,她很是认真地说道,“我就是想吃肉,吃肉扛饿……”
喂人吃饭的活,徐宁渊是第一次做,再加上宋离月真的是饿了,一下要吃这个,一下要尝那个……
所以,一顿饭下来,徐宁渊忙得额头上都冒出细密的汗珠。
汤足饭饱之后,宋离月很是舒服地歪靠在窗边的小榻上歇着。
被指挥得手忙脚乱的徐宁渊终于得了空,见宋离月一副饭困懒懒的样子,笑了笑,走了过去。他也没有多说话,拿着一本书坐在一旁。
两个人坐在小榻上,中间隔着一个小小的案几。宋离月托着腮看了一会这宽敞的殿室,目光最后落到身边男子的身上。
徐宁渊和徐丞谨是同胞兄弟,五官上有五六分相似,都是一双清凉的风眼,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下颚……
不,还是不一样的。
长年身居上位的徐宁渊多了一份雍为帝者的迫力和威严,尽管他和宋离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眉眼含笑,可宋离月知道那不是全部的他。
而徐丞谨……
宋离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就是一个表面冰冷,内心害羞的小别扭,别别扭扭的,还挺招人喜爱的。
不知道他今天感觉如何了,寒症因应该缓了好多吧。赵修那个家伙不知道能不能把事情办得妥当,他的主子精得个修行千年的狐狸似的……
“离月,离月……”
耳边传来徐丞谨的声音,宋离月才回过神来,迷瞪着眼睛看他。
“是不是困了”徐宁渊放下手里的书,“去榻上歇一会吧。”
宋离月摇了摇头,“我刚睡醒,这吃完又去睡,岂不是成了吃睡长……”
说着,她双肘支在案几上托着腮。
【130】五百头猪
一阵狂喜袭上心头,徐宁渊很是期待地看向身边的女子。
“可是你已经成亲了,你要守护的人应该是你的妻儿。”宋离月认真地说道,“我答应爹爹会带一人回去,而你不是一个人了。”
她要的是那个叫徐丞谨的小徒弟,而不是任何一个其他人。
眼前这个男子,他是小徒弟的亲弟弟,是一个看着她很温暖的人……
正因为如此,她更要说清楚。
听到宋离月的回答,徐宁渊眸中的惊喜转瞬间就消散了,眼底升起一种不可自抑的悲凉。
只一瞬,徐宁渊的神色就恢复了,脸上仍旧是满脸温和的笑意,“离月啊,你看,你还是你很聪明的,哪里是那笨笨的猪啊。”
怎么又绕回去了啊……
“猪就猪吧,也没有什么不好。”宋离月瞪了他一眼,随即托着腮考虑着,“不过我凌白山还真没有猪啊,真是可惜了,回去之后,我得给补上。”
“你若是回去了,这件事我给你解决了如何”瞧着她煞有介事地喃喃念叨着,徐宁渊打趣地说道,“一百头,还是五百头”
五百头!
宋离月一下子跳起来,“你是要把我的凌白山给糟蹋完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哈哈哈,这种事情当然是多多益善。”
光是想象一下画面,就乐不可支,徐宁渊毫不客气地笑着。
两人正笑闹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殿外有说话声。
“圣上,老奴求见。”
宋离月依稀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还没有对上号,就看到一旁的徐宁渊已经正襟危坐,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和方才与她笑闹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原来那一本正经都是装出来的啊。
宋离月莫名觉得好笑,瞅了他两眼,被徐宁渊一眼瞪了回来。
“进来!”
徐宁渊的声音低沉。
随着这一声,殿门被打开,宋离月看了过去,瞧见方舒远疾步走了进来。
宋离月在这宫里也就认识徐宁渊一个人,这个方舒远也算的是个熟面孔了。
方舒远没有抬头,直接躬身行礼,“老奴见过圣上,见过离月小姐。”
“方大总管有礼了……”宋离月客气地出声打招呼。
方舒远可是老人了,这个时候进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宋离月看了一眼徐宁渊,“我有些困了,我回去躺一会。”
她是找借口离开的,好给他们腾地方说话。
“好,你先去。”徐宁渊没有挽留,指了一个宫人,“好生服侍小姐。”
“是。”那宫人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上前扶起宋离月,“贵人,奴婢伺候您去歇息着。”
回到内室,宋离月也没有回榻上。
在内室转悠了一圈,看了看,她兴致缺缺地趴在窗户边看着外面。
窗外有一处小小的池塘,已经结冰了,反射着明亮的月光,晃得人眼前直发晕。
不知不觉间,人就趴在那里睡着了。
睡着的那一瞬间,宋离月还在想,自己真的快要懒成猪了,旁边就是床榻,可她连一步也不想挪。
“离月……离月……”
耳边又传来细微的呼唤声,宋离月勉强睁开眼睛,见是徐宁渊,她又把眼皮子合上了,“是你啊……你回来了……”
徐宁渊摸了摸她的头,蹙眉道,“困了就到床榻上睡,你怎么能在这里睡着了呢,会被冻生病的。”
“不想动……好困啊……”宋离月迷迷糊糊地说着。
爹爹以前没有说过人失血过多,会懒成这个样子……
身子一轻,徐宁渊轻轻抱起她,“离月,有些紧急事务需要我即可去处理,你这几天就在这里歇着。”
身子刚一挨上柔软的被褥,宋离月就立即把
【131】苦尽甘来
听到隐有人声传来,徐宁渊笑着催促道,“我出去等你。”
宋离月对穿戴不是很在意,看着宫人捧着那些花团锦簇的衣衫,还有那璀璨夺目琳琅满目的首饰,都是摇了摇头,她随手指了件绯红色的衣裙。
她穿红色最好看了,这几天,人是憔悴了一些,穿得喜庆点,显得人精神些,自己看着也舒服。
挽了个女儿家的家常发髻,鬓旁斜斜插了一个短短的串珠簪子,金色的流苏下面缀着细小的红色圆宝石恰好漾在耳边。
看到宫人又拿来珠钗,宋离月忙摆摆手,“就这一个吧。”
说着,她站起身来,“我昨天换下的衣裙,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一个玉坠子”
“贵人,是这个吗”
一个看着很是伶俐的小宫人托着一个暗红色的漆盘走上前。
宋离月转过身一瞧,那漆盘的素布之上,正是自己那个玉坠子。
她忙上前拿了过来,左右翻看着,编成繁复花纹的丝线仍旧璀璨耀目,折射出着光线,雅致又灵动。
幸好还在啊……
丢了的话,那个别扭的小徒弟万一耍赖,她可是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认真地系在腰间,宋离月轻轻拍了拍,很是满意,她说道,“这个玉坠子,我自己保管就行了。”
“是。”
宫人应声,然后掀开内室的垂帘。
宋离月举步走了出去,看到徐宁渊正站在门口等着她。脚底下是柔软的地毯,踏上去寂静无声,宋离月放缓脚步,打量面前这个男子。
他们兄弟俩长得真是很像。
身量相仿,都是长身玉立,风神俊朗,就连相貌都有着三五分的相似。
可一个明月濯濯,温和清逸,实则威严赫赫;一个温润如玉,气度超凡,却是孤寂冷漠。
这次徐宁渊突然把她召进宫里,青鸟和玉虎都很担忧,宋离月知道她们在担忧什么。
担忧圣上也是看中了她,此一去,怕是会变了身份回来。
宋离月却没有这样认为。
她和徐宁渊相处确实很轻松自在,即使知道他是大黎最尊贵的人,可她的心里却从未有过这种君威赫赫,伴君如伴虎的战战兢兢之感。
在她看来,他是小徒弟的弟弟,是他的亲人。
她从小就一个人自己长大,同伴和朋友不是鸟雀,就是狼,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有着一母同胞的的血缘至亲关系,一切对她来说,都很好奇,很是稀奇。
对于那道旨意,宋离月并没有多少的心绪波澜。他只是要邀请她来他家做客,如此而已。
“徐宁……圣……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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