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师父掉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缁衣韩九
“我……”徐宁渊跟着停下脚步,“徐丞谨是我的六哥。”
这次离得很近,徐宁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眸中逐渐闪现喜色。
“六哥……”宋离月蹙眉思忖,又问道,“那你说的话,徐丞谨听不听”
确定了心中所想,徐宁渊心情很是愉悦,他的眉眼处漾着笑。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宋离月,他轻声问道,“姑娘,为何这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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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不可放肆
这,有什么区别吗
宋离月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小徒弟就是徐丞谨,徐丞谨就是小徒弟啊……”
眼眸微垂,徐宁渊讪讪一笑,“哦,对啊,是我糊涂了……”
说着,他抬眸看她,紧张地问道,“你来找徐丞谨,就是要让他做你的夫君”
“是啊。”宋离月很是坦诚地点点头,继而又是很苦恼,“可他好像不是很情愿,老是说一些奇怪的话,刚刚还凶我……”
说着说着,有些委屈,她又抬手揉了揉眼睛。
徐宁渊那只忽然被松开的手蓦地变得彻骨冰凉,他一时之间不明白该如何处置,忙背到了身后,“离月,你……可有玉坠子”
“你怎么知道我有玉坠子”离月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和徐丞谨有着几分相似的男人,刚问出口,她又明白了,“肯定是徐丞谨告诉你的了……“
徐宁渊怔愣了片刻,点头道,“是。听闻……那个玉坠子是你们小的时候……他给你留下的信物……”
他的目光盯着离月,神色很是复杂。
宋离月也迎着他的视线,瞧了好一会,忽然有些想笑,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嘻嘻一笑,“你这傻傻发呆的样子,真的和凌白山的那头鹿很像。”
眼睛里湿漉漉的,里面像是藏了一片星空在里面,让人的心头莫名变得柔和温暖。
“放肆!”
身后那个持剑的男子再次厉声低喝。
宋离月也再次被这道难听的声音吓到,她霍得收回手,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满身戒备的持剑男子。
“伏城,你退下。”
徐宁渊察觉到,立即出声道。
那个叫伏城的男子犹豫,“主子……”
徐宁渊微微侧目,伏城立即躬身,“是。”
伏城走后,徐宁渊看向宋离月,温和地说道,“让你受惊了,离月姑娘。”
宋离月摇摇头,视线还定在渐渐离去的伏城身上,有些可惜地说道,“他的武功很好,力气也大,使剑倒是让他的武功大打折扣。”
徐宁渊不知道她的注意力是在这方面
【031】当今圣上
宋离月因着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凌白山和小动物相处,与人相处,就只有和她的爹爹。一个会宠溺女儿的爹爹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去束缚她,所以,在旁人的眼里,宋离月不管是言语,还是行为,都是自来熟,甚至是,有些逾矩。
好在徐宁渊丝毫不介意,任由宋离月偷偷地捏着他的袖子,躲在自己身后。听清她的要求,他的嘴角浮着薄薄的笑,“六哥最是好脾气,他怎么惹到你了,不妨说来给我听听。”
好脾气吗明明就是个小别扭!
“他不跟我回凌白山,玉坠子也不还给我,还凶我,让我学什么规矩……”宋离月抬眸有些气恼地望着两步之遥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男子,心里忽然更是委屈,“他本来就是我的小徒弟,应该听我的才对。”
“小徒弟……”徐宁渊神情微怔,不禁低声喃喃重复着,眼神若有所思地落在捏着自己袖摆的手指上,纤细白皙,恍若美玉,“离月,这么多年了,原来你还一直都记得啊。”
宋离月点点头,带着几分委屈几分不解地说道,“小徒弟小时候最乖了,才不会这么不听话。”
徐宁渊嘴角的浅笑,终于还是消散了,顿了顿,他轻声应道,“好,离月,我帮你骂他。”
终于找到靠山了!
宋离月高兴地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徐宁渊,你真好,和我爹爹一样好。”
秋风微微,日光大盛,宋离月一身精致繁复的衣裙仿若仙子,俏脸含笑,更是灼若桃李。而她身边的徐宁则,身量修长挺拔,姿容灼灼,二人站在一起,竟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离月,不可放肆,怎可直呼当今圣上名讳!”徐丞谨自己摇着轮椅靠近,态度很是恭谨地说道,“圣上,离月她出自山野,臣还未来得及指派嬷嬷教她学礼仪规距,失礼之处,万望恕罪。”
当今圣上
宋离月闻言,脚步微挪开,拉开距离,仔细看着身边这个年轻俊美的男子。
“六哥多虑了,在你的王府里,我们只论兄弟不论君臣。”徐宁渊浅笑出声道,“离月性情纯真,我怎会怪责,何况她称呼你……是她的小徒弟,自然不同于旁人。”
说完,他转脸看向挪开身子和他保持着距离,此时正打量着他的离月,“怎么知道我是圣上,你怕了”
知道他是当今的圣上,害怕了,那方才的天真无邪,就不一定是自然流露。
 
【032】若我不在
日近黄昏,宋离月已经回到了凌香水榭,趴在小圆桌前捏着玉糖糕吃得香甜。
忽然,耳边似有辘辘之声响起。
宋离月手一僵,立即起身走到里间翻身坐到床榻之上,然后放下垂幔。她斜斜靠着床柱,望着手里仓皇之间还拿着的玉糖糕,然后悄无声息继续小口吃着。
一个玉糖糕吃完,听到外面再无动静,她才坐起身,轻轻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点心渣。
眼前蓦地一亮,床榻的垂幔被慢慢掀开,一只修长如竹的手握在轮椅的把手上,一只手还保持着掀开帷帐的动作。
徐丞谨那张束着黑色绫带,有着几分苍白的俊美面容映入眼帘,宋离月瞧了一眼,立即转过脸去。
“还在生气”徐丞谨的声音温和,竟还带着几丝笑意。
听到他的声音,宋离月发现自己憋闷在心里的那一点不愉快,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可抹不开脸,她仍旧梗着脖子不说话。
徐丞谨也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那里。
到底还是宋离月先软下了心,转过脸看着他。
已是黄昏,余晖似金,一丝残余透过微敞开的窗户,斜斜地照了进来。满室都是浅淡的余晖。在这一片光晕之中,徐丞谨端坐在那里,背后披着灿烂到了极致,已经转淡的残阳。
不知为何,宋离月忽然鼻子发酸。
他,是那样的孤寂……
掩在黑色绫带后面的眼睛已经睁开,那双黑眸幽沉而平静,此时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身上,宋离月望着他,“小徒弟……”
徐丞谨轻轻点点头,应了一声。
宋离月半坐起身,像是担心会沾染了衣裙,双手悬握着,就这样奇怪别扭地看着他。
见她手上还有油光,徐丞谨轻轻一叹,从袖子中拿出巾帕,然后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宋离月的手一僵,却没有躲开。徐丞谨慢慢把她的手拿了过来,执着巾帕极为认真地给她擦拭着沾有油渍的手指。
“徐丞谨,我还在生气呢。
【033】归还玉坠
“什么叫你不在了”宋离月听徐丞谨这样说,心里忽然有些慌乱,忙转过脸,急急问道,“徐丞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徐丞谨轻咳几声,淡声道,“你忘记我和你说过的了,我顶多还有两三年的寿命。”
这样沉重的话,由他这样清清浅浅地说出来,却让宋离月的心里很是难过。
光线昏暗之中,对面男子那俊美的面容上束着的黑色绫带当真是割着她的心。待心情平复,宋离月低声说道,“徐丞谨,我不要你护着,我爹爹说了,我的身手这么好,横着走都可以。”
徐丞谨哑然失笑。
离月的这位爹爹当真是……是个奇人。
“徐丞谨,你当真……只有两三年的寿命了”犹豫片刻,宋离月小心地问道。
徐丞谨点点头,“嗯,给我号过脉的医者都这么说,估计是真的了。”
透过黑色的绫带,他能清楚地看到宋离月脸上那明显的担忧和心疼。
她是在担心他吗……
“没关系的。”宋离月有些惋惜地看着他,“那我们尽快成亲,然后我们即刻启程回凌白山……”
在她的口中,凌白山是个很神奇的存在。
她这么着急要和他成亲,要回凌白山,莫非那凌白山上有医治他的灵丹妙药
一个晃神,耳边听到宋离月仍在继续说着,“我们成亲之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你若是死了,我就把你埋在凌白山,然后等我死了,我就把自己埋在你旁边陪着你,如何”
这个提议……当然很不如何……
有个不同寻常的爹爹,她这十几年来没有长偏,也真是福泽深厚。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徐丞谨也知道了宋离月的说话方式,永远都是出人意表,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话虽然粗糙了一些,但最后那句死同穴让他心里很受用。
望着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徐丞谨微微一叹,“离月,手伸过来,我把玉坠子给你。“
他是要把玉坠子还给她了
先前向他要,好给山脚下包子店那个百里久做信物,他没有答应,现在他是要同意了,是吗
宋离月犹豫着,慢慢起身,站到他面前。
徐丞谨从袖中慢慢拿出编好的玉坠子,他的手指修长,那个玉坠子躺在他的掌心,莹绿如翠,分外的好看。
见徐丞谨把玉坠子递了过来,宋离月不自在地避开他的手,很是不甘心地小声嘟囔道,
【034】兄弟
竟然这般简单!
宋离月大喜,蓦地一下抓住徐丞谨的手,“小徒弟,真的吗”
见徐丞谨点头,宋离月又惊又喜,“我还以为你要把玉坠子还给我,是要我去找百里久。我就说嘛,你比他更适合……”
徐丞谨皱眉,“你,和那个百里久很熟”
“不熟。”宋离月心情很好,眉眼弯弯地说道,“我偷偷背着爹爹去他家买过一次包子,他不爱说话,我给他一文钱,他给我装了五个大包子。回去我和爹爹说原来一文钱能买到这么多东西,我爹爹却笑得东倒西歪。你说他奇不奇怪……”
呵……
哪里奇怪了。
徐丞谨不禁嗤笑,分明是那个叫什么百里久的小子眼睛不瞎。
宋离月很苦恼地说道,“不过,来的路上我给一个乞婆一文钱让她去买几个包子垫垫饥,她却说两文钱才能买到一个包子。你说她是不是太贪心了……”
徐丞谨没在意她的话,因为他的手还被她握在手里。
她似乎很喜欢和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待人丝毫没有隔阂和陌生,第一天见面时她就直接抚上他的眼……
也难怪,她除了那个言行举止奇怪的爹爹,大多是和小动物相处,根本没有防人之心。对于她来说,抚一下脸,拉一下手,应该和那些小动物蹭她的掌心,是一样的。
她的手很是温热,而他的手却是沁凉的。
不敢贪恋,徐丞谨还是把自己的手慢慢抽了回来,“离月,你以后,不要牵别人的手。”
“为什么”宋离月不解,嘴角噙着淡笑,微微歪着头看他。
明月一般皎洁的面容上,那如春花般灿烂的笑靥,如皎月当空,如落英纷飞,心底某个地方忽然一颤,徐丞谨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我不喜欢。”
想了想,宋离月问道,“那……玉虎和青鸟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谁的手都不可以”
“谁的都不可以。“
”那你的手呢”
“……可以。”
“好,我答应你。”宋离月笑道,伸手就握住他的手
【035】繁文缛节
这一番话,说得很是情真意切。
“圣上此言,折煞臣也。”徐丞谨却不敢放肆,依然恭谨无比地说道,“我与圣上一母同胞,至亲骨肉,血浓于水。再者说,你是君,我是臣,这样的话,圣上切莫再说。”
徐宁渊的嘴角浮出一抹嘲笑,“这大黎王位,本来就是六哥你的。我,不过是越俎代庖。”
掩在宽袖下的手紧握,徐丞谨的面上仍旧是风轻云淡,“七弟,你我是同胞兄弟,不必算得这么清楚。普天之下,大黎的王位非你莫属,切不可再乱说。我如今已经是命不久矣,全赖圣上隆恩,才苟延残喘至今,哪里堪配那至尊之位。即使七弟你可怜我,我也是无命消受。”
徐宁渊没有再说话,眸光寡淡地望着远处那一片天。
或许从十年前的那火光肆意的深夜开始,他和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
宋离月的开心只维持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赵修就领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嬷嬷来到了凌香水榭。
宋离月当时正站在院子中拿着把剪刀修剪着盆栽,青鸟则表情很痛苦地在一旁看着。
见赵修走过来,宋离月把手里的剪刀丢到一旁,笑眯眯地迎上来,“赵修,是不是徐丞谨……是不是你家王爷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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