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师父掉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缁衣韩九
先做正事要紧,宋离月冲她颔首,“好。”
宋离月紧随着垂珠夫人,两人很快就溜进了摄政王府后院的一座小小的房子里。
悄无声息地进去之后,见里面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垂珠夫人拉着宋离月走到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不知道拧动了什么机关,就见旁边无声地闪开一道门出来。
垂珠夫人走在前面,轻声嘱咐道,“小主子,跟在我身后。”
还是第一次有人将自己护在身后,宋离月不由得有些感动,“好。”
不过这份感动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有个人蠢蠢的,你真的忍不住想出手。
在垂珠夫人第三次走错,宋离月忍无可忍把人拉到自己的身后,“跟着我。”
垂珠夫人犹豫,“可是,这里面万一有机关,要是伤了小主子,奴婢万死难赎其罪。”
宋离月没有说话,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别人玩泥巴的时候,自己已经帮着爹爹捣鼓机关了。这些机关对小可区区在下我来说,小菜一碟,好吗再者说,要是你拧错机关,我受伤的可能性更大。
可瞧着垂珠夫人那纯真的眼神,宋离月还是耐心解释道,“这里没有伤人的机关,只是按照九连环设置了迷幻阵。你再错几个,正好可以把我们困在里面死死的,然后等这里的主人发现之后,把我们一网打尽。”
垂珠夫人死撑着已经掉到地上的面子,“奴婢武功虽不怎么样,可保全自己,安然脱身还是可以的。大不了,亮出身份来,奴婢不信谁敢怎么样”
这死要面子的毛病
终于知道徐文澈是随谁了。
“我是康亲王府的人,又一向胡来惯了,大不了扯个谎就糊弄过去了,我且问你,你大黎圣上的一品夫人,你当如何解释”撇撇嘴,宋离月哼道,“要是给你扣一个夜会情郎的罪名,你可是百口莫辩,非把你扔到湖水里喂鱼去……”
垂珠夫人哑然,随即拱手赔罪,“小主子赎罪,奴婢也是头一次做……此等之事。”
头一回做梁上君子,做成这样,完全可以看得出这位垂珠夫人真的没有什么天赋。
【248】影子承州
脑子突然撞进来这么一大堆东西,乱七八糟的,都在叫嚣着让她赶尽赶紧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侧眸看向垂珠夫人,见她还是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就知道这些应该就是她所指的徐家秘辛,宋离月按捺住性子慢慢看着。
见徐丞谨走过来,行了一个后辈见长辈的家常礼,自然也是对着那个一脸病容的徐光霁。
“见过十一叔。”
宋离月听到徐丞谨这样称呼那个一脸病容的‘徐光霁’,讶异的目光落在那个站着的‘徐光霁’身上。
那他,又是谁
他为何又会以摄政王徐光霁的身份在外行走,而且看如今的情形,徐丞谨是知道的,也是默认的。
“承州,你留在这里。”
那个一脸病容的“徐光霁”开口说话,声音粗哑难听,像破锣一般刺耳。
而那个站着的“徐光霁”闻声,立即躬身,“是,主人。”
原来,他的名字叫承州……
宋离月自然注意到他的称呼,是“主人”,这,昭示着他最卑微的身份,比奴仆都还要低贱的身份。
承州应声之后,抬手不知道在摆弄什么,忽然就瞧见一旁闪开一个内室一般的房间,宋离月隐隐瞧见里面似乎还有灯烛,字画,书架,还有……几个看起来很是秀美的小丫鬟……
徐丞谨和那个坐着轮椅的徐光霁闪身进入,门很快就关上了,两人的身影随即就消失在眼前。
而那个承州一直默默守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衣着锦袍,双手负立,仍旧风姿俊雅。可宋离月却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了死水一般的沉寂。
很显然,这个承州是假的摄政王,是那个做在轮椅上真正摄政王的替身,是他的影子,代替他在外行走。
那,真正的摄政王为何把自己藏在密室之中
他是受了重伤,还是得了怪病
又是何时不能面人
那当年徐宁渊初初登基之时,平乱的几场仗,是真正的徐光霁所为,还是这个承州浴血拼来的……
这么多的问题在脑海里直窜,扰得宋离月连最后人都走了,还在发呆。
***
出了那处密室,垂珠夫人没有立即走,而是拉着宋离月去了另一处。
宋离月对于垂珠夫人对别人府邸如此熟悉很是惊讶,一瞬不瞬盯着她看了好久,垂珠夫人只好解释,“别说摄政王府的府邸,这溍阳城大部分显贵,朝中要员的府邸图纸,奴婢都熟记于心,奴婢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走……”
宋离月不说话,仍旧盯着她看。
垂珠夫人无奈一叹,“康亲王府,我一次都没有去过。只有紧急事情,奴婢才会冒险出宫。奴婢好歹是一品夫人,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半夜出来闲溜达。那个康亲王府的图纸回去之后,奴婢就给毁了……”
宋离月这才点点头。
垂珠夫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她指了指前面房间,“小主子,你自己去就可以了。以你的身手,他们察觉不到,你可以离得近一些。”
叮嘱完,她又小声道,“奴婢在先前碰面的地方等你。”
这么神秘啊……
宋离月点头,“好。”
等了没一会,就瞧见那个“徐光霁”,不对,应该说是承州和徐丞谨已经并肩走了过来,两人没有交谈,径自走进了一处房间。
宋离月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在那个承州回身关房门之前,她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房间,坐在梁上,看着下面的两人。
这里应该是一处私人的居所,十有**是那个承州的住处。
 
【249】迷雾之中
徐丞谨一贯温和,即使是盛怒之下,也很少有此等肃杀无情的语气。
躲在房梁上的宋离月吓得呼吸一错,差点泄露了形迹。
“不,不会的!”承州立时抬起头来,疾声说道,迎上徐丞谨那冷若寒潭一般的冰凉眼眸,他随即又垂下眼眸,语气低沉,“那天是我气极才会失手。这些年来,我从未见过你和旁人这般亲近过……即使那天没有她为你挡剑,我亦不会伤到你。”
徐丞谨没有说话,眸色幽深地看向外面沉沉的夜色。
室内一盏幽幽灯烛之下,长身玉立的他在地上投射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即使只是侧影,仍旧是英挺不凡。
“这些年,你身边从未有过任何女子,所有人都说你康亲王府出了一位梨树美人,我并未在意。那天生辰宴上,我看到她鬓旁戴着那支凤尾绿咬鹃,我以为,你不过是……”承州在他身边垂手而立,似乎很为难,可还是问出口,语气沉沉,“你叫她离月,你为她改变了原来的计划,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是不是会娶她……”
哎呦喂,这个承州虽然说话古里古怪的,可最后这半句当真是替她问的。
这些,她也很想知道。
当即,宋离月敛神静听。
徐丞谨果然很快打断承州的话,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当如何”
承州看着他,嗤笑道,“不如何,何况,我又能如何。”
宋离月听得一头雾水。
这个承州可真是没啥出息,当别人便宜十一叔当得这么久了,威严没有就算了,竟然还没有经验。三言两语就被徐丞谨给拿下马来,这深更半夜地拉着人,操心人家的婚事,你倒是问到底啊。
这不上不下的吊着,是个怎么回事啊!
她还等着听呢……
徐丞谨负手而立,语气冷硬,似是训斥,“不管是与否,都与你无关。还有,她,不是你能碰的人,承州,不要失了分寸。”
宋离月听得出,徐丞谨口中的“她”指的就是自己,心里一暖。
这个小别扭,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的……
夜色浓郁,室内只点了一盏幽幽的灯烛,犹如茫茫海面的一叶小舟,摇曳飘摇。
晦涩的光线之中,承州忽然又说道,“那天你说,从此以后你叫承州吧。当时,我就觉得承这个字真好……”
承州……
宋离月默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不禁蹙眉。
听起来跟盛粥一个音,哪里好啊,他竟然会认为很好。
徐丞谨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转身即走,推开门的那一瞬,他忽又顿住身形,“十一叔要是知道自己的影子,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你认为他老人家会如何承州,我劝你好自为之……”
“丞谨,我这一生注定孤苦,当年之恩,我不曾忘记……”承州望着他的背影,用着比那随着夜风摇摆的烛火还要惨淡的语气说道,“死在你手里,于我而言,也算是一种圆满。我始终都记得,当年从泥坑里拉我一把的人是你……”
徐丞谨似乎气极,霍地转身,“我做事最讨厌拖泥带水,对你,我已经留有三分情面。承州,你已经快要耗尽我所有的耐心。”
徐丞谨说完之后,没做任何的停留,立即拂袖而去。
宋离月看了半天,不知道徐丞谨到底在生气什么。
那个承州,对他挺好的啊。
***
【250】嗔怪抱怨
即使垂珠夫人还有说话,可从她眼眸之中流露出的情意,宋离月看得出一二三来,顿时心领神会,很是贴心地把手里的果脯塞到她手里。
“有时候我就在想,是要谢谢圣女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有机会认识圣上,还是该纠结自己身为细作,不该动真情”垂珠夫人喃喃说道,忽像回过来神一般,立即敛容道,“小主子放心,奴婢身负重任,绝不会因为个人私情,耽误任何的计划进程。”
宋离月的嘴角抽了抽,“现在大家日子都过得挺好啊,为什么非要搞出点事情和麻烦”
“就是不愿生灵涂炭,圣女才会派遣奴婢潜入大黎。”垂珠夫人叹道,语气幽幽,“这些年,奴婢也不算毫无建树,如今大黎朝中萎靡,文不思整,武不思战,康亲王如若不是小主子你出手相助,在大黎彻底消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宋离月的侧重点很不一样,她感兴趣地问道,“美人计就这般厉害我瞧徐宁渊也不是好色之人,你这枕头风怎么吹的啊”
不知道徐丞谨那个小别扭吃不吃这一套……
垂珠夫人说道,“这并非奴婢手段高明,奴婢只是推波助澜,顺势而为,徐宁渊不是合格的一国之君,所以这些做起来,不是那么的艰难……”
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是让宋离月瞬间吃不下果脯的答案。
给人添堵,徐文澈这个家伙可是学他阿娘,学了个十成十。
***
夜探摄政王府,宋离月到底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回府三五天之后,再三确认,天天回府的这个徐丞谨是真正的徐丞谨之后,月上当空的时候,她飞身去了容陵轩。
徐丞谨还没有睡……
宋离月从窗户钻进来之后,见人还伏在书案前忙碌着,她没有上前打扰,自顾自地走到床榻边,褪掉鞋袜,扯过被子,安心地躺了下来。
自然是睡不着的,躺了一会,她就翻身起来,探出头瞧着那个伏案做事的俊美男子。
一灯如豆,美人如玉,说得应该就是如今她看到的情形吧。
徐丞谨侧对着这边,俊朗的五官蒙上一层淡淡的烛光,眉眼低垂,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书,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
说实话,这个徐丞谨要是做女儿家的装扮,绝绝对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溍阳城公子榜排名第一,绝非是浪得虚名的。
宋离月就是不能瞧人一本正经的模样,指间续上力,抬手扔了过去。
人一进来,徐丞谨就知道,可手里头的事情比较紧急,又见宋离月毫不见外地蹂躏他的床榻,一个人忙得很是欢实,他也就没有分心,只想尽快处理掉手头上的事务。
最近忙了一些,已经好久没有和她好好说话了。
刚蘸好墨,提笔欲写,忽然手边就飞过来一个东西,正好跌落在徐丞谨欲下笔的地方。
是一粒瓜子。
恰在此时,笔尖的一滴墨,滴落了下来。
这张纸算是废了,无奈一笑,他只好停下笔来。
把笔搁回去,徐丞谨伸手捻起那粒瓜子,转脸看向宋离月。
当眼神落到那抹清艳的容颜上,徐丞谨的眉眼瞬间变得温柔,“怎么了”
宋离月没说话,指了指更漏。
徐丞谨看过去,既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晚了,他捏了捏眉心,起身走了过来。在床榻边停住脚步,他看着斜斜靠在床榻之上笑意盈盈的女子,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睡不着”
宋离月靠在软枕上看他,笑眯眯地说道,“也是,也不是,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想你了,过来看看。”
徐丞谨现在对
【251】离开溍阳
以前在凌白山的时候,她熬药累到哭,恨不得把山上所有的草药一把火全烧了,发誓以后离草药越远越好,最好就是这辈子再也不碰草药了。
却不想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想的不得了,几乎一天闻不到,寝食难安的地步。她的身上没有戴女儿家的香包,都是戴着几个自己调配的草药包。
尤其是闻着徐丞谨身上的淡淡的药香味,似乎瞬间就能抚平心底所有的不安和躁乱。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