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师父掉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缁衣韩九
数次出手相助,她宋离月放在心里,从未遗忘过……
不光是临清,还有慕清光那个碎嘴的家伙,还有在深宫之中那个闷闷吭吭的徐宁渊,对了,还有那个小不点徐文澈……
一家三口,自然也不能落了垂珠夫人。
见面还是要劝劝她,好好守着夫君儿子热炕头好好过日子,看如今的情形,大黎恐怕都自顾不暇,哪里有什么精力分心去打一个边陲小国,更何况南越似乎又蹦蹦跳跳出来招人眼了……
如今想走,才发现短短半年多的世间,自己竟然在这座陌生的溍阳城,有了那么多的牵扯。
真真是多情总被多情恼啊。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宋离月正欲起身,忽然瞧见一抹身形自远处而来。
来人一身神色锦缎长袍,衬得那魁梧的身材,修长笔挺,他怔怔站着,俊朗的面容上一片凝重。
&
【258】她只有你
迎着凉风,几杯酒下肚,宋离月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仰头叹息,她闷声说道,“不知道,应该是回凌白山吧。毕竟,那里才是我的家……”
承州迎着风,仰头喝下一大口酒,“你还有家,真好。”
宋离月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竹筒又斟满,学着承州的样子一口饮尽,辛辣入喉,万分灼痛。
这般的不适,竟然可以抵消心里的闷痛,她上瘾般地又倒了一杯,擎在手里,淡淡说道,“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你坐在一起喝酒。”
“世事无常,岂可用常理推之。”承州叹道,忽扭头看她,“宋离月,我承州这辈子就服过两个人,我家主子算一个,康亲王算一个,如今,你宋离月也算一个。”
宋离月干干一笑,“过奖,荣幸。”
看着惨淡的月,宋离月问道,“你以后会打算如何,做一辈子的徐光霁”
承州垂首低语,“不做的话,我又能如何除了死,我这辈子都注定逃离不开了。不过,有他在,我的人生也算有些意义。”
这个他,自然是徐丞谨。
“其实,你就是在身世上吃了亏,要不然就凭你自身的本事,本来是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的。”宋离月很是感慨,“造化弄人。”
忽然又仰头喝下一大口酒,她嗤笑道,“我不像你,会隐忍,我什么都不顾忌,我想如何就如何。我不惧路途遥远,千里之遥前来溍阳城,可不是来喝他徐丞谨和苏家那个小丫头喜酒的。既然我为他人做嫁衣,瞎忙乎这么久,可我也不能便宜了那个苏虞小姐不是。她抢走了我的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是不是”
“你待如何搅了他们的婚礼”
闻言,手一顿,承州问道。
宋离月已经带上了几分醉意,她捏着手里的竹筒,抿唇轻笑道,“搅了他的婚礼做什么,我是要送一份大礼给他,相识一场,我总得表示表示……”
康亲王府的离月小姐可不是如此大度的人,承州蹙眉问道,“你打算如何”
宋离月捧着脸,似是很为难地低声喃喃道,“我……我……我打算……”
承州到底是没有听到宋离月这我我我之后是什么,宋离月含含糊糊还没有说清楚,身子向后一倒,就把自己摔进了厚实的草丛里。
真是没有心的丫头,方才还很是不甘心地说要怎么怎么着,下一刻,就醉倒在他面前。
不过,似她这般快意恩仇,应该很是痛快。
一个人坐了一会,直到一坛酒全部喝光,承州才慢慢站起来,掏出烟雾信号,就直接拍上空中。
等了片刻,就瞧见一抹身影出现。
那人远远站着,冷声道,“何事”
除了在摄政王府,他们两人的时候,他才以自己的真面目相见。
看着他脸上的白民乘黄面具,承州淡淡一笑,“我是来要邀功的。”
徐丞谨仍旧不动,语气冰冷,“你做事一向有分寸,揣好了,不要丢了。”
“分寸”承州一叹,“我也多想可以失去分寸,就像宋离月一样……”
“离月”徐丞谨紧张地上前一步,“你见过她她在哪里”
及膝的荒草借助夜色的掩映,遮掩住了一切。
承州看着窝在自己脚边草地里酣然入睡的女子,“你的人看来都没跟住。也是,如今她的身手在这溍阳城,已经鲜有对手。”
徐丞谨不耐烦起来,“你是不是见过她”
承州点头,“……见过。”
&
【259】鸡飞狗跳
不说满朝众臣,就连端着饭碗坐在井边吃饭的贩夫走卒都没有感觉出不妥来。
摄政王正妻已经去世数年,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摄政王至今没有嫡子。
康亲王府的离月小姐自然不用说了,出身成谜,却是仙姿雅态,卓而不妖,虽然是最近半年才在溍阳城崭露头角,可如今在这溍阳城几乎是人尽皆知,是位仙人一般的人物。
去年康亲王为其筹办的生辰宴席上,虽只是惊鸿一现,却惊艳众人。让人津津乐道至今的是有人说当时摄政王就已经有些失态,当场就要把跟着自己多年的佩剑驭风送给那位离月小姐。
美人配英雄,自古以来,皆是普通老百姓最喜闻乐见,并期待的最好的结局。
可好像又听说,此事却没有立即定下来。
据说是当今圣上听说此事,这政事也不议了,着急忙慌地退朝去准备贺礼了。毕竟一年之内,王室有两大喜事,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为此,当今圣上如此激动,众人对此也很是感触良多。
谁说天家亲情淡薄,先帝虽龙驭上宾早,可这一个小叔叔领着两个半大侄子,风风雨雨数年,终究是扛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众人口中那仙人一般的人物正趴在墙头上看人唱戏。
“离月啊,下来听,这里有点心和茶水。”永乐公主仰着脸大声招呼着。
宋离月这喜欢趴在墙头听戏的习惯,真是让永乐公主费解,并且很是头疼。
啃了一口手里的果子,宋离月含糊地说道,“永乐姑姑,你不用管我,我习惯了,趴在墙头上看才有意思。”
看着戏台子上又是才子佳人相遇相爱历经波折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俗套戏码,宋离月艰涩地把嘴里的果子咽了下去,哀哀凄凄地托着腮哀叹。
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就着点心喝着茶水再看个小戏,真真是舒服到家的享受。
老话说,吃一堑,长一智。
上次她就是很没有眼力见地,乖巧地和他们一起坐在那里看戏,永乐公主身边可是坐着自己的如意郎君,时不时亲昵的动作,让宋离月如如坐针毡,她有种被照妖镜直直照着的小妖那种两股战战几欲逃走的感觉。看了不到半场戏,她就以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跑了出来。
所以,再看戏的时候,永乐公主说破天,她也是一个劲地摇拨浪鼓。
对于宋离月这个回答,永乐公主不以为意,反而感觉很是有趣,她转脸看着身边一脸温柔的苏远之笑道,“这孩子,可真是顽皮。”
说着,她捏起一个鲜红小巧的樱桃塞给身边男子,巧笑倩兮,“远之,以后我们的女儿要是和离月一样调皮才好玩呢。”
坐在一旁的苏远之,自然什么都依着她,温柔缱绻地点点头,顺便抬手给永乐公主拭了拭嘴角的点心渣。
好一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宋离月顿时感觉口中的果子酸涩不已,她咧着嘴直抽气,“啧啧啧,姑父这招最是厉害,杀人于无形,高手中的高手……”
永乐公主斜着眼睛看她,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家远之这三脚猫的功夫,哪里及得上你宋离月啊。如今康亲王府的离月小姐,才是这溍阳城的风云人物啊,简直是搅得风云为之变色。”
听永乐公主又提起这件事,宋离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哎呀,永乐姑姑,说好不提这件事情的啊。”
&
【260】两面三刀
永乐公主这下真的要气得快要背过气去了,纤纤玉指都快戳到宋离月的眼眶子了,“这是一个姑娘家说得话吗离月啊,你这是要气死你姑姑我啊。”
宋离月笑嘻嘻地冲苏远之作揖,“有劳姑父费心开解一二,毕竟这女人气大伤身不说,有可能还会多长两条皱眉的。”
打蛇打七寸,果不其然,永乐公主顿时惶惶然,拿出随身的小镜子,忙照了照,担忧地拉着身边的苏远之一起找那不存在的皱纹。
回到房间,宋离月的双肩瞬间就垮了下来,没精打采地往小榻上一靠,她琢磨着接下来的安排。
那天和承州在郊外喝醉之后,她一醒来,人就在公主府里。
只要她一提出来要离开,永乐公主抱着她哭的三行鼻涕两行泪,她哪里还敢说。
在这里厚着脸皮住了三五日了,期间徐丞谨也来过一次,只是可惜,她当时正看几个眉眼清秀的小小少年跳剑舞,没有顾得上去见。倒是人家康亲王大方,被晃了一下,还笑着说离月在这里住的开心就好。
哼,伪君子!
两面三刀,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说她的坏话呢。
当初从康亲王府出来的时候,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待他大婚之日,送他一份大礼,贺他小登科之喜,当时自己好像还祝他什么早生贵子来着…
想着想着宋离月就想使劲揪自己头发,宋离月啊宋离月,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如今她陷入两难之地,随着康亲王府和苏府的婚期将近,她很想潇洒地打道回府,食言而肥就食言而肥,她宁愿胖二十斤都不愿意在这里看他们成亲,然后听众人说着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她是个小气鬼,而且是不愿意上得了台面的小气鬼,要是让她亲临观礼,不是她气死,就是把那两个穿着喜服的气死。基于自我保护,她可能会选择后者。
可如若这一切真如徐丞谨那个坏人所言,确实只是个他大义舍身,请君入瓮的计划,一旦撕破脸,苏家父女会如何对他啊,一想到这,她又很没有出息地着实很不放心。
左右为难,宋离月恨恨地埋怨着自己的优柔寡断,举棋不定,当即不断,拖泥带水。
伤春悲秋般地托着腮,她幽幽叹了一口气。
只是这公主府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这溍阳城风言风语的,都够刮一场墙倒屋塌的飓风了。不想麻烦任何人,还是尽快把牵挂的事情处理一下再说下一步吧。
慕清光,徐宁渊……
他们两个到底先去看哪一个比较好呢
托着腮想了好一会,宋离月决定用抓阄的办法,爹爹的占卜和她抓阄的成功概率差不多,所以宋离月对自己抓阄还是很有信心的。
最终结果……
徐丞谨!
打开纸条,宋离月自己吓了一跳。
真是见鬼了,什么时候把那个坏心小别扭的名字写上去的!
这次算是彻底放弃了,把自己扔在床榻上,眼角瞥见墙上一把装饰扇,她的心头一软。
算了,还是先去看徐宁渊吧,上次进宫也没有顾得上和他说上几句话。刚开始是他这个一国之君忙着熬汤,后来呢,是她没心没肺地忙着喝汤……
***
到了王宫,宋离月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她忘记先问清徐宁渊住在哪里了。
他这后宫虽然没有佳丽三千,可她总不能一个宫殿一个宫殿去找吧,那她宋离月得嚣张成什么样子才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好在她还记得乾羽殿怎么
【261】无辜连累
徐宁渊听到宋离月的声音,猛地紧走几步,不敢置信地开口问道,“是……离月”
不知道是哪里的俗话说得好,灯下最宜看美人。
幽淡的光线下,十七八岁的男子鬓发如墨,棱角分明的五官,仍旧是俊美非凡。
一身暗色的宽松衣衫罩在身上,他很是安静地立在那里,侧对着光线,那往常明亮清透的凤眸,比之往常少了那顾盼间的波光流转,幽幽沉沉的,看不清楚,却不容忍忽视。
宋离月注意到徐宁渊身上穿得很是单薄,只一件青灰色的单衣虚虚罩在身上,修长的身形竟是显出几分单薄出来。
想来是被那个胆大包天的承州气得不轻,这件事也是和自己有关,宋离月有些内疚,忙上前扶着他,“徐宁渊,你不是病了吗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你家千娇百媚温柔体贴的垂珠夫人呢”
离得近,看得清楚一些。
脸色潮红,呼吸灼热,不需要把脉都知道人是在发烧。
宋离月立即伸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触手之处,果然是异于常温。她不禁蹙眉,“你病得这么严重,怎么不召医者吃药了没有”
徐宁渊安静地看着她,听着她的话,眼神迷蒙地摇了摇头。
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清,宋离月拧着眉唠叨着,“你怎么一个人睡在这里啊,身边连个近身伺候的人都没有,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
话未说完,一双大手蓦地按在她的后背上,随即宋离月不设防跌入一个灼热的怀抱之中。
惊讶之下,她刚想挣扎,徐宁渊那因为高热有些嘶哑的声音就响在耳边,“离月,我就知道我一生病,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能看到你……”
宋离月惊慌失措地听着,满头的雾水。
轻轻地握着她的双肩,徐宁渊站直身子,目光迷离地看着她,喃喃道,“你来看我的,是吗不走了,好不好”
宋离月听着他乱七八槽地说着胡话,心里咯噔一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