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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师祖献上咸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扶华
……
廖停雁睡醒了,飞到桌面的垫子上,挥起爪子慢条斯理给自己洗了个脸,顺了顺毛和胡须,坐在盘子边抱起一块雪白软糯的糕点啃起来。
她啃了两口香甜的花味小圆糕,往旁边看了眼。
司马焦靠在那里,闭着眼睛。大腿上搭着的袖子乱糟糟团在一起,是之前廖停雁睡出来的,自从她变成个水獭,每回睡觉都要被司马焦捞在手里撸,睡在他身上的次数多了,就很习惯了。
只是一般她醒过来,司马焦也会睁开眼睛,这回怎么还没动静。
该不会真的睡着了?不对,那朵火苗说过的,司马焦好多年没睡过觉了。
她瞄着司马焦一动不动的样子,又啃了口圆糕,啃完一个了,他还是那个样子,靠在那里,真的好像睡着了。
一小滴水珠悠悠从茶杯里跃出来,随着廖停雁的爪子挥动,砸在了司马焦的脸上。司马焦睫毛一颤,睁开了眼睛,那珠水滴恰好落在他的眼皮上,这么一眨动,那水珠就顺着他的眼睛滑落面颊,好像流泪一般。
司马焦朝她看过来。
廖停雁身上的毛一炸。
司马焦面无表情地把水獭拿过来往脸上一擦,用她的皮毛把脸上那点水渍给擦干了。
廖停雁:“……”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身上倒伏的毛毛,准备拿点瓜子出来磕。
“我刚才做了个梦。”司马焦忽然说。
廖停雁吓得瓜子都掉了。祖宗睡着了还做梦这是什么概率?这是五百年一遇流星雨的概率啊。她扭头看着司马焦,等他接着说,她还挺好奇这种几百年不睡觉把自己熬的这么虚的祖宗,会做什么梦。
可司马焦没说,他垂眸有些无聊地看着窗外。
廖停雁:像这种话说一半的人,在现代社会,是会被打死的。
司马焦梦见了自己小时候,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那位娘亲司马萼来到床边,将他从睡梦中惊醒,掐着他的脖子要掐死他。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如果不是师慵游发现阻止,他大约真的会被那样掐死。
最可笑的地方在于,他能感觉到那些保护他照顾他的人身上,都有着浓郁的恶意,而那个母亲要掐死他的时候,传达给他的却只有温柔爱意和珍重。
想到这里,司马焦又看了眼廖停雁。她已经飞到桌子上,躺在那啃五色圆糕,每种颜色都啃了一口,好像在比较哪种口感最好。
这个人,是他见过最奇怪的。别人见了他,心中的情绪无非两种,一种害怕厌恶,一种向往讨好,但她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她对他没有浓重的恶感也没有多少好感,就像对待路边的花草树木一样,这种浅淡的情绪令司马焦觉得平静。明明是个很弱的人,明明遇到了很多事,仍旧能把自己安排得舒舒服服。
司马焦觉得她比曾经见过的很多人都要聪明,真正聪明的人是不管在哪都能活得好的。
廖停雁把圆糕固定在空中送到嘴边,又想去控制旁边的茶,一个分心,圆糕砸下去糊了她一脸,糕渣渣撒了满身。
司马焦:收回刚才觉得她聪明的话。
“前辈。”严老爷在门外喊道:“来接引我们去百凤山的人到了。”
她们在这里住了两天,终于要准备出门。廖停雁看司马焦站起来,也拍拍爪子抖抖身上的毛,朝他飞过去,准备继续当挂件。
可是,司马焦一手把她挡住,弹飞了出去,biu——一下砸在了软垫里。
“你待在这里。”
廖停雁:什么?不带我去?还有这样的好事?
她刚坐起来,听到这话顺势就躺了回去。其实她真不太想去,因为去了肯定会发现什么大秘密,说不定还会看到很多血腥杀人现场,她不想知道太多,也不想围观血腥恐怖片。
司马焦往外走了两步,手一抓,抓出来一团小小的火苗,往廖停雁那边一弹,“拿着这个。”
他说完就干脆利落走了。
小小的火苗在一个透明的圆球屏障里,砸在廖停雁尾巴旁边。廖停雁凑过去看,那朵小小的火苗就大声逼逼起来,“看什么看!臭灰毛!”
廖停雁把球把拉过来,“你怎么变成这么小一朵了。”
“你没听说过分神吗!这只是我本体分出来的一个小火苗而已!是用来监视你的!”
廖停雁:“哦。”
老板外出办事,员工当然是要偷懒的,廖停雁一个水獭慵懒独占了一整个大床,惬意地伸懒腰。火苗很吵,被她再加了个隔音罩子。
这火焰真的就像个臭屁又寂寞的熊孩子,没人跟它玩,还经常被关,见到人就说个不停,没法正常交流,只会骂人了。廖停雁忽然想到什么,把罩子拿开,跟它聊天。
“你之前说过师祖做梦你也会做梦,是不是你可以看到他的梦?”
火苗刚才气急败坏,现在听她问这个,可把它得意坏了,一朵火苗都能看出冲天的牛逼气息。它说:“那可不,我知道他所有的小秘密,他的梦我也能看到。”
廖停雁还有点好奇,“他老人家刚才睡着了还做梦,你看到什么了?”
火苗立刻大声嘲笑起来:“他梦到他娘了,哈哈哈哈!那个还没断奶的小白脸!”他说着说着就开始胡编抹黑,“他在梦里哇哇大哭喊着要他娘呢!还流鼻涕!”
廖停雁:我信你个鬼。
“造谣一时爽,要是他知道你这么说,可能会把你打的哇哇大哭。”
火苗一滞,“我……你以为我真怕他吗!”
“对啊,我觉得你真的怕他。”廖停雁说完,瞬间把隔音罩子盖上,第一时间隔绝了火苗的脏话。
司马焦用着严公子的外表,跟在严老爷身后,见到了来接他们的一个元婴期修士。这修士容貌寻常,沉默寡言,有一艘舟形的飞行法器。他看了眼严老爷怀里抱着的女婴,就让他上飞行法器。
“以前只你一个人去,这回多了一个人。”元婴修士抬着下巴指司马焦。
严老爷讨好地笑笑:“这是……犬子,日后他要继承我的家业,会由他去送孩子了,所以我先带他去见识一番。”他说着,塞了一袋子的灵石过去。
元婴修士收下灵石,没再吭声,让司马焦也上了飞行法器。
严老爷稍稍松了口气,又抱紧怀中沉睡的女婴。这女婴是严公子后院里某个女人生下的,严公子的女人们为他生下那么多孩子,就这个女婴遗传到了血脉,如果她能留在百凤山,那他们严家还能继续风光个两百年。
只是……严老爷又悄悄瞧了眼旁边的神秘修士,心里惴惴不安,他觉得这一趟可能要发生什么大事。





向师祖献上咸鱼 27、第二十七章
司马焦一贯是没什么好的表情的,他时时刻刻都感到痛苦与烦躁。燥郁的心情来自于血脉遗传下来的病症,痛苦来自于身体里时刻烧灼的灵火力量,戾气来自于他人传达过来的贪欲与恶意。
有时候,他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也不会去克制。
距离百凤山越来越近,司马焦的神情也越来越阴沉难看。到了百凤山下,进了一层结界之后,百凤山的气息再无遮掩,司马焦更是双眼几乎都要变得血红。
在严老爷眼中,百凤山只是一座巍峨灵山,这世上灵山大多都一样,灵气浓郁,生机盎然,甚至还带着一股圣洁之气。可是在司马焦眼中,这仙山一般的灵山,如同炼狱,赤红的火焰裹挟着深厚怨恨笼罩在山上,鬼哭几要冲入云霄,刺得他脑中愈发疼痛难忍。
“就送到这里吧。”元婴修士在山脚停下,等着人前来接女婴。
人很快就来了,两个修士一男一女,穿着绣了火焰纹样的衣裳,神情带着些贵重的矜持,显然对严老爷很是不屑。他们两人负责将孩子抱走检查血脉,如果血脉之力比较浓郁,就会给予严老爷极为丰厚的赏赐,如果血脉之力不怎么样,孩子会让他带回去。
“你们先在此等待,规矩应该知道的,不可在此随意走动张望。”那女修着重看了眼司马焦,仿佛对他的表情不甚满意。
带严老爷过来的中年男修对两人很恭敬,闻言便斥责司马焦道:“无知小儿,不可冒犯灵山!”
“灵山?”司马焦忽然冷笑一声,朝着中年男修一抓,将他抓在手中,赤红火焰瞬间把人吞没。
在场其余几人都被这突发的情况给惊住了,严老爷吓得目瞪口呆,跌坐在地连滚带爬滚到一边蜷缩起来,抱着女婴的两个修士则迅速反应过来,准备通知此地的守卫。然而司马焦没有给她们机会,两人连一声都没发出就动弹不得,僵在原地。
司马焦烧完了一个人,又动动手把另一个男修也烧成了灰。他烧死一个元婴修士,看上去比凡人摘一朵花还要容易,把那女修吓得不轻。
他再看向女修时,抱着孩子的女修已经面色惨白,眼中满含恐惧。她的修为不低,算是一位小管事,向来过得如鱼得水,今日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可怕的威势,她那些术法灵力和灵器,没有一样能用出来,被彻彻底底压制了。
甚至她心底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只觉得无边恐惧侵入灵府。她听到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要听从这人的命令。
司马焦的精神何其强大,他将女修控制,自身化作方才那男修的模样,道:“带我进去。”
女修毫无反抗之力,抱着孩子带着他往百凤山内部去。百凤山所在隐秘,有许多个结界,普通修士在最外一层结界外面根本察觉不到内里乾坤,而进了第一层结界到了百凤山脚下,也只是最外围,必须要有被认可的身份才能进入里面两层结界。
以司马焦的能力,他固然可以冲破这里的结界,将这里大闹一通,可是那样打草惊蛇,还耽误时机,必定会跑掉一些“蛇虫鼠蚁”,说不得还会有人能赶过来阻止。
如今,他跟着女修进入百凤山腹地,无人阻止,这里所有的秘密在他面前敞开。
司马焦眼中的红色越来越浓,像是粘稠的鲜血在眼里化开。
百凤山山腹里开辟了无数供人居住的宫殿,生活了许多人,男男女女身上都有着类似于严公子身上的火焰气息。这些微弱的气息汇聚在一起,与司马焦身体里的灵火有一丝共鸣。
这些人,都是奉山一族的血脉,只是他们的血脉很淡。
奉山一族很早开始推行纯净血脉繁衍,可是那么多年下来,难免会有人不愿意听从长辈意见,和非同族之人留下后代。就是这些被当初奉山族人称为“不纯者”所以不被认可的血脉,流落在外,许多代之后被有心人找到聚集在这里,形成了这样一处地方。
从外围到内部,那个带路的女修等级也不是很高,还没法去到最内里的地方,但司马焦已经看够了。
在这山腹里,他能感觉到的同源气息由外而内,由弱到强,所以越是外围生活的人,血脉之力就越弱。这里就像是一座管理严格的监牢。
男男女女混住在一起,暧昧的呻.吟此起彼伏,在这里的所有人大概都是从小生长在这里,没有丝毫羞耻之心,处处是白花花的**。还有一处更加宽敞僻静的空间,则生活着许多的女人,她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怀有身孕,还有不少女人在一处生产,孩子的哭泣声混杂着血腥味,被风送到司马焦面前。
在这里管理的人都穿着相似的衣服,外围处理杂物的是许多炼气筑基修为,中层管理的人修为大多在元婴和化神,司马焦能感觉到深处还有合体以及炼虚期的修士在镇守。而那些拥有奉山血脉的人,不论血脉之力浓淡,都是凡人,没有一个人有修为。
如果把这些人看做任意一种动物,那这就是个养殖场,毕竟人类饲养畜生便是这样的做法。
“我、我只能带您到这里”女修战战兢兢,停下了脚步。
司马焦伸手掐住了女修的脖子,把她烧成灰,顺手拂开灰尘,便向着山腹深处而去。
百凤山脚下的严老爷没敢跑,他蘑菇一样怂怂地蹲在原地,紧张地看着百凤山。他资质不好修为不高,又养尊处优惯了,这会儿带他过来的修士被杀了,他自己没法回去,只能绝望地坐在原地。
忽然,他感觉到一阵天摇地动,清静圣洁的百凤山上凭空升起火焰,熊熊大火燃烧着整座山,将山上的一切都变成了赤红色。
有山峦崩摧,有雷霆阵阵,有火焰成海。严老爷扭头就往外跑,眼里满是骇然。他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场景,原本青翠的森林眨眼间成为裂开的焦土,连山上的岩石与土壤都被火焰烧化。他甚至听到了无数人的惨嚎,圣洁之山底下仿佛镇压着无数冤魂,它们挣脱山的束缚后,就全部涌进了火海。
这这是火海炼狱吗?严老爷腿软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廖停雁一个水獭坐在严家大宅戏台子的雕花横梁上嗑瓜子,听着底下的说书人讲古。
“那魔修蚰蜒屠空了东南三座大城,吃掉了数十万的平民,可怜东南地界,也没甚厉害的仙府门派,就是有小门小派的弟子前去,非但没能救人,还搭进了自身。当年那蚰蜒搅弄风雨,成了东南一害,惹得天怒人怨,就是临近几个大门派也拿他没有办法,枉送了许多弟子性命,终于有人求到庚辰仙府,当时的掌门慵游道君最是正直善良,为天下众民计,当即应下此事,前往东南剿灭魔修。”
“那一战,打得是天昏地暗,上古仙神之争也不过如此了,当时那一片因为两人,变成千里赤地,原本的丘陵高山,也成为了旷野平原,你们道怎么着?是给他们活生生打平的!”台上的说书人讲的摇头晃脑,台下坐着的一众严家女眷听得津津有味。
“仙人当真这么厉害?要说修仙人士,咱们府中也有不少,瞧着也不甚厉害啊。”一个年轻妇人不太相信。
“这么说就不对了,他们能和咱们庚辰仙府掌门相比么,就是仙府内府的一个弟子,也比得上外面那些门派的掌门长老了,不然怎么说我们是第一仙府呢。”说话的妇人满脸骄傲之色,那与有荣焉的样子,仿佛庚城仙府就是她家的。
这些都是严府后宅的女人,莺莺燕燕上百人,同时孩子也很多,一大堆孩子这会儿在外面的花园里吵吵闹闹的,简直可怕,廖停雁是睡着无聊了,闲逛的时候发现这里,就躺在横梁上一起听书。
严府非常富贵,养了许多打发时间的乐伎和艺人,这说书人今天讲的是庚辰仙府里众多有名气的大能们的事迹,刚才讲的慵游道君是上代掌门,在修真界风评极佳。
廖停雁很多事都不知道,在这里躺着听了大半天,也算是长了点见识。
底下吵嚷一阵,忽然又有人说:“诶,你们可知晓,据说咱们庚城仙府里头那位祖宗出关了。”
“你是说慈藏道君?”
“当然是他,这位司马氏最后的血脉,怎的没怎么听说过他的事迹?”
“我也没怎么听过,不如让说书的先生给我们讲讲。”
听到慈藏道君,廖停雁默默又磕了个瓜子。心道,要是你们知道这祖宗之前就住在这府里,怕不是要被吓死了。
底下那说书的先生道:“这位师祖,辈分虽然高,年纪却没有很大,还闭关了这许多年,要说什么了不起的事迹,倒真的没有。不过,有些小道流言,能和各位夫人们讲讲。”
不论在哪里,八卦的力量都是强大的,一群女人兴致勃勃地催促他快说。
说书先生就道:“据说这位慈藏道君,乃是慵游道君养大的,却没能成为慵游道君那样正直善良的人,他的性子啊,听说是非常不好,不好到什么程度呢?当年隐世佛国上云佛寺里的一位高僧被慵游道君请来为慈藏道君压制心魔,这慈藏道君的‘慈藏’二字,就是那位高僧所起”
长了好大的见识。廖停雁情不自禁鼓起掌来,真是高人在民间,这位说书先生知道的真不少啊,那祖宗的事很多庚辰仙府内部弟子都不清楚,他倒是说的头头是道。
听了一天八卦,廖停雁收起剩下的瓜子和软垫饮料,从戏台横梁上飞回住处。
这个住处是严老爷安排的,非常偏僻,是个风格很土豪精致的院子。廖停雁从窗户飞进去,瘫在床边那架祥云纹榻上,刚坐好,门就被推开了。
司马焦回来了。
他浑身都在滴血,头发上,衣摆上,落下一串串的深红色,眼睛也是可怕的红,只有脸还是那么白。走进来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仰了仰头,手放在扶手,长长喘息了一声,又忽然咳出一口血,仿佛很累的模样,连擦都懒得伸手去擦。他看了眼廖停雁,忽然淡淡地说:“我马上要死了。”
廖停雁:“?”您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她仔细看司马焦,发现他冷白的脖子上有微微鼓起的血管,露出的手背上也是。
“我从出生,就有很多人想杀我,他们想要我的命,可我不想给。”司马焦语气阴沉,“谁要我的命,我就要谁的命。”
他忽然话音一转,盯着廖停雁的眼睛说:“但是,如果你现在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你想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怕,我在想办法制造机会让雁雁睡服他。




向师祖献上咸鱼 28、第二十八章
廖停雁:为什么总是跟不上这位大佬的思路?而且每次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少看了十集剧情,才会导致这种无法正常交流的情况。
司马焦还在用眼神催促她回答,可廖停雁满头的问号拔都拔不下来。
一个男人,说愿意把命给自己,这种事情应该是很值得感动的,如果放在任何一本言情小说里,就该是男主角和女主角表白的场景,但是,这位司马焦大佬,就是有这个能力,把这种话说得好像要人送命一样。
廖停雁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经历,过了会儿说:“嘤嘤嘤嘤嘤?”
司马焦瞪她:“说人话。”
我特么现在是只水獭啊,不就是这个声音。
司马焦:“你要不要我的命?”真话buff加载!
廖停雁脱口而出:“不了吧。”
司马焦拧眉瞧她,还有几分怒其不争的意味:“这不是你的任务吗,虽然你不想杀我,但我死在你手里,毕竟还是对你有好处的,你怎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廖停雁是懵逼的,她还没完全搞清楚自己身上的设定。不过上进心这点说对了,她还真没有。世界上有人辛勤奋斗,也有人更喜欢轻松平凡的生活,她就是这样。
“是这样,我的任务不重要,我也不想杀人,不想要你的命,我觉得你现在精神状态良好,不太像快死的人,不然想想办法找人给你看看,或者吃点什么灵丹,我觉得你还有救的,不要这么随便放弃治疗吧。”廖停雁还怪紧张的,看着他身上滴下来的血,很想让他去看看大夫。
司马焦:“你真不要?”
廖停雁:“不要。”
司马焦:“我给过你最后的机会了。”
廖停雁忽然感觉背后毛毛的,忍不住伸爪挠了挠,就听到司马焦说:“既然这样,你也会陪我一起死。”
廖停雁:您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您真的不吃点药吗?”廖停雁受不住。
刚说完,司马焦在她面前吐出一大口血。廖停雁一惊,心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好特么浪费啊这东西超珍贵的!
司马焦手指一动,火焰凭空燃烧起来,将吐出来的一滩血烧得干干净净。见廖停雁盯着看,他竟然还笑了声,对她说:“等我死了,我的身体也会被这些火烧干净,半点血肉都不会给他们留。”
火葬啊,那你还挺现代化呢。
司马焦朝她招手,“过来。”
廖停雁飞了过去,小心翼翼直立踩在他的大腿上。到处都是血,这不太好落地。司马焦垂眸看她,神情怪异,语调缓慢:“我以为你会跑,我都要你死了,你怎么还不跑。”
廖停雁一来觉得自己不可能在这祖宗眼皮底下跑掉,二来怀疑他就是故意在等她跑,她要是现在跑了,估计三秒钟之内会被他烧成碳。虽然并没有相处太久,但她好像已经很了解他的鬼畜了。
司马焦:“你怎么就不跑呢。”他这不是一个问题,更像是感叹,似乎想不明白。
廖停雁觉得这人真的活得很纠结,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让她怎么做才对。他说自己要死了,现在还满脑子折腾她这个友军,而廖停雁只觉得他该去找医生,而且她真的受不了他这个浑身血的样子。
“师祖,您不找大夫看,不然也换身衣服打理一下吧?”廖停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还有一种迷之从容,就好像工作任务已经到了限期还没完成仍然无所畏惧,甚至还想摸鱼。
司马焦用手摸着她身上的毛毛,带血的手摸了她满身的红色,“反正都要被烧成灰,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
发现自己身上毛毛纠结在一起的廖停雁:这个臭猪蹄真的很过分。
司马焦撸着自己的水獭,瘫在那把寻常的椅子上,好像一个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已经准备安详地等死了。他的焦躁慢慢平息下来,露出一种少见的迷茫与放空——虽然手里撸水獭的动作并没有停。
“就这么死了,那些人的表情肯定很有趣,奉山一族彻彻底底地灭亡了,庚辰仙府的根系也要断了,这些汲取血肉成长起来的繁荣之花,将会很快枯萎,第一仙府崩塌败落,只在百年之内。”司马焦说完这些,很畅快地大笑起来,像个疯疯癫癫的神经病。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威压,浩浩荡荡坠在这一片院子上空。
司马焦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神情阴沉地看向外面,虽然有屋子作为阻隔,但他神识已经能看到远在数十里之外的浩荡人群,掌门师千缕带着一群宫主长老过来了,几息之内就会过来将他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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