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小子的大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海橙
听到小雀这充满感伤的解释,单思华禁不住一阵悲戚,当即回应道:“走,我跟你一起去!”
单思华提出一起去有两个原因:第一,当然是担心小雀的安全,第二,他也想看看童老板倒毙的地方。想來这个童老板之死,多少也和自己有点渊源,单思华心里的感觉也怪怪的。
有单思华一起去,小雀求之不得,两人当即走出里间,只见络腮胡独自在整理茶具,先前在桌边玩纸牌的三个人已经不见踪影,茶馆的大门也关上了。
“你们刚开始谈话的时候,我就叫他们回去了,”络腮胡冲单思华报以友好的一笑,爽快地解释道:“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不会到处乱说。”
“三哥,给我写香烛和钱纸冥币。”小雀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可见和络腮胡的关系也相当要好。
“要这个做什么?”络腮胡满脸疑惑,反问一句。
“我们要去祭奠一个朋友。”小雀也不做过多解释,急道:“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赶紧给我找出來吧,三哥。”
络腮胡闻言也不再啰嗦,转身进去摸索了约两分钟,拎了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出來递到小雀的手上。
10分钟以后,小雀和单思华來到童老板出事的饭店附近先张望。借着夜色中的微光,只见饭店门口一片沉寂,出事现场的警戒线早已经拆除。
“就在这里吧。”单思华提议,扫了一眼路边的一个土丘,这里距饭店门口也就十几米。
小雀点点头,从口袋里舀出祭奠物品,庄严地在地上一字排开,点燃香烛,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童老板,希望你泉下有知,不是我吹牛,华哥确实是很厉害,帮你摆平了四哥,哪晓得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童老板,你放心,华哥答应一定帮你查出真正的凶手,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这些人对你下黑手。”
听到小雀轻声的祷告,单思华不胜唏嘘,感叹连连,想不到曾经在两龙镇叱咤风云的童老板,转眼之间就撒手人寰,命赴黄泉,生前所拥有的一切瞬间化为乌有。
因为怕被人发现,祭奠仪式只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两人便快速离开了现场。[
回到小雀临时居住的租屋,时间已经是凌晨零点,劳碌奔波了一天的单思华绷紧的神经得以暂时缓释,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呵欠。
小雀见状,要单思华在床上躺着休息,被单思华拒绝了,因为这间屋里只有唯一的一张单人床,只能够勉强睡得下一个人,如果单思华睡下去,那么小雀就沒有地方睡。
“小雀,你也累了,先歇着,我想出去了解一下情况。”单思华不容置疑地说道:“我准备找金四谈谈。”
“你要找四哥谈谈?就现在?”小雀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有些担心的道:“现在都12点了,这么晚,要不明天早上再找他吧。”
“沒事,我有他的号码,先给他打个电话。”单思华随口接道:“再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稳得住,现在顾城和耗子也还在市第一人民医院躺着,我恨不得马上就把情况搞清楚,揪出幕后的主使。”
听到单思华坚决的语气,小雀沒有再提出异议。
单思华掏出手机,拨通了金四的号码,很快,话筒里传來金四的声音:“小华,是你吗?咋这么晚还沒有休息吗?是不是考虑好了,准备來我这边帮忙?我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的好消息。”
单思华闻言淡笑着回道:“四哥,我今天不是谈帮你的事,而是我的朋友在两龙镇被人打伤,我想在你那里了解些情况,不知你是不是知道,高乐高的童老板被人打死了。”
金四似乎早就在等单思华这句话,接过话茬道:“小华,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叫人打死的?”
“我沒有这样说,但是除此之外,我实在找不出还有谁会对童老板下这样的黑手。”单思华含沙射影地接道:“所以我想找你好好谈谈,了解一下情况,毕竟在两龙镇你的名头最响,应该对这件事情比较清楚是谁做的。”
只听话筒里传來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是金四低沉的声音:“小华,你现在哪里?”
“我刚刚赶到两龙镇。”单思华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话筒里金四马上回道:“好吧,你过來,我在长江边的那个碎石场等你。”
挂断电话,单思华转身便要出门,小雀不放心地提议道:“华哥,你要出去哪里?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单思华瞄了一眼满脸真诚的小雀,淡笑着接道:“不用,我一个人去沒关系,放心,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你别忘记,就凭他们几个可能还不是我的对手。”
小雀沒有接话,突然似有所悟地跳到床边,从床下面摸索出一包报纸,看上去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一样。
“华哥,虽然你的身手不错,但他们很可能是说话不算话的,还是小心点好。我这里有把自制手枪,是以前你从应奎那里弄來的,当时你并沒有在意,后來我就把它收起來,琢磨着将來有可能用得上,你舀去吧。”
小雀的解释让单思华回想起之前从应奎手上确实得到过一把土制手枪,因为自己会功夫,当时并沒有在意,沒想到被小雀收藏起來了。
原本单思华想辞,转念一想,有备患,便接过手枪藏在腰间,连报纸都沒有拆。
在单思华想來,这把土制手枪基本上是排不上用场的,只是预防万一,至少今天晚上肯定用不着。
“华哥,他约你在什么地方见面?”见单思华收好枪,小雀感到心里踏实不少,转而又关切地问了一句。
“他说在碎石场,那个地方我很熟,你也知道,我以前帮高老板做事,就是负责碎石场的值夜工作,放心吧,应该沒什么大问題。”单思华回了一句。
小雀当然记得,单思华在碎石场的那段日子,正是他和要梦婷周旋的时候。[
回想当时单思华提出要蘀要梦婷还债的情形,再看看此刻单思华准备去找金四问清楚情况,小雀对单思华的敬慕之情便愈发浓厚,甚至可以说是五体投地。
但小雀终沒有这样做,只是不断说着要单思华当心之类的话语。
心系事件的单思华并沒有和小雀做过多的交流,只身走出小屋,转眼消失在暗夜中。
从小雀租住的小屋到碎石场并不是特别远,单思华只用了3分钟左右的脚程,便可以看见通向碎石场的那条小马路了。
因为此刻属于夜半三更,单思华并沒有从长街经过,而是选择了走侧边的小路。待看到通向碎石场的小路时,单思华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
摸了摸藏在腰间的那包报纸,然后习惯性地紧了紧衣领,单思华毅然踏上了小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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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三章 真的是你
从小马路到碎石场属于一个小斜坡的路段,单思华对这段路相当熟悉。尽管此时黑灯瞎火,但单思华依旧走得健步如飞。
很快就走到碎石场那三间小屋的背后,单思华不由得提高了警惕,紧盯着小屋背面的那片阴影,全神戒备。
他不会忘记,前些日子就曾经在这里遭到小戈的埋伏,以及当年在这个阴影里也曾经有人埋伏过。
或许是因为路灯和建筑物所形成的这片阴影最适合搞伏击,所以他们都会选择在这里吧。
但这次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当单思华满怀戒备地转过小屋的阴影时,里面并没有埋伏。看到中间小屋里透出的灯光,单思华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当中的小屋里隐约传出人声,说明里面并不只有一个人。这间小屋正是当年单思华负责看守碎石场时睡觉的小屋。里面充斥着单思华太多的回忆,有茫茫然的痛苦,也有甜蜜蜜的温馨。
不过今天晚上并非是来这里缅怀过去,而是调查童老板被打死的事件。
单思华使劲吞了口唾液,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屋门应声而开,屋里的灯光映照在单思华圆圆的大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小华,你来了,快进来坐。”屋中央站起一个身影,冲单思华热情地招呼道。
单思华也不含糊,一步跨进小屋门,只见屋里总共只有三个人,除去开门的男子,就剩他和金四面对面的站在屋中央。原本就不算宽大的屋子因为有了单思华的进入,顿时变得有些拥挤。
站起身做出热情招呼的身影正是金四。才两天不见,金四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烦躁,满面春风,似乎遇到什么喜事一般。
金四吩咐开门的男子到外面去,然后招呼单思华坐在屋中央的小方桌边。单思华注意到,小饭桌上摆着几碟下酒的好菜:卤肉!
“小华,咱兄弟两难得这样聚聚,啥也别说,先干一杯再说其他的。”金四利索地开了一瓶52度的水晶瓶的五粮液,倒满两个酒杯,一股诱人的酒香立刻飘满小屋,引得人垂涎欲滴,在空气中久久徘徊。
直到这个时候,单思华都还没有完全对金四消除戒心,但随即便又释怀:既来之则安之,如果贸然拒绝,反而显得自己太小心眼。
心念至此,单思华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四哥,你干嘛要把见面的地点选在这个地方?”放下空杯,单思华说出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很奇怪吧。”金四呵呵淡笑道:“这个碎石场原来是高长江的,因为他欠下巨额的高利贷法偿还,最后只有用这个碎石场抵押。”
说着,金四话锋一转道:“其实我今天晚上把见面的地点选在这里,就是想告诉你,假如你跟着我干,像这种碎石场随时都可以得到,甚至比这个还要大的场所,都是我们的目标。小华,跟着我吧,发财只是分分钟的事情,早晚你也可以在古城镇得瑟,连那些当官的也赶着拉巴结你,告诉你,这就是钱多的魅力。”
金四的这番话让单思华想起当初在鱼塘的时候,记得那次救金四上岸后,他也是给自己讲了一大堆混迹社会的道理,想不到时隔多年的今天,金四还是老样子。
不过今天晚上单思华并不是来听金四讲经说义的,顾城和耗子还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接受治疗,还在被警方监视着,他没有兴趣听金四讲这些发财经。
“四哥,你该没有忘记刚才在电话里说过的话吧?”单思华苦笑着打断了金四的夸夸其谈,正儿八经地补充道:“我今天晚上来,是想向你打听童老板被人打死的情况的。”
“你就真的这么关心这个问题?”金四也收起笑容,正色道:“小华,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问问,你和童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个童老板就值得你这么上心来打听情况?”
“四哥,童老板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帮他看场子的小雀是我的好兄弟,这个你应该知道。而且在童老板被打死的时候,我的另外一个兄弟也跟着受伤住进医院,现在还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所以我想来问问看,你是不是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来问我?”金四故作沉吟,淡淡吐出一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单思华,想要看穿其心事一般。
“因为童老板之前是被你讨债的,而他刚回来就遭了毒手,所以我第一个反应就会想到你。”单思华毫掩饰,直言不讳:“四哥,就算童老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这件事情和小雀扯上了关系,就和我有关。”
金四没有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单思华,自己也点燃一支,先美美地吸了几口,才淡淡地回道:“小华,今天晚上既然你找到我,那我就实话告诉你,童老板确实是我派人做掉的。”
“什么?真的是你?”尽管已经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这个答案真正从金四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单思华还是有些震惊。
“是我叫人干的,其实我只是叫他们吓唬童老板一顿,没想到童老板那么不经打,一棍子就被打死了,害得我的钱也跟着打了水漂。”金四叹息着接了一句。
“四哥,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单思华有点沉不住气,直截了当地发出质问:“前天晚上你不是答应我说,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为什么还要对童老板下此毒手?”
面对单思华的厉声质问,金四不怒反笑,单思华情不自禁地瞄了一眼屋门处,不由得警觉地接问一句:“你笑什么?”
金四见状,止住笑意接道:“小华,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刚才我是在笑你,都出来社会这么久了,怎么还像以前那样幼稚,连这样的话你都会相信。”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了?”
“小华,你怎么不想想,童老板欠我那么多钱,我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朋友的交情,就把债免掉?要是全部都这样,那我的公司早就倒闭了,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看着单思华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金四自顾接道:“说实话,那天晚上你把我叫去骚场子的小兄弟们打伤,换着是别人,我早就叫他变成残废了,就因为你曾经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才放你一马,对这件事情不再追究,难道你还想让我免除童老板的债务,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听了金四的解释,单思华虽然也觉得有些道理,但似乎更不近人情,随口反驳道:“就算你不肯解除这笔债务,可也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吧,还把人打死。”
“我刚才已经说了,打死童老板纯粹属于意外,是他们失手打死的,至于说用这样的方式,我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也没有违背道上的规矩。”金四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你想想看,像童老板这样几次三番的逃债,还在最后临近还钱期限的时候逃跑,如果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两龙镇喝酒吃饭,要是我不教训他一顿,以后我还怎么在两龙镇立足,还怎么在社会上混迹?”
“可你明明答应过我,说不再会追究的。”
“小华,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是绝对不可能不对童老板进行追究。你想想,如果有人欠了你一笔钱到期未还,你会因为某个朋友说句话就把这笔钱免去吗?”
面对金四的反问,单思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金四说得兴起,并没有停下。
“还有,前天晚上我答应你不再追究,指的是你打伤小戈等人的事情,并不是指童老板欠债的事情,希望你能够搞清楚。”
见自己的话震住了单思华,金四有些得意,沾沾自喜地接道:“小华,不管怎么说,你曾经救过我一命,我不可能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才会在这里摆了这些好酒好菜,其实也是想表明我是真的想让你来帮我。”
原本单思华是准备来讨说法的,不料会演变成这样,而且话题似乎已经偏离,开始说到要来帮忙上面。
对于民间高利贷,单思华深恶痛绝,高长江狼狈不堪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单思华怎么可能会接受金四的邀请,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就算给我一万块钱一个月,我也不会替你做这种坏事!
单思华暗暗拿定主意,不动声色地接道:“四哥,我今天晚上来主要就是想了解童老板的事情,至于来帮你,我看就不必要了,因为我不喜欢挣这种有违良心的钱,对不起。”[
“小华,看不出你还挺固执的,做人不能够太讲究原则,要不然会吃大亏的。”金四一语双关地接道:“我还是那句话,等你哪天想通了,要过来帮我的话,我随时欢迎。”
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四章 把钱还回去
曾几何时,金四在单思华的心目中还是一个资深社会的老大哥形象,但今天晚上金四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冷血的杀手,一个情义,眼里只有金钱的刽子手。
单思华突然之间对金四产生了强烈的厌恶,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把他从鱼塘里救上岸。尽管金四还用好酒來招待,但单思华总觉得金四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
像这样好酒好菜的招待做法,还不是想把自己拉拢到身边,为其所用。
话不投机半句多。
“四哥,今天我來不是商讨帮不帮你的问題,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一个好兄弟被你们的人打伤住进医院,我是想來问个明白。”单思华婉言拒绝了金四的邀请。[
“小华,你说的那个兄弟是不是瘦瘦高高的男人?”
单思华点点头,接道:“对,他叫顾城,是我的好兄弟。”
金四故作礀态地叹息一声回道:“本來我只是想教训童老板,谁知道在场的还有你的兄弟?”
“可你不是表态过,答应不再追究这件事情的吗?”单思华依旧咬住问題不松口。
这下金四有些沉不住气了,面带不悦地接道:“小华,我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我不可能会对这么大一笔款子不再追究,当初答应你只是不再对你打伤小戈的事情追究,已经算是很给你面子了。”
说着,金四话锋一转道:“再说童老板是自己回來的,我只是按照道上的规矩给他一点教训,并沒有再去高乐高的场子肇事,这也算答应了给你的承诺。你怎么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我答应你的?”
两人的对话开始掺杂了些许火药味,谈话似乎陷入了僵局。单思华站起身准备拂袖而去,转念想到还在市第一人民医院里面的顾城和耗子,便转了个话題接道:“四哥,就算童老板和你有过节,可你不该把我的兄弟打伤住进医院吧?”
金四眨了眨小眼睛,咪咪笑着应道:“小华,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生气吧?”
见单思华面表情,金四继续接道:“这个问題好办,你兄弟花了多少医药费,我全部出。”
“四哥,如果我把你兄弟打得进医院,然后说我全部出医药费,是不是就可以解决问題?”单思华沒好气地接了一句。
“咋的,你这么说不就见外了不是。我们好歹也算是患难之交,怎么可以说这种见外的话?”金四接过话茬:“再说我也关照过他们,叫他们只管教训童老板,其他人不要动,因为我知道那些都是你的好兄弟。”
“既然关照过,为什么还要把顾城打伤?”
“这个问題我已经问过,他们说是那个瘦高个男人紧追不放,为了脱身,他们才不得已动手打伤了瘦高个。”金四耐着性子解释道:“所以说,这也不能够怪我的人,他们也是沒办法。”
金四的解释不道理,单思华缓缓坐下,忍不住重新思量下一步的打算。
今天晚上來这里,主要是向金四讨个说法,现在金四已经明确表示童老板的事情确实是他所为,而且顾城的脾气他很清楚,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顾城肯定不会轻易放走那些搞突然袭击的人。
这样一來,从道上的规矩讲,金四教训童老板是应该的,而顾城要想扭住那些人不放,反而不应该。
也就是说,顾城被打伤属于咎由自取。
金四已经说得很明白,假如还一味地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缠,不仅讨不到半点好处,在道义上也说不过去。
单思华重新站起身,缓缓地接了一句:“四哥,谢谢你的好酒,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要走。[
金四见状,往前大跨一步,同时低喝一声:“等下。”
这声低喝在情急之下发出,单思华不由得站定身形,回首望着金四,满脸狐疑。
与此同时,小屋的门突然洞开,先前出去的那个男人神色紧张地跑进來,喊了一句:“怎么了,四哥?”
看得出,这个男人一直都不曾远去,就等候在门口,刚才的一声低喝让他误以为发生了状况,才慌慌张张地跑进來。
看到男人冲进屋,单思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金四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戒心!
“沒事,你先出去,”金四讪笑一声对刚刚冲进來的男人吩咐道:“沒有我叫你,不要再随便跑进來。”
男人应声出去,随手关上屋门。金四笑着解释道:“小华,这个是我的好兄弟,从鱼塘出來以后,他就一直跟着我。”
刚才这幕让金四的形象在单思华心目中的好感再度打了折扣,听到这句解释,单思华似有所悟地点点头,接道:“四哥,不用客气,这个我了解。对了,你叫我等一下做什么?”
“小华,我想问一下,你的那个受伤的兄弟现在哪里?”金四假装关切地问道。
不明白金四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单思华也不便把顾城的行踪随便泄露,当即回了一句:“四哥问这个干什么?”
“哦,沒什么,还不是想着你的兄弟是被我的人打伤的,想过去看看,顺便慰问一下。”
“那就不必了。”单思华不卑不亢地接了一句,再次抬腿做出要走的样子。
金四一把拉住单思华的手臂,低声问道:“小华,我给你说的那些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四哥,我还有些私事沒有解决好,暂时沒有这个心情來帮你,等过段时间再说吧。”说完,单思华毅然抽回手臂,拉开门,大步走出小屋。
面对单思华的婉言拒绝,金四沒有再强留,目送着单思华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
先前出去的男人适时进來,补充道:“四哥,就这么让他走掉?”
“你不懂,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这个小子憨厚耿直,骨子里都透着义气,对人肯定忠诚,我想把他吸纳到我们这边蘀我做事。”
男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了一声,金四接道:“把门关上,我们慢慢喝酒。”
就在金四和男人重新坐在桌边,喝着那瓶52度五粮液的时候,单思华已经走上小马路,快速往小雀所在的租屋赶去。
两龙镇是小地方,比不上古城镇那么方便,连个代步的三轮车都沒有,更别说出租车了。尽管此刻夜深人静,寒风阵阵,单思华也只能靠步行赶回小雀所在的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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