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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海橙
心潮澎湃的单思华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毫无知觉地对游丽产生了异样的想法,作为一个初中学生不应该具有的非份之想。
从两小无猜的儿时伙伴,到现时同窗苦读的邻里朋友,游丽在单思华的心目中一直都像一朵绚白的莲花,纯洁得让人不会产生丝毫的杂念。
但是今天为什么竟如此强烈地对游丽抱有非份之想?
难道是因为看了那些撩拔人心生邪念的“新潮小说”才变得如此不堪?或者是身体发育中所产生的男性荷尔蒙在作祟?
“应该是两者兼有之!”单思华使劲甩甩头,悻悻地在心里骂道。
是夜,游丽并没有如约而至。爸爸照例到邻居家搓麻将了。关了灯的单思华怎么也睡不着。眼前不断浮现出游丽动人的身姿和那高耸的。
无奈地重新开灯,百无聊赖的单思华信手拿起“新潮小说”,一任自己纯净的思想放肆地在低俗下流的字里行间畅游。
曾几何时,一心只知道认真学习的三好学生,此刻却如痴如醉地沉迷于这等胡编滥造的书籍中。那十几年累积起来的、对于人生最为重要的上进心,正在一点一滴地消失。
不知不觉中,无形的“邪念”已幻化为一只魔,住进了单思华的心里,令他过早地对异性身体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记起昨天临分别的时候,顾城曾经想带他去看小电影的情景。随即一阵心血来潮,开始盘算着哪天去看看那些地下放映厅的*****,开开眼界。
竖日清晨,灰蒙蒙的天空开始飘洒牛毛般的细雨,一直到上午第二节课快要结束,都没有要停住的迹象。
单思华没有听清楚老师在讲些什么,满脑子胡思乱想让他根本无法将注意力集中。
一会儿是“新潮小说”里极尽粗糙低俗的情景描写,一会儿是游丽躺在床上的动人曲线,高耸的,耀眼的雪白,无一不在刺激着他日益膨胀的邪念。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单思华再也撑不开沉重的眼皮,一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因为下雨,同学们都在各自的座位旁边做广播体操,这样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单思华就分外醒目。
白志超一边跟着广播体操的音乐,漫不经心地晃动着肥胖的身躯,一边打量着趴在旁边睡觉的单思华,转而对最后一排的方名就使了个眼色。
“啪”,轻微的骨头撞击声瞬间被体操音乐淹没,单思华疼得跳了起来,一手搓揉着后脑勺,先看看旁边假装一本正经做体操的小白,然后将眼光锁定了故作从容的方名就。
除了这两个“凶神”,班上不会有其他同学这么无聊。
自从上次在学校门口的事件发生后,方名就和小白经常对单思华实施恶意的人格攻击。一向懦弱内向的单思华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忍气吞声。
心存远大目标的单思华有自己的想法:反正还有三个多月就要毕业,先忍过去。等考上重点高中后,再伺机报复这两个“凶神恶煞”。
对于单思华的胆怯,小白俩人愈发变本加厉,丝毫不放过一次可以整他的机会。今天见单思华在课间操的时候打瞌睡,当然不愿意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不用怀疑,一定是小白或者方名就趁他瞌睡之际,用石子打他的后脑勺。
单思华强忍住委屈的泪水,竭尽全力将胸口的恶气吞进肚子里。
广播体操结束后,游丽赶过来拨开单思华的头发,只见他后脑上冒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淤血紫疙瘩。
有几个同学们也好奇的围拢过来,见小白满脸坏笑,顿时明白了几分。
“痛不?”游丽关切地询问单思华,眼睛却在怒视着旁边的小白。
“没啥!”单思华憨笑一声,若无其事地重新坐下。
望着窗外的毛毛细雨,怏怏不乐的单思华怒愤难平:这个小白,简直欺负人到家了。明着不敢斗,老之就暗中整你。
怨愤难平的单思华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同桌的小白,一个大胆的报复手段从心里冒了出来。
连日的阴雨终于在傍晚时分停止了。一弯残月好象一把镰刀挂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与城市中五光十色的霓虹争相辉映。
参差不齐的大小巷道犹如古城镇的肠子,长短不一地隐没在繁华的大街后面,倍觉冷清。





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十一章 初饱眼福
摸了摸揣在腰间的半块砖头,单思华下意识地瞄了眼巷道口,暗道:“哼,你个死小白,一天到晚尽欺负老之,明天就让你娃缠着纱布去读书,看你还拽不拽!”
经过长达7天的反复观察,单思华最终选择了在这条巷道里偷袭小白。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十分钟,小白就会从这里经过,这条巷道正是小白回家的必经之路。
单思华选择的蹲点是在一户人家的后门处,因为建筑结构的错落,致使这里刚好形成一团阴影,单思华又专门跑回家换了套青色的衣裤。不仔细看,根本不易察觉这里蹲有一个人。
单思华选择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条巷道有个“丁”字形的出口。除了可以到小白的家,另外两个出口一个连着大街,一个通向凡秀路。这就便于自己得手后可以快速逃逸。
既要让小白吃一砖头,又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明的不敢和他斗,就只有暗里偷袭来发泄心中的积怨。
于是乎,下晚自习后,单思华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回家换了这身行头,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在了这户人家的木门外。
这次行动经过了单思华慎密的考虑,此刻,满怀信心的他目光炯炯地紧盯着巷道入口,静待小白的出现,时间在等待中慢慢流逝,木门内不时有异样的臭味飘出,让单思华有些吃不消。闻着这味道,里面应该是一户人家的厕所。
千挑万选,居然挑了个厕所门外来蹲点。单思华苦笑着皱皱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入口处,耐心等待小白的出现。
少顷,木门内传出细碎的脚步声。
“塔”,一声刺耳的开关响过,门缝内漏出几丝亮光。接着,一阵奇特的水声传入单思华耳朵。这是什么?难道是有人在上厕所?
好奇心驱使他将眼睛凑近门缝,这一看不由得心跳加速。原来这木门内真的是一个最古老的坑式厕所。
透过门缝,只见一个宽大的臀部白生生正对着他的视线,一头长发混乱地披在背上,是个女人。
转瞬,特别的水流声停止了。单思华只觉眼前一花,女人已起身,“塔”开关又响,木门内漆黑一片。
艰难地吞了口唾液,单思华意犹未尽地掉转头,暗暗告诫自己要小心行事。摸了摸腰间的半块砖,他继续紧盯着巷道入口。
这小小的“插曲”几乎让单思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他暗骂自己不可以分心,因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小白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但仅仅过了一分钟,单思华的潜伏行动就再次被扰乱。
“塔”,又一声开关响起,门缝内再次透出几丝亮光。单思华精神为之一振。虽然心里告诫自己不可分心,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凑近了那丝亮光。
从门缝里望进去,一张竹椅出现在单思华的视线。惹人眼球的是竹椅上叠放整齐的几件女性特有的衣物,“哗,啦”、“哗,啦”水浇到皮肤上的声音刺激着他紧绷绷的神经。
心潮澎湃的单思华全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按“咚咚”狂跳的胸口,整个人便像只章鱼一样趴在了木门上。
对异性强烈的渴望让他忘乎所以,什么小白,什么伏击,统统先一边凉快去,先一饱眼福再说。对于此刻的单思华而言,没有比能够看见异性的身体,更具有吸引力。
门缝内,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在昏暗的灯光下往身上抹着香皂,长发随意的盘在脑后,细长的颈脖、圆滑的肩头,微凸的小腹,修长的双腿,浑圆的臀部……
单思华感到一阵目旋神迷。十五个春秋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实实在在的异性躯体,简直让他有些目不暇给。
香皂产生的泡沫从肌肤上面缓缓下滑,顺着女人雪白的双腿流淌,丰腴的双臂交替在热气腾腾的身体上搓洗着。
这无与伦比的活色生香!
单思华心痒难挠地逼视着近在咫尺却又一门之隔的异性身体,灼热的目光快要喷出火一样。原始的本能开始蠢蠢欲动,内心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单思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有所行动,手肘却不小心碰到了木门。虽然只是很轻微的“咚”声,在这冷寂的巷道里却份外刺耳。
“咚”声惊动了正在悠闲洗澡的女人,反应极快的女人“啪”一下关掉灯,黑漆漆的屋里响起了女人的破口大叫声:“高五,快点,后门有人在偷看。”
不好,被察觉了。单思华心里一沉,像只受惊的兔子,不顾一切向巷道口窜去。绕了几个弯,确信后面没有人追赶后,他才放心地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家。
残月不知何时躲进了乌黑的云层,只留下几颗星星在夜空中调皮的眨着眼睛。长长的凡秀路静悄悄的沐浴在星光下,52号的三合院里也一片沉寂。
报复小白不成功,却意外的偷窥到活色生香的妇女出浴,这着实让人乐不可支。虽然虚惊一场,可心里依旧密匝匝的舒服。
《卖身女郎》已经看了好几遍,单思华依然把它捧在手中,细长的双眼几乎贴到书上,火热的目光贪婪地搜索着书中那些最煽情的描写,逐字逐句地品味。
……火热激荡的她玉腿横分,开始骚lang的摇弄着柔嫩的腰身……逐渐产生的愉悦越来越强烈……
单思华努力坐直了身子,将书抛到一边,困惑地闭上眼,感受着身体中间的生理变化,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腿。
意识有些模糊的他突然记起,瘦高个顾城也有好久没露面。心里竟然有点期待顾城能再给几本类似的“新潮小说”来看看。
关掉灯,钻进被窝,单思华开始浮想连翩。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有个美丽的少女出现在眼前,慢慢脱光衣物,一丝不挂地扭动着白皙的身体。单思华伸手想要抚摸,却怎么也够不着。少女对着他“扑吃”一笑,伸出手指做了个勾引的动作。




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十二章 春光有限
抬头一看,少女竟然变成了游丽。单思华不禁一阵心跳加速,冲动地抱住游丽的娇躯,将嘴忘情地凑向她厚厚的红唇,手伸向她高耸的。
一阵天旋地转,光着身子的游丽不见了。房顶的横梁掉了下来,直接压向单思华的身体。求生的本能迫使他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
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的。还要完成学业,考重点,上大学,挣好多钱,盖一座全院最漂亮的楼房,再把妈妈和妹妹接回来,一家团聚。
我不要死,我要让所有瞧不起的人看看,我单思华并不是孬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啪”手臂被狠狠的拍了一下,把单思华从梦中惊醒。
迷糊地睁开眼,只见爸爸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在床头吆喝:“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去读书?”
单思华瞄了一眼木柜上的闹钟,暗道一声糟糕。当下一骨碌爬起来,也顾不得洗漱,抓起书包就往外面跑。一口气跑到学校,刚刚坐定,上课铃就响了。好险,差几秒钟就要迟到。
直到此时,单思华才发现,自己人虽然坐在教室里,心依旧停留在昨晚的梦境中。
第一节是班主任刘老师的代数课,同学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心乱如麻的单思华却提不起精神,思绪杂乱的脑子里始终纠结着一个问题:到底两性之间具有什么样的奥妙,值得那么多人乐此不疲?
想着想着,浓浓的睡意不合时宜的袭来。他再也无法瞠开沉重的眼皮,一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课堂上响起一阵“嗡嗡”声。同学们彼此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什么。刘老师微皱眉头走到第三排,敲着桌子厉声诧道:“单思华,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没睡觉吗?”
头昏脑胀的单思华被惊醒了。猛然意识到这是上课时间,窘迫地立起身,“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曾经是同学们眼中的好学生的他,第一次在同学们面前感到了无地自容。
“先到外面去,不要影响其他人。”刘老师满脸秋霜,声色惧厉,语气不容分辨。
单思华沮丧地走出教室,身后传来“乒”的一声,教室门被刘老师无情的关上了。
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走廊上,眺望着操场边那棵黄果树,单思华不禁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一定要考上名牌大学,把妈妈接回来一家人团聚。
日月如梭。不知不觉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妈妈和妹妹,不知她们在南方生活可好?
接着想到了每天只知道干活、喝酒和打麻将的爸爸,虽然平时脾气暴躁,却始终靠着勤劳的双手支撑着贫穷的家。这个平凡朴实的老工人还指望着单家能出自己这个文“状元”,谁曾想世事难料,此刻自己竟被罚站在教室外面。
“叮,铃……”电铃声打断了单思华杂乱的思绪,刘老师走出教室,温和的说了句:“单思华,马上到我办公室来。”说完,踩着一双高跟鞋快速却不失优雅地走下楼。
古城镇第一中学的教导处兼办公室设在教学楼旁边的一排砖瓦结构的平房内,总共三间。左边是普通办公室,中间是班主任的,右边是校长办兼广播间。
单思华走进中间的小屋,忐忑地站在刘老师办公的写字台前,垂首搓弄着衣角,鼻尖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刘老师脱下外套挂在一边,顺手拧开吊扇。这个动作让单思华联想到昨天晚上,木门内洗澡的中年妇女。他暗骂自己不要瞎想,不自觉地将头埋得更低。
陆续有几个老师回到办公室,见到这一幕均无一例外地讶然失色,满脸的难以置信。单思华尴尬的站在原地,犹如芒刺在背,衣服角被搓成了一条大麻花。
上课铃终于响起来,片刻过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刘老师二人。整个校园一片安静,静得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
刘老师戴好黑框眼镜,足足注视了单思华半分钟后才开口道:“站累了吗?”不待单思华作出任何反应,随即起身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温和地吐出一个字,“坐”。
双腿有些发麻的单思华如释重负地坐了下去,同时感激地望向刘老师。这一望不打紧,差点让他眼珠子掉了出来。
刘老师白衬衫的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故弹开来,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内衣,间那道深沟折射着诱人的绚白。
“近段时间咋精神不好?今天还公然在课堂上睡觉?”刘老师毫无察觉,呷了一口茶水,平心静气的问道。
单思华局促不安地低头“恩”了一声,心想尽量不要去看那些扰乱思绪的地方,同时却又忍不住再次将眼光投向刘老师胸口那抹春光。
黑与白如此真切的将女性身体的第二性征搭配出撩人的颜色,令单思华的心里好象装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
“你一直都是班上的尖子生,在课堂上睡觉影响多不好?马上面临毕业,这是最关键的学期,你咋反而开始懒散了?”刘老师并未看出单思华异样的目光,继续苦口婆心地进行着说服教育。
尽管头上那只三叶吊扇“吱呀”着徐徐将清风送爽,单思华依旧控制不住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刘老师温和的声音恍若从天边传来,仿佛催眠一样听得人浑浑欲睡。
心猿意马的单思华不停擦拭着额上的汗水,对刘老师的谆谆教导唯言是从,圆圆的脑袋如鸡啄米一样点着。
刘老师三十挂零,是女性风韵正当的年龄。虽谈不上风姿绰约,妩媚动人,却也保养得丰腴圆滑,凹凸饱满。像如此近距离“敞开心扉”的交谈,叫人怎么能不想入非非?
单思华想提醒刘老师,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怕自己说出来伤了老师的自尊,适得其反。况且自己现在是犯了错误被老师留在办公室,怎敢乱发言。
本就性格内向的单思华更加的沉默,不敢再看面前的刘老师,圆圆的大脑袋埋得很低,几乎贴到裤裆里面。




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十三章 核桃和壁虎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全不知情的刘老师见状,以为他又在打瞌睡,厉声尖叫。
单思华只得无奈地抬起头,灼热的目光又一次在刘老师胸前扫视。停留片刻后,赶紧望向刘老师的眼睛。
“面对毕业考试,每个人都会有压力。作为毕业班的老师,我也有压力。”刘老师缓缓说道:“但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意志力,学会释放压力,这样才能在升学考试中取得好的成绩。”
刘老师甜美的女中音像一股纯净的水,却没有流进单思华的心田。此刻的他脑子里都是“新潮小说”所描绘的情景,胸中装满了荒诞不堪的想法,哪里还听得进老师的教诲?
见单思华不住地点头,刘老师面带微笑接道:“释放压力的方法有很多种,但首先一点,必须要端正学习态度。”
接着刘老师又说了一大堆关于舒缓高考压力的方法,单思华全部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有记下一丝半点。
“好了,就这样。你先去上课。”刘老师轻松地说道,心满意足地靠向沙发的后背,结束了亢长的谈话。
单思华不敢恋坐,急匆匆向刘老师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逃也似的跑出办公室。
一口气跑到操场边,方敢停下脚步,恶狠狠地做了几个深呼吸,不由暗道:这刘老师长得好丰满,为啥以前就没有注意过。刚想到此,一丝犯罪感油然而生。
不能这样想,她是班主任老师!
使劲甩了甩大脑袋,单思华自嘲地笑着往楼上的教室走去。当空的太阳将他瘦小的身影投向露天阶梯,一步步向上移动。
他又何曾明白,以前没有留意过刘老师的身材,是因为那时的他胸无杂念,一心只晓得读书学习。
自从单纯的思想被顾城恶意的添上“低级趣味”的一笔后,原本不应该过早出现的邪念正逐渐吞噬着他的天真,以惊人的速度在他尚未成熟的心智里不断膨胀、壮大,而他身在祸中不知祸,一步步自甘堕入那邪念的深渊。
来到二楼,单思华轻轻敲响了下门,怯生生地喊了声“报告”,得到老师许可后,方才推门走进教室。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单思华弓着瘦小的身子快步回到座位,毫无防备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左臀部传来,单思华龇牙咧嘴地跳起来,扭头一看,同桌的小白正不慌不忙地将一个核桃收回裤兜里,高度近视的眼镜片后一双小眼睛不怀好意的瞄着自己,吃吃地怪笑着。
又是这个死小白!
“单思华,快坐好,不要影响其他同学上课。”讲台上飘过来老师蕴怒的训话。
单思华委屈地瞪了小白一眼,欲言又止地重新坐下。仅仅过了5秒钟,单思华再次怪叫一声跳了起来,大惊失色地将书包丢到地上。
只见一只西南方特有的小壁虎探头探脑地从单思华的书包边爬出来,快速向墙壁上逃逸。
顿时,教室里一片哗然。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单思华,不明究里的张望。更有个别矮小的同学直接站起身,满脸诧异之色。
课堂纪律再一次被单思华的怪异行为破坏。从敲门进来到现在,还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这是第三次被迫停下。
“单思华,你今天究竟想做啥?刚刚刘老师才找你谈话,你就这副样子?太不像话了!”
“方老师,刚才我书包里突然爬出一只壁虎,我……”单思华怀着一肚子的苦水,刚作解释,便被方老师粗暴的打断了。
“算了算了,你先给我站到外面去,不要在这儿影响其他人。有啥下课再说。”
方老师是初三、一班负责教美术和地理的一名男性教师,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满脸刚毅,极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单思华出去。
在课堂上,老师的话就是命令。无论对错,都必须先执行。
单思华纵有满腹委屈,却一时语塞。极不情愿地离开座位,垂头丧气地朝教室门口走去。
小白志得意满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歪着头,在旁边“嘿、嘿”奸笑,静观自己“导演”的这出好戏。
“报告老师,这样做不公平。”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突然响起。众人侧目一看,这声音是从最后一排的晓蓉嘴里发出的。
单思华心里一热,不由得停止了脚步,感激地望向这个曾经被自己冷落却又屡屡帮助自己的女同学。
剪一头齐耳短发的晓蓉虽无甚出众之处,却也显得精神气十足。此刻,她忍无可忍的大叫道:“凭啥要叫单思华出去?明明是同桌的白志超在捣乱,难道大家心里不清楚吗?”
“就是,根本不关单思华的事,他是受害者。不应该叫他出去。”游丽也奋不顾身地站起来,义正辞严的跟着附和。
小白坐不住了,傲慢地站起身,晃动着一身肥肉,极力狡辩;“凭啥说是我捣乱?大家都在上课,他书包里有没有壁虎关我屁事!”
“白志超,我亲眼看到你把核桃放在单思华的板凳上的。”又一位女生义愤填膺地加入到声讨小白的行列中。
“就是,要叫也应该叫白志超出去。”
一石激起千层lang!
转眼间,教室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声讨小白的呼声一lang高过一lang,本来应该专心学习的课堂一下子沦为了唇枪舌剑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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