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小子的大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海橙
只感到肩膀上像是被木头敲打了一下,单思华并没有痛的感觉。他怎能明白,刚刚被砍的时候,伤口已经麻木,是感觉不到痛的。
单思华感觉不到痛,但旁观的人却看得真切。就在黑影举刀砍下去的时候,人群发出了一片“哗”声。
等到黑影一刀落下,就见鲜血迅速在单思华的衣服上浸湿。人群接着又发出一片“啧”“啧”声。
一刀得手的黑影还不解恨,见单思华反应变得迟缓,便再次举刀砍向单思华的另外一边肩膀。
人群再次发出“哗”声,其中掺杂了几声妇女的尖叫。
从人群的尖叫声中,单思华听出了异样,他顾不得查看肩膀上的伤口,慌忙侧身向人群里钻,想要躲开第二刀。
在人群第一次发出“哗”声的时候,有个高大的身影在人群背后嘟哝了一句:“咦,这不是9526吗?”
然后在人群发出一片“啧”“啧”声的时候,高大身影已经挤到了人群前沿,面露惊喜之色。
等到人群第三次发出“哗”声的时候,高大身影猛然冲到黑影面前,大喝一声:“等一下!”,并抓住了再次举起西瓜刀的手。
黑影第二次举起西瓜刀的时候,单思华回头已经看清砍伤自己的正是周二娃。就在他躲避不及,心想今晚死定了的时候,没曾想斜刺里冲出这个高大身影抓住了周二娃欲再次行凶的手。
砍得兴起的周二娃再次举刀,冷不防被高大身影冲过来抓住了手臂,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他有些恼怒地想张口骂人,抬眼看清来人后,骂出的话变成了一句疑问:“小平哥,是你?”
高大身影冲出来的速度很快,又是背对着单思华,所以他无法看清高大身影是谁。凭主观判断,这应该是高长江的朋友,除此之外,自己在两龙镇也没有其他朋友。
但听到周二娃口呼“小平哥”,再看看这似曾熟悉的高大背影,单思华马上联想到一个人,不禁有些兴奋。要真的是他就太好了。
周二娃发出疑问的时候,脸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敬畏。后面追上来的几人一见是高大身影,也不约而同地喊了声“小平哥”,脸上俱是谦卑之色,态度必恭必敬。
“小平哥,这厮娃是外地的,前天中午把我打晕了,今天又弄伤了我表哥的朋友,真是太气人了。你让一下,我再砍两刀。”周二娃在一惊之下,又略带神气地补充道。
“我晓得他是外地的,但他是我朋友,你想咋样?”高大身影不温不火地吐了句,不再理会周二娃,转头望向单思华,接道:“你娃啥时跑到两龙镇来了?”
单思华前面的猜测没错,这个高大身影正是昔日在狱室里和自己棋逢对手的黄鼠狼。
真是世事难料,自那次调去鱼塘和黄鼠狼分别后,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看到黄鼠狼方正刚毅的脸,听到这老朋友似的风趣问候,单思华百感交集,不知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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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三十二章 黄鼠狼
听到黄鼠狼对单思华的轻松问候,周二娃几人不禁有些傻眼,这守碎石场的瘦不拉叽的小厮娃咋和小平哥是朋友?
特别是周二娃,原本还想对单思华砍几刀解忿,见此情景,面带不甘地追问道:“小平哥,你说这娃是你朋友?咋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没提并不代表没有。
黄鼠狼懒得回答周二娃的问题,见单思华脸上直冒冷汗,仿佛才记起刚才他被砍了一刀,当即关切地问道:“刚刚那刀砍到哪里,痛不?快让我看看伤口。”
西瓜刀刚砍进肩膀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的。这会儿已经过了麻木的时间,被黄鼠狼好心一问,单思华顿感肩膀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痛。随手一摸,衣服已被砍开了一个小口,粘呼呼的液体沾满了手掌。
将手伸到眼前一看,粘满的骇然是热乎乎的鲜血。一阵无力感袭上单思华的心头。
黄鼠狼赶紧查看了一下单思华的伤口,转而对周二娃怒道:“你还真下得了手,把骨头都砍开恁深。”
听这口气,自己的伤口怕有点严重。单思华忍着剧痛,对黄鼠狼感激地道了声谢,转而怒视着周二娃,恨不得一拳把他的鼻子打扁。
“小平哥,不怪我下得了手,是这娃先打晕我,我才想着要报复他的。”周二娃面带委屈地接道,对单思华的怒视不屑一顾。
“看在应奎的份上,今天晚上暂时不找你,要是我弄清楚是你的错,你娃就小心点。”黄鼠狼怒气冲冲地低声咆哮道,一把扶住单思华。
因为黄鼠狼的加入,场中的形势发生逆转。见周二娃的嚣焰被震压下去,围观人群不禁松了口气。还好有黄鼠狼出面,否则单思华的后果不敢想象。
周二娃虽然仗着表哥应奎的关系,在两龙镇横行霸道,但遇到黄鼠狼这种从里面出来的人,显然是小巫见大巫。
黄鼠狼发话,他不敢不听。当即和随行几人互相递个眼色,收起西瓜刀。
按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单思华满怀感激地对黄鼠狼说道:“你咋在这里,还好遇到你,不然今晚上就被他们砍翻了。”
看过伤口的黄鼠狼焦急地打断单思华的话,说道:“其他的话我们有空再说,现在快去医院,看你衣服都遭血染红了。”
黄鼠狼说的没错,单思华肩膀上的疼痛正一波波在不断扩散,鲜血正在一点点的流失,得赶紧去医院包扎,把血止住。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分钟,单思华就会失血过多而虚脱。
正在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声:“快看,警察来了。”
周二娃闻言大惊,心有不甘地盯了单思华一眼,和随行几人快速从人群中四散逃逸。
望着周二娃离去的背影,单思华在心里暗骂道:小厮娃不要太得意,这一刀老之一定要加倍的还给你。
听说警察来了,黄鼠狼也有些慌,不由分说地扶着单思华往隐蔽的街边窜。“快走,让警察看见就麻烦了。”
确实,像这样的流血事件被抓到,可不是一般的。不管是行凶者还是受害者,都很麻烦。
单思华当然不想遇上麻烦。刚刚才从羁押室出来,他可不想再回去。再说他已决定要让周二娃血债血偿,而且现在伤口还在流着血,也急需处理。
于是,单思华忍痛捂紧伤口,顺从地和黄鼠狼离开了现场。围观的人群自觉闪开一条道,让两人顺利脱离在大家的视线中。
半个小时后,已经处理好伤口的单思华和黄鼠狼坐在一间茶楼的包厢,开始他们阔别以后的首次交谈。
此时的单思华左手吊了个绷带,斜靠在椅子上。伤口的疼痛开始加剧,迫使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来缓解。尽管剧痛让他几度咧嘴嘘气,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哼哼,和黄鼠狼尽情畅叙。
“你娃咋想起去帮高长江干活,他做的那买卖是违反环境保护法的,早晚都得关门。”在了解了单思华的近况后,黄鼠狼直言不讳地提出异议。
单思华欲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黄鼠狼,转念又想起鱼塘边金四的忠告。“要是以后在社会上混,你首先就要记住这一点,不要随便把自己的身家底细告诉别人。”
虽然黄鼠狼和自己在狱室也颇有交情,而且今晚又救了自己一次,于情于理都应该实言相告。可两人毕竟已分开这么久,对于现在的黄鼠狼,也不是很了解,还是先保守一点。
心念至此,单思华淡笑着接道:“一个朋友见我出来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才介绍我来帮高长江的。其他我也不是很了解。”
“那你是咋惹上应奎的表弟的?”黄鼠狼吐出一口浓烟,接道:“还好是遇到我,如果换成别人,那娃肯定不会买帐,不把你娃砍残才怪。”
“还不是因为他们拦高长江的车,我把他整晕了,然后他就想报复。”单思华避开了要教官的问题,巧妙地回道:“高长江是我老板,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没办法,谁知道他这样横。”
“说实话,在两龙镇,应奎比我混得要好。只是因为我们以前在里面认识,所以在很多时候,他才给我面子。”黄鼠狼叹道:“今天晚上说过的话就算了,要是过后再去找他表弟的麻烦,他肯定会出面干涉。既然你先打过他,我看这事找应奎出来吃个饭,大家谈一下就算了。”
吃个饭就算了?肯定不行。自己的血不能白流,一定要让那周二娃还出来。
单思华在心里恨恨地暗骂,嘴上却说:“只怕那应奎不肯放过我,吃饭过后还是要找我麻烦。”
“你们在里面那些恩怨没啥,你不要放在心里。当初他还不是因为被你咬伤才搞了个保外就医的,说起来他还应该感谢你。”黄鼠狼淡笑着说道:“至于说吃饭过了还敢找你麻烦,那就是他违反道义,相信他也不会这样做的。”
说着,黄鼠狼话锋一转,有些担忧地接道:“就不知道他近段时间在做啥生意,有没有时间来。万一他推辞不来,那才麻烦。”
不管他来不来,周二娃这笔血债定要用血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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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三十三章 闯一番事业
单思华再次在心里愤慨道,根本不担心应奎来不来的问题。在他看来,应奎来不来都不能阻止他报周二娃的一刀之仇。
为了缓和沉闷的谈话,单思华故作轻松地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你现在做啥工作,还是在做生意?”
“两样都不是,我在帮人家看场子。”提到这个问题,黄鼠狼明显露出得意之色。
“看场子,啥意思?”单思华不解地瞠大眼睛,盯着黄鼠狼的满脸横肉,仿佛要从上面找到答案。
见单思华连看场子都不懂,黄鼠狼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才叹道:“你娃真的落后了,连这都不懂。告诉你,看场子就是帮别人看住那块地方,不要让别人去捣乱。”
哦,是这样!单思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你手底下该有些兄弟?”
“兄弟没几个,但是在两龙镇混的多少都会给我面子,所以才勉强混口饭吃。”黄鼠狼得意之余也不忘谦虚,显示出他老混社会常应酬的大哥风范。
单思华讪笑着点点头,突然记起该给高长江打个电话。本来答应坐他车回古城镇的,现在出了这事,暂时不能回去了。
要是让爸爸看见这副样子,不知道他老人家又该多伤心。
得知单思华想到外面去打电话,黄鼠狼又笑道:“你娃真是落后,连个电话都没有?”说着掏出手机递给单思华,接道:“用我的打。”
单思华也不客气,接过手机拨通了高长江的电话,将情况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说自己现在朋友处,让高长江不用担心。
手上吊着绷带,去哪里都不方便,单思华要高长江帮忙到旅馆租间房,等养好伤再做打算。
说完,单思华将电话还给黄鼠狼,却遭到他一顿数落。“你娃是啥意思,怕我不给你地方住?就到我家去住几天,没钱花给我说一声。”
但单思华终觉不妥,婉言谢绝了黄鼠狼的好意。刚才黄鼠狼已经为自己垫付了医药费,要再到他家去麻烦几天,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见单思华执意要去睡旅馆,黄鼠狼也没有坚持,转而提议等过两天,两人好好杀几局围棋。
十五分钟后,高长江驱车带单思华去旅馆。黄鼠狼对高长江毫无掩饰地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色,叫单思华记了电话号码,并未同行。
待进了旅馆房间,高长江当即表示,要找上面的相关领导,把砍人的周二娃抓起来法办。
对这个问题单思华一笑置之,他有自己的想法,管你们怎么去对付周二娃,最终挨的这刀一定要双倍的还回去。
接着,高长江掏了一笔钱给单思华,要他安心养伤,说等要教官的葬礼一结束,就马上处理他被砍伤这事。
夜已经很深了,可单思华却无法入睡。肩膀上的伤口在这个时候疼得格外厉害,他唯有拼命抽烟来缓解疼痛。
望着满房间的袅袅烟雾,单思华想到了很多。
从爸爸妈妈离婚到自己的缀学,从教唆自己学坏的顾城到勉励自己学好的要建平,从江边沙滩上绝望无助的游丽到碎石场小屋热情似火的要梦婷,所有过往的人和事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重现。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过了人生当中的二十一个年头,却离当初年少时立下的誓言相去甚远。想到孤苦伶仃的爸爸一个人守着两间摇摇欲坠的小屋寂寞渡日,单思华的心就像被揪住一样,比被周二娃砍伤的肩膀还要疼。
还记得在狱室中和黄鼠狼的第一次碰面,被他掏了一拳疼了半天,最后却又因为彼此都热爱围棋而成为了好朋友。
今晚被追杀也幸好遇到了黄鼠狼才免去大祸。看那周二娃见到黄鼠狼时的表情就知道,黄鼠狼出来这几年,在两龙镇混得是相当不错的。
再反观自己,出来后就忙着四处打听游丽的下落,虽多方努力,却是音讯全无。想安安稳稳的上班挣点钱,却又屡遭人欺负。
难道自己就这样一辈子寄人篱下,过着碌碌无为的窝囊日子吗?
单思华重新点燃一支烟,环视满屋的烟雾,眼里闪过一丝坚毅。
不行,再也不能这样过,再也不能这样浑浑谔谔的混日子,得想办法出去闯一番事业!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立誓,但这一次却是最坚决。
不能再去碎石场混那份安逸的工作,跟着高长江是没有前途的。
既然黄鼠狼在两龙镇混得这么好,又愿意帮助自己,干脆就跟着黄鼠狼。而且,想报周二娃的一刀之仇,也只有跟着黄鼠狼才可以和应奎抗衡。
直觉告诉单思华,跟着黄鼠狼,说不定还可以闯出一片天地。
说干就干!
单思华找出黄鼠狼的电话号码,才发现房间里没有电话。
不知是考虑到资金的问题,还是出于保护单思华的想法,高长江租房的是一家小型旅馆,房间里就只有一台老掉牙的电视机。
单思华咬牙起身,忍着疼痛拉开门,准备去外面给黄鼠狼打个电话,说说自己的想法。
刚到楼下,迎面一团黑影猛地扑了过来,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
猝不及防的单思华被抱个正着,吊着的绷带拉动到肩膀的伤口,让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啊,”黑影也同时发出一声尖叫,赶紧松开手,忙不迭地说对不起。
疼得呲牙咧嘴的单思华定睛一看,面前的黑影居然是古灵精怪的要梦婷,正满含忧郁地看着自己。
“你咋找到这里来了?”惊喜交加的单思华脱口问道,暂时忘记了肩膀的伤痛。
“是妈妈告诉我的。”要梦婷紧张地环视一下冷冷清清的街面,接道:“恁晚了,你包成这样,还敢一个人跑出来。快回房间去。”
本来是准备去找个公用电话打给黄鼠狼,要梦婷的突然出现迫使他改变了主意。
两人回到房间关好门,单思华刚想询问要教官的葬礼以及那天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所发生的情况,要梦婷的红唇就凑上来,封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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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三十四章 那一夜
要梦婷的猝然一吻让毫无思想准备的单思华躲避不及,一股少女特有的甘甜顺着舌尖传递到内心,火热中包含着一丝羞涩。
单思华想要推开这令人窒息的热吻,奈何肩膀上的伤牵连着左手,使他无能为力。另一只手又被要梦婷紧紧环抱着不得动弹,只好闭上眼,一任少女疯狂地吻下去。
如果说那天晚上在碎石场小屋,要梦婷的吻是导火索,那么今天晚上的热吻则彻底引爆了单思华潜藏以久的悸动。
新潮小说的煽情描写,****的露骨画面,以及顾城的言传身教和风雨中小巷深处的小屋中那对年轻夫妇的疯狂举动,无一不在冲击着单思华濒临崩溃的理智闸门。
内心深处的渴望源源不断地涌向大脑中枢神经,让人产生无限的向往,向往着刹那之间阴阳的交流。
他甚至忘记了肩膀的伤痛,伸出手搂住了要梦婷的腰。一切的话语都显得多余,两人就这样沉浸在忘情的热吻中。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两个青春萌动的男女就这样在这旅馆的小房间里,尽情地享受着生命赋予人类的美妙滋味。
良久,两人才喘着粗气分开嘴唇。蠢蠢欲动的单思华仿佛从梦中惊醒,猛然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暗暗惊奇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少女的香吻。
他甚至感到,如果不是因为肩膀上有伤,他肯定会在这一刻深陷入少女的温柔而不愿自拔。
单思华突然觉得,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尽量回避的,也正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不知是因为单思华有伤在身,还是爸爸的死亡让心里倍受打击,在经过一番热烈的拥吻后,要梦婷松开了环抱着单思华的手,擦了擦嘴角,若无其事地问道:“伤口痛不?”
前一秒还热情似火,这一秒就如此镇定,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单思华痴痴地想着,听到要梦婷关切的话语,憨笑着摇摇头,道:“缝了三针,医生说等过几天拆了线就好了,没事。”
虽然嘴唇分开了,要梦婷还是小鸟依人般紧挨在旁边。闻着少女特有的清香,回味刚才的美妙滋味,单思华居然有种想再次把要梦婷揽入怀中的冲动。
拟心自问,对要梦婷只有哥哥对妹妹的感觉,却又有种难以割舍的依恋,这分明就是对她存有非份之想。
要教官悬挂在灵堂正上方的遗像突然在脑海浮现,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单思华的心头。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超越雷池。
为了控制住那份悸动,单思华决定倒杯水来喝,刚站起身去拿热水瓶,就被要梦婷制止道:“让我来,看你手吊起都不方便。”
呷一口热气腾腾的开水,渐渐回过神的单思华缓缓问道:“你一个人恁晚了跑到这里,不害怕吗?待会儿咋回去?”
“我不回去了,今天晚上就睡这里。”要梦婷咬着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道。
“啥?你不回去?那你不参加你爸爸的葬礼?”单思华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骗你的,一会儿妈妈会来接我。”要梦婷调皮地眨了眨眼,接道:“明天的追悼大会你不去参加吗?”
“不去了,这样包着手去,让人家看见麻烦。”单思华叹道:“再说那些人都不认识,我也没啥名份,去了反而尴尬。”
“谁说你没有名份?”要梦婷强调道:“你是我男朋友,这是我爸爸临死的时候悄悄告诉我的。”
从要梦婷说话的语气不难听出,她已经知晓了父母离婚的来龙去脉,并也原谅了爸爸对家庭的疏忽。这让单思华感到由衷的欣慰。从这个意义上说,挨这一刀还是值得的。
看着要梦婷尚带稚气的脸上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单思华有些哭笑不得。要教官竟然在临死的时候让要梦婷和自己结成恋爱朋友,可自己心里只有游丽一个人,哪里还容得下另外的女孩?
单思华开始后悔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渴望,和要梦婷发生了两次热吻。如果这个任性的女孩一定要和自己恋爱,该如何是好?
虽然要梦婷也长得清秀可人,却并非是单思华理想中的恋人。只怪游丽这个结在心里压得太重,任谁都搬不动。
见单思华楞在哪里没有说话,要梦婷又补上一句:“咋了,你不愿意?”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单思华呐呐着,不知该从何说起。这也正是他的弱点,每次一提到类似的问题,他就觉得舌头不听使唤。
“你可不能反悔呦,”要梦婷大声说道:“别忘了那天晚上在碎石场,你答应过我,说等我满过18岁就和我耍朋友的。”
说着,她又靠近单思华,接道:“你不是说过,因为我爸爸才帮我还钱的吗?现在爸爸死了,说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你,难道说你不尊重我爸爸的遗愿?”
要梦婷一番连珠炮的话语问得单思华哑口无言,半晌才答道:“我说过的不会反悔,只是现在你爸爸还没有安埋,我们不能谈情说爱。”
“我晓得,但我听说你遭砍伤了,就忍不住想来看看你。你放心,高叔叔说了,等明天爸爸安葬好,他就去找人帮你。”要梦婷悠悠地说道,听那口吻,已经带着单思华女朋友的味道。
听到这话,单思华不由得有些感动。想自己一个默默无闻的打工崽,竟然能得到要梦婷这样可爱的小女孩子的爱慕,和她爸爸的肯定。这份爱,同样沉重!
自己何德何能,居然可以得到如此的看重和厚爱,这份爱,让单思华更加的纠结。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倒流,让他重新回到四年前,回到临近毕业的那学期。
那样,他断不会接受顾城的邀请,也不会在沙滩上演疯狂的那一夜。那么今天,也就不会存在这样的纠结,可以坦坦荡荡地接受要梦婷的爱。
可惜时光一去不能回,世上也没有后悔药,自己种下的苦果,只有慢慢在痛苦中体会。
“呼”单思华仰头长呼一口气,却不经意地扯到伤口。钻心的疼痛迫使他赶紧点上一支烟,狠狠地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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