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权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阳岚
端木岐也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应该汗颜,可是他真正的能给的,就只能是这么多。
他不说话,只是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面孔。
宋楚兮就又继续问道:“就在近日了吗?眼下风高浪急,你还执意冒险进京,你是已经准备周全了,要在近日起事吗?”
端木岐不置可否。
宋楚兮却马上就有了自己的判断,只进一步追问道:“齐国公会配合你?”
齐国公镇守的领域是西疆的旧址,北边临西北雪川,那面隔开一道绵长的土木鲁山脉,紧跟着就是宋楚兮称霸的塞上。
而塞上,隔开的,就是南塘的版图和南蛮部落。
也就说,如果端木岐想要将他的两方势力连成一气,就需要打通塞上的关卡。
“你会成为我的障碍吗?”端木岐不答反问。
端木岐既然准备动手了,那就肯定是孤注一掷,必定会全力以赴的。既然齐国公是他的人,会配合他,简直就是天经地义,所以倒也不是宋楚兮又多聪慧才能洞悉到了这一点。
宋楚兮与他面对面的站着,面对他的质问,居然没有半分的为难和犹豫。
“如果你一定要将我姑母推出去做你的探路石,那么——”她坚定的点头,“我会!”
不是她和宋太后之间有多深的姑侄情分,但是打从心底里,她就是不想对端木岐纵容妥协。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念头,但是——
它就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
把话说完,宋楚兮就果断的下了逐客令,“你带给我的话,我都收到了我记住了,而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我们不妨彼此之间都在仔细的想一想,天晚了,你早点走吧。”
端木岐没动,只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角,“把我支走了之后,你是想去找殷湛还是要直接进宫去见成武帝?你觉得他们二者之一会有办法重新降住齐国公?然后这样就能扯住我的后腿了?”
看吧,他们两个果然是深谙彼此的处世之道的。
用意被他戳穿,宋楚兮也不欲盖弥彰的否认,只挑高了眉头看着他。
端木岐见状,唇角弯起的笑纹就更加深刻了起来。
“楚儿,在这件事上,我劝你还是不太太天真的好。”他道,一转身又走到一侧的桌子旁边。
那桌上放了一套径直的白瓷茶具,他随意拈了个杯子在手。
“齐国公再怎么说也是朝中的一等侯爵,程妡的婚事上,成武帝虽然用心阴险,但毕竟也还没翻到明面上。你是用什么样的条件打动他的?他程氏一门,家大业大,如果可以一成不变的安稳度日,你又有多大的信心,就能保证他们就一定会选择坐你的那条船?”宋楚兮冷冷说道,言辞犀利。
总之她是很难理解齐国公会投身到端木岐的阵营里的理由的,成武帝只是忌惮他,实在万不得已,把手里的兵权交出来也就是了,反正凭借他们程家这些年的功勋,世世代代世袭的荣宠是少不了的。难道他会以为端木岐的手腕比成武帝要绵软,在他的手里可以肆意妄为不受约束吗?
齐国公纵横官场几十年,断不该是这样天真的。
“如果只是夺权的事,你当齐国公是个傻的吗?他犯得着铤而走险?”端木岐勾了勾唇角。
宋楚兮的心头不由的微微一跳,“什么意思?难道他夺权之后——”
成武帝想拿下程家的兵权之后再直接将他们程氏一脉一网打尽吗?这怎么可能?
“卸磨杀驴啊。”端木岐长处一口气,那态度之间却是戏谑至极的,“他家人连咱们南塘的几大世家都容不下,又凭什么会容程家?”
“那不一样——”宋楚兮脱口辩驳。
他们这几大世家都是出自当年南塘皇室的叛臣,从一开始殷氏父子就对他们防备至深,并且从没有真的信任过。
“是不一样。”端木岐毫不容情的打断她的话,“因为相较于你和我,程家的人,更不可信。”
他这越说,宋楚兮就越是被他绕的糊涂,只就目光迷蒙的看着他,等他进一步的解释。
“当年齐国公府程家的前身,本来就是西疆皇室走出来的叛臣。”端木岐这样说道,语气散漫含笑。
“什么?”宋楚兮难以置信的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南塘这几家的确是做过卖主求荣的事情,但这都不是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由来和身份,如果说程家是从西疆皇室里走出来,又怎么可能瞒得住天下所有人的耳目?
“叛主的事情,他们既然能做出来第一次,又如何不能再做第二次?你还指望他们能对北狄殷氏有多少铁胆忠心?”端木岐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一直不怎么重,似是根本就没将这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回头见宋楚兮还在发愣,他便就又勾唇笑了,“怎么?殷湛没有告诉你吗?我以为这件事,他起码应该是知道的。”
宋楚兮的心思烦乱,抿唇不语。
端木岐笑了笑,重又收回了目光,映着窗外已经西沉的日光把玩手里那个白瓷杯,越发觉得那瓷器的质地细腻,美不胜收,“那件事,本就是北狄殷氏和程家之间的一个秘密,就算瞒过了天下人——殷湛他出身皇室,如果他有心的话,想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得不承认,北狄的上一任皇帝的确是天纵奇才,手腕强悍。当年他励志踏平西疆之后,就以前所未有的强悍手腕挥军直上,步步紧逼之下,将整个西疆政权压制的步履维艰。那样的情况下,西疆一脉虽然全力支撑,但是在对峙的过程中还是一早就露出了败相。明知道跟着他们再走下去会是一场空,自然就有人要审时度势的另谋出路了。上一任的齐国公程献便是这样一个有远虑的人。他本身不过西疆用以抗衡北狄军队的主帅帐前的一个先锋官,以彪悍和果敢著称,于是趁着一次北狄人连夜袭营,他延续了平时的悍勇作风,在受命带人前去阻断敌人粮草的时候临阵倒戈,反而带着手下心腹杀回阵前,斩杀了西疆军中主帅,成了北狄人的内应。”
明显是因为不齿于程献的为人,端木岐陈述着这段血迹斑斑的历史的时候,唇角一直都带着轻蔑讽刺的一抹笑。
他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缓缓降临的夜色里,声音听起来也带了些空旷的悠远,“那一战,西疆屯于边境的驻军二十五万,在程献的带头屠戮下,因为群龙无首而惨遭重创,那一役,是西疆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场败绩,混乱中的军队几乎完全没有抵抗力,一夜之间血流成河,足足二十五万人,最后归顺程献,被他带着投奔了北狄殷氏的其实不足五万。那一役之后,北狄军队名声大噪,更是以破竹之势长驱直入,一路往西,朝着西疆政权鼎立的皇廷压进。西疆皇室气数已尽,只又惨淡经营了不足半年的时间就彻底倾覆,湮灭成灰。而最后攻陷皇城的那一战,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印证程献的忠心,他是主帅,只是那个时候他就改了名字,带着追随他的部将冲杀入城,大肆屠戮,将西疆朝中所有认识他的达官显贵全部灭口。此后他追随新主,享盛世荣华,因为在攻打西疆的战事中军功卓著,直接就被重用提拔,晋了一等侯爵之位,并且还是世袭的荣耀。”
就是因为程献这个人太毒太狠,所以那时候先帝对他一则忌惮,一则又只能不动声色的安抚。
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但是对于置身皇权中心的当权者而言——
这就不能称之为秘密了。
当年,先帝既然动了要借他的手扶持殷湛的心,那就势必早就将他的老底掀给殷湛知道了。
这也就难怪殷湛在皇帝逼他联姻程家的这件事上马上就有了决断。
冬天的夜,总是来的又早又快。
端木岐终于裹着大氅从宋楚兮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长城在外面已经冻的手指僵硬。
“少主!”他快步迎了上去,但见宋楚兮的屋子里没有点灯而她人也没跟着出来,就知道方才这两人之间的交谈一定很不愉快。
端木岐倒是神色如常,只从容不迫的快步往前走。
“少主您把程家的事告诉四小姐了?”长城斟酌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的开口确认。
“既然知道了程家和我有关,她心里已经起疑,后面势必会想方设法去查程家的底,这件事本来就是瞒不住的。”端木岐不甚在意的说道:“我说与不说,她都会知道。而到底是我说的,还是事后她自己去查出来的,这两者之间也没什么区别。”
长城现在是真的每次看他和宋楚兮见一次面就要揪心一次,但是这种情绪却又无法明说,便就忧心忡忡的回头看了,最后还是只能一筹莫展的保持沉默。
*
端木岐走后,宋楚兮支撑了好久的体力终于不支,手压着桌面,手脚绵软的缓缓坐了下去。
之前严华得了小厮的通禀便赶过来了,只是因为端木岐在,就只能暂时避开了,这会儿端木岐一走,便匆匆赶了来。
“四小姐——”严华进门,见这屋子里黑洞洞的,就赶紧先掏出火折子点了一盏灯。
火光亮起,宋楚兮使劲拧着眉头,垂首坐在那张圆桌旁边,脸上颜色却是红艳的有些过分了。
再看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严华不由的一惊,沉声道:“四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属下这就找大夫来。”
“严华——”宋楚兮声音虚弱的叫住了他,勉强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着了凉,你去找个治烧热的方子给我煎碗药来,我喝了睡一觉就好。”
她的身子本来就弱,而且现在的这个状况实在是看着不妥。
“可是——”严华忧虑迟疑。
“真的没事。”宋楚兮已经撑着桌子起身,脚下步子虚浮的往内室的方向走,一面吩咐道:“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我病了,我睡一觉就好,然后……你提前准备一下,今天有点晚了,明儿个一早,我进宫一趟,去见一见姑母。”
晋安郡主的事有殷湛插手,她已经抛诸脑后了,但是宋太后那里,她却是一刻也不能等了,必须得要问个清楚明白。
严华看着她那背影摇摇晃晃的,不放心,一时迟疑着,正在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宋楚兮的身子却突然软绵绵的一寸一寸滑倒在地。
------题外话------
端木这坑货,几天不上线,作死技能又升华了╮(╯_╰)╭
重生极权皇后 第053章 反咬一口,一网打尽?
皇宫。
南平公主拽着晋安郡主回京以后,片刻不停的马上进了宫。
把守宫门的侍卫见到晋安郡主是一身狼狈被绑着回来的,都不由的大为惊诧,“公主……您这是……”
“全都给本宫让开!”彼时已经临近傍晚,南平公主满面的怒容,揪着晋安郡主就往里走,一面给近身的女官吩咐道:“去问一下,父皇这会儿人在哪里。”
想着晋安郡主险些要将她害惨了,后怕之余,南平公主就更是心中义愤难平。
“是!”那女官小声的应了,先小跑着进了宫门。
南平公主换乘了软轿往宫里去,半路上却听那女官回来禀报,说皇帝的头风发作,正在寝宫静养,不由一愣,“父皇病了?”
她到底也是不得宠的,这时候便有些犹豫。
“是的!”那女官回道:“说是早朝上抬着和怀王因为江北的雪灾的赈灾事宜争执,惹恼了皇上,皇上一气之下头风就又发作了。”
女官说着,便就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又凑近她身边一点,小声的提醒道:“奴婢特意问过了,高总管有特别传下话来,说是没什么就尽量不要叫人过去打扰了。”
南平公主皱了眉头。
她这遇到的可算是件天大的事情,但是皇帝头风一旦发作,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吵闹烦他,如果现在贸然过去,再让他动怒,就保不住她要迁怒自己了。
被绑缚了双手跟在后面的晋安郡主闻言,唇角却是不易察觉的微微牵起一个弧度。
皇帝不会这么巧赶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下的,虽然惹到了殷湛,这次的事转圜的余地不大,倒也不难看出那人还是有意维护她的。
她也不说话,只是静观其变。
南平公主毕竟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犹豫了许久都拿不定主意。
她那女官等在旁边,想了想,就提议道:“公主,既然皇上龙体违和,那咱们便去皇后娘娘那里吧?由娘娘出面也是一样的。”
刘皇后现在的脾气虽然变得阴晴不定,但是作为后宫之主,她的威仪却是不容小觑的。
南平公主隐隐有些心动,“好!”
说着,便恶狠狠的回头瞪了晋安郡主一眼,一挥手道:“走!改道去凤鸣宫。”
却是未曾察觉,晋安郡主的眼底掠过一抹冰冷讽刺的笑。
侍卫们押解着晋安郡主,改道往凤鸣宫的方向走,一路上畅通无阻,却在凤鸣宫赫然在望的当口,背后一个冷澈清明的女声突然响起,“公主殿下请留步!”
南平公主一愣,诧异的回头看去。
程妡一路快步行来,唇角带一点若有似无的笑。
晋安郡主见到来的是她,心里便是咯噔一下,生出一种极度不安的预感来。
“你们也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晚一点呢。”南平公主道,然后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事情有点奇怪,就又问道:“咦,你是怎么进宫来的?”
程妡只是个外臣之女,按理说是没有随便出入宫门的权利的。
“说来也巧,我本来是要递牌子请见皇后娘娘的,刚好太子殿下的一位侍妾陪同皇长孙进宫来觐见皇后娘娘,她倒是好心,听了我的来意,就带着我一起进来了。”程妡笑道,随后解释,“不过他们换了轿子,走在后面,我急着找你,就先一步过来了。”
“陪着皇长孙来的吗?那就是颜氏了?”南平公主沉吟一声,倒是没有用多少在意。
程妡就已经稍稍正色看了眼凤鸣宫的方向道:“公主殿下不该是去就见皇上的吗?怎么反而带着人往凤鸣宫这里来了?”
“父皇病了,我怕打扰他,所以……”南平公主拧眉道。
“可是公主,事关宣王殿下,还险些闹出了人命,这已经远不是你们皇家内院的家务事那么简单,虽然公主您对皇上是一片孝心,可这件事……如果报到凤鸣宫,怕是最终只会叫皇后娘娘为难吧?”程妡委婉的提醒。
南平公主想了想,但她到底也是惧怕去触皇帝的霉头的,只就迟疑不语。
这件事,绝对不能扔到皇后的手里,皇后手中的全力毕竟有限,而且她现在的为人又极端的偏激,最后事情恐怕只会失去控制。
程妡的意图十分明显。
晋安郡主的目光阴了阴,忽而脖子一梗,扬声道:“程妡,你这是在暗讽皇后娘娘无能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堂而皇之的跑到宫里来撒野,口出狂言?”
她的声音故意提的很高。
前面再不远就是凤鸣宫的大门了,本来他们这一行人就不在少数,早就引起了那边守门的侍卫和内监的注意,此刻晋安郡主又刻意嚷嚷,那边马上就有一个管事的太监快步走了过来。
程妡的目光微微一凝。
晋安郡主早就看出来她的精明,和南平公主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便也不再回避,只就挑高了眉头,颇具得色的冲她一扬眉。
南平公主还在犹豫,那管事太监已经快步行来,不悦叱道:“凤鸣宫重地,不得喧哗。”
然后又好像是才刚看到来人是南平公主一样,赶紧陪了个笑脸,赔罪道:“原来公主殿下,是奴才眼拙,殿下莫怪。”
“公公,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南平公主和本宫想求见皇后娘娘,又见事情,得要娘娘给公断做主!”晋安郡主抢先说道。
“这是……”那太监这才发现她居然是被五花大绑着给拽过来的,嘴巴一时嘴巴张的老大。
赵王毕竟是皇帝的亲兄弟,地位尊贵,晋安郡主又是他的掌上明珠。
那太监也容不得多想,只当是两个少女之间起了冲突才会这样,再不敢怠慢,转身就要往回跑。
程妡的目光微微一凝,不动声色的果断一抬脚。
“哎哟!”那太监始料未及,一下子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晋安郡主的目色一寒,厉声叱道:“程妡你好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程妡却已经自主的上前,弯身将那太监拽起来,关切道:“这石子路坑洼不平,公公当心些。”
晋安郡主的话被她阻断,程妡却不敢大意,转身一把握住南平郡主的手腕,用力的捏了捏,“公主,事关晋安郡主,回头赵王妃爱女心切,必定要进宫来哭诉的,您这不是叫娘娘为难吗?”
说话间,她意有所指的用力握了握南平公主动手。
南平公主的心口一紧——
刘皇后实在不是个足够大方的人,对后宫嫔妃十分之严苛,除了太子殷绍之外,她对皇帝的其他子女其实都是视为眼中钉的。如果赵王妃进宫求情,刘皇后一定会大事化小的。
这会儿她算是彻底明白过来程妡特意赶来阻止她的原因所在了。
“哦——”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南平公主刚要改口,身后的御花园方向就有一队仪仗逶迤而来。
却是,元贵妃。
到底还是晚了。
着实程妡的为人镇定,此时也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凉气。
“这里是怎么了?”元贵妃声音慵懒的说道,转眼已经走到了近前,她凤目微挑,扫了眼被绑着的晋安郡主,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然后就看向了南平公主。
南平公主对她也有种天生的畏惧,不由的脸色一白,仓促的垂下眼睑,“见过贵妃娘娘。”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元贵妃叱道:“不知道前面就是凤鸣宫了吗?”
“娘娘,我……”南平公主被她一斥,脚下几乎就要站不稳了。
晋安郡主却是镇定自若的开口道:“贵妃娘娘,我和南平公主还有文馨公主之前奉命陪同程大小姐去行宫游玩,中途出了件天大的事情,现在正急着向皇后娘娘禀报,既然贵妃娘娘遇上了,那么就斗胆请贵妃娘娘带着我们过去吧,也省的我们唐突,惊扰了皇后娘娘。”
程妡在元贵妃的面前根本就说不上话,南平公主虽然有立场说话,但是又被唬住了。
元贵妃却是不曾多问,只点了下头。
这边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却没有人注意到凤鸣宫大门另一边的御道上已经有人拥簇着两顶小轿到了。
一行人在那门口滞留片刻,有人跑了进去,不多时凤鸣宫里就又往这边快步走过来一个人,却是——
梁嬷嬷。
“贵妃娘娘?”梁嬷嬷面色肃然的快步走过来,“您怎么在这里?是来看望皇后娘娘的吗?”
元贵妃的眉心隐约一跳,梁嬷嬷会骤然出现,她已经意识到事情有变,心中不由的警惕起来,“本宫——”
然而她话音未落,梁嬷嬷就已经冷冷的看向了南平公主等人,她也不是针对谁,只是突然变脸,严厉的斥责道:“几位小主子怎么还在这里闲逛?京兆府尹方才入宫,说是接到报案,文馨公主下落不明,皇上那边正在大发雷霆,几位不赶紧过去说个明白,还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
程妡是最为心思清明的,她很清楚,方才她赶着进宫的时候都还没听说京兆府尹进宫面圣的消息。当时她临时起意,想着南平公主这里别是要变故,就赶了来,殷湛那边大约也是同样的想法,随后就让卫恒追来,本来如果不是在宫门口遇到了颜玥和殷桀一行,其实卫恒是准备用殷湛的令牌进宫阻止的。后来刚好在宫门附近遇到了太子府的人,卫恒就临时没有露面。
而如果京兆府尹是晚于她进宫的,那么凤鸣宫就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了他进宫的消息。
元贵妃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住了,不疑有他。
她的面色略有几分僵硬,“是么……”同时心中却是暗恨——
怎么会这个样子呢?按照预期,是应该要等到南平公主一行进了凤鸣宫之后皇帝那边才会有动静的啊?
元贵妃的计划被打乱,心里突然就有些没了底气。
程妡却唯恐再起变故,当即便是微微一笑,“我们进宫,本来也就是为了向皇上禀明此事的,嬷嬷莫恼,我们这边过去。”
说完,他就又用力的握了下南平公主的手。
南平公主定了定神,想着要去见皇帝还有点头皮发紧,只没什么思想的点了点头,“哦!我们走!”
晋安郡主面上略有几分忧虑之色,她却知道梁嬷嬷在刘皇后面前的地位,根本也不没办法做无用功。
一行人转身又往皇帝寝宫的方向行去,临走,程妡却是忍不住的回头——
凤鸣宫的大门口,被一群人拥簇站在那里的女人似乎也正望着这边。
这是太子殷绍针对元贵妃母子这一场阴谋的反击吗?
不过……
他的这个侍妾,倒是很有几分机敏应变的能力的。
目送了一行人走远,梁嬷嬷就收回目光,看向了元贵妃,“贵妃娘娘要进去坐坐吗?刚好皇长孙刚进宫来给我们娘娘请安了,正热闹呢。”
元贵妃哪里有这个心情,只仓促的扯了下嘴角,“既然是桀儿进宫了,本宫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他们祖孙共享天伦了,我改日再来。”
梁嬷嬷屈膝福了福,元贵妃转身离开之后,她的目光突然就变得森冷,面无表情的转身回了凤鸣宫。
彼时的凤鸣宫里,刘皇后见到殷桀过来,一直不怎么好的心情才有了几分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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