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权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阳岚
旁边的宋楚宁爬起来,突然捂着脸大声尖叫了起来,“啊——死人,是死人啊!”
话音未落,老夫人则是两眼一翻白,直接给晕死了过去。
“啊!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啊,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奴婢啊!”林妈妈也尖叫着扑过去,嚎啕了两声,场面上乱成一片。
宋楚兮不愿意看他们在自己的地方闹,就隔着那池塘扬声道:“大半夜的,你们鬼叫什么?祖母的身体不好,你们就让她在这里受凉吗?还不把祖母送回去请大夫来看看?”
林妈妈这才反应过来。
而且没了老夫人做主,更是没人能镇得住宋楚兮这煞星了,一群人,再就一刻也不敢多耽搁,赶紧抬了老夫人匆匆离去。
*
宋承柏立在院子里,一直眉头深锁的看着。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是应该跟过去看看老夫人的情况的,但是他却没动,而是留在了这里。
宋楚兮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一抬手,示意舜瑛把她的轮椅推过去。
听到她轮椅移动过的响动,宋承柏才骤然回过神来。
他微微提了口气,这夜里的空气已经很凉了,吸入肺腑,更容易叫人冷醒。
“你——”宋承柏开口,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却用了一种极度复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浅笑倩然的少女。
并不单纯的是和宋楚宁之间的意气之争,从这一开始,她就矛头直指,直接和老夫人撕破了脸皮。
哪怕之前说的,是端木家要送她回来代嫁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吧?
这个丫头,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诚如宋楚兮之前所言,宋承柏是个头脑清楚的聪明人,而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你们先出去等一等,我和二哥哥单独说几句话,一炷香之后你们再进来收拾吧!”宋楚兮冷静的吩咐。
虽然现在这院子里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宋承柏带人的人,但是这会儿众人也只是沉默着看了眼宋承柏的反应,见她没有反对,便就跟着舜瑛舜瑜他们一起先退出了院子。
这院子里好几具尸体横着,又是在夜里,就更显得可怖。
宋楚兮却全然不放在心上,只看着宋承柏在,“二哥有话要同我说?”
宋承柏看着她,眼中神色越发变得复杂,最后笑了一声,却是不不答反问,“你把人都支开了,难道不该是你有话要跟我说的?”
这个人,还真是圆滑机警的很。
宋楚兮笑了笑,干脆也不绕弯子,直接看着他道:“方才你没有听老夫人的命令来动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现在在待价而沽,等着看我手底下到底有多少的能耐?”
宋承柏倒抽一口凉气,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
他脸上神情也在瞬间变得严肃,冷然道:“今天的宋家,今非昔比,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吗?”
“我无所谓啊!”宋楚兮笑了笑,她就坐在轮椅上也没起身,迷了眼睛看着天上的那轮月,“不是都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吗?现在相对而言,我就是那个赤脚的,而你们都穿着鞋,而且你也看到了,第一个跳出来生事的可不是我!”宋楚兮说着,顿了一顿,然后唇角就重又牵起一抹笑,“当然了,就算宋楚宁和你家老太婆不主动跳出来,我也会想法子让她们先发难的!”
所以说呢?她回来,就是为了生事找他们的茬儿的?
宋承柏虽然是有揣测,但是听她就这么直白的主动承认了,还是大为意外。
他胸中的一口气堵在气管里,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映着月光,眼前的这个少女,眉目沉着而镇定,但是更明显透露出来的,却是意气风发的满满的自信和从容。
她不是逞口舌之快,也不是一时意气的拿狠话来出气的,她就是另有目的,别有居心。
宋承柏看着她许久,虽然不愿意承认,也还是不得不开口道:“你这一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终于逼出了他的这句话,宋楚兮也就就满意了。
她手下操纵轮椅,稍稍转了个方向,面对身后映满了月光的荷花池,一字一顿的开口,“为了宋家!”
为了宋家?
宋承柏就算已经知道她是有备而来,却也不会想到她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胃口。
“什么?你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像是听了个笑话,猝不及防的笑了出来。
宋楚兮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紧跟着下一刻,突然目光一冷,神情一厉,陡然回首,冷冷的看向他道:“还有一个真相!”
她的目光太冷,视线太具威胁性。
宋承柏的笑容,猝不及防的僵在了脸上。
宋楚兮的唇角牵起一个冷然的弧度,但那却构不成一个笑容,她看着宋承柏的眼睛,不避不让,字字清晰的又重复了一遍,“我阿姐呢?”
果然,她是对当年宋楚琪的事情耿耿于怀了。
宋承柏的目光也一寸一寸的冷寂了下来。
就听宋楚兮继续说道:“我不信我姐姐会无缘无故的悔婚离家,我更不信她是什么跟人私奔的,当年的宋家是什么局面,二哥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虽然祖父死后,宋亚青他坐上了家主之位,可是在他的眼里,我阿姐一直都是他的眼中钉。而那个时候,一旦她和端木家联姻——作为端木家的家主夫人,宋亚青就更要觉得是受到了威胁。你别试图敷衍我,说是我多心,那些事,都是客观存在了。而就在那个节骨眼上,我阿姐却突然不知所踪,你们由不得我不怀疑。”
宋楚琪当初的无故失踪,因为事发的太过突然,的确是在所有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一个谜团。
宋承柏用力的抿抿唇,最后却道:“楚琪会突然离家,我当时也的确是觉得奇怪,如果你今天和我们针锋相对,就只是为了这件事,那么我可是很肯定的告诉你,当初——是她自己执意走的,没有人逼过他。”
他说的十分肯定。
宋楚兮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居然一时找不到破绽。
“是你亲见?”宋楚兮确认。
宋承柏又盯着她看了一眼,似是在权衡,然后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是!那天傍晚,我刚好从外面回来,就在后院的花园里碰到她了。”
那件事,宋承柏当时也只是觉得奇怪,后来再听说宋楚琪突然无故悔婚离家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还是觉得那天的事情很奇怪。
因为——
宋楚琪那天的反应。
那天他在花园里遇到她的时候,她居然破天荒的失态了,满面的怒气,不,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满面杀气的直接夺路而走。
按理说,她不该是那样的人。
而随后,宋亚青也满面怒容的从书房里追出来,脸上怒意纵横,身上带着的杀气,并不比宋楚琪少。
当时他就只以为是两人起了冲突,毕竟因为宋义在的时候宋楚琪那个丫头太受宠了,一直都是宋亚青的眼中钉。
但是出乎意料,第二天一早起来,阖府上下却是炸开了锅。
那天以后,宋楚琪再没有出现过。
“后来我有亲自找马房和门房的人确认过,他们说那天和三叔吵过架之后楚琪浑身杀气的出门了,她那个脾气你知道,当时没人敢拦她。”收回了散乱的思绪,宋承柏道。
和宋亚青吵架?宋亚青的手里难道还会有什么足以挟制住宋楚琪的筹码,足以将她激怒并且完全失去理智吗?
“就算我愿意相信你,的确是我阿姐自行离家的,可是如今四年有余,为什么她会音讯全无?”定了定神,宋楚兮问道。
宋承柏皱眉,自然知道她是指的什么,“可是那就只是你的揣测……”
宋楚琪走了四年,音讯全无,所有人的第一想法都会是觉得她出了意外,或者——
是被人给趁机结果在外头了。
这样的怀疑,宋承柏自己的心里也有,只是他不能承认。
关于宋楚琪的无故失踪,居然还是迷雾重重,始终都是个解不开的谜团。
横竖这件事困扰她已经不只是一朝一夕了,宋楚兮也不着急,暂且将此事抛开,她就再度展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再次看向了宋承柏道:“我阿姐的事,咱们暂时抛开不谈,不如我们来说点眼下更实际的吧?”
宋承柏的思绪本来还围绕在宋楚琪那件事上面没有绕回来,闻言,便是一下子警觉起来,防备的看着她。
果然就听宋楚兮语气嘲讽的开了口,“明知道要回来,明知道我不怀好意,明知道我和你们二房之间也有嫌隙,宋亚青——他这个时候仓促离开南塘,并且连梁氏也都一起带走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宋亚青会火急火燎的赶着进京,说他是躲着不想点头让她宋楚兮回来是真,但是这样幼稚的做法,又怎么会是他堂堂宋氏家主应对她的终极做法?
宋楚兮脸上表情,很有些幸灾乐祸。
而宋承柏,却是于瞬间冷了脸,显然他也是早就看穿了这一点的。
“他要拿你们二房的人做刀子使,这一招借刀杀人,他倒是打算的很好啊!”宋楚兮也不管他,只就感慨着继续说道。
因为宋亚儒断了腿,二房的人会记恨她,那是一定的。
并且她为了自己当年被抛弃的事情,也一定要耿耿于怀。
试想,这个时候,把他们这两房人放在一起,会怎么样呢?
但凡是二房的人,有一个沉不住气的,那么现在——
这里你死我活的就是不是老夫人和宋楚兮之间了,反而是二房。
这些事,宋承柏都知道,他也怒,也气,但是相较于宋亚青的利用之心,他现在更摸不准的却是宋楚兮这丫头的脉。
“很晚了,我先走了,四妹妹你也早点休息。”最后,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宋承柏道。
“二哥哥慢走!”宋楚兮慢走,目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舜瑜和舜瑛从外面进来,又不住的往回回首,“小姐,您和二公子都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可不太好?”
宋楚兮笑了笑,随后却换了满脸担忧的神色,急声道:“舜瑜你快去打听一下,我看那老太婆走的时候情况不太妙,如果让她就这么吓死了,就浪费了。”
那老太婆可是有大用处的,就算要死,也得等被她用过了之后。
宋楚兮的眸子里光影明灭不定的闪,舜瑜和舜瑛怎么看着都觉得心里发冷。
------题外话------
瞪眼,那老太婆没脑子,你要她干嘛?拿来泡大补酒吗?还要我们楚琪姐姐你到底身在何方,是死是活你倒是拖个梦啊┭┮﹏┭┮
重生极权皇后 第064章 祖孙情深,联手作死
舜瑜领命去打听消息,然则半个时辰之后回转,却带回来一个人。
彼时那院子里下人们还在清理和冲洗血迹,宋楚兮正坐在花厅里吃饭,她倒是没有因此而倒了胃口,只是回到宋家来,换了厨子,那菜色就有些不适应了,吃了几口,也就兴致缺缺了。
桌子前,宋楚兮手里拿着筷子,托腮在看着一桌子饭菜皱眉。
舜瑛站在旁边,则是看着她剩下的大半碗饭皱眉。
主仆两个,谁都没有做声,然后就听门外舜瑜含笑道:“小姐,您看是谁来了?”
谁来了?肯定不会是端木岐来了。
而如果不是端木岐,又有谁会特意跑到宋家来看她?而起跟舜瑜之间还跟老熟人似的。
宋楚兮的兴致不高,不紧不慢的回头,却见月色清雅,那石桥之上比月色更雅,快步行来一个人。
“岳青阳?”宋楚兮却是十分意外的,“你怎么会来这里?”这大晚上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宋家?而且还是这样堂而皇之的来?
岳青阳看了眼桌上没怎么动的饭菜,眉头似是隐约的皱了一下,然后便是温和笑道:“你我才大病初愈吗?我来照顾你的身体。”
他倒是不见外,说着就已经坐到了桌旁,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脉枕,“来!”
他又不是闲着没有事做的人,宋楚兮心里狐疑,还是顺从的把手腕伸过去,给他把脉,随口问道:“啊阿岐让你来的?”
岳青阳正在专心把脉,过了一会儿才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嗯!”
他收了脉枕,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包提前抓好的草药交给舜瑛,“这是一副强身健体的滋补药,你们主子的身体底子弱,要用些性温的药物慢慢调理,我可能要跟着在你们府上住一阵子,每日要服的药,你直接去我那里拿吧。”
他没有直接给方子,想必是对宋家那些人心存防范。
“是!”舜瑛接了药,就先走了出去。
岳青阳这才看向桌上饭菜,“你怎么用晚膳?”
“还不是被我的那些祖母婶娘,哥哥妹妹们闹腾的呢。”宋楚兮耸耸肩,侧目吩咐舜瑜,“都撤了吧。”
舜瑜也是觉得她吃的太少,却没说什么,依言叫了两个小丫头进来收拾。
宋楚兮扭头问她,“青阳公子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嗯!回来的路上,奴婢已经和刘管家打过招呼了,请他在前院给寻摸一个空院子,反正也住不长,先将就着。”舜瑜道,递了水给她漱口,然后又给两人上了茶。
岳青阳倒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只随便聊了两句,因为是在晚上了,宋楚兮就又让舜瑜送了他去前院的住处安置。
彼时舜瑛去厨房煎药还没回来。
宋楚兮百无聊赖,就推开了卧房里面朝向院子里的那扇窗户吹风。
那窗户正对前面的荷花池,夏秋两季,都是满池荷叶生香,但是这个时候,却多少透出几分冷寂来。
这会儿下人们打扫完了,已经直觉的退了出去,整个秋水谢就好像从万家灯火里面被孤立了出来一样,不过难得清静也就是了。
宋楚兮托腮趴在窗口那里,过了一会儿,五官表情就突然一下子都鲜活了起来。
她是没见到端木岐是从哪里进的这院子,但是她看到他的时候,他却已经是走在了石桥上。
身形颀长俊秀,步调散漫优雅。
大约是方便翻墙做坏事,这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简便的黑色袍子,本来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但偏就是他那副样貌天生生的张扬,月华之下,只轻轻的一弯唇或是一抬眸的小动作就已经潋滟生辉。
宋楚兮的心里幽幽一叹。
这个人,的确是长得好看,在蘅芜苑,她朝夕相对的看了他整四年,不仅不会觉得厌烦,反而每一次看到,都能有种更加新奇的发现。
这个男子,上辈子一定是行善积德的事情做的太多,所以这辈子才能得上苍这般眷顾,这副容貌风华,可谓得天独厚了。
端木岐从那桥头过来的时候显然也一早就看到趴在窗边的她了,却没先打招呼。
他走过来,却是绕过了门,直接走到这窗前。
“大晚上的,你趴在这里看什么呢?”端木岐问道。
“就是没事才会趴在这里的。”宋楚兮笑眯眯的回她,她托腮的动作保持不变,只扬起脸来看他,眸子里闪着狡黠又明亮的笑意,忍不住的调侃道:“以前我在这里都是赏景的,可是如果来年这池子里的荷花都不开了该怎么办?”
她这话听来没头没脑,着是端木岐那样的定力,也不由的微微一愣。
他挑眉,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这个人天生桀骜,许是那副眉目生的太过出色的缘故,美到了极致,便常常会给人亦正亦邪的感觉。
宋楚兮只看着他,眉目清朗的笑,口中却是幽幽叹气,“赏花不如赏你啊,刚才你从那边走过来的时候,我突然在想,如果你要经常这么常来常往的往这石桥上走一走的话,我家这池子里的荷花就真的可以全拔了。”
一个男人,被人这样大肆张扬的夸赞美貌?
这似乎并不是件十分值得开心的事情。
端木岐是一开始没想到她会突然把话题绕到了这上面,不过短暂的怔愣之后,他倒是以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样。
她笑了笑,这一笑,洋洋洒洒,眼底竟有艳光流过。
“你倒是学的快,这才回了宋家不过半天的时间,倒是越发的伤人不见血了。”端木岐道。
他似乎并没有进屋里的打算,而是直接长腿一跨,半坐在了那窗口。
宋楚兮被他往后迫开一步,正要皱眉抱怨,他却是手臂一横,将一个不大不小的黑漆食盒递到了她的面前来。
方才他一路过来的时候,宋楚兮就只顾着看脸,竟是没发现他的手里还拿着东西。
食盒里有熟悉的香味儿透出来。
宋楚兮先是微愣,然后便就眉眼弯弯的笑了。
她从他手里抢了那食盒,也顾不得回到里边的桌子那里去,直接就蹲在地上打开。
里面一个素瓷瓦罐,炖的是她最喜欢的破跳墙。或者更确切的说,她爱的不是佛跳墙,而是蘅芜苑那位吴大厨特意加了陈年精酿炖出来的这一道佛跳墙独特的味道。
那食盒里就放了小瓷碗和调羹,晚膳本来就没用多少,这会儿宋楚兮肚子里的馋虫立刻就被引出来,她干脆也懒得把食材盛到碗里来用了,探手摸了摸,觉得你瓦罐的温度刚刚好,就干脆直接抱了罐子在怀,坐在你墙根底下牛饮。
端木岐坐在窗口的高出,垂眸看下来,唇角翘起一个弧度。
因为端木岐拘着她,不让她沾酒,所以宋楚兮拿这佛跳墙的汤汁,从来都做佳酿来饮的,也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那罐子里就一点汤汁也不剩,只剩下大半罐的食材。
端木岐这才重一抬腿,从那窗口翻进来,弯身取了瓷碗,就着蹲在她面前,拿了筷子从那瓦罐里照着她爱吃的食材往外掏。
宋楚兮还有点意犹未尽,便就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乐呵呵道:“你总是带着东西往这里跑也麻烦,要不干脆就把那个吴伯给我送过来算了。”
端木岐挑挑拣拣,盛了大半碗的食材,把碗筷塞到她手里,然后调侃道:“我干脆给你送个酿酒师傅来好了!”
她这个贪杯的毛病,的确是不好。
宋楚兮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就捧着那小碗不紧不慢的吃东西。
端木岐见她是坐在地上的,想要伸手去拉她起来,但是想了想,就干脆自己倚靠着墙根坐下,然后将她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吴大厨的手艺的确了得,这道菜本来就要是要炖的入味儿,一道一道的工序下来,酒香就渗透到了食材里,越吃越是回味无穷。
宋楚兮吃的心花怒放。
端木岐就做了陪衬背景,给她添了两回菜,觉得差不多了,就一把夺了她手里汤碗,反扣在那瓦罐上。
“哎——”宋楚兮伸手要去抢夺。
他却拽着她站起来,随手拍掉袍子上的褶皱,然后将那瓦罐往食盒里一扫,再度翻窗而出,“我走了!”
宋楚兮倒是没想他特意跑这一趟居然会一句要紧的话也没说,愣了一愣,便跟着扑到窗口,问道:“你明天还来吗?”
端木岐止步,回头。
宋楚兮就讨好的笑了,“我一个人呆着,怪无聊的——”
她的那点小心思,端木岐一清二楚,顿了一下,他便又转身走回来,很有些认真的盯着她的脸孔观察了片刻,就在宋楚兮要被他盯得不自在的时候,他却又抬指弹了下她的额头,“院子里才刚见了血,你就这么没心没肺?”
真当他是闲着没事做了?还天天给她送饭?要不是听说晚上她这里见了那些恶心的东西——
反正这丫头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精,肯定不会委屈叫自己饿着的。
现在想想,端木岐也着实是觉得自己无聊。
大晚上的提着个食盒来送饭?
他的手劲儿有点大,宋楚兮捂着额头痛呼了一声,然后就不满的嘟囔道:“明知道那宋承柏在我的院子里杀人就是为着诚心恶心我的,难道我还要真被他恶心到吗?那不是便宜他了?”
如果宋承柏就只是想要打杀了那些人来灭口,难道不能拖到刑房里去吗?
家里小姐的院子,一个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谁能受得了这样的场面。
从一开始宋楚兮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说白了,还是想要借机再探她的虚实,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斤两。
宋楚兮聪明,这一点端木岐是丝毫也不意外的。
他想了想,脸上表情便稍稍严肃了几分,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道:“你是怎么打算的?马上就十一月的下旬了,我要进京,十二月初怎么也要启程了。”
宋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而且从整体上来看,宋楚兮在宋家这里是完全不占优势的。
“我没那么自不量力!”宋楚兮耸肩,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别说宋亚青躲出去了不在,就算没有他在前面挡着——我家驻守军中的那位大哥也不会看着我把整个宋家给吞了的。”
虽然她从来没跟端木岐说过她此次重回宋家的真正目的,但是他两人之间朝夕相对这么久,就是如是她能窥测透端木岐的野心一样——
端木岐会洞察她的心思,一点也不奇怪。
宋楚兮虽然不会主动对他坦诚此事,但是说起来了,她也不会欲盖弥彰的再去遮掩,只道:“先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忙你的,这段时间你不用管我。”说着,就又话锋一转,“不过你可不能瞒着我偷偷的一个人进京。”
“呵——”端木岐笑了笑,倒是没接茬。
宋楚兮想起了什么,就又眨了眨眼,抬眸看向他道:“对了,岳青阳——是你让他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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