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我居然有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寂烟雨
守卫再次冷哼一声,也没避讳,直接把暮与和当上族长,提议重新审判方毓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时方毓被判罚的时候方凝和暮涵意还活着,也就没重判,结果两人因为她这番恶毒的举动双双早亡,暮与和认为方毓就这么在火蚀洞内面壁思过太便宜她了,杀夫弑妹,怎么着也应该以命相偿!
暮与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亲自到暮与和那里求情,说是当初爹爹和姨娘也没有重新追究的意思,求放过方毓一条命。为此,兄弟两人反目,暮与觞从此不得不专门挑暮家发布的高难度任务,想要赚足贡献点,让暮家放方毓一马。
暮与觞每次来看望方毓都报喜不报忧,经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也只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只求自己的娘亲能平平静静地走完人生剩下的日子,怎么也没想到他辛辛苦苦隐瞒的事实就这么被一个未经世事的年轻守卫大大咧咧地捅了出来,一时之间,方毓只觉得心底都凉了,心里惊怒,悔恨,伤痛,心疼……什么情绪都往上涌,直搅得整个脑袋都浑浑噩噩的,嗡嗡作响与外界隔了一层膜。
再说暮与觞,他的心跳慢慢停了下来,就在他已经心存死志以为他会就此告别人世的时候,胸腔里又有一点温热凝而不散,呼吸停了,面色却并没有就此灰败下去。
暮与和并不知道暮与觞只是进入了龟息状态而不是真正地死亡了,当他接到禀报狂奔下去自己私自设下的地牢的时候,暮与觞头软软地低下,已经没有了呼吸。
暮与和只觉得呼吸一窒息,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他杀了暮与觞,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
如果自己没有吩咐低下的人用刑,如果自己没有把他吊在寒潭里,如果自己没有太过逼迫他……暮与觞是不是就不会死?
“家主?家主!”跟着一起下来的手下见暮与和愣怔的样子,忙焦急地出声提醒道。眼看人都不行了,再愣下去估计暮与觞就会死得不能再死。
暮与和打了一个激灵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他忙颤声地叫住手下,面上满是惊痛之色:“快,快把暮与觞解下来!丹师呢?丹师在哪?”
入了门的丹师就是修真界的医师,他们要炼丹必须对药理和病理都熟识,说是医师也当得起。
跟着下来的人中有暮与和的心腹暮向晨,他见暮与和的脸色难看,称得上方寸大乱,忙越众而出,沉稳地指挥着众人飞快把锁链的钥匙找来,又把锁链解开,把暮与觞从寒潭里弄了出来。
负责看守暮与觞的人见暮与和这幅样子,心里一惊,知道办砸了差事,现在正忙前忙后地机灵地在一旁打下手,三下五下就把暮与觞捞出来,也不敢放在冰凉肮脏的地板上,而是把人特地放在从外面移进来的卧榻上,小心用了法术把暮与觞身上的衣服弄干。
没一会儿,暮家的丹师就在人的通知下快步赶来,一见这场景不由愣了。
他年纪大,算是暮与觞,暮与和的长辈,两人那时是家主的亲重孙,父亲是他那一批暮家子弟中的佼佼者,两人的母亲还是双胞胎亲姐妹,是以两人从小就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极为要好。没想到暮与和有一天会下狠手,把暮与觞折腾成这样。
要说可怜,暮与和当然可怜,但暮与觞才是最不幸的那一个,唉,天意弄人啊。年长的丹师在心底里叹了口气,眼见躺在躺椅上的暮与觞面如金纸,呼吸心跳全无,看起来已经不行了。
丹师不敢耽搁,忙上去围绕着暮与觞用灵力探查了一番,见他体温还在,丹田中的灵力也还没有散掉,知道他还没死透,当即便从储物戒里一连掏出好几种丹药,全是养气吊命的,掰开暮与觞的下巴,一股脑儿给他倒进去,做完又忙用灵力帮暮与觞化开药力,引导药力滋养暮与觞的心肺经脉。
好一通忙活,见暮与觞重新开始有了微弱的呼吸之后,丹师才稍微松了口气,人现在是勉强拉回来了,不过不是他的功劳,暮与觞以前想是吃了什么护住心脉的丹药,在他将死的时候护了一下,这才挨到他来施救,要不然,尸身早该冷透了。
回头看了眼一脸紧张的暮与和,丹师叹了口气:“俗活说医病不医命,就看与觞自己熬不熬得过去了,家主,你要有心里准备。”
修真之我居然有蛋?! 第57章 决定
可能是真的累了,也可能是经年的疲惫堆积下来太过令人绝望,暮与觞这么温和雅致的人真正地存了死志,尽管丹师已经给他服下了药丸,把他勉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但他还是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年长的丹师看过之后叹了口气,说暮与觞有心结,怕是他自己不愿意醒来,什么药都没有用。
暮与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照看暮与觞,把他真正放到了眼里,很明显,暮与觞高了,也瘦了,以前也是温和的模样,现在更显润致,如修竹一般躺在哪儿,哪怕是昏迷着,眉眼都能夺尽人的好感,气质那玩意儿真正有的人能耀目得夺人眼。
暮与和在暮与觞脸上描画着描画着,突然就一股酸涩涌上心来,整个人都带着茫然和疲惫,这么多年来,他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折磨无辜的哥哥?
满心的怨愤减弱之后,暮与和自出事后第一次正视自己和暮与觞的关系,兄弟?仇人?下属?好像什么都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是,爱恨情仇纠葛不清,说到底,还是造化弄人罢了。
暮与和看着暮与觞,脸上有些茫然,少年时他是多喜欢这个哥哥啊,甚至到了钦慕的地步,觉得自己生命中最大的惊喜就是有这个哥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硬生生地把他逼迫致死!
到底是渡劫期修士,暮与和的道心还算坚定,没生出心魔,只迷惘了一瞬,目光又坚定起来,收回修长的手指,他深深地看了暮与觞最后一眼,站起来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碰见迎上来的心腹时,暮与和还是压低了声音嘱咐一句:“暮与觞这里,你挑几个稳妥的人过来,不要离身,他醒了就告诉我。”
“是,家主。”心腹应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方毓那里——”
方毓在蚀火洞里关了那么多年,这次又是受惊吓又是闯禁制,加之突然知道暮与觞的现状,惊怒交加之下也倒下了,看起来竟是像要撑不过去般,手下人不敢隐瞒,层层报上来,暮与和这心腹哪怕知道他这里对方毓的事忌讳莫深也只好硬着头皮开了这个口。
“哼,方毓!”暮与和冷笑了声,脸上的肌肉动了动,隐隐能看到咬肌跳了跳,心腹一惊,深深地低下了头,暮与和这次倒是没有发作,他顿了一会儿,颇为咬牙切齿地道:“吊着她的命,别让她死了!”
言下之意也没让方毓能好活!
心腹心中一凛,正想表态,就见暮与和一甩袖子,抬脚往外走,走之前语气森寒地吩咐道:“让暮向晨过来见我!”
暮与觞倒是一倒万事空,却不知除了暮与和,拙峰的众人也为他着急。
看着对暮千景搜完魂后梁以暖难看的脸色,哪怕是白松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都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大师兄究竟怎么样了?”
一听到这话,梁以暖的脸色更加难看,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额角跳了跳,忍了一下压都压不住,还是抬脚狠狠地踹了昏迷在地的暮千景一角,尽管他这脚没用上法力,也勉强算有分寸,但他这么一个元婴期差一脚就进了渡劫期的修士,这一脚着实不轻。
白松和石不惑师兄弟耳力好,清晰地听见了暮千景骨头断掉的声音,当即脸色微变,心中担心起来,好歹也是相处了十多年的师兄弟,大师兄又一直待大家不薄,说是亲兄弟的感情也不过就这样,怎么也不想看到暮与觞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惹梁以暖恼恨。
白松嘴活,小心翼翼地劝道:“师父,大师兄好歹是我们的大师兄,就算他有什么目的,不是还没动手嘛,您别跟他生气了。”
“是啊师父,大师兄对我们是真心的。”石不惑担忧得眉毛都快皱在一起了,看着师父难看的脸色也不后避,同样忐忑地劝道。
“大师兄!你们大师兄很好!”梁以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手狠狠地按到了他贴身携带的佩剑上,看上去竟是忍不住要拔剑了,他是剑士,真出了什么大事也是用剑解决,看来大师兄的事真把梁以暖惹毛了。
还不知道内情的白松心头一跳,忙站起来要再劝上两劝,却被梁以暖扑面而来的话截住了,“我现在要去峰内的石室闭关冲击渡劫期,少则三五日,多则一个月,我一定会出来,到时我会带着暮千景去拜会东衡暮家,你准备一下。”
“是,师父。”看着疾走被风吹起袍角的梁以暖,白松犹豫了一下,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最终还是没有过多劝说。也许等师父闭关出来,他自己就想通了。
想是这样想,白松终究还是不放心,他差遣石不惑跟上去,这阵子就在石室前候着,哪里都不要去,自家师父这样的精神状态就去闭关,他着实不放心。
暮与觞不在了,白松就是拙峰的主心骨,石不惑虽然担心,但还是听话地往外走,真的守石室去了。
临走前白松安抚他:“三师弟,你放心,我安顿好暮千景就来替你。”
“二师兄,不急,现在拙峰事情都需要你上下打点,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守着师父也就是了。”石不惑摇摇头,白白嫩嫩的脸上满是认真,连憨气都退去不少,像是一夜之间成长起来了,看上去分外可靠起来。
白松勉强笑笑,点点头,让他赶紧追梁以暖去了。
白松师兄弟不知道内情还好,梁以暖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又着急又心疼。他对暮千景进行了搜魂,看到最多的不是暮与觞的野心,而是暮家那一摊子乱七八糟的事情。
暮千景在暮家的地位并不低,大多数事情他都知道,比如暮与觞和家主暮与和那一段便扭的关系,他们上一辈的爱恨纠葛,及暮与觞拼了命四处做任务,甚至暮与觞时不时会被暮与和动用私刑的事他都知道一两分。
修真之人本来身体素质就非常不错,再加上又丹药辅助,正常情况下,哪怕把人折腾到奄奄一息,不用几个月,有那么三五天,十来天,修士又能恍若无事般活蹦乱跳了,梁以暖身为师父,竟不知道暮与觞在这十几年里受过多少折磨!
梁以暖阴沉着脸用力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打到石室的内壁去,把这重金打造的石室打出一道巨大的裂纹,幸好石室设立了法阵,会自我修复,不过一时三会儿就恢复了原样,要不然梁以暖也不用在这个破石室里闭关了。
用了搜魂手段,暮千景脑海中的东西一幕幕浮在梁以暖眼前,历历在目,好像他亲自见到过一样,自然看到了暮千景记忆中暮与觞苍白的脸色,也看到了暮家众人对他的同情,这让梁以暖的眼神不由狠戾起来。
暮与觞对梁以暖来说是不同的,他跟所有的徒弟都不同。他刚来到自己身边时,拙峰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从上到下只有梁以暖一个人,这是由外门升上来的暮与觞刚好来到了拙峰,见到颓废的师父也不嫌弃,只是一直沉默地陪在身边,无数次把喝醉的梁以暖拖去洗漱。
梁以暖知道那是暮与觞,不是暮千景,是他的大徒弟,也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拙峰的主心骨,而这么一个人,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虐待,被折辱,被伤得体无完肤!
愤怒心疼悔恨等各种情绪在梁以暖心目中翻涌,激烈到他手中的剑都收到了影响,一直在嗡嗡作响。这股强大的情绪仿佛化作了力量般,排山倒海地朝丹田中涌去,触到了元婴,丰润着元婴。在此过程中梁以暖异常清醒,半点心魔也没起,只有一个凶狠的执念一直在他心目中,带着激愤让他不断蜕变着。
果然如梁以暖所说,不过八日,梁以暖就成功地进入了渡劫期,破关出来了。看到守在石室前满脸担忧的三弟子,梁以暖平静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吧,没事,我去东衡暮家把你大师兄带回来。”
梁以暖成功成为渡劫期修士,又是天下第一剑门的一峰之主,他这个实力这种地位哪里去不得?
严格来说他是暮与觞的师父,在严师如父的修真界,梁以暖要去拜会东衡暮家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梁以暖在跟十万剑门报备了的同时还专门准备了拜帖,差门内的小修士跑了一趟。礼数周到,态度客气,如果不是把伤刚好的暮千景扣在手中,他简直是模范客人。
离出发前,白松带着石不惑送别,眉梢眼角都是忧心,暮家是有十几万历史的隐世大家,里面什么人没有?以自家师父这渡劫初期的修为上门莫不是给人送菜?
梁以暖的修为上了一个大阶,整个人都有些脱胎换骨的感觉,气质更是少了些浮华,沉稳不少。他称得上温和地笑了笑,沉声交代道:“阿松,我出门了,你和不惑小心看家,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小师弟回来,也等着我把大师兄给你们带回来。”
白松动了动嘴唇,三番五次想劝阻,终究是没说出来。梁以暖也不急,就这么在师兄弟面前站得笔直,温和地看着这对徒弟,想听他们的保证。
沉默了良久,石不惑开口应了下来,梁以暖转头的时候,白松突然说话了,略有些低哑的声音顺风送进梁以暖的耳朵,低低的像是呜咽:“师父,要是你们都回不来……那就没有拙峰了。”
修真之我居然有蛋?! 第58章 双生子
暮家与拙峰这边每个人都带着些忧心,颇有些天翻地覆的忙乱味道,反倒是是身处于幽冥地的荆楚寒的日子因为有白祈这个高手的到来再没什么威胁,顺其自然地过得悠哉起来。
两人现在正在幽冥地的边缘,知道离黄泉通向外界还要十几年的时间,也不着急,每天只管慢悠悠地前进着,半点都不赶,好好一个死地求生倒过得像度假。
尤其是小世界内有厨房,为了照顾孕夫,荆楚寒嘴馋了白祈还会撸袖子上去给他做一些菜吃,菜的材料大部分取自小世界,为了可持续发展,白祈接过荆楚寒的活计后又是种灵草又是种菜又是养鱼,把日子活生生地过出了生活的味道,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起来。
不过幽冥地不是静止渊那样的死地,纵使在边缘地区,还是会有一些低级冥虫,对荆楚寒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但有白祈这个化神期修为的天妖在身边看着,再怎么着他也不会有生命危机,这段路还不算难走。
反倒是白祈在观察了几天后建议荆楚寒把步伐放慢些,“小寒,你看这地方,”白祈极目远眺,“这里冥虫的实力正好和你相当,你要不要考虑在这停留一阵子,把剑法练起来?”
荆楚寒把剑放在膝盖上托腮凝神听白祈分析:“剑是杀戮之利器,在山上与世无争地练剑是练不出好剑法的,现在正好,这地方天时地利都有,你要是真能从这里一路杀进去,一直杀到黄泉,一定能取得不小的进益,说不得还会因此化祸为福。”
幽冥界这地方并没有灵力,幸好荆楚寒有个小世界,虽然不大,但供两个人补充灵力是足够了,在里面修炼也不会对里面的环境有所损害,所以这阵子两人在幽冥地把灵力耗光了之后都会进去小世界修炼一番,正好省下白祈手中的那批极品灵石。
正因为平日里都要到小世界去修炼,平日里这两人没事就不会再避去小世界了,在这晦暗荒凉的地方行走久了,不免有些压抑与疲惫,尤其是荆楚寒这种身体不太好的低阶修士,走远一点更是受不了,是以两人时不时地会休息一下,反正过犹不及,两人也不赶时间。
幽冥地里的天色一直晦暗不明,这天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两人走累在一旁休息的时候,白祈跟荆楚寒说起了修炼的事。
说起来也怪,以前在十万剑门的时候,不说荆楚寒总是对白祈横眉竖眼的,白祈对荆楚寒也是温和有余亲近不足,两人之间总隔了层什么。现在倒好,来了幽冥地,这里话说是危险的死地,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在幽冥地,因为这里没有旁人也不用顾忌旁人看法的关系,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随和了起来,偶尔还会扯上几句闲话,未必有爱情的感觉,但充满着亲人之间淡淡的温馨。尤其是在倔强的荆楚寒低了头之后,白祈又称得上八面玲珑的人物,两人的关系那是日渐亲密,白祈作为化神期的大修士,哪怕是妖族,要指点荆楚寒修炼那是绰绰有余。
荆楚寒修为眼界不够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发现,白祈一提点,荆楚寒不由眼前一亮,眸子里露出点纯粹的喜意来,他点点头:“你要是不提我都没想到,这倒的确是个大好的机会。”顿了顿,荆楚寒又有些担忧,一分不瞒地写在了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这的确是个好法子,不过,白祈,我怕这么折腾孩子会受不了,你知道我的身体一向不算强壮。”
荆楚寒的眸中有些暗淡,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不喜欢腹中的这个孩子,毕竟是在那种情况下有的,自己又是男人,实在无法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了,他每年都服用大量的灵丹灵草温养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存在的事实一点点深入荆楚寒的脑海,长年累月这样记挂着下来,又是自己的亲骨肉,怎么也有了点感情。尤其是和白祈的龃龉尽去,关系缓和之后,荆楚寒对这个孩子的态度越来越好,现在要从幽冥地的边缘一直战到黄泉去,一想到要浴血搏斗荆楚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腹中的孩子。
先不说他对孩子的感情,白祈对孩子的看重他是知道的,荆楚寒怕孩子要真出了什么事必定让白祈伤心。对于白祈费尽艰辛特地撕裂空间赶过来救自己,荆楚寒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怎么着也不想对不起他。
荆楚寒都想到了,白祈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他靠在身后的石头上,颇有些不疾不徐地瞟了眼荆楚寒,眼底里有些欣慰,他慢悠悠地说道:“放心,有我在,怎么会让孩子出事?”
“你这口气倒是大。”荆楚寒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眼睛里倒没什么嘲讽的意思,纯粹是在开玩笑。
在蒋家做蒋东皋的时候,荆楚寒那时是一个混世魔王样的人物,偷懒撒娇使坏,仗着有个蒋家十杰之一的哥哥,自己又是玉雪可爱的长相,哪怕恶作剧,被作弄的人多半也就无奈一笑,不会真的跟他计较,因此那时候的荆楚寒是十足的活泼,也就是蒋家遭逢大变,孙嬷嬷横死,哥哥失踪,自己又遭遇了那样的事,才整个人突然清冷起来。
现在荆楚寒对那件事稍稍释怀了,又有望救出哥哥蒋颍谨,在这方只有他和白祈相依为命的茫茫天地里,熟悉起来之后,荆楚寒脸上多了几分表情,说话也不再那样客气疏离。
荆楚寒都不客气了,白祈这厚脸皮的老妖怪更不知道客气这两个字怎么写:“那当然,”白祈勾唇笑得温和:“我好歹炼丹炼了这么多年,这点自信总该有的。”
在修真界,大部分丹师都通医药病理,白祈这句话倒没夸大,有了他的保驾护航,哪怕荆楚寒在对付幽冥地的冥虫的时候出手招招狠戾,时不时带一身伤才能赢下来,肚子里的孩子也从来没抗议过,一直安稳得很,那是白祈的功劳。
不仅如此,就这么过了几年,在荆楚寒二十六岁的时候,他内视已经可以看见腹中那片被金雀枝化的空间包裹起来的地方里,有了一粒绿豆大小的蛋,不再是肉眼不可查一缕精气。
从十七岁到二十六岁,这颗蛋已经成长了九年,算是初步稳定下来了,这几年有白祈在一边照看着,时不时给荆楚寒吃一些温补的丹药,荆楚寒的身体倒比小时候精心照看的时候还要好上几分。
不仅如此,荆楚寒在白祈的指点下,只用了六年,就在这灵力匮乏的幽冥地里足足进了两个小阶段,从筑基初期的修为跳到了筑基后期。除此之外,荆楚寒的实力更是一日千里,拔剑出鞘之后,身上弥漫着一股锐利的剑气,那是剑士千锤百炼之后才能有的气势,现在的荆楚寒也算是剑法小成。
从幽冥地的边缘厮杀过来,荆楚寒基本上每天都要进行数场凶恶的战斗,这种残酷的训练环境下,荆楚寒想不进阶快都难。更难得的是,这幽冥地内虽然没有灵力,却对荆楚寒的训练有着天大的好处。
每个修士体内的灵力都一样多,在随时能补充灵力的环境下,绝大部分修士都不会注意出招的时候灵力究竟用了几分,用在了哪里,怎么用才会有最大的效果,但荆楚寒不同,他在幽冥地这地方进行的每一次战斗都不可能边打边补充灵力,就算他有原灵髓也一样。
原灵髓都是有数的,他身为筑基期修士每次往髓母石内输入灵力只能得到半滴,白祈因为不是小世界的主人,往髓母石里输灵力那是半滴都得不到,要用原灵髓的地方多得是,而荆楚寒又是经年累月地都在战斗,这一下子原灵髓就紧张起来,荆楚寒手上还存在些,也不敢大胆地用了,所以只好另辟蹊径,从灵力的使用上入手。
经过近六年的实战训练,荆楚寒对灵力的应用那是把握得分毫不差,那招该什么时候输入灵力,输入几分才有最大的效果,荆楚寒摸得一清二楚,那是用血泪换来的教训!这直接导致他对灵力的理解,对剑招的理解远远胜于一般人,哪怕只是筑基期的修为,使出自己那套五行剑法来都让人不敢小觑,唯一的旁观者白祈即使有化神期修为,每次看见荆楚寒这一手剑法都忍不住啧啧称赞,可见荆楚寒这套剑法真的练到了一定的火候。
其实短短六年时间,荆楚寒能有如此成就也不单单是对灵力的应用体察入微的原因。他练得是五行剑法,五行相生相克自成世界,幽冥地虽然不是生机勃勃灵力充沛的好地方,却也是难得的地方。天底下除了这里,再没什么地方会更加寂灭,这也隐隐涵合了五行剑意,才让荆楚寒在这种环境下练习能进步飞速,要是换了其他剑法,比如说什么水系剑法,火系剑法,他就是再能体察灵力,估计都得不到今天这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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