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我居然有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寂烟雨
“小寒,你来看看,要从哪里进入蒋家的地道中?”白祈拉着荆楚寒,不愿他多想这些糟心事,没看几眼就急着要去地道中。
“主家这边的地道入口我不知道,不过我们那分支的就在人工湖下。”
“那就去找那座人工湖,”白祈拍板,拉着荆楚寒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好在蒋家的建筑虽然遭受了巨大的毁坏,但那座湖倒没太大的变化,这湖就算没人打理还是在雨水和地下水的作用下蓄得满满当当的,湖平如镜,清澈碧透,显出些别样的生机来。
“就是这里了!”荆楚寒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拉着白祈袖子的手一紧,心头有些发颤,十九年前那夜,哥哥就是拉着自己从这里跳下去找到了地道,由此躲过了漫天的火光和空气中弥漫不去的血腥。
“好,我们现在就下去!放松点,有我在,你别怕。”白祈低醇的声音在荆楚寒耳边响起,他抱着荆楚寒的手收紧了些,用行动告诉荆楚寒现在他有人可以依靠,已经不用一个人独自面对。
感受到白松温度的荆楚寒果然放松了些,他仰起脸努力笑了笑,再向水面看去的时候目光已经平静了些许。
好歹有结丹修为,身为五行修士的他控水并不生疏,灵力一动,湖面便分开一条水道,水道尽头是筑堤的青石,看起来整齐划一,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白祈神识一扫,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青石后面的地道。
荆楚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拉着白祈在青石前站定,以特殊的手法动作了一番,待动作停下后,青石果然移开,露出一个仅供一人前行的黝黑的地洞。
等两人进了地道之后,青石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看不出半分曾经打开过的痕迹,被灵力分开的湖水也恢复了原样,依旧平静无波,并看不出刚刚还有人来过。这片地道是天然孕育于人工开凿的结合,青石机关是凡世间的能工巧匠所制,与修真界的符文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体系,白祈没发现也不太奇怪。
从外面看进来这地道黝黑阴森,但实际上里面并不逼仄,绝大部分地方两人并排走也完全没有问题。荆楚寒从储物手镯中掏出几颗夜明珠,施法让它们飘在身前,照亮他们的前路。
这段路程荆楚寒曾在梦中行走了千万遍,现在走起来半点生疏感都没有,直走,右拐,左拐,选中间那条路,走右边倒数第二条路……
荆楚寒走得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一个黑漆漆的空旷小厅子,那正是十九年前蒋颍谨消失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十九年前,我哥就是在这里被黑色的棺材带到地底下。”荆楚寒说道,眼眶有些红。
“先把那具棺材召唤出来吧。”白祈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也没多劝,站到一旁给荆楚寒打气:“放心,我一直在这里。”
“谢谢,”荆楚寒从白祈的怀抱中退出来,“你也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小心点。”
荆楚寒说完这话,想起了十九年前自己从蒋立行手里逃出来时,还特地跑回来这里想再把棺材召唤出来,结果却召唤出不知名的传送阵,在被石头砸昏的时候直接把自己传送到离这里颇有段距离的那座山洞,心里不由有些紧张。
深吸了一口气,荆楚寒甩了甩在微微颤抖的手,抬脚按一定的轨迹走了起来,修士一般都过目不忘,但愿他没把十九年前蒋立行走的那段阵法轨迹记错或记落下。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空旷的大厅慢慢起了些变化,大厅四周的岩壁亮起淡淡的莹莹的光芒,照得这座大厅如梦如幻。荆楚寒心中一喜,看来是这里没错了!
就在他的心疯狂地跳动期间,脚底下一阵轻微的震动传来,大厅漆黑如墨的地面上亮起了许多银色的繁复的纹路,密密麻麻的,带着玄奥的美感。
成了!荆楚寒抑制住激动看向白祈,难得放柔了声音带着劝慰的味道说:“白祈,我接下来要进行血祭了,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说这话是荆楚寒眸中带着几分请求,他身为孕夫,怀着对方的孩子,现在要放一地的血,的确有些任性,荆楚寒有些忐忑。
在幽冥地中相依为命了那么久,白祈这么会不知道荆楚寒想要把他哥救出来的心情?尽管心里不是很情愿,白祈还是吻了吻荆楚寒的头发,给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嗯,去吧,我在这看着。”
荆楚寒感激地笑笑,右手放出一道剑气轻轻往自己的左手腕上一划,血液掉落在地上,迅速沿着地上银色的纹路蔓延起来,如血色的灵蛇在飞快地游动般,看起来颇为诡异恐怖。
有灵丹在一旁温养,荆楚寒血流得虽多,但失血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脸色苍白了点。
很快殷红的血液染满了整个纹路,地面上那完整的符文突然亮了亮,荆楚寒知道这是成了,忙往后退一步退出符文的范围。
见血祭完成,白祈的眸子暗了暗,区别于荆楚寒面上的欣喜,他有些心疼,忙握住荆楚寒的手腕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药粉敷在上面,帮荆楚寒止血。
等符文亮完之后,地底隐隐约约传来细微的碰撞声,来了!荆楚寒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望向符文的中心,祈祷下一瞬间这块地方就会升起带着黑色棺材一个圆台,而他亲爱的哥哥就在里面沉睡。
现实总是充满希望又让人不断失望,荆楚寒终究还是没等来圆台,更不见棺材的踪影,只有符文的中心确实空出了一个圆形的大洞,荆楚寒站在边缘向下看,目力所及,深不见底。
荆楚寒心中一沉,又不死心地等了一刻钟左右,符文中心的圆洞中还是没有任何东西出现。
荆楚寒看了白祈两眼,心一直往下沉,充满着不可名状的心慌,他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涩声说道:“白祈,我要下去看看,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好不好?”
白祈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道:“论修为你没我高,论眼界你没我开阔,而且你肚子里还有孩子,要看也是我下去看,你在这里等着。”
“不!”荆楚寒攥住白祈的手腕,看着白祈的眼睛认真说道:“谁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好歹也是蒋家的地道,依先祖的行事风格来看,他未必会对蒋家人做什么,但对其他人就说不定了,还是我下去吧!”
白祈挑挑眉:“死了万年的化神期修士和活生生的化神期修士哪个更厉害?何况静止渊和幽冥地我都追过去了,这个小小的地洞你却让我留在这儿?再加上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洞是蒋家弄出来的而不是其他原因形成这个地洞?要是这并不是蒋家的手段让你一个人去就危险了。”
荆楚寒无言以驳,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妥协,无论下面是什么他都要去看看,两个人也的确比一个人安全,只有这样安排了。
白祈安抚地拍了拍荆楚寒的肩膀,抱着他的腰脚轻轻一动就跳了下去,荆楚寒缩着他怀中,因急速下降,呜呜的风在耳边划过,荆楚寒却觉得分外安心。
还没到底,荆楚寒心头莫名一紧,差点惊叫出声!他们突然被一道风刃攻击,还好白祈躲得快,要不然这一下非见血不可。
荆楚寒大惊,扔出夜明珠使它们漂浮在左右然后向下看,不想一只脸上长角身携五尾的红色豹状凶兽撞如眼帘。
是狰!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曰狰。是章峨山的狰!
可是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哥哥呢?
修真之我居然有蛋?! 第64章 重聚
重聚言诛
狰凶狠地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那铜铃大小的暗金色瞳孔射出两道金光,无声地威胁着,看起来凛然不可侵犯。
“滚出去,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狰低沉地怒吼威胁,想把这俩人赶走,但却没有进一步动作,显然也是在忌惮白祈。
“这是我蒋家的地道,该说这话的是我!倒是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荆楚寒面色不善地盯着下方的凶兽,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乘风剑,眼里充满了戾气。他不惧这只狰,白祈更不惧,要是听到不好的消息他不介意开开杀戒!
“蒋家?”狰听到这句话面露一丝迟疑,上下打量被白祈半抱在怀里的荆楚寒,语气和缓了些,狐疑道:“你既然是蒋家人,可认识蒋东皋?据我所知,蒋家被灭门差不多有二十年了,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荆楚寒的心狂跳,它怎么知道自己?
白祈心里也是一动,首次开口问道:“你找蒋东皋?那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们说,我正是受他所托,来救他那被一具黑色棺材带下来的哥哥蒋颍谨。倒是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得给我们个交代吧?”
属于化神期修士的威压一释放,那只狰明显被压制了,神情又警惕了些。它暗金色的瞳孔闪了闪,“我叫言诛,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这里,这块地方本来就是我的地盘,我会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至于蒋颍谨,哼,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人宠了,你们要想带他走,没门!”
“放屁!”听到这大言不惭的话荆楚寒勃然大怒,他哥哥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被一只野兽压制?对于这满口胡言乱语的凶兽,荆楚寒冷笑一声阴渗渗地咬牙切齿道:“我就是蒋东皋,如果我哥哥在你手里,你最好赶紧把他交出来,要不然刀剑无眼,小心你一身皮成了别人上好的内甲材料!”
荆楚寒不管什么狰兽凶兽,他只知道对方的修为肯定没有白祈高,他们打起来那只狰肯定打不过他们!听到那狰折辱自己的哥哥,荆楚寒按着手中的乘风剑,想现在下去把它大卸八块,要不是神识找了一圈根本没找到蒋颍谨的身影,又不知道这狰是否真的与哥哥前了契约,荆楚寒投鼠忌器地怕连累到蒋颍谨,早就动手了,哪里能耐着性子在这里啰嗦?
白祈拍拍荆楚寒的肩示意他别急,语气平和地说道:“蒋颍谨是小寒的哥哥,既然蒋颍谨在阁下手里,阁下不如给我们行个方便,让我们见蒋颍谨一面,有什么话也好当面说开。”
荆楚寒和白祈俩人一人唱白脸一脸唱黑脸,合作起来天衣无缝,对狰步步紧逼。
狰甩了甩身后的五条大尾巴,脑袋微歪,面露沉吟之色。
荆楚寒不耐烦地握紧手中的剑就像动手,今日的他分外没耐性,只有一腔暴烈的热血在躁动,恨不得下一秒就见到自己的哥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都到了这里,怎么的也得求个答案。
“白祈,我想先进去看看,你拖住它行不行?”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荆楚寒向白祈传音。
“行,你自己小心点,有事就叫我一声。”
得到答应之后荆楚寒一个飞窜,身形一晃,越过巨大的狰朝地道里面飞去。狰刚想动作,白祈持剑挡在了它前面,属于化神期修士的威压全面释放出来,敌不动我不动地与狰对峙。
白祈出马,哪怕是上古凶兽也占不了他的便宜,荆楚寒并不担心,只是看着面前漆黑的地道内心不断有声音急切地叫着“快点!再快点!”
被抛在后面的不仅是狰与白祈,还有那个应该放着黑色棺材的巨大圆台,只是上面却没有了棺材。
“找到了!”荆楚寒神识扫到前面有个石洞,闯进去一看,黑色的棺材猛然撞入眼帘,让荆楚寒瞳孔不由猛地一缩,就是这座棺材!十九年前他哥哥就是被这幅棺材带走了,可是现在的棺材内却是空的,出什么事了?
扑到棺材盖与棺体分开的黑色棺材边上,空空如也的棺材底让荆楚寒的心沉到谷底,心里的恐惧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他哥哥去呢?该不会让那只该死的狰给吃了吧?!
不不不,别吓自己!荆楚寒神识飞速地向四面八方探去,他现在已经是结丹期修士,神识能延伸的距离不可同日而语。如水的神识在石洞内的每一个方向寻找着,很快荆楚寒就发现了石洞的墙壁上有一条缝隙,而缝隙背后并不是凝实的墙壁。
有门!荆楚寒眼睛一亮,走过去摸索起来,墙壁上的那条缝隙虽然细微,却瞒不过他这种有心探查的修士,很快荆楚寒就摸着了点东西,手轻轻一按,墙壁上咔咔咔地开了一个不小的门。
荆楚寒一闪身御剑飞了进去,身后的狰感觉到了,发出一声巨大的怒吼,震得地洞都在颤动,然后不管不顾地抛下白祈追了过来。
山洞里面并不是荆楚寒想象中那样地漆黑幽寒,反而一路的墙壁上都镶嵌了发着莹莹白光的夜明珠,照得洞内亮如白昼。
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布置得十分温馨的大厅,厅内不仅有桌子椅子石床,地上还铺了绵软的地毯,显得十分温馨精致,富有生活气息。
但吸引荆楚寒目光的并不是这些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摆设,而是石床上那个苍白脆弱的青年,那正是荆楚寒期盼了十几年想要再次重逢的哥哥蒋颍谨。
荆楚寒顿了顿,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石床前,在神识的探测下,荆楚寒探测到了蒋颍谨微弱但却绵长的呼吸,心下松了一口气,眼眶却红了起来,要是当年不是哥哥替代了自己,那么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自己。
“言诛,是你回来了吗?”察觉到有人在附近,蒋颍谨虚弱地开口问道。
荆楚寒张了张嘴,觉得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怎么也出不了声。
见没人回答,床上的蒋颍谨疑惑地又追问了一句:“言诛?”
“不,”荆楚寒涩声开口,走上前去半蹲着握住蒋颍谨瘦骨嶙峋的手掌,压抑住了哭声:“不,哥哥,是我,我是东皋啊!”
“东皋?”蒋颍谨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显然是认出了弟弟的声音。虽然还是没有睁开眼,眼角却渗出了清澈的泪水,他伸手吃力地摸索着:“东皋?你回来了?你现在怎么样了?这么多年你都在哪里?”
“我回来了,哥哥,我回来了,对不起,我应该早些来的。哥,你怎么会这样啊?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啊,哥……”荆楚寒握住蒋颍谨的手,眼泪一行行地流下来,恐惧地看着蒋颍谨消瘦的面容和一直没有张开的眼睛。
“哥没事,就是眼睛暂时出了点问题,你别太担心,过一阵子就会好了。东皋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我今天早上还想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来着,没想到想你你却来了,真好。”蒋颍谨苍白的脸上漾开了一个笑容,映衬着微红的眼眶让人看得分外心揪。
作为亲兄弟,荆楚寒对他有感应,他自然也能多多少少感应到荆楚寒的状况。
好不容易摆脱了白祈的那只叫言诛的狰担忧地狂奔进来,一到门口就听见了兄弟俩这番对话,心里再不疑其他,只是黯然地叹了口气走到洞里。
“什么没事,中了遗音的人怎么会没事?”言诛过来站到他床前,话虽是责备,动作却十分温柔地用爪子帮蒋颍谨拉了拉被子。
遗音?荆楚寒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由一晃,被赶到的白祈忙扶住,哪怕不是丹师不通药理,荆楚寒都听说过遗音的大名,这种针对修士的奇毒目前为止并没有并没有解药,只要中了此毒,修士在十年之中就会慢慢虚弱下去,最终只能卧病在床,等五感一点一点被剥离。
看蒋颍谨这样子,他分明已经被剥离了视力,其他感觉有没有被剥离荆楚寒不知道,但照遗音的药理来说,蒋颍谨中毒也就是近十年的事。
想到这里荆楚寒恶狠狠地瞪着言诛,通红着眼眶又倔强又凶狠,大有一剑劈了言诛的架势。
言诛哪里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冷哼一声:“给阿谨下这款□□的不是我而是你那个好族叔蒋立行!别乱把状算到我头上。”
说这话时言诛的表情不屑又憎恨,荆楚寒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蒋立行!又是蒋立行?!他居然还没有死,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居然还没有死?!
“哼,阿谨十九年前就中了这毒了,被折磨了十几年还活着除了有我找来的大量压制□□的药材之外,还多亏了阿谨坚强的意志,你别想多了!”言诛不情愿地解释道,被皮毛遮盖了的脸透着满满的黯然之色。
蒋颍谨被荆楚寒抓在手里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脸上带着微笑,接过话头淡淡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东皋你别太担心,作为一个修士,别说是被□□毒盲的,就算天生就没有视力,随着修为的上升,也会恢复正常,我现在已经有结丹修为,等待成为元婴时重塑身体,视力就会终会无碍。”
“十几年?哥哥,你十几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吗?”荆楚寒哽咽,眼中满是懊悔,如果当年没有换过来,吃这番苦头的就是自己,哥哥也不用被折磨十几年。
“也没有,刚开始时毒潜伏不发,我还是正常地过了几年生活,后来又有言诛,生活也没有不方便到哪里去,我很好,你别着急。”蒋颍谨轻松地微笑着安慰道,仿佛他身上从来没有存在过诸多病痛般,被下了遗音不过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蒋颍谨不知道,他这个弟弟荆楚寒曾经有志于成为丹师,自然知道遗音发作起来有多频繁,被硬生生夺取五感的滋味有多痛。
荆楚哽咽,他哥哥十几年前不过才是筑基修为而已,现在却又结丹修为,在这种条件这种情况下,他哥哥是怎么坚持修炼下来的?
修真之我居然有蛋?! 第65章 救治
“要是蒋立行还没有死,我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剁成肉酱以泄我心头之恨!如果他的尸体还在,我也会把他扒出来挫骨扬灰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荆楚寒蒙着自己的眼睛低声说道,声音是说不出的沙哑,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他恨!蒋立行明明都把他哥哥推到棺材里了为什么还要丧心病狂地对他哥哥下了遗音?就担心他哥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会没死成吗?!明明都是蒋家人!整整十九年啊,他哥就日复一日地对抗着这该死的遗音,到后来还以苦入道,不得不日日修炼抗毒。短短十九年时间现在已经有结丹中期修为,修炼速度比荆楚寒在幽冥地苦修还快了一线,可见蒋颍谨所受的痛苦有多大!
白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事实上,能让他动容的人不多,蒋颍谨绝对算其中一个!他身为丹师,对遗音的毒性再清楚不过,几乎所有中了遗音的人都会被这种剧毒折磨得痛苦而亡,短则三五年,长的也熬不过十年八年,中了这毒的人哪怕身体神魂还没有破坏殆尽,也会坚持不住主动求死,而蒋颍谨却整整坚持了十九年!
在抽筋扒骨的痛苦中坚持了那么多年,蒋颍谨还是不肯死,自己的求生意志占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对荆楚寒放心不下的牵挂,怪不得荆楚寒一直念叨着要回来救哥哥,两人的感情竟然好到这个地步,好到蒋颍谨宁可万分痛苦地活着,也不抛下弟弟离开这个世界。
想到那个清癯俊逸还带着几分羸弱的男人,白祈心头不由自主涌上几分佩服之情,哪怕是自己,如果中了遗音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蒋颍谨却以筑基修为挨了这么多年。
以这人的意志来看,估计倾尽整个修真界也找不到几个比他意志更坚定的人了,只要他不死,白祈已经可以预见未来千年的修真界顶端一定有这个男人的一席之地!
白祈安慰地拍了拍荆楚寒的肩,叹道:“别太难过了,好歹你们兄弟俩已经团聚,好日子还在后头。”听到这话荆楚寒却脸色阴沉起来,他哥现在在样子算什么好日子?
荆楚寒狠狠地捶了捶下手下的石桌,虽然没有用灵力,但与石洞地面相连的石桌还是颤动了一下,显然荆楚寒现在愤怒之极,无论什么话都无法安慰到他。
荆楚寒深呼吸几口气,坐直,阴郁着神色带着期盼地郑重问道:“白祈,你是化神期修为的丹师,遗音能解吗?”说着荆楚寒从储物手镯里呼啦地倒出一大堆东西,五花八门的,全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里面还有不少典籍。荆楚寒拿起一个盛着灵草的木盒子对白祈道:“这些都是十几年前蒋家先祖蒋昱给我的东西,是蒋家万年的典藏,你看看这些东西对哥哥有没有用。”
“白祈,我知道我哥并不是你的责任,但他是我唯一的哥哥,算我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看着神色郑重的荆楚寒,白祈定定地看着荆楚寒,叹了口气:“既然是你哥哥,我当然会竭尽全力,我们之间又何用说这个谢字?”
“谢谢你白祈,”荆楚寒喃喃说道:“谢谢!”
这个山洞是狰的地盘,虽然狰安排两人住这个偏洞,但荆楚寒盯着发出莹莹白光的夜明珠,久久无法入睡,最终他还是忍不住爬起来,跟白祈说了一声之后往蒋颍谨住的那个山洞里走去。
作为修士,尤其是作为已经结丹的中阶修士,他们已经用不着每天都睡觉。可是在这座山洞里依然保持着昼出夜伏的习惯,因为只有睡着了,蒋颍谨才会好受一点。
当荆楚寒到达蒋颍谨所住的山洞中,尽管他所在的山洞一片漆黑,但听蒋颍谨的呼吸频率来看,他并没有睡着。
“哥。”
“小寒,”蒋颍谨在黑暗中轻笑了一下:“怎么过来了?”
“我想过来跟你同榻而眠,哥,我们好多年没在一起睡了。”荆楚寒小声说道。
他还记得十九年前,那时大家都安好,哥哥蒋颍谨是这一代的蒋家十杰,平日里都在族学内修炼,轻易不会回家,但只要回来了,荆楚寒就会缠住哥哥,要抱着哥哥睡。
俩人的母亲早亡,她死的时候荆楚寒还小,父亲蒋仍兴又是那样子,有跟没有都没什么区别。所以,在蒋颍谨的母亲死的时候,她唯一的遗愿就是俩个儿子能好好长大成人,自此,作为长兄的蒋颍谨把荆楚寒既当儿子又当弟弟,说是放在心尖上也不为过,除了蒋颍谨,再也没有人为荆楚寒这样操碎了心地疼宠。
但凡荆楚寒的愿望,蒋颍谨基本上没拒绝过,这次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蒋颍谨当然不会在意,他虚弱地伸手拍拍身旁的位置,往石床的外面挪了挪:“好啊,哥也很久没跟你在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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