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纵横

“赵姐的声音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就听老变态冷笑一声，哑着嗓子说，
“你也别假惺惺的叫我赵姐了。你不是喜欢叫我老变态吗？随便叫，我无所谓……”
我没吭声，心里盘算着，她此时给我打电话的目的。刘四一直派人在她家楼下盯着。但一直没见她下楼。
老变态又说道，
“我现在想见你，和你聊一聊。你敢来吗？”
我微微笑下。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是以胜利者的姿态面对她，对于她的嘲讽，我反倒一点也没当回事。我答应说，
“好啊，你说去哪里见面吧？”
“我家！”
一说完，老变态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把王柯几人叫了过来。把老变态找我的事情和他们几个说了下。几人倒是同意我去，但他们要求跟着。他们也是担心老变态再耍什么花样，万一我再有什么危险。
我们几人开了两辆车，直奔老变态的家里。到她家楼下，按了门铃。但老变态一听我们好几个人，她马上反悔。对着门铃说道，
“石中宇，我现在只见你一个人。你要是想见我，你就上来。不然你就回去吧……”
我看了眼身后的兄弟几个。答应说，
“好，你开门吧。我现在上去……”
王柯几人虽然担心，但见我已经做了决定。他们就在楼下等我，我一人坐了电梯，直接上了楼。
一进门，就见老变态正萎靡的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酒瓶，一个水晶烟灰缸里，也是满满的烟头。从进门开始，我先是警惕的四处看了看，担心她在家中设伏。





都市纵横 第623章
老变态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她冷笑一声，带着几分不屑的说道，
“石中宇，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你也怕死啊……”
对于老变态的嘲讽我淡然一笑，根本就没当做一回事。我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说，
“说吧，找我来想谈什么？”
老变态端着酒杯，把剩余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她斜了我一眼，挪动下她臃肿的身子，叹息一声，
“想和你聊聊一南公司，你对一南难道没兴趣吗？”
我没回答她。摸出一支烟点燃，等她继续说。老变态又把酒杯倒满，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一南公司的今天的下场我早就想到了。我只是没想到一南会败在你手里……”
我冷笑下，反问她，
“难道一定得败在尚集团的手里，你才觉得正常？”
老变态没理会我的问题，她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
“其实一南早晚会败在自己人的手上。我明和你说吧，一南公司早就是内斗不断。我和我哥哥属于一派，而李千秋和李少白属于一派……”
老变态的话我信，我马上追问她，
“那背后的老板呢？”
老变态喝了口酒，慢慢说道，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给你听。我今天找你来，是要把一南公司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我有些奇怪，老变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要把一南公司内部的事情都告诉我。但我也没问，听她继续说。
“一南公司幕后的老板之一就是你的爷爷，石弘智。最开始一南公司成立之时，我和哥哥并不知道贩毒和制假钞的事情。我们不缺钱，犯不上做这些事情。当我和哥哥知道李家父子做这些时，本想反对。但却得到了你爷爷石弘智的强烈反对。你爷爷当年对我哥哥有恩。我哥哥才勉强答应……”
老变态的话我倒是相信。因为每次追查贩毒和假钞，最后都是李家父子出面。老变态从来没出现过。
老变态又说道，
“我哥哥之所以能坐到副市长的职位。最开始的时候，都是你爷爷支持的。每到关键时候，他帮忙找人，出钱出力。才一步步把我哥哥推到了现在的位置……”
在我的印象里，爷爷不过是个中医大夫，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帮助赵副市长呢？要知道，从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到一个副厅级的副市长。这里要经过好多台阶的。
我马上问说，
“我爷爷哪来那么多钱？”
老变态冷笑下，
“看来你是真不了解你爷爷啊。你爷爷当年和尚万山决裂时，他就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富翁了。其实你爷爷当年就有私心，在和尚万山决裂之前，他就开始布控自己的关系网。他应该是早就料到，早晚会和尚万山决裂的……”
我越听心里越凉。我没想到爷爷居然隐藏的这么深。我又问，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变态喝了口酒，肥胖的大脸晃荡两下，看着我说，
“我和哥哥发现一南公司贩毒和制假钞后，我哥哥就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了。他告诉我说，如果有一天这些事情败露。他肯定会成为替罪羊。因为在你爷爷的关系网中，还有一方重要的势力。那股势力，是我哥哥根本惹不起的……”
我马上追问，
“什么势力？”
老变态盯着我，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
“军方的人！”
老变态所说的，和我之前调查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看来她今天真的是打算和我说实话了。
我又问，
“那一南公司处处和我为难，我爷爷不知道，你们这么对他的孙子吗？”
老变态阴森的笑了两声，
“他当然知道。你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一粒棋子而已。不过你到底有什么用，他可从来没和我们说过。他只是让我们注意两个人，一个是你。另外一个是方如芸……”
我心里一惊，更加奇怪，马上追问，
“这事和小芸什么关系？”
老变态微微摇了摇头，
“这我就不清楚了。对了，有件事我还得告诉你一声。你爷爷当初告诉我哥哥的是，如果你和方如芸还在一起。那对你就不能赶尽杀绝。但如果你们两个分开了，你的死活也就无所谓了……”
老变态的话让我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我惊讶的看着她。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爷爷居然对我的生死这么不在意。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窒息。
老变态见我有些失态，她似乎挺得意，看着我继续说，
“怎么？伤心了？想不到你爷爷会这么对你吧？”
她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她身上的肥肉，都跟着乱颤。她似乎觉得这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我知道老变态是一种报复心理，一南公司被我搞垮，而她的哥哥又自杀。她现在没办法报仇，但见我心里难受，她自然显得特别高兴。
我也明白了老变态今天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能看得出来，她恨我。当然，她也恨我爷爷。她说这些就是希望我和我爷爷继续斗下去。如果我们两个两败俱伤，她也算是为她哥哥报仇了。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还有许多问题，我想知道答案。我用力的抽了口烟，又问道，
“那方艳和柳姨呢？她们应该也是你们一南公司的人吧？”
老变态一听，马上摇了摇头，告诉我说，
“她们不算一南公司的人。我只是知道，姓柳的和李千秋关系不错。假钞的事情姓柳的没少帮忙。从前的制版师傅，就是姓柳的帮忙找的。后来假钞无意被查。你爷爷又从京城找了一个人。至于方艳这个人，我只是见过她几次。和她并没接触过……”




都市纵横 第624章
听着老变态的话，我感觉她虽然不了解柳姨和方艳的事。但柳姨应该和一南公司有关。
老变态的坦诚虽然让我意外，但却给了我一个了解更多问题的机会。我又问她说，
“那叶子呢？和一南公司有关吗？”
我虽然没见李少白和叶子接触过。但叶子当初在银楼保住杨军这事，让我不能不把他和一南公司联系起来。
我话一说完，老变态立刻反问我说，
“叶子是谁？”
“叶梦凯”
我把叶子的全名告诉了她。但老变态却摇了摇头，看来她是真不认识叶子。
我又问她说，
“明叔的死和一南公司到底有没有关系？”
老变态点了支烟，用力的吸了两口，才看着我说，
“这个我不清楚。我也曾问过我哥哥，但我哥哥没告诉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
我皱了下眉头，又问说，
“那李少白呢？他现在在哪儿？”
老变态慢慢站了起来，她把杯子里的红酒一口喝干。冷笑几声，带着蔑视的眼神看着我，
“他还能去哪儿？肯定被你爷爷派人接走了。你爷爷明明知道我哥哥自杀了。但他只把李少白接走，却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微微摇了摇头，
“不知道！”
老变态又是冷笑，
“他是希望我死……”
老变态说着，走到旁边，把旁边的门打开。外面就是一个小阳台，老变态看着阳台，忽然又回头对我说，
“石中宇！我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你爷爷他不是人，他就是个畜生。你早晚也会死在他的手里的，你要小心他。如果你不想他弄死你，你就先把他弄死……”
老变态说完哈哈大笑。从前别人对我爷爷不敬时，我心里会很不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变态这么骂我爷爷，我心里竟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甚至觉得她说的对。
老变态说着，她慢慢走到了阳台。我看着她的背影，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了。但我没动，就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老变态站在两手把着阳台的栏杆，她看着这寂静的夜色。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的说，
“南淮真的挺美的。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真希望我还能在南淮生活……”
她话一说完，肥胖的身子也变的灵活。她从栏杆上纵身一跃，立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我把眼睛慢慢闭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听一声惊叫，接着就是“啪”的一声。
老变态跳楼了，她从十一楼跳了下去。带着对我和爷爷的恨，带着对南淮的眷恋，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王柯给我打电话，我才下了楼。这一路我都在想着，老变态的死是一种必然。她哥哥贪腐，她也脱不了干系。她现在的情况是，我不想放过她，她对我爷爷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加上官方肯定还会找她。所以，死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老变态的死，和李少白的消失，让一南公司彻底在南淮垮台了。但不知为什么，我却一点胜利者的感觉都没有。我甚至感觉有些累，我想放手，从此不管任何事。但现在来看，根本就不可能。
我本以为一南公司的倒台，会让我爷爷现身。但可惜，他不但没现身，还把李少白接走了。没有了一南公司，南淮似乎也一下子平静了许多。
一个月后，我像往常一样，来到ktv上班。刚到办公室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敲门声。喊了声进，就见木头带着张局长从外面进来了。
我马上起身，给张局长倒了茶。他告诉我，他去附近办事，正好路过这里。就上来看看。
我俩闲聊几句，张局长忽然问我说，
“对了，中宇。你听说没有，因为一南公司欠了银行不少贷款，他们旗下的产业要公开拍卖……”
我一愣，摇了摇头。张局长立刻指着我说，
“你啊，还是商人呢。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打听出来？”
我苦笑着摇摇头，
“张局，我就是打听出来也没用。我关键也买不起啊……”
张局喝了口茶，笑呵呵的说，
“买不起就去找能买得起的人。老穆在老区的开发搞了不少钱，你们可以合作嘛。再说了，一南公司这么大的盘子，在南淮有几个人能接得下来，肯定都是要联手买卖的……”
我点了点头。张局说的倒是对。我和穆老板在老区区政府那个项目一直进展的很顺利，现在基本已经完工了。这件事我倒是可以和他商量商量。
和张局闲聊了一会儿。他刚走，我就给老穆打了电话，我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下。没多一会儿，老穆就到了，我把事情和他一说，老穆立刻答应了。我俩商定，加上他的朋友，还是按照以前的比例，我们三人共同筹措资金，准备参加这次关于一南公司资产的拍卖。
老穆又给市里的几个领导打个电话。他得到的消息是，这次拍卖并不是整体拍卖。而是分隔进行，比如各个场子单独拍卖，而一南公司的总部大楼也是单独拍卖。
老穆主要的目标是一南公司的大楼，而我心里还想把乐豪接过来。除了这两个之外，我对其他的场子都不敢兴趣。因为拍卖会还有段时间，我们也没太着急。
刚把老穆送走，我刚回ktv的大厅。忽然就听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一看，就见陈千带着两个保镖，从门口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我微微一愣，暗想他怎么忽然会来ktv呢。
陈千一脸微笑的朝我走来，而我假装随意的看了眼安迪。安迪立刻把脑袋低了下去，神情有些不自然。




都市纵横 第625章
陈千并没看安迪。他缓步走到我身边，客气的说道，
“石老板，尚老爷子想见你！”
我一愣，暗想尚老爷子怎么会忽然要见我。但我还是微笑着问，
“老爷子在哪儿？”
陈千侧身，朝门口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现在外面等你！”
我们几个出门。就见路边停了两辆车，前面是辆奔驰轿车，后面的是辆奔驰商务。尚老爷子背着手，正站在车边，他抬头看着明珠ktv的匾额。
我快步走到跟前，客气的冲他说，
“尚老爷子，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去？是嫌我这小店太小了吧？”
我和尚老爷子开着玩笑。他微微一笑，指了指车，
“来，上车说！”
我们两人上车后。和尚老爷子闲聊了几句，尚老爷子也没提他来找我是什么事儿。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中宇，你爷爷有消息了吗？”
出门时，我就猜到了，尚老爷子找我可能和我爷爷有关。听他一问，我微微摇了摇头。
尚老爷子也没多问，他又说，
“我想去你和你爷爷住的老房子看看。我特意来找你，想让你这个主人陪我去看看，有时间吗？”
我一下明白了，尚老爷子上次就问我那把钥匙，看来他还是不死心。想去我家里看看。其实我也想知道那钥匙到底有什么用，就点头答应他。
我们坐车朝我家里的方向开去。在车上，我和尚老爷子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着。
因为今天我和老穆见面时曾谈过。如果尚集团参与竞拍的话，那我们胜算恐怕就不大了。想到这里，我就问尚老爷子说，
“尚老爷子，一南公司要拍卖，你听说了吗？”
尚老爷子回身看了我一眼，反问，
“是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听说现在银行正准备拍卖会，半个月后，拍卖也就进行了……”
我之所以和尚老爷子说这些。第一，这个消息肯定瞒不住。我想看看尚老爷子的反应。第二，在我和一南公司开战之前，曾和尚老爷子说过合作。当时的条件就是，如果真把一南公司搞垮。那一南公司的地盘，包括产业，只要我能吃的下，尚老爷子答应给我。
我说这些，尚老爷子却好像并没在意。他只是“嗯”了一声，就没再多说。
我见尚老爷子态度并不明朗，干脆直接问说，
“老爷子，这次拍卖我准备参加。尚集团会参与吗？”
尚老爷子看了我一眼，他微微摇了摇头。我以为他的意思是不参加，但没想到他说的却是，
“中宇，集团的事情我现在不过问。都是文斌和他爸爸在管理。你要是有事情，可以直接问文斌……”
我心一沉。尚老爷子居然根本就没提我俩当时说过的合作。别看尚老爷子岁数挺大，但他根本不可能把这事忘了。他不提，只能说明一点。他不想兑现承诺。
这一路，我俩基本就没再说话。我的脑子里开始不停的琢磨着这件事。我已经感觉到了，在和一南公司开战的问题上。尚老爷子完全是在利用我。尚家当时和一南公司对战，就算尚家能赢，他们肯定也会伤了元气。加上李秘书忽然出现，给两家讲和。而尚老爷子就开始利用我对付一南公司。
我猜他当时之所以答应我那些条件，肯定是认为我不可能搞垮一南公司。我之所以赢了一南，主要是两点，第一，我掌握了他们许多短处，比如赵副市长和李少白。第二，齐晓琴和李少白的离婚，也间接帮了我的忙。
想明白这些后，我在心里冷笑。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奸诈。尤其这个尚老爷子，你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想什么。有时候你感觉他在帮你，但有时候你又感觉他好像时刻防备你。
一个多小时后。两辆奔驰停在了我家门口。我和尚老爷子下车，我拿钥匙开门，和尚老爷子一起进去了。
我俩先到的是前面的诊室。一进门，就见桌上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灰土，一看就是好久没人打扫了。
尚老爷子左右看着，他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就连书架上那些中医药的书籍，他都拿出来，一本本随意的翻着。
看了好一会儿，他又回头对我说，
“中宇，带我去你爷爷的房间看看吧……”
我点头答应，带着他穿过院子，来到后面的正房。进了爷爷的房间，尚老爷子站在屋子中央，他环顾四周。一双浑浊的眼睛，此时却透着一股清澈和凌厉。
抽屉、柜子，这些放东西的地方，尚老爷子都打开看了看。我心里冷笑，让他翻去吧。就是把整个房子掀过去，他也不可能找到那把钥匙。
我无聊的站在一旁抽着烟。忽然尚老爷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张照片，他两手端着，认真的看着。同时自言自语的说，
“没想到啊，他还保存着这张照片……”
我有些好奇，忙走了过去。看着尚老爷子手中的相片。这相片有年头了，颜色早已经泛黄。
相片中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两人我都认识，一个是尚老爷子，另外一个是我爷爷。他们那时候还很年轻，也不过是四十多岁。
那两个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我也猜到了他们是谁。其中一个，肯定是他们的结义兄弟叶惊云。
而那个女人我猜，她应该就是三兄弟共同喜欢的女人。照片虽然年头挺长，但却很清晰。我仔细的看了看，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挺漂亮。
最让我感到好奇的是，相片的背景，居然就是时尚夜总会。四人站在夜总会外面的台阶上，一个个都是笑容满面。




都市纵横 第626章
这张照片虽然在我家，但我却从未见过。我见尚老爷子看的认真，就趁机问说，
“老爷子，你和我爷爷的事，我也听过不少。你怎么评价他这个人？”
尚老爷子还是看着照片，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
“狼性有余，人性不足！”
我听着他这评价，微微苦笑下。这评价倒是和已经跳楼的老变态有些相似。什么叫人性不足？还不如干脆的说不是人。
尚老爷子也意识到他的话有些重了，他马上又说，
“不过那都是年轻时候了。那时候血气方刚。做些出格的事也是在所难免的……”
我没接尚老爷子这话茬，而是指着照片上那个男人问说，
“老爷子，这位就是叶惊云吧？当初年三十，你在时尚夜总会门口祭拜，就是为了他吧？”
尚老爷子看着照片，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他微微点了点头。以前我也问过尚老爷子类似的问题。但他都没回答。我见他今天回答的挺痛快，就想趁机多问几个问题，我小心翼翼的问说，
“那叶惊云到底是怎么死的？”
尚老爷子一下沉默了，他把照片放回柜子里。慢慢的踱到窗前，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足足过了几分钟，他才说道，
“是我杀的！”
我看着尚老爷子的背影，被他的话惊的张大了嘴。我之前猜测过，叶惊云的死应该和我爷爷，或者说是尚老爷子有关。但没想到的是，叶惊云居然是尚老爷子杀的。
我马上又问，
“你为什么要杀他？”
这一次，尚老爷子没在回答我。他慢慢转过身，反倒问我说，
“中宇，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一南公司已经垮台了，而你爷爷作为一南幕后的指使者，却迟迟不肯露面呢？”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爷爷不但没露面，反倒连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
我冲尚老爷子摇了摇头，淡淡的说，
“这是他的事情了，我也不清楚！”
我之所以对尚老爷子的问题反应平淡。主要是因为今天和尚老爷子的接触，我有一种非常明显的感觉。那就说我现在已经成了尚老爷子和我爷爷之间争斗的一粒棋子。
尚老爷子以前口口声声说想和我爷爷聊聊，他的意思很简单，想冰释前嫌。我那时候并不怀疑，但现在却越来越清楚的感觉，他并不是想和我爷爷聊，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那把钥匙。现在看来，我必须要提防尚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