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沐若花汐
当艳红的太阳彻底爬上大地的时候,北宫晟松开吻得殷红的唇瓣,却没有错开距离,两人抵着额头相视凝望,感受着太阳的第一缕光芒穿过两人鼻尖在彼此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感受着彼此眼中唯一的模样。
他深邃如墨的眼睛看着她,淡笑道:“纳兰芮雪,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女人!”
她清澈如水的秋瞳凝视着他,抿出浅笑。“凭什么,我卖给你了?”
他低笑,眸光含着她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温柔。“你从出生起,就注定这辈子卖给我了!”
她心潮颤动了一瞬,虽然不太懂他怎么要这么说,不过那种势在必得的霸气还是感染了她的心,凝视着他眼底的真诚,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唇角浮出如春花般的淡笑,眼神带着无比的坚定,她缓缓的,一字一句道。“到你闭目那刻至,你只能是我的。”
北宫晟心底一震,犹如被什么击过,凝视着她眼底不容忽视的坚定。
慢慢,他浅笑。
她亦浅笑。
浮雪的山顶,一对璧人的彼此凝望,他们的身影映在红色的太阳中,凝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红日冉冉,情缘绵绵。
看完日出,他便送她回了朝花阁,嘱咐她好好休息后,他要起身准备走。
看着他一夜未合眼,她想留他的,可他说明天大婚的事情还要去安排,晚上过来陪她。
见她有些心疼的模样,他凑上前小声道:“无妨,昨夜你不给我补过了吗?现在还没消化呢,你要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她瞬间羞红了脸颊,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他嗤嗤低笑后,在她额心印下一吻,给她拉好被子后离开。
她却睁着眼睛看着榻上的纬帘,想着他昨日的启誓,慢慢暗淡了眸光。
他说,在她生产前再也不会碰她,那未来六个月……他怎么过呢?
日子就这么过去一天,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虽然唇角挂着淡笑,但是她也看到了满满的疲倦。
沐浴过后,两人相拥而睡,他叮嘱了她一句。“若有人问起你怀孕多久,便说一个月。”
她心底一颤,瞬间升起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试探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那个时间你我都在战场上,不好解释。”北宫晟宽慰着她,淡笑。
她知道不可能有那么简单,点点头说好。不过又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问道。“可马上四个月了,肚子会显怀,怎么办?”
“说双胞胎!”
北宫晟不假思索的回答。
纳兰芮雪愣了愣,终于明白北宫芊惠为什么会是鬼话连篇了,感情全是拜这混蛋耳濡目染。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小腹,心道。
孩子……千万别随你爹!
过了一会儿,她想再问点事情。“晟……”
一个单字刚吐出,借着月色,她发觉他已经睡熟,呼吸均匀又平缓。只是睡的不算安详,似乎心里有事,眉心带着浅浅的褶皱。
周身线条即便睡熟也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疲倦。
指尖轻轻触及,也不能抚平,不由心里开始愁绪。
他到底在思索什么呢?他又在忙什么?为什么看来……好累?
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关于她的!只是这个男人……只怕是不愿说了。
半眯了眸色,顿了一会儿,起身点了一支安神香,等他完全睡踏实后走到桌几前,看着他带回来的厚厚一沓子奏折,思索了一会儿,点燃了烛火翻阅起来。
里面有几本已经批阅过的,笔迹……似乎有点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剩下的是没有批阅的。
不由微微诧异……怎么晟居然在批阅圣旨?
这不是皇上才干的活吗?
看着每一篇都是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古语,她不禁皱紧眉头,这帮文人迂腐,禀报一个城门失火需要写这么多字吗?
还上到太祖皇帝,下到诸侯列国,列举数十种城门失火的事迹,影响,策略,大到好似有国破家亡的感觉,小到好似也可以无视而之,最后请示如何做……
她第一次看奏折,一个几句话交代完的事情让他们写出了长篇大奏,语句生涩不说,还抑扬顿挫,好似不是在写奏折,在比赛谁的文采更加斐然,谁的更加高深难懂。
不由回头看了眼熟睡的男人,心底扬起一阵心疼。
即便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但这么大量的阅读,只怕很累吧……
想了想,她扯过一沓纸张,打开奏折开始详细翻阅,然后将全文精简成最简单的话,少则几十字,多则百余字,时间,地点,事件,影响,后果……最后她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看完一本,总结归纳好,就将纸张夹入奏折中,开始翻阅下一本。
夜愈演愈深,带着几许马上九月的寒凉。
她只埋头在桌几前,一笔一划的帮他整理着。
或许她并不是最合格的那个女人,但是她可以作最能助他的那一个。
只要……他愿意。
只要……时间给的起。
纳兰芮雪熬到后半夜才忙完,将一切重新收拾整齐后,她才搓了搓自己已经冰寒到指尖的身体重新上榻。
似乎是她的体温凉到了他,他身子颤了颤,然后侧身翻过,无意识的将她搂到了怀中。
温热的身体让她周身温暖的同时,心头也猛然一颤。
想着他这两日怒火横生的事情。
心念一动,找个机会把玉佩还给赫连长恭吧……虽然他是个可以做朋友的人,但她的确不合适再跟他有过多接触。
特别是,自己面前这个吃醋吃到疯的可爱男人。
唇角抿笑,她凑上前在他唇间淡淡一吻,缓缓闭眼睡去。
皇宫福临宫。
月色正好,凝出几分寥寥之梦。
赫连长恭凝望着那如华的月光,心底不由想起了一个浅笑如碧水清荷的女子。
墨蓝色瞳孔微微收缩,犹如一匹雪山的狼,危险又透着生漠。
布努格在他身后淡淡道:“世子,吉雅公主求见。”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笑声率先到达。“哟,吉雅现在想见长恭哥哥一面,都得通传才行了?”
赫连长恭微笑转头,眸光里含着几分无奈的宠溺。“哪里的话,一路辛苦吗?”
来的女子明眸皓齿,是难得的美人儿,一袭红衫,带着草原的野性,而那微微上扬的眼角更是平添了几分傲执与不服输的倔强。
吉雅笑道:“还好,只是不知道长恭哥哥这么急把吉雅找来所为何事?”
本来她是还有三天日程才到的,摄政王大婚,宫宴会摆三天,但是女眷只需要最后一天出席即可,她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可不知道为什么长恭哥哥飞鹫传书,让她务必一天内赶到,这让她有些不解。
赫连长恭墨兰色的眸光微转,淡笑道。“找你来,只为……婚事!”
“婚事?”吉雅怔了怔,突然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长恭哥哥嘴里说出来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
嫡女狠妃 第316章 魅力大减2
赫连长恭浅笑,脸上浮出两个淡淡的酒窝。“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我不能说?”
“也不是,只是谈情说爱,婚嫁论娶这种事,似乎跟长恭哥哥无关吧?”吉雅笑着走到他身边,脚尖轻点跳坐上了石桌,摆着双腿好不欢愉。
谁不知道他二十三未娶亲,不都是宁缺毋滥,不予过多关注?父君与察和胡烈亲王逼了他多少次都没见你应承过,如今主动提及,怎会让人不诧异?
赫连长恭没忽略她眼底的那抹调笑之色,轻轻一瞥,淡笑道:“我活该孤独终老?”
他的话到底让她来了兴致,眸光中泛着微微的光泽。“哟?听这话,莫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他闻言微微一怔,墨蓝色水光滟潋的眸光中,赫然浮现出一个女子,末了,他淡笑摇头。“没有!我说的婚事,是你的婚事!”
“我的?”吉雅不自觉起了戒心,上下打量了赫连长恭一眼,半眯起了眸色。“你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
“你会让我卖吗?”赫连长恭以手握拳掩嘴低笑,抖动的双肩表示乐不可支。
“自然不行!我的婚事只能我做主,父君大人也不行!”吉雅高挑眉心,带着几许不屑的骄傲,更对赫连长恭的话带着几分不屑与鄙视。
“只是帮个忙而已。”
“帮忙?”吉雅疑惑的盯着赫连长恭,末了慢慢试探道:“什么忙?需要拿我的婚事开玩笑?”
赫连长恭抬起手,再她面前比划了下手指头之间的距离,墨蓝色的眸光迸出几道璀璨琉璃般的星光,而唇角却满是调皮狡黠的淡笑。“一点点忙。”
末了凑到她耳际小声嘀咕了几句。
“呀!”吓得吉雅一声惊呼,诧异的看着他。“哥!你疯了,我会丢人丢死的!”
“你要不帮我,我可真就被人陷害了,到时候娶个你不喜欢的嫂子,那该如何是好?”想到那个宁语霜,赫连长恭简直觉得心都要扭成一块疙瘩……
“这摄政王为什么莫名其妙要给你议亲?他不是大婚吗?怎么会有这等闲工夫管你?”吉雅转了转眸色,觉得有些奇怪,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瞬。“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才让人家这么对付你吧?”
“哪有!”赫连长恭脸色微微尴尬,急速偏头,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绯红色。
“哟!害羞了!”吉雅笑着拍着巴掌,跳下桌子跳到赫连长恭面前,想要看他的面色,赫连长恭慌乱侧头,却抵不过她不断的跳跃到面前哈哈大笑。“哎哟,还真的害羞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吉雅!”赫连长恭无奈抬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正色道:“我也不强迫你什么,你若看上哪家王孙公子了,就当我没说这话,若没有就帮我一次!只是一句话而已。”
“为什么?你若不想娶,直接推却了不就是了!摄政王管天管地还能管到你不成?你以前拒绝父君,亲王的指婚不都挺决绝的嘛!”吉雅虽然没再拒绝,但是还是有些疑惑。
赫连长恭哑口,墨蓝色眸光微微闪烁,淡笑一瞬却没解释。
他……只是不想让那个敏锐的女人感受到什么而已,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心思比他想的要深,或许她不拒绝他接近只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吧,但是这不妨碍他对她的欣赏及……喜欢。
只是他不太希望成为她的困扰,以及她以后不理他的缘由。
既然没缘分,有些感觉淡淡埋藏在心底就好。
毕竟他还想见见她,哪怕只是朋友而已,她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相处起来毫无压力,却让人赏心悦目的女人。
见赫连长恭不再说话,吉雅知晓他的心思也没人猜得透,只得瘪瘪嘴道:“那我可说清楚了啊!若我找到我喜欢的人了,可就不管你这破事了!”
“好!”赫连长恭淡笑,抬头看向天边皎洁的月光,宁静如水,白华漫天。
一阵夜风吹过,他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轻轻摇曳,带着几分别样的洒脱桀骜,也自带着一股孤漠的淡然,这让吉雅眼中微微惊艳,眸光中不自觉划过另一个孤寒到让人胆颤的人,一双比夜更深邃的眼眸。
那是一双看过以后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眼眸,她记得他生的极其俊逸,犹如黑夜中的鬼魅精灵,虽然时隔多年,具体容貌已不太清晰,但她却牢牢记住了那双冰寒中透露着寂寞忧伤的眼。
赫连长恭看了一会儿,垂头发觉吉雅眼神中透露出了悠远,不由自主笑道:“还记着那个只见一面的小哥哥呢?”
吉雅没出声,只是转头淡笑了笑。
他微叹口气,抬手揉了揉她头顶,无奈道:“三岁的时候见一面而已,至于记一辈子吗?”
“可是他救了我!”她抬眸朝他看去,眸色中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
“救你的人多了!每一个你都要记着吗?吉雅,你都十七了,九年前的事情忘了吧,你那时候只是个孩子。”赫连长恭轻声劝慰。
吉雅轻咬粉唇,抬眸凝视了会儿眼前的虚无,缓缓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北昌找他,如果还找不到我回国就嫁人!”
“哎,至于吗?”赫连长恭无奈看着她,末了长叹一口气。“除了记得他脖子上有一块图腾玉佩,还有什么其他特征?我帮你找找。”
“不记得了,当时天色太暗了,好像……”她微微思索后。“他腰腹上有一道特别长的疤痕。”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格的时候,北宫晟睁开眼帘,微微侧头,看着蜷缩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唇角浮起淡笑,凑上前在她额头浅啄一口,轻轻抽出胳膊准备起身。
不想微微的晃动让纳兰芮雪睁开了眼帘,揉了揉惺忪的眼,看到他意欲逃脱的身影,她毫不客气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重新按回榻上,头更是肆无忌惮的朝他肩胛偎了偎。“起来这么早干嘛!再睡会儿呗。”
她睡的比较晚,现在还很困。
懒猫般的模样让北宫晟心里瞬间犹如被什么抓过,痒痒的,又软软的。轻笑一瞬,宠溺的蜷紧了她的身子,笑道:“今天要去祭天,有很多事要忙,得早点起来。”
提及这,纳兰芮雪瞬间清醒,赫然睁开了眸色,轻灵的眸光中不带一丝混沌。
北宫晟看着她虽然怀孕后比较嗜睡,但是只要有事的时候还是会突然恢复以往的敏锐,不由好笑。
以前如果她是一直敏锐的猎豹,现在的她就是一只懒的不能再懒的母狮,来北昌这第五天了,她每天都懒懒的不想理人,甚至对于宁羽然她们的挑衅也视而无之,虽然他不太能全部理解她的想法,但是也能隐隐猜到她有自己的打算。
如同对弈时候一样,她虽然勇猛好斗,但并不是那种一开始就主动攻击的人,她会先静静的观察对方的反应跟路数,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步步紧追,这是一个睿智能谋划大局的人才会有的缜密。
一开始就频繁出手,将自己的一切优势弱势暴露出来,那是愚蠢,更是兵家大忌。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的女人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他根本不担心她,曾经那么恶劣的名声,她都清冷的不屑视之,这世上除了自己,只怕没人会让她难过。
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配得上她出手了。
纳兰芮雪抬眸,凝视着他眼底若有所思的笑意,不由狐疑的半眯了眸子。“大清早笑这么贱干嘛?”
贱?北宫晟无语,这女人看他越来越不顺眼的节奏吗?以前每次看他笑,她都会痴迷的看着的。
不由摸了摸自己下巴,思索着是不是魅力大减了?
他此刻赤裸着上身,结实有力小臂微微抬起,曲线优美的刚刚好,修长的手摩挲着下巴,这个动作……充满了男性的诱惑,让纳兰芮雪不自觉心头一动,有些被蛊惑。
眸光紧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半支起了身子,她迎着他尚未回神的错愕慢慢趴上了他的身子,吻了下去。
学着他往日的模样深吻浅啄,一次次戏弄在唇齿间,只是这一次是她占了主导。
北宫晟第一次被她按在下面,以完全被占有的姿态享受着她的晨安吻,那味道美好的他有些不想醒来。
她柔软的身子贴在自己的滚烫的胸口,本来想翻身的冲动,在接到她小舌更深的探索后放弃,改为紧紧拥着她的身子,不反击的模样给了她更多的大胆,她的唇开始缓缓滑到他的下唇,沿着下巴一寸寸下掠,最后贴着喉结与耳际之间的一片脖颈轻吻。
北宫晟感觉自己要死了,大清早的……本来就有清晨反应,她还如此……
而下一瞬,脖颈处微微疼痛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扳起她身子的时候赫然已经来不及,她已经笑得乐不可支。
北宫晟抬手摸了摸被她吮咬的地方想郁闷又有些哭笑不得。“你要玩死我!今天要见诸国列侯、文武百官跟满城百姓,你这让我怎么见人?”
虽然他不介意她爱的印记,但是这……展示在大庭广众下,更别说还要去皇陵跪拜列祖列宗,本来该斋戒沐浴七日,两人应该分居的,这些都嫌麻烦省了。
他虽然狂妄,但也不会在这种所有人看着的时候扇自己老祖宗脸。
顶着这样的痕迹去……他今天算是要真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纳兰芮雪坐直身子,双臂抱怀挑衅笑道:“知道今天要见人,前天还给我脖子上留那么多!我不也没消吗?”
“你坐凤撵,有金帐掩盖,而且有发髻金饰遮着,能一样吗?”北宫晟是彻底被她气的没了脾气,他前天下口的时候还刻意注意了,尽量都吻后颈侧,她只需要稍微盘点低垂的发髻就能遮住,哪里像她这样,生生的在脖子最醒目的前面给咬几个,什么都不吃亏的女人呐……
他的介意让她意识到好像玩大了,微微愣在原地。“那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北宫晟哭笑不得看着她。
然后两人大眼对小眼。
一刻钟后,北宫晟只着一条冰丝长裤赤脚站在地上,更加无语。
嫡女狠妃 第317章 我的亲媳妇呐!1
纳兰芮雪埋头在梳妆台上翻着,里面有北宫晟当时给她买的好多胭脂水粉,其中就有珍珠粉。只是她不怎么用,也不知道塞哪里了。
“哦!找到了!”突然翻到一盒青瓷雕花的瓷盒,她大喜。
北宫晟紧蹙眉峰,不忍直视的闭紧了双眸,不敢看自己那……模样,然后任由她指尖蘸着白色的粉末给他脖颈上涂抹。
一阵梨花的异香窜进鼻息,“阿嚏!”他鼻子痒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伴随着喷嚏,他睁开了眼帘,下一瞬间,对上被阵风吹的满连珍珠白粉犹如白面娃娃,此刻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女人,他抽了抽唇角,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下一刹那,整个朝花阁爆发出一声河东狮吼,瞬间震的所有人的心魂,连树桠都晃了晃。
“北宫晟!我要杀了你!”
然后就是一阵乒乒磅磅以及一个男人细小的讨饶声。
“错了,错了!别,别打……哎呀!”
“嗷”
朝花阁内众人默默抬袖擦了擦汗……
这……今天不会红事变白事吧?
纳兰芮雪凤撵后还在郁闷,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隐隐的,她感觉自己鼻腔里还有香味的气息,忍不住的又轻打两次喷嚏。这一垂头,脑袋差点又一头蹿下去。
这次不比南通,是极度正式的场合,她无可避免的穿上了属于摄政王妃的凤袍凤冠,正如他所说,所有痕迹都被掩盖在发髻与厚厚的金饰下,为了怕暴露,她耳际两端的发髻旁还垂着两条金穗,彻底遮的什么也看不到。
可正因为这样,她整个脑袋都不好了……
重的她想要杀人。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没有在凤撵中丢人,揉了揉已经第不知道多少次喷嚏的鼻子,抬眸狠瞪了一眼前方那个骑在马上,时不时回头看她,极力憋笑的男人。
她无语的翻个白眼,开始决定闭目养神不再看他。
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昨夜也没休息好,此刻很困,干脆凝神浅寐起来。
一路行进,两边山呼万安之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透着薄纱金帐探头看着里内的那个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极度端庄的女人。
不管外面再多热闹喧哗,优雅高贵,文静如兰,清雅如莲。
北宫晟回头的时候,却一眼看出了她在闭眼打盹儿,简直无语到死。
末了,唇角的低笑更是一刻都没停过。
幸福的笑容印在每个人眼中,队伍经过西城白玉街的时候,清雅的茶楼二楼中,赫连长恭静静坐在窗边收敛一切气息,凝视着队伍从楼下热闹而过,那个男人唇角的笑意映在他墨蓝色眸光中,微微暗淡后,他抬眸朝不远处的凤撵中看去。
心猛然一揪,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再缓缓垂落。
果然……是她。
能让北宫晟那样一个男人放到心上,专门跑来给自己警告的女人,应该就是传说中北宫晟几下南通,不惜发动战争也要娶回来的那个女人了。
她今日打扮极度高贵优雅,更带着皇室雍容气派,亦如一只金赤色的凤凰。
与他记忆中那抹清浅的莲碧,水蓝不同,他竟然发现她似乎更适合这种烈焰的红,衬得她肌肤很白,犹如皑皑白雪,由那轻纱金帐遮掩,更透着几分朦胧梦幻。
那是一种视觉差下极度耀眼的美……
只是……抬眸看了眼蔚蓝天空下,金阳四射,光暖大地的喜庆,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初次见她的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小池淌,凝水光,
芙蓉出水清万苌,
木槿含絮满风裳。
她就是那样不经意的一记回眸,轻轻敲开了他的心。
唇角浮起淡笑,墨蓝色眸光里不含半分征服的色欲,也并非祝福的深邃,而是一种他自己也读不懂的悠然。
布努格与巴图身后默默对视一眼,皱紧了眉头。
世子这样……第一次吧。
突然,茶楼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一声极度低沉的嗓音,掩埋在楼下漫天的欢呼中,赫连长恭瞬间神经绷直,墨蓝色眸光泛出幽深的哑光,他不作声响的起身,布努格与巴图诧异,想问他是否要走,他缓缓对身后两名侍从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后,慢慢贴身到木板所制的隔墙边。
如滑水般的步伐连一丝灰尘都没扬起过,似乎只在空气中微微荡起一丝水漾的波纹,整个人如漂浮的鬼魅幽灵让人摸不到任何气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