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沐若花汐
直到北宫晟的出现,才扭转了北昌一再衰败的情况,破东奴,灭夏国,扩充版块,招兵买马,十年时间,北昌呈现出完全不同以往的欣欣向荣之景。
可她现在这算什么?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一直以为自己是保家卫国,不想到头来,却是护着贼子。
但纳兰家的祖训是守候南通,不让战火燃尽故土,这里是纳兰家世世代代守候的地方,不管是北宫氏的天下也好,南氏的天下也罢,这里终究是纳兰家的家园。
帮他?那么她终究有一天会将战火烧至此处。
不帮他?良心又难安,占着他家的基业,做着假意卫道夫的事情。
怎么能这么难?
“苏校尉。”门被打开,罗 快步进来。
她抬眸,迅速收拾了疲惫的神色,淡淡道:“嗯。”
“为什么急匆匆来牢里?”青萝环顾四周,确定无虞后才小声问道。
“还记得跟踪你的那个神秘人吗?”她冷冷开口,目光穿过铁面,锐利的望向青萝。
“记得,小姐端暗哨不就是借着晟王爷的名头查这事吗?难道有眉目了?”青萝窃喜。
“可能……是皇族之人。”良久,她才淡淡吐道。
皇族?为什么?就算小姐女扮男装,也做的是有益于南通的事情,为什么对方的跟踪显得如此深沉?青萝不解道:“你是说……南枫?”
“不!”她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吐道:“可能是皇上!”
“啊!”青萝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猜测也太匪夷所思了,皇上好好的,跟踪她们做什么?
纳兰芮雪闭目,脑海里不停的过着信息,宗卷里提到了一个在南通有北宫皇室修的地下宫殿,想来就是北宫晟带她去过的地方。
此刻现在最令她感到恐惧的事情,不是面临要不要帮北宫晟的问题,而是,通过这件事情,她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南通皇帝南世君对她是有多虚与委蛇。
授军功,封爵,一切手段,表面看起来是皇恩浩荡,实则是笼络人心,想温水煮蛙,一点点将武将世家从内部瓦解。
毕竟当年最开始的几个武将世家,只剩纳兰家跟程家了,但程家已然败落,几子都不思进取,而纳兰家全是女子,想来南世君是盯上这两家肥肉,只待取而代之了。
军权,对于皇室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南世君懂,她也懂。
青萝虽不知缘由,但也明白皇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只怕纳兰家将迎来的是盛世空前的灾难。
不由薄怒道:“这算什么事!纳兰家兢兢业业守候南通故土多年,他们竟如此算计。”
纳兰芮雪冷冷一笑。“只怕算计的更多,我想,当年南枫的求婚退婚只怕也是故意为之的吧。”
青萝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二小姐……”
她无力靠在太师椅的靠背上,喃喃道:“不知道,或许通过如秋的手将兵权交给南世君是保全纳兰氏唯一的办法。”
嫡女狠妃 第69章 天祸2
“那……苏墨。”青萝心头升起很不好的预感, 后退三步。
“只有死路一条。”她无奈苦笑。苏墨的存在,会是南世君他们瓦解兵权最大的障碍。如果她是皇帝,她也不会留下苏墨。
冰冷面具下,秋瞳渐渐氤氲。此刻她终于知道这个两个男人在背过她干什么了。
北宫晟一早就知道她会出事,所以才会带她去地下宫殿,教她入门方法,才会这几日莫名其妙的寸步不离。而叶云,明明那日走了,却一改往日的性子回来,想来是北宫晟跟他说了她有危险,所以他才会摒弃个人感情,继续留下。
如果猜的不错,叶云是会让北宫晟娶走她,然后自己顶了苏墨的身份,交掉纳兰家的兵权,以一命换一族存亡。
而爹,似乎压根不知道南世君的计划,所以才会无怨无悔的继续守候南通,若不是北宫晟的介入,只怕爹是不会给她看这些往事的。而她怎么猜,也不会猜到神秘人是南世君的人。
他隐藏的太好,伪装的太真,也骗的纳兰氏好苦。
“小姐……”青萝泪珠滚滚而流,小姐这一生太苦了,不想到最后,竟然要面临的是这样的事情。
纳兰芮雪苦笑,沉了沉心思道:“我会如期嫁给苏墨,这事不能引起叶云的怀疑,更不能让爹察觉,大婚前我会想办法将他弄走。”
“结婚当天,我是苏墨,你是纳兰芮雪。你懂易容,也了解我的秉性,由你伪装最好不过。婚后你我二人同起同居,如果南世君要抓,最后也会放过女眷。”
“但南枫不会就此罢休,你最好还是去琢玉楼。”
“小姐,我不走,我不走。”青萝几步冲到纳兰芮雪身上,抱着她嘤嘤而泣。
“走吧,傻丫头,跟着我,你一辈子只能颠沛流离。你看你,如今也都十六了,我连个夫家都没给你找。等明天青芙救出来后,我会发怒将她赶走,她没地儿可去,应该会去找许姨。等纳兰家风波过了,你便带着她好好过下去吧。”她强忍住泪,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可心头升起一股难以填满的空洞。
“不要,小姐,不如你就嫁给晟王爷好不好,让他带你走好不好。”青萝哭的梨花带雨。
“不好!我不能看着叶云给我顶了身份,白白送死。”她顿了一瞬,唇角扯出一丝苦笑。“至于北宫晟,我会想办法让他死心的。”
青萝闻言,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除了哭泣,什么都不剩下。小姐这是打算一力抗下所有的事情,保全所有人。
没办法,如果南世君盯上的是纳兰家的兵权,那么无论她们做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费,通敌?卖国?造反?任何一个罪名都可以将全族人置之死地。
而她此刻已然有了最大的把柄在李侍郎他们手中,以前兵行险招,想着等到时候给南世君说明情况,因为有不明势力追查她,所以她只是为了反追查用。
但没想到不明势力就是南世君,她自嘲一笑,千算万算,竟漏掉了最坏的情况。
皇权,有的时候真的可以逼死人。
青萝哭了些许,突然抬头一怔。“小姐,不如投奔晟王爷吧?他不是想打天下吗?只要投奔他,也能保全纳兰一族啊。”
“爹不会同意的。”她淡淡一笑,她太了解爹是什么脾气,对于祖训是决计不会违背。而且投奔北宫晟,就意味着,自己将带领铁蹄踏入南通。
纳兰一族世代忠烈,不能到她这一辈,背上叛国的罪名,若走到那一步,爹只会自刎谢罪。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前崖后狼,她不得不跳。
难,好难,太难,她从未像如今这样举步维艰过。清泪缓缓顺着眼角滑落,冰冷的铁面下,她已泪流满面。
想到那个天天惹自己烦的男人,她唇角浮起涩涩的苦笑,其实从他带她到地下宫殿的那刻起,她就不愿再去怀疑他的目的。虽然不知道他还打算做什么,但是对于他,她的心底莫名起了信任。
所以他深夜私自外出她不愿多问,所以就算撞见他跟叶云奇怪的行为,她也不愿去多想。
在耳鬓厮磨中,不知不觉,她对他的信任日益增加。甚至不怀疑他想许她一人天下的勇气。
只是,这样的爱她以前不愿回报,现在无法回报。
若不是今日翻到宗卷,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一直将她保护的如此之好,隐瞒所有,只为让她能坚守自己的信仰。
明明揭开所有的真相,她一定会伤心离开南通,远嫁北昌,但他却只字未提,只是默默的去做好一切的事情,连离开的叶云也能劝回来。
他不想伤她的心,不管是从家国上,还是从青梅竹马的玩伴上,他宁愿她推开他,也不想让她承受感情的上失去的创伤。
只是如今她已没了退路,她有她的责任,她无法自私的逃避一切。此刻已然有了嫁他的理由,但是却再也不能为他披上红纱。
而今天,她要为他做最后一件她能办到事情,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青萝哭了许久,戚戚道:“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吗?”
她微微颔首,宛然一笑。“青萝,我可能活不过一月,暗卫的事情,我出了岔子,瞒不了多久的,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你去北昌吧,帮我给他带句话。”
“小姐想说什么?”青萝感到一股莫名的心痛,其实她感觉到小姐已经很喜欢晟王爷了,或许再给他们一段时间,小姐就真的会点头跟晟王爷走,只是,为什么偏偏要在现在……
“听说寒山的雪很漂亮,好想看雪,好想好想……”泪珠滚落,沿着花颊滚入脖颈之中,凉的彻底。犹如她的心,再也没有温度。
申时十分,顺天府的地牢外如期在牢内传出几声蛐蛐声后响起了喧哗。
纳兰芮雪对青萝一使手势,青萝会然,走到牢门口,看着外面李侍郎与薛府尹焦灼的模样,冷笑道:“哟,什么风把你二位吹来了。”
李侍郎正了正官帽,作揖道:“罗侍卫,我听闻苏校尉来了,有事商议,劳烦通传一声。”
“苏校尉这两天心情不好,刚说了谁也不见,暗哨的事情,侍郎大人明日自行上报朝廷即可。”
李侍郎心中窃喜,看来王爷所料不差,死士的隔墙通传也准确,苏墨的确在为了纳兰芮雪失身北宫晟的事情心烦,他现在应该在左右摇摆不定中,不知道该不该娶那个女人。
现在他需要的是一记明火,让他将视线从女人转到国家安危上的明火。明火一旦点燃,于公于私,他都会整死北宫晟。
继而作揖道:“可下官真有急事与苏校尉商议,还带来了晟王爷这些年私自在我南通查点的证据,再过几日晟王爷来选妃,只怕名为选妃,实则勘探我国地形,事关国家存亡,不得不防啊。”
青萝冷眼上下一瞟。“反正苏校尉的话我也传达到了,你们要不怕死了就进来。”
挥了挥手,伏虎营士兵打开了牢门,李侍郎与薛府尹急忙抱着一沓东西窜进来。
两人刚站到里内,“哐 ”一声,铁门大合,两人心中莫名一哆嗦,相互对望一眼,急忙跟着“罗 ”往暗室走去。
暗室的油灯昏昏黄黄,苏墨正翘着腿架在供岸上再把玩一把匕首,银色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咽了口口水,李侍郎作揖道:“苏校尉,想必画押的口供你也看过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墨冷冷一笑:“我有什么意见?李侍郎自己做主即可。”
悠悠荡荡的声音让李侍郎摸不着他真正意图。
“不敢!”李侍郎忙哈腰道:“这次能有如此大的收获,全仰仗苏校尉慧眼识真,而且还一举识破了北昌奸计。”
“北昌奸计?”苏墨放下腿,目光渗出寒光,起身一步步朝两人走来。脚步一步步踏入他们心尖之上,明明步伐不重,却压得他们不敢喘不过气来。
眼看他越来越近,李侍郎心头咯噔一跳,瞬间想起苏校尉当日衙堂之上瞬间斩人头颅的事情,不由想后退半步。
身形刚微动,就被如旋风般急速掠至跟前的苏墨提起衣领一下子撞在墙上。
“咚!”的一声巨响,李侍郎感觉自己骨头尽碎,痛不可挡,而还没呼出来,下一瞬间,脖颈间冰凉的触感让他紧咬牙关,不敢吱声。
“都他妈来看我笑话了是不?你要再敢给我提一句北昌跟北宫晟,我现在就灭了你信不信!”苏墨一字一句,口气冷冽如寒霜,话语阴冷如淬毒。
李侍郎与薛府尹吓得都结结巴巴道:“是,是……下官再也不提了。”
顿了许久,苏墨的匕首才缓缓撤离,行至薛府尹跟前时,薛府尹正准备鞠躬,便感觉自己腰间一记飞脚踢来。
“哎哟!”下一瞬间,他紧捂着肚子痛苦哀嚎。
苏墨的火气让他们痛呼,却又短暂的交流神色,露出欣喜。
放下东西,李侍郎作揖道:“那东西……”
苏墨回眸怒横一记,默不作声取过一张卷轴翻看,只看两行,便怒扔出去。“好你个北宫晟!真以为我南通无人了吗!简直欺人太甚!”
说罢急速翻阅剩下的资料,阴暗处,两人露出阴冷的窃喜,目光锐利的望着铁面的男子渐渐攥紧的拳头。
“这事还几个人知道?”苏墨厉眸一抬,冷声道。
“就下官两人。”
“很好。”她抿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继续吩咐道:“明日我的人就会回来,到时候看还有什么新的证据,数罪并罚!这次让北宫晟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明日朝堂之上,两位大人还是暂时先不要禀报皇上。”
“是。”两人窃喜,只要苏墨肯出面收拾北宫晟即可,至于暗哨的事情,反正已经瞒了五天了,再多瞒几天也好,毕竟没有个让皇上满意的结果的话,这样重大的疏漏他们也承担不起。
“对了,供词呢?”苏墨翻了翻手中的物件,疑惑道。
“苏校尉你不是有一份吗?”李侍郎怯怯回道。
发现苏墨的手微微一顿,冷声道:“先前不想看有关于北宫晟的东西,烧了。”
嫡女狠妃 第70章 以天之媒,聘你之心
原来如此,李侍郎回想先前苏墨的反应,的确是听到北宫晟就会发怒,急忙从袖中掏出来,恭恭敬敬递上。
苏墨接过,淡淡点头道。“行了,下去吧。过几日我自会找你们。”
“是。”
两人离去后,纳兰芮雪看着手中的供词,冷冽一笑,继续放到火上点燃,火光迅速点亮暗室,映得她麒麟头面具更加狰狞,末了,她冷声吩咐道:“去将招认的掌柜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处理的干净点。”
“是。”青萝领命离去。
纳兰芮雪打开其中一个羊皮卷轴,指尖贴着泛黄的纹路细细触摸。卷轴之上,南通的河山豁然呈现,更有零星的标注。
这是一张军事分布图,包含详细的南通山貌地形,她猜到若南枫要嫁祸北宫晟,自然不会只是简单的几封书信这么简单,一定有能昭示北宫晟有有意侵吞南通的证据才行。
而死士的刻意隐瞒,更说明了李侍郎手中有比较重要的物件,而这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苏墨知道。
苏墨既然不能活,那便给北宫晟生吧。
对着跳跃的烛火,她宛然一笑。
回到院落后,她懒懒的窝在浴桶中,不一会儿门被推开,她听着脚步声,沉了沉心,努力淡笑道:“青萝,去给我熬碗红花吧。”
脚步声微顿,她假意疑惑回头,如期对上了北宫晟淡望的眼眸,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的黑洞,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只愣一瞬,便缓缓走来。坐在浴桶边的凳子上,伸手试了试水温,转头对她宛然一笑,唇角抿出两旋梨涡。“水都凉了还不起来?”
他为什么不生气?纳兰芮雪不解,她摆明了不要他的孩子,他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迎着她的错愕,他淡淡一笑,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拎了桶热水回来,加了水温,又落座在身侧。
见她还是怔愣,北宫晟笑着伸手捧上她的花颊,对着唇轻吻一口,贴着唇道:“不想要就不要吧,这事随你愿意。”
她飞快的别开头,努力藏住眼角的泪,没让它流出来。
为什么?哪怕不要他的孩子,他也能如此惯着她?
她的异常让北宫晟眼底划过一丝探究的光芒,扳回她的头,指腹划过她的眼角,轻声问道:“怎么哭了?”
轻柔的话犹如在她心头割了一刀,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他黑眸转了转,继而假意嗔怒道:“喂,纳兰芮雪!是你不想要我孩子,我断子绝孙还没哭,你哭算什么事!”
这死男人!他作怪的口气让她觉得好笑,又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啧啧啧,又哭又笑,看来一日不见为夫,你精神都错乱了。”
他的无耻成功换来她一记重锤,他嗤嗤低笑,将她搂入怀中,重新吻上她的红唇,温柔一啄。“今天爹说什么了?”
“谁是你爹!那是我爹!”她嗔怒。
“不一样吗?”他浅笑。
她怔愣,秋瞳盯着眼前俊魅的容颜,喃喃道:“你真的想娶我?”
“你说呢?”红唇随即落下,轻轻辗转。
闻言,她心头迅速升起一股涩涩的酸楚,这死男人从不正经表白,但却每次都用实际行动表示着他的意愿,她应该早懂他的。
感受到她的不专心,北宫晟松开红唇,黑眸带着一股疑惑在她的面容上打转。
他探究的目光让她心头一怔,随即低头道:“如果,我想一个人生活在南通呢?”
“那不行!”他立刻回绝掉,伸手抬起她俏丽的下巴,迫使她正视他深邃的黑瞳,继而宣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放任你一人孤独的生活。除非我死了,否则永远不会放开你!”末了,他还补充一句:“不管你愿不愿意!”
霸道的口气在她心头掀起滔天巨浪,她宛然一笑。
够了,此生能得一男子如此痴心相守,亦不算老天薄待了。
眉眼转笑,她轻咬红唇,半眯的秋瞳带着一分迷离的光芒,她的手攀过他的肩膀,长臂勾着他带入浴桶之中。
见他重新要吻上,她翻身将他推靠坐至浴桶边,指尖轻点着他的凌唇,盈盈一笑:“今晚,你是我的。”
双鲤清水轻浅嬉,青丝妖娆缠君腰。
浮水千波临媚骨,碧芙池瑶水云霄。
这一夜,他们密汗相溶,在浴桶中靡靡廖欢后,北宫晟依旧没有放过她,榻间,他时而狂野,时而温柔,时而戏弄,时而认真。
只一夜,她感觉似乎尝遍了三百六十五种滋味,每一种都让她欲罢不能,只想将面前这个霸道的男人拥的紧些,更紧些。
至后半夜,她终于被累趴下,沉沉睡去。
他温柔的在她额心一吻,转身起来穿上衣衫,推开门朝青萝的房间走去。
青萝刚感觉屋子里似乎进了人,瞬间就被人封了穴道。
接着月光看到一张熟悉的俊颜,她诧异不已,这大半夜的,晟王爷到她房子里来干嘛?
“你们今天去哪了?”北宫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声音冷冷的,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青萝微转心思,轻声道:“小姐在祠堂呆了多半天,下午我们出去买了点东西。”
她们回来的时候,晟王爷也没在院子,应该也是出去了一天。
北宫晟冷笑,黑眸中满是凌厉。“我今天回来了八次,你们是巳时前出去,酉时后回来的!”
言辞之意很清楚,整整五个时辰,她们都不在家,青萝这慌说的太白了些。
青萝微怔,她没想到小姐不见后,晟王爷居然能回来看八次?
见青萝怔愣着不开口,他峰眉紧蹙。“我对除她以外的女人向来没有耐心,说!”
冷冽霸道的口气让青萝额头浮起一阵虚汗,天呐,这晟王爷发怒怎么跟狮子一样?虽然只是简单两三句话,却让人感觉答不好就死定了。
可她怎么能背叛小姐,微摇摇头道:“晟王爷还是别问了吧,你不说过吗?小姐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没必要知道。”
“你倒把这句记住了,我还说过非善行不可为,你记哪去了?”北宫晟冷哼,随即偏头望着月光淡淡道:“她情绪很不稳定,你最好还是尽快。若等我查出来,以后你就一人呆南通。”
什么意思!青萝怔愣,难不成他还能将她跟小姐分离不成?
似乎为了证实这种可能性,他回眸冷冷一望。“我不会再让你们见面!”
青萝彻底哑口,她从未见过一个这样霸道的男人,居然……可小姐做的决定,她又怎么能违背。咬了咬唇,她坚定的回眸道:“晟王爷就算把青萝杀了,青萝也不能说。”
北宫晟暗攥拳头,冷冷望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晟王爷!”青萝想了想,还是开口喊道。
他冷眼回眸。
“小姐说,她想看雪。说听说寒山的雪景很漂亮,她好想看,好想好想。”
这话是小姐允许她说的,虽然时间提前了点,但总归是该晟王爷知道的话,但愿他能读懂小姐话里的悲伤吧。
北宫晟身子一怔,愣了些许,合上门,转身离开。
纳兰芮雪起床后,已然没了北宫晟的身影,看着冰凉的床铺,她有些怀疑他昨晚到底有没有睡在她身边。
起身换上一条水蓝色绣兰花的广袖罗裙,走到梳妆台前,刚想拿起梳子,手便顿住。
梳妆台上放着一个雕工精湛,镶嵌着翡翠玛瑙的奢华银盒,盒身上刻着四个小字‘焰火靳凤’。
疑惑打开,瞬间怔愣。
盒内赫然呈着一根玉钗,钗成色如美人雪肌凝脂般莹润,雕工精湛,玉钗垂下九道凤尾,每条凤尾纹路清晰可见。而鳌头鸣诀的凤头雕的更是栩栩如生,但钗身最精华的部分竟是凤眼,以火红色锆石镶嵌,熠熠生辉。
雕琢这么大一块玉簪,需要凿去多少碎玉?不用想便知价值连城,百年难遇。
这才想起那天在琢玉楼里,听到慕容箐箐说他买了什么簪子,难道就是这个?这是他送……她的?
盒内还有一绢丝卷,疑惑展开,上面苍劲的笔力写着八个字。
以天之媒,聘你之心。
秋瞳中满是诧异,有一股温热袭来,整个人犹如被抽空力气般,怔愣不知为何,只有眼角的银珠轻滚,贴着花颊缓缓而淌,汇成一条小溪,潺潺而落。
青萝进门时,便看到小姐呆傻的坐在梳妆台前,连她走进都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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