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嫡女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沐若花汐
贴着缠满绷带的手腕,叶云心中还是不免揪了一下,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似乎为雪儿做的太多。
这样一身伤痕的他,自己若是雪儿,只怕也不忍相负吧。
指尖下浅浅的跳动说明着生命的顽强与坚韧。
叶云再次不置信的瞟向北宫晟,竟比预想的结果还要好!这男人似乎真的在拼劲全力的想活下去,这种心智,让人赞服。
眼底滑过一丝道不明的暗流,叶云紧攥了攥手,眼神复杂的朝北宫晟一瞟,微顿后,将他周身的银针一拔,扯过胳膊,背上身。
“走!”一个单字,人便如青色的光影窜了出去。
纳兰芮雪眼中跳动起朝阳的光芒,将地上他带血的衣衫抱到怀中,又将散落的银针收拾好,急速跟上。
夜色寥寥,大山无声将一切都掩埋。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南世君看着陷入昏睡的南枫,狭长的眸子在昏黄的烛火下更显幽暗。
陈叶兰在身侧看着他幽冥不决的眼神,心中担忧越来越盛,顿了许久,才轻咬红唇吐道:“皇上,枫儿会不会有事?”
“有事也是他活该!”南世君愠怒,转头厉吼,龙威一出,跪着的众位太医立刻吓得匍匐在地。
枫王爷喝的太多了,开始晕倒,皆以为是醉酒,抬回来后才发现他开始吐血,呼吸越来越薄弱。众人束手无策,只得禀报皇上。
皇上一来,便发现了异常,立刻拉脉问诊,接着立刻用内功将他的酒逼出来些,最后又让人给枫王爷吃了粒恶臭无比的药丸,恶心到他将腹内东西一遍又一遍的往出来吐。
含着大片血迹与黄褐色的苦胆汁,直至两个时辰后,才终于缓过来些,脸色煞白的昏睡过去。
直至此刻,众太医仍不解缘由,又不是中毒,为何会吐血不止。
陈叶兰皱眉,用眼神瞥了下四周的人。
南世君也意识到此话一出,或许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轻闭双眼,淡吐道:“都下去吧。”
“是。”
待宫殿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后,陈叶兰这才哭怯道:“还望皇上替枫儿报仇。”
南世君愠怒:“报什么仇?不能喝酒还逞能?朕难道就他一个儿子?”
陈叶兰委屈。“他也只是想挽回皇家脸面而已,好歹今日我南通也没有彻底面上无光。”
提起着,他只觉得牙恨的痒痒,北宫晟这一军将的他都无还手之力,更何况枫儿。可此刻病成这番模样,若传出去,岂非笑掉大牙?
喝酒喝到差点将脾胆撑破?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枫儿到底什么时候惹了北宫晟的?今日之事,你我都瞧得出来,明显是这北宫晟在刻意整他!”
北宫晟挑衅的目光瞥向枫儿的一记,南世君看的清清楚楚,那眼底的嘲讽与不屑是在故意激怒枫儿,而枫儿赫然上当!
南世君厉吼,虎啸般的声音让陈叶兰吓得立刻跪倒。
“臣妾也不知。”陈叶兰不敢说,若让他知道,枫儿是因为一个女人惹了那人的,这无疑是让他失望透顶。
他见状冷冷一笑,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眼底犹如毒蛇吐信,兹兹骇人。“既然你不说,不如我告诉你,枫儿喜欢纳兰家的嫡小姐,你以为你的人尽量给他抹平恶闻,朕便一点儿也不知道?”
“在镇国将军府前他已经无事滋事当众出丑!”
“灵山寺之事,只怕也不是纳兰如秋吧?”
“你儿子还真为了女人无所不用其极,连人家丫鬟也收。皇室的脸面似乎早已被你的宝贝儿子磨得脸上无光了吧?”
幽幽弱弱的声音带着眼底的阴鸷,让陈叶兰后背犹如窜起一阵凉风,打了个哆嗦,饶是夫妻二十载,仍是觉得不寒而栗。
伴君如伴虎,谁也不能在皇帝面前耍心机。
带着冷笑,南世君继续道:“的确,我南通传嫡不传庶,你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可朕的儿子可不止只是这一个,如果……皇后换人?你说朕会不会又多出个嫡子?”
什么!她耳际犹如炸响惊天之雷,不置信的泪光轰然而出,这么多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定然是今日见着北宫晟后,开始觉得嫡庶之别没那么大了,北宫晟是庶子不说,还是一个身份见不得台面的女人所生。
这些南世君都跟她聊过,当时她只觉得犹若趣闻,北昌居然能允许一个庶子比皇帝还光鲜,今日见着北宫晟,她才知道他提及那些事是何意思。
以前,她觉得庶子为皇简直就是笑话,今日她才觉得,北宫晟这样的男人为皇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太鲜明卓越,举手投足,言谈低笑,都很好的发挥着皇家气度,拿捏得当,换句话说,从他身上能看到北昌的国韵国风,只一人即可挑一国大梁。
南世君大他半世,在皇家气度方面只能勉强做到平分秋色。
枫儿在他面前,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若来日大统交付,不消几年,北昌的铁蹄是否会踏入南通?以枫儿的心智,连苏墨都能将他耍的团团转,又怎么能斗得过北宫晟?
这层关系,她今日都能想到,南世君又怎会想不到!
南世君冷冷一笑:“你也觉得差距太大了是吗?你也觉得以枫儿这样的心智,他日大统交付,也只是将祖宗基业断送在他手上是吗?我看文武百官似乎对庶出的摄政王很是钦佩,想来他们也不介意我南通换主。”
“不!皇上!”陈叶兰泪眼纵横,急忙跪着朝前爬两步,抓住龙袍下襟哭道:“皇上,皇上再给枫儿一次机会吧。他只是被纳兰芮雪那女人暂谜心智,只要将那女人杀了,枫儿心死,自会精于国事。”





嫡女狠妃 第100章 成全
南世君厌恶的一把豁开她,冷笑道:“难怪枫儿这么多年都如此鼠目寸光,原来有你这样一个目光短浅的母后。今日之事,你看不出来北宫晟的弱点在哪?”
弱点?她猛然醒悟,凤眸微转。“摄政王对纳兰芮雪用情已深?”
“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千聘娶妻真的只是为了炫耀实力?少动这个女人,她可能就是我南通无忧的保障,或许以后是我南通大国雄起的利器。”
他松开扣着她下巴的手,慵懒的往榻上太妃枕中一靠。想起北宫晟今日丢给他的卷轴,唇角浮起森冷的笑容。
这男人居然为了女人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北昌气数不好,好不容易出个卓越的,偏偏是个痴情种子。男人,一旦有了情,什么大事便做不了了。
想起卷轴的内容,他不自觉冷笑更深,还让他留好,来日用的着?
北宫晟也太小看他了,的确,卷轴上的条件确实让他心动,但却不是最心动。
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步,不知道为了她全家会做到怎样?
南世君的眼眸渐渐散发出一种如慵狮的光芒。
苏墨……必须死,北宫晟……那就更得死了!
至于纳兰家,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计从心来,似乎,原本一箭双雕的事情,可以一箭三雕了?甚至……可以更多。
昏黄的烛火映着他忽明忽暗的脸,越来越深。
越来越暗……
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只能奢求更多,否则这样两个男人存在于世,他不安稳,南氏祖宗不安稳,南通的土地更不安稳。
而且,南氏祖宗的遗愿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凡我南氏子孙,生生世世,必已护国明礼为己任,收兵权,排异己,后定邦天下。切不可急功近利,将南氏江山陷危矣。
幽暗的烛火将大殿照的异常诡异,陈叶兰看着南世君阴晴不定的脸,不由又心疼的朝昏睡中的枫儿看了一眼。
继而凤眸一抬,迸出冷毅。“那心如公主之事?”
南世君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若不是这事,我明天便改诏!”
陈叶兰窃喜,垂眸道:“是,臣妾定不负皇上所望。”
愣了一瞬后,又疑惑道:“可若摄政王真如此爱慕纳兰芮雪,是否会拒绝我国和亲?”
南世君神色幽暗的瞟了眼她,轻蔑一笑:“他今日娶的也不少吧?此刻他正怒火攻心,正是好时候,待会儿便将心如送过去吧。正好看看他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转了转拇指上的金龙扳指,眼底流光暗涌。
但愿他识趣的收了心如,否则……
黑夜之中,一青一白两道鬼魅般的身影急速飞窜,比迅风更急,比幻影更快。
刚回到将军府院落,纳兰芮雪与叶云双双一怔,初夏怎么在这里?
纳兰初夏看见来人,也微微一愣,怎么叶云背着一个男人?接着月色,依稀有些面熟,可惜他浑身是血,瞧不太真切。
见芮雪怔愣,她宛然一笑。“今日国宴,瞧着你心情不好,想晚上来陪你说说话……这……”
“进屋说!”想到他此刻生命垂危,她已没空去纠结太多,初夏在正好!多个人多个帮手。
将北宫晟侧身放在床榻上,初夏瞧着他背后的银箭,赫然惊诧,疑惑的目光再次借着烛光细瞟,突然低呼:“摄政王!”
这什么情况?惊愕的目光在她们两人之间流连,今日之事,她已然瞧出来摄政王喜欢她长姐,也隐隐猜到了长姐似乎也有情。
只是国宴上还意气风发的摄政王为何如今成了这番模样?他怎么会中箭?他徒手捏碎金印的功力更是让人叹为观止,这等功夫怎么会受伤?
看着长姐脸上无法掩饰的懊悔与担忧,难道摄政王是给长姐挡箭的?
纳兰芮雪回眸间瞟到了初夏的震惊的目光,脸色微沉,埋头朝北宫晟看去。
她的神色让初夏更加确定了猜想,心中震撼,摄政王竟对长姐如此深情?这种拿生命的呵护,只怕长姐无法不动心吧?
那……师父怎么办?
清澈如水的目光带着担忧瞟向那个一脸凝重的男人,他即便隐藏的很好,可是眼底的忧伤还是被初夏捕捉到。
这一瞬间,她有些同情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心疼。
虽然叶云很少跟人交谈,但在长姐的授意下,他会每隔一段时间来教她武功,私底下,她喊他师父,虽然他从未应过。
他很少跟她交谈,似乎除了长姐与爹,他不跟任何人说话。
在初夏懵懂的内心中,他是她的师父,也是她未来的姐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微叹一口气,急忙出去打水,瞧着模样,得给好好擦洗一番才行了。
初夏出去后,叶云褐色的瞳仁微缩,低语道:“他气血极度匮乏,纵然现在有一丝气息,但等下处理伤口的时候可能会鲜血再次迸溅,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他虽然此刻没死,但是也几乎没有活的可能。”
纳兰芮雪怔愣,反手慢慢握住他有些薄茧的手心,紧紧相扣,许久都没有开口。
叶云也只是神色淡淡的凝望着北宫晟,借着明亮的四五盏烛光,他此刻已清晰瞧到了北宫晟身后密布的伤痕。
不同于这几日新簇的伤口,那是岁月留在他生命上的痕迹。
纳兰芮雪也望着这些伤口,眼底的泪渐渐滑落,虽然知晓他后背皆是伤痕,可从未像如今这般仔细观摩过。
那是各种各样的伤痕,似乎每一下都是鞭痕所致,带着一些不太健康的肌肤色泽,可以猜得出当时定是血痕累累,皮肉翻滚。有些皮肤是新生的,似乎尚未生好,便再次遭到了创伤。
所以才会有那些长不平整的肌肤色泽,泛着煞白,滚着粉红。
微凉的指尖带着颤抖摸上他的背,眼底的泪渐渐晕染,似乎要将她这一生的泪水流尽般,心底渐渐浮起的自责与懊悔更深。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没有起伏,犹如淡淡的叙事般。
“你问我若你跟他之间只能活一个,问我如何选择吗?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我会选择让你活着,此生欠你太多,可我对他已无法相负,欠你的,终究只能欠下去……”
“我是个心狠的女人,我不爱你,纵然嫁给你,只要他出现,我还是会跟他走。”
“这对你很不公平,可心只有这么大,给了他,便不会再有别人的位置。”
叶云闻言苦笑,笑的那么凄美。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要自己生,却要跟北宫晟一起死,生死不离吗?
心中的墙幡然倒塌,碎成一地。
“我知道了。”
他淡淡一笑,转头对上愣在门口的初夏,吩咐道:“去拿个碗。”
拿碗?要碗干什么?
迎着两人的错愕,初夏取来一碗,叶云接过后,抬手便朝她小腿上绑着的匕首抓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两人之间萦绕。
纳兰芮雪立刻抓住他的手,怒喝道:“你想做什么!”
不,不能是这样……
他抬眸,褐色的瞳仁带着淡淡的低迷,他宛然一笑。“不是要救他吗?”
见她还怔愣着,他微微使劲,一把抓过匕首,在两个女人的低呼间,撩开袖袍,一刀从自己的胳膊上划过。
顿时血流如注,他划的很深,血源源不断的落进那青花瓷碗中,将唯美梦幻的青蓝遮掩,只剩下一碗鲜红。
不!不会是这样。纳兰芮雪摇头,眼前一片模糊。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叶云莫名其妙的要逼她了,他是个那么善良,又那么君子的人,傍晚还能细心体贴的让她去看看醉酒的北宫晟。
此刻情绪的骤变,她只是以为他不想放手而已,谁知道……她根本没想到救北宫晟需要的是这样的代价。
不!她不能欠叶云更多。
以前的爱说欠就欠了,她别无他法,她可以给自己一个充足到欺骗自己的理由。
可这样的爱,拿生命去成全的爱,她要怎么去辜负?
她此刻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叶云会问她,两人活一个,她选谁。
他不是想问她两人在她心中谁比较重要,而是救北宫晟,就要他拿生命来换。
犹如生死契一般,谁死,谁活,都由她来选择……
“不!”如果要换血,她来换,不能是叶云。
单字刚落口,就被叶云打断,声音幽幽淡淡,犹如一叶飞絮,他淡笑道:“别添乱了,这世间只怕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救他。”
为什么?初夏也惊愕的看向叶云。
见雪儿满眼迷茫,他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穆氏本就与北宫氏是血亲,可百年过去,已经血脉不亲了,可我的母后……姓北宫!”
凄若一笑,似乎老天给他开了个玩笑,本来天之骄子的身份,尊贵的血统,不想在这里等着他。命吗?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成全这两人?
“北宫?”纳兰芮雪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无力垂下胳膊,眼泪越来越多的顺着花颊留下。
而初夏惊愕的盯着叶云,穆氏?什么情况?听着样子,师父的真名姓穆?西燕皇厮穆氏?
血顺着胳膊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很快,一碗尽满。
而叶云的唇也开始渐渐殷红褪去,泛上若有似无的惨白色。
他迅速将穴道暂封,将碗递给纳兰芮雪,无力道:“他现在咽不下任何东西,你拿口渡吧。”
什么!她怔愣的接过碗,手在微微颤抖,本就没从这件事中缓神过来,此刻居然让她端着一个男人的血去残忍的救另一个男人?
如果是别人倒也罢了,偏偏是她此生亏欠最多的叶云。




嫡女狠妃 第101章 释怀
她做不到!她做不到!
如果是这样的代价,她宁愿不要。
瞬间手软,碗从指尖滑落,下一瞬,又被叶云一把抓稳。
他褐色的眸光闪过暗流,愠怒低吼:“你是想让我们俩都死吗?他现在身体就是个无底洞!这只是第一碗,你洒一次,我就要再多放一次!”
无底洞?听到这个名词,她的心终于崩溃,她含泪大吼:“不救了!不救了!你给我好好呆着去。”
这种爱,她欠不了,真的欠不了。
如果上天真要将晟带走的话,她能做的,唯有以死相许。
而不是将生命建立在另外一个爱她的男人身上,再浓烈的爱,面对生命的时候,都会显得如此力薄……
她不要再欠叶云的了,致死都不要。
叶云苦笑的看她一眼,声音幽若道:“如果你以后看到他,能想起我,也算我此生最美的结局了。”
说罢,在两人的惊呼中,他端起碗自己大饮一口,将北宫晟半拽起来,捧过他没有血色的脸颊,缓缓凑上了唇。
纳兰芮雪惊愕,正准备推开他,叶云先一步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渡完一口后,回眸看她,他满嘴是血,伴随着说话,能看见那一嘴鲜红的色彩。
“乖,呆着。”
温柔的话如同往日的无边的呵护一般,他淡淡一笑,继续端起碗大饮一口,继续给北宫晟渡血。
泪珠颗颗滚落,叶云,竟为她做到了这一步……那是一个男人,为了她,他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心好似被什么东西坠的沉沉的,满满的。
或许先前还有一种心底的侥幸,希望叶云不再逼她,希望叶云终究不忍,出手相救。
她自私的希望北宫晟活着,又自私的不想违背天地重誓。
她已经在天地面前许了北宫晟,她此生此世都只会是他的女人。
可叶云……她至始至终都没想到,如果要北宫晟活,需要叶云做到这一步。
太震撼,太震惊,太震动!
这一刻,她迷茫了……不是因为爱情迷茫,而是在责任面前,她不知该如何做。
那是命……那是一条以命换命的付出。
叶云的爱完全不输于北宫晟,为一个人死容易,抱着必死的决心大肚的成全别人难。
眼泪无力的贴着面颊,潺潺诉说着她的心痛。
纳兰初夏望着如此陌生的他,心底犹如掀起了狂风巨浪,从未见过如此深沉又伟大的爱,这样深情的男子,谁该忍心相负呢?
时间犹如蜗牛慢爬,每一分,每一刻都是种折磨。
叶云义无反顾的做着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对他来说,北宫晟只是个患者,他身为医者自不能顾忌太多,但对其余两人来说,这样的行径太酌人眼球。
不忍别开眼帘,初夏走上前,想以袖子替她遮挡风景,刚探头一看,低呼道:“长姐,你受伤了!”
叶云微顿,惊愕回眸,立刻顾不得北宫晟,也探头看去。
她后背一尺长的刀痕正在潺潺流血,突然想到银箭飞来时,她似乎正在奔向他。眼底的焦灼与担忧此刻回想起来是如此的清晰。
而她如此的武功,能受伤,定然是所有的思绪都放到了他身上,明知道身边有危险,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过来。
震惊犹如龙卷风袭进眼帘,暗褐色的流光,带着无边的心疼与内疚,还带着一些感动与释然。
她也会为了他生命担心,为了他挨刀……这刀全完是划在了他心尖之上,一直以来,他只以为她有了北宫晟后,就不在乎他了,可那种危机关头,她奔向他的身影,犹如最暖的春风拂进他心间的柔软。
微颤的指尖缓缓摸上她的面颊,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深邃的眼眸对望入她的秋瞳,轻语道:“疼吗?”
她摇了摇头,眼泪滚落。“不疼,没你心里疼……对不起……云。对不起。”
此刻叶云也明白了她的那句话,选择让他活,不仅仅只是愧疚与抱歉,也是一种在乎与祝福,虽然她不爱他,但是在她心中,他依然如此重要。
重要到在危急关头,她愿意奔向他,叶云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距离太远,她周身缠绕的人太多,那一瞬间,她也会选择挡在他身前。
有些感情似乎与爱情无关,但也能足以支撑人去付出,去守候。
亲人吗?叶云心中一动。
不论怎样,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在她那瞬间飞奔向他的身影而瓦解,心底骤然升起暖流。在乎,她在乎他!
唇角抿笑,他淡淡的看着她,带着几许释然。“让初夏给你处理下伤口,我先救他。”
他眼底渐淡的愁绪让她心情在瞬间平复下来,安静的点点头,任由初夏褪掉外衫。
初夏看了眼叶云,正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
她淡淡开口:“就在这里吧,我不想走。”
叶云闻言,身子微侧,彻底背对上她,初夏轻咬粉唇,继而缓缓解开内衫,轻褪下来,只留肚兜遮住前身的风景。
后背皮肉外翻的场景让初夏心疼的瞟了眼一连无事的长姐,她小心处理,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她只在第一次手绢沾水轻触伤口的时候微微蹙了青黛,从此便再无半点眉头。
只有眼底的担忧一直在两个男人之间打转。
这一瞬间,初夏很是震撼,一个女人,能毫不顾忌如此惨烈的伤口,是该多大的定力与忍耐?见过太多娇柔做作的女人在绣花扎破手指时,都要盈盈的挤出几滴泪花。
而长姐,她的眼泪只为他人而流,面对自己的伤痕,默然承受。
初夏心中暗暗敬佩,不由多看了两眼昏迷中的摄政王,心中好奇更胜,到底是怎么样的男人?能让心智坚强的长姐为了他,与五年之情的师父如此决绝?
初夏隐隐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不简单,师父五年都没能打动的长姐,居然能面对如此深情的师父,依然能坚定的捍卫那个男人。
1...3839404142...17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