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沐若花汐
“是!”
他们走后,扁舟上的鱼竿开始急速微抖,鱼,上钩了!
皇宫内,南世君目送“摄政王”离开后,阴鸷的眼半眨,唤来了贴身暗卫。
“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昨夜起边关暗动,有调兵遣将的痕迹,似乎特别留意官哨。”
“哼,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发兵的,这种仗就算打赢也会失了民心跟军心,只怕是我那宝贝儿子在捣鬼吧!”南世君紧蹙眉头,明黄色龙袍中拳头紧握。
枫儿!这不成器的混账东西,他想做什么?将北宫晟逼上绝路?北宫晟若死了固然好,可苏墨就犹如鱼入大海,畅得自由了!他以为政治是什么?靠打杀即能完成?
北昌是有人想让北宫晟死,可西燕更有人想让苏墨活!
以前的苏墨他还可以动,虽然已经依稀查的他的身份,但只要他不承认,他可以大大方方说误伤,可自从苏墨跟他坦白穆天昊身份那刻起,他不能动苏墨了!
苏墨的承认无疑昭示着一点,西燕要开始介入了!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苏墨跟北宫晟打起来,而不是肆无忌惮的逼死这两人。
耗彼则利己,杀鱼则失渔。
枫儿还需要一点儿成长的时间,他有野心,有城府,但他还不懂政治。北宫晟不会发兵,为王时他或许会肆无忌惮,不顾天下骂名搏红颜一人,可如今高居摄政王宝座,国宴上他举手投足拿捏好的尺度让南世君明白。
他不再只是那个盛名天下的战神,而是一个皇帝,一个知道如何做能利益最大化,如何做能收揽众心的皇帝。所以南通此行他只带百余人而来,所以才会有那卷利诱的皇卷。
枫儿不懂北宫晟心里在想什么,南通不过区区几十万倾,北宫晟可以通过很多种方式稳住南通,而北宫晟也可以通过很多种方式得到他喜欢的女人,北宫晟最想要的……是西燕!
天下早已大乱,各国都心怀鬼胎,西燕蠢蠢欲动多年,南通韬光养晦许久,谁不想称霸天下?只是都碍于天下之口,寻不到出兵的理由而已。
不!不行,绝对不能给北宫晟出兵的理由!
南世君微沉心思,鹰隼的目光锐利一抬,冷声吩咐道:“去将南枫给我带过来!”
“父皇找儿臣何事?”
一声戏谑之声而至,饱含着三分慵懒,七分凌霸。
南世君心头一颤,诧异凝望。
南枫身着明白色蟒袍步履沉稳的负手走来,身后跟着几名侍卫。虽然他唇角带笑,但眸色冷淡的就跟冰泉一般。
他走到南世君面前,也没有行礼,而是冷笑一瞬站好,正视着对方。
“父皇日理万机,天天陪摄政王游乐,今日儿倒想起儿臣来了。”
张狂的模样让南世君厉眸半眯,眸光上下打量,便知晓了南枫来意,心中骤凉的同时也隐隐泛出几许欣慰。
“你在派人围剿摄政王?”南世君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不该围剿吗?”南枫冷冽一笑,继而道:“恕儿臣不明白,如此好的一举除掉北宫晟的机会,父皇为何任之放过?”
南世君眸色微转,摆了摆手,示意人都下去,末了才幽幽道:“你非要将战火烧到南通?”
南枫冷哼。“难道父皇认为北宫晟不会攻打南通?”
“他更想打西燕!”南世君怒吼,犹如雄狮咆哮,这一瞬间,他真想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巴掌拍死。
“父皇守着一个假摄政王好几日,你可知北宫晟在哪?”南枫毫不惧色,字字冷吐,宛若冰蛇。
什么?假的?南世君心头一颤,这怎么可能?
南枫见他怔愣,唇角浮起阴冷的淡笑,继续冷吐道:“我不妨告诉你,北宫晟金蝉脱壳好几日,就住在将军府,纳兰芮雪的院子,躺在她的榻上。他受了很重的伤!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有如此重伤的机会,若想除掉他,这是最好的契机。”
“我知你想让他跟苏墨打起来,可你不觉得奇怪吗?苏墨与纳兰芮雪已经订婚,他们三人能同出同游,如果猜的没错,北宫晟的伤是苏墨救的。”
“苏墨跟你虚与委蛇几次,你便信了他?假摄政王跟你寒暄几日,你便以为男人可以都为了权势放弃一切?我也不妨告诉你,北宫晟跟我说过一句话,若敢动纳兰家,他要整个南通陪葬!”
提及着,南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阴鸷的弑气,袖中十指紧握,几乎能将手心掐出血来。
而南世君感觉耳际炸响晴天霹雳,一道寒流顺着脚底急速满眼至头顶,后襟冰凉,犹如坠入冰窖。
“你没心,所以你觉得所有人都没心!纳兰家的兵权可以用很多种方式得到,你选择了一劳永逸的做法,你也选择了一条最差的路!”南枫冷冷一笑,步步上前,迸出的气势让南世君感到极度的陌生,那是一种为王的张狂。
“只要联姻,当年只要你不横加干涉,只要纳兰芮雪嫁给我,现在纳兰家的兵权就是我们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南枫怒吼,凌烈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他青筋迸怒,狭长的眼眸微眨的瞬间泛过几许温热,他不理解,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理解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纵然他现在恨不得将纳兰芮雪杀了,可内心里还是会迸出几缕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痛。他真的很喜欢她,对于彻底失去她这个事实,心中犹如刀绞。
那种犹如罂粟般种在他心中的痛,夜夜在梦魇中折磨着他的内心,多少次他在深夜中惊醒,怅然坐起,对着满园的金盏玉兰花匡坐至天明。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南世君笑了,笑的极其轻蔑,好似听到了什么全天下最大的笑话。见南枫已经行至他面前,第一次,他没有以一个父皇的姿态去俯视着他的儿子,而是一把揪起南枫的衣领。
怒吼道:“还不全是因为你!因为你对她动情了!你喜欢那个丫头!”
南枫怔愣,随即眼眸充血,泛出渗人的猩红。“我不能喜欢她吗?凭什么!为什么!”
眸光中的哀伤与愤怒是那么的毫不遮掩,那盈盈的水光又是所为何。
陌生的儿子让南世君心中一阵揪痛,五年前,当他看到南枫兴冲冲的跑来求他指婚下文定的那一瞬间,他从南枫的眼中看到了对那个丫头的呵护与喜爱。
以及渐渐不太确定的立场……那一天他问过南枫,如果那丫头要专宠怎么办?
南枫回他,那就给她专宠。
他又问,如果她眼里容不下别人怎么办?
南枫顿住了,沉思许久,慢慢坚定道:“许她一人天下。”
他惊愣了,诧异再问南枫:“你可知道联姻会给你带来多少利益?”
“知道,可儿臣只想要她一人,父皇,我会做个好国君,我相信,她那么聪慧率真的女孩子也会做个好皇后,将来与我一起振兴南通。不求雄霸天下,但也可保我南通基业千秋万世,国民富足安康。”
一直以来,南枫都知道纳兰芮雪心中对他的那些行径不爽,她喜怒都在脸上,纵然不说,但那无声的沉默已经昭然若揭着一切。
他故意在她面前露出痕迹,故意跟她说那些话。刚开始的确是想试探下她能不能接受,到后来渐渐发觉她不太欢喜的神色后,他开始检查自己哪有问题。
纵然不是很舒服,可想起她笑颊之时,他的确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趣。
如果她真的想要那样的话,他愿意。
可南世君听到后,袖袍中拳头紧握,他的儿子,将来皇位的继承人,居然在这乱世纷争的年代想着雪月风花之事,他到底懂不懂他肩负的责任跟使命!
嫡女狠妃 第140章 求婚1
为了一个女人就敢放弃联姻所带来的利益?将来是不是还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
西燕听闻前皇后遗腹子穆天昊聪慧异常,有过目不忘之能,悬壶济世之术,六岁能写诗,九岁能制药,一套穆氏刀法十四岁便能运气行流,俯览群书三千卷,有惊天普世之才。
北昌听闻庶皇子北宫晟睿智沉稳,有经天纬地之才,力拔山兮之功,十二岁徒手伏白虎,十六岁披甲上阵大破东奴来犯。扩疆土,修边城,整军纪,建锐师。兵,书,农,工不所不能,行事 ,乃世间不可多得的将王之人。
东奴听闻察合呼烈亲王侧世子赫连长恭勇不可当,有破天灭地之力,单刀横扫之威,若不是东奴攻打北昌那年他屠虎受伤,不得上阵,只怕与北宫晟颇有一番恶斗。
而偏偏夏国嫡皇子中庸无能,嘉国嫡皇子醉心玄术,他们南通的嫡皇子雪月风花……
南世君在那一刻只想笑,成材的全是命运多舛,身份尴尬的,是否一生平坦的孩子都不能居安思危?是否一定要饱受挫折才会想到奋起?
是否心中一定要有恨,要有不甘心,才会想到去争取?嫡皇子的荣冠不能让他们珍惜,是否一定要失去些什么才会懂得现实是残酷的?
纳兰芮雪不能留,于情于理都不能留。他要让南枫知道,女人都是什么样,让他清楚,没有一个女人值得他放弃皇位,他要让南枫知道,那样一个张扬跋扈的女孩永远不配为后。
虚应了南枫,他着手安排了一切,他不能杀了纳兰芮雪,西防还要靠纳兰兴德那老匹夫来守护,一切,他都只能默默的做。
想要独占南枫一人是吗?那他便给她此生此世插上一根永不可拔出的刺。女人的嫉妒心可以让南枫看到女人最丑陋的一面。
想要独宠的荣光是吗?那他便给她声名狼藉。世事的流言蜚语可以让她感受到离开权势,离开男人,她一无是处。
他要逼死这个女孩,让她羞于存在于世,他要让她身败名裂,让她对现实低头,最后用自尽来成为南枫心中永远的痛。
而他一切,都是为了让他的儿子能斩断情丝,迅速成长起来。
家国凌乱,危机四伏,何以聊情。
万流激进,数龙踊跃,何以自寂。
父母之爱子,必谋其深远,身在皇室,谁都迫不得已。南通的江山本就不稳,一个国家没有兵权该如何安稳?而一个国家,若没有能承担责任的王,该如何走下去?
南枫被关的进皇宫的那一天,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
他攥紧拳头,吩咐人将宫门紧锁。
转身离去的瞬间,空气中滑落一滴水珠,与雨连绵成河。
南通的雨永远那么萧瑟,透露着几许悲凉。
乱世纷扰,终不过一个情字,几许痴念,谁又能点破红尘?
北宫晟牵着纳兰芮雪的手一步步朝前走去,映出眼帘的一片银海散发着隐隐让人沉闷的气息,只觉得心慌的极其难受。
“似乎是丹砂!”他轻皱眉头,抬手遮住她的口鼻。
她心头一颤,轻挥开他呵护的手,盈笑道:“行了,哪有那么娇气。”
北宫晟一怔,宛然一笑,倒没强求。
“需要飞过去吗?”几乎没有光线,她只能凭刚才他手中的夜明珠照亮的那一瞬,预判着银海的宽度,似乎不是常人轻功可以到达的距离。
“尚不清楚。”他低闷的声音传来。
知晓她轻功不错,但这距离……他也不敢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应该不是飞过去这么简单,顿了顿手,又掷出颗夜明珠,这才看到头顶居然是千块方字石块,每块上都雕刻着字。
而最中间有一块长方形的石块,淬以一排金色的字。
“千丈银辉齐天恒。”
看样子似乎是要对诗,而随着“噗通”一声淡响,夜明珠坠入银海。此刻没了光线,千块石字都不能完全瞅清楚,更别说思量后对诗。
“你还多少夜明珠?”意识到光线是他们此刻最大的障碍,她略思索后问道。
“五颗。”
“都给我。”
嗯?北宫晟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交付而出,他袖筒中有火折子,但根本不敢明然,葬墓中凡是注以丹砂的,遇火则会散发毒气,这便是他为何只带夜明珠。
而苏子安那小贼是早早嗅到了丹砂的气息,佯装舍不得剑不过来。
纳兰芮雪接过,狡黠一笑,将夜明珠半抛空中,在他微微惊愕的目光中轻转动食指上的戒指,“砰!”蛛丝般金属绳索锐利弹出,稳稳横穿五颗夜明珠,直射银海对面而去。
蛛丝很长,绵延不绝,加上弹射时候她微迸的气流,一道明光便划破整个帝陵,丹砂的哑光被其一照,瞬间翻滚出千丈之芒,明亮的银色将整个帝陵照如白昼。
蛛丝稳插入银海对面的石砖上,她轻晃手指,瞬间帝陵银光粼粼,宛若银河九天。
“还挺漂亮。”她宛然一笑。
丹砂本是银色,但不会自主发光,只要给其光源,它自身所带的银便会在光的照耀下反光,折射出千道绚丽。
北宫晟抿唇一笑,有些赞许的瞟了她一眼,不再浪费时间,抬眸朝头顶看去。
千丈银辉齐天恒?纳兰芮雪亦瞟着头顶的字,思索着如何对工。此句明显是在说北宫氏基业千秋不倒,如天际的银河般与天同寿。
按道理千丈银辉应对万里河山,但千字石块中,唯独没有河这个字,而且怪异之处在于,所有带三点水的字都没有,她有些茫然,正在踌躇,便看到北宫晟已飞升而掠。
下一瞬间,她惊怔原地,晟在搞什么?
他将石块依次推入,但他居然选的字连起来是……北宫氏是王八蛋?
而在最后一个字推入后,“轰隆”的声响开始传出,波光隐隐的银海很是激荡,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破海而出。
待一块巨石全部呈现眼前后,这才瞧到,竟然与头顶的金字所嵌的石块大小一样。
长方形,似乎像一樽石棺,可仅仅只供一人身形。
北宫晟稳稳落地,黑眸幽幽瞟了眼石棺,眼底滑过一丝精光,朝她抿出丝淡笑:“准备好了吗?”
嗯?她惊愕抬头,这可只供一人出入,他不会是想……
如期所料,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一把抓起她的手飞掠到石棺之上,慌忙间,她急忙将夜明珠收回,一个天旋地转,她被他紧紧压在身下。
石棺骤合,黑暗中,她手中的夜明珠清晰的映着面前姿容俊美的男人,他眼眸中水光万丈,凝黑致远,俊魅的脸好似不惹尘埃的白玉,挺拔鼻梁下的饱满带着几许性感。
很少仔细打量过他,也不知道是这一刻夜明珠太耀眼,还是周围的漆黑太深邃,他的俊颜显得格外的清晰。
惹的她心中砰然一动,有些沉迷。
有些迷恋的眼神没逃过他的眼眸,北宫晟眼眸微转,颇是无奈的笑道:“你可真够可以的,非得等到进棺材了才正眼看我。”
言下之意是活着的时候,她的眼光乱瞟的地方太多,对他还不够重视。
酸酸的,作怪的口吻惹得她嗤嗤低笑,想起初次见到他容颜时,心中快速划过的震撼以及佯装镇定的清冷。其实挺喜欢他的长相的,只是那时候的他看着太让人生气,她只想发火而已。
秋眸半眨了眨,她笑道:“北宫晟,老实交代,那次在巷子中,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看你,想色诱我来着?”
“哪有!”他不满低吼,声音拔高了一个分贝。
快速的回答,欲盖弥彰的掩饰让她了然,乐不可支的抖动着双肩,肆意的调笑让他面容闪过一丝快速的红霞,很快隐去。
他懊恼的在她腰间一抓,闷闷的别开头。
她猜的是没错,他这辈子若有什么最讨厌的,那便是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可那一刻,他鬼使神差的想打破她的清冷,想让她快速的接受他,不管用任何办法,他要入驻进她的心,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行。
可惜她只微微诧异一瞬,惹得他很是挫败。
微微思索一瞬,他黑眸半眯,唇角勾出一抹迷人的弧度。“纳兰芮雪,你也老实交代,清查暗哨那晚我去找你,你最后没有拒绝我上榻,是否想勾引我做些什么?”
“胡扯!”她怔大眼眸,想起第二日醒来后,他手肆无忌惮放的位置,没好气的在他腰间一拧。“那只是你太无耻,我赶不走你而已。”
“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他黑眸弯成一道新月,低低嗤笑,极是欢愉。
酌定的口吻让她面色迅速尴尬,懊恼侧脸,却无法抑制内心被人揭穿的那种急速心跳的跃动。
她的榻从未被人睡过,连娘都没有。可那一刻,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没有很强烈的拒绝他,也许是对自己内心砰然而出的那抹心动而疑惑,她想留下他,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外,也想弄清楚自己心中那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可这完全不是为了勾引他好吗!虽然最后引得他说对她负责的时候,她心中有浅浅的喜悦。
蕴结的神色让他乐笑不止。
她懊恼的问道:“苏子安到底会不会北宫剑术?”
“会!但不是我教的。”北宫晟偷乐的在她唇上微啄一口。
“你将他弄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很好奇,按道理应该不是仅仅想给她添个帮手这么简单。而且从这家伙的态度来看,只怕跟她是完全合不来的,她有种感觉,若放任苏子安留下,她以后做事只会被拉后腿。
北宫晟闻言心头一颤,黑瞳微眨了眨,抿唇笑道:“你身体畏寒,我想让他给你瞧瞧怎么回事,能否医治。”
嫡女狠妃 第141章 求婚2
他没有瞒她,但他也不想让她知晓真实的原因。
他快速渐隐的神色没逃过她的眼眸,她心思微转了转,淡笑道:“好。”
石棺谆谆而落,他呵护的吻也轻柔而至,带着无边的温柔,好似将她融化成一滩春水。
心中一动,她伸手环过他的脖颈,轻柔迎合。
先前那些被苏子安打断的情愫在这一刻尽情挥洒,石棺之内,他们相拥的很紧,好似谁也不愿放开对方。
感受到他的吻越来越深,拥抱的也越来越紧,她心中砰然一跳,微微怔愣,而他却在深啄两口后,恋恋不舍的松开唇,迎着她的羞怯,无奈叹气道:“我真是自作自受。”
真不该一时心动将她压在身下,此刻在这个狭窄的石棺之中,想翻身亦不能,感受这身下女人柔软的身子,他整个脑海里都是火光,可又只能一动不动,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微叹让她羞红了面颊,侧过头来。
这下雪白的脖颈完美呈现在他的眼帘中,这惹的他更喉结暗滚,极是郁闷。
后来,当后人谈起这位千古一帝出殡的时候,印象最深的,便是他那硕大无比的棺木,并没有镶金铂玉,亦没有龙雕凤刻。它就是很大,比最大的棺木还要大三倍不止。
有人说,定是陪葬品极多。
有人说,定是他想彰显他独一无二的作为。
可实际上,里面装着的,是一架极其普通的梨木花榻,榻上只躺着一个女人,周围除了锦被与红帐,什么陪葬品也没有。
具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潮海月汐寄相思,执手生死不相离。
石棺缓缓落下,北宫晟起身,将她抱出。
她落地回眸,彻底惊愕。
眼前呈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宏伟壮观。
蓬勃宏伟的帝陵赫然入眼,这何止是一个地下宫殿这般简单?凌霄宝殿也不外如是了吧?帝陵中点亮着数盏油灯,从盛油的青铜灯来看,只怕已经长燃数百年之久。
整个帝陵很是明亮,通透的如琼楼玉宇,雄威的似明海之巅。
巍峨的帝陵一眼看不到头,只能瞧到世间最精美的光华都在此呈现。
白玉阶,飞龙刻,金箔为扶玉为络。
百丈天,千丈地,青铜冥灯长生祭。
龙图腾,镂空雕,红瑙明眸厉锐萧。
万尺路,锦铺渡,浮游半生启明顾。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不得不赞叹造陵者的神奇,这是她见过的最奢华,最宏伟的宫殿。犹如九天穹瑶,恍若星华漫天。
在浩瀚的广场中央,立着一块白玉长生碑,雕以飞龙,勾尖利爪,遥以相望。
玉碑是一整块的天然和田玉打磨而成,约有三十尺高,极是威严,铺面而来玉所带来的寒气令人凝心,让人一瞧就望而生畏,不敢造次。
上面刻着每一位入葬龙陵的帝王,纳兰芮雪一一读去,竟然都是大陆上赫赫有名,功垂千秋的皇帝,他们对历史的推动,对世间的作为,都绝非普通功绩可语。
而史无前例的,每个人都只是留下了名字,没有任何封号,只寥寥几笔,记录着他们生平的作为。
似乎来到这里,他们洗尽铅华,只是普通人,只给祖宗汇报着他此生不辱门庭的卑事。
北宫晟瞟了一瞬,指尖轻附上长生碑,指着一片空处笑道:“你说这里会怎么写我?”
笑言中自带而出的三分霸气与七分张狂彰显无遗。
还未开始做什么,都已经酌定此生必入龙脉帝陵,必能流传百世。这种势在必得的狂妄似乎是印在他骨血中的力量,令人闻言便会热血沸腾。
纳兰芮雪侧眼看着身侧身姿挺拔的男人,秋瞳半眨,笑道:“一统天下?功垂千秋?”
北宫晟黑眸深邃的看她一瞬,唇角牵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右手抓过她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开始在玉碑上攥刻。
她惊愕,想制止他的行为。
“你疯了!还没经人同意呢!”
虽然她相信他一定会做到这些,但就此就刻下功绩,这是否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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