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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温岭闲人
“三河兄,你说清楚点行不,我干嘛要离开,呵呵,你放心,我不会抢你们功劳的。”
“啊哟,你听我说……你先离开现场再说啊……”
邵三河挂断电话了。
向天亮咧嘴乐了,邵三河几时变得这么小心眼,不就是一点小功劳么。
就在这时,向天亮的右耳朵,突然的跳动起來。
右耳跳,危险到。
向天亮怔住了。
环顾四周,左山岗,右土坡,前后无车,黑乎乎的,寂静无声。
危险來自哪里?
向天亮心想,狗日的右耳朵,不会是要回家了,开自己的玩笑吧。
突然,寂静而黑暗的夜空,传來了嗡嗡的响声。
声音由远及近,由低到高,由疏到密,迅速的从四周涌了过來。
向天亮先是一楞,继而脸『色』大变。
黑暗的夜空里,似乎飘來一朵乌云,淹沒了最后一丝亮光。
这朵乌云还在嗡嗡的响着。
是蜜蜂,成群结队的蜜蜂。
妈啊。
向天亮惊呼着,连滚带爬,狼狈的向自己的车跑去。
好险那。
向天亮刚钻进车内,无数的蜜蜂就从天而降,包围了桑塔纳轿车。
打开车内灯,但见挡风玻璃和车门玻璃上,早被蜜蜂占满了。
向天亮慌不择路,开着车横冲直撞,撞坏了右前灯,撞飞了车前盖,整整跑出去五六公里,向天亮才踩住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妈的,谁想出來的蜜蜂阵,高招啊。
等到邵三河带人赶到,已经是晚上十点,向天亮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三河兄,你总算來了,唉哟,吓死我了。”
向天亮哭丧着脸,扮着一付可怜相。
邵三河憨憨的一笑,“兄弟,让你受惊了。”
说着,邵三河伸手到车窗外,冲着三辆警车挥手。
三辆警车掉了个头,往原路返回去了。
“哎哎,三河兄,你怎么不追啊。”
邵三河笑道:“那辆走私香烟的车,应该早就跑出咱们滨海县了,追上了也是南河县的地面了。”
向天亮沉下了脸,“三河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辆走私车后面的两辆警车,是不是你的人?你们不会是,不会是警匪勾结吧?”
邵三河摇摇头,“你先开车,咱们边走边谈。”
向天亮发动了车子。
“三河兄,咱们滨海的水,够深啊。”
“呵呵,水不深,但有点浑而已。”
向天亮苦笑道:“能想出用蜜蜂來掩护走私,这个出主意的人,实在是不简单那。”
邵三河笑着说道:“你的运气算不错了,我手下的缉私队,在这里吃过三次大亏,现在我那帮手下,是谈蜂『色』变啊。”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车进滨海县城关镇。
“兄弟,我请你喝酒,为你压压惊。”
“嗨,我还真受惊了,大大的受惊了。”
在街边停了车,两个人进了一家小酒馆。
酒热心暖,小包间里,很快已酒过三巡。
向天亮点上了一支烟。
“三河兄,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





官道 第0443章 滨海的水很深
喝了几口老酒,邵三河说道:
“天亮,与咱们滨海县交界的地方,南河县通过公路相连,清河市北城区通过土路相连,这三县区交界的地方,方圆几十里沒有村庄,是个三不管地区,以前有个销售走私货的『露』天市场,上半年被取缔以后,这个地区基本上已经沒有人烟了。”
“而现在的走私活动,公开的沒了,大规模的沒了,武装护送的沒了,但暗中的走私活动还是层出不穷,咱们滨海县呢,就以走私香烟为主,省缉私办是点了名的,为此,县公安局专门成立了缉私队,我们从县城到这个三不管地区,四十多里长的地段,一共设立了五道封锁线,工商局负责一道,武警负责一道,县公安局缉私队负责三道。”
“可是,防不胜防,这些土崽子是花样百出啊,他们的香烟上岸后,采取的是人车结合的办法,时而花整为零,时而化零为整,他们往往用人背肩扛的办法,先把香烟分散开,雇人运出我们的封锁区域,然后再装车往外运。”
“两个月前,三不管地区突然冒出了一伙人,他们神出鬼沒,影踪难觅,不知道是來自滨海县,还是來自南河县或北城区,他们有两个绝招,一是有假警察护送,二是专门使用蜜蜂对付缉私人员,这些蜜蜂不是普通的蜜蜂,而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这些蜜蜂数量终多,仿佛会认人似的,每次发动攻击,只会叮我们的人,而不会叮他们自己人。”[]官道443
“你今天晚上的遭遇,应该是这样的,先听到警笛,看到警灯,然后看到前面有车逃跑,后面警车在紧追不放,这其实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因为三县区警方有过约定,为了不引起误会,避免意外的发生,当一方警察追击的时候,另外两方一般是不参与的,除非另一方发出求援信号。”
“因为你停车挡路,又开了两枪,他们把你当成真警察了,于是,同往常一样,他们不跟你正面接触,而是先躲起來,接着就放出蜜蜂攻击,你是躲得快跑得快,上次我的两个手下,來不及躲开,被蜜蜂蛰得全身发肿,体无完肤,在医院整整躺了一个多月,至今还心有余悸那。”
向天亮听罢,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沒有对三不管地区搜索过吗?”
邵三河苦苦一笑,“你大概不知道吧,问題出在三个县区的协调上,大家互不买帐,各自为战,极端情况下还有可能互相拆台,我们单方面搜索三不管地区,根本就沒有用啊。”
向天亮吃了一惊,“互相拆台?还有这等事?”
“嗯,我给你举个例子,那条连接滨海和清河北城区的土路,不是可以走拖拉机的么,二十多天前,县工商局的缉私队盯上了满载香烟的三辆拖机,一直追到了和北城区交界的黄泥桥边,不料,却被北城区的缉私队连人带车全抢了去,双方还打了一架,各有几人受伤,这疙瘩至今还沒有解开呢。”
向天亮问道:“他们为什么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你有所不知,三个县区的缉私队有个共同点,沒收走私香烟后,都会通过烟草专卖局盖章后,把沒收所得的香烟卖掉,所得款项除了上缴财政以外,还有部分用于奖励集体和个人,这三县区的奖励标准还不一样,就拿奖励个人來说,咱们县是百分之七,南河县是百分之十,北城区最高,是百分之十二,三车拖拉机的香烟,最低也能卖个十五万元,个人奖励就是一万八,就算派十八个人出來,平均一个人也能拿到一千元,你说说,他们能不拚命吗?”
向天亮微笑着道:“那倒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晚上能分得一千元,快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拚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唉,你还笑,我主抓这一块工作,可是忙得焦头烂额啊。”
向天亮为邵三河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满了,举起杯,滋的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三河兄,局里的情况怎么样?”
邵三河道:“就那样呗,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会做事,不会耍权。”
“呵呵,听你的口气,一定过得不大开心吧?”
邵三河点着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吧,县公安局党委七名成员,局长王再道,他是县委常委兼县政法委书记,平时大都在政法委上班,政委黎明,党委副书记,主持党委工作,我是常务副局长,也是党委副书记,主持公安局日常工作,同时主管刑事和缉私,另位两位副局长马理元和方云青,马理元管治安和各派出所的工作,方云青负责内勤、保卫、行政和后勤,另外两位党委委员,是城关派出所所长和海港派出所所长。”
向天亮含笑问道:“大家『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邵三河笑道:“岂止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不互相拆台,就要谢天谢地喽。”
“你的同事都这么牛?”
“不错,都是牛人,王再道局长自己就是县委常委,够牛吧,其他几位,背后都有县委领导撑着,也都是惹不起的主啊?”[]官道443
“呵呵,你呢,三河兄你也不是孬种么。”
邵三河道:“我和他们有些不同,他们大都是从基层拚上來的,一靠成绩二凭关系,我就是上次帮你在清河干了一场,是市公安局党委建议提拨的,所以,不如他们与县委领导的关系亲吧。”
“哦,这里面也有讲究?”向天亮奇道。
邵三河憨笑道:“当然有讲究了,我听他们说,我们这些业务部门的领导,大致可分为三类,一类是上下都认可的,象王再道,所以升得快,一类是由县委领导提拨上來的,所以跟领导走得近,而我属于第三类,我是市公安局先提出來,尔后才由县委领导认可,说得不好听一点,是上面硬塞下來的。”
“呵呵,你就沒去领导家走动走动?”
“我沒那个习惯,再说,还是你那句话,谁知道哪朵云彩会下雨呢,我邵三河就这点能耐,总不能一个个菩萨都拜到吧。”
向天亮笑道:“三河兄,你也快成精了。”
邵三河看着向天亮道:“兄弟,你也要当心一点哦。”
“是吗,怎么个意思?”
邵三河低声道:“兄弟,你这个县长助理的位置,盯着的人可多了,你想想,你坐上去了,那些想坐而坐不上的人会不忌妒你,何况你还不到二十四岁呢,再说了,你是上面派來的,不是县委领导点名提拨的,你和县委领导之间,起码要有一个磨合期吧。”
向天亮不住的点头,“说得是,说得是,三河兄,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你给我介绍一一下吧。”
邵三河摇头笑道:“以你的能耐,用不了几天,就能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还用得着我说吗?”
“那么,关于我的出來,有沒有什么议论啊?”向天亮又问道。
邵三河道:“有啊,你在清河的时候,干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议论能不多吗,听说你要來当县长助理,大家都在猜测,县委会分配你做什么工作?”
向天亮來兴趣了,“哦,都是怎么猜测的?”
“兄弟,明摆着的是,加上你是两个县长助理,另一位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兼任的,他管的是县『政府』办公室那一大摊子事,不可能再管其他的工作了,而你呢,大家都说你担任的是救火员的角『色』,哪里需要,就把你往哪里放,这是一个方面。”
“还有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你的出名,你的特长,都是我这一行的,你说你來了之后,县委能不考虑吗?”
向天亮沉『吟』着问道:“你是说,会让我管你们公安这一块?”
“我想一定是的。”
“为什么?”
邵三河肯定的说道:“市委安排人事的时候,一定是有点放矢,滨海县公安局领导班子焕散,走私活动还比较猖獗,而你是这方面的行家高手,县委一定会理解市委的良苦用心,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能不把你放到最适合你发挥的地方去吗。”[]官道443
向天亮楞了楞,“三河兄,让我干你们的事,非我所愿啊。”
邵三河怔了怔,“兄弟,你真不想当警察了?”
“呵呵,我想当个管警察的官,仅此而已。”
“那你要是以县长助理的身份分管公安工作,不就是管警察的官了吗?”
向天亮笑道:“倒也是啊。”
邵三河举起酒杯,“不管怎么说,反正你來了,我心里有底了,腰杆也硬了,兄弟,干了这一杯。”
两个人对饮了杯中酒,起身结帐后,并肩走出了小酒馆。
城关镇的夜,既黑又静。
向天亮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望着夜空吐出了一串长长的烟圈。
“滨海还是老样子啊。”
“对,又穷又旧。”邵三河应道。
“三河兄,滨海有山有海,既能靠山吃山,又能靠海吃海,不应该这么穷啊。”
邵三河点头道:“会富起來的。”
“我想一个人走走。”
“你今晚不睡觉吗?”
忽然,向天亮站住了。
“三河兄,恐怕我今晚沒机会睡觉了。”
邵三河也看到了。
十多米外,向天亮的黑『色』桑塔纳轿车边,正站着一个人。
向天亮和邵三河相视一眼,同时掏出枪,向着那个人影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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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 第0444章 趁热打铁 提前出手
那个站在车门边的人,竟然打开了车门,将放地上的一个包扔进了车内。
显然,他听到了迅速迫近的脚步,连车门都沒关,就转身逃之夭夭。
邵三河撒开双腿,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三河兄,不要追了。”
向天亮喊了一声,并沒有追上去,而是在自己的车边停了下來[]官道444
邵三河沒有追远,很快就回來了,“天亮,你别动,让我來。”
“不会是炸弹吧。”向天亮笑道,其实也是在提醒邵三河。
车门锁完好无损,显然是高手,用的是“专业”的开锁工具。
邵三河用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从副驾座上,拎出了一个黑『色』提包。
包不大,鼓鼓当当的,有点沉重。
“天亮,有人给你送礼了。”
包里竟然是钱。
向天亮松了一口气,“送礼?恐怕是先礼后兵吧。”
包里除了十二沓崭新的百元大团结,还有一些散开的钱,沒有片言只语。
邵三河数好了钱,“十二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这是什么意思?”向天亮一时沒有明白过來。
邵三河说道:“这是咱们滨海流行的送钱方法,这个送钱的人下次要是找你,不用报上名字,只要说出送钱的时间、地点,这个包的颜『色』和形状,还有十二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这个数字,你自然就会想起來的。”
向天亮恍然,笑着说道:“三河兄,你一定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我遇到过九次了,累积起來起码有五十万吧,可惜我沒福消受啊。”
“你是怎么处理的?”
“交给纪委廉政办,留下必要的记录。”
“得,我向你学习了。”
邵三河把向天亮送到了市委招待所。
他正要告辞离开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向天亮,噗的笑出声來。[]官道444
笑得有些怪异。
与此同时,向天亮盯着邵三河,一脸的坏相。
邵三河一怔,稍作停顿,坐下不走了。
“你不走?”
“你的笑太有意思,我感兴趣了。”邵三河憨憨的笑了。
“三河兄,你厉害啊。”向天亮笑道。
“那你说吧。”
两个人各自点上了一支烟。
向天亮问道:“三河兄,我今天晚上打电话给你以后,你把我來的消息告诉过谁?”
“我是上车后说的,三辆警车里,加上我是十个人。”
向天亮断然说道:“你带的九个人中,一定有走私团伙的线人。”
“何以见得?”
向天亮道:“知道我今晚來滨海的人,除了我两个朋友、肖剑南和你,还有你的九个手下,除此之外,我遭遇的走私车上的人,是不可能认识我的,我的两个朋友、肖剑南和你,可以忽略不计吧,而现在却有人送钱给我,送钱的人应该是我在路上遭遇的那个走私团伙,他们要送钱给我,你认为,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邵三河点着头道:“天亮你说对了,我正在调查,那九个手下,占县公安局缉私队全体人员的百分之六十,如果加上这一次,我已经完成了六次排查。”
“能确定了吗?”
“大致可以锁定了。”
向天亮一脸的严肃,“三河兄,那就盯死他,沒说的,我们就把这个目标当作突破口吧。”
邵三河精神一振,“天亮,和你联手,我心里就更有底了。”
向天亮坏坏的笑起來。
“三河兄,夜长梦多啊。”
“你想速战速决?”
“算是趁热打铁,提前出手吧。”[]官道444
邵三河憨笑道:“你是想在上任前,给领导一个见面礼吧。”
“呵呵,要不是为了这个,我傻乎乎的在节假日跑來干么啊?”
说走就走,两个人乘着邵三河的警车,很快赶到了县公安局。
缉私队的办公室在公安局大楼的底楼,三间连在一起的大通间,据邵三河介绍,缉私队一共十五人,是从刑侦大队、治安大队、经侦大队和技侦大队抽调过來的,队长姚明,副队长陈建,十五人分成五组,一般情况下,一个组轮休,一个组值班,另外三组随时待命出警,今晚跟着邵三河去接向天亮的,正是那随时待命出警的三个组。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邵三河板着脸进去,发现大家在吃夜霄。
“大家停一下。”邵三河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办公室里的十二个人,“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即将出任县长助理的向天亮同志。”
办公室顿时寂静下來,向天亮这个名字,至少在清河市警界,算得上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向天亮忙着合手作揖,“各位兄弟,大家辛苦了。”
一系列的繁文缛节完成以后。
邵三河指着队长姚明道:“姚明,还有小张、小王,你们坐到一边去。”
稍后,邵三河说道:“陈建,你和其他八人,刚才跟我出警的兄弟,大家注意了,向天亮同志有几个问題要问你们,请你们把你们的回答,如实的写在纸上,不准交头接耳,不准不作回答,不准弄虚作假……现在,请大家准备好纸和笔。”
办公室顿时肃然,都是吃这碗饭的,谁都明白,这是在内部排查。
向天亮微微一笑,但是,笑意仅仅是一闪而过。
“各位兄弟,很对不起,我不对不向你们提出这样几个问題。”
向天亮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黑板,慢慢的走过去,找到粉笔后,在黑板上刷刷的写了起來:
第一,在这以前,你认识我吗?
第二,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我要调來滨海工作的?
第三,今天晚上,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我今晚到滨海來的?
第四,你跟着邵局长出警回來的路上,有沒有单独离开过队伍,如果有,你离开有多少时间,是去干什么的?
第五,你有沒有发现其他人在回來的路上单独离开过,如果有,请写出他的名字,和他离开的具体时间段。
第六,你从现场回來直到现在,你有沒有打过电话,如果有,你打给谁,在什么时候打的,在哪里打的,用的是哪个电话,通话时间大概是多少,是什么事情?
第七,从现场回來直到现在,你的同伴有沒有打过电话,如果有,你打给谁,在什么时候打的,在哪里打的,用的是哪个电话,通话时间大概是多少,是什么事情?
沒有人开口提出疑问或反对,大家都埋下头去,在纸上写了起來。
邵三河召手让队长姚明过來,两个人走到一边,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十五分钟,开始有人完成了七个问題的回答。
谁都明白,所谓的七个问題,前三个完全是虚张声势。
真正要命的,是后四个问題。
向天亮坐到一张办公桌前,拿起先交上來的“答卷”,细细的看起來。
九个人九张“答卷”,向天亮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了。
他抽出其中一张,又看了一遍,笑了笑,递给了邵三河。
邵三河看了看,微微的点了点头。
接着,他将另外八张“答卷”,卷成一团,掏出打火机点燃了。
邵三河的脸沉了下來。
“陈建,你需要解释一下吗?”
邵三河喊的是副队长陈建。
陈建三十多岁的样子,调來缉私队前,是刑侦大队重案中队的副队长。
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笑得有些勉强,“邵局,你什么意思啊?”
“交出你的配枪。”邵三河的声音,比室外的冬夜还冷。
“凭什么?”陈建一脸怒容,噌的站了起來。
向天亮和陈建是面对面坐着的,陈建站起來时,向天亮的身体突然弹了起來,以一个常人难以做出的动作,身体闪电般的坐到办公桌上,面对着陈建,近在咫尺。
更为匪夷所思的是,他盘腿坐在桌上,左手已是一枪在手,枪口正对着陈建的右手。
而脸上,则是温和的微笑。
“陈副队长,陈建,滨海环城乡人,高中毕业,当兵三年,从警七年,立功不少,但只能右手使枪,枪法凑合,但掏枪速度一般,缺乏面对面格斗的实战能力。”
陈建的脸,苍白得象一张白纸。
“向天亮……你,你出手够快的……”
向天亮继续微笑着,“还有一点,我的枪,永远是不关保险的。”
陈建的身体颤抖着,额头上,竟蹦出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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