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刃之比翼齐飞

下意识抬手要去揉一下眼睛，手掌先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朝下看才发现亚瑟坐在长沙发前的地毯上。
克里斯瞬间就扯开一个大笑，“你来的这么快呀？”
“已经很迟了。”亚瑟绷着脸，小心去摸克里斯固定着的肩膀，又在他手臂上的擦伤附近摸摸。
实际是他昨天午后在一千多里外的某镇时就听说鸿森遇到流窜逃犯团体袭击了。只是当时还在围剿漏网的巨兽，午夜才抽出时间往这边赶过来，并没有碰上鸿森往外送消息的人。
克里斯动动肩膀示意自己没事，反手去摸摸亚瑟眼下的青黑，“一晚上没睡？”
黛西两个窃笑着退出去，连带把赛琳娜也拖下去走几步。
亚瑟往前挪一点，抱住克里斯深呼吸，有些疲惫地点点头，“是。”
克里斯单手环抱住他的脑袋，在他后颈上捏了捏，翻身坐起来下地，“那你现在立刻睡觉吧，有什么事儿醒来再说。”
亚瑟半蹲身凑过来要吻他，克里斯往后一躲，“刚醒来我可没刷牙！”
亚瑟翻个白眼儿哼一声，“我两天没洗漱了。”
他浑身一蓬灰土气，想也知道是如何，克里斯再躲，“你躺下，我拧条巾子来给你擦一下。”
亚瑟被他戳在脑门上倒进长沙发，一接触到满是克里斯气息的软垫枕头就疲惫的厉害，几乎闭眼就睡着了。
克里斯单手绞了一条半干的面巾，随便给他在头脸上擦了两下，推门出去就发现赛琳娜正在扶着墙挪，伊芙和黛西两个噘着嘴踢腿。
“美人们这都是怎么啦？”
黛西竖起三根手指，“我在给比尔记账，忘记给我路费、没发消息问候我、以及你家亚瑟都出现两次了，他没不知道在哪里。”
好吧，无意识虐狗了，克里斯抓一把脑袋，“记着这些你以后打算怎么做啊？”
伊芙小巧的下巴翘起来，“一个甩他一年脸，天天冷暴力虐待他。”赛琳娜和黛西用力点头。
好吧，羽人世界只有丧偶木有离婚，风纹契合的伴侣可不是那么容易找，一般就一辈子了。
想想里头疲惫的亚瑟，克里斯开始琢磨是不是要做骑墙派让亚瑟给兄弟们送个信做点儿什么补补漏洞以免日后越来越惨。
以克里斯目前的心理，倒是不希望亚瑟为了来看他累成这样，战场上生死一瞬，一定是最好的状态才会更安全。
不过他也是可以理解伊芙等人的情绪，按照这个世界最普遍的观点，这三个姑娘都算是非常坚强懂事了。
“你为什么出来了呢？我们活动完了去楼下大厅，空间都让给你们呦~”伊芙眨眨眼。
克里斯竖起食指嘘了一声，“估计熬了好几天没睡了，让他休息吧，我跟你们一起去大厅。或者再开一个房间，赛琳娜活动完了还是要休息一下比较好。”
“羞羞，你就这么心疼他了。”黛西嘘了一声，做个鬼脸去扶赛琳娜，“我们先去吃饭吧。”
餐厅里坐着两排制服，有老有少，林肯清晨听说亚瑟进了城，早就在下面守着了。
一见克里斯他就迎上来，“听说亚瑟少爷到了。”越过克里斯的肩头往后看，没人？
“我让他先休息了，”克里斯打了个稍等的手势，“我吃完早餐。”
林肯郁闷地坐回去，他身后的几个中年人神情疑惑而焦虑。
赛琳娜被这些人盯着饭都吃不好了，稍微咽了两口，可怜兮兮拽克里斯袖口，“我去楼上吃呗。”
“去吧，今天要吃两口肉松。”克里斯拍拍她的脑袋，示意伊芙和黛西跟她一起上去，然后自己三口两口吃完，一推餐盘，“好了，有什么问题都问吧。”
林肯没动作，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先冲上来，“林肯总长说您的枪可以连发是吗？”
克里斯从后腰抽出手枪递过去，“确实可以，不过数量也是有限的。您是？”
林肯上前一步给他介绍，“鸿森这边兵/工厂的首席工程师戴里克先生，他一直对火/枪有研究。”
来个专业的就更好说了，火/枪到手里这把的发展过渡时间并不长，所以自己只需要从中提示一点就好。
这不算过多干涉世界规则，克里斯把枪抽回来，利落地拆解成零件，“喏，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比较害怕火药，所以用了弹簧当动能。”





羽刃之比翼齐飞 第67章 图纸
戴里克不愧是专业的，如获至宝地抱着那一堆零件翻看了一通，先问的问题就是，“这能做更大的吗？”
他已经查看过昨天被亚瑟打穿的木板，钉子的重量，最关键问题是可以连发。
现在羽人们手中，唯一能射穿巨兽厚皮的防城弓最大的缺点不就是每发射一箭要重新放入钢箭，接着再用几个人的力量拉开弓，这些事件足够巨兽冲出几公里了。
而这把枪，扣动扳机需要的力量跟射箭时候拉弓的耗费比简直可以忽略，有了它连雌性羽人都能杀死流窜犯了。
至于后勤部长描述的后座力，如果体积变大，显然也会更大，但是那没关系，可以加上减缓振幅的外置底座，不论怎么说都比需要好几个人才能拉开的防城弓厉害多了。
后勤总长眯着眼睛有些紧张地等待克里斯的回答。
他和鸿森的城主是一个血系，昨晚回去汇报这个武器之后，城主兴奋的一夜没睡觉。
如戴里克所说，如果有了可以连发的防城弓替代品，以羽人的射击天赋，意味着他们再也不需要依靠隼目血系的战斗力抵挡巨兽了。
这当然不是他们对隼目血系的家族们有什么意见。
但是想想看，北部一条防线上的隼目血系虽然在浴血战斗，但是内地其他血系的羽人也没有闲着啊。
生产武器弓箭、粮食物资、军服战甲……方方面面，付出并不比离境天堑的人少，不过由于战斗力不够强，必须依靠其他人的保护的时候，就感觉好像低人一等。
整个大陆都知道断天涯的战神，叙事诗里传唱的都是陨落的英雄，又有谁记得其他城邦呕心沥血的人呢？
虽然天生战力不强，但是各部族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稍微说几例，没有织巢，天堑旁边的堡垒谁建立呢？没有雀目血系，无数的果园庄园谁来打理呢？没有信天，谁源源不断送到前线物资呢？
所以，没有谁是天生必须仰人鼻息。
底层人民没意识到这些问题，只要安稳生活就满足就不会多想！但是各血系的首领、城主之流，偶尔这么想想的人可真不少。
只要一想到有一天可以堂而皇之摆脱隼目血系的保护罩，跟他们平起平坐地呆在一起，有种血液都沸腾了的感觉。
每年一次的赛飞上，最好的雌性还会任由隼目血系的家伙内部分掉吗？
克里斯被这两个人迫切的目光瞪的有点儿奇怪，敏锐地觉得接收到的情绪不太对，不过嘴上还是很爽快，“那我可不知道。我就是用柔石捏个玩意儿，造大的得用钢铁吧？钢铁跟柔石一样结实吗？得试试才知道。我连钢铁怎么弄成这样都不知道？得制造模具吧？”
这真是大实话，又不是随便什么钢铁都能当枪管炮管用的。
冶炼特殊用途的金属需要不同的高炉，控制温度和添加剂也是一门学问，对这个世界的情况基本没了解的克里斯并不敢肯定一定能制造出什么。
“可惜是雌性……”戴里克低声咕哝了一句，眼神回到那一堆零件上，再没有抬眼看克里斯一眼。
在他眼里，克里斯应该是一个手工课上的比较好，偶有奇思妙想的雌性。
弹簧反射的原理众所周知，会用弹弓的都能理解这个枪的原理，他造出这么个东西应该是巧合吧？
或者他真的是刻意在做设计，但是毕竟是一般只会做点儿小工艺品装饰品的雌性，让他往大型武器上想，估计是没戏的。
“喂，你一直就这么看吗？我只有一把，看完得赶紧还给我。”果然这种进化中的社会，性别歧视肯定会有。
克里斯因为他轻视的态度略郁闷。
虽然理智上是知道时代世界都有差异，但是作为默海军部中型舰队的首席机械师，他敢说当年在整个星系都是顶尖的。麻蛋到了这里被一个还在玩儿火/枪的老家伙鄙视。
心塞塞的……
戴里克捧着弹夹实际很想直接拿走，被林肯按住肩膀，不能忘了楼上还睡着亚瑟呢。
这一个雌性可不是随便的猫猫狗狗，断天涯的人即中二又护短。
“不知道您之前说的图纸？”林肯堆起和煦的笑容。
已经拆给人看了，克里斯就不打算藏着掖着，点了点还吊着的一只手臂，“单手速度肯定要慢一点，给我准备最密实平滑的麻纸和最精密的长度测量仪器，今天下午我会开始画。”
“我回去立刻让人送东西来，希望尽快看到结果。辛苦您了。”林肯搓搓手，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然后拽拽戴里克想把他弄走。
戴里克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盯着桌子上那一小堆，没走到门口，就被克里斯扬声叫住。
“您是不是不小心把簧片拿走了？”
戴里克尴尬地笑笑，本来想拿回去一小片倒模出来，有些不情愿地退几步把东西放回桌面上，神情完全就是一个得不到心仪糖果的小孩子。
这表情在他的老脸上显出来，太具有杀伤力，克里斯赶紧兜起所有东西上楼打算多看亚瑟几眼洗洗眼睛。
伊芙几个开了新的房间避开去，克里斯轻手轻脚地进屋，亚瑟猛然坐起来，看到是克里斯又重新跌回去翻个身继续睡。
克里斯把零件组装好收起来，下去厨房给亚瑟端了好几份食物来，然后坐在亚瑟起来不能直视到的位置打开光脑确认手枪零件数据。
亚瑟没有睡很久，不到中午就醒来了，没睁眼就哼了一声在手边摸索。
克里斯正坐在他旁边用小刀削炭笔，被他这一副大狗睡醒四处划拉的动作逗乐，坐过去整个扑到他身上，“不再睡一会儿了？”
“饿醒了！”亚瑟张大嘴打个哈欠，把克里斯往怀里拢了拢使劲儿蹭蹭，也没有很黏糊，利落地放开人坐起来，“你在做什么？”
“画手枪的设计图，”克里斯展示了一下工具，“我用了枪被鸿森的人看到了，城主让后勤总长带着技术人员过来，想让我把这些共享给他们。”
亚瑟眉头皱起来，他清晨风尘仆仆赶到鸿森，找到克里斯入住的地方就守在门口，还没人敢告诉他克里斯亲手打死两个流窜犯打伤一个，连克里斯受伤都是进屋之后亲眼看到的。
好像这里人的意识里，雌性做了这样的事情是应该被回避的。
“你因为什么用了枪？”他以为克里斯手臂的伤是逃窜时候摔的。
克里斯对着阳光看了一下笔尖，拿起下一只开始削，“那些逃犯来鸿森抢夺雌性，扒我们的窗户来着，让我两枪打死一个，然后还干掉了拎着黛西准备逃走的人，接着救了伊芙。”语气超级得意洋洋。
“伤是救人的时候受的？跟逃犯对面搏斗了？”克里斯以前跟他扑来扑去闹腾的时候隐约露出一点练习过体术的样子。
亚瑟极力忍耐才能控制住自己把克里斯扣到怀里，因为他手里拿着小刀，猛然动作可能会受伤。
“没有，”克里斯皱皱鼻子，有点儿委屈地盯着自己细细的手腕、修长漂亮但是看起来就没什么力气的十指，“我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才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抢了伊芙的逃犯飞到空中了，被我打伤不得已丢了伊芙，我去接人的时候没站稳滚倒了。诶？”
手里削炭笔的刀被轻灵地送到一边，整个人被裹进亚瑟的怀里。
救人是对的，但是看不得克里斯以身犯险，亚瑟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对。
道歉也不对，毕竟旱季来临也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没能照顾好他自责？克里斯自己肯定不会这么想。告诉他不要这么做？下次遇到这种事他还是会这样……
思来想去根本没什么办法。
亚瑟抱了克里斯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咬咬牙，“再遇到这种事情，大叫让其他雄性过来救人。他们没死绝之前，轮不到你上去出头。你要是有个什么？我下半辈子再也找不到能陪我的人了。”
他已经很明确地感觉到克里斯和一般雌性的不同，这种不同仿佛有瘾的毒药一样吸引着他全身心栽进去。
本来他这样的血系的雄性，无论如何都需要找到延续后代的伴侣。比如海雕家的那位少主，前两年抱着伴侣时候也是甜蜜的，人去世后还是要找一个新的。
但是亚瑟隐约肯定，如果世上没有克里斯，他不会再愿意要任何一个别人了。
克里斯因为他格外沉重的语气怔了怔，很喜欢亚瑟，但是平心而论不到非你不可生死不离的地步，而对方付出了比自己多几倍的感情，付出完全不对等，觉得有点儿对不住他。




羽刃之比翼齐飞 第68章 食物
安静了好一会儿，克里斯扭身跟亚瑟面对面，咬了咬他的耳朵，“那么你就使劲儿对我好吧，让我都离不开你，就会你说什么就听什么。”
果然这话又招了亚瑟按住他一顿啃，啃得克里斯喘不过气儿了才施施然放开自己吃饭去了。
克里斯一面深呼吸一面整理桌子上的绘图工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亚瑟说了那些话的缘故，心跳的格外快，还有点儿不敢跟他对视。
亚瑟端着餐盘过来盘腿坐在旁边的地毯上，看一眼克里斯吃一口饭，根本是把他当下饭菜。
克里斯被他看的不能专心干活，脑补了下自己要是说别看了，能招来亚瑟什么反应。
小弱鸡对上大流/氓，怎么都是送上门去给人当菜，没有一条能抗得过，只能放弃。
亚瑟心满意足吃一顿，送了餐盘过来趴在克里斯的桌子沿儿看他画图，很快就打瞌睡了。
“困就继续去睡吧。”克里斯戳戳他的脑门，“到底是几天没睡了。”
“大约四天多，”亚瑟嗓音低低的，“中间有停下打盹儿休息。”
“那还不赶紧睡觉去？盯着我作死么？”克里斯拍了拍长沙发，几张床是黛西等人的，只能委屈他暂时睡沙发了，好在够宽。
“你靠我近一点。”亚瑟提要求。
克里斯丢给他个白眼儿，“帮我把桌子再往沙发边推一点。”
亚瑟立马高兴了，站起来嘿一下把桌子推到跟沙发只留一条缝，克里斯只能坐在沙发上。
“就当我可怜你几天不睡觉，满足你一下。”克里斯坐下，恰好能让亚瑟圈住自己的腰，然后继续认真画图。
身后亚瑟的呼吸逐渐变得深长起来，克里斯贴着他的体温，下笔如飞地画图纸，没有一个小时就完成了一叠每张一个零件不同视角图样的图纸。
亚瑟还睡的很实，无聊的克里斯悄悄用光脑把资料投影在桌面上读，读着读着因为太累，也可能是因为温度适宜，他翻身挤到亚瑟身边也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的是赛飞之后最沉的一回，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亮起灯火，亚瑟坐在沙发边翻看那叠图纸。
克里斯被他小心地挤在中间避免翻身碰到手臂，因此醒来的时候浑身有些僵硬。
亚瑟一手给他捏捏肩膀，一手扬了扬图纸，“这样的画图方式是从哪里学的？”
星际时代，虽然所有机械模型都得用三维立体建模，但是基础的绘画所有机械专业的学生都要学习，务必保证在没有光脑的情况下也能精准描述设计的东西。
但是在这里，克里斯从沙发垫下面摸出枪，“拆了摆在眼前，换不同的视角画就好了，我觉得这样更好懂。”
我的伴侣就是这么聪明，亚瑟又自豪完了又担心，把图纸最上面的一张拿出来，指指几个视角的效果图的其中一个，“这一张图纸只要留这一个图给他们就好，其余的也一样。这一套我送回断天涯。”
这世界也是有技术壁垒的啊，克里斯胡乱扒两把凌乱的头发，“好，听你的，明天重画。”
“不问为什么？”亚瑟对他配合的态度还是那个情绪，即自豪他这么信任我，又担心这么蠢白是不是别人骗也很好骗。
比起早早蜕变完成后就回到家族的雄性，雌性在跟伴侣一起生活之前是没有族群归属意识的。
赛维宫对雌性的教导一向都是温和善良博爱，对于他们来说，正确的价值观应该是希望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好。
这样不愿意与人分享好东西的行为该是反派做的事儿。
克里斯想了想，“不用问吧，如果他们都变强了，你们还有什么用？不是几年一度的旱季，大陆这么多部族一定会各自为政为了争抢资源打起来吧。”
星际时代，也有一些大家族在自己镇守的星域内部纵容小股星际海盗流窜，以便从民众那里更合理的拿到军费。这就是所谓的养寇自重。
理解方向是对的，亚瑟对着他一本正经的小脸蠢蠢欲动地又想亲两口，“大陆不会一直混乱，隼目血系的人很轻易就能瓜分掉整个大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克里斯听了应该不会害怕，又补了两句，“严格来说我们并不把其他部族当做自己的同类，虽然同为智慧生物，但是追溯到数万年前，其实，多数血系在隼目看来，算是食物。”
不同的部族因为血系造成天赋和能力差别太大，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往深里说，骨骼结构、身体密度都略有差异。
隼目血系里一直有一个隐秘的传说，在生物进化的最初，其他部族其实是归类在食物里的。
海雕家老祖宗留下壁画的溶洞里，可记载着当时捕猎雁目、鸡目血系的情形呢。虽然海雕家对外宣传那是部族战争记载，他们并不吃人。
要按亚瑟的想法，你们现在当然不吃，几千几万年前可不一定。不过为故纸堆吵架是没有意义的，大家各自脑补罢了。
后来不知道是随着进化道德观提高了；还是发现了这些血系的特长养起来使唤比吃掉更好用；按金雕家书库里的说法，大概是吃掉可以跟自己对话沟通，有智力的东西，心理压力未免太大。
而且因为共同应对离境天堑对面的巨兽，羽人的数量才逐渐躲起来，大家逐渐和平共处了。
显然随着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许多血系的后人已经失去了曾经流淌在血液里的对顶级掠食者的恐惧。
近几百年里，随着各项技术的发展，其他血系的战斗力靠着外力的加持也渐渐上来了。
先天不够后天补，各部族的工匠们都在积极发展新技术。
作为战斗是天生本能的隼目血系，也对某些事情心知肚明。
哪些部族小心思多，哪些部族在干什么，他们清楚的很。异常已经发生过许多次。
比如在旱季快结束的时候，时有发生的战备物资延误。每次迟来的队伍理由都是冠冕堂皇的，耗到后期已经近乎山穷水尽啦，路上遇到盗匪啦，因为减员造成运输队伍人手不够啦……
方方面面，还有最不要脸地一句，反正都快结束了，能越境的巨兽都死绝了，偶有没死的也骨瘦如柴抗不过三招，晚几天也不会耽误什么。
这个理由就出现在十二年前，说出这句话的人被亚瑟的某个伯伯活丢进巨兽嘴里。
他们这样有意无意的恶意，无非是，不配和你耽误点儿事儿，你们说不定就多死几个人。
战斗力那么强大，人数太多了我们不安心。
亚瑟斟酌着把以上观点讲了讲，觑着克里斯的神色，“所以呢，我们有好东西是并不会跟他们多分享的。”
把以上的话换成自己理解的方式，克里斯翻译了下，可以认为老虎和猫都是猫科动物，生仔方式生活习性和外观可能都略有相似之处，但是饿极了的老虎肯定会吃掉猫。
想完了他神色都没动一分，就一点好奇，“要是你们不这么努力拼杀呢？比如鸿森这次被冲进城，如果你们不要这么努力，城市人口得被祸害掉一大部分吧？”
和其他血系人的目的一致，你想多干掉我们一点，我们就也削弱你们的人口基数。
大自然是公平的，进化中会有意无意设置许多障碍，隼目血系寿命长战斗力强，相应的遗憾就是后代太少了，每一个都是大宝贝。他们从母树引灵总是格外难。
倒是普通的雁目鸡目血系，引灵一次最高记录有抱回九个蛋的。能隼目家的老家伙们听着就心酸。
“这么轻易就把一个城丢一边，你哪里像个雌性！”亚瑟忍不住笑起来，想了想，“城市陷落对我们没有好处。这就好比，自己家后花园里长着杂草，心烦但是那是无所谓的。闯进来一只动物给你把花都啃了，那决不能原谅。”
整个大陆都是后花园什么的，所以隼目的果然都是中二病。
克里斯耸耸肩，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脑袋，“其实还有个原因你们不想自己种植果树养牲畜织布什么的吧？”
“有一点这个原因，不过我们也并不是不会自己干活，”亚瑟啾一口克里斯的耳垂，“最重要的是，隼目极少出生雌性，不留着大陆上其他部族，我们的延续也会出问题。”
“最重要的是，至少我跟伊莎贝拉是这样，与巨兽或同样强悍的生物战斗是我们的本能。遇到就情绪高昂，不论是不是为了其他血系和大陆，我们天生喜欢战斗。总要打一场试试。想到就开心！”




羽刃之比翼齐飞 第69章 靠自己
天生的战争狂人，或者仅仅是因为数万年以来的基因筛选？这倒是养成战争机器的好苗子。克里斯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想用光脑扫亚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