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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极宠腹黑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冰河红叶
宇文昭嘴角边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只听凤玖澜继续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离开?”宇文昭敛下眸子,问道。
凤玖澜轻轻地阖上了双眼,脑海中不断回响的是宇文昭这一问,她为什么想要离开这儿?
外面的那些事传得沸沸扬扬,别人就是有心不让她知道,她也还是会听到一些事情,当听到他为了自己不惜与天下宗门为敌时,她的心里涌现的是无尽的感动还有歉意,她的旭哥哥哪怕再强大,也只是一个人,想到他一个人站在那冰天雪地的幻灵山巅,她的心便疼得不能自已。
可是,这份心疼,她只能深藏在心底。
她知道,她若安好,便是对他最好的回报,所以,她没有任性地想要回到他身边,她不想拖累他……哪怕对他而言那是最甜蜜的负担。
然而,当一个人将自己的想念无限压制,待到爆发时的感觉便会更加猛烈,诚然,在那漫漫长夜里,她想念他,很想很想,想轻依在他的胸前,感受那此起彼伏的心跳,想抚着他那头绸缎般的墨发,想念他唇畔上炽烈的温度,想念……
“澜儿……可是想他了?”见凤玖澜不说话,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宇文昭不由得有些担心,试探着问。
凤玖澜掀唇一笑,如同三月的迎春花悄然绽放枝头,刹那间惊艳行人的目光,轻轻应道,“嗯。”
云昭喜欢她,她是知道的,而她的心里藏有另一段深情,他早在四年前就知道了,所以,在他面前,她无须遮掩什么,她也早就与他开诚布公,这一生,她想要携手的人是欧阳旭,这一点,云昭很清楚。
而自己,并不能阻止他的付出……思及此处,凤玖澜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感慨万千,“云昭,满目河山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
这句话如同羽毛般拂过宇文昭的心田,泛起了阵阵涟漪,他怔了怔,自然知晓她的意思,只是不愿意提及,于是玩笑道,“澜儿,你这句话要是让欧阳旭听到了,他可是会吃醋的!”
凤玖澜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他粲然一笑,“我的眼前人,不正是你么?”
“……”凤玖澜彻底无语了,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也变得人如此贫嘴了呢?
“书宁对你一直念念不忘,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躲着她?”凤玖澜不再打哑谜,抛弃含蓄,果断直白地说。
宇文昭没想到凤玖澜会这么说,脸上微微荡起丝丝不自然的红晕,赵书宁对他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只把她当成邻家妹妹一样看待,“澜儿,我对书宁没有男女之情。”
凤玖澜一愣,他竟然如此直白,当真是没一点儿感情么?
宇文昭那清秀的眉眼瞬息之间染上了几许愁绪,他深深地凝视着自己身边的女子,明知她不可能属于自己,但自己还是贪恋着与她在一起的每个瞬间,感慨着说,“想要把兄妹之情变成男女之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澜儿你别劝我了。”
在宇文昭的心中,亲人就是一辈子的亲人,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
“云昭,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你一个人孤苦寂寞,这一生的我倾尽所有去爱的人只有他一个,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感情,所以我比谁都希望你幸福快乐。”凤玖澜对宇文昭,就像是对待一个真正的朋友一般,他是她的恩人、朋友……却独独不会是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行宫中,两人相对而坐,小声交谈着,却不知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北霜风起云涌。
墨画林之西,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江水眷眷而流,长孙璟立于江畔,他的身边还有一名暗卫紧紧跟随,此时望着天上时不时飞过的信鸽,问道,“属下有些不解,太子为何要下令击落那霜叶城飞来的信鸽……”
长孙璟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下属的疑问而生气,反而相当耐心,“北霜皇病危,宇文霁夺权,首当其冲的定然是赵将军府和定国侯府。”
他的目光顺着水的流向看去,悠远而苍茫,倘若让宇文昭知晓赵将军府和定国侯府有难,必定会义不容辞赶回霜叶城,而她……定然也不会留在墨画林……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阻止了这个消息的传递,一边的暗卫虽然不知道长孙璟将凤玖澜留在墨画林的原因,但也知道主子的事情,并不是做下属的人可以随便问的。
自从欧阳旭拿到了玉玲珑后,便马不停蹄赶往南风,抄的是人迹罕至的近路,途经横亘仙云大陆中部的陨落森林,毒蛇猛兽漫山遍野,随处可见,可是他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身一人,穿行其中,如入无人之境,若是让外人看到了定然震惊不已。
陨落森林之险,在仙云大陆恐怕是仅次于幻灵诛杀大阵的存在,为许多人所熟知,里边充满着太多未知的生物,意味着无穷无尽的危险。
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就像是一缕耀眼的光,在遮天蔽日的陨落森林里通行无阻,欧阳旭从六岁起便开始离开幻城,足迹遍布天下险地,其中,也包括陨落森林。
在他八岁的时候,遭到虞常的追杀,当时的他羽翼未丰,被迫逃入陨落森林,那些杀手大概是觉得他进入了陨落森林便不可能再活着出来,因此放弃了追赶,他在陨落森林里看到了此前六年都没有见过的动物和植物,但他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这里的很多动植物都可以在古书上找到相关记载。
他在陨落森林里生活了半个月后才离开,那些传言中的猛兽和幻灵山的一些品种倒是有些相似,那就是十分讨好他,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个时候,欧阳旭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管周围的那些花花草草毒蛇猛兽,一心只想尽快赶到墨画林,与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相见。
谁知才刚走出陨落森林,便发现了一个“熟人”的影子,虽然她头戴白色纱罩,但欧阳旭还是能够感觉到她独特的气息,这……。不是那被关在相城水牢禁地而后失踪的楚城大小姐楚雁吗?
要说一气呵成灭掉楚城和相城是他的主意,那么他怎么可能会忘了楚城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楚雁呢?
欧阳旭心里想着,在这里碰见也好,省得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去杀她,只是楚雁到南风来干什么?
男子将自己一身气息收敛到了极致,隐藏在树冠之间,俯视下方,只见楚雁拿着罗盘在附近转了几圈后,便选择了一条离墨画林最近的路,她本就是习武之人,脚程极快,可这又怎么难得到经天纬地旷世无双的欧阳少主呢?
欧阳旭紧随其后,就算没有楚雁,他必定也会选择这一条路,如今恰好楚雁也选择了这一条路,正合他心意!
这两日的墨画林安静得有些奇怪,就连凤玖澜都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宇文昭站在行宫前,寻思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已经两天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了,换做以前,即便霜叶城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也会有人按时给他传送消息,只是这两日……
今日的天空干净得像是一汪纯净的湖泊,连云朵不曾看到,更别说是遨游苍穹的鸟儿了,直觉告诉他,一定出事了,风平浪静或许是好事,然而在这个多事之春,如此风平浪静那必定有鬼!
“澜儿,我下午需要出去一趟,你的药我已经熬好了,在炉子上温着,到了酉时,你一定要记得喝。”宇文昭对凤玖澜交代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并不想离开她身边,毕竟这墨画林是长孙璟的地方。
看似平淡无奇,实则透着诡异。
“云昭,我跟你去吧!”凤玖澜不是很放心,时至今日,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有玲珑草根在身边,胎儿还算稳定,并没有太过折腾她。
宇文昭眉毛一拧,仿佛在思考着她的提议,凤玖澜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再打扰,只当他是需要考虑的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宇文昭才看着凤玖澜,郑重其事地说,“澜儿,事到如今,也不再瞒你。”
“你还记得你在幻灵山突然晕倒那件事吗?”
“自然记得。”凤玖澜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过去很久了吗?于是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说我晕倒是因为思虑太多再加上身子比较虚弱的缘故吗?”
宇文昭轻轻地摇了摇头,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扶她坐了下来,继续道,“若是如此,你可想过,为何我会同意将你带离幻灵山,前往墨画林?”
“当时我通晓琴音入幻的消息不知不觉传入天下宗门耳中,幻灵山对我而言并不安全,所以你将昏迷中的我带走,难道不是因为这吗?”
一直以来,凤玖澜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当时欧阳旭并不在幻灵山,纵然知道幻灵山周围的幻灵诛杀大阵十分厉害,但是究竟有多厉害,根本没有知道,见识过它厉害之处的人早就不知道作古多少年了。
宇文昭摇了摇头,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若真如此,他还不如将澜儿直接带到无风谷算了,那里有他的师父在,澜儿在那里养胎再好不过,何必舎近而求远,将她带到南风,这里是长孙璟的地方,难道他就不怕将她送来后无法将她安全送走么?
“不是,璟太子似乎对你的情况更加了解。”宇文昭想起了那一日长孙璟的话,悠悠一叹。
凤玖澜眸光一沉,“什么意思?”
她和长孙璟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便是她破解了琼榄树百年不育之谜,从那以后,哪怕是在碧云岛见到长孙璟,也只是点头之交淡如水罢了,并没有什么交情。
“其实,当时你昏迷不醒,我并没有把握将你救醒,因为你的脉象很奇特。”
当时他为她把脉,她的脉象极为奇特,根本不像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应该有的脉象,除了喜脉特征很明显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脉搏的跳动张弛有力,反而像是习武之人功力提升时的脉象。
那个时候,他并不敢下定论。
然而,长孙璟却只是看了她几眼,便能保证,只要将她带到墨画林,她必然会醒来,并且安然无恙。
宇文昭有问过缘由,只不过长孙璟笑而不语,并没有多说什么,墨画林的圣颜珠他是知道的,若是澜儿能在圣颜珠附近修养,必定能强身健体,加上了玲珑草根,三个月内母子平安不成问题。
“当时璟太子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奇怪的话?”凤玖澜眉头紧皱,她昏迷的那段时间,似梦非梦,因为那比梦境真实,她知道自己身在梦中,却依旧无法醒来。
宇文昭回忆起那一日的点点滴滴,这会儿看着凤玖澜,徐徐道,“落叶归根,墨画林是你的家。”
凤玖澜震惊得站了起来,嘴唇轻轻颤动着,轻轻念着这句话,脑海中瞬间浮现起了无数片段,楚家禁地中的那幅画,古画上的女子身后的那片林子不正是墨画林吗?
天下间,除了墨画林,再没有任何地方能够让琼榄树成片成片生长,枝繁叶茂!
几次三番的梦境中,琼榄树时常出现,不同的是,与琼榄树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座白色的宫殿,只是这段时间她的足迹遍布了整个墨画林,并未发现墨画林中有除了墨画行宫之外的宫殿。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凤玖澜百思不得其解,她可不会相信那接二连三的梦境都是虚幻的,不论前世今生,她都是极少做梦的人,可这段时间,她做的梦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频繁,梦醒后她的记忆又十分深刻,仿若刚刚经历过一般。
这些日子,长孙璟并没有过多地打扰自己的生活,即使是平日相见也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凤玖澜越想越觉得这不同寻常,可是又想不出其中的缘由来,最后干脆不去想了,想起宇文昭方才说的要出去一趟这个决定,连忙问道,“可是云昭,你和我说的这些与你今天下午要出去一趟有什么关系吗?”
“澜儿,不论我身在何方,都不可能做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可是,我已经整整两日不曾收到外面的任何消息了。”宇文昭在凤玖澜面前坦白,即使这个男人自小在无风谷长大,可这并不影响他敏锐的政治嗅觉和推理能力。
“我总觉得,我们身在墨画林,璟太子更是吩咐下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看似没有任何目的,但是,我总觉得他的目的是要把你留在墨画林。”宇文昭也说不清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迄今为止,长孙璟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正是这份合情合理才让人觉得无比奇怪。
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做?
这样的推断可以说得上是毫无根据,可它是从宇文昭口中说出,凤玖澜便会认真思考,宇文昭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心知时间已经过了不少,“澜儿,先不说了,我得出去了,而你,不能和我一块儿出去,否则,我们必定会受到阻拦。”
宇文昭的声音很小,只有靠近他的凤玖澜能听到,她点了点头,现在她的思绪有些混乱,她需要时间来梳理一下。
待宇文昭转身离开后,凤玖澜提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墨玉捧着一束鲜花进来,见她正认认真真地提笔写字,便没有打扰,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凤玖澜觉得太长时间没有起身走动,脚有些麻了,“墨玉,陪我出去走走。”
“是。”墨玉收拾好屋子里的一切后,便扶着凤玖澜走出房门,主人绝色倾城,侍女姿容俏丽,一主一仆行走在郁郁葱葱的墨画林中,俨然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凤玖澜扫视着周围的琼榄树,再次仔细观察,琼榄树树皮上的花纹曲折美丽,像是天然的艺术品,这一点与其他品种的树截然不同。
“墨玉,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每一棵树形态各异,但是树皮上的花纹却有一段极为相似。”凤玖澜的指尖拂过树皮上的纹路,过了很久,才问道。
墨玉的观察力细致入微,本来还不觉得,但听凤玖澜这么一说,倒真觉得有几分道理,只是依旧很好奇,“公主,天下间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然而在这墨画林中,成百上千的琼榄树,竟然都有一段纹路走向相同,这当真很奇特,这墨画林存在于南风少说也有五千年之久,或许还会追溯到更远的年代……”
两人都走了好一段路,墨玉估摸着凤玖澜该累了,将她扶到一旁的秋千上休息,主仆两人交谈之际,凤玖澜的眸光不经意地朝着某个风向看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可是一看却有什么都没看到。
对于这样的怀疑,她自然不会和墨玉说,她自己都发现不了的人,墨玉就更加不可能发现了。
宇文昭从下午离开墨画林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看着那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凤玖澜有些担心,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吃饭的时候,凤玖澜才把雪松给叫了过来,“平王殿下回来了吗?”
“还没有。”雪松一板一眼地回答。
凤玖澜看着满桌的菜肴,有种不好的预感,“雪松,替我去查查他的下落。”
换做以前,就算宇文昭真的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丝毫消息,听到凤玖澜的吩咐,雪松一溜烟儿就直接飞出了门外,凤玖澜唇角勾起,开始吃饭,她自己没胃口,可是也不能饿了肚子里的小宝贝!
换做以前,就算宇文昭真的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丝毫消息,听到凤玖澜的吩咐,雪松一溜烟儿就直接飞出了门外,凤玖澜唇角勾起,开始吃饭,她自己没胃口,可是也不能饿了肚子里的小宝贝!
时光匆匆,就这样又过了一日,凤玖澜在墨画林中没有等到宇文昭的消息,甚至连雪松的消息也没有,桑竹虽然不说,但脸上的担忧并未减少,雪松从来不会这样消失整整一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少夫人,雪松的身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天下能抓得住他的人并不多,就算是武功高过他的人,也不一定能将他手到擒来,可是现在杳无消息,奴婢以为,这墨画林已经不安全了。”桑竹在凤玖澜耳边小声言道,即使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可是隔墙有耳的道理她还不至于不懂。
凤玖澜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最后才下决定,“收拾一下东西,连夜离开墨画林!”
“是!”桑竹和墨玉欠身应答,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凤玖澜举头望月,感慨万分,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只是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皎洁的月光穿过墨画林,柔和地落在地上,洒下了一地银白,更衬出此夜的宁谧,然而,这宁谧的背后,总是藏着冷箭暗枪!
墨画林外,一排排的暗卫整齐排列,手中举着火把,照亮了黑暗的夜空,他们的身后是一片茂密的林子,此时正面无表情地与一名雪衣无暇的男子对峙着。
与欧阳旭的举重若轻淡然自若的神态相比,周围的气氛就显得紧张多了。
“楚姑娘以为就凭这些人,挡得住本少主?”
月光下的男子的手隐藏在那衣袖之下,但没有人会怀疑,那是一双擅长翻云覆雨的手,暗夜的风在人群中肆无忌惮地穿行着,却无法撼动他挺拔的身姿。
楚雁站在这群暗卫的最前方,眼神中满是怨恨,听到欧阳旭这样一句,笑得魅惑动人,“仅凭雁儿一人,自然是不可能。”
欧阳旭没有过多的表情,无视楚雁那蛊惑人心的笑意,那笑容,若是让一般的男人见了定要丢了魂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惜对他不起作用,在他眼中,楚雁的媚术及不上他家澜澜……
“哦,本少主倒是好奇了。”欧阳旭对楚雁怎么从相城水牢中逃出来并不感兴趣,楚雁若是真死在了那水牢里,那才是对堂堂楚城嫡女的侮辱。
不说别的,就凭楚雁那一身几乎是出神入化的咒术,想要从水牢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出,并非难事!
只是,她离开相城水牢后,并没有急着找自己报仇,倒是偷偷摸摸来到南风墨画林,究竟想做什么?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楚姑娘也不怕这漫天火光一不小心把墨画林给烧了,到时候璟太子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欧阳旭盈盈一笑,琥珀色的眼珠子一转,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前方的人,便能够准确地计算出人数以及大概的实力水平。
这些人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楚雁如此志得意满,想必是找到了靠山。
“不劳欧阳少主费心。”楚雁冷冷地说,如今的她国破家亡,她本该高高在上,可这个男人却无情地摧毁了她的一切、她的所有,这叫她如何甘心?
欧阳旭负手而立,在他身后约莫三步之处,一柄黑色长剑直立着,与暗夜中的颜色融为一体,尽显古朴沉肃,一动不动,像是一个忠诚的守护者,守护着它的主人。
男子凝望着那片墨画林,眼中的柔情昙花一现,那密林的深处,有他挚爱的女子,整整七十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
欧阳旭无视楚雁以及她身后的暗卫,迈开脚步,向着墨画林的入口处走去,楚雁见状握紧了手,那指甲嵌入了掌心里,沁出了滴滴血珠。
就在欧阳旭距离入口之处仅有十步之遥时,一个银色的身影挡住了他前进的脚步,欧阳旭看清来人之后,瞳孔一缩,“是你。”
“欧阳少主做客墨画林,本太子理应亲自迎接。”长孙璟一袭银袍华贵逼人,即便是站在欧阳旭面前,那份风华气度也不遑多让!
“少废话,给本少主交出澜澜,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欧阳旭一眼就看出了在这里真正能做主的人是长孙璟,明人不说暗话,此时此刻他只想知道他的澜澜是否安好,没有心思跟长孙璟寒暄!
长孙璟微微一笑,挥一挥衣袖,示意楚雁退下,“欧阳少主,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璟太子此言差矣,本少主什么时候上了你的桥?”欧阳旭矢口否认,长孙璟将澜澜从幻灵山带到墨画林,他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墨画林的圣颜珠对澜澜的身体有好处,他不相信,长孙璟自己就没有半点私心!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治好琼榄树的人,男可官拜宰相,女可入主中宫,去年澜澜智破琼榄树不育之谜,长孙璟可是没有提过这件事,如今……
“若是没有圣颜珠,欧阳少主以为澜公主能这么快恢复?”长孙璟的脸上始终都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生气这种表情从来就不应该出现在他脸上一般。
自从在楚城禁地中见到那幅古画,欧阳旭对南风那位上古神乐师的事情没少下工夫,只见他薄唇轻启,“本少主可没有求你将澜澜带到墨画林,倒是璟太子,未经本少主同意,私自进入幻灵山,更过分的是,还劫走了幻城怀有身孕的少夫人,璟太子难道不觉得应该给本少主一个交代吗?”
“……”长孙璟被欧阳旭这无耻到了极点的话给惊了,知道他无耻不要脸,但是也没想到这么无耻啊!
“澜澜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少主倾城之力,也必踏平南风,为澜澜讨一个公道!”欧阳旭还嫌不够,看他那正气凛然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的是长孙璟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呢!
长风寂寂,吹起两人的长发,一白一银两个身影笔直而立,气势迫人,丝毫不让。
“欧阳少主未免太过自信。”两人经历了短暂的对峙,长孙璟出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欧阳旭虽强,但还不至于强到能够单枪匹马将凤玖澜从墨画林带走的地步!
若真是那样,岂不是说明他南风无人?
“看来璟太子是拒绝把澜澜还给本少主了?”欧阳旭脸色一沉,若是南瓜在此,定然能看出这个男人是生气了。
长孙璟暂时忽略欧阳旭身周突然升起的腾腾杀气,依旧那样温和有礼,“墨画林是澜公主的家,澜公主住自己的家,难不成也不行?”
“笑话!”欧阳旭清声一喝,刹那间狂风乍起,将他宽大的衣袍吹得飒飒作响,“幻城是澜澜的夫家,碧云岛是澜澜的娘家,本少主怎么不知道墨画林何时成了澜澜的家?”
不待长孙璟反驳,欧阳旭便截断了他的话,继续道,“就算澜澜通晓神乐缥缈又如何?她不是那位南风上古神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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