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官利诱惑之下,兄弟二人的眼睛都冒出光来,这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他们已修复了一条大船,可以直接驾船过海去募人,更关键是,对方是堂堂楚王,不会和他们这些小民失信,他们一起点头“我们明天就回乡,给殿下招募船匠,至少一千人我们有把握。”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未完待续)
天下枭雄 第五十三章 建德求和
从北平郡回来,杨元庆又视察了安乐郡和渔阳郡,安抚了那边的官员,解决了他们的眼前困难,回到涿郡时,已是二月早春时节,虽然依旧春寒料峭,但空气中已经已有了明显的暖意,柳枝条上出现了嫩绿之色,一串串金黄的迎春花在田间地头里迎风怒放,树林的梅花也开了,一片片雪白嫣红,美不胜收。
回来后第二天一早,杨元庆在数百亲兵的护卫下来到了卢府,他翻身下马,早等候在大门前的十几名卢家长者一起走上前,为首之人正是家主卢豫。
卢豫心中有些得意,杨元庆在回来的第二天就来拜访卢家了,足见他对卢家的重视,他上前深施一礼,“楚王殿下大驾光临,令卢府蓬荜生辉,这是卢家的荣耀,也请殿下原谅卢豫的礼数不周。”
卢豫语带双关,也为自己没有去拜访杨元庆而道歉,杨元庆是第一次见到卢豫,见他和卢昭虽是兄弟,却长得完全不一样,卢昭长得清矍高瘦,气质淡雅,而卢豫却长得矮小黑胖,其貌不扬,卢豫的相貌让他微微有些失望,但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也拱手回礼笑道:“元庆早该来拜访卢家了,只是事务繁忙,一直拖到今天,还请家主见谅!”
“哪里!哪里!卢家愧不敢当,殿下请府说话!”
“家主请!”
两人寒暄几句,杨元庆在卢豫的引领下,走进了卢府主堂——范阳堂。这里是卢家举行家族重大活动之地,一年也难得开启一次,像接待客人,更是十年来的头一遭,就算罗艺来也没有资格,只能在贵客房见面,上一次范阳堂开启。是大业三年,接待隋帝杨广临幸卢家。
范阳堂内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摆放着几张坐榻。干净而简朴,四周墙上挂满了历任卢氏家主的画像,正面有一张供桌。供奉着汉末大儒卢植的灵牌,他是公认的卢氏名望的起源。
杨元庆走到供桌前上了一炷香,躬身行一礼,这是一种基本的礼仪,去大户人家做客,看见堂内有灵牌,都要上香行一礼,以示对主人的尊重,虽只是基本礼仪,但杨元庆的礼节周到还是赢得了卢家人的好感。
“殿下请坐!”
杨元庆在在卢豫的谦让中坐了下来。陪同会见的还有卢昭和两名卢氏家族的长者,几名侍女送了热茶进来,众人寒暄几句,卢豫心怀感谢说:“吾弟卢策无德无能,却蒙殿下厚爱。委以重任,卢家上下对殿下之恩感激不尽。”
杨元庆微微一笑道:“无德无能之人就能入朝为官?卢家主也未免太过谦虚了。”
卢豫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没有考虑周全,有嘲讽朝廷的意思,他心中歉疚,刚要解释,杨元庆却一摆手止住了他。“家主的意思我明白,我只是开个玩笑,令弟确实很能干,号称朝廷第一费神费脑的太府寺少卿之职,他竟然处理得井井有条,紫微阁对他赞誉有加,他是一个人才,不愧是卢家子弟。”
杨元庆的话语坦率而诚恳,让在坐的每一个卢家人都感到十分振奋,这种振奋是来源于杨元庆的真诚,而不是他有意奉承,让他们感到了朝廷对卢家的信任。
卢豫毕竟是家主,他尽管心中感激,但脸上依然是一副淡然处之的神情,而且他发现杨元庆在注意自己,似乎想从自己的言语和神态中发现什么,他也本能地掩饰住了内心的情绪,淡淡一笑道:“多谢殿下美言,卢家一直忠心于朝廷,卢家也很愿意为稳定幽州局势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只要殿下有什么需要卢家去做,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
今天杨元庆来拜访卢家也只是一种礼节的拜访,这就注定了双方的话题不可能太深入,只是是泛泛而谈,同时也是一次表态的机会,比如卢家请杨元庆在范阳堂就坐,其实就是一种表态,但这种礼节性的拜访也并不是可有可无,他这种拜访同时也是为了创造一种良好和睦的气氛,为下一次的务实深谈奠定基础。
而没有这种气氛,杨元庆请卢豫去太原为官就会显得很唐突,卢豫也未必肯答应,双方都心知肚明,从杨元庆视察仓库暗示卢昭,到今天正式登门拜访,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卢相国的去世,我很抱歉,当初唐军入侵弘农郡,严重威胁到河东,为了击退唐军,我和王世充建立了一种军事同盟,条件之一就是保证卢相国的安全,把他平安送到太原,不料王世充背信弃义,害死了卢相国,还把责任推给下面大将,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总有一天,我会让王世充付出失信的代价,也会用他的人头来祭祀卢相国,这也是我给卢家的承诺。”
关于卢楚之死,杨元庆做出了正式的表态,卢氏兄弟和族人连忙起身向杨元庆感谢,“多谢殿下对卢家厚爱,卢家感激不尽。”
杨元庆呵呵笑着连忙摆手,“不敢当!家主请坐。”
他们又聊了一些涿郡风俗,时辰也差不多了,杨元庆便起身告辞。
“后天我要暂时返回太原,朝廷那边的事情堆积了不少,这边还有不少军务要处理,今天只能仓促拜访,改天再来和卢家主好好聊天,我就先告辞了。”
卢豫站也慌忙起身道:“殿下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来卢家,卢家感激不尽,不敢耽误殿下宝贵时间,还望殿下有空时常来坐坐。”
“一定!一定!”
杨元庆告辞而去,卢豫一直将他送出府门,望着他骑马远去,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旁边卢昭轻捋长须对兄长道:“楚王居然给卢家做出杀王世充的承诺,对我们卢家不是一般的重视啊!”
卢豫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这当然只是顺水人情,他要取天下,自然要灭王世充,不过呢?你说得也对,他既然肯对卢家说这话,就表明了他对卢家的重视,这才是关键。”……
离开卢府,杨元庆返回了幽州总管府,他心中却在想着用卢豫为相之事,当初设立紫微阁时,他考虑的就是七相,但又担心名额占满,以后不好撤换,所以一开始只设了五相。
现在拿下幽州,如果能把卢豫入相,这对争取河北士族的支持,将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还有一个博陵崔氏,这也是他重点要拉拢的世家,从河东的经验来看,他重用世家的路线完全正确,正是因为得到名门世家的大力支持,才使新隋朝迅速稳定,并确立了正统的地位,在河北他准备如法炮制,利用世家的威望来迅速稳定政权。
但杨元庆也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只用世家的人,而不能建立世家从政的制度,也就是要避免魏晋时期唯门第论的糟粕,不能让名门世家子弟全面控制朝廷中枢。
回到了总管衙门,台阶上一名亲兵立刻奔过来禀报,“启禀总管,窦建德派使者来了,正在等候总管接见!”
这倒有点出乎杨元庆的意料,但也并不奇怪,他沉思一下便道:“带他来偏堂见我!”
杨元庆翻身下马进了总管衙门,来到偏堂坐下,很快,几名士兵带上来一名中年男子,他上前躬身施礼,“长乐王之臣韩致礼参见楚王殿下!”
杨元庆想了一想,这个韩致礼好像是窦建德的记室参军,便问道:“你可就是记室韩参军?”
“在下正是!”
“不知韩参军来见我,有什么事?”
“卑职奉我家王爷之命,特来给楚王殿下送一份薄礼,不知殿下是否愿意过目?”
杨元庆淡淡一笑,“那就拿上来看一看。”
韩致礼大喜,连忙回头喊道:“请帮忙抬上来!”
几十名隋军抬上来十几口大箱子,后面还跟着二十几名年轻美貌的少女,韩致礼上前将箱子一一打开,箱子里珠光宝气,堆满了各种珠宝翠玉,大块黄金灿灿闪亮,令人眼花缭乱。
韩致礼指着珠宝黄金和少女道:“这些都是王爷给楚王殿下的一点薄礼,只是王爷的心意,请殿下笑纳。”
杨元庆不屑地瞥了一眼珠宝美女,却不露声色问:“我听说窦将军身无余财,但凡得到一点金银宝贝都会赏赐给手下,他自己却粗茶淡饭,身着布衣,从不近女色,可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金银珠宝,还有美貌少女,难道世人对窦将军的传言并非真实,花天酒地、贪财好色才是他的本性么?”
韩致礼脸一红,连忙解释说:“我家王爷确实生活简朴,既不贪财,更不好色,这些珠玉美人都是宇文化及送给王爷之礼,王爷不喜,便把它们转给殿下,请殿下笑纳。”
杨元庆呵呵笑了起来,“这就是窦将军不对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不喜欢的东西就给我,难道我就会喜欢吗?你们窦将军的想法有问题啊!”
韩致礼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咬一下嘴唇道:“不知殿下想要什么?”
“其实窦将军很清楚,只是他舍不得给我,如果他肯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那么我与他罢兵和好也无妨。”
“请殿下告诉卑职,卑职一定转达给王爷。”
杨元庆眼睛慢慢眯了起来,“我想要河北之地,他应该很清楚!”(未完待续)
天下枭雄 第五十四章 彭城兵变
韩致礼脸色大变,向后退了两步,颤声道:“殿下何出此言?”
“这是真实之言,韩参军为何不爱听?”杨元庆冷冷道。
“可是……可是……”韩致礼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不知该怎么说,如果是这样,他的使命就失败了。
此时杨元庆已经没有心思再和他罗嗦下去,他走到十几箱金银珠宝面前,对韩致礼道:“这些财宝美女你都带回去,告诉窦建德,既然他想下天下之棋,那就拿出一点下棋的魄力来,不要拿这些幼稚的东西来哄我,他若想要河北,把我击败便可以了,若他没有胆量,那请他自己退出河北,天下江山,唯强者可居,我杨元庆是几箱珠宝和几个女人就可以打发的吗?”
韩致礼满面羞惭,躬身施一礼,便退下去了,金银珠宝和少女也被他带回去。
这时,裴青松上前笑道:“总管其实可以收下这些礼物,蒙骗窦建德,让他以为总管真的有和解之心。”
杨元庆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那你是太幼稚了,窦建德是什么人,你以为他真的认为我会与他和解吗?他不过是施缓兵之计,他要集中河北之军,然后与我决一死战。”
裴青松体会到了总管心中的不悦,吓得他不敢吭声,杨元庆不理他,他背着手凝视窗外,自言自语,“宇文化及竟然送窦建德如此厚礼,这倒是有趣了。”……
彭城郡蕲县,宇文化及的十万大军驻扎在这里,而李密的十五万大军则驻扎在北面符离县,两支军队隔着通济渠对峙,已经对峙了整整一个冬天。
宇文化及的十万大军驻扎在县城之外,而文武百官和傀儡皇帝以及数千宫女宦官则住在县城内,宇文化及将蕲县封为陪都,又命人将县城内的文庙修整一新,充作行宫。每天上午他都要在这里召开早朝,就算没什么事,他也要在这里呆一个时辰,每天乐此不彼。
宇文化及还有一个念头是想将杨广的宫妃妻妾占为己有,他甚至打上萧太后的主意,不过他的谋士柳庆却再三劝他,萧氏毕竟是大隋皇后,在军队和百官心中有很高的地位。他若敢轻动。恐怕将士会深以为耻而发生兵乱,或者会离心而去,他将无兵可用。这句话刺中的宇文化及的心事,他最害怕就是失去军队,更害怕兵乱。宇文化及只得隐忍住心中的邪念,找了几名年轻的宫妃陪寝。
这天上午,宇文化及和往常一样进城去参加朝会,就他他刚走没有多久,十几名将领便悄悄会聚到骁果副都统司马德戡的后军营大帐内。
大帐里,司马德戡对众人道:“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杨元庆已经夺取了幽州,并在涿县大败窦建德十万军队,杨元庆席卷河北是迟早之事。他是拥隋而立,我们杀死了杨广,他必然不会放过我们,我诛杀我们收买天下之心,而我们这位宇文公昏庸无能,贪财好色,他岂能是杨元庆的对手。必然会惨败在杨元庆手中,此人我们靠不住,大家想想,我们还有什么出路?”
帐中十几将领都是司马德戡的心腹,直接参加了宫乱。逼死杨广都有他们的份,众人心中十分惶恐。七嘴八舌,有人要投降李密,有人说去投降杜伏威,也有人要投降王世充。
“大家安静!”
副将赵行枢大声喊道,他知道司马德戡必然已经有了方案,才把大家召集起来,他对司马德戡道:“请将军告诉我们吧!我们该怎么办?”
司马德戡点点头,对众人道:“我们现在去投降任何人,他们都会用我们去讨好杨元庆,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隐姓埋名,躲在江南或者岭南某处,过富家翁的日子,享受下半生,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案,大家都在刀头上舔血讨生路,为的不过就是升官发财,既然升官无望,那发笔财去做富家翁也不错,可是怎么发财,这是关键问题,众人一起向司马德戡望去,眼睛露出期盼之色。
司马德戡见大家都被自己说动,便压低声音道:“我想大家都应该有数,宇文化及从大船内运出的珍宝装满几百牛车,都藏在蕲县城内,竟然被宇文化及一个人独吞,我觉得这里面至少有一半都应属于我们,我的意思就是夺回属于我们珍宝,大家都发一笔财然后我们各自寻找出路,有了这些珍宝钱财在手,我们的余生足以享受荣华富贵,大家说怎么样,干还不干!”
“干!”
众人齐声喊叫起来,眼中都露出兴奋激动之色,司马德戡连忙‘嘘!’一声,低声道:“我已经计划好了,今天夜里我们带兵出去,从西门攻进蕲县,抢夺珍宝宫女,然后西门迅速撤退,找个地方分了钱财和女人,咱们就散伙。”
众人兴奋异常,跃跃欲试,司马德戡找来十几个大碗,倒满了酒,每人将食指割破,每个碗里都滴进一点血,众人端起碗一饮而尽,狠狠将碗摔得粉碎……
众将领都带着各自的发财美梦回帐了,留下司马德戡和赵行枢两人继续商量细节,大营的空气开始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在参加完商议的十几名将领中,宇文导师是资历比较浅的一个,他虽然也复姓宇文,却和宇文化及没有一点关系,他不过也是宇文泰一名家将的后代,他忧心忡忡回到自己营帐,在营帐内呆坐了半响,最后他终于咬紧了牙关,叫来一名心腹士兵,对他低语几句。
士兵点点头,悄悄离开了营帐,向前营的中军大帐而去,在中军大帐的偏帐内,柳庆正在替宇文化及批改奏疏,宇文化及身为尚书令总理政务大臣,他只会听一听朝务,也不会发表意见,最后把奏疏拿回来给幕僚柳庆批阅。
偏帐内,除了柳庆外。还有宇文化及的二弟宇文士及,他被兄长封为内史令,但事实上整日无所事事,这段时间他心情极为不好,自从宇文化及弑君后,妻子南阳公主便开始疏远他,整整一个冬天,连面也不见。儿子宇文禅师也跟母亲在一起。而不理他,这让宇文士及的心情极为苦恼,他和柳庆的关系很好。时常找他聊天。
“今天传来消息,杨元庆已经攻破幽州了,窦建德在涿县兵败。柳兄,这个消息可是很不利啊!”
柳庆放下笔微微笑道:“你是说主公和窦建德结盟一事吗?”
宇文士及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本来窦建德就是态度暧昧,说可以商量,但又不明确答应,现在他在涿郡被击败,自身难保,更不可能出兵助我们,现在眼看到春天了。和李密的决战即将到来,我们士气低迷,真的会是李密的对手吗?”
柳庆沉吟一下道:“我昨天劝说主公南撤百里,尽量拖延和李密的决战,只要再拖一个月,我们的机会便到来了。”
“为何?”宇文士及不解地问。
柳庆端起茶杯眯眼笑道:“士及兄认为窦建德不敌杨元庆,会撤往哪里?”
宇文士及眉头一皱。他刚要开口,帐门外有士兵禀报,“启禀先生,宇文导师将军派亲兵来,说有紧急情报。”
“让他进来!”
片刻。宇文导师的亲兵走进大帐,单膝跪下禀报道:“我家将军让我禀报先生。司马德戡今晚要发动叛乱,袭击蕲县行宫,抢夺珠宝宫女,他们已经商量决定了。”
这个意外的消息让柳庆和宇文士及同时吃一惊,柳庆急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才,我家将军刚商议归来,都说都是宇文家族,不忍背叛主公,情况很紧急,请主公尽快定夺。”
柳庆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请告之宇文将军,他的忠心我一定会转告给主公,不会亏待他。”
亲兵行一礼,退了下去了,宇文士及眉头皱成一团,“柳兄,你认为这是真的吗?”
“我想应该是真的,司马德戡本来就是为利而造反,现在他捞不到半点好处,他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当初我劝主公夺他军权,主公却迟疑不决,现在祸事出来了。”
柳庆心中有点恨铁不成钢,站起身道:“我现在立刻进城去禀报主公,改天再和士及兄详谈。”
柳庆匆匆走了,宇文士及叹了口气,其实他想去投唐,凭借他和李渊的关系,李渊绝不会亏待他,可是他又丢不下妻儿,他心中矛盾到了极点……
“什么?”
宇文化及跳了起来,暴怒道:“我以心腹待他,他竟然敢夺我财物,他活得不耐烦了吗?”
柳庆连忙劝道:“主公息怒,请听卑职一言。”
宇文化及慢慢坐下来,忍住气道:“你说,什么事?”
“卑职是想说,可以趁此机会将司马德戡的党羽一网打尽。”
“这个不用你说,我早就想杀掉他了,就是智及老是替他求情……”
说到这,宇文化及的眉头忽然一皱,他想起兄弟宇文智及和司马德戡的关系极好,这件事不会和兄弟也有关系吧?
柳庆明白他的心思,低声道:“很难说三公子有没有参与,如果主公不放心的话,可以将三公子先囚禁,这件事主公可交给卑职来办,我只须略施小计,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宇文化及本是没有主见之人,柳庆这样一说,他立刻取出自己的调兵金牌递给他,“一切就有劳先生了!”(未完待续)
天下枭雄 第五十五章 阴差阳错
目前宇文化及的十万军队分为四军,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和陈棱各掌握三万人,司马德戡则掌握后军一万人,而柳庆得到调兵金牌只是宇文化及的三万军。
柳庆快步走出文庙行宫大殿,走到广场上时,却正好遇到裴蕴,裴蕴目前被封为尚书左仆射,和其他官员一样,每天没什么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县城内游逛,在县城内他们是自由的,但不准出城门一步。
柳庆和裴蕴面对面枣过,两人虽然没有说话,却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裴蕴的脚步放慢了,一直到柳庆离开了行宫,裴蕴才不慌不忙向行宫的东门走去。
柳庆虽然离开了行宫却没有出城,而是回了自己的家,他的家在县城以西,是一座占地只有一亩的小宅,小县城里没有什么高墙大户,也没有什么成群的奴仆,上至相国,下至七品,住的都是小民宅,低矮的围墙,四五间瓦房,后面还有一块空地种菜。
柳庆则和他的小妾住在一起,柳庆回了家,小妾迎了出来,惊喜道:“老爷这么早就回来了?”
“恩!我等一个人。”
柳庆进屋坐下,小妾端了一杯茶进来,她姓姜,是江都人,原本是江都城的一个歌姬,被柳庆看上,娶为了小妾。
姜氏将茶放在桌上,有些为难道“老爷,我弟弟想借一点钱。”
“他怎么又要借钱,还有完没完?”
柳庆有些不高兴,姜氏有个弟弟,是江都城的泼皮,整日游乎好闲,惹事生非,柳庆便把他安排在宫中当了侍卫,不料做了侍卫后更是如鱼得水,整天跟着一帮侍卫出去喝酒赌钱,眠花宿柳,每次输完了钱,便跑来问他姐姐要钱,不仅如此,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都是他姐姐替他还债,日子久了,便被柳庆发现,不再准姜氏管钱。
见丈夫发怒,姜氏不敢吭声,低头出去,柳庆心中不忍,便道:“那就再给他二十吊,告诉他,没有下次了。”
“是!”
姜氏离开客堂,这时,大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兄弟来了,连忙却开门,不料却是相国裴蕴,她一愣,立刻反应过来,“相国是来找我家老爷吗?”
裴蕴点点头,“柳先生在吗?”
柳庆已从房中出来,向裴蕴拱拱手,“裴相国请这边来!”
裴蕴走进了房间,柳庆将门关上,将调兵金牌放在桌上,笑道:“告诉相国一个好消息。”
裴蕴顿时一阵惊喜,“他居然把调兵金牌给你了。”
“想在我们有:个机会。”
……
姜氏在厨房里煎茶,忽然一个黑影窜了进来,吓了她一跳,再细看,却是她的兄弟姜玉郎,她眉美微蹙,“你怎么又翻墙进来,就不能好好敲门进来吗?”
姜玉郎只有二十岁左右,早在他姐姐做酒肆歌姬时,他染了一身恶习,吃喝嫖赌,无所不能,现在做了侍卫更是嗜赌如命,他又欠下一屁股赌债,现在侍卫们逼债逼得紧,他只好来找姐姐要钱。
姜玉鼻嬉皮笑脸道:“阿姐,下次一定敲门,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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