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定你了[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裳宛
“师兄。”
“你既然嫌我活着碍事,又何必费尽心思欺瞒我?”
楚凌熟悉的嗓音一字一字恍如刺入萧阑的血肉,一道道割裂他的心脏,颤栗的错觉渗入每一个细胞。不寒而栗的空气当中,似乎有一股疯狂的气流即将膨胀爆炸开来,足以让他粉身碎骨。
萧阑头昏脑涨,在此时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最恐惧的事,楚涯的身份,竟然还是被楚凌发现了。
楚凌的手颤抖着,却依旧死死扼住萧阑的手腕,他的视线痛苦而又仇恨地盯着萧阑的脸。而后他的手缓缓松开,颓败地低下了头,右手使劲按住心脏的位置。
似乎从胸腔里压抑着的痛苦在此刻骤然崩溃,身体体内翻滚的剧痛还有胸腔里承受的绝望,在此时恍若让他的皮肉,血骨都迸裂开了条条的裂缝。
“楚涯,你竟是楚涯……”
楚凌猛地笑了出来,黑血混着笑声不断地咳出体外。
即使声音与容貌变了,但是这人的体型,身上的痕迹,还有那双眼,楚凌又怎么可能认不清。
他这么多时日以来,心心念念,百般在意之人竟是他最恨的人——楚涯。
[我是萧阑。楚老门主对我有恩,收我为徒授之武功。你是楚老门主之子,我知你在这里处境不好。虽无以回报云游江湖的楚老门主之恩,但你是恩人之子,我来助你也是一样。]
“我竟然信了你。”楚凌牵强地扯起嘴角,疼痛不堪地蜷缩起身子。
楚凌谁都不信,但是他信萧阑。
而直到此时楚凌才知道——
萧阑,却正是这肆意轻蔑欺凌他,甚至于将他一步步将他逼入绝境的楚涯。
有什么黑暗的情绪从内心无可压抑地涌起,占据了所有的思想,让楚凌坠入了深黑的边缘。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他竟然信了楚涯!他竟然信了一个自己恨之入骨之人!
[你想要这青城门门主之位吗?若你想要,我便助你登上门主之位。]
“助我登上门主之位?”楚凌的声音沙哑,眼里却席卷着暗黑痛苦的风暴般,声音里冰冷而又沉痛,即使听着都能感觉到楚凌内心悲痛的荒芜。
这人本就是青城门门主,一切尽在他的掌控,而他却拿着这门主之位肆意逗乐玩弄于他。
他就像一直让人逗弄的野猫一般,追着那狗尾巴草团团乱跑,却全然不知那人正嘲讽地看着他被耍的围着他乱窜,而他充其量只不过是那人闲暇下来消磨时间的玩意罢了。
而此时,这破烂玩意给楚涯玩厌了,就该扔掉了罢了。
巨大的痛苦与悲痛如同一把把利刃,带着嘲讽至极的尖锐的讥笑声,争先恐后地刺穿他的身体。此时那人正站在他的身侧静静看着,好似嫌不够一般的欣赏着他剧痛万分的惨状,将他最后的尊严都一点点残忍碾碎。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当日远望着那莲花灯漂向黑夜深处,万千灯火,独依阑珊。他望着那人夜色柔和的眉眼,伸手握住他的手,任凭一片繁锦远去,只将那身旁之人轻轻悄然放在心尖。
[师兄,你留下我什么都答应。]
他日日夜夜念着这人,将他的容貌举止一点点揉碎着念在心里,而后一分一毫地刻落在了木雕之上。他不知道萧阑是谁,不知道萧阑想要什么,但是楚凌并不在意,只因他是萧阑。
如果萧阑愿意留下,那他便什么都给得。
[师兄,你莫要骗我。]
[好。]
“你骗我。”楚凌轻声说着,那沙哑的声音似是已经无法从声带里传出来般。
这从头到尾,竟然都是一场全然的欺骗,而他却深信不疑。
楚凌似是无法呼吸,心脏猛烈地疼痛着,像是灵魂要生生地被撕裂般,但是视线却无法离开楚涯。他越是看着楚涯那张似是熟悉似是陌生的脸,越觉得有一股汹涌血腥的气流在自己的身体里翻涌着,在血管里奔腾,剖开血肉,撞碎筋骨,撕心裂肺。
“你是楚涯,你是我的兄长,你是青城门的门主,你是我恨之入骨要杀之人。”
楚凌猛烈地咳嗽着,那黑血不断地从喉咙口里涌出来,和着楚凌完全被黑暗侵蚀的恨意。
一字一句,伴着楚凌骤然倾斜崩塌的世界。
[我自会将我所受之苦痛一一还诸其身后再杀他。楚涯心狠有余留我一命,他敢留,我便敢杀。]
他在此人面前,口称着说要杀死楚涯。
而他如今,却即将命丧于此人的眼下。
楚凌只所以这么多年隐忍不发,逆来顺受,便是相信自己总有一日,可以将所有的痛苦一一还给楚涯。楚凌觉得楚涯心狠有余,直到此时才觉得,楚涯才是这世间最为心狠之人。
凌了他的身,污了他的心,最后还要了他的命。
心狠之至,残忍至极。
萧阑看着此时的楚凌,眼里空洞麻木,那一种茫然的痛苦一点点侵蚀着心脏。楚凌的一字一字如同荆棘一般,刺透了他的血肉脉络,让暗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却只剩下一片漆黑。
而此时,他望着楚凌那双仇恨到痛苦至极的眼,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楚老门主!”
“请等一下!”
“老门主,不能进去!”……
耳边突然传来了喧嚣的声音,萧阑只是茫然地望着躺在床上蜷缩着濒临死亡的楚凌。
“孽子!你这孽子!”
突然一掌袭上了自己的胸口,萧阑的身体恍若毫无重量一般凌空而起,然后落在了墙壁上。鲜血从萧阑的口中喷出,如同雪中红梅一般洋洋洒洒落在了他那身混着楚凌黑血的白袍之上。萧阑瞬间五脏六腑疼痛之至,近乎于窒息一般无法呼吸。
“楚涯!”
“门主!”
陆云疏和几个萧阑亲近的堂主护法看到了急忙奔了过来,围在萧阑身边。
“楚老门主息怒!”其余众人齐齐在门口下跪,异口同声地喊道。
“陆游,你快来看看楚凌!”楚旬天未想到自己今日回来就看到了楚涯这般残忍毒害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楚凌的事情,看着楚凌满身黑血,已经疼痛得濒临崩溃已无了意识。楚旬天的眉眼里满是愤怒,双手紧紧握拳,极力忍耐着这滔天的愤怒。
“你们都出去!”楚旬天望向楚涯身边的人怒吼道。
“楚老门主!”陆云疏帮萧阑诊脉自是知道萧阑此时伤得极重,楚旬天狂怒之下的一掌怎会是小伤,普通人恐怕一掌已经一命呜呼了。若是以前的楚涯还有一身强厚的内力护身,但楚涯内海受创一直都未曾有所大的恢复。此时接下这一掌竟是让楚涯剩之一二的武功尽废,内力全无,硬生生要了楚涯大半条命。
“出去。”萧阑咽下了口中的血气,一只手紧紧扼住了陆云疏的手腕,“都给我出去!”
陆云疏怔然地看着萧阑一片凌厉而又冰冷至极的眼神,然后将口中的话默默咽了下去。他得知楚涯此时心下一定有自己的主意不想让人阻挠,陆云疏此时虽然心下焦虑担忧也只能暂时退下。众人也齐齐走出了门,关上门后,只留下一室血腥。
楚旬天本还想再多说什么,看着一脸冰冷的萧阑似是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楚旬天气急,振袖一挥只等稍后再去质问这孽子,“陆游,楚凌如何?”
“不好。”那名为陆游之人也已上了岁数,他紧蹙白眉此时微微摇了摇头。这阴鸩之毒本就是世间奇毒,更何况这下药之人定是要陷楚凌于死地,毒性剂量极大。此时楚凌已是濒死,命悬一线,虽然看情况毒性已经暂且被压制,但也只是一时而已。虽是这样说,但此时陆游的金针已上了楚凌之身,那针上瞬时一片乌黑之色。
楚旬天不由心惊,倒吸一口凉气。
“但也并非不能救。”陆游继续说着,他是陆云疏的父亲,自然医术要比云疏高出一筹。“我在西域习了三年蛊术,随身养着一双回蛊。这回蛊分一公一母需两人服下,母蛊可吸食毒液,公蛊会吸引母蛊入体。若是让楚凌服下这母蛊,再由公蛊引出,约莫能解一半这阴鸩之毒。若毒性减半,你用内力逼毒,辅以金针灵药,必能救楚凌一命。”
萧阑缓缓抬起头来,定定看向陆游。
“但至此之后,这公蛊与母蛊便同时存于令一人之身,随着那一半阴鸩之毒。虽说也可以同法解毒,但是那蛊毒却不可解。这回蛊并非害人之毒,但要说对人体无影响是不可能的,每月自有一日会吸食肺腑之血,必会折损几年寿命。”
“那还等什么,快救楚凌!”楚旬天自然不会在意这回蛊后续事宜,如今当下最紧要的便是救下楚凌。他本想说什么,但是转过头来看向那墙边坐着的面无表情的楚涯不禁心下愤怒袭头,“楚涯,事到如今你可知错!”
萧阑空洞的视线看向楚旬天,“是我错了。”
是他的错,如若不是他一开始便与楚凌纠缠不清的话,便也无了今日之事。
这一身武功也好,江湖之位也好,一条命也好,直接都给了楚凌便是了。
楚旬天看着萧阑似是悔悟的神色,紧蹙着眉,不由深深一叹。
“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再与你追究,但你可愿服下这公蛊,救你亲弟一条性命!”
楚旬天虽已将青城门门主传给楚涯,但不可否认只要楚旬天在一日,他在青城门和江湖的威望便无可动摇,即便他要将门主之位离了楚涯传给楚凌也并非不可。
如此这话,楚旬天便是要给楚涯一个台阶,给了他救楚凌的机会,便不再提及此事。
“好。”萧阑缓缓站了起来,面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向楚凌走了过来,“我救他。”
当萧阑和楚凌平躺在床上时,那冰冷的银丝缠绕起萧阑的左手和楚凌的右手。银丝紧缚的小臂之下,血液顺着锋利的银丝流淌下来,暗红与艳红的血液相交缠。
萧阑只是静静地转过头去,看着楚凌青黑的脸,不言不语。
他脑海中全是楚凌那晚在月下河边,眉眼柔和地望着那莲花灯寂静碎入夜色星光的情景。楚凌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在那夜色青石地上,两人拖着长影渐行渐远。
[师兄,我很高兴。]
今日之后,便再无年年今日,也无岁岁今朝。
心里有一种挫痛的钝痛感继续蔓延开来,萧阑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痛着竟然能一直愈发痛着。
“你快用内力将楚凌身体里的毒逼出来!”一切结束,陆游立刻将银丝抽开,拉起了楚凌的身体立刻推向了楚旬天,然后转头看向了萧阑,“你也是,快用内力逼毒!”
陆游随即立刻将金针瞬间一针针覆上楚凌的身体,一针一落,手无停顿,面色凝重专注。陆游又回过头来看着无动于衷坐起的萧阑,不禁心头一阵不解而又焦虑,“你怎的还这般傻坐着!”
他一把扣住萧阑的脉搏,然后手抖了抖,猛地不可置信瞪大了眼,“你!”
“他没事了?”萧阑却是反抓住了陆游。
“你怎的不说你……”陆游此时也不禁慌了神。
本就是武功大伤,内海受创的躯体,被楚旬天怒急之下一掌竟是震得心脉俱碎,内腑重伤。没有内力相挡,萧阑此时竟然是武功尽废,再无一点内力,只余了半条命。此时如此虚弱的身体再中了阴鸩之毒,和一双回蛊,完全就是不要命了。
“楚凌没事了?”萧阑用尽力气死死扣住陆游的手腕,一字一字厉声问着。
“他没事,要没命的是你!”陆游不知萧阑到底是何想法,但心中不由焦虑至甚。
楚旬天此时不由大惊地望了过来。
萧阑的手颤抖着缓缓松开了陆游,此时终于眉眼柔和地勾起了嘴角。
“那就好。”萧阑喃喃自语着。
萧阑踉跄着站了起来,竟是拖着步伐向门口走了出去。
门口一行人自当还跪着,此时看着萧阑的身影,齐齐抬头望去。
“从今日起,青城门门主便是楚凌,不可异议。”
众人瞪大双眼自是震惊万分地看向萧阑。
倏然间,一口黑血从萧阑口中喷出,如同血雾弥漫般触目惊心。
“楚涯!”“门主!”……
忽如而来的痛觉从胸口蔓延开来,而后向周森扩散开去。所有的细胞开始沸腾起来,带动着周身,疼痛开始疯狂地身体里席卷着疯狂叫嚣。
一股猩甜的血腥味从喉咙口压抑着喷涌出来,伴随着一阵猛咳,乌黑的鲜血止不住地从掩盖着唇的手中流出,恍若有尖利的利刺刺入胸腔般,疼痛难抑。
他转过头看向面色惨白,紧闭双眼的楚凌。
我要他好好的。
视线渐渐昏暗,就连口中吐出的呼吸似乎也冰冷了下来,身体无力地向后瘫倒。
黑雾开始侵上萧阑的视野,然后慢慢转为浓重的晦色,越来越重。
萧阑闭上了眼,身体缓缓无力得倒下。
我命定你了[快穿] 第35章 一字不落
四年后——
“门主。”
男人单薄的身子被裹在由狐皮精制的大衣里,眉目清秀,只是脸色苍白。明明只是刚入秋的时候,穿得却好似已经入了寒冬腊月的冷天,呼吸羸弱。他抓住帘子的手纤细修长,瘦可见骨,向那护卫微微颔首,一眼便可看出是个病弱之人。
萧阑听着这尊称,还是不由叹气。
明明他早在四年前便将这青城门门主之位给了楚凌,偏生这四年后他还是被唤着门主。也不知是楚旬天还是楚凌,硬是要留着楚涯的门主之位,而楚凌便一直都只是副门主而已。
但估摸着也便只有如幕伍这般萧阑近身的护卫才会依旧视他为青城门门主了。
时至今日,不可否认的是如今在这青城门里一手遮天之人便是楚凌。
萧阑从那天传位起,便彻底退了下来。其实萧阑也实在不记得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不知是否是刺激过大亦或是中毒以后神志不清。但听陆云疏叙述,自己当日已经濒死垂危只差一口气就入了棺材。但尽管如此,他依旧被陆云疏和他父亲连着两日两夜拼尽一身医术救了他回来。
萧阑不得不说,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这楚凌中一次毒之后,到现在不还活得生龙活虎的。如今还成了青城门门主,前些日子还悠哉地夺了一个武林盟主的称号回来,可谓风头出尽,名声大噪。而萧阑也中一次毒,武功内力尽废成了一个废人,体内的阴鸩之毒余毒始终难清,还留下一双回蛊。他孱弱至极得落下了一身的病痛,这些年即便一直靠着些灵丹妙药堪堪续命。
而楚旬天自那日起,便留在了青城门里。
楚旬天对萧阑愧疚万分,他知道是他当时怒急一掌彻底伤了萧阑心脉内腑。而如若不是他要萧阑去救楚凌的话,萧阑也不会在重伤的情况下还中了阴鸩之毒,身体里还引入了两只蚀人心血的蛊虫。那母蛊竟是食了楚凌体内大半的阴鸩之毒都转移到了萧阑体内,萧阑毫无内力,本就内腑心脉大伤,那世间剧毒自是迅速蔓延五脏六腑,即刻便可要了萧阑一条命。
幸好有陆氏父子齐在,拼了两日两夜才救回萧阑。但即便续了萧阑一口气,陆游也说萧阑至多不过也就五年光景好活。只因萧阑体内有残余的阴鸩之毒无法全清,毒素已渗透进脏腑之中,内腑衰竭。而一双蛊虫虽并非用于害人,但对于萧阑而言,却足以成为凶险万分的威胁性命之物。
萧阑自己知道,但也并不在意。
他病了,累了,也怕了。
所以便就当个鸵鸟寻了个僻静的院落里呆着,不见楚旬天,也不见众人。
然而萧阑知道楚凌的性子,那人定是恨极了他,即便是不找他索命也会扒去他一身皮好生折磨。
但是楚凌并没有来报仇,甚至一次都未来再见过他。
四年来,萧阑在这里的生活安然若素,无人惊扰,无人监视。他后来也听说,楚旬天坐镇青城门,得知萧阑传位之意坚决便也就开始培养楚凌。但楚旬天自然不想再见到兄弟相残的景象,便与楚凌约定,这青城门可以由楚凌执掌,但是楚凌终生不得加害楚涯,若楚涯不允,楚凌也不得去见。
将近四年来,楚凌便真的没来见过萧阑。
不知楚凌是因为这约法三章,还是因为他对萧阑已然心寒,只当他已死,世间再无楚涯与萧阑。
萧阑胸口不禁感到一阵苦闷,他抬眼望向别处不再去想这些旧事。
“是谁在放纸鸢?”萧阑看着那天高云淡之间的一抹红雀,不由得倒是有些诧异。
“是副门主这次从江淮带回来的锦鹃六钗。”幕伍恭敬地回道。
萧阑的脸不由得沉了沉。
萧阑身边也自然有些耳目,楚凌这四年里做的事也是让萧阑无奈。楚凌与楚旬天一般是武学奇才,得了楚旬天悉心指导自是武功足以在江湖上傲视群雄,而楚凌天资聪颖,智谋又远远在楚旬天之上。再加上楚凌行事冷血果决,手段狠辣,执掌一年后,区区十六岁便成功让众人臣服不敢多言。
众人只说楚凌傲气天成,萧阑却觉得这楚凌却是孩子气。
江湖上之事,即便与青城门无关,楚凌想插手时便插手,全凭个人喜好。甚至于不管是门派,经商,土地,楚凌也要硬生生要用青城门的风头压过余人,傲立江湖。
这世上有什么珍奇稀有的玩意,楚凌也都要去寻个方法找来玩个新鲜再扔进库房,更别提楚凌身边的莺莺燕燕。楚凌如今将近二十,正是风华绝代的时候,他长得极好,俊俏英气,盛气凌人,又是青城门门主,自是不少女子倾心于他。她们想要跟着楚凌,楚凌也便许了,久而久之,这青城门后院倒是装的各异的绝色美女。
楚凌如此这般顺风顺水的日子,也让萧阑不由得有几分羡慕起来。
但萧阑不知,这当日青城门私家晚宴上楚凌便被发现中了毒。
楚凌与当朝七王爷有私交,七王爷此次便受邀来青城门游玩几日。晚宴上七王爷身边自是有验毒之人,而那是名女子亦是七王爷一妾,因她颇善医术与毒术所以深受七王爷喜爱,总是随行出游。
那女子名为榕玉,她费颇心力养了一只蓝尾蝶,珍贵便贵在那蓝尾蝶可以寻毒。若是嗅到了毒,便会飞至落下。而在晚宴上,那蓝尾蝶在榕玉的指引下在宴食上徘徊了几圈,却是落在了坐在七王爷身侧的楚凌身上。
楚凌身上有毒。
同在晚宴的楚旬天自是大惊,即刻便去请陆游来诊脉。
这一诊,果真是中了毒,慢性之毒所以不引人察觉,但积少成多必定对身体大伤。
楚旬天当即拍桌大怒,誓要寻出这下毒之人。
众人也毫无头绪这下毒之人到底是谁,毕竟楚凌这几年江湖上名声赫赫,却也树敌众多。
“兴许,是你那闭关的兄长做的事呢?”七王爷此时却问了出来。
晚宴上骤然一片静寂,齐齐低下头去,却又小心翼翼去看楚凌的神色。
谁人不知,在这青城门楚涯是不得被提起的禁语。
对外众人都以为青城门门主便是楚凌,但青城门里的人却知道楚凌只是副门主。而真正的门主楚涯,楚旬天只对外说楚涯在闭关练武。但在青城门里旧人便知道,自是四年前那场楚凌遭人下毒的变故后,楚涯便在青城门隐居再未参与门内要事。
众人虽是不提,却也暗自猜测这拒不见人的楚涯是被楚凌关押起来。
日前楚涯在位平日里只是性子冷淡,阴晴不定时会深沉可怕得不是人。
而自从楚涯上位,众人便发现这个新门主时刻都时冰冷恐怖得不是人。
想到楚凌那狠辣冷血的手段,众人便不寒而栗,不知那楚涯今时今日是否还安好健在。
七王爷虽并非这青城门门中之人,消息自然灵通也知晓此事。
“这不可能!”楚旬天立即神色郑重地反驳,目光炯炯地直视七王爷。
“怎的不可能?这种事有一便有二,多加怀疑也并非坏事。”七王爷挑起眉来说着,这兄弟相残的事在皇宫里如是,在外头也一样。他自有消息说,楚凌在成为青城门门主之前一直饱受楚涯欺凌,在门内都受人欺压倒还不如一个奴役,最后竟是在中了楚涯差人下的阴鸩之毒濒死时被云游归来的楚老门主当场截住,这才救回了楚凌一条命。
以七王爷所知的楚凌的性子,定是已经将楚涯关起来千刀万剐好好折磨一番也是可能。
若是如此,楚涯若想方设法要下毒害楚凌也并非不可能。
众人齐齐噤声,余光只见楚凌的脸色冰冷,自是都不敢吭声。
“幕护法,你是楚涯身边的护卫,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楚旬天不禁皱眉,他自是要袒护楚涯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袒护,便将目光看向了幕伍。自从楚涯让位后,楚旬天便让楚涯身侧的护卫幕伍加了一护法之位,也可让楚涯知道这青城门内部的要事。
“门主绝对可能做出毒害副门主之事。”幕伍自是单膝跪地恭敬回禀。
“哦?你既是他身边护卫,那便说一说那楚涯今日做了些什么来听听。”七王爷不禁被挑起了些兴趣,他虽然打听到些楚凌的消息,却也不知如今这兄弟到底又是怎般的局势。
楚旬天自是觉得不妥,但没等他发话幕伍却先行开口了。
“属下不敢说。”
众人不禁心头一震,不明白幕伍此话到底是何意,难不成楚涯真有要谋害楚凌的意思。
“你说。”楚凌此时终于开口了,他漆黑的双眸里冰冷得恍若让人窒息。
“近日门主身体不适,顾今日午时才起。门主用完午膳之后想出门散步时见天上有纸鸢,便询问属下是何人在放。属下回复,是副门主从江淮带回来的锦鹃六钗,而后门主顿了一会儿并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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