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定你了[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裳宛
在此时萧阑恍若已经丧失了反抗的意识,他望着楚凌眼里的一片墨色深沉,只觉得自己已经溺毙在其中。感觉到对方的手指游走在自己的身体,摸索着越来越用力,而那炙热的吻也渐渐下滑,在苍白的肌肤之上留下了一个个执念的吻痕。
“师兄,你别走,你留在我身边。”
“我只要你一个,师兄。”
“我会对你好的,我就对你一个人好。”
“师兄。”……
无数情愫至深的声音在耳畔传来,萧阑觉得自己也好似醉了一般。
在此刻萧阑已经完全失了力气,只想沉沦其中。明明他知道自己已经再也无力挣扎了,但是到如今这一步,他却有一种似是已经等待许久的错觉,像是早已料到了他终有一日必定会陷入这般万劫不复的境地。意乱情迷之际,压抑出声,即便是被进入的时候,萧阑的精神都好似是恍惚的。
五年,只剩下五年的时间。
五年之后,青城门里便再无楚涯,也无楚凌。
不知何时,楚凌换了姿势,他将萧阑从床榻上抚背抱起,那体内骤然的深入让萧阑不由得叫出声来。而此时萧阑的双手仍然被绑住,但却正好紧紧环住了楚凌的后颈,手指无力缠住楚凌的发丝,肌肤贴合得如此紧密,身体也滚烫至极。
“很疼吗?”楚凌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定定看着萧阑。
事实上并不是很疼,但是萧阑不知道楚凌为何这么问。
当楚凌的指尖触碰到萧阑的脸颊时,萧阑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冰冷一片。
他竟是哭了。
“师兄,你就这么不情愿吗?”楚凌的黑瞳里恍若包裹着即将破溢而出的痛苦般。
那人炙热的身躯骤然猛地将他压在身下,那般突然迅猛而又剧烈的撞击让萧阑顿时喘息不过来,似乎每一下都狠狠入侵至底,萧阑只能在口中断续着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萧阑的双手无力而又迷茫地紧紧勾住楚凌的脖子,他此时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是沉沦在过于放肆的炙热里,似乎自己的思绪也都烧尽了一样。
然而却在此时,他却听到那人喘息而又压抑的嗓音在耳边说道——
“我让你走。”
萧阑的大脑瞬间空白,声音沙哑而又颤抖,“你说什么?”
“你再给我四个月的时间,四月之后我亲自送你下东门,此后再不寻你。”
“如师兄所愿,你我再不相见。”
我命定你了[快穿] 第41章 四月之期
“楚涯。”
“进来。”萧阑的声音与往日比起来多了几分倦怠和沙哑。
陆云疏原本今日卯时便过来了,却被幕伍拦在门外。他自然也是得知昨晚楚涯留了楚凌过夜的事,心中虽有疑虑但也并不敢擅自冲撞进去,只得叫幕伍等楚涯醒了以后来告知他一声。
等到陆云疏推门而入,虽是房内依旧整洁无疑,但屋内的丝丝不同的气味自然是让陆云疏心底的疑虑也顿时明了起来,但他心中又不由得忐忑起来。
床上之人缓缓掀开床帐,陆云疏望着那人一身青红的吻痕齿印还有指印,不由得惊住了。
“你与楚凌?”陆云疏即便已然猜到,但双眼真正见到仍是心感震惊。
“恩。”萧阑也并想隐瞒,点了点头,他才起身睡醒脑子里还有些晕乎,“我好像有些发热。”
陆云疏听到萧阑说发热自然快步走上去,要诊脉时却见到了萧阑手腕上青紫的痕迹。楚涯的双手都有这青痕,分明就是被绑起来的印记。陆云疏双眼瞪大,不由得心生怒火,“是楚凌强迫你了?他竟然敢这般对你!”
“也不算强迫,你就当狼狈为奸吧。”萧阑望着那青紫印,只是看着吓人而已,但其实并不怎的疼。真要说昨晚,其实萧阑并未拒绝,而楚凌的动作虽不轻柔但也不粗暴到萧阑难以承受的地步。楚凌即便是绑起了他,但也并未让萧阑感到过多的痛苦或者难堪,萧阑承认他也有得到快感,只不过萧阑的身体本就经不起折腾而已。而且萧阑如今也未感觉到身体太过不适,身上还有一股很淡的药香,那些痕迹和私/处显然都已经被涂抹上了药膏。
“那你,是与楚凌好了?”听萧阑这么说,陆云疏不由挑起了眉。
“他答应我离开了。”萧阑淡淡说着。
“什么?”陆云疏此时是真的震惊了,“楚凌竟然,竟然愿意放你走?”
“红楼里不都这样吗,一/夜欢/好后大家自然两散,各走各路。”萧阑抬眼却是笑了起来,心里虽然沉重着却还有心思开玩笑地挪瑜着自己。分明是自己坚持要走的,怎么现在终于从楚凌那里获得许可证之后,反而却开始矫情起来了。
“楚涯,你怎可把自己比作……”陆云疏蹙眉,他听不了萧阑如此低贱自己的话。
“这倒也是,楚凌走之前也没留些银两打赏我。”萧阑随意地打断了陆云疏的话。
“你怎的现在还有心思与我开玩笑。”陆云疏有些好气,实是不解地看着楚涯,他心中自然是不信的,“你真的确定了?那人真的会放你走?”
“兴许是楚凌对我心冷了吧。”萧阑回忆起昨晚的楚凌,即便是抱着他也依旧是阴沉的神情,与平日见到的有所不同,那是一种痛苦,包裹在所有压抑和执念下再也无法掩藏的痛苦。
楚凌掏心掏肺,萧阑不管不顾。
那人满是都是刺,谁都不敢靠近只怕被刺得千疮百孔,但是楚凌遇着他,却总是乖乖把刺收起。若是那刺收不回去,楚凌也会在靠近萧阑之前自己狠心连血带肉地拔掉。而萧阑觉得,自己如今所做的,不过就是冷眼望着楚凌身上的血窟窿,然后仍旧毫不留情地拔剑捅进伤口里。
其实就在昨晚,萧阑真的已经动心了。
如若不是楚凌说要放他离开,他便差点下定决心要和楚凌在一起了。
如今冷静下来,虽然他心底有些落差感,但反倒也有几分松了口气的庆幸。
萧阑不愿意楚凌为了他便二十四岁英年早逝,而且如若萧阑陷进了这个世界的局,那么在接下来的两个世界里他依旧会陷入同样的死局里。萧阑无法去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每次出现却都要毁了那个人的所有,他不可以这么自私。
既然楚凌说不再寻他,自然会说话算话,待今后日久年深,楚凌自然会渐渐淡了他。
其实这样对萧阑也好。
他在楚凌的世界里迷路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再这样下去,他也要忘记回去的路了。
萧阑虽然不知楚凌为何定了四月的期限,但是他也只能这般等着。
这夜过后,萧阑便发烧病了,接下来的四五天便一直躺在床上歇息。楚凌仍旧夜夜都会到他的阁内与他同榻而眠,但是并没有再碰他,也未曾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楚凌甚至将所有的文书和账簿也都搬到了萧阑的小筑内,即便是办公也要见着萧阑在身边似的。
楚旬天对此并未有异议,他只觉得两子终于化解仇恨,兄友弟恭,如此甚好。而青城门众人只觉得自从楚凌与楚涯门主和好之后,暴虐嗜杀的脾性稳定好许,众人心底也不由得安心许多。沉寂许久之后,众人又开始纷纷想方设法讨好楚涯起来,只觉得哄好了楚涯自己在楚凌门主跟前也多了个免死金牌似的。
夜凉如水,寒风袭人,而阁内却是暖意融融,烛光冉冉。
萧阑偷瞄着坐在书案前办公的楚凌,男子低垂着眉眼认真地看着文书,烛光在他眼睑处留下了别样的阴影,也更凸显了他鼻骨的优雅,细腻的轮廓曲线却有着不可忽略的英挺和锐利。这般英俊至极的人安静地沉坐好似隔绝世界,他即便一字未说,一眼未抬,萧阑的目光仍然会被不由自主地吸引过去。
[你再给我四个月的时间,四月之后我亲自送你下东门,此后再不寻你。]
[如师兄所愿,你我再不相见。]
已然一月过去,萧阑想着还有三月便不再相见,如今再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他心底也会想,该不会楚凌也是这般想着,所以才如此抓紧时间和他现在居一室相处。
“师兄,你来看看这个。”楚凌抬眼对萧阑说。
萧阑知晓楚凌是在处理青城门内务,只当楚凌是有难解的事宜,便走了过去。
他俯身还未看清那文书上的字,便突然视野一乱,他已被楚凌抱住坐在了他腿上。楚凌的唇顿时落在了他的颈间吮吸着,每一次冰凉的肌肤和温柔的舌尖触碰的瞬间,萧阑都觉得有些窒息。
楚凌也会咬,将他的齿痕陷入萧阑白皙的皮肤之上,甚至用舌尖舔红了萧阑颈脖上动脉所在的皮肤,似乎要将萧阑自己的生命都带走。而后楚凌的细吻落在了萧阑的耳垂,轻轻舔舐着,带起萧阑一阵悸动的战栗。
“我一个月没碰你了。”楚凌在萧阑的耳畔说着,嗓音低哑而又勾人。
“你怎的还存着这般心思。”萧阑的耳尖发红,声音微颤似是有些羞恼。
柔软的黑丝散落着,随着萧阑身体的挣扎而无欲地在烛灯下掩掩晃动,诱惑暧昧的气息在此刻慵懒而又肆意地蔓延开来。楚凌轻而易举地钳制住萧阑的动作,一只手将萧阑的长袍缓缓解开。
“楚凌你!”当萧阑又被楚凌绑起手腕之后,他也意识到这一回楚凌是来真的了。他心中虽然明了这一个月以来如若楚凌真的要对他做什么,他也抵抗不了,但如今又被这般绑住双手还坐在楚凌的腿上,萧阑自然还是会恼怒。
“我明早就要走了。”楚凌见着萧阑转头来动怒的眉眼,眼波流转,勾魂夺魄,他觉得好看至极。他只想将这人一辈子都好好绑在身边,让这双波光潋滟的眼眸只能注视着他一人。
“去哪儿?”萧阑顿时愣住了,他并未料想到楚凌竟然会离开。
“东垣。”楚凌凑在萧阑耳旁轻声说着,他的一只手在萧阑衣衫半褪的躯体上肆意抚摸着,另一只手已经探入了萧阑的亵裤里,轻柔地开始抚摸起来,“至少两月,至多三月。”
萧阑感觉到楚凌掌心灼热的温度,呼吸一窒,他不由得扭动起身体想要离开。但楚凌的手劲一下用力,萧阑便疼得自然不敢动了,只能安分地坐在楚凌的腿上,承受着他给予的快感。
呼吸微微急促,脊背微微拱起,萧阑觉得快感袭上脑头,同时却也一片迷茫。东垣,那里已经是接近边塞的地方了,遥远而又危险,流离失所的穷凶极恶之徒也会在东垣驻扎成群,那里青城门还未曾涉足,不知楚凌要去那里作甚。
而且,他与楚凌定下的四月之期,楚凌是要耗费最后的三月去往东垣吗?
“我记得我允过师兄之事,我不会违约。”楚凌的左手还在萧阑身躯上兴风点火,右手摩挲着萧阑勃/起的力度稍稍加重。萧阑喘息着微微仰起颈脖,楚凌便低头亲吻吮吸他的喉结。
萧阑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被这般刺激身下自然不些许便泄了浊液。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身体微微颤抖,绑起的双手不自觉得握紧所在胸前,这般无力瘫软在楚凌身上的模样自然撩得楚凌心火旺盛。
“师兄,我想抱你。”
萧阑脑中还有些眩晕,稍稍回神便感觉到自己臀部贴着楚凌的炙热。
“我明日就走了,师兄,再让我抱一次。”
楚凌暧昧而又勾人的嗓音在耳边回荡着,萧阑知道楚凌是真的在征求他的许可。想来是上次楚凌醉酒时,只觉得是他强迫了并不情愿的萧阑,他不愿再看到萧阑那么哭。
“师兄,就今晚。”楚凌何时在其他人前用过如此温柔的嗓音,真像是个讨糖要的孩子般在自己的兄长面前撒娇着。他的牙齿轻咬着萧阑的耳垂,呼吸温热暧昧,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师兄。
萧阑的头微微低垂,这人好似总是有办法让他心软,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如今看来萧阑都已经不知道他能够容忍楚凌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你把我解开,就好。”萧阑此时轻轻应了声。
楚凌的眉眼瞬间亮起,他一手揽背抱起了萧阑,一手将书案上所有的东西一并挥开,就连书案上的烛灯也落到了地上,暗自泯灭。他将萧阑放到了书案台上,勾唇轻笑起来。
楚凌解开了束缚住萧阑双手的长带,然后握住了萧阑的右手,把脸埋进微凉的手心里。他稍微侧头,轻吻着萧阑的指尖,一根接着一根,然后细吻着萧阑手腕上那如墨的未名花的图案。
萧阑的呼吸愈加地急促,他望着那楚凌注视着自己的眼瞳,只觉得自己也已全然堕落进去。
楚凌缓缓俯下身来,唇厮磨在萧阑的唇上,而后舌尖缓缓挺进交缠,随后愈发得不可收拾。萧阑只觉得自己全部的呼吸都要被楚凌夺走,只能张开口无力地让楚凌肆意入侵,而后他的手却也下意识地抚住了楚凌的后脑,缠进他的发丝之间。
当楚凌缓慢进入萧阑体内的时候,黑暗中,他看见身下的人凌乱散落的青丝,半褪的雪袍,白皙的*,像一朵刚刚伸展开的纯白的花蕾,美丽至极。然而那熏染的脸,和迷醉的眼神又如同一朵蔷薇,旁若无人地绽放出神秘而令人窒息的美艳。
楚凌知道,他愿意为了现在所拥有的这个人,做任何事,即便放弃所有。
隔日醒来之后,楚凌果然已经走了。
萧阑这时才意识到昨晚他竟然忘了问楚凌去做什么,再问他人,竟然门内无人知晓楚凌到底去东垣有何目的。萧阑虽有不解,却也未曾多想,只是想着他与楚凌的四月之期。
然而任谁都没有意料到,入了冬,萧阑便染了风寒,这场大病竟是完全拖垮了萧阑这副油尽灯枯的躯体,萧阑便未再能下得了病榻。他曾经想着自己还有五年的命,如今萧阑却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陆云疏和陆游日日守在他的床榻边,眼下青黑,不眠不休为他续命。
萧阑甚至嗓子里都说不出话来,喉咙口里总是漾着血气,每次咳嗽时黑血止不住地从口中涌出,似是要将心肺里的血都咳尽一般。原本回蛊只是一月一发作,如今三四天却要受此一遭,每当那回蛊在体内作乱,萧阑只觉得那蛊虫在肆意啃食自己体内早已被剧毒染得漆黑的内脏般,让萧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每一次发作时,他都只想让陆云疏快些毒死自己,或者自己一剑捅死自己,省得这般活受罪。
但是四月未到,楚凌未来,萧阑不敢死。
等到那晚雪日冬夜,大雪纷飞,恍惚间似是有人大步迈向自己走来。
那人冰冷的手贴着他的侧脸,轻声地在他耳边说,“师兄,我回来了。”
“是我回来晚了,你不会有事的。”那人的声音在颤抖着,手也颤抖得不像话。
然而此时萧阑却看不清那人的脸,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甚至连点头都做不到。
曾经这病榻上的男子,人上居位,月下舞剑,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如今却骨瘦如柴,面色惨白如纸,无声无息地躺在床榻上似是已然无了声息一般。
萧阑眨了眨眼,手指微动。
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
待到那人归来似是了却萧阑这三月唯一的执念,终于松下了最后那口气。
他的唇轻张了一下,手缓缓抬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了拉那人的衣袖,然后手蓦得垂下。
再也没了动静。
我命定你了[快穿] 第42章 离开留下
“楚涯,走吧。”
坐在木椅上的白袍狐裘男子的浅浅目光望来,眉头却是微蹙着。
“他,不来送我?”
即便不指名道姓,陆云疏也知萧阑口中的他是说楚凌。
“走便是了,你既然决定要走,又何必在乎楚凌到底是不是来送你。”陆云疏轻叹了口气,眼神里似是无奈似是复杂地看着萧阑。这人即便要走,心里却仍旧还是记挂着楚凌。
“他说要来送我的。”萧阑轻声念叨着,手指轻敲着木桌发出了咚咚的响声,那响声微弱却似是能够扰乱萧阑的心弦思绪一般。他的手不由得停住,却又继而好似能听到胸腔里心脏空落落跳动的声音,依旧让他心烦意燥。
直至如今,萧阑仍旧有几分茫然,似是一种处于幻境般的恍惚。
他已然记不清那日雪夜见到楚凌归来的情景,但他那时定然以为自己要死了。
然而此时他却还活着,好好地活着。
不仅仅只是双眼睁开这么简单,而是身体完全痊愈。不管是昔日旧伤,亦或是体内剧毒都全然治愈了。即便是体内那一双折磨他数年的回蛊,如今都已荡然无存。
萧阑心底当然震惊,他从不知晓在这世间竟然还有这般续命的奇法。
这已然完全超出了萧阑对于医术的认知,与其说是医术,却更似是神秘的未知之术。
“既然是东垣与世隔绝的天狗一族,为何会为我续命。”萧阑不明,东垣一向是被视为危险至极的荒蛮之地,世人自然鲜少接触踏足。天狗一族萧阑也曾有耳闻,只知非妖非神,却具有非常人之力,隐匿于世。因无人所知,世人皆以为只是神话小传里出现的虚幻人物罢了。哪知竟真被楚凌在东垣给寻了来,还带到青城门内为他续命。但世事皆需代价,想来这违逆天理的医术也必然是天狗一族的秘术,他们又为何会救他。
“但凡活物,必有欲求,楚凌与他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陆云疏回道。
“那楚凌答应了他们什么?”萧阑的眉头不仅蹙得更紧。
“封祁是三年前被流放至东垣的九皇子,天狗一族要楚凌助他上位。”陆云疏也知道如若这事不告诉萧阑,萧阑心底必然不安,一直会存有心结。但陆云疏未曾告诉萧阑的是,那夜萧阑见到楚凌归来之后其实已然断气。这并非续命之术,实则死而复生。
而陆云疏更不敢说的是,那日在已无呼吸的楚涯身旁,双眼赤红,全然疯狂之色的楚凌。
如若楚涯没有醒过来,楚凌会做出什么,陆云疏自己竟然不敢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怎么可能?”萧阑瞪大眼震惊地望着陆云疏,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江湖中人。即便青城门如今江湖做大,独傲一方,但又怎的能够轻易许诺夺嫡的朝政皇权之事。
“那便是楚凌的事了。”陆云疏虽然心中与萧阑所想相同,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只怕对楚凌而言,只要是能够让楚涯活过来,他便什么都能做到。
“如今局势尚未明朗,助九皇子上位也并非不可能。”陆云疏看着萧阑凝重的神色,只得继续宽慰萧阑,“皇帝已然年迈,夺嫡之争也已战了数年之久,皇帝的九个儿子如今已经死得只剩下四个了。太子倨傲奢侈,好大喜功,不得民心,若是来日继位少不得民怨鼎沸。四皇子天性愚钝懦弱,不求皇位,只仰仗着他的母妃庇护一直存活至今。八皇子下肢瘫痪不能人道,自然不能成为君主。而十皇子年岁尚小,也不足为患。”
“那七王爷呢?”萧阑自是记得与楚凌私交甚深的七王爷。虽然七王爷贪杯好色,但能文能武,许次体察民间灾情都是七王爷亲自前去,威望与名声都比太子要好太多。
“七王爷已死。”陆云疏开口。
“你说什么?”萧阑不可置信地瞪着陆云疏。
“三日前,七王爷于王府内中毒暴毙而亡。”陆云疏当初知道此事的震惊也不亚于萧阑。
“七王爷身边不是有那名唤为榕玉的医女为妾吗?你也与我提过那医女医术高超,更饲养了一只能闻毒的蓝尾蝶。她一直在七王爷身侧近身伺候,怎会让歹人有可趁之机向七王爷下毒?”萧阑的语速加快不解地询问着,然而大脑中似是有根弦骤然绷紧。萧阑的话顿时止住,有什么渐渐明了起来,他抬眼望向陆云疏迟疑地问道,“榕玉,是楚凌的人?”
“不知,但我是这般猜测的。”陆云疏也不知,但他推断下毒之人便是榕玉。
萧阑不再吭声。
楚凌设下的局,也许早在萧阑毫不知情的时候,便已然悄然无息地布下了。
这场局虽因他而起,但他却一无所知,而这个局本身也许比萧阑如今所能想到的还要更为复杂。
“你既然已下定决心要走,那便走吧。你也深知楚凌的武功和谋略,即使败了他也能想方设法全身而退;若是楚凌真的助那人成了大事,他与青城门也必然留名百世,千秋万代,说不准还能被拜相封侯。”陆云疏望着萧阑沉默的神色说道,“再且,即便是你隐居了,想要得知楚凌的消息对你来说又有何难,你何必在此地犹豫驻足。”
萧阑抬眼看了看陆云疏,而后点头。
兴许那人根本就不需他的担忧,一切都只不过是萧阑自寻烦恼罢了。
萧阑此时仍是青城门门主,他即便要走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在众人眼下走。萧阑便与陆云疏二人从青城门密道里离开,当走至通往东门外的密道尽头时,萧阑的步伐却突然停住了。
四年之前,这条暗道的尽头是月下独身而立等他的楚凌。
而如今,他依旧走在青城门的暗道里,却是要离开楚凌。萧阑的心头不禁有些刺痛起来,他望着那尽头之外影影倬倬的雨下马车隐约的轮廓,耳畔却回想起了楚凌的话。
[你再给我四个月的时间,四月之后我亲自送你下东门,此后再不寻你。]
楚凌许诺过我的,他会亲自送我下东门。
但他为何不来?
愈是到这般临走之时,愈是这就差一步便能彻底脱身之时,愈是已然下定决心离开后便两不相见之时,萧阑却也更加的思绪万千。他禁不住地在脑内心烦意燥地多想起来,楚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若是无事,楚凌是不会不来的。那么楚凌到底怎么了?重病,亦或是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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