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炮兵
冬天有不少猎物忍耐不住饥饿出来觅食,像野兔野羊狼野耗牛等等,运气好晚上就能加餐,就是打不到猎物,看看西域地区特有原生态境色也不错。
这天郑鹏带着曹奉和陆进一起去打猎。
转悠了半天,以为要空手回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一只肥大的野兔,曹奉的箭法很好,一箭就射中野兔,可惜没射中要害,野兔带着箭一路逃跑,郑鹏不甘心空着手回去,看到路不好走,翻身下马,拨腿就追了上去。
要是空着手回去,兰朵肯定又得冷嘲热讽。
看到郑鹏跟了上去,曹奉示意陆进看管马匹,自己连忙跟了上去。
中箭的野兔大约跑了一刻钟,最后还是因为流血过多力竭倒在路边的一块大石旁,郑鹏一手把它提起来,拎了一下重量,乐了,起码有七八斤,高兴地说:这家伙好肥,今晚的红烧兔子有着落了。
恭喜郑监军猎得大野兔一只。后面跟上的曹奉恭维道。
虚伪,明明是你射中的,某就是捡一下而己等等,马蹄声,有情况?郑鹏突然神色一紧,连忙说道。
隐隐听到马啼声传来,听数量,人数还不少。
有情况?不可能吧,这里是护卫队的营地,距离军事重镇于阗镇也就十五里,可以说是在于阗镇的眼皮子底下,没人敢在这里撒野,曹奉探头看了一下,很快轻松地说:郑监军,是唐镇守使,咦,还带着很多东西呢。
郑鹏跟着看了一下,整个人一愕,很快说道:小点声,别让人发现了。
一队人马正在路上行走,看方向应是往郑鹏的驻地,走在最前面的是于阗镇镇守使唐宽,在他身后除了护卫外,还有一辆载着货物的马车,最后面还有人赶着一群羊,要是没猜错,唐宽听到郑鹏不舒服后,前来慰问一下。
见面时唐宽说不上热情,也谈不上冷漠,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的态度代表西域大多数将领的态度:内心看不起出自教坊的郑鹏,但也不至于得罪,最好就是相安无事。
副监军在唐宽的地盘病了,于情于理都要表示一下。
放风声身体有恙,让他撞见在野外狩猎不好,郑鹏示意曹奉注意。
本想拿起野兔悄悄离开,没想到那队人马中突然分出二匹马,径直朝郑鹏的方向跑来。
不会被发现了吧?
郑鹏吓了一跳,忙缩回头,听到马匹由远由近,然后听到两个人下马的声音,就在郑鹏酝酿着见面时说些什么合适的时候,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不由心头一松,原来有人下马小解。
唐镇守使,你不是很讨厌那个姓郑的吗,怎么给他送这么多礼?
说自己?
郑鹏眨眨眼,斜眼一看,只见曹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好吧,无意中还听到别人背后议论自己。
那是,一个教坊出来的下三滥,也不知怎么蒙敝陛下,跑来西域做监军,俗话说一将无能害得三军,这些下三滥哪会打仗,打嘴仗抢功夺劳背后捅刀就擅长,以为披件棉甲就是将军,真是天真,看起来就火大,没办法,谁让他是监军呢,吕都护使有令,要尽可能配合,免得他回到长安乱说话。
说到这里,唐宽有些不屑地说:这些东西,就当喂了牲口。
说得对,一个副监军,大冷天不好好呆在城里,反而跑到于阗镇这种小地方,不住城里跑到郊外,分明是装模作样搏声名,要是出了事,还得我们担着,真是吃饱撑着玩。那名手下也是一胆子牢骚。
能跟唐宽一起小解,不是心腹也是亲随。
唐宽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算了,他是监军,由他去,希望他玩腻后,早点离开就是。
两人说完,也小解完,于是又各自上马归队,完全没有注意到大石的背后被正主听个正着。
这两个人太无礼了,郑监军,刚才你为什么拉着我?曹奉一脸不解地说。
说的那些话太无礼了,曹奉刚想出去训斥一下唐宽,可被郑鹏拉住,示意他不要妄动。
表面是愤愤不平,实则曹奉有点替唐宽担心,毕竟都隶属安西都护府,跟唐宽也相识,他的想法是让郑鹏出一口气,总比憋在心里秋后算帐好,没想到郑鹏硬是忍住了。
算了,人家只是说心里话,谁背后没说一点是非郑鹏一脸平静地说:换着是我,心里也不痛快。
话是这样说,脸色表现也很平静,可在内心深处,郑鹏却憋着一股劲:树要皮,人要脸,谁甘心这样让人看轻,找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然后再狠狠地打这个唐宽的脸。
什么事都没做,到了他嘴里,成了间瘟神的代表了。
曹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的郑鹏,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样郑鹏都能忍得下去,结果有二个,眼前这位自己都看不透的副监军,要么豁达得让人难以致信,要么心机深沉得让人可怕。
希望是前者吧。
郑鹏也不理会曹奉的想法,看到唐宽等人走完了,招招手说:走,我们抄小路回营房,可不能让这位好心的镇守使扑空。
曹奉应了一声,跟着郑鹏往驻扎的营地赶,他吃惊地发现,经历这件事,郑鹏没忘拎着那只肥美的兔子
唐宽带着手下和于阗镇几名士绅,在郑鹏的营地逗留了不到二刻钟就离开,离开时一脸轻松,嘴角还带着莫名的笑意。
探视郑鹏的时候,郑鹏正披着一件厚厚的皮袄盘坐在胡床上,跟突骑施郡主兰朵正在兴致勃勃地玩着叶子牌,看得出心情不错,就是探视的人来了也没停下,只是嘴上招呼着,别说酒席,就是茶水也是手下提醒才让人奉上。
看来巡视军务是假,心思是放在讨好美女上,唐宽心里有些不屑,然后找个机会轻松离开。
只要不给自己添麻烦,随他折腾。
郑鹏,本郡主配合你演了一出好戏,有什么好处?唐宽一走,兰朵随下甩下叶子牌,笑吟吟地讨要好处。
一个大美女笑脸如花的讨好要好处,换作其他人肯定满口答应,可郑鹏不吃这一套,不动声色地说:这是为了麻痹他,以后方便行动,要是截获吐蕃那批财宝,郡主也是有一份,这是为公不为私,哪有什么好处。
小气兰朵给郑鹏抛了个白眼,开口唤随身待女:阿娜尔,我们走。
兰朵说走就走,看到兰朵远去的倩影,郑鹏的老脸忍不住抽了抽,走就走,干嘛拎上自己藏在门后面的野兔
272 逮到肥羊了
和中原地区相比,西域少了一份繁华,却多了几分粗犷,特别是在人烟罕至的荒野,有时跑上半天也遇不到一个人。
站在辽阔的天地之间,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伟大和自己的缈小,到了冬季,飘飘扬扬的雪花好像给辽阔的西域披上一件白色的披风,更增添几分神秘的美感。
西域地形复杂,幅员辽阔,有高山有沙漠有湖泊有丘陵,和面积大成反比的,就是西域的人口相对稀少,主要是一直以来各民族相互冲突,人口一直上不去,平日荒野郊外人都不多,到了寒冷的冬季人口更少。
这个时候还外出的,要么闲得蛋痛,要么倒霉得很,可在荒野执行任务的程胜,不觉得这是一份苦差。
程胜是一名士兵,准备来说是虎头队的一名士兵,在开赴于阗镇的途中,跟着伙长库罗一起行动,到达事前分配好的位置后,在高处找了一个隐敝的地方挖了一个不易被发现雪洞,守株待兔般监视着。
看似一份苦差,可程胜一点也不觉苦,外面寒风呼啸,洞内明显暧和得多,地上铺着平日披在身上的白色披风,身上穿着厚实的狼皮皮袄,不时再喝上几口上等的马奶酒,浑身暧哄哄的,别提多舒服。
虎头队的待遇本来就好,跟了郑鹏后,待遇变得更好,而郑鹏有个特点是言出必行寸功必赏,只要把自己的事做好,没功劳也有苦劳,再说真立了功,整个队的兄弟都受益,程胜一直尽心尽力。
估摸一下时辰,是时候换岗了,程胜推了推身边睡得贼香的孙义武:阿武,起来,该你守了。
一个岗二个人,可以相互照应,也可以轮着值勤,谁也不知吐蕃人来不来,就是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只能日夜看守着。
醒着的人用眼睛看,休息的人垫着箭袋睡,一旦听到有动静,受过训练的他们很快就做出反应。
孙义武打了一个呵欠,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老程,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水静河飞,这半天光是看雪花了。
也是,这里那么大,哪能轻易碰上,要碰上那些吐蕃狗就像大海捞针,算算我们在这里也守了快半个月,也不知其它地方的兄弟有没有收获。孙义武一脸期盼地说。
希望吧。
老程,你睡吧,这里有
话只说了一半,孙义武就闭口不语,因为空旷的野外,突然转来几声布~谷布~谷布谷的鸟叫声,声音二长一短,在寂寥的野外显得突兀之余,也很引人注目。
程胜呆了一下,很快一脸激动地说:来人了,快。
中途离队,各自奔赴指定的区域监视,彼此间的联系就用暗号,要不然外面雪茫茫的一片,就是找自己人也不方便。
孙义武一个激灵站起来,一边往洞口处张望,一边发出二长一短的布谷声。
大约一刻钟后,一个牵着白马戴着白色狐皮帽披着白色披风的彪形大汉来到程胜和孙义武面前,还没开口,程胜和孙义武恭恭敬敬地说:属下见过白什长。
来人是虎头队一名叫白振华的什长,也是二人的顶头上司,程胜和孙义武不敢怠慢,连忙行礼。
免礼白振华说完,左右打量了一下,满意地说:这地挑得不错,又避风视野又好,本来还想偷偷摸近吓一下你们,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只好用暗号联系。
嘿嘿程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脑袋,很快焦急地问道:头,你找我们,是不是有情况?
出发前所有人都带足了干粮,大雪封山,没事也不会联系,这个时候白振华来到,肯定是有事发生。
脑子还挺灵白振华赞了一句,很快又一脸正色地说:刚刚收到消息,白雀奴那只金鹫发现有人往你们这里的方向移动,上面让我提醒你们注意,尽快调查核实。
只知吐蕃有可能有这个行动,人数穿着打扮路线全部成谜,金鹫也就一个鸟,智商有限,只能察觉得有情况就用特殊的方式跟白雀奴报告,白雀奴汇报给相关的负责人,一层层转达,最后落实在程胜和孙义武身上。
这么冷的天,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很值得人怀疑。
属下领命!程胜和孙义武齐齐行了一个军礼。
刚行完军礼,程胜突然半眯着眼,右耳突然动了动,然后一下子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好像在倾听着什么一样,孙义武和白振华看到,脸色一喜,很在默契地静静站在一边没说话。
程胜是虎头队的老兵,有一项听马蹄声的绝活,很远的马蹄声都能听得出来,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像有情况一样。
半响,程胜站了起来,对白振华行了一个礼,大声禀报:头,有情况,有一队马往这边过来,人数还不少,离这里大约有五里地。
没听错?白振华一脸兴奋地问道。
刚来吩咐他们要注意情况,这么快就有情况出现,白振华都有些不敢相信。
对那只名为小白的金鹫,白振华和很多人一样,半信半疑,不相信一个扁毛畜生会那么通灵,只是上面有令不得不执行,想不到这么快就应验。
这种气候有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情况很可疑。
要是不准,我这两只耳朵就割了给兄弟们做下酒菜。程胜自信满满地说。
白振华一握拳:收拾一下,我们摸上去看看。
很快,三个白帽白衣白鞋的人在风雪中悄然行动,要是不看清一点,好像都融入到白雪茫茫的天地间。
大约半个时辰后,白振华程胜和孙义武三人,伏在一座小山的山顶,看着一队人马不急不徐地下脚走过。
程胜突然小声说道:头,我去探探口风?
不用,再看看。白振华摇了摇头。
还看什么看,这次情报,黄了。孙仪武有些失落地说。
目送着这队人马走远,程胜和孙义武脸上满是失落之色。
看来,消息有误啊。程胜有些沮丧地说。
孙义武点点头说:一只鸟,能指望它多少?
下面经过的马队,有马有牛有羊,规模不小,可驱赶着牛马的人,有老有小,还有妇人,身上穿着的,都是普通的衣服,手里拿着的,是赶马的皮鞭。
没人穿着盔甲,也没人拿着武器。
怎么看也不像是秘密运送财货的队伍,更像是一个在冬季转场的小型部落。
西域住着很多部落,有些会因为各种原因在冬季举族迁移,例如居住的地方雪崩储荐的干草不足与友好部落联谊等,一些部落为了让自己牛羊在开春时占据获得好的草地,会提前出发。
所以,看起来有些奇怪,可也是情有可愿。
头,我们回去,到雪洞里跟你好好喝上两杯。程胜推了推一旁的白振华,开口说道。
白振华没有说话,而是从山上走到山脚,仔细观看那些凌散的痕迹,有时还趴在地上,用嘴吹开那些雪末,显得一脸严肃。
孙义武有些疑惑地说:头,有发现?
白振华还没有说话,程勇突然惊叫道:看,吐蕃军制的鞋印,还不少呢。
地上有很多痕迹,不少了鞋印,程勇发现,不少鞋印是吐蕃军队特有的鞋印。
吐蕃军队的鞋子,大多是木头加皮子制成,因为吐蕃属于高原,山路高而峭拔,鞋子不仅要坚固,还要防滑,所以鞋底作了很多防滑的花纹,在雪地上很显眼。
一个队伍,要是有几个这样的鞋印不奇怪,因为西域经常发生各种博弈,一些牧民从战场上捡些遗弃的东西去用不奇怪,可路上出现大量这类的鞋印,那就很可疑了。
神了,头,你眼神这么好,这么远就看得清这些鞋印子?孙义武一脸吃惊地说。
放屁白振华没好气地踹了孙义武一脚,骂咧咧地说:幸亏老子来了,要不然靠你们这两个,财神爷上门也让你们从眼皮子底下放跑。
是,是,是,是我们错了,回头任头处罚,头,你说说,怎么发现这伙人不对路的?程胜一脸好奇地说。
白振华也不隐瞒,开门见山地说:你们的注意力,都放在衣着马车和那些女人身上,老实说,隔着那么远,还飘着小雪,我也看不到他们穿什么鞋,可我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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