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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让你好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多檬
夏明宇的妈妈看了我一眼,眉宇间有说不出的愁苦,叹口气道:“他的用功和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只要不影响前途,他在学校里怎么样,我和他父亲也不太管,这些或许也都是他以后美好的回忆。出国去看看是明宇从小的心愿,看他奋斗就知道,这孩子为了这个心愿能牺牲多大,当然,凭借他自己的努力,只要他想,只要经济上可以支持一把,出国是早晚的事。”
我在桌子下面搅着手指,心里突突直跳,夏明宇的妈妈看起来是个很普通的劳动妇女,也不像我周围的妈妈那般的注意自己的形象,却有一双犀利直白的眼睛,目光扫过处都无所遁形,像是可以直接扒开你的衣服和皮肤,精准地看进你的心里。
她甚至毫无所谓地告诉我,她的文化程度不高,中专学历,在他们那个地方算是不错的,跟大城市没法比,当年是她也是个文艺积极分子,夏明宇的生父死的早,后来认识了管当地文化的现任丈夫,但碍于各自的小孩,都没有公开,也是等夏明宇到大学了,才真的在了一起。现任丈夫姓顾,就是顾小梨的生父。
“我们对两个孩子都有亏欠,特别是小梨这个孩子。”
她话中的每一个字,到后来都跟小李飞刀似的嗖嗖从她的嘴里飞过来,划开皮肉,搅翻五脏,我只听见自己哆哆嗦嗦地问:“阿姨,您想说什么?”
她说:“我文化不高,也只是个普通的母亲,有全天下的父母对孩子同样的期望,甚至更高,因为不想他走我们的老路,不想那么优秀的他只能和我们一样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或者窝在大城市里每天只知道拼命干活养活家里,忘记了自己当初的想法。我不会说话,你也是个好姑娘,请理解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态。”
自从认定了夏明宇,我一直脸皮很厚地把他的妈妈当做自己的婆婆,想过很多种见面的场合,想过很多种她是什么样子的婆婆,却没有一次是这样的,我稳定了下呼吸,说:“我没有想过要拴住他,他要出国,我全力支持,我甚至想过,这几年也去考个试,和他一起去国外留学。”
她摇了摇头,“不是几年,现在有个机会,让他提前去,有可能就再不回来了,你明白吗?”
我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
“机会难得,在这个当口,这孩子却犹豫了,你说我是崇洋媚外也好,自私也好,我就是这样一个母亲,教出了这样一个孩子,我不想再在这个土地上整天只知道干活缝纫,被太阳晒得满脸皱纹了,却只能认命。”
她喝口柠檬水,看了我一眼,极淡却意味深长地说:“你也说你是想过要和他一起出去,但是想问一句,你做到了吗?我还听说,听说,你身边还有另一个人,闹出什么照片事件,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希望你能想清楚,放过我们明宇。”
我的头钝痛得要炸开,胃里的翻腾排山倒海,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她插下最后一把刀,“那些照片和录音你收到了,是不是?”
胃里猛然一震翻涌,有什么东西压不住的要顶上来,我听不下去,匆匆跑进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其实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大部分都是酸水,可没有东西也止不住那种反胃的感觉,头快裂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的冲动,背上突然传来一股温热,一只手轻轻抚在我的背上,温暖迅速进入我寒冷的身体。
我泪眼婆娑地转过头,想看清楚是谁,入眼的竟是一张好看到极致的熟悉面孔,眼睛里有疑惑和悲伤,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你没事吧?”
他一说完,隔壁隔间的女人一阵尖叫:“啊啊啊啊,卧槽,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我是不是听错了?”
再隔壁一间的不确定道:“我们,不会走错厕所了吧?”
我的头更晕了,封湛的一只手从我背上拿开,不自然地扭开脸,两颊居然红了。
扶额,如果不是心情太糟糕,我估计会捂着肚子笑趴在地上捶地,如果被人知道堂堂fz建筑封总跑进女厕所,会不会上头条?
作者有话要说:信不信我今晚还能有一章?怎么木人留言了呢,哎,我在单机吗。。。哭晕。。





就是不让你好过! 第39章 咱们订婚吧(倒V)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回到家里的,好像都没和我们善良老实体贴的王经理打声招呼,作为一名干了没多久的小职员,我惭愧,幺蛾子事情不断,还老是请假。
我摸着自己的头爬起来,有点茫然,今昔不知何夕,如果真是这样倒好了,起码可以什么都忘记,也就不会伤心痛苦了。
我在想,为什么别人失恋都说睡不着失眠,而我就相反的特别嗜睡呢?原来我才是个大奇葩啊,哈哈哈。
笑容还在嘴上,打开手机,看到几十条短信和未接来电,那些想记得不想记得想忘记不想忘记的全浮出来了。
王经理和艾斯妮都发了短信表示慰问,艾斯妮这小妮子说也不怪我了,男神如衣服,闺蜜如手足,脱了衣服还能再换的,手足砍了那就是残疾人了,忒惨无人道。
王经理让我再好好休息,一切有他这个领导在,我刚要一把鼻涕一把眼地感动的时候,看到短信最后一句——“以后要请假直接和我说就行了,我都批,不必麻烦人家封总了啊(搞突袭一点都不好玩)。”难得咱们王经理还会卖萌,我额头滴汗。
当然还有何坝和封湛的,我一条条看完,都没舍得删,其他人的我都没回,独独回了封湛的短信,我的什么丑态他都看过了,难为他还不离不弃,连女厕所都毫不避讳。
一条短信没敲完,眼前就迷蒙了,因为想起了封湛在女厕所被人误会是色狼,然后他阴沉着脸拖我出去,在洗手间的门口,我们竟然碰上了夏明宇。
我的心和我的胃一样的泛着酸馊味,夏明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不确定,随后便拉着我的手,急切的想要说什么。当时我的情绪太坏菜,不想见他,也不想听他的任何说词,只是一个劲徒劳的挣扎,完全没留意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伤痛。
他的力气极大,我觉得再拗下去,它就得断了,身上的力气也被抽干净,刚想放弃挣扎,封湛的一只手搭在我的手上,只看见他嘴唇微动要说什么,可什么还没出口,人已经倒向一边,撞在洗手台上。
我惊呆了,向来温和的夏明宇也会出手打人,打的还是fz集团的独苗,我挣脱开跑去扶封湛,回头冲夏明宇吼,吼了什么我现在居然完全没印象,可夏明宇的愤怒和悲伤的眼睛却很是清晰。
他伸出手还想来拉我,我用力挥开,好像挥开的不是他的手,而是十分厌恶的什么。
他就在我的眼前,又很远,远到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星星点点,我忽然很迷茫,对未来的那条路。
夏明宇的身形动了动,我慌忙之下随便抓了身边能抓住的东西,朝他扔了过去……
估计是这里的声响太大,惊动了前台,也不知道夏明宇的妈妈是怎么确认后台的声响和他儿子有关,颤抖着步伐急匆匆赶来,像一只保护小鸡不让老鹰利爪抓获的老母鸡,挡在儿子的面前。
接着就是周围人的尖叫,夏明宇的吼声,暗红的血,撒了一地的洗手液,还有乱哄哄的人群……一切的一切,非常混乱,像是离我很近,又像被隔在了透明玻璃之外,而我在里面,只能听见自己稀薄急促的呼吸,听见急躁没有规律的心跳。
我的脑袋就要炸了,双腿软得站都站不住,只能本能地紧紧抓住身边可以给我力量的,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双手死死抓住的,是封湛的西服。
感觉到有一双手很用力地握住我的肩膀,把我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那里似乎有阳光和森林的味道,特别的好闻,有一股魔力,逐渐平复我的呼吸。
只听封湛冷静地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谢非之和何坝神奇地出现了,何坝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水光,她的手颤抖冰凉的程度比我好不了多少,她握住我的手,带我离开人群。
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我干了坏事,把人脑袋砸了,砸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一直以来臆想的婆婆,直到谢非之把车开离了茶餐厅,我才仿佛如梦初醒。
“封湛,你们……”我的话也说不利索,越急越憋不出来。
谢非之淡笑道:“他让我们先把你送回家,其余的他会处理,不确定夏明宇有没有开车,他需要送夏明宇的母亲去医院。”
封湛在替我处理我的烂摊子,而我却足足睡了好几个小时。
可这一觉也许也没有白睡,因为这段时间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的清明,这段时间原来我从来都没有醒过来,醒的不过是*,灵魂依旧在沉睡中逃避。
而现在,我醒了。
站起来走向窗边,万家灯火微弱又坚强地驱散着黑暗,一切都很清晰。
指针指在晚间八点,我把感谢的话敲完整,发给封湛,然后又多此一举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很快接起,我们非常俗地约在某公园门口。
最近广场大妈舞很火,这个公园门口有一大片空地,居民区又离得相对教远,这里正是大妈们跳舞找乐子的圣地。我到的时候,白色路虎已经停靠在路边,封湛正靠在车上,看几十个大妈们整齐划一地跳着《最炫民族风》。
路灯下的封湛看起来高挑而器宇轩昂,不那么真实。
见到我,他说:“你既然要打我电话,还给我发什么消息?浪费一毛钱也开心是不是?”
我摇头,“不是一毛钱的问题,我是在感谢你,谢谢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没有你在,完全不可想象仅凭我一个人会怎样。
“你吃撑了是不是?老是这么客气,我就指望你几个谢字?”他立时蹙起眉头。
我勉强地笑了笑,说:“你是好人,好人中的变态,变态中的好人。”
他的脸瞬间就阴沉下来,昂起下巴黑着脸看我。
我晒出牙齿,“我的意思是,你好到变态。”
“得了,别说了,越说越不靠谱。”他象征性地挥了挥手,眼神变得认真,“你现在怎么样?觉得好点没有?白天你那脸色,啧啧,惨白惨白,跟鬼似的,怪吓人的。”
我低头盯住自己的脚尖,吞了口口水,还是问出了口,“他们,怎么样?夏妈妈,她……”
“没事了。”我尚没说完,封湛便全了然地接了口,“额头擦破了点皮,缝了四针,不是很深,放心,不会有什么事。”
他忽然有点不满,别扭地扭过头,视线看向别处,“喂,我也被他打了一拳,他的手劲可没放水啊,你就不问问我有没有事?”
我笑,“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死不了,看你呼吸还挺顺畅的,看来鼻梁骨也没给打歪。”
“有你这样的吗?”他瞪我。
我冲他笑。
他横了我一眼,顿了顿说:“你大晚上的叫我出来,不会是专门说这些的吧?否则我觉得真该看医生治疗的人是你。”
我说:“咱们订婚吧。”
他嗤笑了声,“我们本来下个月就要订婚啊。”他碰碰我的脑袋,“睡一觉人也变傻了?”
我拍开他的手,认真地说:“我是说真的,反正本来就是个协定,原先是为了你奶奶,现在再多一条,也为了我,如果到时候你看上其他女孩,奶奶病也稳定,那订婚就不算数。”
他的表情一时间变幻莫测,深邃而探究地看着我,眼底像是刮起了小旋风,半晌,他清冷地说:“你是想让夏明宇死心?”
“一半一半吧,我也想让奶奶好,如果是真的,也没什么。”我的世界完全崩塌,如果不是夏明宇,那是谁不都一样。
封湛抬起头,视线落在远处的一点,不出声,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和想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低低地说:“真的没可能了吗?你……和他?”那声音低得像在呓语。
我笑,“咱们两家都说我和你才应该是一对,你的妈妈那么喜欢我,我总得找个对我好喜欢我能接受我的婆婆,否则天天砸人家脑袋,还怎么愉快地过日子。”
他忽然十分为难的表情,脸颊微微泛红,“他们说,如果订婚,可以,可以先试婚,这个,你也能够答应?”
“可以啊。”
他猛然转过头,微微皱着眉峰,表情十分的严肃认真,“我说真的,你别答应得这么快,考虑考虑再回答我。”
我拍拍他的肩,“没什么好考虑的,不就那样。”
他的眉皱得更紧了,喉结上下滑动,“你知道是哪样吗?那个……”他的脸颊突然通红,随意抓了两下头发,让原本很有型的发型抓得翘了起来,“包括那个,你也可以?”
我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的意思,“包括哪个?”
他烧得脸通红地对我眨巴眼睛,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我看了好半天,才终于明白他说的是哪方面,接着我的脸也烧透了。
我结结巴巴答道:“我,我也不不不知道。”
“……”
“……”
“好我答应。”突然间,他答复道。
他回答得太快,以至于我呆愣老半天才回过神,才确定他是同意了我的想法。
旁边广场舞的欢快音乐还在,昏黄的路灯下,封湛的脸显得皎洁而干净,也透着坚定和轻松,眼底和嘴角甚至有浅浅的笑意,可又似乎夹杂了一点苦涩和心酸。
我看不太懂,不过既然他答应了,也就这样吧。
我的心里似乎空落掉了一块,然后啪嗒啪嗒地往下剥落着碎片,零落一地。
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砸坏的不止是夏明宇母亲的头,而是我们的维系。
————
原本,我和封湛订婚的消息是被他压制着的,在他的努力下,完全没有走漏风声,没有一家媒体得知消息报道出来,因为我们存着其他目的,全世界人都知道了,对我们没好处。
而这次,数十家媒体报道了fz集团独苗公子即将被订掉的消息,一时间炸开了锅,连我们公司清洁工大妈都和我囧囧有神地说,她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我:“……”
当她得知对象是我的时候,那表情简直了,没有更劲爆的。
艾斯妮自从上次的别扭,这次反而接受得很快,幸好她对封湛只是崇拜偶像,没有爱情,否则不确定丫会不会趁乱掐死我。
王经理把我叫进办公室,和我严肃地畅谈了一番,末了才嘴角露笑,说了好几声“恭喜”。
我默默地退出这间狼窝办公室,看他这种笑就没好事情,一定又在打封湛什么算盘。
有一次我和封湛一起吃饭,居然还被媒体跟踪偷拍,第二天便上了报纸,我抚摸报纸上的自己,暗暗骂那个记者,怎么偷拍也不拍得好看一点,丫的专挑我吃相难看的时候拍,没水准,切。
当然旁边封湛就360°无死角,我气得把报纸也撕了。这年头,连记者都没节操了,脸皮好看比什么都管用吗?泪,好像的确管用。
封湛是个很无耻的人,第二天拿了份新的来刺激我,还特意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古董放大镜我汗,把我的照片放得老大给我看,一边不忘嘲笑我,“看,某些人丑得只能当背景,某些人帅到没朋友。”
看吧,他太无耻了,捧一个踩一个,我气得磨牙,于是顺手就把他那份报纸也给撕了。
他也不气,还刺激我,“你撕吧撕吧,我买了一打,随便你撕。”
“……”这人忒不要脸。
我们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在终于看到夏明宇来找我的时候,我的气像是一下子放空了,软绵绵地瘪了下去。
我没有勇气去找他,只能用这种方式,逼他来找我。
原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我可以强大地武装自己,武装自己的内心,可真到了这一天,才发现,什么都抵不过那些过往,抵不过碎片剥落的那个缺口。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快点过掉这一段,写下面的⊙﹏⊙ 想写jq,哈哈哈。




就是不让你好过! 第40章 喝断片儿
我从小是个倒霉蛋,倒霉蛋打从出生起就没妈,渴望母爱却只能眼馋别人家的妈妈,有妈呵护的小孩是个宝,小时候每当老爹给我唱这首歌,他总是眼中含泪,哽咽得唱不下去,我傻不愣登的只会说,世上只有老爹好,老妈找不见,菜菜想妈。
当许多年过去,回想起这天和夏明宇的点滴,不禁感叹,这竟然是在他远赴他乡之前,我们最后的见面。
不痛苦是骗鬼的,谁能想到,也就这短短的半个多月,我们从咫尺被拉扯到了天涯,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再不是亲密无间的只隔着我的一双手掌。
我们就好像是两条交叉的射线,有始而看不到终,在亲密地交叉过后,渐行渐远。
夏明宇的脸色很不好看,我想我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更消瘦了,显得颧骨突了出来,把一张原本温和的脸,硬是勾勒出了棱角,他的锁骨明显而突出,哪怕是隔着衣服,我好像也能分辨出他突兀的两瓣蝴蝶骨。
我们竟是都很平静,谁都没有再使用不必要的暴力,我想这辈子扔个洗手液把人家头磕破的记录,估计也就这么一回了。
他的眼睛红红的,跟只兔子似的,我想打趣他说,你丫的怎么像一红眼病,话到嘴边很快转为了苦涩,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想想真是心酸,曾经无话不说,现在无话可说。
他浅笑了笑,安慰我,他妈妈的额头虽然缝了针,但是那种很小的伤口,用的也是会自行吸收的“美容线”,不会落疤,叫我不要担心。
我点点头。
他还说,他的妈妈不怪我,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我鬼使神差地问:“那你怪我吗?”
夏明宇愣了下,然后他的表情就很悲伤,随后缓慢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我心酸起来,心里被塞得很难受。
他还是那么好,会体谅对方顾忌别人的感受,但却好像再也不会是我的夏明宇了,想到这里,我的眼泪还是没有被控制住,鼻子一酸,滑出两行泪。
他也哭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似乎带着犹豫和纠结,手指蜷了蜷,才缓慢温柔地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他哽咽着道:“彩彩,我们真的没机会了吗?”一滴泪恰好滑出他的眼眶,顺着硬朗的下巴弧线落在地上,他说,“你,你愿不愿意等我?”
我的心一下子很难受,如果这句话问在一个月前,答案只有一个,坚定的一个,而现在,我被迫从美好的梦境里拉回到现实,现实里的东西太复杂,那些想法现在看来显得天真甚至幼稚,我缩在自己的壳里,编制美好的愿望,却从来不愿意出壳看一看真实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这个世界上,不是我想,我们想,就一定能够做到的。
我摇摇头,抬手擦了把脸,发现一手的湿。
后来他告诉我,他的机票时间定在元旦之后。
他在短信中说:彩彩,不要来送我,不要让我看见你,拜托。
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在参加封湛的朋友聚会,那天是圣诞夜。
细算起来,应该也不算是鬼使神差,我要和封湛订婚,我是他的未婚妻,我有足够的理由参加他的朋友聚会,但归根结底,我知道,我只是需要一个热闹的场合,一个可以让我暂时把脑子填满没有空隙去胡思乱想的机会。
我想我那天大概是做到了,如今小年轻越来越在意这种洋人的节日,还没到圣诞节,马路上已经有了很浓的圣诞气氛,圣诞夜那天更不用说,马路上的小情侣们把这个节日当作情人节预热,如果没有提前定位,吃个饭估计都得排老长时间的队。
封湛那天没开车,不知道哪根神经走错了位置,说要让我接地气感受下人民群众过节日的喜庆气氛,结果领着我走了十万八千里才到达聚会的目的地,我累得快断气,只有力气朝他翻白眼。
他却十分变态的只是呼吸略重,脸色越发红润有光泽,我腹诽,丫的这厮平时一定没少锻炼,嗯,看他身材,啧啧。
封湛拉着我的手,我挣扎了,他也不放,原因是起初我们俩并排肩并肩走,由于节日出来溜达凑热闹的人太多,整条大马路充分体现了我国人口众多这一实际理论,渐渐的,我和这个长腿欧巴拉开了距离,再然后,我就有点心慌了,要不是封湛身高超标气质拔人,我估计就被淹没在人群中,跟游魂似的只能跟着大部队流动。
我三五步抬头看看封湛这个坐标的方向,用力地往前挤,悲了个催的是,我的鞋子还差点被人踩掉。
我和他拉开距离后,他回头发现我已经完全跟不上节奏,黑着脸居然逆着人流吃力地折返回来,他穿了一件卡其色挺阔的风衣,一路上和人打招呼,在终于站到我面前的时候,凶巴巴不满地甩了句:“跟上了。”
他拉住我的手,像是极其自然,又毫不置疑而不容拒绝。
莫名其妙的,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很慌,我怀疑我的内心是害怕再走散,于是我另一只爪子也搭了上去,以增加两个人的黏浊程度,减少阻力,一心期盼快点走到人少的地方。
人一多,眼花缭乱,我默默地觉得,节日出来逛街就是个失败的决定啊,那不是看风景和感受节日气氛,那是在与人肉搏啊。
封湛突然意味复杂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像是知道我的想法,手上同时收得更紧。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指间却有一点点凉,手掌把我的手整个包裹起来,我的心竟然逐渐安定下来。
参加聚会的都是一些他的朋友,其中有谢非之和何坝,和商业场上那些酒杯交错的“朋友”不同,封湛一直显得异常轻松,那是种真实流露出来的轻松和愉悦,不像生意场上应酬的那种皮笑肉不笑,笑意达不到眼睛里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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