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虫尸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上猪猪
“你制止了水手的暴乱?”张黎生的话还没说完,哈诺突然间如梦方醒的转头死死盯着他的脸失声问道。
“是啊,”张黎生点点头,“怎么了?”
“唉,这个世界上真是有命运这种东西,有人幸运,有人不幸…”哈诺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像是没听到张黎生问话一般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喃喃说道。
“是啊我现在也觉得真有命运这东西,”哈诺不想回答,张黎生也聪明的不在多问,想了想望着窗外浩荡的大海说道:“那么广阔浩瀚的海洋,救援的船队竟然能硬生生的找到我们,这不是命运的安排又是什么!”
“我们能得救的确是命运的安排,但要说这船队是专意来救援我们的就是个笑话了。”哈诺咬着牙说道。
“为什么?”青年奇怪的问道。
“没人会发疯把十几艘商船用铁链绑上开到深海里去搜救,否则船队遇到海怪或强烈飓风一下就会整个覆没,”哈诺充满懊恼的回答道:“会这么做的船队一定是装载着价值非常昂贵的货物做近海航行,这样做一旦任何一艘艘海船单独发生意外都不会沉没,可以勉强跟着船队继续坚持到最近的港口。
现在是十二月了,卡塔曼城邦国一年一度的博览盛会惯例将在最繁华的城市‘圣尼安卡’举行,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唐顿家的船队一定是在赶去圣尼安卡城的路上躲避风暴,无意中碰到了我们,也就是说我们本来就已经离着陆地不远了。”
领航士的话音刚落,突然一个带着黑色水手帽,留着大胡子的中年人带着几名水手走进了驾驶室,弯腰直接来到舵前斜眼瞥着哈诺说道:“你就是哈诺领航士吧,我是唐顿商行所属‘鸬鹚号’的大副达纳斯.索尔特。
因为勇敢、忠诚的安杜奇船长为救海伦娜小姐身负重伤,所有经白翡丽家安尼塔少爷同意,由我暂时担任这艘船的船长。”
听到这个消息,哈诺浑身一震,脸色变得煞白,嘴巴哆嗦着说道:“我马上把舵让给你达纳斯大副,不船长。
我本来也想跟着安杜奇船长一起去和暴动的水手对抗的,但要有人掌舵,所以,所以…”
“哈诺先生,现在舵由我掌握了,而且对这片海域我很熟悉,不需要领航士,所有你可以去甲板上看着那些暴乱水手‘洗海澡’,完成自己本来想和他们‘对抗’的心愿。”大胡子冷嘲热讽的从哈诺手中抢过了舵,不再多说一句话。
被人从舵前挤开的哈诺踉跄着退开了几步,也是一言不发,步履蹒跚的向甲板走去,望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张黎生恍然间明白到,在水手暴乱时没有冒险去拯救雇主家的小姐,对这位领航士未来的影响似乎非常之大。
不过这是青年却无心去管这种小事,想了想,突然开口向大胡子水手问道:“达纳斯船长,请问我们要多久才能靠岸。”
达纳斯楞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张黎生,见他虽然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气度却绝不像是普通水手,便用既不热情却也谈不上冷淡的语气回答道:“我现在还不知道这艘船的速度怎么样先生,但一般海船的话明天清晨我们就能靠岸。”
“谢谢,看来时间是足够了。”张黎生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道了声谢,留在了莫名其妙的代理船长,漫步走出了驾驶室。
刚上甲板他便突兀的看到,船上十几名没参加暴乱的水手正双手发颤的将几块光滑的木板用粗大的铁钉用力钉在木船的船帮上。
而旁边七八十名满头血污,被细而结实的皮绳从背后绑住手臂的暴乱水手正脸色惨白的望着横在船舷上向外伸出一大截的木板,牙齿打颤,痛苦的挣扎着。
有暴乱水手无意中看到张黎生出现在了甲板上,突然发疯一样的语无伦次吼叫道:“是你,都是你,本来哪怕能和海伦娜小姐的女仆们爽快一回,老子死的也值了,结果都是因为你,老子要白白死了,就要白白死了…”
守在安尼塔、海伦娜和唐顿家少爷等贵人身边的侍卫看到有暴乱水手发狂,也不管他针对的是谁,直接挥舞皮鞭准确的卷住了他的脖颈,勒得他面孔涨成青紫色,舌头伸长耷拉到了下巴上,才收回了鞭子。
“这些暴乱者真是疯狂,”看到这一幕唐顿家那高大威武的少爷望着安尼塔说道:“尊敬的安尼塔,他们都是你家的水手,既然你决定用古老的‘海上律法’处理这场暴乱,就快宣布吧。
我作为你的朋友和从小便在同一所神殿里祈祷的兄长,在这样特殊的时刻,非常愿意以‘援助者’的角色把你的判决执行下去。”(未完待续。。)
巨虫尸巫 四百二十九章 ‘海刑’
范德萨的催促让安尼塔的脸变得有些僵硬。
虽然作贵族与豪商家族的继承人,他对于古老残酷的‘海上律法’包括程序都非常熟悉,对于那几十名差点侮辱了自己同胞妹妹的暴乱水手也是充满了恨意,但真正到了审判、行刑之时,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心里却不禁畏缩起来。
但这时的场面却已经不容他再犹豫,担负着少年教育之责的哈尼诺在他身旁焦急的低声说道:“别害怕我的孩子,既然你选择了以‘海上律法’惩处暴乱,那你今天就是‘审判者’!
从这一刻起,作为白翡丽家族的继承人之一,你有权利也必须按照古老习俗对冒犯‘白翡丽’尊严的暴乱者做出自己的判决,做你该做的事,不要让家族蒙羞。”
“是,老师。”家族荣誉感让安尼塔终于重新提起了勇气,他深呼吸了几口,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发抖的肃穆喊道:“我,安尼塔.白翡丽,维尼斯城的勋爵,在这里依照卡塔曼城邦国的秩序与《航海律法》召集一+ 场海上的审判。”
少年话音刚落,范德萨上前一步,并列在他身旁大声说道:“我,范德萨.唐顿,维尼斯城城的勋爵,在此响应安尼塔.白翡丽爵爷的召集,愿成为裁决者之一。”
紧接着,海伦娜同样前进了一步,站在胞兄另一侧说道:“我,海伦娜. 白翡丽,维尼斯城的女爵。在此响应…成为裁决者之一。”
女孩说完,哈尼诺快步来到三位爵士面前,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炭笔和纸卷,站立着书写了一会,将纸卷分别交给安尼塔、海伦娜、范德萨签名后,沉声喊道:“以卡塔曼城邦国的秩序与《航海律法》之名,我宣布‘三爵法庭’在此设立!”
张黎生站在不远处的甲板上看着这出仿佛舞台表演的活剧,不解的悄悄走到面无表情注视着一切的哈诺身边问道:“哈诺,安尼塔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进行处死所有暴乱水手的审判,”哈诺声音干涩的说道:“卡塔曼城邦国以海洋贸易立国。航海便是这个国家各各城邦间相联系的纽带和国家的成立的根基。
而在海上。船队远离陆地文明的秩序和法律,往往一件很小的骚乱就可能演变成大祸,所有一旦有水手犯罪,就必须立即予以严惩。消除祸端。
可每个船队派驻一个法庭又不现实。因此议院便将古老的海上习俗异化为《航海律法》。规定犯罪发生时,一名船长可以下令每隔七天鞭挞有过错的水手十记皮鞭;
三名船长就可以在海上组成‘船队法庭’,判决犯罪者断肢的酷刑;
而三名爵士则可以在航海时成立‘三爵法庭’。拥有陆上法庭的一切权利,判决船长以下身份者任何刑罚,包括死刑…
虽然…可这毕竟是几十条人命,我真没想到,安尼塔竟有这样的勇气…”,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已经近似呻吟。”
“原来是这样,能让身份显赫的受害人转身变成法官的法律,这真是古怪…”张黎生并不知道其实地球上的西方社从中世纪开始直到近代都一直有着类似的习惯法,嘴巴里喃喃说道。
与此同时,在他耳边响起安尼塔越来越狂躁、兴奋的声音:“作为法庭召集人,我安尼塔.白翡丽提出的判决是对所有叛乱者处以‘海刑’。”
“我,海伦娜. 白翡丽同意此判决。”女孩望着不久前还在自己面前大肆放肆的暴动水手,咬了咬牙,毫无怜悯的说道。
“我,范德萨.唐顿认同‘海刑’判决。”见到心上人冰冷的目光,范德萨马上喊道。
随着最后一个爵士表达出了自己的意见,判决就此成立,等他们在此就哈尼诺记录下的判决签名确定后,看似草率、荒诞的演出变成了现实中的惨剧,唐顿家族的武士开始残忍的鞭打着那些将被绑住双手的暴乱水手,将他们赶上木板,一步步的驱逐向死亡。
“不,不,饶了我们吧,求求您安尼塔少爷、海伦娜小姐小姐,我为白翡丽家服务的八年了,从来没有犯过一点小错,这次只是跟着他们去抗议女仆无缘无故打了老维特,其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我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慈悲慈悲吧少爷、小姐,慈悲、慈悲…”;
“我是卡塔曼城邦国的公民,是自愿受雇白翡丽商行的自由人,你们不能这么草率的判决我死刑,这是私刑,是犯罪…”,在‘扑通扑通…’的落进冰凉的海水之前,许多暴动水手高声嘶吼着想要挽救自己凄惨的命运,但这一切却都是徒劳。
很快暴徒们便全都被赶进了海水,声嘶力竭的挣扎一阵,便一个个沉没向海底。
耳边萦绕着暴乱水手最后的呐喊声,脸上惨白的安尼塔脸上却挣扎着露出此前从未有过的坚硬神色,等到惨叫声渐渐消失,他抽动着嘴角,露出笑容对范德萨说道:“谢谢你帮我洗刷了‘白翡丽’的耻辱,亲爱的兄弟。”
“这是我应该做的,安尼塔,白翡丽和唐顿几乎就是一家。” 范德萨笑着用力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很高兴你坚持下来了,兄弟,你这场成年‘洗礼’可是用了八十七条人命,比我当时还刺激的多,能坚持下来真是很了不起。”
安尼塔一愣随后低声说道:“是吗。”,再环顾四周广阔大海,他就觉得胸襟一下开阔起来,而被其目光扫过的唐顿家侍卫、水手也再不像刚才那样只是随便移开目光,而是低下头颅,表达出心中的尊敬。
“不到一百条人命就能让一个纨绔子弟赢得尊重吗,陆地人的性命还真昂贵…”在不远处目睹到周围人对安尼塔态度的改变,张黎生撇撇嘴低声自言自语着就想要悄悄溜回自己船舱,耐心等待着夜晚的到来,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喊道:“黎生先生,请您暂时留步。”
“范德萨少爷,没想到你竟然会知道我的名字,”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停下脚步的张黎生看到一个衣着华丽,高大壮硕的身影向自己走来,脸上堆起笑容说道:“谢谢你的船队救了…”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黎生先生,你救了海伦娜两次,作为她的仰慕者之一,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感激,”范德萨态度真挚的说道:“听安尼塔说你是一名施法者,以后的理想是成为‘航海商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谢谢。”张黎生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便觉得再也无话可说。
好在木船离岸不远,范德萨这时也急着想要抓住在海上的机会多和心上人单独相处,无心与一个来自异大陆施法者废话,草草又表达了两句谢意后便转身离开了。
见他走掉,张黎生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舱室,跳上吊床摇晃着,若有所思的沉默着眺望窗外,直到有个年轻女仆端着摆满食物的木盘敲了敲房门,来到了他的身边,用充满感激的声音说道:“黎生先生,我把食物给您送来了。”,才回过神来。
不太新鲜的咸鱼汤,温热的面饼,一盘煎的焦黄的鸟蛋,甜味的蘸酱,食物不算丰富、美味,但对于一个在海上饿了整整一天的人来说意义却完全不同。
“这是范德萨少爷送来了午餐吧,替我谢谢他。”嗅了嗅鱼汤和煎蛋的香气,张黎生翻身下了吊床,接过木盘,毫无仪态的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口吃喝着说道。
“饭是范德萨少爷的船队送来的,但让我来的是海伦娜小姐,”见青年表现粗鲁,女仆不自然的笑笑,“谢谢您今天救了我们,黎生先生。”
“没什么,看来被我救了第二次海伦娜小姐对我的偏见减少了很多,带我谢谢她。”张黎生塞着满嘴食物,随口说的。
“您,您慢慢吃,我先退下了。”青年狼吞虎咽的样子和直率的言谈让女仆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欲望,落荒而逃。
而留在舱室里的张黎生大快朵颐的一番后,便继续躺在吊床上熬时间,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又吃过一顿海伦娜命人送来的晚餐后,他悄悄脱光衣服拿在手中以蛟龙之力化生身体,在海面上凝聚浓雾将木船整个笼罩,腾云驾雾飘出船舱,向一直紧紧跟随在逃亡者身后的三艘铁船飞去。
恍如神仙的低空划过海面,呼吸着湿咸的空气,漫长的距离转眼即至,张黎生很快便落到了巫黎铁船旗舰的甲板上。
发现无缘无故有云雾飘来后,铁船上年轻的土著船长便聪明的急匆匆跑出了驾驶室,跪在了甲板之上,混杂在一群膜拜的水手中,头上两根翎羽显得分外显眼。
看着那鲜艳的羽毛,深沉幕中张黎生无声无息的走到巫黎人中最年轻学会驾驶木船;
第一个懂得如何使用六分仪;
第一个想明白怎样按照‘海虾二号世界’经纬度航海;,
第一个学会驾驶铁船的土人面前问道:“班萨鲁,你的航海图现在画的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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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虫尸巫 四百三十章 ‘突袭’
匍匐在冰冷的甲板上,巫黎部落的天生航海家恭敬的回答道:“伟大的征服者,按照您传授的‘经纬测算法’,我已经将追踪逃亡陆地人的航线详细记录了下来。”
班萨鲁说的纬、经,就是巫黎人模仿地球文明,为度量方位而虚构出来的辅助线,定义和地球经纬线相同,都为星球表面某点随其自转所形成的轨迹,其中纬线为圆形并且两两平行,长度是中间赤道周长乘以纬线纬度的余弦;
经线则为星球表面连接南北两极的大圆线上的半圆弧,任意两根经线的长度相等,交于南北两个极点。
经线指示南北,纬线显示东西,两者交汇成的一点便可以显示出星球上的任意一处位置,这样的设定十分简单,只要知道世界是圆形的,然后设立一个经度的起始点就可以了,而制定出经纬度后,理论上便可以用‘六分仪’测量太阳夹角来确定方位。
地球上的航海家们在几个世界前便已经划分出了经纬度,用以定位远洋航行,张黎生当[ 初用平板电脑给土著部落的工匠们传授知识时,其中几幅图片就是划分有经纬度的地球仪分解图和六分仪的制造图。
结果土人们竟据此奇迹般的以‘海虾岛’为经度启点,设立出了‘海虾二号世界‘的经纬度,用于中长距离的海洋捕鱼,而这项伟大创举也自然而然的成了巫黎人活生生的信仰赐予他们智慧启蒙的另一个实例,即便张黎生直到现在也根本不会用六分仪测量什么太阳夹角。
不过对于经纬度的无知并不妨碍青年装模作样的表示出自己的赞赏。“很好班萨鲁,看来你已经完成了我们巫黎人的第一份航海图。
前面一路直航到清晨就是陆地人的城市了,虽然可能兜了不少圈子,整整走了二个月,但我们毕竟探索出了一条由巫黎岛通往陆地人国家的航线。
对了如果现在让你单独走的话,你觉得多久能驾驶着铁船回到巫黎岛?”
“所有一切都是依仗着您智慧的启迪,伟大的征服者。
那些陆地人逃亡时用风帆前进,船速比我们的蒸汽船要慢十倍以上,如果让我全力航行的话,最多太阳升起落下六次。我就能沿着这航线来回一圈。”
往返一次六天的话。单程便只要三日,这样一来这条直通卡塔曼城邦国的航线的价值便高了许多,而这答案也远远超出了青年的预料。
“这么说的话哈诺真是很有本事,他并没有带着我们绕多少路。可惜就是不太自信…”张黎生一愣。喃喃说了一句。随后望着脚下的年轻土人船长,抬脚跺了跺钢铁铸成的甲板,提高声音问道:“班萨鲁。既然你对蒸汽船的速度很有信心,那你觉得这船的力量怎么样?”
“征服者,这种二百步大的蒸汽船,力量足可以匹敌十艘满帆时十艘巨型木头渔船。”跪倒地上的班萨鲁身体一僵,心中仿佛有了一些预感,沉默几秒后兴奋的声音微微发颤说道。
“很好,”听到这个令人满意的答案,黑暗中张黎生露出一丝狰狞笑意,凝望着极远处灯火通明的船队平静说道:“既然蒸汽船有这么大的力量,那你马上传我之命聚集三艘铁船力量进攻今天和逃亡者们会和的陆地人。
杀死他们的武士和施法者,抢走船只,驶回巫黎岛。”
“是,伟大的征服者。”班萨鲁振奋而恭顺的回答说。
“记住,把俘虏的船队送回部落后告诉图格拉,幸存的陆地人不许屠杀通通关进石圈,好好喂养,等我回去再做发落。”想了想张黎生又要求道:“还有送完俘虏后,你仍然带着三艘蒸汽船返回这片海域,就在附近巡弋,等着哪天正午看到海面上有浓雾升起时就靠上去找我。”
“遵命,伟大的征服者。”
“好了班萨鲁,接下来就该让我看看你们在海上的豪勇了,把我的话传给铁船上的所有巫黎人,战场上的无畏便是对我最虔诚的赞美。”说着巫黎征服者周身裹着云雾之中,消失的不见的踪影,只留下幽冷的声音飘荡在海面上,点燃了信徒们胸中的热血。
很快做好征战准备的钢铁战舰便如幽灵一般撕开夜幕,缓缓加速冲向了远处唐顿家族的船队,激战已是一触即发。
而在这时,自以为航行在靠近城邦安全海域的陆地人却对即将临头的战火毫无准备,船队旗舰的主舱室中,范德萨正宴请遭受许多磨难,九死一生的安尼塔、海伦娜压惊。
因为两人的家庭教师和教养管家陪在身边,所以按照礼节,唐顿家随船的侍卫首领韦斯特和旗舰船长达伽马也在席间陪同,这也令的本就松懈的戒备变得更加漏洞百出。
旗舰瞭望塔上,顶着呼啸的海风,一个头戴圆帽,腰挎弯刀的矮小武士百无聊赖的向前张望了一会,悄悄从怀里摸出一个铮亮的银色扁身金属酒壶,无声拧开盖子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偷偷把酒壶放回了怀中。
“艾思德你偷偷喝酒了。”没想到他的手还在怀里没有抽出来,和他背靠背一同守夜的同伴便突然大声说道。
“你,你胡说什么阿普利尔,我,我这么敢在守夜的时候喝酒,”矮小武士慌张的结巴着强辩道:“要是喝醉了一头栽下去,还要不要命了…”
“别狡辩了阿普利尔,你忘了我的鼻子有多灵了吗。”
“你鼻子要那么灵的话,那也许是闻到了船舱里的酒味,范德萨少爷可正在宴客,美酒那还能少的了。”艾思德硬着头皮,继续强辩道。
“好吧。你说的对,可能是你在守夜的时候喝酒,也可能是我闻到了少爷正在宴客的酒味,我们都说的有道理,那就交给阿弗雷队长来判断吧。”矮小武士的同伴在夜风中抽了抽鼻子,大声喊道。
“别,别这样阿普利尔,我们可是认识了多年的好兄弟…”
“好兄弟,你要真是把我当成好兄弟的话,还会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自个享用美酒吗。”阿普利尔气哼哼的嚷道:“你的个子矮。站在瞭望塔里只露出个脑袋都冻得发抖,有没有想过我这样的大个子可是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面…”
“好了好了,快闭嘴吧,再嚷嚷真让阿弗雷队长听到了我们谁都喝不成酒了。”听同伴越说声音越大。艾思德苦着脸从怀里把酒壶摸了出来。拧开盖子,用力堵在了阿普利尔的嘴上,“喝吧。喝吧,上好的‘酸红果酒’,这一小壶可就要七十五个铜子,喝了就闭嘴。”
“呦呦,可真是好酒,我的艾思德兄弟,”咚咚喝了两口美酒,阿普利尔马上眉开眼笑的说道:“酸甜可口又来劲,一下浑身都暖和了…”
“阿普利尔,你看蓝冠号的瞭望塔上怎么亮起火光了!”心不在焉的听着同伴的废话,心疼着美酒的艾思德眼睛余光无意间撇到右面光亮一闪,转身望去,就见旁边海船上高耸的瞭望塔已经被火光覆盖,不由紧张的脱口而出道。
“别骗我了艾思德,我可不会上这种当,就算真有警示出现,我也要…”阿普利尔举着酒壶头也不低的含糊说着,但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根前端装着锋利铁刺的光滑木条刺穿了脖颈。
呆呆看着脖子被对穿后不断张合着嘴巴,却无法再出声,只能一口口吐出污血的同伴,艾思德只觉得身体发僵,舌头发硬。
但他毕竟也是有过实战经验的武士,一个呼吸间便已经反应过来,机敏的在瞭望塔里蹲下了身体,一边点亮预警的灯光,一边声音声嘶力竭的高声喊道:“投枪,火狱人的投枪杀死了阿普利尔,神灵在上,火狱人来了…”
迟来呐喊声撕裂了本来平静的夜空,让旗舰甲板渐渐骚动起来。
正在点着壁炉,温暖舒适的船舱中守着一张椭圆形的巨大餐桌,吃着鲜嫩的肉排,饶有兴趣的听安尼塔讲述着在火狱海岛上可怕经历的范德萨听到了外面越来越响的异常动静,不得不扫兴的打断了客人的话。
“韦斯特,我听外面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你去看看怎么了。”他放下餐刀吩咐了一声,然后朝哈尼诺再次歉意的笑笑,示意后者继续自己的恐怖故事。
于是少年笑嘻嘻的继续说道:“我们在丛林里走了整整四、五个小时,终于来到了海边,结果你猜看到了什么范德萨,我们看到无数的船坞、港口,还有巨大的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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