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的小仙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春刀寒
没有一纸婚约也没关系。
这个世界都可以为我们作证。
天地为媒,岁月为聘,往后余生,全都是你。
…………
……
话是这么说,结婚证还是要的。
第二年,终于满二十二岁的季让,拉着他的小宝贝,扬眉吐气地把证件扔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我们来结婚!”
工作人员:“……”
不是,你来结个婚,语气怎么搞得跟打劫似的???
…………
……
话是这么说,结婚证还是要的。
第二年,终于满二十二岁的季让,拉着他的小宝贝,扬眉吐气地把证件扔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我们来结婚!”
工作人员:“……”
不是,你来结个婚,语气怎么搞得跟打劫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晚上七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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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本章的时候复制出了问题造成内容重叠字数多了一半,是我的失误真的很抱歉!
多出的这三千字我会尽快写更新来替换!请大家到时候再来刷新重看一下,刷新重看不会再收取额外的费用,字数也不会低于本章原来的字数,请大家放心!再次跟大家道歉!
穿成大佬的小仙女 100、番外2:前世(一)
自镇国将军季让南征凯旋, 回京已半月有余。
季让甚少会在京城待这么久, 往年打了胜仗归来, 汇报战况领完赏赐, 就会率亲卫离京,常年驻守边关。是以将军府只有三五老仆打理, 简陋又冷清。
这一次一待就是半月, 据说是因为陛下有意将三公主许配给季让, 赐婚的圣旨都已经拟好,只待择吉日颁旨。
季家世代忠良, 季让自小随父亲在边关长大,十五岁便上阵杀敌。自九年前山海关一役,季父战死, 十八岁的季让独挑大梁, 亲率三千骑兵夜袭敌营, 斩敌军首级,为父报仇。
这九年来季让南征北战,所过之处从无败绩,周围列国“闻季丧胆”,他成为了百姓心中的不败战神, 也成了守护大晋的镇国将军。
如今季让二十有七, 仍未娶妻,前几年还有人上门提亲,其中不乏丞相千金,但季让都以“常年驻扎边镇, 风雪肆虐环境艰寒,不愿唐突佳人”为由拒绝。
季家一门向来独善其身,从不参与朝堂风云,再则鲜少回京,许多人连这位大将军都难得见上一面,更别说结交,那些想以结亲为手段拉拢镇国将军的官员们算盘落空,只得罢了。
圣上赐婚的消息一传出,京城不知多少仰慕季大将军的少女碎了芳心,而此时正在宫中面圣的季让却向皇帝递上了请辞的奏折。
“昨日收到军中急报,近日来西夏连连骚扰边陲小镇,恐有异动,还请陛下准臣离京。”
半倚在软塌上的君王挥手笑了笑:“区区西夏,不足挂齿。”他在内侍的搀扶下坐起来一些,看着堂下一身玄衣气度不凡的男子,笑吟吟道:“爱卿,孤之前的提议,你可考虑好了?”
季让垂了垂眸:“如今战乱未平,天下尚未大统,臣无心为家,还请陛下为三公主另择良配。”
君王收了笑意,嗓音沉厚:“是孤的三公主配不上你吗?”
龙涎香无声蔓延,室内气氛一时凝重。
季让却仍是那副处惊不变的神情,起身下跪,不卑不亢道,“臣不敢,是臣配不上三公主。战场无情,刀剑无眼,臣不敢耽搁公主,还请陛下三思。”
君王打量他半晌,终是叹了口气,“罢了,你既不愿,孤也不强求。不过临近年关,你许久未在京中过年,这次既回来了,便多留些时日吧。”
季让低头行礼:“臣遵旨。”
解决了心中大患,走出殿门时,季让看这冰冷宫墙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墙内白梅开得正艳,团团簇簇挤在枝头,空气中冷香缭绕,他心情不错,还摘了两枝带出宫去。
一回到将军府,自老将军在时就在府中打点的老管家张伯立刻迎了上来,看季让拿着梅花笑盈盈的样子,一脸激动:“可是成了?”
季让慢悠悠看了他一眼:“成什么?”
张伯急道:“陛下的赐婚啊!你可是领旨了?什么时候成亲?”
季让把梅花交给他:“找个瓶子插起来,放在我房间。对了,来年开春了在我院子里也种些白梅,这花,还挺香的。”
张伯一跺脚,知道这事儿又黄了。
这也不喜欢,那也不愿意,现在连陛下的公主都敢拒绝,他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家将军,莫不是喜欢男的吧?
然而这个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月末季让不过是率亲卫去剿了剿匪,返京的时候就带了个小姑娘回来。
候在府门口的张伯看见自家将军抱着一名女子走进来,惊得老腰差点闪了。
他怀中的小姑娘被玄色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张伯连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只听见季让吩咐:“收拾个院子出来。”
张伯忙不迭应了,安排下去后终于寻得空档去问季让的副将:“将军方才抱回来的那是哪家的姑娘?”
副将说:“是将军从山匪手里救下的女子,其余的属下也不清楚。”
山匪手里救下的?
还带回府了?
张伯回想方才将军的神态举止,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哪能看不出这么多年不近女色的季让对待怀中少女的不同之处。
可这若是哪家的清白小姐便也罢了,这还不知道什么来历……
算了算了,至少是个姑娘。
总比男的好。
瞬间看开的张伯欢欢喜喜地安排手下人:“选两个会服侍听话的丫鬟送到西院去,再去置办些姑娘家的衣物首饰来。对了对了,花圃里的文心兰前些天开了,也移栽一些到西院。我记得厢房里好像放着将军用过的刀剑?赶紧去搬出来,别吓着夫人了。”
下人:“夫人?”
张伯乐呵呵地捋胡须:“是啊,我们有将军夫人了。”
……
西院暂时还没收拾好,季让把人抱到了自己的房间。
镇国将军两袖清风,赏赐多分给手下将士,从无私库,房间便也显得简洁素净,只窗前摆了只半人高的白釉瓷瓶,插着几枝梅花。
花渐枯萎,但香气犹存,半分朦胧半分清冷,一直缩在他怀里的小姑娘慢慢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张望。
季让把她放在外间的软塌上。
她看上去又瘦又小,满脸血污,裹着他的披风缩成一团,不敢抬眸看他。
季让掩上门窗,掩去了冷风飞雪,又把塌边的青铜暖炉点燃,屋内总算腾起了一些热气,他在塌边坐下来,怕吓到她,尽量把嗓音放得轻:“还冷吗?”
小姑娘低着头,墨发散在两侧,看不清脸,只微微摇了摇头。
季让想了想,又问:“饿不饿?”
她还是摇头。
杀伐果断的大将军,头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他自小在军中长大,身边都是一群粗老爷们,这些年南征北战,性子磨得愈发坚硬。他知道该如何掌管二十万大军,却不知该如何跟一个仿佛自己两根手指就能折断她手腕的小姑娘相处。
好在亲卫很快来敲门,打破了他的尴尬:“将军,热水已备好。”
季让沉声:“知道了,下去吧。”待屋外人影离开,他才起身,垂眸看眼前的小姑娘:“我带你去沐浴可好?”
她终于没再摇头,抬头看他时,眼眸又清又软,小声问:“将军要把我留在府中吗?”
季让笑了笑:“你想留下来吗?”
她抿了下唇,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他俯身,伸手把她抱起来,转身朝外走:“那就留下吧。”
小姑娘在房内沐浴的时候,季让就守在门外。没多会儿张伯就捧了套干净的衣裙过来了,“府中少有女子衣物,已经派人去采办了,这是夫人当年留下来的,将军你看……”
季让接过来:“无碍。”
张伯兴高采烈,搓了搓手指,又问:“将军带回来的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可有婚配,父母尚在?”
季让略微思忖:“她叫戚映。”
张伯:“没了?”
季让:“没了。”
张伯:“……”
季让笑吟吟拍了拍张伯的肩:“等她休息好,你自己问她便是。尽快把西院收拾出来,对了,屋内多放点暖炉,她怕冷。”
居然知道疼人了。
张伯顿时满脸欣慰,领命下去。
过了会儿,屋内的水声渐渐小了,季让一介武将耳力过人,他敲了敲门,水声瞬间消失,几乎可以想象小姑娘僵在水中的模样。
他无声哂笑,清了清嗓子:“我找了干净的衣服,给你拿进来好不好?我不过来,就搭在屏风上,你自己取。”
小姑娘软绵绵的声音伴着水汽传出来:“好。”
他推开门,屋内热气萦绕,门口一架六扇开合的山水翠屏,上绘池月修竹。他说到做到,将衣裙搭在屏风上便转身掩门。
门后窸窸窣窣,很快,小姑娘就穿好衣裙出来了。
褪去一身血污,少女白衣绿裙,眉眼映着飞雪冷月,比宫墙内团簇的白梅还要清丽。
天色已经暗下来。
季让领着她绕过回廊,回房时厨娘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季让对下人向来和善,没有主仆之分,厨娘眼见跟在他后面的漂亮小姑娘,眼睛都笑弯了:“府中难得有女眷,姑娘先吃着,有哪里不合胃口的或者想吃的,尽管跟我讲。”
戚映羞怯地点头,待看见桌上饭菜,暗自吞了下口水。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
这些年随着流民东奔西逃,闹饥荒的时候连树皮都嚼过,将军府饶是再清简,也强胜于她曾经的日子。
这个人不仅救了她,还送她衣服,给她食物。戚映感念地看了身前的男子一眼,乖乖在他身边坐下。
她有些拘谨,将军不动筷,她也不动。将军没有夹过的菜,她亦不会去碰。
吃到一半的时候,季让突然喊她:“映映。”
戚映筷子差点没拿稳,绯红从脖颈一路攀至耳后,像三月暮春嫣然而盛的桃花。
他眉梢微挑:“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她垂着眸,浓密的眼睫轻轻颤抖,音若蚊呐:“不介意。”
季让执筷夹起自己没有碰过的那碟芸豆糕,夹到她碗里,温声道:“我不喜甜食,这是厨娘专程给你做的,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她有点惊讶“专程”这个词,像是头一次被人这样珍重对待,湿漉漉的眼眸里满是感动。
听话地咬了一口后,唇角挽起一个甜甜的笑:“好吃。”
季让也笑了笑,又给她夹了一个,“既要留下来,今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不必拘束。”
芸豆糕的甜香味顺着舌尖蔓延,她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简直甜到了心底。
还在用饭,张伯提着灯盏过来了,一进屋,见到模样俏丽的小姑娘,乐呵呵行礼:“老奴见过夫人。”
戚映正嚼芸豆糕,被张伯一声“夫人”呛得半天没缓过来。
季让又是端水又是拍背,好笑地看了眼神色尴尬的张伯,转移话题:“可是西院打整好了?”
张伯立即道:“是,请夫……请映姑娘过去看一看,若是还缺什么,尽管吩咐老奴便是。”
季让颔首,问呛得满面通红的戚映:“吃饱了吗?”
她连连点头。
季让起身走到里屋,取了件玄色大髦出来披在她肩上,“那过去看看吧。”
雪还下着,院中一株美人蕉被积雪压得低垂,在檐下灯盏映照下,透出根心的点点墨绿来。张伯提灯走在前面,本还兴致勃勃地询问戚映的身世,一得知她是流落的孤儿,叹了声气,便知不用再多问了。
那些年战乱四起,他曾随老将军前往北疆,所经之处流民遍地满目疮痍。后来小将军临危受命接过帅印,才渐渐平了这乱世烽烟。
少女看上去如此孱弱,这些年大抵受了不少苦。
张伯又问:“不知映姑娘年方几何?”
戚映小声答道:“过完年便十五了。”
张伯还没答话,走在最后的季让笑着道了句:“还是个小姑娘。”
戚映莫名地耳尖发烫。
到西院的时候,院门檐下垂了两盏花灯,被夜风吹得轻晃,门口候着两个丫鬟,见人过来,恭敬地行礼。
府中原没有婢女,季让不喜外人近身服侍,这两个丫鬟都是今天新添的,张伯道:“这位是映姑娘,今后你们要好生伺候。”
戚映躲在季让身后,羞赧地朝她们笑。
两名丫鬟之前还忧心主子不好服侍,见戚映这模样,也都宽心地笑了。
西院幽静素雅,饶是冬日花草也茂盛,清月铺满遍地文心兰,院墙上攀爬的蔷薇藤被雪掩映了枯叶。
按照季让的吩咐,戚映的房间四角都摆了暖炉,屋子里暖烘烘的。丫鬟和张伯掩了门离开,屋内便只剩下他俩人。她四下看了看,小声问:“这是我的房间吗?”
季让点头:“喜不喜欢?”
她有些雀跃:“喜欢。”
一见她笑,他便欢喜,也笑了:“今日你受了惊,也该乏了,早点歇息吧。有什么需要的,明日再同我说。”
他作势要离开,戚映愣了一下,下意识喊:“将军。”
季让回过身来,眉眼温柔:“嗯?”
少女眉眼低垂,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捏成了拳,好半天才轻声开口:“你不用我服侍吗?”
她不是小姑娘了,这些年辗转漂泊,很多事早已明白。
他将她带回府,给她新的生活,总不能是在行善。
但她并不厌恶。
这个人是天下敬仰的英雄,他闯入她视线的那一刻,也闯进了她心里。
何况他救了她,她该是要报恩的。
问出这句话,室内一时静寂,只听见火星在暖炉内跳起的轻响。她心跳得好快,耳根绯红,完全不敢看他。
季让打量她好半天,忍不住笑了。
戚映不明所以抬眸,撞上他深邃目光,听见他说:“你还是个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早上十点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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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好久不见快让我看看你们长变没!!!今天一共三更,剩下的两更会在白天放出来!开学了检查作业的时候就要到了,没有按时完成作业的寒宝瑟瑟发抖……正文已经完结,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进入愉快的番外故事吧~!
月底了,又到了在线卑微求营养液的时候,不知道停站半个月你们的营养液还在不在,有的话记得灌给我呀~
穿成大佬的小仙女 101、番外3:前世(二)
自记事起, 戚映就没睡过这么好的觉, 半夜惊醒, 都恍觉这一切像梦。
暖炉里的燃香在夜里像薄薄的轻纱将她笼罩, 床前悬挂的流苏缠着窗外一缕清月,她摸摸身下的锦被绸缎, 轻轻翻了个身。
翌日戚映醒得很早。
翻身坐起的时候, 司夏和莺歌已经在旁边候着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小声说:“我自己来。”
两名丫鬟也不勉强,只看她需要帮忙的时候上前搭把手。司夏拿了新的冬装过来, 说都是昨夜张伯遣人送来的,各色颜色样式都有,让她挑选。
戚映只挑了些浅淡的颜色, 这些颜色别人穿会显得寡淡, 但她模样清丽, 穿浅色便尤为脱俗。
莺歌问她:“姑娘,可要去东阁和将军一道用饭?”
她想了想,轻轻点头。
两人便陪着她过去,这么早,季让却不在房间。寒风拂过院内枯蕉, 下了一整夜的雪总算停了。
大概是武将体能好, 季让没有用暖炉,屋子里冷冰冰的,她搓了搓手,让丫鬟先回去, 自己在房间等着。
她不乱看也不乱碰,起先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坐久了有些冷,便起身走到窗前那只落地瓷瓶前,低头去嗅白梅香。
残存的暗香夹着花叶枯萎的味道,她觉得好闻,又多闻了几下。
身后传来季让笑吟吟的声音:“喜欢那花吗?”
她吓了一跳,飞快转过身。季让就站在她身后,一身黑色劲装,墨发高束,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不知道,在他含笑目光的打量下,小声问:“将军,你去哪里了呀?”
季让松了松手腕的黑色护腕,“去练功了。”他伸出两根手指,指背在她脸上抚了一下,“冷吗?都冻冰了。”
她又脸红了,垂着眸摇头。
季让转身走向案桌,给自己倒了杯水:“以后早上不要过来了。”
戚映一顿,绯红迅速褪下,只余下局促的苍白。
季让喝完了水才继续说:“我练完功会去西院。这里没有暖炉,你会冻坏的。”
回头时捕捉到小姑娘眼中还未散去的不安,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在心底无奈地叹气,和小姑娘的相处之道,他还得好好学啊。
他放下水杯,想了想,走过去朝她伸手:“走吧,回去用早饭。”
戚映低着头把手放进他掌心。
他手掌好暖,大约是常年握.抢,指腹有厚厚的茧,握着她的手时力道很轻,像怕把她捏疼了似的,温热源源不断地透过掌心传到她指尖,让她冰凉的身体总算回暖了一些。
天际一抹冷清的白,笼着半寸晨光,积雪不化,踩上去时有轻微的轻响。
她垂眸跟在他身边,突然听到他问:“你喜欢雪吗?”
她原是不喜欢的。
下雪太冷了,那些没有庇护的日子,下雪就意味着挨冻。
可她大约也明白,高门贵胄中人,总是爱好风雅之事,飞雪亦在其内。
于是轻轻“嗯”了一声。
季让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她的小心思,笑了一声,隔了半晌才说:“我以前也不喜欢。”
戚映没忍住,好奇地问:“那现在为什么喜欢了?”
季让笑了下,把她小手更紧地拢了拢,没有说话。
西院里,司夏和莺歌已经把早饭备好了。一进屋,戚映的头发睫毛都凝了层水汽,季让俯身替她拂了,指腹触到她肌肤时,冰凉凉的,想了想,伸出两只手掌捧着她小脸,轻轻捂了捂。
她脸一下就红了。
季让心想,小姑娘害羞的样子可真乖。
用完早饭,他让丫鬟取了斗篷,把戚映整个人都裹起来,才牵着她出门。他带她逛了逛将军府,这府邸虽比不上京中高官,但仍是当年御赐,又大又宽敞,十几个院落依次坐落,只是因为人少,显得极为冷清。
府中下人不多,季让带她认了个遍,大约是得了张伯的指示,没再称呼她夫人,只喊“映姑娘”。季让想让她把整座府邸的路认熟,他认为熟悉感会让人安心,反正也没什么事,于是不厌其烦地牵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走。
他大概是跟军中茹毛饮血的将士待久了,丝毫忘记小姑娘的体力比不了男子,何况她前些时日在匪寨受了些折磨,身体还虚着。
可她也不说,默默跟着他,直到后面季让自己发现不对劲,试探着问:“映映,你是不是累了?”
戚映:“……有一点。”
季让想打死自己。
他本来还想带她去看最北边的莲池,那池子冬日水面结了薄冰,冰下能看见戏游的红鲤,自有一番景致。现在也不想去了。
他松开她的手,在她面前蹲下来:“来,我背你回去。”
戚映清澈的瞳孔张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回头朝她笑笑:“不怕,来。”
她迟疑着走过去,慢慢趴在他宽阔的背上。
他手臂很结实,只到她膝弯,背着她起身时又稳又沉,一点也没让她不适。她小手轻轻搂着他脖子,下巴搁在他肩头,闻到独属于他的味道。
季让背着她往西院走,低声喊:“映映。”
她偏头,看着他侧脸,乖乖地应声:“嗯。”
他叹了声气:“以后累了,不舒服了,难受了,要跟我说,不要忍着。”
她抿了抿唇:“好。”
季让步子顿了一下,温声道:“我说过,既留下来,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家这个字,于她而言太遥远了。
骤然拥有,终归不适。
季让没再说什么,把她送回西院,让丫鬟服侍着她午休,等她睡下才悄然离去,回房换了身衣服,然后进宫。
常侍例行检查了腰牌,随口笑问:“今日不必上朝,大冷天的,将军进宫所为何事?”
季让摸下了鼻尖:“此次伏龙山剿匪,有些细节需要禀告陛下。”
话是这么说,进宫之后却直奔白梅林,在林中细细挑选了半天,摘了几枝花盏繁盛的白梅,就准备出宫了。
刚行至园外,就看见君王身边的内侍,一见他便迎上来:“陛下听闻将军进宫,特命奴才来寻。”
季让敛了神色,一派端然去了内殿。
一进去,就听君王笑道:“爱卿好兴致,冬日冒风进宫,就为摘这白梅。”
季让波澜不惊:“宫中梅花得陛下龙威庇佑,开得极为繁茂,臣常居边关难得一见,心中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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