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家福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依月夜歌
他和黄锦元一直跟在边上,自然也知道水家提亲的始末,如今又听到这样消息,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想了想,苏力到了九月面前:“九小姐,此事交给属下去办吧。”
“你?你能做什么?”九月愣愣的看着他。
“属下去黑风崖打听水宏的下落。”苏力平静的看着她,虽然王爷没有说让他们关注其他几位小姐的话,但,同样是王爷的外孙女,如今出了事,王爷肯定不会高兴他们袖手旁观的,更何况,他们要保护的九小姐这会儿正怒着呢。
“你知道黑风崖?那你知道那儿是不是真有拦路匪?你觉得,水宏他……会不会真出事了?”九月立即站了起来,看着他飞快的问道。
“属下知道黑风崖,离这儿来回大概需要一个月,之前曾听说那儿确实藏匿了一帮土匪,至于其他的,属下不清楚。”苏力如实回答,那些匪也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朝廷曾几次围巢,终因为黑风崖的山势而无可奈何。
“真有匪?”九月吃惊的看着他,皱了皱眉,“那你一个人去,又有什么用?”
“九小姐放心,属下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苏力颇有自信的说道。
“真不会有事?”九月还是不放心。
“真不会。”苏力笑了笑,“属下保证,无论有没有消息,一个月后必回。”
“那……”九月犹豫了,在屋子里踱了小半个时辰的步,终于有了决定,“那,一切拜托给你了,你记住,务必保重自身安全,要是有什么发现,千万不要枉动,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
“是。”苏力心里一暖,郑重的行礼。
“走。”九月看了看他,叹了口气,领着他回香烛铺,向张信支了一百两银子,“这些,也不知道够不够路上盘缠。”
“九小姐,不必这么多。”苏力只取了一半,笑道,“这一半也花不完。”
“都带着吧,穷家富路。”九月全塞给了他,“还需要什么?”
“不用,就这些吧。”苏力失笑,也不推辞,把银子交还给了张信换了几张小面额的银票,说道,“属下得先送九小姐回去。”
“我就这么点儿路,又不会有事。”九月摇了摇头,这会儿又盼着苏力能尽早起程,“你需要什么快去准备,早去早回。”
“如此,属下告辞。”苏力想了想,也没有坚持,镇上离大祈村这么近,再加上她福女的名头,想来也没什么人会对她做什么。
“千万珍重。”九月亲自送苏力出了巷口,心里沉重不已,八姐啊,你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呢?要是换了她前世那些姑娘,她就不担心了,大不了就是伤心难过一阵子,可这儿……八姐又不像她这样性子,八姐那是认死理的性子,又和水宏成了真夫妻,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呢……这事儿,还真不能让八姐知道,唉。
九月真希望,明儿就是一个月之后,这样,苏力就能回来,她就能知道结果。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日子还得一天天的过。
闷闷不乐的回到后院,迎面就遇到了舒莫。
“姑娘,怎么了?”舒莫一眼就看到九月的异样,心里纳闷不已,好像,她一直没见到过自家姑娘这样的表情吧?嗯,就是那时被张师婆的人陷害,也没有这样过。
“没事儿,有点儿不舒服而已。”九月勉强笑笑,“我上楼睡会儿,一会儿吃饭喊我。”
“好。”舒莫疑惑的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九月回到房间,和衣躺在床上想心事,没一会儿,竟真的迷糊了过去。
只不过,她睡得极不踏实,一个比一个纷乱的梦跳过,最终让她在惊吓中醒来,九月一下子坐了起来,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缓缓的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膝,单手抚上自己的额,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些梦虽然乱,却清晰无比……她梦见了祈丰年和游春,正披枷戴锁的在一个黑暗的破烂牢房里,到处是蛛网和鼠蚁,她还梦见,有个酷似郭老的中年人戴着皇冕穿着龙袍高高的坐在一个屋顶,她还梦见祈喜内穿孝服外罩红嫁衣,一脸幸福的冲她微笑告别,连盖头都没有盖就钻进了挂着一对白灯笼的红红花轿中……
天,这都是什么奇葩梦啊?
九月长长的叹了口气,坐了一会儿,又无力的后仰躺倒,看着青帐顶,开始给自己的梦找个说法。
蛛网鼠蚁到处爬的破烂牢房……嗯,是她以前电视剧看多了,才会有这样的想像。
酷似郭老的戴皇冕穿龙袍的中年人坐在屋顶上……嗯,那是因为她觉得外公身世神秘,加上齐冬月曾经说她外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能穿龙袍的自然是皇帝,可是皇帝怎么会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呢?根本不可能嘛,肯定也是电视剧的情节和齐冬月的话影响到她了。
至于祈喜……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内穿孝服外罩红嫁衣坐在一对白灯笼的红红花轿,那是祝英台,一定是她想多了,嗯,就是想多了。
九月躺了一会儿,又腾的坐了起来,屁丨股一转,踩着鞋子站了起来,反正睡不着了,不如去街上逛逛,顺便给八姐买些绣线回来。
唉,这件事也只能先这样着,都怪她一开始坚持立场,生怕影响了他们的亲事,如今议亲已经开始,在没有确切消息前中断,以后他们俩只怕更难上加难,八姐……
还是先瞒着吧。
九月整了整衣衫,重新梳了头发,下了楼。
“姑娘起来了,一会儿就吃饭了。”舒莫抱着一小把柴禾正要进厨房,听到这边动静,回头看了一下。
“嗯,我出去逛逛,马上回来。”九月点点头,快步走了。
到了巷口,祈梦一家正在招呼客人,九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也没打扰他们,直接往街上走去,集市虽然近,买的却都是杂物和食材,没什么可逛的,还是去各个铺子看看。
“哟,这不是祈姑娘么?”九月刚刚来到一家陶瓷铺子前,就被一妇人喊住了,九月回头瞧了瞧,竟是之前游春请去她家提亲的那个媒人,她记得,这媒人似乎姓钱?媒人见九月没反应,以为她没认出来,笑道说道,“我是钱媒婆呀,之前游公子请我去过你家提亲的呀,你不认得了?”
“原来是您。”九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祈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去呀?”钱媒婆很热情,大街上就拉着九月聊了起来。
“随便逛逛,买些东西。”九月神情淡淡,游春怎么就找了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人提亲呢?殊不知,当时游春只想着早些和她定下来,哪里顾得到去挑选媒婆?只听说这人有名气,就让人请了过来了。
“哟,祈姑娘还需要上别人铺子里买呀,你自个家铺子不是什么都有吗?”钱媒婆大惊小怪的喊道。
“我们家也不是样样都有的。”九月抽了抽嘴角,不想继续说下去,“您忙,我不打扰了,一会儿买了东西还得赶回去呢。”
“好好。”钱媒婆连连点头,她不敢强拉着九月,只扬着嗓子喊了一句,“等过几天,我去你家谈婚期的事哈。”
九月脚下险些踉跄了一下,这不靠谱的媒人,游春都是怎么找到的?!大街上拉着她说这些?
九月逃似的进了陶瓷铺子,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钱媒婆还没走开,就被两个人捂了嘴掳走了,而陶瓷铺子不远处的小茶楼楼上,林老爷和郝老爷刚刚从窗口缩回头去。rs
祈家福女 267赵老山逃狱
九月在陶瓷铺子里磨蹭好一会儿,选了几样合用的小罐子,付了钱提着出门,没看到那个媒婆,她才松了口气,一时也没了逛街的兴致,匆匆去买齐了祈喜要的绣线回了铺子。
余下的半天,九月都在杂物房里和葛石娃一起雕蜡度过,对这手艺,葛石娃倒是不矫情,遇到不懂的就问,反倒是那几个伙计,见九月在这儿都有些局促,出了几次差错,最后被葛石娃斥了一顿,才专心又小心翼翼的做事去了。
入夜,九月早早的便熄灯歇下,只是,她心里还想着那梦,辗转了大半夜才算疲乏入眠,翌日又早早的醒来。
吃过早饭,张义便带来了水宏爹的消息,他倒是没有骗她,是真的病了,整日整夜的咳嗽,还吐了几口血,家里人已经偷偷摸摸的给他准备后事。
“没骗人?”九月颇有些惊讶,心里总算也舒服了些。
“没有。”张义笑了笑,“我看,他们家一定是知道了水宏的事,他们还商量着等这亲事成了以后,怎么分配铺子的事呢。”
“想得倒是美。”九月哼了一声,“你多打听打听,我先回家去了,要是他们趁我没在家去找我八姐,我那傻八姐肯定不是他们对手。”
张义只是笑,没说什么,事实上,那些人昨天下午就已经找上门去了,只不过被黄锦元挡在了外面,没惊动祈喜等人罢了。
“咦?我昨儿来,怎么到现在也没瞧见阿安?”九月猛的想起什么地方不对劲来,阿安人呢?每次她来,都能看到他,这次怎么不见了?
“他家里有事,让杨掌柜准了他几天假。”张义的神情有些奇怪。
“出什么事了?”九月关心道,随即皱了皱眉,“是因为阿月吗?”
“嗯,差不多。”张义难得的没有告诉九月具体的事,“阿安说,他会解决。”
九月点了点头:“好吧,你照应着些,别让他硬来。”
“知道的。”张义应下,其实,他知道阿安和阿月所有的事,无奈,阿安郑重嘱咐不让他说,他既应了就不能食言,而且,他也看得出来阿安对九月的心思不一样,在这点上,他也有一点点儿的私心,想到这儿,张义看向九月的目光闪了闪,避了开来,他知道自己是谁,这辈子,他只有在如今这位置上才能和她离得这么近,才能为她做许多事,他相信,阿安也是这样想的。
来的时候,是苏力背着背篓,回的时候,张义也不知道苏力已经起程离开,也没在意,和九月聊了一会儿,就自去忙了,倒是葛石娃发现了些许不妥,九月背着背篓离开的时候,他和张信请了假,远远的缀在了后面。
九月担心祈喜,一路也走得极快,很快的,就到了林子里面,来到以前阿安被张义他们拦截的那个位置,突然,左边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急退了几步,便看到一个黑影窜了出来,停在了她面前。
九月吓了一跳,又退了几步,很快看清了眼前的黑影是什么。
那是个人,一个男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那裤腿已经撕成了一缕一缕,脚上还没有鞋子,从头到脚,都是黑乎乎的。
“你这个妖女!”男人佝偻着腰,蓬发下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九月,突然,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他一开口,九月就听出来了,竟是赵老山!
“赵老山?”九月皱了皱眉,知道是赵老山,她反而不怕了,不过,她还是警惕的退后了一步,“你怎么在这儿?”
“妖女,你害得我好苦!”赵老山没理会她,径自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老山,你这是越狱?”九月抿着唇,心里暗暗好奇着这赵老山是怎么出来的,之前,知府老爷已经判了他的罪,只待上面公文下来,就把他流放出去,所以,这段日子,他应该是被关在县衙里的,可这会儿,他竟出现在了这儿,县衙离这儿也不算近了,他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出来的?难道,有人放了他?“你可知,被抓回去就是罪加一等了。”
“妖女,是你害了我,今天,我非干了你,吃你的血,喝你的血,把你剥光了挂到镇门口去不可,让他们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赵老山低吼一声,张着手就要扑上来。
晕,他这是疯了?九月可不敢站着由他去扑,忙转身就跑。
“别跑!”赵老山见她要跑,更被刺激到了,大喝一声就追了上去。
九月背着东西,跑得有些磕磕碰碰,没一会儿,那赵老山居然就拉近了距离,手已经勾到了她的发。
九月忙往边上拐去,心里火燎火燎的,以前来往镇上多次,都有苏力相随,愣是连个小虫子都没碰到,没想到今天苏力刚刚走,这赵老山就冒出来了,她这是倒的哪门子的霉呀!别人还称她福女,有见过福女这样倒霉的吗?
“妖女,去死吧!”赵老山冲出去几步就停了下来,转身继续往九月这边扑来。
这时,后面有个人迅速的窜出抱住了赵老山,一边大声吼道:“快走!”
居然是葛石娃。
九月跑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惊讶的看着葛石娃,今天这是怎么了,怎的不该出现在这儿的都出现了?
“你怎么在这儿?”九月下意识的问。
“快走!”葛石娃闷声喊道,一双手臂紧紧的箍着赵老山,却也被赵老山的手肘连连撞击了好几下。
赵老山一边撞着葛石娃,一边死死的盯着九月,那眼神,犹如凶恶的野兽看到食物般。
“你……”九月看着葛石娃,被眼前的情景给触动到,想了没想,到旁边寻了一截粗的树枝对着赵老山没头没脑一堆好打。
记得当实,张义那些人也被她这样攻击过。
赵老山发了狠,竟不顾九月的拍打,几次伸出手来想抓九月,葛石娃隐隐有抓不住他的迹象。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再次冒出一个人,来人动作很快,瞬间就跃到了九月身边,对着赵老山的后颈猛的一劈,赵老山翻了个白眼昏死过去。
这也算是突然来的变故,九月和葛石娃都傻愣愣着,好一会儿,才看向那个人。
“老魏!”九月今儿算是相信什么叫狗血了,不该出现在这儿的赵老山出现在了这儿,该在铺子里待着的葛石娃在后面冒出来救她,连这跟着游春去了京都的老魏居然也出现在了这儿,天呢,这是神马情况?
“祈姑娘。”老魏乐呵呵的对着九月抱了抱拳,“真没想到啊,我老魏才离开一天,你就出状况了。”
“嗯?你的意思是……你一直没离开?”九月惊讶的看着他。
“是呀,之前是被派去保护你爹,后来你爹跟着少主走了以后,我就被少主留下来暗中保护你,没想到,这段时日一直风平浪静的,我昨儿就想着去一趟县里打听打听消息,没想到,就出事了。”老魏看着九月无限感概的说道,“我在县里知道这老小子跑了,我就知道不对劲,还真让我猜到了,还好有这小子在,不然,我就来晚了,唉,要是你出了事,我拿命向少主献罪都不够啊。”
“那你这段日子都在哪啊?为什么我们都没发现你?”九月很是震惊,居然一直在保护她?可是,为什么没一点儿迹象呢?她发现不了是正常,可她身边还有黄锦元和苏力呢,他们也没发现?还是老魏的功夫已经如此出神入化了?想想也不对呀,他们这些人中,游春的身手算是极好的了,他那时都说家里有外公的侍卫在,他不便出入呢,黄锦元可是侍卫队长,老魏能比游春厉害?
“我一大老粗,在哪儿不能待?”老魏咧了咧嘴,不说自己在哪儿,只笑道,“反正,你是发现不了我的。”
意思就是,黄锦元他们发现过他了?九月疑惑的眨了眨眼。
“祈姑娘,这厮我先送回去给镇上的捕头,你们也先回铺子里吧,等这事儿先了了,再回去。”老魏转移话题,上前一把扛起了赵老山。
葛石娃这才抱着肚子爬了起来。
“你没事吧?”九月见状,忙担心的问。
“没事。”葛石娃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你怎么在这儿啊?”老魏扛着赵老山走在了前面,九月看着弯腰帮她捡东西的葛石娃,轻声问道。
“我打算回去看看我娘。”葛石娃把掉的东西都放回了她背篓里,顺势把背篓拿了下来背在了自己后背上。
九月闻言,只是看了看他,笑了笑:“走吧,让齐公子给你开些药。”
“赵老山疯了。”葛石娃也不接话,往前面看了看后,突然说了一句。
“嗯?你怎么知道?”九月惊讶的问。
“他的眼神。”葛石娃语气越发淡漠。
他的眼神……九月却懂了,赵老山的眼神,让葛石娃想起了以前的葛玉娥,疯癫的人,眼神必有相同之年,葛石娃看了这么多年,自然一看就分辩出来了。
看着葛石娃沉默的背影,九月长长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可怜的娃……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ps:上午要去体检,存稿木有了……中午这章只能晚上一起更了。rs
祈家福女 268小小的脆弱
进了镇,老魏扛着比叫花子还要狼狈的赵老山直接去了小衙门,葛石娃和九月直接回了铺子,在铺子门口,再次看到了齐冬月送林老爷出来。
齐冬月看到她,微微笑了笑,语带亲昵:“昨儿来的?怎不过来坐坐?”
“有事呢,林老爷好。”九月对着林老板福了福,示意葛石娃自己去忙。
葛石娃什么也没说,提着她的背篓进去了。
“祈姑娘,几日不见越发明艳了。”林老爷依然那副态度,只不过,目光中却明显的多了探究。
“谢林老爷夸赞。”九月笑笑,她总觉得,这林老爷似乎盯上齐冬月了,隔三差五的就过来寻他,一坐就是大半天,难道,天天就这么闲吗?
“呵呵,哪天有空,祈姑娘可以和齐大夫一起,来我家坐坐,拙荆好客,偏偏家里也没几个客人,她呀,闲得发慌呢。”林老爷笑着请邀请道。
九月自然不可能真的去,只是没有直接拒绝。
齐冬月替她应下,送走了林老爷,回到门口时看了看九月,有些惊讶的问:“出什么事了?”
“赵老山逃狱了。”九月用很轻的声音说道,目光还看着巷口。
“何时?”齐冬月皱了皱眉。
“刚才,我在林子里遇到他了,多亏了老魏。”九月简单的说了说,“老魏这会儿送他去投案了。”
“进来说。”齐冬月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鼻子,示意九月跟他进去。
九月出入药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掌柜和伙计们已经见惯不怪,她直接跟着他到了后院,院子檐下的桌椅未撤,显然是刚刚他招待林老爷坐过的。
“我过几天也要进京了,正要和你说这些事,我还以为你这次也要住上几天呢。”齐冬月走到井台边,摇起了绳轱辘,从里面的桶里端了一个罐子上来,回到这边坐下,他舀了一碗放到她面前,居然是银耳羹,摸着便觉得凉凉的沁人心肺。
“家里有事,我放心不下。”九月叹了口气,不客气的端起来就吃,外人面前,也就是齐冬月这儿还能让她这样随意,“好吃,你做的?”
“肯定不是我。”齐冬月笑了笑,自己也弄了一碗,“不过是为你准备的,谁知道那姓林的老粘着我。”
“他粘你干嘛?”九月恶趣味的睨着他,“你们……不会是有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齐冬月看出她的不怀好意,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个姑娘家,想法别那么弯弯绕绕,要不然,我告诉游少去,让他收拾你。”
“好啊,你让他明儿就来。”九月也不装什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说道。
“……”齐冬月顿时无奈了,人在大牢里,他哪有这通天的本事。
“你进京做什么?事情有变故?”九月收敛了玩笑,盯着齐冬月问道。
“京都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就是。”齐冬月却不想告诉她,“你最近也不少事啊,那些个说媒的,都搞定了没有?可别到时候游少回来了,你家门口还一堆媒婆。”
“你别给我提媒婆。”九月顿时腻歪了,没好气的搅了搅碗中的银耳羹,“你说,他从哪儿找的那么极品的媒婆?昨天在大街上遇到我,就拉着说提亲的事儿,那嗓门,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怎么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不成,你不想让人知道游少向你提亲了?”齐冬月顿时乐了。
“你们想让人知道我和游春的关系的话,为什么那个林老爷来的时候,老是你出来打掩护?”九月白了他一眼,很不服气的说道,“似乎,我和你什么事儿都没有吧?平白毁我清誉,哼。”
“咳咳,这个……”齐冬月顿时尴尬了,清咳了两句,转移话题,“我不在的时候,你当心些,老魏这人直性子,功夫却不弱,再加上你外公两个侍卫便足够了。”
“赵老山今天出现,只是偶然。”九月撇嘴,“难道还有人想对付我?”
“我给你打掩护也是一时的,有心人一查就能知道游少和你的事,我想,这会儿姓林的已经对你起疑心了。”齐冬月苦笑,事情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郭老回了京,却仍没有明显的动作,倒是姓林的动作频频,兴许,那些人已经放出风声给姓林的了吧?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九月放下了碗,认真的问道,“他在这件事里,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我对这些一无所知,要怎么样防备他们?”
“他的妻舅与京都的人有关系,可以说,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懂不?”齐冬月想了想,含糊的说道。
“不懂。”九月不高兴的哼哼,“之前,他说这儿是他对头的地盘,指的就是他们?”
“嗯,林家,还有郝家,他们是亲家,同流合污,这些年,没少为那些人敛财,粮、盐……被他们腐蚀了不少了。”齐冬月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九月,“他们若是已经知道你是游少的人,必会有所行动,更何况,你爹也是此案最关键的一个。”
“他们会对我或是我的家人下手?”九月吃了一惊,有这么丧心病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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