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家福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依月夜歌
隔壁两个妇人似乎是武将的家眷,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不过,她们所知的也不多,渐渐的,从逍遥王爷和康大儒身上转到了那些文官身上,说的也不过是她们的丈夫对文官的种种牢骚话。
九月听到后面,也没了兴致,一想到郭老自请贬为庶民,她坐不住了,也不等什么嫁衣,站起来就往外走。
在门口,遇到了刚刚取来两套嫁衣的伙计:“姑娘,出什么事了?”
“动作这么慢,不看了。”青浣随意给了个借口。
伙计顿时垮下了脸,他冤枉啊,刚刚可是脚不沾地的去取了,这话要是让他们掌柜的听到,他就死定了,当下焦急的拦着九月解释道:“姑娘,姑娘,小的真的没有偷懒,小的刚刚就是去取衣服去了,只这些衣服取的时候难免不便,小的动作慢了些,姑娘请恕罪。”
九月看了看他,有些讶然,她只是想早些回去罢了,不过,好歹她也有错,人家去给她取样衣去了,她说也不说就走确实不妥,想了想,便说道:“这衣服不用看了,改日让你们裁缝带上图纸逍遥王府一趟。”
“逍……逍、逍遥王、王府?”伙计顿时惊呆了,愣愣的重复着九月的话。
“还不让开?我们郡主有急事要回府,你敢挡路?”碧浣察颜观色,忙轻斥一声,斥退了伙计。
“福女!福德郡主!”铺子里并不是只有他们几个人,伙计的呆样已经吸引了掌柜的注意,这时被碧浣这一声斥喝,他顿时认出了九月,扔下手里的算盘,匆匆跑出了柜台,冲着九月就跪了下去,“草民王水生拜见福女郡主。”
这动静,顿时提醒了所有人,哗啦啦就是一片。
九月眼皮子直跳,可是,又不能避开,只好回礼,请他们起来。
这时,屋里两位妇人也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看到九月,两人都有些错愕。
“福德郡主驾临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辉。”王掌柜兴奋之极,福女到他店里来了,他还怕生意好不了?“不知郡主需要什么?草民这就派人送到王府去。”
“掌柜的,是这个。”刚刚那个伙计忙示意了一下手上的嫁衣。
那两位武将夫人见了,互相递了个眼神。
“嫁衣?”王掌柜愣了愣,福女要成亲了?是了,他得赶给铺子里再囤一批货才好。
“我八姐婚期将近,我想送她一套嫁衣。”九月无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要不然,所有人都要误会福女恨嫁可不好了,更重要的是,传到游春那儿,他一定会立即筹办亲事,说不定还会赶在八姐前面把亲事给办了,她还没准备好呢,暂时还不想成这个亲,“王掌柜,我有事要回府,改**找个手艺好的裁缝,带上图样去王府一趟,若式样好,做工好,自不会亏了你们。”
“是是是,草民一定会请最好的师傅。”王掌柜连连点头。
九月点了点头,转身出门,没办法低调,便只能摆着架子了,要不然,她如何脱身。
一路上收获恭敬无数,九月的微笑也险些维持得脸抽筋,总算,她熬到了那马车前,一下子钻了进去,这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也是明星一般的人物了,只是,明星虽然风光,却也太累人了,她还是省了这逛街的心思,有什么让碧浣青浣去做好了。
想到这儿,九月心里一动,放下了手轻声唤了一声:“碧浣。”
“婢子在。”碧浣这会儿正懊恼呢,她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一出王府就这样大意,累得自家郡主被人认出来,听到九月喊她,忙跪在马车中间。
九月无语,她就烦这样动不动就跪的,不过,她这会儿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吩咐道:“你想个办法,散布个消息出去。”
“什么消息?”碧浣一听不是罚她,心里一松,忙问道。
九月招手让她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碧浣领命而去,没一会儿就混进了人群里,这些人正为刚刚九月的出现,这会儿福女的话题正说得欢着呢,谁会注意到碧浣这个小丫头又混了进来。
九月等碧浣离开,便带着青浣先回了王府,直奔书房而去,刚刚到了书房外,就听到了顾秀茹的哭声,她顿时刹住了脚步,转身要走,只听得顾秀茹说道:“爷,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生小心眼得罪了九小姐,可是,我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呀,爷,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跟了爷一辈子,离了爷身边,我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这番话,顿时牵住了九月的脚步,她不由苦笑,今天,她倒是专业听壁角了,听完了绸缎庄的,回来听王爷的,只是不过,顾秀茹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得罪了她被王爷赶走吗?她九月什么时候这样有影响力了?还是说她九月一直很不心眼?九月顿时抿紧了唇,她不喜欢顾秀茹,是因为她外婆,她就不相信当年外公外婆之间的误会没有这个女人的原因,可是后来,她知道外公一辈子独身,这个女人也算照顾得挺周全,她也起了敬重之心,才会客客气气的唤一声顾嬷嬷,没想到呀,富贵迷人眼,到了这京都,繁华之地,权势中心,连一个婢女也露出了那贪的本心,这到底是他们太坏还是看她太蠢?rs
祈家福女 推荐紫苏落葵的《食色生香》
[e=《食色生香》]
作为一个吃货,穿越到调味品都不齐全的古代农村已经很悲剧了
结果老天还配置了不祥的身份、嗜赌老爹、年迈奶奶,一群年幼的弟弟妹妹,极品邻居外加泼皮未婚夫.......
哟喂,这是分分钟要毁人不倦的节奏咩?
作为吃货,陈秋娘很负责任地决定:带领全家奔小康
只是在这乱世,她规划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一段食色生香的风华录,一个魂穿女的智慧与幸福追寻史,一部缔造盛世的女人传奇。
(书友群详见作者栏目)
新文试读:
楔子前尘
四月,杏花雨落,便是鹧鸪天。空山鸟语,全是婉转清脆的声音在“咕咕,咕咕”
秦岭深山,某处开阔地,临时搭建的帐篷旁,一男一女围坐,架了柴火烤野兔。
“江老师,我以为你今早到达国内,会在长安住一晚再进山的,吴教授他们都要今天傍晚才进山。”翻烤野兔的年轻男子,黑瘦健壮,是秦岭山区有名猎户,很多人进山都雇他做向导、保镖。
他一边翻烤兔肉,一边打量眼前这个据说是海外知名美食家的女人。
女人瘦削高挑,一身深蓝运动服,头发短且乱,但配上她白皙的皮肤、清秀的五官,坐姿又端庄,真是特别有气质。
“早在国外就听说这里发掘出上千年的米酒酒窖,我又收到中华美食协会邀请,早迫不及待了,哪还能在不相干的地方耗时间呢。”江云收回聆听空山鸟语的思绪,对着面前的男子一笑。
她声音清脆悦耳,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十分好看。
男子顿觉心跳得厉害,便慌忙抓了一句不经思索的话来掩饰自己的心慌:“江老师这样年轻,有二十二了吧?”
“我啊,三十了。”她回答,语气不觉就沧桑了。她恍然记起当年离开故乡,还是双十年华,这一晃就十年过去。
男子即便长在山村,也知道问女子年龄十分不礼貌,一问完就红了脸,窘迫地低下头。
江云看出他的局促,便转了话题,问:“小田,这一直在叫的是‘布谷鸟’吧?”
“不是‘布谷’,是妹妹鸟呢。”小田说到山里掌故,语气得意。
“妹妹鸟?”江云向来醉心美食,也曾研究鸟雀等一切可能的食材,但从没听过“妹妹鸟”。
“是啊。你听,它在叫‘行不得也哥哥’。”小田拔高声调,便打开话匣子:“好多人误认为是布谷。其实这是妹妹鸟,在呼唤她心爱的哥哥不要走,前路危险。这其实是有个传说的……”
江云听不进去什么传说了,小田字正腔圆的“哥哥”二字揭开她的旧伤疤。
她恍然中想起戴元庆来!
十八岁时,她初入z大,杏花雨里四月天,遇见那么个从儿时开始就在梦里千回百转的人。久旱甘霖的心一旦相遇,便是一场倾心的相爱。
相爱之后,上演的是豪门子弟与灰姑娘相爱的俗套戏码。他家人竭力反对,查了她的底,顺带扯出她唯一的亲人外婆。于是,一段真相大白于天下:他的爷爷成了她的亲外公,他们成了失散多年的表兄妹。
“我们不能,你是我的……哥哥——”她艰难地咬出“哥哥”两字,拒绝他私奔的提议。
“不是,一定是他们的阴谋,你等着,我去查清。”他激动地说,然后会去查。
外婆开始叙述当年的倾心,也不过是豪门子弟与大丫鬟的爱情。大丫鬟怀孕为孩子偷偷远走乡下,嫁了乡野村夫,老死不相往来。
“破了你的姻缘。可他们家,我清楚得很,你不是他的妹妹,也不能在一起的。”外婆老泪纵横,话说当年。
江云不语,背着外婆,与戴元庆的妈妈见面,直接了当地说:“戴夫人,我接受你的条件。替我和外婆办理手续,越快越好。”
穿着华贵的女人略一笑,说:“其实,你该叫我舅妈。元庆毕竟是你哥哥。”
这女人单单扯出了“哥哥”二字,目的在明显不过。江云垂了眼帘,在她要求留给戴元庆的信纸上,只落下“哥哥”二字。
之后,她辗转国外,醉心美食研究。十年之间,她送走唯一的亲人外婆,开过中餐酒楼,做过营养搭配师,为数家知名美食杂志写过优质稿件。后来,她成为海外小有名气的美食家,便频繁接到国内各种美食推广的邀请。不过,她始终没有回来,怕一听到字正腔圆的“哥哥”两个字,勾起心底的伤,更怕见到戴元庆。
这一次,若不是这发掘出的米酒酒窖太奇特,她也不会回国来。
“对了,这妹妹鸟,还有一个学名叫‘鹧鸪’。去年,我为一个研究鸟类的教授引路,他告诉我的。”在这思绪流转之间,小田已讲完了妹妹鸟的故事,给出这样的答案。
江云恍然收回思绪,心里却是湿漉漉一片,恍然地说:“原来是鹧鸪,杏花落后鹧鸪天。”
“对对对,这妹妹鸟一叫,天就要潮,要下**的雨了。”小田一边说,一边递过来烤熟的兔腿儿。
“要下雨?那不是要等下个天晴才能去看那千年酒窖?”江云斯文地小口咬着兔腿肉。
“是呢。”小田也是叹气。
“那我先去瞧瞧吧。”她起身,向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
“你不等吴教授来么?”小田有些担心。
“我只是看看,不会破坏了什么的。”她又对小田一笑。
小田有些不自在地说:“那我陪你去。”
小田终究没陪她去,因为有人来说吴教授伤了脚,在拐子口岭那里,让小田去帮忙。于是,江云沿着简易的树藤梯子爬下这据说千年的米酒酒窖。
酒窖规模不大,但看得出绝不是什么深山野人建得了的。她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酒窖深处走.
果然在酒窖深处,她看到了十几坛子摆放整齐的酒坛子,酒坛子一律用封口泥封着,坛子外表已斑驳,看不清上面曾有什么花色图案。
江云明白这就是这次发现的米酒坛子。前些日子,研究组开了一坛,有一小口封存打包漂洋过海给了她。她闻着那香味,简直惊讶:这不仅仅是米酒,更带着丝丝的药香。这绝对不是普通酿造方法,她当即就决定一定要回来看看这米酒酒窖,找寻这米酒的酿造方法。
这酒窖规模不大,根据以往的经验,这酒窖附近通常就该是酿酒场所。江云提着手电筒又四处走走,想看看这酒窖四壁是不是还蕴藏着什么秘密。
忽然,手电筒扫过一处,有东西反射了光掠过江云的眼睛。她赶忙过去查看,便看到酒坛子旁边的泥土里,露着一小截玉。
她蹲身下去,轻轻扒拉开沙化的泥土,看到了那玉佩,玉佩上的璎珞早已腐烂,玉佩泛着淡绿,上面刻了一个小篆的“云”字。
江云对玉并不懂行,但她看得懂那个“云”字的刀法居然跟她的刀法很像。她略一蹙眉,又翻过来瞧那玉佩,只见细若蚊足的小楷字:昭仁。
那“昭仁”二字,笔迹倒不像她的,但看起来端正飘逸,有一股子的浩然正气。她仿若见到一位英武不凡的古代男子。
嗯,应该是出自一位男子之手!也许是这酒窖的男主人。江云这样判断。
可是颇有书卷气的男子怎么会在深山林中,是隐居,还是避祸,或者是其他?江云将那玉佩置于掌心,久久思索,直到耳畔传来清脆的“妹妹鸟”叫,她才想起就要下雨了,是时候该离开酒窖了。
她握紧了玉佩,想要起身离开。可是在起身的刹那,她眼前一黑,头晕眼花,然后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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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福女 312温情
顾秀茹的话牵制住了九月的脚步,也同样的勾起了她心底的隐痛,被人当面恭敬背后捅一刀的遭遇,她经历过多少次?从前世那个渣和他的家人,到那些明明忌惮她却不得不笑脸相迎的人们,如今,又是顾秀茹。
很多时候,她都似乎有些自以为是了。
九月站在檐下,抬头看着已然渐渐萧瑟的树梢,反省着自己回到大祈村后的点点滴滴,突然,她羡慕起二婶陈翠娘来,或许,二婶的清冷才是真正的看得开吧?
“我让你离开,与九月无关。”郭老的话缓缓响起,带着一股沉静和无奈,“秀茹,你在我身边也有五十五年了吧?这些年,我从未把你当婢女看待,我以为你会明白也能明白我的心思,可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爷,不是这样的,我明白,我都明白。”顾秀茹慌乱的解释。
“你若明白,当年钗娘离开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若明白,你如今就不会想着给九月下马威看。”郭老沉声说道,接着又是一声轻叹,“秀茹,我们好歹也共过苦同过甘,你若真的明白也就罢了,我们从此相伴终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你真明白吗?”
“爷,我错了,我改,您别赶我走。”顾秀茹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唤你来,原是想再给你个机会,毕竟,你这一生也是因我而耽误了,可是你呢,就在方才,你还口口声声直指九月。”郭老不为所动,“她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任何人的不是,她的心,也不在这王府之中,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能做这王府的女主人的只是钗娘和她的后人。”
一句话点破了顾秀茹所有的暇想,也道破了她那点点隐晦的心思,她顿时跌坐在地,黯然神伤。
“下去吧,好好准备准备,带着秀娴回乡吧,我已让人给你安排后路,你以后离了王府也不会过得很难的。”郭老叹口气,屋里声音渐归沉寂。
没一会儿,便传来了开门声,九月长身而立,不避不躲,她是听壁角了,不过,她没做亏心事,没必要躲不是?
顾秀茹满面泪痕的出来,便就看到九月站在那儿,阳光下的九月竟有种让人不能直视的光芒,有那么一瞬间,顾秀茹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明明只是个村姑却有着一身傲气的女子,曾经,那个女子就这样站着用最最清冷的目光睨着她,她一瞬间的恍惚后,黯淡垂眸,朝九月福了福,什么也没说,径自离去。
“外公。”九月淡淡的看着顾秀茹离开,停了一会儿,才缓步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吧。”郭老对待九月一向温和慈祥。
“听说您向皇上自请降为平民?”九月走了进去,直接了当的问。
“你怎知道的?”郭老惊讶的抬眼看着她,却没有回避。
“我今天去街上,本来想给八姐挑件嫁衣的,结果就听到了。”九月从他眼中得到答案,心里微微有些酸涩,“您何苦呢……若是皇上执意,我也不是不可以去那什么福女宫的,又何必……”
“我不想我和钗娘一辈子的遗憾再现在你和游春的身上。”郭老打断了她的话,笑着起身,“今日阳光甚好,陪我到园中走走吧。”
“好。”九月真的感动了,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谢的话,便只好不说,敛下微红的眸点了点头,上前扶着郭老出门。
郭老也任由她扶着,实事上,他打小练功,如今这把年纪了,身手依然不错,走几步路哪需要人扶?可他没有拒绝。
就像寻常人家的祖孙般,九月扶着郭老徐步到了花园中,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婉蜒小径,看着园中美景,说着长家里短的闲话。
“外公,皇上能同意您的请奏吗?”九月最终还是忍不住把话题绕了回去。
“他不会同意的。”郭老笑道,“皇上宅心仁厚,这些年待我情深义重,我能云游四海去寻找你外公,皇上给了我太多支持,再者,当年的事,皇上也是心怀愧疚,所以,这件事,你大可不必担心,待朝中风向稍变,皇上便会有公断的,如今,不过是造造势罢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九月却没有轻易的相信,朝中风向,岂能说变就变的?
“另外,我只是不想再像以前一样,走到哪儿都有那么多的侍卫跟着。”郭老继续说道,“锦元他们都有一身好本事,他们当去报效朝廷,保家卫国才是他们的责任,我一个糟老头子,又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没有他们,不是还有游春嘛。”
“我是怕您委屈了。”九月轻笑。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能守着钗娘,守着你们,我就开心了。”郭老笑着摇头,看了看九月,打趣道,“只是,你们以后可别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碍眼哦。”
“谁敢嫌弃您,我头一个饶不了他。”九月配合的回应道。
“哈哈~~”郭老朗声大笑,在湖边站定,看着那湖那亭,感叹道,“人这一辈子,真快呐~~~当年第一次遇到钗娘的时候,她也是你这般的年纪,那时,是在昭县的街头上,她拿着一把桃木剑,把一个江湖术士追得鸡飞狗跳,第二次遇见,是在昭县的城郊,一个叫凌风渡的渡口,她穿着一身好笑的衣裳摆着祭坛拿着桃木剑在那儿大跳祈福舞,我笑她之前还打得江湖术士满街跑,这会儿却又自己在那儿摆坛子充当神婆,结果,被她一口朱砂酒喷了个没头没脸呐……那时候,我还笑话她,这样泼皮的女子,谁娶了她便是谁倒霉……唉,后来,我才知道,谁能娶得她才是谁的福气啊。”
“噗~~”九月被郭老的描述逗笑,外婆一向爽朗泼辣,那种事还真的做得出来,她自己便是师婆,可她却痛恨那些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据说,这样的事她还没少干,只不过,到了落云山的那十五年,她便再没有下过山做过师婆了。
郭老回头看着九月,长长一叹:“你和她,真的很像。”
“我跟着外婆的时日最久,耳闻目染的,总会感染些外婆的痕迹。”九月点头。
“不过,她遇事没你这样淡然。”郭老拍了拍九月的手,领着她往湖心亭走去,边走边缅怀那段美好又深刻的岁月,“要是换了她,听到今儿这番话,她非上去煽秀茹俩耳括子不可。”
那确实是外婆做得出来的事。九月失笑,陪着郭老且行且说,她看得出,郭老的兴致很高,便也把这些年外婆的一些趣事挑出来说给他听。
这一说,便是大半天功夫,日头西移,直到有人寻来禀报康子孺到了,郭老才停了话茬儿。
郭老没有让九月跟着一起去见康子孺,她也就没跟着去书房,一起回到逍遥居后,她便回了屋,碧浣已经回来了。
“郡主,您说的都办好了。”碧浣自觉今天做的不妥,态度也极小心。
“好。”九月点头。
碧浣便把自己如何混到人群里,如何告诉把“福女既将入主福女宫再不能为百姓祈福”的消息散布出去,众人的反应如何,都一一细说了一遍,看到九月真的没有什么不高兴,她才安心了些,退了下去。
事实上,九月压根儿没把碧浣今天的小事记在心上,用过晚饭后,得知康子孺已经离开,她也没有再出去,洗漱一番便歇下,她不习惯有人在边上照应,所以,屋里一向不留人,碧浣和青浣都睡在耳房,也不用值夜守着她。
九月躺了一会儿,仍了无睡意,郭老说皇帝宅心仁厚,可她却仍嗅到了一丝危机,自古以为,帝王的心思谁能摸得到?或许,皇帝早就对小皇叔忌惮了呢?众人都知皇帝对小皇叔百依百顺,这样的话,会不会让皇帝忌惮?不满?
“九儿……”突然,九月听到了游春的声音,她愣了一下,撑着头瞧了瞧外面,不由失笑,这是王府,高手如云,他不白天光明正大的来,怎么可以深更半夜的偷进她的房间?要知道,她可是住在逍遥居,郭老住的地方能容易闯吗?
于是,她又躺了下去,当自己幻听。
“九儿。”游春无奈了,他却站到她床头了,还喊她了,她居然一点儿警惕心都没有,当下身形一晃,掀开了帐缦探身上去拥住了九月。
“啊……”九月看到他的瞬间,下意识的尖叫,被他及时的捂住了嘴。
“别喊,是我。”游春苦笑,做人做到他这样算不算失败?来见见自己的心上人还得跟贼一样的进来。
九月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她认出了他的眼睛,也闻到了他身上清新的熟悉味道,整个人才松懈了下来,伸出手一把揭了他脸上的黑布巾,拍开了他的手,低声骂道:“你有病啊,穿成这样来吓我。”
“是呀,我病了,相思病。”游春也不生气,脚一蹬脱去了鞋子钻进了被窝,伸手拥住她悄声说道,“我刚回府就听人说你今天去找我了,也没说什么事儿,我担心你,就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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