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家福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依月夜歌
“姻婶。”九月忙劝道,“这事儿,我们早些就商量过的。”
“啊?商量过的?”葛母一愣,左右看了看他们,叹气,“可是,为什么非要不做事呢?”她觉得,在九月的铺子里做事,总有个安稳日子吧?如今葛玉娥虽然没了,可他还有新媳妇呢?怎么就不好好想想。
“娘,你就别跟着掺和了。”葛根旺无奈的开口,这还是他回来后头一次开口喊娘。
葛母顿时忘记了操心葛石娃的事,喜得连连点头。
“不去铺子,打算去哪?”祈丰年听到这儿,淡淡的问。
“再看。”葛石娃破天荒的回了一句,站了起来,“我累了,先回房,你们坐。”
说罢,头也不回的回自己屋去了。
青浣看了看门口,不好意思的冲着几人致歉。
九月等人倒是不计较,不过,葛石娃回屋了,他们也没什么可商量的事,便纷纷起来告辞。
回到家里,郭老和祈老头倒是都在等他们,见了面,少不了问及葛家的事情,对葛玉娥这样的结局和葛石娃受的苦,都是唏嘘不不已。
祈老头听到葛石娃不愿留下,更是显得有些激动,被九月一番安抚,他才平静了些,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着“好好安排”的话。
祈丰年听着他们的讨论,久久不语。
第二日,九月睡了个大懒觉,恢复了平日的好精神,这一天,她也没再去葛家打扰葛石娃和青浣,他们也是需要休息的。
第三日,便是上元节。
九月准备借今天的日子把葛石娃和青浣喊到家里好好的吃一顿饭。
然而,一大早的,她还没出门,葛石娃和青浣却是背了包裹站在了她家门前。
“你们这是去哪?”九月一愣一愣的,她还以为葛石娃最起码给葛玉娥做完七七才走呢,怎么这样快?
“我想出去看看。”葛石娃没有进门,他固执的以身上有孝为名站在了门外,只是,此时的他看起来却是平静多了,说这邪时也没有回避九月,“很早以前,我就想出去了,只是那时候走不开,现在……”
“要去哪呀?”九月知道留不住他,几次了,从他的犹豫挣扎中,她早看出了他向望离开的心,留他,那无疑是束缚了他。
“先去县上吧,现在也不确定要在哪儿。”葛石娃摇头,凝望了九月一眼,他又补了一句,“放心,我们安顿下来,会给你捎信的。”
“可是,今天上元节,也不用这么着急着走吧?先过了今天再走不迟呀。”九月努力劝着。
“不了,早一天去早一天有着落。”葛石娃摇头,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这个,你留着吧,另一把我给了舅母。”
“好。”九月黯然,接过了钥匙,“我会派人帮你们看顾着院子的,过年过节的,记得回来看看。”
“好。”葛石娃点头,揽过了青浣的肩就要离开。
“等会儿。”九月忙拦下,“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罢,飞快的跑向了自己的院子,取了些银子拿着,又飞快的跑了出来。
蓝浣得知青浣要跟着葛石娃离开,也急急的跟在了后面。
可是,等她们到了院子外,葛石娃和青浣却已经没了人影,只有祈丰年一个人静立在那儿,看着村口方向默默无言。
“人呢?”九月一愣,快走了几步出来,便看到葛石娃携着青浣已出了村口,阳光下,两人相依相伴……
“青浣,一定要写信回来啊。”蓝浣的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拢着双手冲着那边大声喊道。
青浣听到,两人转身,冲着这边高举了手挥了挥。
“照顾好自己!!”蓝浣快跑了几步,满心的不舍,从一进皇府,她就认识了青浣,后来又同时被顾秀茹选中,晋升成了二等丫环,两人的关系一向很好,如今,却只剩下她自己了,青浣有了归宿,那她呢?
青浣用力的挥了挥手,和葛石娃相视一眼,走了。
蓝浣边哭边冲着村口挥手,直到再也看不出青浣的人影,她才缓缓的放下了手,噘起了嘴,低下了头,都走了,就她一个人了。
“回去吧。”九月上前,单手扶着蓝浣的肩,“他们会照顾好彼此的。”
“郡主,他们会回来吗?”蓝浣泪眼婆娑。
“会的。”九月点头,看了看手中的银子,不由叹了口气,他定是猜到了她的用意,才这样子走了。
“那……以后我们能去看他们吗?”蓝浣抹了抹泪,又问。
“当然。”九月安抚道,“他们现在也没走远,只是先去县上看看,说不定不久,我们就能再见到了。”
再不久,游春会带着她去巡看各地的铺子,那时,定会再见到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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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福女 379筵席散后
葛玉娥过世,葛石娃和青浣离开,接着,祈梦和祈巧两家人已然回了镇上,祈梦家的摊子要出摊了,祈巧则是因为杨进宝要开始忙,便带着张嫂和杨妮儿回去照顾他了。
仿佛一瞬间,祈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祈丰年没有表现出什么过份的悲哀,他只是守了几天的灵,沉默了几天罢了,但私底下,九月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低落。
事情过去后,他也没有再提回老院子的话,而是留在了这边,每天里和祈老头作伴,抢了小虎伺候祈老头的所有事情。
九月有些担心祈丰年的状况,但,一直没有找到单独说说话的机会,他总是陪在祈老头身边,而她又不想让祈老头担心别的事,所以,这一耽搁就是两天。
齐冬月是被游春招回来的,这一待也有小半个月,结束了义诊之后,他决定要回清溪镇一趟了,除了他扔下的一些事情之外,他也该把张翎儿送回去了。
“九月,你也去忙吧。”十八这天晚饭时,齐冬月顺便提出了告辞,祈丰年听完之后,转头对九月说道,“这边该忙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了,这有有我照顾着,你去忙你自己的事。”
“我……”九月想说她没什么可忙的,可是,她好歹也是祈福巷的一份子,这样说也不对,但又放心不下他们,一时,犹豫了起来。
“没错,你去忙你自己的,正月了,你不还嚷嚷着要攒嫁妆的吗?别让人游春等久了。”郭老也笑着说道,“我们几个没事的,我有锦元他们,到时候回落云山住几天,再回来和你爷爷作作伴,不会有事的。”
“攒不起来就拖迟呗。”九月看了看游春,嘀咕了一句。
游春不由失笑,没发现意见,他确实是想早些娶她过门,而且,最好把几位老人都接回去,这样,他也不用天天镇上、家里两头跑了。
“这话说的。”祈丰年责怪的看着九月,说道,“家里就剩你了,等你成了亲,我的心事就全了了,以后,安安心心的陪着你外公和爷爷,闲了种种地,钓钓鱼,更松快些,你们有心,就常回来看看,要是忙,也不用担心我们几个,我会照顾好外公和爷爷的。”
九月有些惊讶,她正担心祈丰年呢,没想到他居然主动说起了这些来宽她的心。
“是呀,刚好,明儿一起回镇上去吧。”郭老笑着点头,“如今这家里都是大男人,也没人懂怎么操办嫁妆,这事儿,你自己去料理,银子,外公出。”
“哪用您的银子。”九月听到这儿,忍不住笑,“我怎么听着你们盼着要把我赶出门呢?”
“聪明,就是想把你早些赶出去。”郭老配合她的话说道。
众人不由一阵哄笑。
翌日,九月还是带上蓝浣一起跟着齐冬月和游春去了镇上。
路上,张翎儿几次欲言又止的看着九月,快到镇上时,她才又吞吞吐吐的对着九月说道:“郡主姐姐,以后,我还能来你家作客吗?”
“要是你有机会再来康镇的话,记得来我家坐坐。”九月微笑,没有直面回答。
“嗯,我一定会再来的。”张翎儿闻言,却是眼中一亮,连连点头,甚至,语气中还带上了些许哽咽,“谢谢郡主姐姐。”
“不用谢。”九月看着她,有些心软,十几岁,花一样的年轻,却因为成长环境养成了那样的心计,她并不是说有心计不好,可心计用不到正途上,便不是什么好事了。
“群主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那天做错了?”张翎儿垂眸,顿了顿再次说道,“我知道,我过份了,可是,我想不出别的办法,冬月哥哥不喜欢我,他一直想着退婚,可是,要是这亲事婚了,我就不能活了……那些人,一个个的都盼着我死,因为我死了,就再没有正系嫡女挡在他们面前,他们……就可以成为张家的嫡子嫡女,从此,张家没有我娘和我任何存在的痕迹……他们也能攀上更好亲事……”
九月安静的听着,那些大户家的勾心斗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宅斗文章出现?贪念、私念……张翎儿只不过是倒霉些,没了撑腰的娘亲又恰恰是那倒霉悲催的正室嫡长女罢了。
“郡主姐姐,如果我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冬月哥哥……会喜欢吗?”张翎儿掀起布帘一角,目光痴痴的看着骑马走在前面的齐冬月,幽幽的问。
“……”九月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翎儿,喜欢与不喜欢,与家世没什么关系的,事实上,你是张家的女儿,和冬月一起的机会更大一些,毕竟,他也是齐家人,我虽然不知道齐家有多大的家业,但,我想,齐家不是一般人家,普通人家的姑娘,只怕……”
“我明白了。”张翎儿苦涩的笑,“门不当户不对,不是么?就是我们张家,也是高攀了的,要不是打小订的娃娃亲,我哪里会留下这机会……而我爹又怎么会那么巴结着他。”
“两个人相处,要的是坦诚,要的是彼此此尊重,你用了心计,设计了他,他心里能接受吗?”九月摇头,“别看他平日温文尔雅,可骨子里,他的傲气,并不比别人少。”
“我已经知道错了。”张翎儿黯然放下了布帘,“现在,也晚了,他一定恨死我了。”
九月看了看她,没再说话,她怕一个说不好,会影响了齐冬月,相比之下,她是站在齐冬月那边的,不论是从他本身,还是他的家世来说,他都有足够傲的本钱,可是,他却被设计了,这心里,能好受吗?就算为了大局,他一时低了头,可张翎儿这辈子,只怕也没什么好日子可言了。
九月不想看到齐冬月被这样的婚姻困住,所以,有些小发现,她也没有告诉张翎儿。
马车停在祈福巷口,九月和蓝浣下了车,齐冬月却是没有下马,转头看着正要下车的张翎儿说了一句:“不用下车了。”
张翎儿一只脚都踩在了凳子上,闻言不由一愣,就这样弯着腰朝齐冬月看去。
齐冬月没有理她,转头朝着游春说道:”我这就回清溪县去,有消息马上报你。”
“好。”游春点头。
两人之间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多年的默契,有许多话只消看上一眼就能彼此明白。
张翎儿见齐冬月果然没有下马,犹豫了一下又缩回了脚,冲着九月挥了挥手:“群主姐姐,哪天去了青溪县,一定要来看我啊。”
九月微微一笑,挥手示意,却没有肯定的回答。
张翎儿看到她的笑,也满意了,她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而九月,毕竟是认识齐冬月在先,又有游春这层关系,哪可能站在她这边呢?
带着几分伤感,张翎儿回了车厢,一坐下,泪花便开始浮现,短短的相处,让她十分怀念最初那几天,可这些,都被她自己给弄砸了,她甚至还能记得那天一早九月惊愕的目光……
想到这儿,张翎儿忍不住滑坐在地板上,双手环住了膝盖埋头拉泣了起来,都是她自己弄砸了一切呀。
九月下了车,想了想还是让蓝浣去铺子里取了些时下最畅销的香熏烛。
蓝浣很快回来,手上捧着一个大盒子。
九月打开看了看,各种各样的都有,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蓝浣会意,捧着盒子上前,掀开了布帘,冲着马车里的张翎儿笑道:“张姑娘,这是我们郡主送给你的,一点儿心意。”
张翎儿抬头,脸上还挂着泪,她愣愣的看着蓝浣,一时忘记了回应,送她的?
“张姑娘,清溪县离这儿不远,有的是机会再见,快别哭了。”蓝浣也是一愣,随即笑着宽慰道,把盒子往车子里又递了递,“瞧瞧这个,可都是我们铺子里最好卖的香熏烛呢,又漂亮又香,你一定会喜欢的。”
“谢谢蓝浣姐姐,谢谢郡主。”张翎儿这才抹了抹眼睛,扑过来抱住了盒子,说话间,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多,”这个……还是我头一次收到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藏着的……谁也不给。”
她的话带着哭腔传到车外,齐冬月僵坐着,目光闪了闪,没说话。
游春倒是笑着看了他一眼。
而九月却是皱了眉,听这话,张翎儿这嫡女过得很是不好啊,可为什么,张家的人为什么非把她送到张齐冬月身边?难道说,他们真的守信看重娃娃亲的承诺?那二夫人就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进齐家?
直到齐冬月和张翎儿远去,九月还在颦眉深思,她对张家的做法深深不解。
“九儿,我先去一品楼,昨天约的一位客人来谈生意,等晚上,我来接你去一个地方。”游春走了过来,目光在她眉间停了停,微笑着说道。
“好。”九月点头,也不问什么地方。
“要是有什么事,让人通知我,要出门,也得多带几个人,知道么?”游春有些不放心。
她那闲不住的性子,想让她一直待在铺子里哪可能?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给她多配几个护卫,这样,去哪里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有事儿也能及时得到消息,而不是像上次那样,从客人的嘴里听到她出事的消息。rs
祈家福女 380送个胖娃娃
九月确实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游春一走,她便开始看了东家看西家,整天祈福巷转转悠远下来,已然花去了大半天的功夫。
走完她才知道,如今的祈福巷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游春接手后,又再一次的整合了一下,铺子里的花样越发多了起来,南货北调,稀罕物增加,各种土特产上架,优惠手段频频,给这条祈福巷带来了新的活力,吴财生说起这些,笑得合不拢嘴。
如果说以前的祈福巷是超市,那么,现在已算是在超市里设了精品柜,惠民、赚钱两不误了。
便是阿安和张义负责的喜丧两块,如今也扩大的规模,已然独立了出来。
九月不由赞叹游春的商业头脑,现在,她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会动了心思要把游春招揽在身边了,如此生财的人才,谁舍得往外推?
中午,游春没有过来,九月和蓝浣吃过了饭,也没出去,就待在葛石娃以前的小作坊里做事,葛石娃不在了,接任他的是一位以前跟着他的小伙计,这伙计很是机灵,但,毕竟接触时日短,雕工方向还待加强,可张信却接了一张单子,要做几个极复杂的花型烛,九月便自己拿起了刀。
“郡主,那我该做点儿什么?”蓝浣在边上看着九月一手刀一手蜡的雕着花,心里有些痒痒,她也想试试。
“你看着能做点儿什么。”九月随意的笑笑,她一坐下来,那伙计就十分不自在,可他又好奇九月的手艺,这会儿正频频偷看呢。
“可我不会呀。”蓝浣苦着脸,雕坏了怎么办?
“不会学呀,多看多练多琢磨。”九月随口说道,她方才看了那伙计雕的,虽然雕工有些生疏,但胜在有灵气,还算不错的了,所以,她也是有心提点,“雕坏了也不怕,这些都是蜡,掸到一起重新融了就是,我之前还不是这样练出来的?”
“那我也学。”蓝浣看着桌子上这些漂亮的造型,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拿那把最小的刀,当心手哈。”九月笑了笑,给蓝浣挑了一把刀。
蓝浣兴致勃勃的挑了一块最小的蜡,拿了把最小的刀,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从哪儿下刀,不过,她也有办法,在桌上挑了个最最简单的,对着开始下刀。
那位伙计看不过去,小声的告诉她该怎么下第一刀,他都是从葛石娃那儿学的,而葛石娃却是从九月这儿悟的,融合了葛石娃自己的想法,比起九月这样胡来,还是颇有见地的。
九月也忍不住支着耳朵听了起来。
伙计见惹了九月注意,紧张之余说得也越兴奋起来。
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时辰,张信突然进来回报,说刑期捕头来了。
九月才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让张信请刑新涛进来。
院子里设了桌椅,九月刚从小作坊出来,刑新涛已然大步进来了,看到她时,目光凝了凝,抱拳行礼:“见过郡主。”
“刑捕头不用这样客气,喊我九月就是了。”九月随意的挥了挥手,请刑新涛入坐。
“郡主是郡主,岂能失礼。”刑新涛有片刻的失神,不过,马上便恢复了过来,笑道,“方才路过这儿,听闻郡主在铺子里,特来看看,这些日子,可好?”
“好着呢。”九月点头,“谢刑捕头关心。”
刑新涛打量着她,见她气色极好,心里也是一松,葛玉娥的死他已经知道了,葛石娃离开,他也知道了,还以为她会难过很久,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既然无事,那就好。
“刑捕头……呃,我还是喊你刑大哥吧,不然,你家两个刑捕头,有点儿乱哦。”九月想问问刑捕头的事,话一出口,不由乐了。
“好。”刑新涛哪里会说不好,心下高兴,笑容也灿烂了起来,他的长相只能算是周正,但言谈举止透着一股书卷气,然后,当了捕头后,天天忙里忙外的,肤色已经然黑了不少,如今看起来,更添了一份阳光,若搁在九月的前世,那就是个阳光大男孩呀。
九月欣赏的看了看他,笑道:“刑大哥,刑捕头和刑夫人近来可好?”
“好着呢,我爹得知府大人赏识,如今已升任捕头主管府衙刑案了,我娘还是那样,除了照顾我爹,就是……”刑新涛说到这儿,再次看了看九月,顿了顿才说道,“就是太闲了,整日里瞎操心。”
九月想起那次刑夫人硬塞过来的玉镯,就知道他说的瞎操心是怎么回事了,不由莞尔。
“还好,离得远了,才算清胸些。”刑新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做父母的总是盼着自己儿女好的,改天刑大哥喜日子,莫忘了请我们喝杯喜酒。”九月宽慰道。
刑新涛闻言,心里却是一痛,不过,他还是咧着嘴笑了笑,点头:“一定。”
“啊!”小作坊那边,传来蓝浣的惊呼声。
九月正要问之前刘苦根的事,听到这一声不由一愣,站了起来:“蓝浣,出什么事了?”
没一会儿,蓝浣捂着手跑了过来,苦着脸对九月说道:“郡主,刻到手了,没事儿……”
九月留意到她捂着的手,吃了一惊,血已从蓝浣的指间流了出来,这样还说没事?
“你怎的这样不小心,赶紧去医馆包扎一下。”九月皱了眉,催着蓝浣去对面医馆。
“噢。”蓝浣点头,捂着满是血的手指跑了。
刑新涛看着,见九月转身,才问道:“在做什么这样不小心?”
“石娃哥没在铺子里了,早上接了几单生意,我正做雕蜡呢,她看着好奇,也学着雕,怕是不小心划到手上了。”九月叹着气解释。
“你会雕?”刑新涛似乎听到了什么新鲜事似的,瞪大了眼睛。
“这铺子是我自己开的,会雕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九月好笑的回道。
“那……”刑新涛心头一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能雕一个送给我吗?”
“当然。”九月大方的点头,“你想要什么样的?做什么用的?”
如果能雕成你这样,自然最好……可是,这话可不能乱说,刑新涛也只能在心里转转念头,想了想说道:“你看着雕吧,哪样顺手就哪样,我留着自己看……自己用。”
“行,那,现在就去。”九月站了起来,这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了。
刑新涛也站了起来,跟着九月往小作坊走。
葛浣却匆匆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个瓷瓶,还捏了一团白布条,嘟着嘴回来了:“郡主,大夫们都出诊去了,只有一位大夫在忙,伙计们又……”总之,没空包扎,她又回来了。
“你呀。”九月无奈的摇头,示意她过去。
“我来吧。”刑新涛想也没想,“你帮我雕东西,我来替她上药。”
“也成。”九月点头,直接应下。
“蓝浣姑娘,这边坐。”刑新涛停下了脚步,留在院子里给蓝浣包扎伤口。
九月回到作坊里,那伙计正收拾了蓝浣留下的血迹把东西收拾好,看到九月进去,忙行礼:“郡主。”
“怎么回事?”九月只是随意一问。
“蓝姑娘心急了,下力太重,蜡碎了,刀就戳在了手上。”伙计忙解释。
“嗯。”九月点头,关心了一句,“刻刀无眼,你闪都当心着些。”说罢,便坐到位置上,挑了一块拳头大的蜡,看了看形状,她开始下刀。
一刻钟后,一个小胖娃娃就在她手中成形。
九月满意的看着手中的小胖娃娃笑了笑,放下了刀出去。
刑夫人如此着急刑新涛的事情,除了溺丨爱独子之外,无非就是操心这传香火的大事,她便雕一个胖娃娃送他,算是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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