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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福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依月夜歌
“先去忙吧,等闲了,与我说说游春的事,外公给你把把关。”郭老慈爱的目光在九月脸上流连了一会儿,柔声说道。
“好的。”九月笑着点头,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婚姻受到家人朋友的真心祝福的,既然现在亲事遇到了小难关,那么,就让她和他一起克服吧,第一关,就郭老这儿了。
九月并没有埋怨姐姐们的多管闲事,相反,她心里满满的温暖,前世她只有一个弟弟,走得也不是很近,如今,她也有那么多姐姐关心她了,多好!
卯时二刻,得了消息的祈巧和杨进宝一起带着杨妮儿赶了回来,同时还带回了之前被祈丰年赶回去的那两个小厮。
没多久,九月的大姑祈冬雪、小姑祈兆雪也到了。
祈冬雪四十九岁了,却早早的头发全白,看起来比祈丰年还要大上几岁,祈兆雪今年四十三岁,虽然头发不见白,可脸上的皱纹却不少,显然,这两位姑姑的家里都不是很富余,两人都受不了少的苦。
卯时三刻,一家人到齐,相携着出了门前往宗祠。
郭老几人自然不用去,便留下看家,两个小厮被打发过去继续准备东西,他们都是干惯了事情的,做这些事也算得心应手。
开宗祠是大事,除了祈家,其他四姓的人也到齐了。
祈家族长站在门口,一番激昂的演说之后,才点了三支长长的红香,进行了一番拜天祭地的仪式,那宗祠的门才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打开。
祈家族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走了进去,没一会儿,便有人招呼祈丰年带着九月进去。
九月进了门,只见院子里有五个大屋子,每个屋子门上面都写着姓氏,祈氏祠堂两字高高的挂在最中间那一个,显然,在大祈村,祈氏算得上头一份了。
“跪~~”有位老人看到祈丰年和九月进去,用拐杖踢了两上团蒲过来,高声唱道,别看他头发长须花白,声音却甚是洪亮。
祈丰年看了看九月,先跪了下去。
九月微落后一步,跪在另一个团蒲上。
接着,又是一大顿繁长的念叨,九月没全听明白,不过,大概意思却是听清了,无非就是说她不是灾星而是佛光保佑的福女,为了祈家荣耀而降生等等夸张的说辞,顺便又提了一下十六年前把周玲枝逐出祈家的事,是个误会,如今解开了误会,长老们宽宏大量,一起过来请祖宗开恩,让周玲枝重新记入祈家族谱。
九月安静的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之前只想着扭转人们对她灾星的看法,却没想到人们的迷信思想如此严重,之前她被揭露后众人的反应,还有现在才知道的因为她的降生,让无辜的周玲枝在死后还被祈家逐出了祈家,没有家谱的人,犹如无根浮萍,怪不得她娘的坟会在那孤伶伶的边沿呢。
这一刻,九月无比庆幸自己能遇到游春,要不然,以她想的那些事儿,也不过是在舆论上稍稍动摇一个人们的说法,根本不足以治根,而他所做的,却让她彻底的摆脱了灾星之名。
当了十六年的黑户之后,九月终于在祈家的族谱上记下了名字,同时,也让受屈十六年的周玲枝也洗去了冤屈,得以重新回到祈家族谱上,尽管,关于她的记录仍是小小的祈周氏三字。
仪式结束后,九月跟着祈丰年退出来。
外面,祈祝和涂兴宝带着女儿涂雨花、儿子涂雨生,祈梦和葛根旺带着女儿葛小英、儿子葛小山葛小海,祈巧和杨进福包着杨妮儿,祈望和杨大洪牵着杨子续、抱着杨子月,祈喜单独站在祈望一边,看到他们出来,姐妹几人的眼中均有了泪花。
而他们身后,则是祈康年和祈瑞年两家人,其中还有两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妇人,九月还认得,那是大姑祈冬雪和小姑祈兆雪,祈老太过世的时候,她曾见过。
这一次,也算是继祈老太的丧事后,他们家聚得最齐全的一次。
中午,一家人连同侍卫小厮等人足足摆了五桌。
新棺在黄昏时分送到,在懂礼的人指点下,九月几个姐妹一起把重新准备的寿被铺了下去,寿衣也按着顺序排了下去。
起棺的时辰必须在天际未露光前进行,祈巧一家还有两位姑姑自然就留了下来,祈冬雪与陈翠娘交好,便去了祈康年家住,祈兆雪则留在了祈丰年家,看着躺在床上的祈老头,狠狠的流了半夜的眼泪,才和祈丰年交换了守夜去了祈丰年房间睡下。
清明前夕,天还黑乎乎的,飘着朦朦细雨。
祈家人早早的就起来了,祈丰年深知几个亲家是什么性子,也婉拒了女婿们过来帮忙,连几个女儿,也只让她们在巳时下葬时过来送送。
祈喜年纪小,祈丰年也没让她跟着,只有九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祈丰年却特意的喊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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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福女 213棺中的秘密
清明前一日,天公不作美,竟飘起了朦朦细雨。
天还黑着,祈丰年请的道士们便来了,祈稻等人也都作好了准备,九月作为众姐妹的代表,自然也早早的准备妥当。
人到齐后,九月便戴了斗笠跟着出发。
祈康年肩上挑着装了纸钱、经文以及符纸之类的担子,右边搁在扁担上还执了一个火把,祈瑞年肩扛着挂着引路幡的长竹枝,手里还敲着开路锣,他敲一下,祈康年便抓出一把圆圆的纸钱往上抛一把。
几个道士接在后面吹吹打打,祈稻四兄弟抬了新棺稳稳的跟在后面,祈丰年和九月一人一边扶着棺,十六年前,两人均没有扶过棺,如今倒是补上了,他们的身后,拿着火把、锄头、木锹之类的几个本家的汉子。
黑乎乎的坟地加上朦朦的雨,显得有几分诡异,有节奏般响起的敲锣声伴着嗡嗡的诵读声,在这黑夜的雨幕里显得有些飘乎,走在最后的几个汉子忍不住抬手正了正斗笠,要不是这会儿人多,这些汉子们还真不敢轻易的走下去。
很快,便到了周玲枝的坟前,引魂幡插了墓前,道士们开始摆开祭坛,祈瑞年站在边上,一下一下的敲着,祈康年挑了担子围着周玲枝的墓不断的抛洒着纸钱,口中念念有词。
两刻钟左右的祷文之后,作法的道士开始引着祈丰年祭拜,让九月按着他说的开始烧纸烧经文,除了给周玲枝的,还有给祈家所有故去的亲人们的,当然也少不了这坟地上的邻居及孤魂们。
九月一一照做,这是风俗,因为她的到来让周玲枝孤独了十六年,如今她做这些也是理所应当的,再加上她前世的职业使然,面对这样的场合,她总是以最肃穆的心去面对,这会儿做起来自然更是一丝不苟。
做完这些,道士又写了一张“公文”,上述了迁坟原因、欲迁往的地方以及种种求庇佑的话,念完在坟前焚去,简单的仪式算是完了,然后道士们退到一边继续又敲又唱,祈丰年招呼了九月取了锄头开始挖土。
这点九月倒是清楚,这挖坟的头三锹士,必须由死者的子孙动手,如无儿孙,则需“全福人”代替,所谓“全福人”指的是那种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夫妻恩爱,兄弟姐妹和睦相处的有福气的人。
挖过了三锹,那些本家的汉子们便接替了他们的活,快速而又小心的扒平了坟堆,没多久,便露出了棺木的盖子来。
祈稻拿了两只扁箩过来放在一边,其中一个用红布铺好,是用来装遗骨的。
“叔,好了。”汉子们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把整个棺木给扒了出来,也撬开了棺材盖,不过,几人接着都跳了上来,远远的避开。
接下去,就又是祈丰年的活了。
祈丰年眼中隐隐闪现泪花,却硬是克制住了,他直直的走到坑边,手一撑地就跳了下去,伸手推开了棺盖。
“等等。”九月忙阻止,快步到了那边也跳了进去,“先散散气息。”
周玲枝葬下十六年,尸身只怕早已腐烂,这棺木中肯定充满了尸气,若是冒冒然的伸头进去,还不知会不会生什么病呢?古人都说体弱多病的人不能离死人太近,怕沾邪气,实际上应该是身体不好的抵抗力弱,容易被这样的细菌入侵容易生病罢了,而非什么中邪。
九月拿出两条帕子,给了祈丰年一条,另一条对折了起来绑在脸上挡起了口鼻。
祈丰年看看她,倒是有样学样,也绑了起来。
九月这才凑近了棺材细看。
就着火光,棺中情形一清二楚,尸身早已腐得只剩遗骨,衣服被子看着倒是好好的,不过,只是薄薄的一层。
九月并不觉得意外,当年因为灾星的事,祈家人能安葬周玲枝没把她抛到乱坟岗,已经算不错了,谁还能要求给多添点儿赔葬品?
“媳妇儿……”祈丰年一看到就开始掉泪,他手扶着棺边,低低的说道,“九囡回来了,如今也证实了她不是灾星,她还是有佛光保佑的福女呢,族里已经让你和九囡重新入了宗谱,今天,我来接你回家了,回祈家……”
九月也有些伤感,这个她从没见过的这一世的娘,却和她牵扯了十六年,如今见到,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儿。
“大伯,天光有些发亮了。”祈稻见两人久久没有动作,忙提醒了一下。
“去把那箩拿过来。”祈丰年用胳膊肘儿印了印眼泪,示意九月去拿东西。
九月伸手把上面的那个铺了红布的扁箩拉了过来,只见所有的人都背过了身去,她瞧了瞧,有些奇怪,却没有说话,也许,这是这儿的风俗也不一定。
“爹,我来吧。”九月见祈丰年要伸手,忙说道,祈丰年好歹也这么大年纪了,哪有她年轻人抵抗力好。
祈丰年看了看她,点了点头,接过了扁箩跟在边上。
九月高挽了衣袖,这个时代没有一次性手套,她昨夜倒是让祈喜帮忙缝了一个布手套,这会儿便拿出来戴上,小心翼翼的掀开了上面的被子,又小心的解开了衣服,露出了下面的全副遗骨。
以前的薄棺真的很薄,底部竟已有些开裂,这样一来,棺中倒是没有什么积液,这会儿捡拾起来也方便许多。
九月捡得很小心,一点一点儿的按顺序放在祈丰年捧着的扁箩红布上,一会儿,还得按着这顺序把整副遗骨拼凑出来,不能有任何一点儿的闪失,据说,短缺了哪一处都会对后代不利,当然,这是民间传言,而九月这般小心,一来是职业病的缘故,二来则是抱着一副尊重的心。
遗骨很快就捡拾完毕,九月又细查了一番,突然间,她的手碰到了棺尾那被子下的一个硬东西,她忙掀开了袋子,只见那下面放着一个小包裹,包裹皮有些发黑。
“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祈丰年看到这个时竟有些紧张,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凑在九月身边急促的说道。
“这是什么?”九月好奇的看向他。
“别问,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藏好。”祈丰年再次看了看四周,神情肃穆。
九月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也不敢多问,快速的解开了那包裹皮,里面是个用油布缠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看着有16k的纸那么大。
就这样放进怀里还真有些硌应,九月想了想,把那油布也解了开来,里面还有一层布,倒是干干爽爽的,再打开,几本写着“账本”字样的本子出现在九月眼前,中间还折着一张渗着红的锦帛,突然间,九月有些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
“快藏起来。”祈丰年有些着急,在边上小声催促道。
九月已经领会这是什么东西,当然不会马虎,拿那层布一包,也顾不得是不是真的干净,就塞进了自己怀里。
三月的天还有些寒意,出门的时候又是凌晨天未明,又下着雨,所以,九月今天穿的仍是有些厚度的衣服,这样一塞,也显不出什么来。
见她藏好,祈丰年才松了口气:“快些吧,别等出太阳。”
九月点头,检查了一下没有遗漏,便爬出了坑,接了祈丰年手中的扁箩到了新棺那边,祈丰年拿起一边放着的芦席挡在了新棺上。
九月怀里揣着那东西,也不敢多耽搁,忙飞快的把遗骨排了进去。
前世,她身为资深殡葬师,所学的样样课程自然都是精而又精,其中,修复死者残躯便是一项,经她手修复的虽然说不上百分百相像,却也八九不离十,只要给她一根骨头,她都能根据那根骨头测算出是大概的原貌来,所以,排遗骨架子这样事,还是很轻松的。
不到一刻钟,所有的遗骨便归了位。
祈丰年在一边看着,不由惊讶极了,连连看了九月好几眼,最后犹豫着问:“这样没错吧?”实际上,他也看出来了,这位置排的一点儿错都没有,他想问的是她怎么做到的?
“没错的,刚刚的位置我都记着呢。”九月轻描淡写的说道,她可不会说她精着呢。
衣服重新系上,厚厚的几床寿被重新盖上,口中该放的手里该拿的,都一应补上,一切安排妥当后,九月和祈丰年两人不约而同的凝望了一眼后,重新把棺盖钉上。
钉的事情有那几位本家的汉子,祈丰年把芦席盖在了棺盖上,转身和九月到了那坑边,他们的任何还没有完成。
九月再次阻止了祈丰年,自己跳了下去,祈稻等人过来帮忙,把老棺抬了起来,九月便负责挖土,这旧棺底下的土叫血土,迁坟时必须把这血雨往下深挖八寸移到新的营墓中去。
做完这些后,又往坑里填了一个大萝卜,扔进了九文铜钱,祈丰年用木锹填了三锹土,接着,那些汉子们便接上去做事,把那个坑填平,填完后,又抬了旧棺连同里面的旧寿衣一起点了火焚烧完毕。
九月脱下手套连同那两块帕子也扔进了火里,直到此时,她今早的任务才算完成。
至于新棺,则用两条破长凳架在了空阔处,单等巳时一到,举家来送殡入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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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福女 214私相授受
怀里多了一份东西,回程时,九月的心情便变得有些迫切起来,走在人群中,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竟连耳力也似乎变得敏锐起来。
所幸,一路都是她杯弓蛇影的想像,糟糕的事并没有发生,到了坡下,跨过了火盆,回到院子里时,帮忙的人都到齐了。
细雨仍稀稀沥沥的飘着,院子里摆了桌子没法子坐人,男人们便在想办法搭棚子,女人们都在帮忙洗菜择菜准备席面。
十三岁的涂雨花和九岁的葛小英俨然如大姑娘般,坐在厨房门边上一起洗着碗,十一岁的涂雨生跟在他爹后面,做着力所能及的事,七岁的葛小山则带着四岁的葛小海、五岁的杨子续、三岁的杨妮儿坐在堂屋门口玩着拍拍手的游春。
堂屋里,祈家的族长和大祈村的老村长陪着郭老喝着菜叙着闲话,下首处,游春和杨进宝陪着,边上还有个小跟班齐冬月。
九月一愣,他们怎么也来了?接着又是一喜,既然来了,那东西正好交给他们。
一起进来的祈丰年也看到了游春。
九月回头瞧了瞧祈丰年,他便查觉到了,冲着她微微颌首,显然是知道了她的意思。
“八喜,烧一桶艾草水给你九妹。”祈丰年低头,看了看九月的裙摆,高声冲着厨房喊道。
“怎么了?”祈喜跑了出来,奇怪的问道。
“动手捡了你母亲丨的遗骨,还捧了土,用艾草水净净。”祈丰年丝毫不怕满院的人听见,声音提得高高的。
果然,听到这话的人不约而同的向九月投去一瞥,只不过,如今再没有人远远的避开她,反倒有不少惊讶九月胆大的。
同去帮忙的人私下扎了堆,便开始说去坟场时的种种气氛,倒是大大的给九月宣传了一把。
祈喜缩了回去,艾草这东西到处有,之前她还拔了不少当柴禾烧呢,这会儿拔出一些来洗洗再烧上就是了。
“回屋先歇着吧。”祈丰年转向九月说道,目光直直看着她。
九月心里了然,这是让她想办法把东西交出去了。
“好。”当下,她笑着点头,冲着边上向她投来善意的人一一微笑示意,穿过人群,回到了自己屋里。
怎么把东西交出去?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人多的时候交?人多口杂,容易出变故,再说了,被有心人看到,自家的麻烦就快了。
人少的时候交?她这会儿可是在大祈村,今天家里又这么多人,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移交到游春身上?又怎么样让他安然离开呢?
九月一时半会儿有些纠结。
祈喜烧的艾草水很快就送了过来,与她一起的还有涂雨花,她提了一桶清水,看到九月时,涂雨花有些怯怯,不过目光却在九月的头发以及衣饰上流连了一番,隐隐露出欢喜的意思。
“快些洗吧,洗了还能歇会儿,到时候我来喊你。”祈喜体贴的说道,拉着涂雨花离开,一边替九月带上了门。
九月过去锁上门,把水倒入了浴桶,艾草水带着一股味儿,她也顾不得这些,去邪之说她倒不在意,不过,早上又是淋雨又是挖土的,弄得她整个人身上又粘乎又难受,洗洗是免不了的。
把怀中的东西拿出来藏好,九月便脱了衣服跨进了浴桶,这会儿院子里人声沸杂,她也没心思慢慢洗,飞快的把自己刷干净,拿清水冲了几遍,去了那味儿,便拿个大布巾把自己包了起来到了柜子前,取出一套素净的衣服换上,又找了一块布,把之前藏的东西包起来仍塞在了怀里,这一次,她把那些东西摊得平了些,再用宽宽的腰带一扎,外面再披上一件外套,根本看不出来。
九月把脏衣服往浴桶里一扔,擦干了头发随意的挽了挽就出来了。
游春等人仍在堂屋里坐着。
九月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微笑着冲他们笑了笑,朝着郭老以及老村长和祈家族长见礼。
“怎么不歇着?”郭老笑眯眯的问。
“不累。”九月摇头。
“棺内的情况可还好?”郭老点了点头,关心起了棺材里的事,他这一生就这一个女儿,却不想,他却无缘得见,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送这迟到的一程了。
“原先的棺比较薄,棺角出了裂缝,倒是给今天方便了,棺中没有积液,骸骨也是完整无缺,除此,寿衣寿被都丝毫无损。”九月说起这些没有半点儿惧意。
“你……不怕吗?”老村长惊讶的看着她,她只是个小姑娘。
“这又有何惧?”九月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更何况,那是我娘。”
“这孩子,倒是有胆气。”祈家族长顿时笑了。
“几位聊,我找齐公子有点儿事。”九月冲他们福了福,看向了齐冬月。
“我?”齐冬月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目光下意识的瞟向游春。
“齐公子医术了得,今儿难得遇上,还请帮我爷爷看看。”九月笑道,当然,她也要顾及文太医的面子,虽然这会儿他人不在,可话还是不能少的,“虽然已有文大夫主治,不过,集思广益总是好的。”
“说的是,那就有劳齐公子了。”郭老若有所思的看看九月,笑着帮腔,“没想到齐公子的棋下得好,医术居然也精。”
“郭老谬赞了,小子只是略通一二。”齐冬月起身朝郭老拱了拱手,笑道,“春哥,来搭把手。”
九月神情自若的走在了前面,齐冬月和游春相继跟在后面。
郭老抬眼看了看他们,笑了:“进宝啊,麻烦换壶热水来,这茶都凉了。”
“是。”杨进宝从善如流,起身拿了茶壶去厨房换热水,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
祈老头还是那副样子躺在床上,九月进去瞧了瞧,喊了一声爷爷也没见反应,便回头对齐冬月说道:“我爷爷中风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真让我看啊?”齐冬月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你找春哥呢。”
九月白了他一眼,还春哥,难听死了:“你不是大夫吗?”
“我不是大夫。”齐冬月双手一摊。
“可你医术了得。”九月瞪了他一眼,“赶紧的。”
“好吧好吧。”齐冬月摸摸鼻子坐到了床边,认真的替祈老头把起脉来。
游春站在一边用眼神询问九月这样做的意思。
九月更干脆,把他拉到了墙边,左右瞧了瞧,无声的说道:“听听,可有人注意这里?”
游春侧耳,接着摇了摇头,学她的样子说道:“应该没有,那两高手也没在。”
九月这才放心,当着他的面伸手入怀掏东西。
游春惊讶的看着她,侧身挡了齐冬月那边的视线,尽管齐冬月这会儿正全神贯注的检查祈老头的病症,他还是这样做了。
九月把怀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也不给他看,直接往他怀里塞,还一边动手帮他整理衣服,一边无声的说道:“你要的东西。”
游春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九月伸出头左右瞧了瞧,踮着脚到他耳边悄然说道:“我爹把这个藏在我娘棺里了。”
游春挑了挑眉,看着她。
“外面的东西清干净了,这个里面的我也没细看,也不知道还好不好。”九月用最低的声音飞快的说道,“你千万当心些。”
“嗯。”游春点了点头,捏了捏她的手,感激之意在眼中显而易见。
“咳咳……”齐冬月头也没抬,把完脉又翻看了祈老头的眼睛,清咳一声说道,“九月姑娘,老爷子的病一时半会儿也急不得,而且,之前也有高人调理过了,只消耐心伺候着,假以时日,恢复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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