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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福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依月夜歌
“差不多。”张义点头。
“把里面的那些给拆了,重新粉刷一遍,弄得明亮些,招几个扎纸手艺好的还有做会做寿衣的人过来,头上这两间铺面的就卖寿衣冥物,这单间的专卖花圈。”反正张师婆原来也帮人扎纸人造冥屋,挨着棺材铺做这生意也不怕冷清了,至于花圈,之前参加了两次丧礼,九月也看到了,除了纸钱纸花,也就是几个小小的挽联,兴许,花圈有销路?都说死人为大,平素里兴许会对自己的父母不闻不问,可老人过世后,做为子女的却总是能一掷千金以示孝道,这一点,无论前世今生,她都见过不少。
“花圈?”张义有些不解。
“嗯,先把这些记下来,我回头会和两位掌柜细谈。”九月点了点头。
“是。”张义立即记下。
“这边,棺材铺的事……”九月正要说,阿仁和阿贵就从铺子里跑了出来,她只好停下,微笑着招呼道,“阿仁大哥,阿贵大哥,在忙啊?”
“妹子来了,来来来,里面……呃。”阿仁正想说请她进去坐,一回头想起里面摆的那些棺材,不由尴尬的笑了笑。
“我还真没逛过这边呢,能进去看看吗?”九月轻笑,主动走了进去,游春买下铺子却直接用了她的名字,他学的倒是挺快的。
“当然行,这铺子如今可是你的。”阿仁有些意外她竟会进棺材铺来看,一瞬的惊讶之后忙把人让了进来。
九月进了门,这铺子前面倒是没有摆着棺材,只依墙摆放着不同的木板料,进了后院,左边一排屋子被打通成了一间,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各种各样的棺材,光从外表看就能区分出不同等级来。
阿仁擅言,便主动的给九月介绍起了这些棺木的归属,最好的用的是什么木,又是哪家老爷订下的,最差的和一般的那几口倒是铺子里的存货,用来给顾客们仿样的。
九月对这些也不懂,看的完全就是一个热闹,不过,她胜在虚心,不懂就问,阿仁阿贵本就与她相处过,又因为杨大洪的原因,对她也没有隐瞒。
几人在棺材铺里转了半天,直到杨进宝和吴财生听说九月到了铺子里寻了过来,九月才出了这铺子门。
“妹子,这铺子的事……”阿仁阿贵送他们出来,九月离开时,阿贵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
“阿贵大哥放心,我原本就没想到让这铺子撤离,如今这铺子既归我名下,这铺子便更得做下去了,只是我对这些不懂,以后还得两位大哥多多指点。”九月笑道,两人都是不错的人,她又不懂这些,正好让他们继续管着,“待吴掌柜空些,你们再商谈合作的事,可好?”
“好好好。”阿仁和阿贵大喜,连连点头,铺子原来的东家被抓走,东家那婆娘带着钱跑了,铺子被买下后,里面的一切东西都归了九月,他们两人这大半年的工钱都没着落呢,回家也不知道该怎么交待,如今能继续留下做事,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吴伯,这事儿交给您了哦。”九月笑着对吴财生说道。
“好。”吴财生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须,对阿仁阿贵说道,“明儿早上到香烛铺子找我,我们签个契。”
“好嘞。”阿仁阿贵脸上的笑再也止不住,直到几人送出了半条巷才高兴的互相拍了一掌回去。
“东家,原来那老关头被抓后,他婆娘也卷着钱跑了,阿仁阿贵两个可能付不出租店面的钱呢。”吴财生回头瞧了瞧,见两人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也忍不住摇头,对着九月提醒了一句。
“让他们用手艺入股吧。”九月点了点头,转而说起了别的事。
回到香烛铺,三人费了一个时辰互相交流了一下对这些铺子的安排,说到最后,终于绕到了银子的问题上。
“九妹,香烛的生意虽然每日都有进项,可对别的来说,也是杯水车薪,你看接下去怎么做?”杨进宝很认真的告诉九月,香烛铺的银子根本不够支撑这么多铺子的开业。
“现在撑起几家了?”九月也无奈,她之前支的那点儿银子如今也都交给杨大洪建院子去了,那儿简单些做,只怕也是够的,可是,这边的铺子急需用钱,一时半会儿的去哪里找好呢?
找人借?除了郭老和游春,她再没有认识的有钱人了,而这两个人,又恰恰是九月不想有太多金钱上的往来的,游春投下了这么多银子买下了铺子交给她打理,说是合伙,其实她一直知道他并不缺这些进项,而郭老,她们几个姐妹已经一人得了一间铺子,再去借,只怕就被人看轻了,她不希望有一天听到有人说她看中的是外公的财势才认得这门亲。
“六家,别的倒是有人在问,只是他们想做的与你说的要求不符,我们便一直在考虑中。”杨进宝说道。
“东家,其实有样东西倒是来钱快的很。”吴财生喝了几口热茶,笑盈盈的说道,“就看东家愿不愿意赚这样的钱。”
“什么东西?”九月好奇的问,天底下还有来钱快的生意?
“福。”吴财生神神秘秘的说道。
“符?”九月眨了眨眼睛,笑道,“吴伯,我们铺子里的符不是很多嘛,那个能赚几文钱呀?”
“你没听明白,我说的是福,祈福的福,不是符。”吴财生失笑,解释道,“自打你那天回来,这满镇的人都传开了,你是福女,是有菩萨护佑的,有关于你的许多事,如今也被人津津乐道,之前你为人所作的福袋便成了人人追捧的护身符了,你还不知道吧,前儿柳员外得了一张符,他还特意来寻我看过,确实是你画的一张平安符,他花了十两银子才买到的呢。”
“什么?!”九月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画符卖过银子了?”
“我也奇怪,不过,柳员外说是从一个姓尤的人家手里买的,那人手上有三张,除了他,钱员外和王老板也出了钱买了一张。”吴财生笑道,“东家,你好好想想有没有画过这样的符给了姓尤的人家,听说那人可是拿了他们全家的性命赌那符是真的呢。”
“他们就这么相信是我画的?”九月不可思议的问道,她想来想去也想不起认识哪个姓尤的人家,这些天,除了给几个侄子做了几个福袋,也就给葛根旺的姐姐……难道是他们?!
“他们初时自然是不信的,可他们派人到了我们铺子里,买了几张过去对过了痕迹,还让我和杨掌柜去瞧过,确实是你的手笔。”吴财生认真的确定道,“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任由那人顶着你的名头胡来了。”
九月画的符一向都是一笔连贯,不过,她有个习惯,画完之后总是在最下方不显眼的地方留下一个小小的点,若不是吴财生心细,只怕她自己也没发现,当然,这只是个习惯,任何人都可以模仿得来,吴财生笃定那是九月所画的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熟悉了她的笔迹,写的笔迹,图纸的笔迹,从而便有了一种直觉,一眼便看出那是九月出品。
“原来如此……”九月恍然,心里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愤慨,葛根旺的姐姐家能想出这样的赚钱方法,也只能说他们有投机的眼光,而且,他们也算是付出了本钱的不是?只是,这也太暴利了……九月不由在心里盘算那些东西的价值……
“九妹,那姓尤的人家是干什么的?”杨进宝好奇的问。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是三姐夫的姐夫家。”九月无奈的笑了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竟还有这样的人。”杨进宝皱了皱眉。
“卖就卖吧,反正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九月淡然一笑,至于她,暂时还不想用这样的办法敛财,“银子的事先不急,暂时用香烛铺里的顶着,若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借,还可以融资找人合作,这买符……我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
“成,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杨进宝是郭老和游春合作计划的执行人,自然知道福女的内幕,所以,这会儿也挺理解九月的想法。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九月惦记着游春的事,便和杨进宝等人打了个招呼,出了铺子,张义今天特意委婉的让她去成衣铺子里转转,必是得了嘱咐,要不然,他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难道是游春被什么事耽搁了出不来才用这样的方式找她的?还是他出了什么事,是齐冬月吩咐张义通知她的?如今齐冬月管着康镇的所有人手,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的。
一想到游春拿到那东西后一直不曾再出现,九月的心就提了起来,脚步也快了许多。
也许,他真的是出事了……rs





祈家福女 232又见渣男?
到了成衣铺,铺子里的两个伙计正忙着招待客人,九月走了进去,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一个伙计得了空,便上前问道:“小哥,齐公子在吗?”
“我们东家不在,姑娘有什么事吗?”伙计的态度比以后的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儿。
“他去哪了?”九月也不着急,继续问道。
“好像去了一品楼吧。”伙计应道,“姑娘若是有事,不妨下午晚些再过来吧,或是留个条纸,等我们东家回来我转告他。”
“那我晚些再来吧。”九月笑着谢过,一品楼?她倒是想起来了,之前那次游春让齐冬月接她过来可不就是到了一品楼吗?似乎,他们也把一品楼盘下来了?
出了成衣铺,九月径自往一品楼走去,齐冬月在那儿,想必游春和康俊瑭也在那儿吧。
很快,九月便到了一品楼,此时正值中午饭点,正是一品楼最火爆的时候,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小二此起彼伏的报菜声,那长长的还拐着弯的音调在这份嘈杂中犹显独特。
一品楼的掌柜是见过九月的,之前游春手捧鲜花迎她进门,还特意清场布置了那一场,掌柜的哪敢不记忆犹新?
“姑娘来了。”掌柜的扔下手中的算盘,快步出了柜台到了九月面前拱手行礼。
“掌柜的,齐公子可在这儿?”九月隐约记得他,当下客气的福了福问道。
“在的在的。”掌柜的没有多问,今天东家请客,有不少人在呢,兴许她也是东家特意邀来的吧?掌柜的这个念头只在心头转了转,就亲自领着九月上了三楼,“姑娘这边请。”
依然还是之前那间屋子,九月正要道谢,掌柜的已经敲开了那屋子的门。
“东家,这位姑娘找。”掌柜的对着齐冬月恭敬的回道。
“九……九月姑娘来了。”齐冬月吃惊的看着九月,一时,他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看。
这一回头,屋中的情形一览无遗。
游春坐在上次坐的那个正对着门的主位上,他的衣襟微敞,怀里还依着一个穿着红纱的曼妙女子,那女子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一只手搂着他的颈,另一只手滑进了他的衣襟,嘴巴嘟着凑在他唇边,兴许是九月的到来打扰到了他们,那女的停下了动作,回头瞧着这边,嘟着的嘴角隐隐溢出一缕酒渍。
而游春的左边则坐着两个中年男子,两人同样抱着两个不同类型的女子,倒是游春右边的康俊瑭独自坐着,看到九月的到来,他微微一怔,随即便露出了一丝兴味的笑意:“呀,祈姑娘来了,来,一起喝一杯吧。”说罢还弯起了狭长的桃花眼瞟了瞟游春,心里乐得不行:这个有好戏看了。
游春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心里大慌,可是,此时此刻却容不得他有半丝半毫的马虎,身边这两人……唉,看来只能找个机会再好好跟她解释了。
倒是游春怀里的那女子察觉到了他身体瞬间的僵硬,颇有些惊讶的瞄了瞄他,才又转头朝九月投去若有所思的一瞥,随即便转过头勾着游春的脖子送上了红唇。
反倒是那两个男子颇有兴趣的看着九月,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眼前这一切,让九月有一瞬的恍神,心底深处,某个似乎淡忘很久的记忆再次被翻了上来,前世的那个他拥着那清丽可人的身影出现的画面与眼前这一幕瞬间重合,难以抵挡的钝痛在心底渐渐漫延,这种痛让九月的呼吸有些困难,却也在第一时间让她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齐冬月心底无奈的叹气,她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呢?这下好了,有那两人在,游春就是当着她的面也得装下去不是?要不然,她的麻烦可就大了,齐冬月的反应很快,本着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心思,迅速作出了反应,低头看着九月柔声问道。
“我是特意来感谢齐公子的。”九月用一种令她自己也觉得惊讶的轻快语气说道,“之前我爷爷的病多亏了齐公子教的调养法子,这段日子一直忙也未能好好道谢,今儿正巧到了镇上,就过来了,只是……很抱歉,打扰了。”
游春垂眸,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可偏偏不能有所动作,所幸,他怀里的女子也是个极机灵的,红唇贴上他,状似在喂酒,可她口中的酒已然悄无声息的咽入了她腹中,她才装作享受的退开了些,用手指揩去游春唇边的酒渍,一脸的笑意。
看来,这个小姑娘就是少主在乎的那位了……女人再次往游春的胸前贴了贴,伸手挟了一筷子青菜送到游春唇边。
游春面无表情的张口接下,暗里地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不巧的很,今儿有几位朋友在这儿……”齐冬月歉意的解释。
“没什么。”九月淡淡一笑,“我们村的乡亲们还托我来问问,齐公子哪日有空,记得去村里坐坐,他们念着你呢。”
“好,改日一定去。”齐冬月立即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个九月姑娘识大体,没有当场发作……
康俊瑭笑盈盈的,拿着酒杯的手托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抿着酒,一边说道:“冬月,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能让祈姑娘站在门口呢?”
进来呀,进来才更好玩嘛……康俊瑭心里几乎乐翻了,想当年他青春年少时惹了一桩情事,游春那小子可没少笑话他,十年的今天,可算让他逮到机会“报仇”了,哈哈……
齐冬月一听这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无奈,后面还有不方便的人在,他什么都不能说。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齐公子了。”九月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说罢冲齐冬月福了福,又冲着屋里几人行了一礼,才快步离开。
“我送你。”齐冬月回头看了看,除了在心里暗暗叹气,能想到的也只有帮游春送九月下楼。
九月倒是没有拒绝,缓步下楼,任齐冬月后来追上。
“九月姑娘……”齐冬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九月的神情,欲言又止。
“齐公子请留步。”九月很客气,笑容依旧,“快回去吧,你还有客人在呢。”
“可是,你……”齐冬月却莫名的有种背后冷嗖嗖的感觉。
“齐公子,那边铺子的租金我会尽快派人送来,还有买那几间院子的钱,我会想办法还清的。”九月说罢,冲齐冬月点了点头,从容出了门口,加入了门外川流不息的人群。
什么几间院子的钱会想办法还清?齐冬月愣愣的看着九月离开,好一会儿才领悟出她这话的真谛来,不由脸色大变,转出门时,九月已然不知去向。
游少啊游少,不是兄弟不帮你,实在是兄弟无能为力啊……齐冬月几乎能预见游春听到这话后是什么反应了,人家姑娘看到了这样一幕,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什么意思还不明了吗?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无奈的齐冬月在街头站了站,摸着鼻子进门,上了楼梯,还不得不重新摆出那副如春风般的笑脸来。
九月顺着人群前行,心口钝钝的痛,神智却意外的清醒。
前世,她以为自己拥有了幸福,后来,她才知道,幸福的背后竟是那样血淋淋的虚伪,被揭开伪装的那一刻,她的心便死了,从此,她独自度过了九年的寂寞日夜。
这一生,兴许是时间冲淡了过去的伤,兴许是她的外貌影响了她的心情,成了十五六岁的豆蔻少女,连带着让她的心也重新被憧憬填满,又兴许,是游春的种种关怀触动了她前世今生最最渴望的那一部分,总之,她就这样陷进去了,如同前世那单纯却又迷糊的恋情般陷进去了……
此时想起,九月竟不知自己是可笑还是可悲,两世为人,却仍没有吸取教训。
罢了,没有男人,她一样活得潇洒,又何苦为这样的渣男折腾自己的心呢?九月苦涩的想着,眼前却不由自主的浮现游春拥着那女子的一幕,可恶,居然还骗她说游家祖训不得纳妾?好吧,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世间不同于前世呢?前世找个小三,兴许还会引来世人一两句的唾弃,可这儿呢?三妻四妾很正常,没有妻妾,身边养上几个通房很也正常,再不济,还有那销金窟,那儿更是文人雅士们津津乐道的雅地儿,谁得了哪家花魁的青睐,谁成了哪家名伶的入幕之宾,那都是他们引以为傲的美事呢,她如何能肖想游春与那些人不一样?他,到底也不是那等免得了俗的人……
在九月的心里,到底还是存了些许怨怼的,前世那段婚姻的失败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加上因为那职业的关系,她被孤立太久,打心里渴望得到关爱,却又害怕自己再次受到那渣男一般的欺瞒,所以,除了工作,她便把自己隐藏了起来,仅有的那点儿成就,也不过是在网文中释放的那种畅快淋漓。
而现在,遇到了很可能类似于前世那样的经历的她,下意识的就逃开了,说到底,她骨子里还是存余了一丝丝自卑和恐惧。
在街头走了好一会儿,九月停了下来,她到了一家铁匠铺前,心里的痛依旧,可她的脚步已经自主的替她作了决定,她走了进去:“老板,你这儿能定制东西吗?”
ps:亲们,依月真不是故意要虐九月的……事实上,这也不算虐吧……人生百态,总少不了酸甜苦辣事,九月的经历、游春的经历,注定了他们之间需要太多的磨合,而九月,想要真正的放开过去,真正的得到幸福,这根毒刺是不得不挑的,她若走不出过去那段失败,抛不开那种自卑和恐惧,将来她会不会还得遇到这样的事呢?而游春,又能不能正确认识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真谛呢……捂脸遁走……rs




祈家福女 233错事
九月要做的就是那种老式的爆米花机,那种黑葫芦般的东西连同那惊天动地的“砰砰”声,在她童年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除了那爆米花,还有那甜丝丝的云朵般的棉花糖。
九月建议葛根旺做的几种小吃里就有这两种一本万利又大众的东西。
铁匠铺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铁匠,多少年的经验自然而然成就了他对铁器的敏锐,九月把需要的东西细分了画成了图,他那一双略有些浊的眼睛顿时大亮,凑在九月身边便细问起了各种疑惑。
九月一一解释,一时之间倒也忘记了刚刚的不快。
爆米花机倒是还简单些,除了摇杆和滚筒,最要紧的便是阀门,这个关上时必须紧实契合才能确保压力不外泄,而打开时也得迅速才行,要不然,摇到一半阀门砰开了,岂不是要出大事故?
还有那棉花糖机,前世的那些自然是带燃气能自转的机器,这儿没有燃气,便只能用碳来代替,这样,下面就得做个铁盒子,没有自转的仪器,那就制作转盘,用铁丝连接起来,通到下面用脚踏旋转中间的芯,这个就需要铁匠的巧思了。
“姑娘,这些个东西,都是干嘛的?”铁匠看罢,眯了眯眼,问道,他看得出来,这姑娘贼着呢,估计是怕她偷师,把东西拆分开了画,只是,她却不知道,他是铁匠,这一番看下来,哪里会看不出怎么组装呢?
“不瞒您说,这两样是我们家做买卖要用的。”九月笑了笑,“老板,多久能取东西?”
“五天。”铁匠盘算了一下,伸出一只手。
九月又问了价,和铁匠谈了谈保密的事儿,这铁匠倒也是个有些见识的,见九月如此交待,什么也没说直接让人拿了纸笔,和九月立了一份契约,言明决不把九月这些东西泄漏出去。
他的爽快,也深得九月欣赏,给了二两银子离开的时候,九月还特意的说了一句:“老板,若是东西做的好,以后少不了还要麻烦您。”
“好嘞。”铁匠笑着点头。
九月出了铁匠铺,站在门口仔细辩认了一番,记住了这铁匠铺的位置,才转身往自己的铺子走去,方才的全神贯注,让她暂时忘记了游春的事,可这会儿,思绪却再一次失控的浮现那一幕,心头的钝痛再次袭来。
这样可不行……九月忙心神一凝,拒绝去想那一幕,如果他真的只是在哄她,她又何必自扰?
九月加快了脚步,穿过两主街拐了两个小巷口,便到了棺材铺门口,她没有停顿,直接回到香烛铺里。
舒莫去给祈梦帮忙还没有回来,九月一路进了厨房,自己动手做了一碗面吃下,俐索的洗去了碗筷,来到了杂物房。
屋里,张义和阿安正各忙各的,看到她进来均停了停。
“你们忙你们的。”九月随意挥挥手,她之前的房间让舒莫母女住了,这会儿舒莫不在,她也没有胡乱进那个房屋的习惯,在杂物间转了转,便去前面寻了一套笔墨和一叠子回来,坐在杂物房的大桌上开始勾勒她的想法。
几个姐姐的铺子,这边的铺子,能做什么买卖,该怎么设计……九月想到什么就添上一笔,专注的她仿佛真的忘记了一切。
时间在不知觉间流失,直到黄昏时,阿安点燃了小油灯放到她面前时,她才恍然,而她的面前已经摆了二十几张纸了,每张纸上或密密麻麻的写着字,或栩栩如生的绘了图。
“叩叩叩~”这时,后门被拍响,张义刚好扛了一袋木粉要进门,听到这声音就把木粉放在了门边,转身去开门。
“五子哥,今儿送什么来了?”张义带着调侃的声音从院子里响起。
“今儿看到两只小兔子,落儿肯定会喜欢,就送过来了。”五子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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