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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狼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铁扇公子
先前夏清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去看看她,只能装傻。
现在霍从熙打了电话来,横竖她的那些事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于是夏清时也不再避讳,“你现在在家?我来看看你吧。”
其实离她们上次见面只隔了一个月不到,但霍从熙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下去。
夏清时看得暗暗心惊,大家都说岁月对她格外优待,现在看来,这世上哪有什么优待而言。
霍从熙穿着长衣长裤,家中门窗紧闭,是一副畏寒的模样。
夏清时带了芬姐在家熬的乌鸡汤过来,“她们都说吃这个比较补……应该是的吧。”
喝了两小口鸡汤,霍从熙突然笑了,她放下勺子,轻声细语道:“其实我打那个电话,不是为了恭喜你……也没什么好恭喜的,就是想让你过来和我说说话。”
夏清时没法接话,只能沉默地看着对方。
“其实,当初我和他……也是正常谈恋爱的。”
“他们家,很讲究门第,我爸爸是个司机……容家永远都不会让我进门的。”
“他们结婚的时候,她亲自跑过来和我见面,说她和他只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婚后也不会干涉我们。”
“我居然信了……清时,你说我是不是很傻?三十岁的时候不想要家庭,不代表四十岁的时候不想要。”
“她玩累了,想要丈夫,想要一个孩子,想要她的孩子有一个爸爸,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我就成多余的了。”
夏清时听得心里一阵发紧。
霍从熙仰起脸来,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我以为我听她的话,把孩子打掉,她就会放过我。”





声名狼藉 27.Chapter 27
chapter 27
夏清时没想过真相竟是如此。
原来在这场三角恋中, 霍从熙同容禹在前, 康欣儿才是后来的那一个。
是了, 霍从熙曾说过,她大学毕业时同初恋男友厉堃分手,想必那时她便和容禹在一起了。
容禹比她大七岁,她二十一岁, 容禹二十八岁, 可不就是在他结婚前么?
圈子里的公子哥玩女明星不是稀罕事儿, 可当事双方大多头脑清楚,彼此都明白这是利益交换, 一方要的是贴心可人、带出去能长脸的床.伴,一方要的是与之对应的金钱和资源。
各取所需, 十分公平。
在这段关系开始时, 霍从熙便应该明白, 她是嫁不进容家的。
容家是名门望族,在沪上绵延近百年, 这些世家大族自有其生存法则,婚姻是将各个家族利益绑定的最有效手段。
因此容家是绝不会允许接班人娶一个家世平平的女明星回家来的。
哪怕这个女明星身家清白、洁身自好, 而与容家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素来放浪形骸、声名狼藉。
不公平,当然不公平。
这个世界从来都阶级分明,等级森严。
谁都无能为力。
更何况, 哪怕是容禹本人, 似乎都没有要娶她的意思。
不然, 为何容禹会在经历那样失控的情绪后, 转脸便依旧同正牌太太出双入对,表演恩爱给全世界看呢?
夏清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对面的女人,最终也只能说:“孩子的事情……其实未必不是好事。”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被生下来,恐怕将来它的处境,要比今日的霍从熙更难堪上一万倍。
沉默几秒,夏清时继续道:“比起其他人,你的选择还是要多得多。”
她才三十三岁,往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
坦白而言,单以交易来论,霍从熙的这一单交易,怎么也不算亏本。
比起那些人老珠黄后被一脚踢开的女人们,当初容禹起码愿意花重金气来捧她,将她捧上神坛,捧到今时今日、足以载入中国影史的地位。
她至少有事业,这才是女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夏清时叹一口气:“你现在……还是想要息影么?”
旁边一直沉默的霍从熙突然站起身来,她径直往阳台走去,等到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盆栽。
她将那个小小的盆栽摆到夏清时面前,脸色苍白地笑了笑,“能帮我照顾它一段时间吗?”
可以当然是可以……夏清时迟疑着将那个盆栽接过来,但却本能地忧心霍从熙的精神状态。
她望着霍从熙,试探着开口:“你……”
“你放心,我没有想寻死。”霍从熙了然的笑了笑,“就是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要是把它留在家里,没人浇水,等到回来,说不定就死了。”
又坐了一会儿,夏清时便起身告辞了。
她还是有些担心霍从熙,总觉得她不大对劲,生怕她一时冲动,作出什么傻事来。
夏清时翻开手机通讯录,想要给霍从熙的经纪人打个电话,但转瞬便想到,霍从熙的团队都是汇星的人,眼下她和容禹闹翻,未必见得愿意同容禹手底下的人再有瓜葛。
可夏清时也想不出还能给谁打电话……她的那个初恋男友厉堃也许是个好选择,可谁知道事情过去大半个月,现在还有没有狗仔埋伏在霍从熙家附近。
若是被狗仔拍到,那就是自己给她惹麻烦了。
夏清时还在犹豫,耳边传来“叮”的一声响,是电梯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是容禹。
夏清时后退一步,为他让开路,“容先生。”
看见夏清时,他似乎也颇感意外,但仍好风度的朝她点点头,“清时,你好。”
他的视线掠过夏清时手上的那一盆盆栽,停顿两秒,然后便继续往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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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公司的时候,夏清时意外发现了叶真真也来了公司。
叶真真是来发喜糖的,小糖盒被打造成珍珠贝母的形状,造型精巧,一看就令人爱不释手。
公司里的小姑娘都聚了过来,围着叶真真聊天说笑,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好漂亮的盒子呀!真真,你老公对你真好,婚礼都策划得这么用心!”
“对呀!你老公人又帅,还是耶鲁毕业的高材生,又这么爱你!真是羡慕死我们了!”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呀?有没有联系媒体?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宣传一下!”
夏清时走入会议室,原本还在嘻嘻哈哈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夏清时板起一张俏脸,冷冰冰地看着被围在正中央的叶真真。
见夏清时这幅模样,其他人都讪讪的,下一秒便都悻悻的散开了。
看见她,叶真真连忙站起身来,脸上堆叠了几分讨好的笑意:“清时姐。”
夏清时在桌边坐下,一时没有吭声。
她看出来了,叶真真这是人逢喜事,整个人由内到外的愉悦,因此再见自己时,一改先前机关枪似的咄咄逼人,变成了个温柔可人儿。
尽管先前她已经向叶真真挑明自己不会再下力气栽培她,可这一个月来,叶真真还是没有主动向老板提出换经纪人。
这会儿到了夏清时面前,她又重新低眉顺眼起来,满脸讨好的笑:“清时姐,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气,当然气。
要是不气,夏清时就放任她死活了,横竖和自己没关系。
可她知道,叶真真心肠软,没什么脑子,又太缺爱,随便来个谁稍微对她好一些,她就能对着别人掏心掏肺。
这种人,感情上最容易被男人骗。
可哪怕你情愿被男人骗,也该血厚点不是?
叶真真就该全心全意拼事业,拼到在这个圈中有了一席之地,之后再要怎么作,也不会落得太凄惨。
夏清时觉得自己大概是逃不过这操心的劳碌命了,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咬牙道:“他家人见过你了没?对你的态度怎么样?什么时候办婚礼?你们现在已经领证了?他有没有和你签婚前财产协议?”
听到她这连珠炮式的一系列疑问,叶真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清时姐,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啦。”
夏清时冷哼了一声。
大概是最近这段日子真的开心,叶真真整个人看起来都容光焕发,脸上洋溢着准新娘的幸福。
“清时姐,易霄对我真的很好,他的家人也对我很好……昨天他参加拍卖会,还给我拍了一条红宝石项链呢。”
说到这里,叶真真又凑近了夏清时,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我看娱乐新闻上写,那条项链要三百多万呢。”
叶真真笑得甜蜜,脸上还带一点小女人的羞涩,“他对我这么好……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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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时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嘴硬心软,可叶真真这么个蠢货,全公司除了她,还有谁再耐烦当她的经纪人?
罢罢罢,一旦找到接手的人,她就立刻将叶真真这个蠢货一脚踹走。
叶真真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同易霄领证了,又在公司内部传开了婚讯,那她也只能将计就计。
既然这婚要结,那夏清时势必就不能让她这场婚白结,总要变现出点什么东西来。
回家的路上,夏清时将今天的娱乐报纸都翻了一遍,好在叶真真的婚讯尚未见诸报端,她略松一口气。
不过在第二版的显眼位置,倒是叫夏清时看见了一条有趣的新闻。
新闻上写,易家二公子在昨日结束的拍卖会上,豪掷三百万元购下一条红宝石项链,传闻是送给女友,只为博佳人一笑。
紧接着,新闻上又说,不过当天出手最阔绰的买主并非易二公子,而是在场一位中年女子,她开出四千万的天价,最终将一件曾属于约瑟芬皇后的钻石项链收入囊中。
看着这条新闻,夏清时忍不住轻轻摇头笑了起来。
像这种豪掷千万的低调买家也许是真爱珠宝,可给你买了条三百万的项链便叫全世界都晓得的男人是爱你么?
夏清时看来,那倒未必。
她是太了解这些豪门世家的做派了,丈夫每年拿出几百万几千万出来给妻子置装、置珠宝,当然不是因为有多爱,又或是东西多物有所值。
只是圈子里风气如此,越是舍得给女眷们花钱,便越证明这家财大气粗底气足,正是鼎盛之时。
别人家眼都不眨的砸几千万出去给女眷置装,只有你家不砸钱,难保不是资金链出现了问题,谁还敢同你做生意?
就她所知,易家最近上马的几个项目情况有些吃紧,也不知道易二公子豪掷三百万购置珠宝的这条花边新闻是否是来自父亲授意?
也不知此举能否向外界释放出良好信号,以便为家族企业争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与此同时。
pr集团的总部。
霍廷易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长方形珠宝盒。
珠宝盒摊开,黑色的丝绒底衬着上方晶莹的钻石项链,更显得流光溢彩,璀璨异常。
霍廷易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肯定道:“她应该会喜欢。”
坐在霍廷易对面的人,是跟在叶女士身边二十多年的贴身秘书,连霍廷易都要叫她一声江阿姨。
“江阿姨,你找个时间把清时约出来,告诉她这是我妈送给她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这事千万别告诉我妈。”




声名狼藉 28.Chapter 28
chapter 28
回到家中, 夏清时将霍从熙的那一个小盆栽放在了卧室。
尽管如此, 但joey有时也会进二楼的卧室, 上次他往自己被子里塞的陪.睡小熊就是最好的证明。
念及此,夏清时又下了楼,在花园里找到正和晏时蹲在一起挖泥巴的小园丁。
小园丁依旧是那副打扮:一顶小号草帽和一身卡其色背带裤,小脸蛋被太阳晒得通红。
此刻他正举起刚挖到的一条蚯蚓, 献宝似的举到了晏时面前, 奶声奶气道:“你看!”
晏时被吓了一大跳, 下一秒便紧张兮兮的劝他:“小皮球,你不要这样捏着它, 它会痛的。”
闻言,小皮球瞬间迟疑了起来, 但手上仍抓着那条蚯蚓不舍得放。
他将那条蚯蚓举到了自己面前, 试探着又捏了两下, “小蚯蚓,你痛不痛呀?”
小家伙瞪大了眼睛, 十分紧张地等着蚯蚓的回答。
只是还没等蚯蚓开口说话,就有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 捏住了小家伙的肉脖子,“我这样捏你你痛不痛呀?”
闻声,晏时回过头去, 下一秒便惊喜道:“清清!”
小皮球极力想要扭过脑袋, 但却卡在了夏清时的手掌中, 动弹不得。
夏清时另一只手从小家伙的肋下穿过, 一把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抱上了楼。
一路上到二楼的卧室,夏清时将小家伙往露台前面一墩,拍拍他肉鼓鼓的脸颊,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刚带回来的那盆小盆栽,“这个你不准摘,听见了没有?”
虽然这警告类似于蓝胡子的童话——越是不被允许的事情就越能勾起人的好奇心——可能会适得其反,但夏清时总觉得,这个小皮球,平日里总是又乖又软的样子,给他的警告,应该好使。
等到警告完毕,夏清时又一路将他拎下了楼。
晏时还乖乖地在原地等着他们俩,夏清时刚将怀里的小家伙放下了地,他便提了提裤子,迈着小短腿往晏时身边跑去。
其实这一大一小才认识了短短十几天,也从未有任何人告诉过他们其实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可两人之间的感情进展飞速,以至于霍廷易都生出了几分嫉妒来。
这会儿小皮球整个人都已经趴在了晏时身上,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凑到了他的耳边,小嘴巴一张一合,正在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
尽管小家伙已经将音量压得很低,但夏清时的耳中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坏坏”、“欺负我”、“好怕怕”这几个关键词。
居然还学会向晏时告状了?
还没等小皮球说完,夏清时便又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捏住了小家伙的肉脖子,挑眉道:“告状也没用,他也要听我的话!”
打小报告当场被抓包,小皮球哭唧唧的哼了一声。
晏时鼓足了勇气:“清清,你不要欺负他啦……”
这两个人倒是感情好……到了这会儿,夏清时终于有些明白了霍廷易说的“感觉被排挤”是什么心情了。
夏清时这边还捏着小皮球的肉脖子,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外面站了个人,对方正在不断往里面张望。
她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小皮球立刻往晏时的怀里扑过去。
夏清时往外走了两步,这才看清楚,门外站着的正是他们邻居盛先生。
盛先生是国内数家大型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大概五十来岁,但保养得宜,风度翩翩。
夏清时同他不太熟,只是点头之交,也没见过他们家的其他人,只是隐约知道他们家有四口人,除了他亡故发妻留下的独生女儿,还有第二任妻子和她带过来的一个女儿。
因为对这位盛先生的印象一贯良好,因此这会儿见他在自己家门前探头探脑,夏清时就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她笑着同对方打了招呼,然后又试探着问:“您路过?还是……找霍廷易有事?”
结果没想到她这问话一出,盛先生倒是挺不好意思的模样。
他看一眼旁边的小皮球,然后又将视线收回来,“没什么,就是给孩子带了个小礼物。”
平日里,夏清时是绝不敢随便收人礼物的。
毕竟拿人手短,谁知道跟在这礼物后头的,是不是别有所求。
不过好在盛先生口中的“小礼物”只是个遥控飞机,并不贵重,夏清时犹豫两秒,不好驳对方的面子,于是便让小皮球接下了。
等到那位盛先生离开之后,夏清时又忍不住捏了一把小皮球肉鼓鼓的脸颊。
还真是看不出来,才在这儿住多久呀?他就有粉丝团了。
想了想,夏清时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又揪住了小皮球,对着他审问了起来:“你之前还有没有收过人家的礼物?”
好在路过的芬姐及时地解救了小家伙。
芬姐说:“那个盛总,最近老是来……”
夏清时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芬姐神神秘秘地凑近了她,给她讲起了八卦,“听说是那个盛总的女儿,带着他的外孙离家出走了,所以才……”
夏清时拧起眉头,“他们家什么时候来的外孙?”
芬姐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他女儿十八岁生的孩子,因为怕丢人,一直偷偷养在家里。这不前段时间,小孩不见了妈妈,干嚎了三天,这才叫我们知道了。”
夏清时和芬姐对视一眼……
真是好大的一个八卦啊。
夏清时深感同情:空巢老人啊,真是寂寞如雪,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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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夏清时顺便将这一则八卦分享了霍廷易。
霍先生照旧是不说人是非的性子,因此掠过盛家大小姐未婚生子的部分不提,只对和小皮球有关的部分点评一二:“joey的确很讨人喜欢。”
夏清时放下筷子,若有所思道:“那个盛先生没了三岁外孙,好寂寞好可怜……要不就把小皮球送去他家吧?嗯?关爱一下空巢老人?”
早就吃好了饭,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卡通片的小皮球此刻若有所感,扭过小脑袋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霍廷易笑一声:“好,我明天就给盛家打电话。”
其实霍太太将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拿来说事,反倒是叫霍先生放心了许多。
她愿意同joey开玩笑,也愿意拿joey开玩笑,这是个好兆头。
吃过了晚饭,两人各自回了楼上书房,两间书房正好在走廊两端,互不干扰。
夏清时近来清闲了几分,这主要还是要感谢她手下的几位祖宗们近来安分守己,没有捅出什么篓子,所以她才无需为突发事件加班,可以在下班后将未做完的工作带回家中来。
任淮西的新电影下个月开机,在这之前,他需要足够的休息和放松,更重要的是,他身上不能再出任何绯闻了。
因此夏清时将他远远打发去了波多黎各度假,恰巧他的下一个角色是动作片,晒黑一些有助于他摆脱小鲜肉形象。
肖霄已经进组开始培训了,尽管舒城导演还在不停地面试新演员,但肖霄自信满满,连带着夏清时也对她信心满满。
叶真真身上有一个二线时装品牌的代言到期,在她明确表示不想续约后,夏清时便将肖霄的资料发给了品牌方,现在还在等对方的答复。
叶真真的婚礼就在下周举办。
易家到底还是财大气粗,对二公子的婚礼也毫不含糊,尽管时间上仓促,但细节却不含糊——虽然和易霄大哥的婚礼相比,还是稍显逊色。
尽管沈璐瑶看不上,可易霄对于绝大多数女性来说,还是白马王子一般的存在。
他的相貌家世学历工作无一不好,几乎能符合女性对伴侣的全部幻想,因此无论是媒体还是大众,对于这一段婚姻的关注度都非常高——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叶真真出道以来最引人关注的一回了。
甚至有媒体拟出这样的标题——“在娱乐圈中名不见经传的她,却收获了所有当红女星都艳羡的爱情与婚姻。”
媒体们闻风而动,急不可耐地想要获取关于婚礼的一切细节。
对此夏清时早有预料,她将婚礼的全部细节都把控在自己手中,务必求得这一次婚礼能够给叶真真带来最好的宣传效果。
因为早已预料到了叶真真的婚姻之路必然不会太顺畅,因此在一开始,她便将叶真真的形象打造成为爱痴狂——和真实的她几乎没有多大出入。
她这是在煞费苦心地为叶真真留一条后路——现在的叶真真越是痴情,公众对这一桩婚姻的期待值越高,那么在将来,在这桩婚姻里犯错的人将要承受的代价也就越高。
有朝一日,若是真的被她不幸言中,易霄做了什么对不起叶真真的事情,凭借着大众对她痴情人设的好感度,她想要东山再起,起码还不会太难。
夏清时深吁一口气,揉揉眉心。
这一个个的,真是不让她省心。
她刚帮叶真真敲定了一个杂志专访,就在后天,现在正熬夜帮她写采访稿。
只是她的性格本来就同为爱痴狂这种人设差了十万八千里,因此写得断断续续,反复推倒重来,真是异常艰难。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门口突然传来“咚咚”两下,有人在敲门。
是霍廷易。
夏清时的沮丧之情溢于言表:“忙完了?你先去睡吧,不用等我。”
霍先生跨步进来,将书房的门带上,又将她按回座椅,有些好笑:“什么把霍太太愁成这样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此刻究竟应该怎样塑造叶真真的形象,才能在未来,在她同易霄的婚姻出现问题时,将责任全盘推到男方身上去。
夏清时揉着太阳穴,重重地叹一口气。
“我觉得,我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当初易霄同夏晓棠恋爱那么多年,夏清时自认对易霄也有一定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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