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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狼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铁扇公子
夏清时吃着早餐,嘴上“嗯嗯啊啊”的应着,心里想的却是其他事情。
霍先生的生日就在这个月底。
面对这样一个几乎什么都不缺的人,霍太太每每最头疼的便是应该为他准备什么样的生日礼物以讨他的欢心。
霍太太知道,他要讨她的欢心倒是十分简单。
珠宝首饰,越好越贵越稀有,便越足以证明诚意——在绝对的财富面前,再没有哪一种心意能超过。
只是她却不能用同样的法子去对付霍先生。
男人当然也有花大钱的地方,霍先生喜欢收集车和表,可能入他法眼的,霍太太自然承担不起。
砸他的钱给他买乐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偷懒。
更何况,当初在长岛的那一夜,她赌气将霍先生那辆全球限量四百台的法拉利enzo撞到墙上后,霍先生便严禁她再靠近自己的那些收藏车半步。
从前谈恋爱时也是这样,每每逢上要给霍先生送礼物,霍太太便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幸运的是,今年的礼物,霍太太已经有了着落。
虽然霍太太也不确定最后礼物拆开,里面到底是不是霍先生想要的。
但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正想着,霍太太握在手心的牛奶杯突然被抽走。
她愣了愣,这才发现对面原本一直在看报纸的霍先生已经站起身来,拿过她手中的牛奶杯,语气里带了轻微的不悦——
“想什么?牛奶都冷了……我帮你去倒热的。”
哎呀,对对对,自己现在不能随便喝凉的。
霍太太心安理得的看着霍先生为自己忙前忙后。
将《貌合神离》节目组赶跑了,霍太太难得享受了一个极其惬意的周末。
中间她也试图拨过霍从熙的电话,第三次的时候拨通了,是霍从熙本人接的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清时,你好。”
夏清时想起中午时看见媒体跟进的新闻——那起特大车祸中被送入医院抢救的两个男人虽然重伤,但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下来。
这场车祸对他们将来的生活影响几何尚不清楚,但好歹是将命保住了。
这总算是个令人欣慰的好消息,只是到了这会儿,再联想起那个当场死亡、一尸两命的孕妇,夏清时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作为一个陌生人,她想起这件事便觉得一阵齿冷,却没料到霍从熙这个亲历死亡现场的人此刻却如此冷静。
冷静得让人害怕。
夏清时觉得她不对劲,可也仅仅是直觉而已。
其实她半点都不了解霍从熙。
她干巴巴道:“就是之前打你的电话,一直关机,有点担心。”
“我没事的。”电话那头的霍从熙笑笑,“你别为我担心。”
夏清时问:“你现在说话方便么?”
霍从熙那边顿了几秒,然后道:“你说吧。”
夏清时将盆栽的事情同她说了。
听见这个,霍从熙也没太大反应,只是问她:“那串数字你还记得么?”
夏清时“嗯”一声。
霍从熙不再同她谈论这个话题,只是笑了笑,然后道:“你手下的那个小朋友,看起来很能折腾呀。”
夏清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对方话里指的是肖霄。
在外界所有注意力都给了同霍从熙有关的这场车祸时,肖霄凭借着自己极为突出的作妖本事,占据了很小的一块版面。
她原本该在西安拍《令月》,剧组每个月只放两三天的假。
也就这么两三天的功夫,她依旧千里迢迢飞回了北京,不过这回倒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记者在机场蹲影帝黎朔和影后叶昕微夫妇时,意外拍到她同一个年轻男子亲密挽手出入机场。
因为没戴墨镜口罩,所以她这样的小咖也被一眼认出。
年轻男子是京城某出名富二代,交往过不少圈内女星,因此这个新闻也激起了小小的水花。
网民们对于这些小明星花样博出位的方式已经见怪不怪,当下便有人怀疑是肖霄故意曝光恋情。
还有黑子在网上骂她心机婊,墨镜口罩都不戴,可不就是怕人认不出来么?
不过以夏清时对这些黑子们的了解,若是肖霄戴了墨镜口罩,恐怕黑子又要说她自以为是,根本没人认得她,有什么好遮的?
不过总而言之,夏清时没怎么管肖霄这档子事,只是嘱咐了公关部的同事,让他们帮着把一把网上舆论的风向,别太出格就行。
当初一时脑抽签下肖霄这个艺人,夏清时虽然不至于说是后悔当初的决定,但也几乎算得上是心如死灰。
如今她对肖霄也就三个要求——
一、不准吸毒;
二、不准拍艳照;
三、不准再来招惹晏时。
除此之外,夏清时也真的是别无所求了。
到晚饭的时候,见小皮球还赖在别人家没回来,夏清时觉得这个小胖子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
心里这样想着,她便穿上了外套去接他回家。
阔太太给她开了门,一边引着她往里走一边笑道:“小朋友和狗狗玩得开心,刚才睡着了。”
夏清时跟着进了人家家的起居室,一看果然,这会儿的小皮球已经被睡魔战胜,正趴在别人家的长毛地毯上,搂着别人家的大狗狗,“呼哧呼哧”的睡得正香。
夏清时看见那条大狗,下意识便往旁边避了避。
阔太太看见,以为她是嫌弃自己家的金毛,倒也不生气,只是弯下腰来轻轻摇了摇小皮球,笑道:“球球,你妈妈来接你了。”
夏清时在旁边听着,也懒得去纠正。
“妈妈……”小皮球嘟囔着坐起来,揉着眼睛喃喃自语,“妈妈!”
小家伙睁开眼睛看见是她,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夏清时说:“我们回家吃饭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吃完饭可以吃一盒巧克力冰淇淋。”
闻言,小皮球脸上的失望之色一扫而空,他兴冲冲地一跃而起,奶声奶气道:“回家!”
和主人家道过再见后,姐弟俩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小皮球蹦蹦跳跳在前面走,走出了一段路后,他停住了步子,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朝她伸出了手。
是想要牵牵。
夏清时往旁边躲了躲,没碰他,“你自己走。”
顿了一秒,她怕小家伙伤心,又补充道:“你刚才摸了狗狗,姐姐现在不和你牵手。等回家洗完澡,姐姐亲亲你,好不好?”
别人家的狗,看上去洗得挺干净,可是天知道有没有弓形虫。
她半点也不想冒这个险。
小皮球愣了愣,然后动作迅猛的像只胖兔子般溜了,一边溜一边喊:“……不要和你亲亲!”
夏清时:“……”
不过现在的霍太太内心柔软,母性大发,虽然可能是激素的原因,但她这会儿看所有的人类幼崽,都觉得柔软可爱,并不舍得对他们发脾气。
一回到家她便让芬姐帮小皮球洗了个澡。
等富贵球胖胖洗过澡之后,霍太太总算是敢摸摸他了。
她拿了一条大浴巾,裹住光溜溜的富贵球胖胖,一边帮他擦身上的水珠一边说:“以后不能随便去别人家里,知道吗?”
她回忆起自己童年时经历的安全教育——
“如果有人要你跟着他走,不管你认不认识,都不能跟,知道吗?”
球胖胖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看他这样子,霍太太就知道他是没有听懂,想了想,又补充道:“只有我、哥哥、奶奶和太婆的话你可以听,如果有别人要带你走,你不能跟他去,知道吗?认识的人也不行。”
球胖胖尚未牢固的三观在短暂人生中遭遇了第一次严重考验——
“晏时哥哥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霍太太想也不想的肯定道,“你们俩都不能随便跟着人走,知道吗?你还要帮我看住他。”
一听她这话,球胖胖立刻兴奋地举报道:“有一个糖糖姐姐来找晏时哥哥!她要晏时哥哥去找她!”
“什么糖——”夏清时下意识反问道,但话还没说完,便意识到:
夏晓棠!
她整个身子一激灵,顿时提高了音量:“是你今天在家里见到的那个姐姐吗?”
“她什么时候来找晏时哥哥的?她要晏时哥哥去哪里找她?什么时候去找她?”
到了这会儿,夏清时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夏晓棠同容禹之间的利益交换,原来就是这个。
晏时被她放在了空军大院,夏晓棠接触不到他,所以她以帮容禹偷u盘为条件,换来容禹帮她进出空军大院,然后又用花言巧语骗晏时出去!





声名狼藉 70.Chapter 70
chapter 70
小皮球歪着一颗小脑袋, 奶声奶气的开口道:“昨天我们和胖头鱼阿姨一起在操场玩的时候, 有糖糖来找晏时哥哥!”
小家伙紧锁着眉头,正是一副很认真回忆的模样:“糖糖说她也是晏时哥哥的妹妹!”
说到这里,球胖胖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夏清时, 然后嘟囔道:“他还有别的妹妹!”
语气似乎是在为夏清时抱不平。
只是此刻夏清时无暇再顾及这么多了,她紧盯着小皮球追问道:“然后呢?”
刚才得知夏晓棠曾秘密接触过晏时的消息后, 她当即便心慌意乱的往叶家老宅那边打了电话。
电话里头一问,结果晏时果然不在家里。
只是平时晏时总会跟着小叶子王虫胖他们一起在外面玩,这会儿正值饭点,放在平日里也就快回来了, 所以谁也不知道这会儿晏时到底是还在大院里头,还是已经独自出去了。
听夏清时这边说得着急, 兰姐也是吓了一大跳, 当即便允诺立刻出去找晏时。
叶女士是第二个听说的。
以她的性子, 自然早就夏清时的家庭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夏父病重的事情,叶女士心里清楚得很,但却一直忍着没有插手,只是作壁上观, 为的就是看看这个儿媳妇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若是连是非分明的事情,她都处理不来的话,那叶女士便是彻底对她灰了心。
不过好在夏清时并未令她失望。
夏父使出了百般手段,甚至许诺要给出自己的所有家产, 可夏清时还是没有把那个毫无用处的傻哥哥给推出去。
这事儿令叶女士对夏清时挺满意。
她自己是个称职的母亲, 事事都要为儿子谋划打算好, 事无巨细,无一遗漏。经过同晏时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这个孩子也挺喜欢,因此也更加看不上夏父的行径。
生父重病需要换肾,儿子的□□又恰好匹配上了,按照人之常情,自然大多都是愿意换的。
可夏父大概是心里清楚,知道自己这些年来对他们兄妹俩亏欠良多,因此连这一茬都不敢提,便直接使了手段,仗着晏时什么都不懂,想要瞒天过海。
叶女士知道这件事时,自然也是出离愤怒。
父子人伦,这件事情若是好商好量,未必没有转机,夏父过去再如何亏欠他们兄妹俩,可临到这个节骨眼上,毕竟是一条人命,过去的谁对谁错都应当先放下不提。
可谁知道夏父竟然会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于情于理,他都已经没有资格再做一个父亲了。
这会儿听兰姐将夏清时的话一转述,当即便打了电话给门口的岗哨,问那边有没有看见一个二十四五岁,个子高高、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孩子出大院。
晏时是生脸,几乎没有进出过空军大院,门口的岗哨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并不正常,因此,他出去的时候,并没有人阻拦他。
电话那头回忆了三秒,然后道:“他是下午三点左右出去的。”
一听这话,叶女士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
这会儿已经六点多了,夏家那边的人若是要接晏时,恐怕早将他给接走了。
***
夏清时往叶家打电话时,房间外面的霍先生听见她正带着哭腔打电话,当即便推开房门问她怎么了。
霍太太三言两语将事情同他说了,夫妻俩当机立断,当场便拎着还光溜溜裹在浴巾里的小皮球出门上了车。
车上的暖气打得很足,只是全身上下只穿了条小内裤,小皮球还是有些害羞。
他裹紧了身上的海豚浴巾,然后继续奶声奶气道:“糖糖说她的爸爸很难受,快要死了,要晏时哥哥救她的爸爸!”
夏清时心里一沉,没料到夏晓棠居然会这样做。
是了,她千防万防,防的是旁人强行将晏时带走。
可她忘了,晏时生性善良,如果夏晓棠将实情告诉晏时,让他知道只要他捐出来一个肾,便可以拯救濒临死亡边缘的父亲,那么晏时无论如何都会同意的。
更何况晏时他根本就不知道捐肾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一定会答应的。
夏清时这样想着,周身手脚冰凉,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拖入沉重的深渊。
霍廷易在驾驶座上开着车,透过后视镜他看见自家太太的脸色,刚想要开口安慰,没想到一旁的小皮球突然从藏身的大浴巾里钻出来。
小家伙抱住霍太太的一只手臂,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小奶音又乖又软又萌:“晏时哥哥不乖,你不要生他的气了……等他回来,我帮你打他!”
夏清时原本便鼻酸难耐,这会儿听见小家伙的话,是再也忍不住,当即便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眶当中滚落下来。
***
从夏清时那里拿到那个u盘后,夏晓棠便一直焦灼不安的等待着消息。
她将手心的那个小小黑色u盘攥得牢牢的,也许是因为紧张,她的掌心渗满了细密的汗珠,连带着背心都是冒着湿气的。
其实夏晓棠也不确定夏晏时到底会不会出来,可是昨天见面时,所有能说的话,她都已经说尽了。
如果他不来的话,她也没有半点方法。
昨天夏晓棠便告诉他:“爸爸现在很难受,他生病了……他肚子里的肾坏掉了,如果医生不帮他把新的肾装上,他很快就会死的。”
虽然晏时是傻,是不懂事,可父子亲情经年累月的消耗着,他对着这个从不同自己说话,从不对自己微笑的父亲,那点孺慕之情早已消耗殆尽。
每每面对夏父时,他所有的情绪便都只化为了一个字:怕。
他记忆里最美好的便是那一处,夏父带他去爬香山,那一日的天气非常好,秋高气爽,气候宜人。
那天夏父对他的态度十分之好,又是帮他擦汗,又是给他买雪糕吃。
别人待他善意的时候,晏时便没先前那样小心翼翼的压抑自己了。
他到底还只是个孩子,高兴下来便容易忘形,当下便一路走,一路捡着地上好看的红叶,整个人喜滋滋的:“这个给清清!这个给球球!这个给小叶子!……这个给婷婷!”
最后在捡要送给婷婷的那一片红叶时,他的身子被背后传来的一股力道狠狠一撞,整个人险险就要摔到台阶下面去,还好是爸爸及时伸手拉住了他。
爸爸因为他而受了伤,一时之间,晏时简直是又害怕又愧疚,当场便哭了出来。
谁知道爸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和蔼的安慰他:“晏时,不哭。你受伤了,爸爸带你去医院。”
这大概算是晏时能够回忆得起来的、为数不多感受到父爱的时刻。
也许正是因为少,所以这短暂的片刻也格外值得铭记。
因此,在听到夏晓棠的那一番话后,晏时惊讶极了,害怕极了,同时也伤心极了,他带着哭腔道:“棠棠,我不要爸爸死,你让医生救救爸爸!”
看着面前这个一无所知的大男孩,夏晓棠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晏时,只有你能救爸爸。”
“晏时,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有你们俩的肾型能匹配上……”夏晓棠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移开了目光,垂着头,低声道,“晏时,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两个肾。我们正常人只要有一个肾就可以活得很好……多出来的这一个肾,也许就是为了让我们可以救那些我们爱的人一命的。”
夏晓棠说的前半句话,晏时听不懂。
后半句话,晏时却是模模糊糊的听懂了。
他向来是大方的人,既然他有两颗肾,那么当然可以给爸爸一颗。
事实上,只要可以让爸爸活下来,哪怕要他将两个肾都给爸爸,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想了想,夏晓棠又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清清,可以吗?”
这话却是叫晏时一瞬间愣住了。
经过夏清时多年的熏陶教导,晏时早已经养成了所有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清清的习惯。
就像那一次,澐澐把她的小玉米吊坠送给她,还要他保守住这个秘密,可是上次清清问起来时,他犹豫了一秒,还是告诉了清清,吊坠就是澐澐送给他的。
看出来晏时的迟疑,想了想,夏晓棠解释道:“如果把肾给爸爸的话,你是要开刀的。”
说着,夏晓棠便伸手在自己肚子上比划了一下,“医生会在这里开一刀,不过一点儿都不痛,你不要害怕……清清她知道你会害怕,所以不想让你开刀。”
听到要开刀,晏时瞬间便迟疑了起来。
要在肚子上划一刀么?
晏时想起自己在厨房里见过丽姐在煮鸭子,鸭子的身体白白的,脖子被拉得老长老长的,肚子从中间剖开,里面的内脏都被掏去,空荡荡的样子。
他的肚子被剖开,会是什么样呢?也像是鸭子那样么?
晏时想象不出来,他开口将自己的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可他的问句却是叫夏晓棠在温暖和煦的午后阳光下打了个寒颤。
这话让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时之间,夏晓棠只觉得周身阴森森的。
若不是夏晏时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几乎要以为这话是夏清时说来讽刺她的了。
就在这么一瞬间,夏晓棠想要走,想要落荒而逃。
一路走来,她并没有受太大的阻力,却在这一刻想要放弃这个即将成功的计划。
夏晓棠慌张开口道:“不、不是,晏时,我刚才说的这些话,你都忘了吧,你就当……”
她说不下去,就在这时,夏晏时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不怕痛的。”
仿佛也是为了让他自己确认一般,夏晏时说着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我不怕痛的!我也不会告诉清清的!”
夏晓棠不再说话了。
她知道她这样做或许太自私,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夏晏时他还这么年轻、这么健康,哪怕只剩下了一个肾,可有夏清时和霍家在,他的下半辈子依旧可以安稳度过。
可夏叔叔却不同,他活到这个年纪,重病之下又妻离子散,如今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无异于是等死。
夏叔叔将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养育了二十多年,如今的她,怎么可能就这样看着他等死?
**
等到下午四点的时候,容禹的司机终于将人送到了夏晓棠住的酒店。
容禹并没有露面,他的司机检查完夏晓棠拿出来的那个u盘后,便让司机将人从楼下车里带了上来。
晏时还一心想着要去医院看爸爸,他很担心爸爸的病情:“爸爸怎么样了?快点把我的肾给他,这样他就能好起来了。”
想了想,他又看向夏晓棠,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求:“棠棠……能不能快一点送我回家。如果找不到我,清清会害怕的……”
***
同肖霄一起在机场被拍到的凌宽,是京城圈中有名的富二代,又因为交往过好几任名气不大不小的女明星,因此连带着在网络上,凌宽都有了不小的名气。
凌宽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家当年都是住市委大院的干部,到了父母这一辈,凌父名下的能源生意做得非常大,凌母早年是派驻在外的外交官,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有一年在非洲一个小国,因为当地的叛乱而意外身亡。
从小没了母亲,凌父对这个独生儿子异常宽容,纵着他养成了乖张娇纵的性子。
后来又因为凌家的老一辈渐渐都退了下来,因此凌宽行事便更加嚣张没了顾忌,一时之间在整个北京城里,也算是位风头无俩的人物。
肖霄同凌宽第一次见面,是在《令月》副导演组织的一场饭局中。
舒城导演自然是不会参加这种饭局,他的地位和影响力在整个华语影坛都是无人可比,是国内唯一一位可以担得上“蜚声国际”这四个字的导演。
大多数场合他都无需亲自出面应酬,但副导演为了拉投资,为了有钱做特效,为了能提升服化道整体质感,少不了要到处应酬拉筹资。
凌宽便是《令月》这部电影的投资商之一。
当然,凌家是做能源生意的,投资电影的钱对凌宽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那天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大驾光临来了西安,当晚副导演便带了几位女演员一道赴了这场饭局。
肖霄听闻这人的种种事迹由来已久,也不知是怎么,每每听到或见到“凌宽”这两个字,她的脑海中便会在第一时间浮现起那一次去香港时所见的山顶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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