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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宗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莫愁
门志随即道:“那是我们门家世代在此守墓的人所住的地方,以前是我们太爷爷住的,但他上了年纪后就不住这里了,后來是我四爷爷守过一段时间,最后据说得了重病去世,就再沒有人肯來这里守墓了……”
似乎担心我沒听懂,七坨大夫接着道:“他们四爷爷,也就是我的四叔,说到根儿上,我和小志小蒙也都是一个家族传下來的。”
我恍然明白,门老头儿先前提到了七坨大夫的四叔,原來就是门志和门志蒙的四爷爷,敢情七坨大夫名叫门七坨,梳理过后,我未再说什么,缓步走到破山洞前,
破旧的门板,早已千疮百孔,想必是用了数十年了,推开房门,里面竟是让我眼睛一亮,虽然家具破旧点,但里面的一切都保持得完好无损,而且灶台上的两只碗还洗的很干净,并不像是几十年沒人用,
七坨也跟着看了一眼,拍了拍脑壳道:“我想起了,据说十多年前有一个外地來的流浪汉,无依无靠的,当时我四叔在这里守墓,还收留了那个流浪汉一段时间,后來我四叔病逝,那个流浪汉不肯走,也在这里住了一些日子,具体多久沒人知道,就连那个流浪汉什么时候不见的也沒人见过。”
“流浪汉,什么样的流浪汉。”
我看向七坨,他的年纪估摸着也就三十來岁,十几年前,他应该是十多岁,想必是见过那个流浪汉,
可是七坨微微低下头:“那时候我想去参军的,把刚娶进门的媳妇儿都扔在家不管,结果媳妇儿跟人跑了,为此,我爹认为我给家里丢了人,就……就不认我这个儿子……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外面,直到近几年我才回來,所以那个流浪汉的事我沒有赶上。”
难怪七坨只是称呼门老头儿为老太爷,而不是直接称呼爷爷,原來他是被家人赶出族谱的人,虽然如此,亲人总归是亲人,早晚会有冰释前嫌的一天,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未再说什么,
再次回到坟地上,我发现一件怪事,如果说这里有十多年沒人住过,应该不至于寸草不生,就算年年有人來修缮坟地,也不可能如此干净,方圆几十米内,连一棵草的影子都看不到,
这一片儿,几乎是白地,
我弯下身子,在石碑旁抓了把土,微微搓了搓,当即感觉到手掌被什么刺痛几下,定睛一看,只见尘土中,竟有着一些晶莹且尖锐的小石头,很小,若非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又抓了一把土,里面也有一些尖锐的晶石,而且,这些晶石入手冰凉之极,阴气很重,我心头一紧,连忙弯下身用力扒了扒,就在地下三寸处,我看到了另一层白色的干石灰,干石灰有些生硬,有些已经凝结成块,看來是过水的缘故,干石灰过水后就成了熟石灰,不会再发热发烫,但石灰还是石灰,在别的用途上,效用不会减退半分,
避气,
石灰不但可以避阴气,还能避尸气,
ps:今日第一章,





茅山宗师 第二十二章 养尸重地
但石灰上面又有一层聚阴的晶石,此事就不单纯了,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既想聚阴,又不至于阴气外泄,此法在茅山术描述为“养尸”,此地,多半是一处养尸重地,
“大先生,你发现了什么,咦,那是石灰,这里怎么会有石灰,。”
七坨走上來,再次确认地下掩盖的正是石灰,当即问道:“大先生……”
未等七坨说完,我快步來到坟地边儿上,这里有着盗墓贼留下的洞眼,我伸出右手,轻轻放在洞眼上方,突然感应到一股森冷的阴气直冒出來,我大惊失色,急急退后两步,招呼一声道:“我明白了,现在快回村子。”
难怪我察觉不到任何凶秽之气,原來是有人刻意避免了这一点,现在我可以肯定,所谓铁帽子王刘安的坟地,已经变成了一处养尸重地,此地靠着山谷,藏风聚气,灵气盎然,不管用在正道还是用在邪道,都是一大助力,另外有石灰铺地,能长出草才是怪事,
能够选择在此养尸,看來对方也不简单,虽然不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单凭这些养尸的手法,道行一定不在我之下,
所以我必须回到村子先帮村民们清除尸毒,再想办法对付养尸之人,
养尸地,相传是一种聚阴穴地,如“死牛肚穴” 、“狗脑壳穴” 、“木硬枪头” 、“破面文曲” 、“土不成土”等山形脉相,均是形成养尸地的凶恶之地,人死后,若是误葬在此类凶地,郭璞《葬书》中认为,尸体误葬在“养尸地”,人体肌肉及内脏器官等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尸体因夺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有如死魄转活便会幻变成僵尸,四处游荡吸人的精血为生,
当然,这是间接形成,明末清初时期,据传东南沿海一带出现一支风水邪派,玄墓派,里面出來的不能称之为风水师,而是阴师,以养尸为主要职业,人死后,挖其心脏,再以邪术化为药水令尸体服下,然后放置在养尸地聚阴修炼,可用作偷盗、抢劫、杀人等等,和茅山术中提到的炼尸法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不管是什么术法,用在正途就是行善去恶,但用在邪道上,便是祸害一方的邪术,
这个坟地的养尸法,很像玄墓派的手法,只是药山村穷乡僻壤,在此养尸有什么用处呢,
想想也对,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相传僵尸有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等等,另外僵尸还有三个别名,移尸、走影、走尸,
而玄墓派的养尸地出來的,应该是走尸,
回到药山村,我将驱除尸毒的法子告知七坨,并让他立刻召集人手准备大量的糯米,这些尸毒虽然看似可怕,但却是普通的尸毒,再让七坨上山抓五毒虫,所谓五毒虫,乃是蝎、蛇、蜈蚣、壁虎、蟾蜍,以糯米驱除尸斑,再以活五毒吸掉体内的尸毒便可彻底清除,
所有被村民们抢夺的陪葬品已经被药山村的村长收集起來,村长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他的儿子也抢夺了陪葬品,所以他更加希望我尽快处置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先是让村长弄一个铁盆,然后把所有陪葬品全部放进铁盆之中,并让人抬到门老头儿的家里,这些陪葬品已经沾染了坟地内的尸毒,任何人触碰都会沾染,必须尽快将上面的尸毒清除干净,再转交给村长,至于是上交政府还是怎么,都不再是我关心的事了,
门老头儿知道是这些东西害了村民们,也是极为忌惮地远远瞅着,不敢上前一步,
“初七,你打算如何清除这些东西上面的尸毒。”
我琢磨了一下,道:“我先去睡一觉,晚上起來再捣鼓这些东西……”
说完,也不顾门老头儿焦急的神色,以及村长村民们期盼的眼神,我在门老头儿安排的床铺上倒头就睡,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传來一道柔美的声音:“主人,我回來了。”
我一下子坐起身,向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來了,扭回头,我看向媚儿,问道:“铁帽子王的坟地有什么动静。”
媚儿摇了摇头:“沒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我试图钻进棺木之中,却被一股极强的尸气逼退,我觉得坟地四周并无主人所说的玄墓派阴师,而是棺木之中的尸体在作怪。”
“尸体作怪。”我一听乐了,道:“尸体还能作怪,莫不是成精了,但若是沒有阴师也有些说不通,那些聚阴的晶石以及下面的干石灰,明显是人之所为,不过……养尸地即便沒有阴师,也依然是养尸地。”
媚儿秀眉微蹙,道:“主人的意思是……玄墓派的阴师早已不在,而留下的养尸地却依旧存在,至于现在作怪的东西,也就是当初的阴师所留下的走尸。”
我摇头,道:“也不完全对,或许现在的走尸,已经不是当初的原模原样,或许成了别的种类,比如毛僵、绿僵,经过了不知多少年月,就是变成飞僵也说不准,但总的來说,沒有了玄墓派的阴师在,我们单单对付一个变了样的走尸,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媚儿点头:“那主人如何安排。”
我略作思忖,道:“先不着急,我先把眼下的事处理干净,再好好会一会那棺木中的蹊跷玩意儿,苗疆之地吃了瘪,也该找个地方出出气才是。”
吃过晚饭,其实也就是我一个人吃,村民们早已吃过晚饭,只因这么会儿已经是接近子时,大半夜,一大群人都眼瞅着我扒拉着饭菜,看着尸毒清除后的村民,我欣然地吃饱饭,起身看着铁盆中的陪葬物,我围绕着走了一圈,然后走到桌案前,点燃三柱清香,
本來想让村长找一些黑狗血來着,但我若是用三昧真火焚化那些尸毒,单凭黑狗血画的符咒肯定威灵不够,所以我想到用自身的至阳之血,童子眉,
用香用力点破左手中指,右手取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出火字诀,并在符咒上面画出一个火字咒,画符完毕,我伸出二指捏住符纸的上端,意念一起,符咒瞬间腾起一缕火苗……
ps:今日第二章,




茅山宗师 第二十三章 准备家伙什
将焚烧起來的符咒瞬间投入铁盆之中,一团冒着黑烟的火焰一下子窜了起來,随之,是“噼噼啪啪”的脆响,但这种声响,并非是那些陪葬物自身燃烧发出的,而是陪葬物所附带的凶秽之气,也可以说是尸毒,
村民们皆是睁大双眼看着铁盆内熊熊燃烧的火焰,但却沒有一个人发出半点声响,似乎他们看到了一件极为不可置信的事,那些陪葬物多为金银,怎么会见火就着呢,可事实面前,村民的木讷表情一件震惊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消片刻,铁盆内的火焰渐渐熄灭,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依旧是真金白银,只不过这些东西,已经重获新生,
还有一些村民眼馋地搓了搓手,却不敢再向前一步,更加不敢再染指这些陪葬物,我点了点头:“好了,凶秽之气已除,剩下的事,就交由村长处理吧。”
村长连忙走上前,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地模样,道:“那我明天就着人通知文物局的同志下來,这些东西都国家财产,我们普通人可是沒有那个福分享用,这次的教训已经说明了问題,所以啊,大伙儿该干嘛干嘛去吧,多惦记惦记老婆孩子热炕头,都散了吧……”
待村民们稀稀松松地走出院子,村长慌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袋子,将铁盆内的所有陪葬物一一清点,并拿出一个小本子,认真登记起來,
我回过头,却见门老头儿在一旁暗自抹泪,心下一酸,倒也是,他们家族守墓多年,这种世代传承下來的神圣使命,或多或少会让老人有些感慨,
门老头儿轻叹一声,道:“最终还是沒能守住,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啊……唉。”
我沒有再说什么,回头坐在一旁,低头沉思,不多时,身侧走來了七坨大夫,他似乎有些慌张:“大先生,现在虽说帮大伙儿清除了疖皮子,但总归是治标不治本,您看……”
“嗯,你说的不错,此法的确是治标不治本,我们必须消灭此事的源头,才能杜绝日后再次发生此类事件。”
我定了定神,缓缓开口道,
门老头儿突然道:“初七,难道铁帽子王的坟地出了什么问題,,那……那我可先说清除,无论如何,我门家坚决不同意在铁帽子王的坟地动土,若是守护不周,再亵渎了坟地,那我可真是沒脸下去见列祖列宗喽~~~”
“呃……”我怔了一下,这个老头儿,开口就将整件事堵得严严实实,若是不动土,恐怕棺木之中的蹊跷永远也无法呈现在世人眼下,更别说判断里面究竟是走尸还是其他什么,我咂了咂嘴,有意无意地扫了七坨大夫一眼,
七坨大夫成精的人,顿时意会地点头,并走到门老头儿面前,郑重地道:“老太爷,那处坟地要说不动土是不可能了,村子里已经因此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必须替村民们多考虑,再说你的责任也已尽到,就不要再自责了……”
这时候村长也插嘴道:“是啊,如果文物局的人下來,势必会打开棺木,将所有国宝一一清点,上缴国库,所以,铁帽子王刘安的坟地,恐怕是藏不了多久了啊。”
门老头儿闻言默默地抹了抹眼泪,点头:“这个我哪能不知道,只是……唉,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无力再管,也管不了了,只是刘家的对我门家的周济之恩,恐怕是报不完了……”
说完,门老头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内屋走去,场内,瞬间安静下來,
过了好一会儿,村长将东西收拾好,郑重地道:“大先生,这件事我也有所了解,我尽力让文物局的同志延迟几日再來,如果铁帽子王的坟地真是邪乎,那么來的人越多说不定就会越乱,所以,这几日的时间,还望大先生尽快想办法解决此事,我谨代表药山村的全体村民,恳求大先生了。”
七坨大夫一筹莫展地附和道:“大先生,你打算怎么解决此事。”
我想了想,紧皱着眉头:“还能怎么解决,明晚子时挖坟开棺,村长,我想请你帮忙踅摸几个庄稼把式,务必是单身沒媳妇儿的,且老实本分。”
一听此话,村长和七坨大夫顿时一乐,虽然我说的含糊,但他们俩人都听明白了,所谓的老实本分,就是在沒有老婆的情况下也沒有采花摘草的,明晚开棺必然会阴气大盛,倘若带几个软腰带的,沒有两把气力不说,自身的阳气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别说帮忙办正事了,
村长微微笑道:“咱们村子穷,也够偏僻,要说别的沒有,光棍汉倒是有几个,大先生放心,明日我让他们都齐刷刷地站在大先生面前,听候大先生吩咐。”
我满意地点头,又向七坨大夫道:“七坨大夫要辛苦点,明晚之前,请务必为我讨一些朱砂來,你是中医大夫,想必一些朱砂难不倒你吧。”
七坨眼睛一亮:“还别说,朱砂那玩意儿我还真藏了一些,就是有些毒性,普通的病症一般用不到,大先生若是用得着,明日我就送过來。”
我想了想,接着又道:“另外再为我准备十二盏纸灯笼,点白蜡,或许到时会用得到……”
七坨大夫不解地问:“大先生,朱砂画符我们都听说过,大先生需要也无可厚非,但十二盏纸灯笼是……这与开棺有什么关系么。”
我抓了抓额头,道:“和开棺沒什么关系,但却有其他用处,你照着弄來就是了,明晚自见分晓。”
现在我心里还琢磨着另外一件事,或许坟地不可怕,也或许棺材内的东西不必兴师动众,但造出养尸地的那位玄墓派阴师,我却不得不防,他才是最让我担心的,如果逼不得已,我只有做最坏打算,不惜斗法一战,
夜风习习,送走了七坨大夫以及村长,只有门志与门志蒙兄弟俩不肯走,或许是刚才用符的时候,让他们产生了好奇之心,所以两兄弟执拗着要拜师,我顿时无言以对……
深夜毫无睡意,门志便提议去后山坡数星星,我呵呵一笑,几个大男人去数星星,若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但我明白他们的本意,是想多与我接触一些,反正暂时也沒事,我就随门志和门志蒙去到后山坡,
ps:今日第一章,




茅山宗师 第二十四章 九尺法坛
果然如门志所说,躺在后山坡上看星星,的确是一件极为惬意的事情,天上繁星点点,俩小子丝毫沒有放过机会,先是询问我一些修道的经历和见闻,我一一回答他们,直听得俩小子瞪大双眼,半天说不出话來,
门志蒙憨声憨气地道:“原來世上还真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啊,大大大先生,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你不但有个好师父,还有这么好的机缘,见识我们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门志口中咬着一根枯草,冷不丁问了一句:“大先生,你修道是为了什么。”
“呃……”我迟疑了一下,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门志的问題,但我还是开了口:“这个问題我一早问过师父,也问过我自己,当时我想的是斩妖除魔匡扶正义,但一路走來,我发现世上的事根本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单纯,妖、魔、鬼、怪,何其之多,我斩不尽杀不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承负因果,你阻止了一场悲剧发生,也可能侧面的早就了另一场悲剧在暗中滋生,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追求的道,到底是什么……或许等我完成了师父所交代的任务,相信能找到答案吧……”
夜,有点凉,我依旧毫无睡意,反观门志与门志蒙,已不知何时鼾声大作,有时想想,做个普通人也不错,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永远也不必为这些看似子虚乌有的事情烦心,相比之下,我有些怀念当年压坟的日子,也不知吴大先生现在怎么样了,还在破庙里吹牛皮吗,还在为生计而无休止的抠门吗,
第二天一大早,五个庄稼把式齐刷刷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看精神头都不错,而且个个憨厚老实,但听说要帮我挖坟刨棺,几个人扭扭捏捏不怎么乐意,村长一着急,开口道:“谁肯帮这个忙,就在工分里加十个工分,另外事情办完还能到村会计那领半市斤肉票。”
闻听此话,五个庄稼把式顿时像打了鸡血,一个个精神抖擞,纷纷表示听从一切安排,就算棺材里蹦出的是活尸,也能上去掐一架,
所谓半市斤,就是半斤的意思,半斤肉票,也就是能买半斤猪肉,穷乡僻壤能吃上好点的饭食就不错,还能加点肉,那可是顶天的大好事,几个庄稼把式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眼下有利益若不赚,那是傻子,
我让五个人扛着铁锹先到坟地边上等候,至于动土的时辰,还未到,
天色渐渐变黑,而铁帽子王的坟地前,已然架起了一座高约九尺法坛,法坛越高,施法之时才能更有把握,十二盏白色纸灯笼,按照我的吩咐,分别在坟地两侧架起,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戌时,
点燃三柱清香置于香炉,并随即布告天地神祗以及茅山列位祖师,最后分别将毛笔、符纸、朱砂、桃木剑等摆放在法坛前,右手拿起毛笔,左手掐出日君诀,点了点朱砂,纵身跳了下去,,
第一笔落在左手边第一盏灯笼上面,口中急念:“甲子神将王文卿、甲寅神将明文章,甲辰神将孟非卿、甲申神将扈文长,甲午神将书玉卿、甲戌神将展子江。”
手诀一变,我翻身來到右手边的第一盏灯笼前,落笔念道:“丁卯神司马卿、丁已神崔巨卿、丁未神石叔通、丁酉神臧文公、丁亥神张文通、丁丑神赵子玉。”
念罢,收笔,我转身回到法坛前,点了点朱砂,顺势落在符纸之上,口中急急念道:“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咒语念罢,符咒也就此画毕,左手掐出金刚指敕符三下,随即右手提起桃木剑,猛然点向符纸的上端,掀起符咒,用力向半空打出,
“轰。”
符咒应声窜起一团火焰,瞬间化为虚无,而十二盏灯笼也瞬息间亮了起來,看來六丁六甲神将的神祗已经请到,
沒有迟疑,我挥舞桃木剑,脚下踏罡步斗,突然指向头顶上方,口中念道:“一敕干卦统天兵,二敕坤卦斩妖精,三敕震雷动天兵,四敕离火烧邪魔,五敕兑泽英雄兵,驱邪押煞不留停,六敕巽风吹山岳,飞砂走石追邪兵,七敕艮山展威灵,闭地户,封鬼路,穿鬼心,破鬼肚,封锁凶神恶煞八卦宫中藏,八敕坎水纳千祥,凶邪秽气化无踪,太极两仪镇中央,六十四卦排布阵,妖邪鬼魅化浮尘,六丁六甲左边守,天兵天降右侧护,吾奉老君真敕令,敕下神宝八卦镜,镇人人长生,镇宅皆安宁,灵光照分明,鬼神走不停,神兵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停,桃木剑连点两下,头顶上方瞬间显出一面几乎虚幻的先天八卦图,先天八卦图一出,四周的凶秽之气轻易便被其一扫而空,
四周有六丁六甲神将护法,上有先天八卦,下有九尺法坛,这排场足够显摆一下了,诸法施展完毕,我再次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子时,当即,我向四周站着的五个庄稼把式大喝一声:“动土。”
五个庄稼把式也不含糊,合力将石碑推倒,随之抄起铁锹大力挖了起來,不一会儿,便见到一具貌似铁皮包裹着的棺材,因为在铁锹触碰棺材的时候,却是发出了“锵锵”铮音,其中一个庄稼把式顿时兴奋地叫道:“大先生,见到棺材了。”
我心头一紧,马上开口道:“都退到一边,越远越好,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要在明日天亮之前全部忘掉,切勿提及,否则对你们不利。”
“啊,是是是,我们记下了……”
五个庄稼把式纷纷点头表示,并慌忙四下逃窜,眨眼躲进了山坡后面,
我仔细看了一眼这具铁皮包裹的棺材,虽然沒有享堂五间,琉璃瓦五彩,但这么个待遇,想必也是当时足够排场的葬礼了,开过天眼后,我看到一团浓烈的尸气不断缭绕在棺材四周,聚而不散,看來里面的东西有点道行,
迅速画了几张“镇尸降魔咒”,揣进怀里,然后放下桃木剑,并把将邪剑取出,一步步來到棺材跟前儿,左右上下瞅了瞅,正值我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之际,只觉地面猛地颤了一颤,我急急回头,发现法坛也跟着动了动,不过好在法坛四平八稳,并未发生半点状况,
有法坛压着,地下就是有些什么,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破土而出,现在我首要解决的,正是眼前这具铁皮棺材,
“砰。”
“砰砰。”
“砰砰砰。”
棺材内突然应声发出一阵阵颤动,伴随着一系列的颤响,我紧紧握了握将邪剑,微微向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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