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宗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莫愁
随之,手帕在我手中缓缓消失,最后化为一小片黑色灰迹,正是原先那个手帕燃烧后的灰迹,一丝清风拂过,灰迹迎风飘散,而我再抬起头时,阴亲队伍已经消失无踪了。。。
我回过头,却发现师父也在久久地注视着阴亲队伍离去的方向,我嘿嘿一笑,此时心里想说的是,原来师父也不是个没感情的人啊!
杨远山发现我看他,立刻不自然地收回目光,继而脸色一肃,道:“还看什么看?收拾家伙,回屋睡觉!”
我撇了撇嘴,忙去法坛前收拾家伙什,待收拾完毕,杨远山整了整衣领,顺势伸了个大懒腰,道:“我们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师父这么一句话倒是让我很茫然,明天?明天还要干什么呢?古炮镇遇害之人的凶手也逮到了,萧秉生已死,那对苦命鸳鸯也已经成了佳偶,只可惜萧悦死的太屈了,但接下来还真有点无所事事的迹象。
谁知我还没问,杨远山倒是先叹了一声,道:“明天早点起来,我们要尽快赶往山西桐窑镇,此次务必要寻找到九老仙都君印,既然那个写信笺的人知道九老仙都君印在山西,虽然有可能很难得到,但我们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此乃我辈最主要的任务,延误不得啊,走吧。”
我重重点头,这次师父的话我一字不落地听在心里,因为我知道镇山之宝对师父的重要性有多大,若非师父去十八里村寻找密显罗盘,那他也不会认识我,不认识我自然就不会收我为徒,那样的结果就是我现在还在过着吃完上顿没下顿的生活,靠给别人压坟过活的倒霉鬼,所以我要报答他的恩情,我会用我最大的努力帮助师父找到那些镇山之宝,光大茅山宗!
茅山宗师 第三十四章 将神牌
走进后院,远远的就看到我们的房间居然在亮着烛光,我和师父对视一眼,忙推开房间,果然,油灯在点着,而且,房间内并非只有我和师父杨远山俩人。
师伯和师伯母居然正襟端坐在烛光下——
看到我们后,师伯和师伯母相视一笑,刚刚因为萧悦的事悲伤不已,眼睛都还在红肿,这会儿见到我和师父为什么会微微笑了起来呢?
我有些不解,而且是非常疑惑,疑惑师伯和师伯母为什么出现在我们的房间内。
饶是一旁的师父,当即也是微微一笑,似乎他一眼便看出了此间玄机所在,可是为什么我不懂呢?
杨远山没有说什么,找到一旁的木凳坐下,而是师伯和师伯母一直盯着我看,我发现,他们的眼神还如初见时的慈祥和疼爱,心里一暖,我微笑着问道:“师伯,师伯母,你们这是。。。”
师伯没有开口,倒是师伯母开了口:“初七啊,有件事我们要和你商量,不知你是否肯?”
我当即懵了,师伯母会有什么事和我商量呢?我这个倒霉鬼不被别人讨厌就不错了,居然还有什么地方能让师伯和师伯母商量的。
看了看一旁的师父杨远山,我诚恳地回道:“师伯母,初七从小就是个人人唾弃讨厌的倒霉鬼,如今有师父收留乃是初七的幸运,所以现在既有师父在这里,初七当以师父的话是听!”
师伯母莞尔一笑,道:“真是个好孩子,那。。。远山呐,我这个身为嫂嫂的也不和你客气了,我们萧家原本就那么一个患了天疾的苦命女儿。。。或许这就是上天对我夫下山前不听祖师告诫的惩罚吧,这么些年用道术救了不少人,但也因此赚取了不少的名和利,我知道,这本就不该属于我们的,现在我们萧家已经断绝了子嗣,伯山也决定以后不再动用道术,所以。。。我们看初七这孩子既聪明又孝顺,我们想收为义子,不知道你。。。”
我当即傻眼了,而心里竟猛然升腾一股强烈的酸涩,再看向师伯和师伯母时,眼眶内莫名一热,两行泪花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原来,原来师伯和师伯母这么晚还在这里,竟是为了将我认成义子,我知道义子的含义,就是干儿子,那他们以后岂不就成了我的老爹老娘?我。。。我也可以像别人那样有父母依偎吗?
杨远山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微笑着摇头道:“嫂嫂说的哪里话,不是嫂嫂这么说,我也正有此意,你们萧家的劫数已过,现在若是认了初七为后继子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呵呵!”
师伯忙激动地道:“远山,这么说你不反对了?”
杨远山微笑着摇头道:“我自然不会反对,倒是初七,你愿意认下这门干亲吗?”
我现在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总觉得上天一次给的太多了,先是给了一个师父,而后又要给我一个家,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我。。。我哪里会。。。
我当即不再多想,在师伯和师伯母的身前扑通!跪下,然后激动地道:“初七自小没有家,没有父母和亲人,现在能被师伯和师伯母垂爱,当然是很愿意有个这样的家,有两位你们这样的好父母,但是。。。”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感觉这些话很不想说,但是我不得不说,我不能再害师伯一家了,当即强忍着泪水道:“但是初七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鬼,但凡和我有关系的人都会倒霉透顶的,我不想,也不敢再害你们家了,所以。。。呜呜~~~”
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实在说不下去了,只有低着头拼命地流着泪,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在我的头顶上,还是那样的慈爱感觉,让人的心很暖很安静,我很想立刻就起身喊一声。。。可是我不能。。。
师伯母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但她是笑着说道:“傻孩子,哪有父母嫌弃自己孩子的道理,就算让我们两个老骨头陪着你去死,我们哪里有什么怨言啊。。。”
我脑壳一片模糊,似乎什么想法都有,似乎什么想法都没有,完全下意识地猛然抬起头,也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泪痕,咬着牙强忍着内心的悲喜交加,大声地叫道:“爹!娘!”
“哎——好孩子,呜呜~~~”师伯母似乎早已等候着我这一声的呼喊,声音几乎沙哑地应了一声,然后将我抱进怀里闷声哭了起来,一双温暖而又厚重的手臂缓缓将我和师伯母,也就是我现在的老娘揽在一起,就这样,我们如今的三口抱在一起闷声哭着,流着眼泪,但我知道,这些眼泪都是幸福的,喜悦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新认下的老爹老娘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本来他们要为我收拾一间更好点的房间让我住,但是被我婉言谢绝了,我还是入道随道,和师父住在一起。
但今晚注定是我有生以来最为美好的不眠之夜,脸上止不住笑容,但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有欣喜、有激动、但也有担忧,那就是我的倒霉命格会不会牵连到老爹老娘身上?我问师父杨远山,开始他还是笑而不答,但最后他直接睡熟不再理会我了,直教我更加睡不着了,这个大板脸总是喜欢卖关子!
外面的星月很亮,很美,正想我现在的心情,超好。。。
迷迷糊糊的,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好像才睡舒服,就感觉到有人在推我,而且还伴随着一道严厉的声音:“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起来?!再睡为师就留你在这里好好享福!”
我猛地窜了起来,眯缝着双眼四下看了一眼,最后停留在那张熟悉的大板脸上,当即我一个激灵下了床,歉意地笑道:“嘿嘿,昨晚太激动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下了,师父,要不咱们就多住一天,明天再走成不?”
“不成!”杨远山一瞪眼,道:“天伦之乐本该享受,但我们修道之人怎可生懒惰之心?况且。。。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点线索,若是再不抓紧去找,恐怕下一件宝物也得不到了!”
我猛地点了点头,师父先前得到的那个信笺我也知道其中的内容,既然这个信笺有人写,那么下一件宝物什么印的一定也有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若是迟了时间,还真有被人抢走的危险,特别是那个神出鬼没的怪老头!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封信笺不是怪老头写的,他一定不知道下一件宝物在山西桐窑镇的消息,这么说还有别人知道,那这个“别人”会是谁呢?
原以为天下就知道师父的名声最大道术最厉害,没想到四海之内还真是藏龙卧虎,高人层出不穷啊。。。
我们洗漱一番,然后就有人送来了可口的早点,吃过饭,待我们收拾妥当准备向老爹老娘辞别的时候,谁知他们二老已经在正屋门口等着了。
老娘慈祥地摸了摸我的头,道:“儿啊,原以为让你们留下多住几日,也让我们多听你叫我们几声爹娘,但你爹说你们有非常重要的任务在身,为娘的自然不敢耽搁儿子的大事,所以啊。。。呜呜~~~记得以后有空多回来看看我们二老就是了。。。”
我眼眶一热,哽咽着叫道:“老娘您放心好了,我以后一定回来孝敬你们二老,给你们做一辈子儿子!”
这时老爹走上前,眼眶发红也有些发黑,更加显得憔悴,伸手塞进我手里一件东西,我莫名一愣,低头看下,却是一块深红色的木牌子,老娘适时笑道:“你爹知道你们今天要走,就一夜没睡,连夜为你赶做了一块小牌牌,说是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我用手指缓缓抚摸着木牌上怪异的龟形蛇影,眼泪如断线的风筝“啪嗒啪嗒”地流着,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老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这块玄武牌也是你师父来找我的原因之一,此牌是为父加持过玄武灵气的将神牌,只要佩戴在身上,可将你的倒霉命格压制下去,待你日后寻找到破解命运之法,便无须再用,但这期间你切勿丢失此牌!”
我惊喜地看了看什么玄武牌,又看了看老爹,道:“老爹,这么说我以后就不会给别人带来霉运了?!”
在得到老爹的肯定后,我还是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身后的师父,却见到师父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立刻兴奋激动地道:“谢谢老爹,谢谢师父!”
谁知杨远山竟然莫名地笑道:“你以后只要不总在背后说为师是大板脸就够了,呵呵!”
感动之余,我再次向老爹老娘跪下,道:“老爹,老娘,儿这一走路途迢迢,你们以后一定要保重身体,待儿回来孝敬你们!”
说完,我含着眼泪向二老磕了一个头——
老娘见我流泪,自然也是止不住地哭,忙将我搀扶起来,拿出一个包裹得整整洁洁的布袋给我,道:“儿啊,这一路上难免吃苦受累,为娘的也无法替你承受,这不,里面有几件你爹年轻时候穿的衣裳,还有一些你们路上要用的路费,你带上吧。”
谁知老爹苦笑一声道:“他娘啊,你就别胡诌了,这还不是你熬夜给儿子缝的啊?呵呵!这可是你娘的一片心,你就带上吧。”
最后两句是说给我听的,我当即擦掉眼泪,还未等我说什么,师父率先开口笑道:“嫂嫂慈心让远山感动,衣服就让初七收下,但我们修道之人孑然一身,再说我们又不在道堂,那些路费就不要了吧。”
虽然我很享受现在被疼爱的温情,但师命如山,我忙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小钱袋子出来,递还给老娘,道:“老娘你放心好了,有师父在,你儿子不会饿死的,呵呵!”
老娘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一听修道的有这个忌讳,便欣然收回了钱袋子,我估摸着里面至少有几百个响子呢,嘿!
我们就这样走了,我看到老爹老娘的身影一直尾随着我们相送,直到我们离开庄院大门,离开古炮镇,我看到,他们站在古炮镇的街坊外远远注视着我,久久地没有离去,直到我们彻底远去。。。
我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回来孝敬二老,但以后的事呢?谁能说的清。。。
茅山宗师 第一章 破庙(上)
前路漫漫,离开古炮镇后我们一路走向西北方向,我不知道山西在什么地方,更加不知道桐窑镇在哪里,杨远山也只是知道山西怎么走,但在一个大省份里寻找一个区区小镇,试想该是多么的困难啊。。。
眼下已经走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由于我们身上本就带的钱不多,我身上还是当初离开十八里村时,周二叔塞给了几个响子,师父杨远山呢,倒是应了那句话,孑然一身,和道术沾边的东西都有,但是和钱沾边的东西一文也找不到,如此,我们只能连日连夜的走山路,饿了就吃点野果野味,渴了自然是喝点甘甜爽口的山泉水了。
又是一个红似血的晚霞降临,我们终于在这个时候走出了群群大山,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平原地段,我忙欣喜地问道:“师父,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杨远山左右看了一眼,又后头看了一眼,才不敢肯定地道:“莫不是到了河南地界?如果是,那按照当初的路程方向看,我们现在应该在安阳以北地带,只是这一带荒地废丘还真是不少,晚上想找一户人家投宿只怕都不容易了。”
我顿时摸了摸肚子,五脏庙早已在几天前都在唱空城计了,只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身体的确受不了,再加上我两个脚腕上还戴着两个沉重无比的碎石布袋呢,不过还好这么些天的锻炼下,碎石的重量已经加到一倍重,我只是感觉和当初一样罢了,这么说,我的腿脚应该在一点点进步了。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我们穿过一片树林,终于在星月满图的照耀下,看到远处的一个小村庄,我欣喜之下感觉力气顿时大增,三两步便跑到了前面,此时杨远山也着实一乐,想想也是,我这个徒弟没吃的,那当师父的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吃食,能够在这个时候看到一点希望,我们不欣喜才怪!
看似很近,我们还是走了近小半个时辰才赶到这片小村子,可是奇怪的是,现在刚刚黑下来的天色下,这里的人家家户户都已关门熄灯,我有些失落地四下看了一眼,道:“这下倒好,总算找到一个能落脚的地方,却没赶到好时候,师父,我快饿死了,咱们睡不睡觉没关系,总该找个地方弄点东西吃吧?”
杨远山点了点头,道:“现在这个时候想必这里的人应该还没睡熟,我们敲门试试。”
如此,我和杨远山就近找到一户人家,可是敲门敲了半天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要说里面没人住是说不过去的,因为外面的门闩没有上,而是从里面上的门闩。
杨远山停下想了想,随即我们又换了一户人家继续敲门喊话,但是结果和前面的一样,不但没有一丝反应,就连半点动静都听不到,这下我们两个着实傻眼了,明明房子里都有人,可他们为什么都不肯开门呢?就算他们不愿收留我们,最起码支应一声也好啊,恰在此时,四邻周舍的院子里突然连番响起一阵阵犬吠之声,一家被闹腾开,则家家都热闹起来,我和师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愣在原地。
过了片刻,犬吠声倒是平息下来了,可是家家户户却还是没有一人出来应句话,甚至连一家点起烛火的迹象都没有。
我爬到一家院墙上向里面扫了一眼,然后苦恼地道:“都这样了还没有任何动静,师父,难不成这里的人真的没有听到?还是他们早就已经睡下了?”
杨远山苦笑一声道:“或许是本地人的习俗,睡的早些吧,特别是到了晚上,这里方圆之内就这么一个村子,也或许是他们对我们不信任的缘故吧,总之这个村子我们看来是没法投宿了,不然我们去村子后面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遮挡夜晚寒气的将就一夜就是了。”
我歪头想想,没理由啊,哪有睡的早的习俗啊?再说我们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醒一个人?这。。。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啊?
但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我就只好忍着饥饿在后面跟着,我们先向西走了一大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住的地方,只有一大片被开垦的田地罢了,然后我们又向北找了找,结果在二里外的一片荒丘旁,找到一个年久失修的破庙,这里倒是有些奇怪了,庙虽然破点,但是规模还是很大气堂皇的,可是为什么就这么荒废着呢?难道这里的人已经脱离了封建迷信思想?不信鬼神?
对于这个我微微一笑,自然是无法认同的,因为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大大小小的村落和城镇,但凡有庙堂的地方都没有断过香火的,可是这里。。。
“看来荒废的有些年头了。。。”杨远山望着破庙四周堆积起来的荒草堆,摇头轻叹道:“嗯,初七啊,既然这里有个破庙,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一晚,待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进村化点吃食,然后再赶路,这样好吗?”
我累得摇头晃脑,整个身子如一坨风铃般来回飘动,闻言低头看了看干瘪的肚子,无奈地点头道:“不这样也没法子,暂时只能饿着肚子了,师父不是我说你,当初老娘给我拿点路费你就是不让拿,若不然我们买点干粮在身上傍着多好,现在呢,两只袖子倒是可以灌清风了,可是肚子灌清风有个屁用啊。。。”
杨远山立时一瞪眼,道:“怎么和师父说话呢?!没大没小!快走!”
时常被师父这么训斥着,我也早已习惯了,当即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话。
“等等--”杨远山走在前面,但还未走到破庙近前时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神色没由来的凝重道:“这里有些怪,你先不要上前,我先进去看看,这里怎么会。。。”
会什么师父也没说,就小心谨慎地走进破庙的大门去了,我趁此时间赶忙找到一块好石头坐坐,没吃的也算了,暂时不能睡也算了,现在可是得休息一下吧?我双手疲累地敲打着膝盖,有些气虚地喘着气。
我就这么坐着,可是过了许久都没见师父出来,我隐隐有些急躁,仔细向破庙的方向看看,除了黑咕隆咚的庙堂门口外,还真看不出什么东西,就连这是座什么庙都不知道,莫名的,一阵阵凉风席卷而来,我歇下来的全身微微竖起寒毛,赶忙左右看了一眼,除了远处二里外依稀可辨的小村子外,方圆尽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我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只因跟着师父见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原本我不相信的鬼啊神啊的全给我看到了,所以现在的胆子却越发的小了。
要说人越急那就急事不断来,不知不觉给我憋出一泡尿出来,这下给我难受的,以前常听村里老人们讲,若是夜里一个人的时候,越是害怕就越不要去大小便,那是在排气,若是气弱了些,很可能会招惹脏东西靠近!
我挤了挤双腿,暗骂自己那个笨,天天和师父在一起怎么就没问问师父这个传说值不值得考究?可是这么会儿又见不到师父,问个屁啊!
憋得难受,我四下扫了一眼,然后狠狠唾了口唾沫,伸手将腰上的长鞭解下来,一只手拿着九节长鞭,心想一会儿撒尿的似乎若是真有什么阴由,那就甩出个脆响出来镇镇地气!
主意打定赶忙来到一片草地上解决这件大事,另一只手紧握着九节长鞭随时准备甩出去,还好一切都很顺利,待我系好裤腰带,突然听到破庙里传来一个声音,不用想,一定是师父招呼我进去了,至于师父说了什么,我一时恍惚竟没听清。
破庙里连月光都折射不进,还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我既已解下长鞭也就没再收起来,走近破庙大门口,我忙喊了一声:“师父?你怎么还没点灯啊?”
说完,我稍作等候,可是片刻后却未听到杨远山的回应,难不成他太累了就先睡了?不可能啊,师父虽然严厉了点,但也不会不管我的,那这是为什么呢?
我想罢还是忍不住又喊了一声,这次我听清了,破庙里居然传出了一阵阵回音,是我自己声音的回音,我登时一个激灵,急急退后几大步,然后左右看了一眼这个破庙,前后左右也不就是那几尺长宽,怎么喊一句话还会有回音呢?
可是杨远山明明进去了,我是亲眼所见,试想有他在里面,区区一个破庙还能出什么大事不成,我当即壮了壮胆子,缓步踏进一步,迎面,是一股极其阴凉的气息吹拂而来,回想一下也没什么奇怪的,这里白天太阳估计晒不透,所以阴凉些很正常,我勉强定了定神,有师父在里面作为心里安慰,我又踏进一步,至此,我整个人算是走进了破庙,入眼的是一片漆黑,俗称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紧紧抓住长鞭,准备适时甩出个脆响镇镇胆子,但一想师父不就在里面嘛,心里也就放松了些,我一边呼喊着师父,一边向里面走着,但在我走进五六步后,不觉猛然转身!
“嘭!”
两扇沉重且破旧的大门突然应声关在了一起--
我一下子握紧拳头,指甲差点把掌心掐出血来,这。。。这门怎么会自己关上的?莫不是有。。。有脏东西作祟?!可是师父呢?
“师父?!”我心惊肉跳地大喊一声,但入耳的却是回回荡荡的阵阵回音,差点将我的耳膜搅懵,正值我想夺门逃出此间破庙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头顶上方的屋顶上赫然显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小天窗,一束冷薄的月光沿着天窗洒下,但更加让我惊疑的是,这束月光怎么和外面的月光稍有不同,这里的月光似乎还冒着灰灰蒙蒙的白气,确切的说,这并不像是月光,而像是从纸灯笼中透出的白烛光。。。
灰灰蒙蒙的月光映射下,我看到面前不远处是一尊硕大的泥菩萨像,到底是哪路菩萨我还不知道,甚至是不是菩萨像我也看不清,只看出有一尊一人多高的泥像摆放在高台上,高台下还有着一张方形长桌案,这些我都没有太过注意,而是有个地方,桌案的右侧靠墙位置,有着一个乌漆麻黑的小门路,很是窄狭,但通过一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站在原地一想,难不成师父走进了这个小门路?
提起手中的长鞭看了看,然后想着师父一定在里面,不然这里根本没有其他出口,我再次壮大胆子,小心谨慎地向那个小门路子靠近,靠近。。。
灰灰蒙蒙的月光,似乎只为我照亮脚下的路,眼前的场景,而我,却对这一切视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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