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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宗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莫愁
我估摸着酉时即将过去,戌时临近的时候,师父缓步走出房间,而此刻,田小三也忙活好晚饭,晚饭期间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因为我还不知道待会儿要画什么符咒,很想问却不敢问,因为一般情况下,师父都是保持着老祖宗留下的传统思想,那就是食不言寝不语。
好不容易晚饭过后,师父推开饭碗,待田小三收拾完饭桌上的残局,我们再次聚集在堂屋之中。
我刚欲开口询问,却被师父似有预见性的伸手挡下,并开口吩咐道:“今晚有两件事要做,务必要在明早天亮之前把两件事全部做完,所以大家要分头行事,小三,你今晚务必要找到一个扎纸匠,请其在一夜之间赶工一百零一双纸鞋出来。”
“纸鞋?”田小三有些诧异地张了张嘴巴,然后便点头道:“镇子的最东头有座土地庙,就挨着土地庙住的一位老爷子,姓段,在我们桐窑镇非常受人尊敬,且辈分最长年龄最大,名叫段怀恩,当然我们后辈都称其为段爷爷,有这个手艺,段爷爷年纪不小,据说刚过了七十大寿,不知道还能否在一夜之间做这么多事。。。”
师父脸色一肃,道:“必须要在天亮之前赶出来,而且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也务必要让段老爷子守口如瓶,至少在这几日之内不能向外透漏口风,一百零一双纸鞋也并非只要让他做,你在一旁看会之后自己也可做,但这些纸鞋一定要讲究,必须要用生浆糊粘连,杂粮面不能用,一定是纯白面粉,还有就是纸鞋都统一用蓝色纸,唯独九十九双之外的那两双,鞋沿也就是鞋帮,要用紫色纸镶嵌,还有鞋头上的云头要回旋状,切记此二点,去吧。”
田小三有些迷惑不解地抓了抓后脑勺,但师父已经将做法做工说的很清楚,他不明白的或许就是此物的用途了,当然我眼下也不清楚。
望着田小三兴冲冲地走出大门,我立刻问道:“师父,那纸鞋。。。”
师父神秘一笑,打断了我的话语,然后冷声道:“现在不可说,三日之后你们自会明白,对了,你今晚也休想睡觉了,今晚也是你跟着为师修道以来的第一次赋予重任,我给你杀鬼咒以及镇邪咒几道,你凑成一百零八张画出来,子时开坛敕符,且不可偷懒!”
我心里一阵激动,我真是可以画符了吗?嘿嘿!看来我在师父身边还是有些作用的嘛!
对于画符的仪式我当初在马鞍村时就已经学会,但是真正的上手做法去画符,还确实没有过,没想到这次一下子要画一百多张,我真想一口气画出一千张一万张出来才过瘾,至于师父所说的偷懒,那是绝无可能的。
或许是看到我脸上的兴奋之情,师父却是似笑非笑地站起身,我忙谨慎地问道:“师父,那您今晚做什么?危险不危险?”
师父闻言愣了一下,当即一本正经地道:“不危险,只是睡觉有什么危险的。。。”
说着,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师父缓步走进房间,师父原来是要睡大觉?!我猛然觉得一百多张符咒画出来会不会很累?好像平日里师父只画了几张符咒便累得满头大汗,那我。。。
我不自觉地看向卜一缺,卜一缺马上摊出双手嘿嘿一笑,随之佯装郑重地憋笑道:“好兄弟!今晚就看你大展身手了!我这脚伤未愈,只能不停的漏气,没办法帮到你了,只好忍痛去睡觉了。”
“我。。。”怎么都表现得好像很为难一样啊?我恍然有点被耍的感觉。
就在师父即将关门的瞬间,我终于忍不住道:“师父,我一个人画符,你们反而都去睡大觉,这太不公平了吧?”
原以为师父会弄出个正常点的理由,说什么让我多磨砺多锻炼也成,哪知师父破天荒地微微笑道:“谁让我是师父你是徒弟呢?俗话说师父动动嘴,徒弟跑断腿,你小子以后就等着吃苦吧,为师我先睡觉喽!”
师父说完一把关上房门,我呆呆地坐在堂屋内,心里立时有千万憋屈却不知该如何发泄,嘿!这算什么事儿啊?!没想到师父阴徒弟也是没商量啊,而且还如此之狠,直至我无言以对。
突然间,那深埋在我内心深处的一句无上尊称终于破土回归,我憋着一口气对着师父的房门闷闷叫道:“大板脸!”
当然,此话的音量也是象征性的小一点,甚至我自己都没有听清楚,可是我认为我的嘴巴张的足够大,一番炮轰下来,我心里平坦许多,然后关上堂屋房门,找到一块干净地儿,盘膝而坐,左手掐出道指,此刻画符肯定是不行了,必须要先把心静一静,唉,都是给这个大板脸给气的。
谁让人家是师父呢,我只能默默地接受现实,自我安慰渐渐奏效,待心神念集中之时,我睁开双眼,此时约莫在亥时与子时之间,我拿起师父为我准备好的符咒,先默记于心,然后点燃三柱清香放进香炉之中,恭敬地布告天地神祗,以及各位祖师。
下面是敕笔和敕朱砂,这是画符必备,按照画符仪式所述,若是修行不足者画符,一定要先敕各物,不然画出的符咒威灵达不到预期效果。
单手掐出剑指点向毛笔,与此同时,我急急念道:“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则一身保命上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
敕过毛笔,我猛吸一口气,再次点向朱砂,并同时念道:“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
为什么师父没有如此繁琐的仪式,有时几乎是信手拈来,归根结底,人家还是修行深,道行高啊!
一切繁琐的手续做完,我估摸着子时已经临近,说起子时,乃是阴阳交替之时,天地间的灵气是最纯最盛的时候,还有一个时间就是午时了,但相比之下,一般的修行者大都选择子时做法或是画符,除非事态紧急才会用午时。
下面是画符,期间起笔到停笔要求极为严格,一定要一气呵成,这样的符咒上下连贯,上面的灵气才能成浑圆一体,另外不握笔的左手,也要同时掐出“日君诀”、“月君诀”、“天罡诀”三道指诀,所谓日君诀,乃是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月君诀则除第四指平伸,指尖朝上外,其余四指微向内弯。最后是天罡诀: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其余四指尖微向内弯。
用此三道指诀的目的,乃是取日、月阴阳真气,引气入符,借神灵助威,驱邪伏鬼,增加符咒的威灵,而最后掐出的天罡诀,指挥鬼神,画符时借天罡指取罡气引入符内,可大大增加符咒的威灵。
此天罡诀,和先前师父所用的天罡手印自然不同,但所取之罡气也威力大小不一。
我摊开第一道符纸,提起毛笔润了润朱砂,然后集中全身意念在笔尖之上,并且将心、身、神,连成一线,静静地盯着符纸小片刻,我立刻落笔挥写生平第一道在正规仪式下的符咒,杀鬼咒!
与此同时,左手掐出日君诀,而落笔的瞬间,我同时念出咒语:“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叉,何神不伏,何鬼敢挡?急急如律令敕!”
笔尖一停,咒语也在此刻急急念罢,此符也算是画毕,我收起毛笔,立时掐出金刚指敕符,向符咒连点,再点,点过三下,这第一道符咒才算是真正完成!
感应着符咒上面所透着的强烈神灵气息,我心里一阵激动,美滋滋地看了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美过之后,我终于恋恋不舍地将画好的符咒放在一边,然后继续画出第二道符咒——





茅山宗师 第三十章 夜半怪声
第一道符的完成所带来的激动心情很快在第二道符咒面前停泄下来,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在连续画出几道符咒之后显现有些疲惫的神态,只因在画符的过程中,要集中全身念力于毛笔之上,如果画符之人的念力足够强盛,那么所画出的符咒威灵也会大大增强,但相对应的,每一道符咒所消耗的念力也是相当之大的,这或许就是俗话所说的,高道符咒镇妖魂,小术之身难骗神。
由于第一道符咒我几乎倾注了大部分的念力,所以第二道符咒我不得不略微休息一下,单手掐出三清指以养神气,三清指,乃收拢无名指和中指于掌心,其余三指伸直,并将我还未尽数背熟的三清诀暗自默念:“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若能了然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轩辕黄帝战蚩尤,涿鹿经今若未休,偶梦天神授符诀,登坛致祭谨虔修。神龙负图出洛水,彩凤衔书碧云里,因命风后演成文。。。”
三清诀之妙用真乃无穷尽也,诚心默念三遍之后,只觉一股轻盈的热流直入百汇穴,然后顺着各处经络散遍全身,而先前流逝的精气神也再度充盈起来,我抿嘴一笑,此等妙境只怕也唯有如此神临其事才能真正得到体验了啊!
提起毛笔,润了润朱砂,我眼观鼻、鼻观心、心神念合一,落笔的同时,左手掐出日君诀,口中并急急念出杀鬼咒。。。
这次我竟然一连画出六道符咒,望着拼着努力得到的成果,我挥袖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不免咧嘴一笑,我在想,我现在算不算一个真正的茅山道士呢?如果师父看到这些符咒,会不会大发慈悲夸赞我一两句呢?嘿嘿!
画符最忌讳心浮气躁,我马上收敛浮躁心性,开始聚精会神地画出一道道符咒,第十道。。。第十五道。。。第二十三道。。。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符咒被我画出来,虽然数量在不断的增加,但我却不是很开心,因为我开过天眼之后才发现,这些符咒上的威灵之力却不尽相同,可以说,有的符咒威灵很大,有的却是仅仅能算作是一道符咒而已,至于有没有强大的威灵,我无法看清。
如何才能画出的每一道符咒都保持永恒不变的威灵之力呢?直到我画到第三十六道符咒之时,才渐渐明白,乃是因为前面画符之时,由于我为了节省全身念力,所以每次画符没有尽力,也往往因为如此,每一道符咒的威灵有大有小,这一次,我决定集中全身念力和修行去画,果然,一连画出三道甚至四道,所有符咒的威灵不但大大提升,而且效果也出奇的一致。
而且,我尽管使出全身念力和修行,竟然也没有将这些东西用尽,似乎我在画符的同时,心神也莫名地沉浸在一种空灵状态,自然而然的,一股股轻盈热流自百汇穴连续灌入体内,才使得全身修行和念力用之不尽取之不竭,但新旧交替之间所带来的疲惫之感还是换作了大滴的汗水自额头冒出,我正如饥似渴地画着符咒,对于这些汗水根本没有时间去擦拭,最后直接无视。。。
终于,在第五十道符咒的时候,我不得不停顿下来,原因是我实在是太累了,虽然精气神已成浑圆之势,用不尽,取不竭,但我还终究是个刚刚踏入道门的新人,本身的体能还是有些跟不上。
趁着间歇,我估摸着杀鬼咒也差不多占有了一半数量,下面是不是该画师父所交代的第二种符咒,镇邪咒!
猛地,我似乎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些符咒的用途是什么?我居然笨到没有询问师父,还画了这么多出来,这又是杀鬼咒又是镇邪咒的,师父莫不是真的要用来杀鬼和镇邪吗?
但想想师父那臭硬的脾气,当初在义庄的时候,他可是毫不客气的打散了数十个孤魂野鬼呢,唉,大板脸的面前就只有古板且生硬的道门规条,正即是正,邪即是邪,人即是人,鬼即是鬼,尘归尘土归土,所谓阴阳殊途,各不侵犯,而他正是站在其间主持无形规条的人,一旦有人或是鬼侵犯了他认为的规条,即会毫不客气地出手解决,没有一丝人情味可讲!
所以我毫不怀疑师父会真的拿这些杀鬼咒去杀鬼伏妖,但若是那鬼是好鬼,妖又是善良之辈呢?比如义庄内我救下的那对鬼夫妻,若非我快上一步阻止了师父,它们只怕难有如今的冥亲好结局了,唉,世间的事究竟该如何做才是真正遵循天道规则?
师父所做我不敢怀疑有错,但是我所做的也不能说服自己就是错的,那我究竟该因地制宜,还是遵循师父的管教,正邪不两立,人鬼殊途,妖魔不可侵?
一晃神,我也不知道自己耽搁了多久,就这么瞎想差点害了自己,眼看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而我还有五十多张符咒要画呢,若是天亮前画不出,师父那个大板脸肯定又要骂我了。
正身,正神,正心之后,我提起笔,然后冥想镇邪咒的过程和咒语,即刻,我左手掐出日君诀,右手起笔,口中并急急念道:“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将,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咒语一停,左手天罡诀也同时收起,毛笔一收一顿,翻转毛笔,用笔头连点三下符咒的上端,然后再次画下一道符咒,所谓熟能生巧,画的多了,我对画符也渐渐萌生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最佳且最舒服的自然状态,那就是只要心神完全集中之时,可谓下笔如有神助,一连又是二十多道镇邪符画出,我除了本身的疲惫外,精气神竟还能保持最佳状态。
刚欲考虑是否要停下休息一下时,我登时竖起耳朵,片刻,外面还真是有声音没错,这一丝丝细微且喧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放下手中的画符大业,转身走到房门前拉开,恰在此时,一阵阵鸡叫声离老远传来,我茫然地张了张嘴巴,居然就这么五更天了吗?可是我还有近三十道符咒没画完呢,这可怎么办啊?!
可是这个时候外面的喧闹声也正在一次次地攻击着我的听觉,外面的大街上好像有很多人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女人的嚎哭声,当然也有老人的哭声,小孩子的哭声,这。。。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来不及多想,我就算不能出去看个究竟,也得唤醒师父让他去看看,若是那个什么圣光大神在做坏事,师父也好今早遏制不是?
正道之心驱使着我敲响师父的房门,忘记说一件事,那就是师父的房间有两张床铺,一张自然是师父老人家睡的,另一张可不正是我和卜一缺的,卜一缺我还没指望这家伙听到并起来开门,反而是师父,我知道他的感应能力是超强的敏锐,甚至高于我所见识并且知道的所有人,这也证明了师父的修行精深原因其一。
可是我敲了半天门居然没有人应答,我愣了愣,不应该啊,若是平时我这样敲门师父一定早就开门了,可是师父为什么没有开门?难道他没有听到?这太不可能了!
我心下一急,手指略一用力,却发现房门是虚掩的,门没有上门闩,我自嘲地拍了一记脑壳,慌忙推开房门,进门的第一句就喊道:“师父!外面闹——”
还未说完要说的话,我顿时发现师父的床铺上竟是空的,师父没有在房间!师父怎么没有在房间?!
只有另一边的床铺上,卜一缺正鼾声大作地与周公会面,我迫切地回想一下,师父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难道是我画符太入神了没有分神去视听?也可能,但是师父晚上不睡觉,却是去了哪里?
想不通,自从来到桐窑镇后,师父频频怪异举止以及桐窑镇内所发生的一切都让我应接不暇,根本无法用常态的方法去思考原委和追溯根源,我回转身飞起一脚踢在卜一缺的屁股上——
“哎哟~~~恁娘的,谁踢我啊!”
“哗!”地一声稀疏声,卜一缺几乎是声情并茂地自床铺上一跃而起,然后单手掐出剑指四下乱指着,口中急急骂出声,在短暂的迷茫后,卜一缺看到了我,当即呆呆地瞪了我半天,然后大喘一口气道:“哎哟初七,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画符,跑来踢人搅梦,这是要搞啥啊?”
虽然我知道这个问题卜一缺或许很难回答出来,就凭他这副睡相也能知道,但是我还是问了:“一缺,你知道我师父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吗?他不见了!”
“哦。。。啊?”卜一缺先是揉了揉睡眼应承着,而后猛地讶异道:“杨道长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初七,杨道长去了哪里?”
我一时无言以对,翻了翻白眼,默默地转身走出房间。。。
待我走到堂屋门口,这时卜一缺已经穿好衣服追出来,先是歉意地说了些无所谓的道歉屁话,什么我睡太香了没注意或是杨道长修行精深的高道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不见了呢芸芸,我沉下心思考着师父可能去的地方,若是去茅厕是不绝不可能的,因为师父的睡眠习惯是晚上从不起夜,那他会去哪里呢?
耳边再度喧闹出那一阵阵的哭喊嘈杂之音,我猛地一拍脑壳,难不成师父早已听到这些声音而无声无息地去查看了?这么说,师父还真是有点神出鬼没了啊!
我现在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回想一下堂屋内还有几十张符咒需要画,我倒是有点尽退两难了。。。不经意间,我看到一旁正一脸窘态的卜一缺,眼睛一亮,回身笑道:“一缺,咱们是好兄弟不?”
“啊?”卜一缺猛然间有些不适应地迟疑片刻,随即抓着后脑壳道:“你小子怎么突然说这个?那岂不是屁话,咱们当然是好兄弟了,而且还是过命的好兄弟!”
我微微放心道:“那我有事你一定得帮了,屋子里还有几张符咒需要画,但是我现在急需出门一趟看看师父身在何处,以及外面嘈杂的声音,既然来到这里,遇到异常事件我们是不是该及时了解情况?所以。。。嘿嘿,那几张符咒就麻烦兄弟你了!”
卜一缺诧异地重复着我的话:“几张符咒。。。几张啊,那还不简单,这不算事,放心交给我吧,给你搞圆满的,去吧,不过记得一定要小心点!”
“嗯!”我重重点头应承,然后急急转身走向宅院门口。。。就在我临近大门口之时,堂屋内突然传来卜一缺极为郁闷且憋屈的叫声:“初七!什么还有几张啊,这这还有几十张呐!初七——”
我快速遁出大门,低头窃笑一下,凭借着皎洁的月光照射,我飞快地向声源处奔去。。。




茅山宗师 第三十一章 恶鬼游街
刚刚奔出小巷,只见大街上已经围满了不少人,有的人手举着一根根火把,将喧闹吵杂的大街平添出更加繁杂的景色,人群中,只见一个个老弱妇幼正惊慌失措地哭喊着什么,由于他们带着哭腔,所以我很难听懂他们此地的方言,但我大致能够判断,他们像是在喊着什么人的名字,而那些悲伤中的老人则在不停地呼喊着一个清晰的字眼:“儿啊。。。你去了哪里啊。。。”
我大步走到人群中,只见几个手持火把的汉子严声厉色地叫道:“穗子娘,流花,你们确定你们家的人是失踪了吗?!”
这么一喊,立刻有两个妇女重重点头应承,更有一个老人连连拍着膝盖哭喊道:“耕子啊,还有我们家的大有,你可一定要帮忙找到啊,我们牛家可是全靠这么一个独苗撑门头了。。。呜呜呜~~~”
老人的话音落下,那个手持火把的汉子立刻点头道:“放心吧,咱们都是老街坊,不帮你们帮谁去啊,虽然没钱去请圣光大神,但是我们还有的是人手,我们这里有八个人,还怕找不到三个人?放心吧放心吧!”
说完,不等老弱妇幼感谢,这个叫耕子的汉子立刻指挥起一旁的几个青年:“我们八个人,分成四个人一队,狗毛、花狼、三牛子和我一队,向北环山岭找,剩下的你们顺着南坳子找,记得不管找到找不到最后都在土地庙聚合,走!”
叫耕子的汉子说完一挥大手,立刻有三个青年跟了上去,三人快步向北方路径赶往,而剩下的四个青年则转身向南大街快速奔走,场内一下子安静许多,我也从失神中渐渐恢复。
敢情这里是丢失了人口啊?而且丢失了三个人,这不,南北各有四人去寻找,还别说,真是遇到事,此地的人还能抱团相互辅助,说明此地人的心地还是质朴的,可敬可佩!
可是师父没有在这里,那他会去了哪里?难不成他也是莫名丢失了?!我不敢想下去了 。。。
没可能的,决不可能!
且不说师父一身道术通彻天地,就是他的那一身功夫也不是随随便便几个人能够近身的,如此一代茅山密宗宗师,走南闯北不在少数,怎么可能说失踪就失踪呢,这个想法就是我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那。。。那师父会去哪里了呢?
既然师父不必我去思考,我立刻走上前,来到几个老人的身前,问道:“老大爷,你们这是丢失了人口吗?怎么会这样的?”
愕然发现,我正对着的一个老人家,正是白天所见的那个为了一块钱而拼命哄抢的老人家,或许他此刻也识得了我,看此悲伤之情,纵是老泪纵横也有说不清的憋屈事啊!
果然如我所问,据老人家讲,他的小孙子,也就是在寻找中的三人之一,半夜醒来便发现小孙子的房门大开着,而且宅院的大门也是大开的,老人家进入房间一看,还真是小孙子不见了,我又问了一下才知道,他这个小孙子也不小,居然比我还大三岁,都快二十了,也是,一个青壮小伙子怎么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呢?
另外两个青年妇女,却是走失了丈夫,其原因竟和老人家的小孙子情况一样,也是半夜起床,这个她们倒是事先有些警觉,毕竟是一个床上躺着的夫妻,但她们也只是以为丈夫半夜起床上茅厕,就没当回事,谁知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回转,房门大开,女人起床看了看,却发现宅院的大门也在大开着,这下可了不得了!
总结三人的失踪过程都是极为蹊跷且不明原因,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青年男人,可是他们为什么无缘无故走失呢?就是梦游也不可信啊,因为不可能三人同时梦游,而且还同时离开家门,现在大街上没有,那他们梦游的也太远了吧,所以他们走失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我现在还想不到而已。
莫不是师父的失踪和他们三人有关?师父已经提前在找寻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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