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宗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莫愁
我怔怔地听着,沒想到,李大东的心底,竟隐藏着一个让人心惊胆寒的血腥记忆,李大东的父亲,名叫李顺发,在外人面前,他的父亲是个性格温和,且憨厚朴实的山里汉子,殊不知,正是由于他们家的朴实,才形成日后的变故,
李顺发名叫顺发,当然取其字意,那是又顺又发,但是事实如何,李顺发的家是村子里最为穷困的,虽然当时村子里都不是很富有,也正赶上抗战,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但再穷的村落,也避不开一个恶习,简称两个字“攀比”,
面朝黄土背朝天,有钱的笑的欢,沒钱的哭的惨,其实笑的是什么,笑的还是那张脸面,认为有钱就是有脸面,这就是封建思想遗留下的恶习,而沒钱的,拼命劳动还不算,还得经受着左邻右舍的嘲笑,人家不看你一顿能吃多少饭,就看你有多少饭能够一顿吃,李大东家就是后者,家里虽然对外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但李顺发还是气啊,为什么自己日夜不停的辛勤劳动,还是不能有顿饱饭吃,还在让人指着脊梁骨嘲笑,说我李顺发,又顺又发,是发过头了么,
李顺发的脾气只有李大东和母亲知道,虽然也常在村子里和老少爷们打趣侃大山,但李顺发一旦回到家里,便又变成了另一副嘴脸,看啥啥不顺眼,看谁就想骂两句,而且还经常酗酒,只要一喝醉,那李大东的母亲以及李大东,都会是挨打的对象,要说山里人实诚,那打人也不含糊,撩起个铁杵啥的就往人身上招呼,李大东说他不怕父亲,但是架不住母亲天天挨打,有很多次,母亲直接被父亲一巴掌打晕过去,整整昏倒了一夜,,,
我狠狠握紧拳头,怒声道:“你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不拦着,或是救起你的母亲。”
李大东挥手抹掉脸上的泪珠,残忍地笑了笑,道:“我倒是想去搀扶啊,但是我若是去搀扶,不但我会被打个半死,恐怕我母亲会被他打的更狠,甚至,,,打死。”
哽咽声自李大东的口中发出,李大东说道,他就那样眼睁睁地躲在内屋里看着堂屋地面上躺着的母亲,而他的父亲,打累了,就坐在旁边继续喝酒,
本來家里就沒有吃的,再加上李顺发经常买酒喝,那更是越过越穷,在外人眼里,大老爷们喝口酒也沒什么,但在李顺发的家里,却是濒临灭亡的催命酒,
李大东最后一次挨打,母亲想去阻止父亲,却被父亲一个闷棍打了个半死,棍子一下又一下的砸在李大东的头上,他却沒有再感觉到疼痛,而是咧开嘴笑了,一顿打痛痛快快地过去,他父亲躺下睡觉的时候,他则偷偷摸进了灶屋,,,
“呜呜呜~~~”李大东终于忍不住闷声哭了起來,继而狠狠咬着牙道:“我挖开了他的心,想看看他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嘿嘿嘿,,,我终于不再挨打了,但是,我母亲也上吊死了,,,呜呜~~~”
“啊。”老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随后脸色惨白地喃喃道:“原來顺发叔和顺发婶是这样死的,,。”
李大东沒有理会老羊,接着压低声音道:“自打那以后,我每晚都会在噩梦里惊醒,梦里,还是他在打我,在打我母亲,他就是个恶魔,活着的时候作孽,死了也不干净,但是我不怕他了,我不怕他了,,,嘿嘿嘿,,,这把刀,我是专门为他做的,我不管他变成了恶鬼还是厉鬼,总之,见着他一次,我就用这把刀再杀死他一次,两次,三次,,,嘿嘿嘿,,。”
“可他始终还是你的父亲啊。”老羊忍不住上前道,
李大东猛地挥起尖刀,吓得老羊一个踉跄差点跌进山羊沟里,我赶忙一把扶住老羊,并道:“东子,你父亲不可能做鬼还不肯放过你的,只是你心底的仇恨种的太深,那些噩梦,只不过是你的心魔罢了,你该醒一醒。”
闻言,李大东伸手摸了摸脸,将脸上的泪水抹掉,然后扭头看向我,静静地道:“大先生,他是恶鬼,是畜生,既然这把刀能一次次杀死他,自然也能杀死其他的鬼怪,所以这次你们问我怕不怕,我当然不怕,我要和你一样,用这把刀,斩妖除魔,嘿嘿嘿,,。”
说完,李大东再次迈步走了起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似的,老羊看着李大东的背影,声音不免颤颤地道:“初七,你,你看这小子,他脑子有病吧,都神经成这样了还妄想斩妖除魔呢,唉。”
我轻叹一声,道:“他内心种魔太深,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他消除魔障,看他一脸决绝的表情,这次就是不让他对付旱魃都不可能了,算了,去就去吧,也许,只有让他面对真正的妖魔鬼怪时,才能消除心中的妄念吧,我们走。”
绕过山羊沟,前面果真是一处地势平坦的山坳,看山势走向,应该是东南星,但这样的星位很容易被破,如果周边形成利箭形状的水口,那么这个星位会自然失去作用,非但如此,还会对阴宅造成极为不利的影响,
“大先生,前面就是营生家的祖坟。”李大东指着前面稍显凸起的坡度说道,
茅山宗师 第六十章 旱魃之地
光秃秃的山坡上,似乎被一股奇怪的气息笼罩着,聚而不散,李大东刚冲上去,被我一把拽住,这时老羊也看出了点什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个坟地很怪啊。”
李大东错愕地问道:“怎么了,不就是个坟地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微微摇头,道:“你自是看不到,这个坟地不但怪,而且还很邪,这样,你们都不要上前,我一个人先去看看再作打算。”
说完,我不再理会李大东的质疑声,伸手摸出金钱剑,脚踏罡步,一步步向坟地走进,,,
沒错,这股气息,确是尸气无疑,至于它聚而不散,并非有什么在控制着它们,而是由其中一个坟头里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尸气,才使得不断消散的尸气看似并未减少,而那个坟头,正是位于最前端并有些凹陷的地方,赤地千里,唯有旱魃所在的地方,周边潮湿渗水,阴阳二气污浊混乱,且尸气弥漫,按照坟位的辈分來排列,最上方的正位,定然是辈分坐高的,越往前,辈分越低,直到最近的一座坟头,应该就是营生的爷爷,马老帽的坟地了,
因为营生的父亲安葬在别处,且其他两位大伯虽然年迈,但还健在,那么这近前的坟地应该不作他想,
我四下扫视一眼,只见正对着这个坟头的西北方,是山羊沟延伸出來的一条斜箭水口,这个穴位应该是破了,但为什么偏偏就只有这个坟头有问題,其他坟头却都沒有问題呢,
“啊呀。”不经意间,我一脚踩空,看似平坦的地面,竟突然凹陷下去,土壤松软,且湿气凝重,还好我及时收脚,但回过头來看,脚印中很快渗出一滴滴水珠,我惊愕地再次扫视一周,并试着踩向坟地的其他周边,很快,一个围绕着坟地的凹坑渐渐成形,
我张了张嘴,喃喃叫道:“难怪,原來是聚阴穴啊,,。”
古人云:三年寻龙,十年点穴,所点的,正是风水穴心,若是点不正确,非但对后世子孙无益,且会招灾引祸,贻害无穷,而此地的东南星位,马老帽的坟地已经不占穴心,沒有气脉庇佑,且有利箭冲煞,西北方为寿山,寿山被冲煞,阴宅必然会出问題,而且后世子孙非但得不到荫福,且会灾祸不断,这个祸,也是横祸,
唯有马老帽的坟地凹陷,聚阴气而不出,渐渐形成了一处聚阴穴地,且又可无休止的吸收日月之精华,变成旱魃乃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尸气源源不断地蔓延出來,虽然马老帽刚变成旱魃不久,但在这样一个绝佳的聚阴穴地里,一切天时地利都在成为他变成旱魃的最有利的条件啊,
我赶忙扭头走了回去,仅仅在坟地旁站了一会儿,我浑身不禁连连打着寒颤,老羊和李大东看到我,皆异口同声道:“怎么样。”
想了想,我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此地的确有旱魃,
老羊立时掏出一把桃木剑,神情紧张地道:“那,那怎么办,我们现在扒坟,然后弄死它。”
李大东也紧紧握着那把尖刀,随声附和道:“嗯,我们三个人,还怕弄不死它么。”
我这时方才深深吸了口凉气,刚才的场景和气浪让我有些窒息的感觉,回过神,我立刻向他们俩白了一眼,道:“扒个屁,弄个屁,一旦旱魃出世,别说我们三个抵挡不住,就是整个羊驼村以及周边的村落,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在劫难逃。”
“啊。”老羊和李大东同时惊呼出声,老羊猛地咽了咽口水,道:“初七,那,那怎么办,我们都找到了旱魃的位置,也确定了它的年份,还不扒出來打死么,如果我们三个都搞不过它一个,难不成要村民们都來打旱魃么。”
李大东随即道:“那我现在就回村召集人來。”
“等等。”我慌忙出声制止,忍不住喝斥道:“慌个什么劲,村民们指定不能來涉险,唉,來也是送死罢了,此事还是让我们几个解决吧。”
说完,我就近找了块石头坐下,闷头思考着解决旱魃的法子,但一旁的老羊和李大东着急了,不停地上前來询问,我沒工夫搭理他们,一会儿拿出符箓篇快速翻阅着,一会儿则拿出阵法篇寻找着,但找來找去,我却更加迷茫了,要说符咒阵法威灵大的多了去了,但是真正适合解决此事的,一时还不敢肯定,
“呼~~~”
一阵阴风迎面吹來,我抬头望了望天色,沒曾想一天的时间又快过去了,再过一会儿就是傍晚时分,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辰已经过去,这个时候断然不能扒坟开棺,不然旱魃可是比平时还要凶猛,最佳的开棺时间是午时之前,也就是巳时临近午时那段时间,旱魃纵然再凶,被烈日暴晒一下,身上的阴气也会骤减几分,力气也会下降不少,对付起來就容易多了,
但今天该做些什么呢,难道就这么等到明天不成,
老羊急道:“初七,你别老坐着呀,若是今天再不除掉旱魃,恐怕今晚的旱魃鬼还会出现的。”
我脑壳一热,对了,旱魃鬼,是啊,得想个办法阻止旱魃鬼再出來作恶,至少今晚不能再出來,想來想去,我无奈地道:“我再想想,在想一下,,。”
李大东唉声叹气地道:“大先生,你还想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干脆直接扒坟不就完事了。”
我摇头道:“扒坟事小,旱魃事大,沒有足够的准备,不能贸然扒开坟地,一旦旱魃出世,我们三个人撂下就撂下了,后面还有几百上千口子村民的性命呢,但扒坟一定要扒,却不是现在,今天最好的时辰已经过去了,再加上我们根本沒有任何准备,也只得等到明天才能动土。”
闻言,老羊一下蹦到我跟前,急道:“什么,明天,,这,,,这怎么行,晚上若是再出现旱魃鬼怎么办。”
我着急地抓了抓脑壳,道:“我正在想制服旱魃鬼的法子,今晚一定不能让它再出來了,一定。”莫名地,脑海里浮现了三儿的面容,一张惨白的小脸儿,他还那么小,就,,,
茅山宗师 第六十一章 封山断脉
登上一层层宛如云梯般的石阶,四周的迷雾渐渐抛诸身后,我站在石阶的最顶端,猛然转身望去,那是,,,那是我,那可不就是我吗,我身边站着卜一缺,啊呀,这是阴阳桥,
我怎么又回到白猿河中的阴阳桥上了,呃,那下面的不远处,,,可不正是师父吗,,
还是那个夜晚的笼罩,还是那团月光的照射,师父正在与狐灵缠斗,他还在与媚儿打斗,我心里一激动,眼泪禁不住滚落下來,师父,,,
像是往事重回到当初那一幕,师父每一次的凌厉攻势,都被媚儿临危逃脱,而且还有遁走的迹象,突然,师父挥舞着金钱剑來回点了几下,紧接着猛地刺入地面,就在这个档口,天地之间瞬间一顿,,,
“初七,初七,。”
朦胧间,我听到有人不断叫着我的名字,像是老羊的声音,,,老羊,
一尥蹶子坐起身,我怔怔地睁着双眼,发现身前两道埋怨的目光直愣愣地瞅着我,我老脸一红,心里狠狠地揪了自己一把,我怎么在这个时候睡着了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羊一下又变回抓耳挠腮的模样,道:“唉,已经临近子时,旱魃鬼也快出來了,初七,你到底怎么回事,想到法子沒有。”
我恍然仰头望天,果然,都已经月正中天了,真是的,我怎么会睡着了呢,唉,,,
咦,刚才在梦里,在梦里看到师父出手制服狐灵媚儿的那段,他使用的好像是一种封印的秘术,因为在他将金钱剑刺入地面的瞬间,狐灵四周的天地草木瞬间静止一般,就连空气也仿佛凝结了一样,那是什么秘术呢,
李大东焦急的声音也随之传了出來:“大先生,我,。”
我突然伸手制止了李大东接下去的话,赶忙拿出阵法篇翻阅起來,片刻后,我的视线紧紧落在一行清晰的字眼上:封山断脉法,
所谓封山断脉法,乃封印四山五岳断生死二气之法,一旦施展出封山断脉法,四周的生死二气便会瞬间凝固起來,可以说河水断流飞鸟不入,若有邪祟胆敢上前捣乱,一旦沾染,必当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当然,被困在此法中的鬼怪妖邪也无法动弹半分,更别说随意走动了,虽然对于旱魃作用不会很大,因为此时的旱魃就算不依靠外界的阴阳二气,也可照常出來为恶,倒是那旱魃鬼,应该不那么进出自如了,
看完此法的描述,我立刻提着金钱剑冲向坟地,沒时间理会老羊和李大东脸上的惊愕之色,我快速找到此地星位气脉的关口,围绕着旱魃所在的坟地猛地挥剑点下,口中急急念道:“弟子叩请茅山三茅祖师,封四山,闭五岳,封了东山、南山、西山、北山,上封黄河双江口,下封泥州二渡江,一断生气门,再断死气口,封了山,断了脉,兽不能走,鸟不能飞,犬不能吠,妖邪自伏,鬼怪惊颤,吾奉三茅祖师急如律令。”
最后一句咒语念罢,我双手紧握金钱剑,忽地刺入气脉的关口,
“呼~~~”
霎时间,仿佛所有的气场一下子低伏在地面,再也动弹不得,而我也被场内一股极强的排斥大力狠狠撞退,踉跄着连连后退几大步,险些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还好老羊和李大东及时扶住了我,才沒有闹出尴尬的事情來,
老羊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坟地,声音颤颤地问道:“初七,这是,,,这是什么道法,竟然能将生死二气都撂倒在地,连动都不能再动一下,真是太神奇了,不愧为茅山术啊。”
我喘了口大气,才勉强稳住心神,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惊叹道,师父用起來挥洒自如,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且并未有我这般狼狈之态,不得不说,论起道行总归还是师父厉害,他施展封山断脉都能制服千年狐灵,我这点修行,也只能镇压一下旱魃鬼了,二者虽然都是封山断脉法,但威灵大小却不可同日而语,
休息了一会儿,我定了定神,道:“今晚不用再担心旱魃鬼出來闹事了,距离明日午时还有不多的时间,我们得准备些家伙什对付坟地里面的老家伙。”
李大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继而扬起手中的尖刀,说道:“我相信它,如果它不能杀鬼除妖,那么我活在世上也沒有什么意思了,,。”
我一时无言以对,李大东似乎将手中的那把破尖刀当成生命里的一部分了,虽然他的刀的确有几分煞气,而且还是极重的凶煞之气,毕竟是浸泡过人血的,不过此物对付普通的阴魂灵体有用,但面对旱魃则显得有些弱小了,就算能在见到旱魃之前不死,也未必就有机会接近旱魃,再说普通的僵尸还力大如牛呢,旱魃就更不用说了,一个高兴,随便一脚就能将人踹死,李大东,,,是我最不放心的,
老羊宝贝似的掏出一块木牌牌,一脸慎重地道:“此为雷神符牌,虽然比不上你们茅山的五雷符牌,但上面的威灵也不容小觑,到时候真要拼个你死我活,那这点家底也只得拿出來抵挡一下了。”
随后,老羊又拿出一叠黄符,还有那把桃木剑,想必这些家伙什就是老羊口中的家底了,我重重点头应承一声,虽然不知道他这些家伙什能否派上用场,但对于他本身的修行和运用法器的灵活度來说,这些东西想必是他最为顺手的,其实很多法器不在于威灵大小,而在于巧妙运用,若是运用得当,哪怕四两木,也照样能崛起千斤石,
我此时的法袋内倒是有不少奇奇怪怪的法器,桃木短剑就有三把,金钱剑一把,还有最后的家底一样的东西,布邪宝剑,但若是不到紧要关头,我才不会冒着大伤元气折损阳寿的危险去动用它呢,
其实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一把真正适合我用的斩魔宝剑,至少不会一请出來就大伤元气折损寿命那么残忍,若是能时刻佩戴在身上,以自身修为与宝剑相互关照养护,我之修为,递增宝剑的剑灵,宝剑之灵,则助我降妖伏魔,惺惺相惜,那才是我需要的真正法器,
茅山宗师 第六十二章 五雷镇邪咒
甩了甩头,抛掉胡思乱想,我觉得应该多准备些镇尸符咒,到时不管有用的沒用的,都一股脑的豁出去,就不信干不过一个旱魃,哼,
找了块平坦些的石头,我将符纸毛笔拿了出來,老羊也将朱砂拿出來放在一旁,并嘿嘿笑道:“初七啊,众所周知茅山术霸道凌厉天下之最,你待会儿也给我画两张,我也好助你一臂之力,嘿嘿。”
此时正是子时,乃画符最佳时辰,子时又为阴阳交替之时,灵气最为旺盛,这个时候画符大大增强符咒的威灵,不过这荒郊野外的也无法上香布告天地神祗,我在心里默念片刻,而后才开始拿起毛笔,左手掐出日君诀,右手落笔画符,第一道符便是师父曾用过对付阴尸的镇尸降魔咒,咒语同时念道:“五星镇尸,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将,亡身灭形,所在之处,无物不伏,万神逢迎,急急如律令。”
符咒一气呵成,然后紧接着画第二道第三道,,,接连画出十余道,我方才停下,左手掐出金刚指敕符,集中全身念力于指诀之上,大力猛点三下,镇尸降魔咒才算完成,
镇尸降魔咒可算是茅山术中上等符咒,为了以防万一,我再追加一道“五雷镇邪咒”,
点了点朱砂,左手掐出日君诀,右手落笔画符,口中同时念道:“五雷使者,五丁都司,悬空大圣,霹雳轰轰,朝天五岳,镇定乾坤,敢有不从,令斩汝魂,急急如律令。”
五雷镇邪咒打出,以五雷使者镇之,可将普通妖物体内的妖邪之气瞬间打散,灵智也溃散回归原始,用在旱魃身上,至少能将其体内的尸气震散近半,再加上镇尸降魔咒,诛灭此妖物应该不难了,何况还有关键的最后一步,那就是用桃木剑穿透旱魃的心脏,方可将旱魃彻底消灭,
这几步看似简单,但实际用起來还真不知有几分把握,我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这么个家伙,师父也很少提及关于旱魃的制服办法,只是让我了解一下旱魃的來历,或许他认为世界上不会再有旱魃了吧,但现在真的就有了,而且我此时此刻正在面对着它,即将与之展开一场正邪之战,
两样符咒皆被老羊要了几张去,我意欲将五雷镇邪咒交给李大东,他虽然个性偏激,却对旱魃有必杀的决心,既然都是除魔卫道,他用五雷镇邪咒非常合适,但李大东沒有接受我的好意,一直守在坟地的不远处擦拭着他那把破尖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唉,真是不让人省心,若是明天旱魃专攻弱者,那李大东肯定是第一个被攻击的对象,一把带有凶煞之气的尖刀就是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与修炼了几十年的旱魃相提并论,只是他对自己太过自信,别人根本走不进他的心里,我只得作罢,
老羊则不停地检查着自己的家伙什是否有破损,显然沒有李大东那股子戾气,
我主要法器还是用金钱剑,至于布邪宝剑,除非真到了生死关头,否则我是不打算再请出了,因为上次的教训已经非常深刻,布邪宝剑带有阴邪之极的剑灵,请出的那一刻必然大伤元气,而且寿命也会折损十年,威灵大小自是不用说,一切山怪精奇根本无法抵挡半分,但剑始终是双刃的,非但对自身不利,若是遇到更加强大的妖邪,比如上次的千年魈魅,比布邪宝剑还邪性数倍,根本沒把布邪宝剑放在眼里,那样的结果只能是加快速度找死而已,
本已对自身有损害,再干不过人家,不找死还能咋样呢,
仰身斜靠在山坡上,我抬头望向天空,天空依旧是星月密布,看來明天又是个大晴天了,但此地的村民们却不想再要什么晴天了,他们期盼的是一场大雨,能够让他们缓过气儿种庄稼的大雨,只是这样小小的愿望,却是如此的难以实现,
我心里暗暗发誓,此次一定要帮羊驼村的村民除掉旱魃,不然便不是有损我茅山道门的声誉那么简单,而是成百上千个百姓的大劫难啊,
恍惚间,我再次回味起刚才的怪梦,怎么会那么巧,我正需要镇压旱魃鬼的法子,梦中就浮现了师父制服狐灵的那一幕,这巧的太过离谱了吧,
一定不是巧合,
我微微低头看向腰间的小布袋,狐灵媚儿还在里面,虽然能感应到她的气息,但是很微弱,她似乎还在沉睡,根本沒有与我沟通的迹象,难道刚才的怪梦是媚儿引导我的,因为能够影响我梦境的,此地除了媚儿,也想不到别的什么人,李大东看道法就像在看窝窝头,老羊虽然对我茅山术着迷,但他的修行有限,根本不可能达到影响别人梦境的地步,旱魃更不必说,它属于僵尸的一种,就算是有一些灵智的僵尸,也是充满了暴戾和毁灭,,,难道是师父在天有灵,在梦中指点我,
不可能,,,
我苦涩一笑,沒想到我还是无法走出师父过世所带來的悲伤阴影,但应该不是师父,他一向要求我独自面对困难,上次对付千年魈魅他都沒有出现,现在他好不容易得闲,更加不可能为了镇压一个旱魃鬼而给我托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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