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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诡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道
随着安义辅一声令下,众传令兵纷纷策马狂奔出去,人们一边催马向前跑着,一边大声喊喝道:“将军下令,架起抛石机,全力攻城!将军下令……”
一时间,贞西军的阵营里传令之声此起彼伏。随着将领传达下来,鼓手们开始擂鼓助威,咚咚咚的擂鼓声震人的耳膜。
在贞西军阵营的前列,士卒们拉着绳索,发出整齐划一的吆喝声,数十架之多的抛石机被推出贞西军的阵营,于己方军阵的前方固定住,接着,人们开始转动绞盘,并向抛石机的托盘里装放石头。
等抛石机全部准备就绪后,主管抛石机的将官高高举起令旗,向前挥动。
看到主将的旗语,士卒们松开绞盘,受重力使然,在杠杆原理下,抛石机沉重的一边急速下垂,装放着石头的托盘迅速弹起。
随着托盘升高,里面的石头随之飞射出去,弹到空中,画出一道道的抛物线,向佩城方向飞落下去。
轰隆隆!石块撞击城墙、城头,巨响声连成一片,此时再看佩城,城墙上、城头上烟雾四起,石屑横飞。
这只是第一轮打击而已,在主将的旗语下,贞西军士卒重新转动绞盘,将沉重的一边提起来,拉下托盘的那一边,继续装放石头。
在抛石机持续的打击下,佩城的城墙上伤痕累累,叛军们的惨叫、哀嚎之声也是接连不断。
安义辅感觉差不多了,又对身边的第二批传令兵说道:“传令下去,第一、第二、第三兵团进攻,第四、第五兵团跟进策应!”
众人传令兵齐齐答应一声,纷纷催马狂奔出去。
这回贞西军阵营中的战鼓开始全部擂动,士卒们脱掉军装,赤膊着上身,双手抡起鼓槌,死命地击打鼓面,咚咚咚的鼓声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贞西军的五个兵团开始齐齐向前推进,人们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用手中的长矛击打着盾牌,齐声喊喝道:“风!风!风——”
数万人的呐喊声,声浪直冲云霄,即是提升己方的士气,也是威慑敌军。
抛石机的打击还在持续,掩护着己方步兵的推进。
第一兵团的兵团长廖征一马当先,冲在己方阵营的最前面。在第一兵团左右的分别是以曹雷为首的第二兵团和以袁牧为首的第三兵团。
廖征在率军推进的时候,隐隐约约中能听到曹雷高八度的大喊声:“第二兵团的兄弟们都听清楚了,此战我第二兵团要率先攻上城头,斩下敌将首级,让其它的几个兵团都看清楚了,谁才是贞西军的最强兵团!”
“吼——”在曹雷的鼓劲下,第二兵团那边也响起人们异口同声的叫吼。
廖征向左侧那边瞥了一眼,回头叫道:“我们是贞西军第一兵团,既然排在第一,我们事事都要争当第一,不能落于人后,要对得起我们头顶的番号!在我第一兵团里,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只有奋勇杀敌的勇士!勇往直前者,赏!畏惧不前者,杀!凡胆小怯战的,趁早给老子滚出第一兵团!”
“杀!杀!杀!”第一兵团的阵营里也爆发来士卒们的吼叫声。
廖征的第一兵团和曹雷的第二兵团在推进中互相较上劲了,阵营里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另一边的第三兵团当然也不敢示弱,士卒们也是扯脖子大吼。
随着三个兵团近佩城百步,佩城的城头上稀稀拉拉地射下了箭矢。
佩城的守军是有五千多人,但在抛石机的打击下,城头上难以站人,许多叛军兵卒都已跑下城头,去躲避石头了,留在城头上的叛军数量并不多。在这种箭阵之下,对贞西军将士构成的威胁不大。
人们把手中的盾牌高高举起,组成一面面的盾阵,抵挡城头上飞射下来的箭矢。等到攻城大军近到佩城三十步时,后方的抛石机停止了攻击。
抛石机毕竟是原始武器,精准度很有限,己方的军队距离敌城已如此之近,再使用抛石机,甩出去的石头砸得就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了。
随着后方的抛石机停止攻击,攻城的将士们纷纷呐喊一声,由步行推进变成向前冲刺。
放眼望去,主攻的三个兵团犹如潮水一般涌上佩城,通常来说,这三十步的距离也是最凶险的距离,攻城将士们要顶着敌人的全力箭射。
果然。在抛石机停下来后,原本躲到城墙下的叛军们纷纷冲回到城头上,对城外的贞西军展开集中箭射。
但五千人的箭阵想挡住数万人的猛攻,那太难了,很快,大批的贞西军士卒冲到城墙下面,箭手们列阵,向城头上的敌人展开回射,冲锋的士卒们则纷纷架起云梯,开始疯狂地向上攀爬。
箭矢于城上城下来回穿梭,惨叫声也是连成一片。攀爬云梯的贞西军士卒不时有人中箭,从半空中摔下来,而城头上的叛军也时不时的被城下射上来的箭矢贯穿喉咙,脑袋,尸体栽下城头。
廖征一手持刀,一手抓着云梯,向上攀爬,四周不时有箭矢射在他的身上,箭锋撞击灵铠,叮当作响。
他不管不顾,一个劲的向上攀爬,城头上的叛军见用箭矢挡不住他,有两名士卒合力提着一大桶火油过来,到了他正上方,正要倾倒下去,就听嗖嗖两声呼啸,由城下飞射上来两支灵箭,精准地钉在那两名叛军的喉咙上。灵箭劲道之大,射穿了他二人的脖子,两名叛军惨叫着扑倒在地,提着的火油也洒了一城头。
这时,城下又飞射上来一只火箭,刚好正落在地面的火油上,就听呼的一声,火油燃烧起来,附近的数名叛兵被火油波及到,尖叫着向四周散开。
呼!身在云梯上的廖征看得清楚,他先是吁了口气,扭回头向城下一瞧,只见两名身罩黑色灵铠的暗系修灵者站在城下,向他挥了挥手中的灵弓。
是影旗的兄弟!有影旗人员在城下掠阵,廖征的胆子更大,信心也更足。他深吸口气,趁着头上敌军散开的空挡,他手脚并用,顺着云梯窜上城头。在他登上城头的一瞬间,他手中的灵刀也挥了出去,金系灵武技能凌迟乱舞施放,一旁有十数名冲杀过来的叛军被灵刃波及到,人们惨叫着向后翻倒。
廖征持刀,杀向另一侧的叛军人群,冲进敌军当中,他把灵刀挥舞开来,上下翻飞,城头上的叛军被他砍倒了一大片人。
这一边叛军的防线被他搅得大乱,城下的贞西军士卒趁此机会,全力往上攻,士卒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冲上城头,与叛军战成一团。





风诡传说 第247章 不屈
风诡传说风雨
贞西军的兵力太多,一旦突破守军的防线,守军连堵都堵不住。廖征这边的突破只是整个战场的一角而已,另外,曹雷和袁牧也都率兵杀伤城头,与叛军展开近身肉搏战。
城门楼内的纪开见状,急得眼珠子都红了,冲着周围的手下连声叫喊道:“杀下去!把冲上城头的敌人给我统统杀下去!”
他正叫嚷着,一大群的贞西军已由城门楼的北侧冲杀过来,为首的一位,正是廖征,与此同时,在城门楼的南侧也杀过了一大队贞西军,这边为首的是曹雷。
两边皆有敌人杀来,城门楼内的叛军无路可退,人们只能拼死一战。叛军们大吼着纷纷冲出城门楼,迎向两边而来的贞西军,双方在城墙上厮杀到了一处。
廖征和曹雷皆是一马当先,率先杀开一条血路,突进城门楼内,这时纪开的身边只剩下四名贴身随从,四人咆哮一声,分别扑向廖征和曹雷。
他们冲上来的快,倒下去的更快。
廖征和曹雷同是金系修灵者,两人施放的技能也一样,不约而同地用出凌迟乱舞。城门楼内爆发出两大团的金色灵刃,漫天飞舞,由城门楼的四面八方飞散出去。
再看纪开的那四名随从,身上的灵铠被灵刃刮的全是裂痕,鲜血顺着裂痕汩汩流淌出来。四人满身是血,站立不住,相继倒地,其中一人伤势较轻,以刀驻地,挣扎着还想起身再战,廖征走到他近前,大手向下一抓,扣住他的后脑,然后用力向后一扯,使那人的脑袋高高扬起,紧接着,他把手中的灵刀向那人脖颈前一放,横划下去。
沙!灵刀的锋芒撕开那人脖颈处的灵铠,将其喉咙一并割断,鲜血喷射出去,溅出好远。
廖征松手,那人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还想把伤口堵住,但根本没用,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不断流淌出来,他侧身翻倒,身子蠕动,四肢抽搐,只一会的工夫便在地上不动了。
看也没看脚下的尸体,廖征冰冷的目光落在纪开身上,手中刀向他一指,喝道:“报名!”
纪开看看廖征和曹雷,再瞧瞧地上的尸体,他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纪开是也!”
听闻他就是纪开,另一边的曹雷眼睛顿是一亮,提着刀向他走了过去。廖征的刀锋指着纪开不变,目光一转,看向曹雷,说道:“老曹,别跟我争,他的脑袋是我的!”
“嘿!这可有趣了。”曹雷咧开大嘴,笑出声来,歪着脑袋说道:“难道纪开这孙子的脑门上还刻了你廖征的名字不成?凭什么说他的脑袋就是你的?”
廖征眉头紧锁,迟疑片刻,说道:“我需要立功。”
“我还想要立功呢!”
“你我不同,你跟着秀哥的时间早,我自转投秀哥以来,还寸功未立,顶着兵团长的头衔,也难以服众,这次你把他让给我,以后,我再还你个人情。”廖征正色说道。
“这个嘛……”听廖征这么一说,曹雷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廖征身上的确没背着什么功劳。他点点头,抬手一指两人中间的纪开,说道:“行,老廖,这次我把这孙子让给你了,不过你也得记住,这个人情可是我送给你的。”
廖征笑了,拍着胸脯说道:“我廖征说话算话,这个人情我领了,以后必加倍奉还。”
听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自己已成俎上鱼肉,任人宰割了。纪开气得七窍生烟,他爆叫一声,施放出灵炎爆破,随着他佩剑挥舞,一颗颗的火球飞射出去,击向廖征和曹雷。
廖征、曹雷不慌不忙,两人也不躲闪,站起原地,双双施展出金系防御技能,金刚不灭。
只见他二人身上的灵铠由白色迅速化成金黄色,如同身上穿起一层金甲似的。火球打在他二人身上,爆炸开来,发出嘭嘭嘭的闷响声。
但是以纪开的修为,他施放的灵炎爆破根本破不了廖、曹二人的金刚不灭,等到火球全部打完,再看他二人,身上的灵铠完好如初,没有丝毫破损,只有被炸出的一块块黑色印记。
曹雷哼笑一声,耸耸肩,说道:“老廖,他是你的了……”
他话音还未落,就在纪开的身后突然浮现出一团黑雾,转瞬之间,黑雾凝化成人形,段其岳已然出现在纪开的背后。
现身之后,段其岳二话没说,一把刀砸在纪开的后脑上,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纪开后脑的灵铠被刀把砸了个粉碎,他闷哼一声,向前扑倒,段其岳窜上前去,又是一脚,狠狠踹在纪开的胸口上。他可是灵神境的修为,这一脚踹出去,别说是人了,即便是一块石头也能踢碎。
啪!又是一声脆响,纪开身体摩擦着地面,滑出数米远,直至撞到城门楼的墙壁他的身子才算停下来,胸前的灵铠散落满地,化成白色的雾气,消散无形,纪开哇的一声喷出口血箭,双眼泛白,人已是神志不清。
两招击倒纪开,段其岳边从后腰抽出一根绳索,边用怪异地目光看着廖征和曹雷,边嘟囔道:“真不知道你俩来这里干什么,我们是来打人家的,不是来让人家打的……”
说话着,他抖了抖手中的绳索,走到纪开近前,一脚踩住他后背,拉肩头,拢双背,将其捆绑个结结实实。
等他把纪开绑好后,他挺直身形,问道:“这小子是谁啊?”
曹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廖征嬉皮笑脸地说道:“老廖,这可不是我不把纪开的人头让给你,而是被老段抢了先。”
廖征没理曹雷,看向段其岳,过了一会,他才满脸无奈地叹口气,耷拉着脑袋,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向城门楼外走去。
“咋的了这是?”段其岳莫名其妙地看着像是泄气皮球的廖征,不解地问道。
“老廖还指望着提纪开的脑袋去秀哥那里请功呢,结果被你抢先了一步!”曹雷想想都觉得好笑。
段其岳下意识地低头瞅眼脚下的纪开,说道:“原来他就是纪开啊!早说嘛,老廖想要,我送他就是。”
“算了,老廖也不是小心眼的人,等下次有机会,再把功劳让给他。”
段其岳嗯了一声,把纪开提起,向城门楼外一甩,抛给两名影旗人员,说道:“他是纪开,送他到秀哥那里,让秀哥发落!”
“是!”两名影旗人员架着纪开,顺着云梯下城。
此战没有悬念,双方的兵力相差太悬殊,即便单兵的战力也不在一个档次上,贞西军只一轮强攻,便攻破西城,随着杀进城内的贞西军打开城外,城外的大军蜂拥而入。
两名影旗人员把被俘的纪开带回到己方阵营,见到上官秀后,他俩将纪开向地上一摁,插手失礼,说道:“秀哥,此为敌城主将纪开。”
上官秀坐在马上,低头瞅了瞅,纪开的头上、脸上全是血,但人还是清醒的,趴在地上,脑袋高高向上扬起,正用一对充血的眼睛瞪着自己。
他嘴角挑起,淡然一笑,慢悠悠地问道:“你就是那个镇守佩城、冥顽不化的主将,纪开?”
“正是你家大爷我!”纪开大叫道。他话音刚落,上官秀身边的吴雨霏已一马鞭抽了下去。啪!马鞭抽在纪开的背上,将他背后的衣服都抽碎一条,碎布条飘到空中。
纪开疼得险些当场晕死过去,他闷哼一声,扬起的脑袋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上官秀笑问道:“那么现在,你可愿投降?”
纪开咬牙忍了一会,他才重新抬起头,目光扫过上官秀,落到安义辅的脸上,凝声说道:“一马不鞴双鞍,忠臣不事二主,我纪开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绝不会做出没脸没皮之事!”
他这话主要是对安义辅说的,他和安义辅本同是史凯文的部下,之间虽不熟,但也见过一两面。
侧头看了看一旁的安义辅,见他脸色阴沉难看,上官秀笑了笑,挥手说道:“既然你这么忠于你那个叛国的主子,我就成全你,你先上路,但别走的太快,我很快就会送史凯文过去,在黄泉路上,你还可忠贞不二地服侍他。”
“上官秀,你这朝廷的鹰犬,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上官秀在马上大笑,手捋着胸前的银发,说道:“你做人,我尚且能杀你,你做鬼,我也能打得你魂飞魄散!”
纪开还要破口大骂,肖绝皱着眉头向两旁的刽子手一挥手。
有两名身披红袍、手擎鬼头刀的刽子手走到纪开近前,其中一人把他从地上拉起,让他跪在地上,另一名刽子手抡起鬼头刀,一刀劈砍下去。
扑!
刀光闪现,血光喷射。纪开的项上人头弹飞到空中,鲜血从断颈喷射出来,远远看去,仿佛上官秀的马前喷起一道红色的水泉。
尸体保持着跪姿掘在地上,断头轱辘出好远,上官秀双脚一磕马镫子,从尸体旁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大声说道:“走,大家随我进城。”




风诡传说 第248章 民心
风诡传说风雨
佩城的城门业已被贞西军打开,上官秀带着一干部下顺着城门,直接走进佩城城内。佩城只是一座弹丸小城,城内的百姓只两三万人,容不下十万大军全部进驻,目前进入城内围剿残余叛军的只有第一、第二、第三三个兵团,其余的兵团被上官秀安置在城外,围堵企图弃城而逃的叛军。
贞西军已从城西攻到城中,正与叛军展开巷战,上官秀等人进城之后,街道上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尸体,大多都是叛军留下的。
往前走了一会,看到路边有家茶馆,上官秀下马,走至茶馆门前,推了推房门,里面有上锁。跟着他下马的肖绝大步流星上前,一脚把房门踹开。
随着肖绝破门而入,茶馆内也传出一片惊呼声。上官秀举目一瞧,好嘛,茶馆里的人还真不少,即有穿着打扮各异的百姓,也有穿着土黄色军装的叛军。
看到酒馆内竟然还藏有叛军,肖绝向门外招呼一声:“来人!这里有叛军!”
随着他的喊声,大批的军兵涌了过来,冲进酒馆内,抓住人群中的叛军,不由分说地向外拖去。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一名穿着不错的中年人从柜台后面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连连摆手,说道:“他们都是佩城的百姓,是被叛军逼着投军的,他们没有参与守城,一直都躲在茶馆里啊。”
上官秀向那几名叛军看了看,都是些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八岁的青年人,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满头的汗珠子,身子突突直哆嗦。
他向手下的军兵挥下手,看向中年人,问道:“你是……”
“回禀大人,小的是茶馆的掌柜。”虽说上官秀没有顶盔贯甲,只着便装,但看贞西军将士对他恭敬的态度,也能猜出他在贞西军里是个大人物。
“他们全部都是佩城的百姓?”
“是……是的,大人!”掌管一边擦着额头的虚汗,一边小心翼翼地应道。
上官秀点点头,走到几名叛军近前,上下打量他们一番,问道:“你们是被迫加入叛军的吗?”
“是、是、是……”几名青年皆是连连点头。上官秀不再多问,对手下的军兵们说道:“放了他们。”而后他又对几名青年善意地提醒道:“赶紧把你们身上的叛军军装脱下,如果你们还想活命的话。”
几名青年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开始脱身上的衣服。正在这时,茶馆外有人说道:“以下犯上,对抗朝廷,其罪当诛,理应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不牵连九族,已属格外开恩,又岂可乱放?”
随着话音,唐婉芸从外面走了进来,跟在她身边的还有初兰初雪和魏天等人。她扫视一眼那几名正在脱衣青年,抬手一指,说道:“魏天,将这些叛军贼子,就地正法!”
魏天答应一声,一边走向那几名青年,一边把肋下的佩刀抽了出来。他刚把手中刀举起,上官秀转头看向他,同时皱起了眉头。见状,魏天下意识地把佩刀放下,欠身说道:“大人!”
上官秀看向唐婉芸,说道:“郡主,他们都是佩城的百姓,只是被迫参加的叛军,罪不致死!”
“叛军就是叛军,没有什么被迫不被迫之分,加入叛军会是什么下场,每一个人都清楚,既然当初他们选择加入叛军,那么,他们就应该承担今日的后果。”
“可是以前佩城被叛军占领,他们身为佩城百姓,若不加入,也是死路一条。”
唐婉芸耸耸肩,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也是他们的命。”说着话,她看向魏天,沉声道:“你还等什么,快动手。”
“不行。”上官秀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些佩城的百姓,不能杀!”
上官秀和唐婉芸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魏天夹在中间,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唐婉芸走到上官秀近前,低声说道:“乱臣贼子,理应处斩,有何不对?难道你还要包庇叛军不成?”
“叛军也不能一概而论,对于史凯文的死忠部下,我绝不会手软,刚才纪开便已被我处斩于城外,但这些佩城的百姓不一样,他们未必认同叛军,只是被迫加入,如果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律处死,太寒人心了。”说着话,上官秀凑到唐婉芸的耳边,细语道:“在这件事上,我是不会让你的,再争执下去,大家都会下不来台,我这个朝廷正式任命的营尉倒是无所谓,但若让郡主的威信受损,那可就不好了吧。”
唐婉芸闻言,眼中射出两道寒光,恨不得一把把上官秀掐死,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贞西军的统帅,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话,她一挥袍袖,转身走出茶馆。
魏天满脸的无奈,倒提着佩刀,向上官秀拱手施礼,而后快步跟了出去。
等唐婉芸离开,茶馆内的百姓和叛军无不是长松口气,齐齐跪到地上,异口同声道:“多谢大人法外开恩,多谢大人法外开恩……”
上官秀和唐婉芸的目标虽说一致,都是要打击叛军,但两人代表的利益集团不一样。唐婉芸代表的是朝廷,对叛军,无需讲什么情面,全部处死,斩草除根,以最铁血的手段方能起到最敲山震虎的效果,而上官秀代表的是贞郡的利益,他可不是打下佩城就万事大吉了,他还要长久的统治佩城,治理佩城,争取民心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朝廷可以不在乎民心,朝廷势力早已根深蒂固,手中掌握着上百万的中央军,不是几波人造反就能动摇的,但上官秀不一样,他在贞郡的根基还远远没有达到不可动摇的程度,所以他也无法像唐婉芸那么冷酷无情,他在一手挥舞大棒的同时,还要一手实施仁政,收拢人心,巩固他在贞郡的实力。
这是他二人最本质的区别,没有谁对谁错之分,只有利益不同罢了。
上官秀含笑向酒馆内的百姓们挥挥手,说道:“诸位都起来吧,以后,没有人再会逼着你们投军,投不投军全凭自愿。”
说着话,他看向茶馆的掌柜,说道:“掌柜的,上一壶茶来。”
“是、是、是!大人稍等,我这就去沏茶!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上官秀。”
听闻他就是上官秀,在场的百姓们同是大吃一惊,人们又再次纷纷跪地,说道:“小人拜见大人!”
上官秀笑了,说道:“你们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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