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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诡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道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史凯文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人打扰,气得直骂娘,他边解裤子边问道:“他娘的,谁啊?”
“大人,是我!”外面传来随从的说话声。
“文广,什么事?”
“大人,城外有军情!”
史凯文还没色欲熏心到不分轻重的程度。听闻随从的报信,他解裤子的动作僵硬住,心头一惊,迟疑了片刻,他从小翠身上爬起,喘息着说道:“贱婢,你给我等着!”说着话,他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胡乱地穿上,走出内室,来到外面的厅堂,把房门打开。守在门外的两名随从看了他一眼,其中清瘦青年低声说道:“大人,刚刚有兄弟来报,贞西军和中央军皆大军出营,于城前列阵,看样子是准备大举攻城了。”
啊?!史凯文倒吸口凉气,他边快速地系好衣服的扣子,边对另一名随从说道:“阿柱,取我的甲胄来!”
“是,大人!”李柱大步走进内室,看了一眼缩在床上、寸丝不挂的小翠,再没有多看第二眼,从架子上快速取下甲胄,返回厅堂内,帮史凯文穿戴。
等穿好了盔甲后,史凯文说道:“文广,你留下看着她,记住,贱婢狡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跑了!”
“属下明白!”清瘦青年躬身答应一声。史凯文带着另名随从,快步走出郡守府,骑马直奔西城的城墙。
相对来说,史凯文没太看得起朝廷临时组建的中央军,他对贞西军的忌惮反而更大。
上到西城的城门楼,举目向外观瞧,只见城外两里左右的地方,贞西军已然列好整齐的军阵。将士们身穿风国传统的黑色军装,外披黑色的皮甲,头顶黑色的皮盔,皮盔顶部系着鲜艳的红缨,放眼望去,黑压压,红彤彤,一边望不到军阵的尽头。军中旗帜飞舞,秀带飘扬,遮天蔽日。
仔细看,每一块的方阵都是以营为单位,最前面站有十名兵卒,十人都是一手持盾,一手持陌刀,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称号,锐士。一个营一千人,锐士只有十人,一个兵团一万人,锐士只有百人,能获得锐士称号的,都是军中最骁勇善战、立下军功最多的勇士。站于锐士之后的是重盾兵,重盾兵没有武器,双手持着一人多高的重盾,排列整齐,如一面钢铁墙壁,顶在军阵的最前沿。在重盾兵之后是长矛兵,再之后是清一色的弓兵。在风军的传统中,兵种没有特别的划分,箭术、近身格斗都是兵卒们最基本的技能,士卒们拿起弓箭就是弓兵,拿起盾牌就是盾兵,拿起武器就是近身战斗兵。
只看贞西军军阵的气势,站于城门楼内的史凯文已心凉半截,他尚且如此,下面将士们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时,从贞西军中的阵营中冲出一名骑兵,直奔西京城而来。由于对方只来一骑,显然不是攻城的,在他进入射程之后,叛军也没有放箭,一直放他来到西京的护城河前。
西京的护城河有六七米宽,属人工开凿,护城河内水流不急,但却很深,平静的水面下藏有暗流,掉进其中,水性稍差的人会立刻被水下暗流拉进水底。
那名贞西军的骑兵勒停战马,举目看向城头上的叛军,大声喝问道:“史大人可在城上?”
史凯文手扶箭剁,探头向外观瞧,打量那名骑兵片刻,振声回道:“我就是史凯文,你有何话要说?”
“史大人,现在西京已被我贞西军和朝廷的中央军团团围困,史凯文及其部下插翅难飞,为了十万叛军兄弟的性命着想,为了城内数十万百姓着想,史大人还是率部投降吧!我家大人已经说了,只要史大人肯率部投降,结束这场战事,史大人便是贞郡的大功臣,我家大人绝不会难为史大人,还会让史大人荣华富贵一生,不知史大人意下如何啊?”
“哈哈!”史凯文仰面大笑,说道:“竖子可恶,信口雌黄,你贞西军和中央军合兵一处也不到二十万,我西京城内的守军却有十万之众,三倍于敌,你方能攻城,区区不到二十万的兵力,还敢大言不惭能拿下西京?可笑至极。你回去告诉上官秀,我西京墙高城坚,别说你只来二十万人,就算是五十万、一百万,老子也不会放在眼里。”
“史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执迷不悟,悔之晚矣,你现在还有机会……”
听贞西军骑兵口若悬河的劝降,史凯文向一旁的军卒勾了勾手指,说道:“把弓箭给我!”
那名军卒立刻摘下弓箭,递给史凯文,后者捻弓搭箭,对准城外的贞西军骑兵,狠狠射出一箭。
他这一箭并非射人,而是射向对方的胯下马匹。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闷响,箭矢飞射下城头,正中战马的脖颈。
战马咴咴嘶吼一声,轰然翻到,坐在马上的骑兵也随之被掀下马背。
那人落在地上,被摔得灰头土脸,天旋地转,好一会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史凯文沉声喝道:“你再敢啰嗦,我的下一箭就取你狗命!”
那名贞西军骑兵看了看马儿的尸体,再举目瞧瞧城头上满脸得意的史凯文,他暗暗咬牙,再未说话,转身步行回往贞西军的本阵。
看着他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史凯文放声狂笑,周围的叛军将士们也都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只是他们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太久,等那名兵卒回到贞西军阵营之后,贞西军内立刻传出震耳欲聋的擂鼓声,紧接着,一排排的抛石机、箭塔、冲车等攻城武器被一一推了出来。





风诡传说 第259章 血战
风诡传说风雨
贞西军,阵营内。
吴念眺望着远方的西京城,对上官秀说道:“大人,看来,史凯文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我们死扛到底了。”
“哼!”上官秀嗤笑出声,说道:“史凯文以为西京城防坚固,我贞西军和中央军联手都打不下来,我倒要看看,西京的城防到底有多强!”说着话,他扬头说道:“义辅。”
“末将在!”安义辅插手施礼。
“传令下去,全军攻城,还有,放出狼烟,通知郡主那边,我们已准备攻城了。”现在唐婉芸已经和中央军汇合一处,正坐镇于中央军的军团之内。
“明白!”安义辅答应一声,把上官秀的命令传达下去。
贞西军推着攻城的武器,缓慢推进,等到贞西军距离西京只剩两百步远的时候,大军停了下来,而后兵卒们开始架起抛石机,对西京城展开远程打击。
这次与叛军作战,贞西军把全部的家底都搬了出来,光是抛石机就带来一百余架,现在排成长长的一列,齐齐对西京城发射石弹。
石弹撞击城墙,轰隆隆的巨响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在抛石机的远程攻击下,西京城的城墙上下也是烟雾四起。
连续打击了有半个时辰左右,上官秀看己方的石弹业已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拔出佩刀,向前一挥,大声喊喝道:“全军进攻!”
随着他一声令下,贞西军有三个兵团率先出战,将士们列着整齐的方阵,向前推进。上官秀这回也没有坐镇后方,而是亲自出战,指挥着三个兵团对西京发起猛攻。
当贞西军进入到西京百步之内的时候,前方的城头上突然升起一面箭雨,远远望去,西京的城头就仿佛拉起一面巨大的黑布似的,黑布腾飞到空中,又由空中划出一面长长的弧线,挂着刺耳的呼啸声,飞落下去。
“防御敌军箭阵,布盾阵!”上官秀在大声喊喝的同时,灵铠化与兵之灵化同时完成,挥舞手中的灵刀,拨打飞射下来的箭矢。
贞西军的兵卒也都纷纷把盾牌高举过头顶,一时间,贞西军方阵的头顶上就像铺起一层铜墙铁壁,箭阵飞落在上面,撞击声叮当作响,火星四溅。
上官秀连续出刀,即便他使出全力,在这轮恐怖的箭阵过后,他身上还是挨了三箭,好在有灵铠护体,箭矢破不开他的灵铠。
第一轮箭阵刚刚过后,叛军的第二轮箭阵又到了。箭雨从天而降的时候,遮天蔽日,身在其中,让人感觉天色都暗了下来。
不管贞西军的盾阵布得有多齐整,在如此规模的箭阵之下,也挡不住全部的箭矢。
人们的推进过程中,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前方的兵卒倒下,后面的兵卒立刻上前填补,保持盾阵的完整,把己方所受的伤害降到最低。
等贞西军的方阵移动过去之后,看整体的阵型还保持着完整,但向地上看,横七竖八全是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翎羽的尸体。
箭阵只是叛军反击的开始,随着城外的贞西军越来越接近,城内布置的抛石机也开始发动,将一颗颗的石弹甩过城墙,投掷进贞西军的阵营之内。
盾阵能挡得住箭阵,但挡不住居高临下砸落的石弹,每一颗石弹砸进方阵当中,都会引来一连串的惨叫声,至少有三四名的兵卒会被石弹波及到,被砸了个粉身碎骨。而盾阵破出个窟窿后,箭阵又会接踵而至,将破口处周围的军兵纷纷射杀在地,如果后面的军兵未能及时上前把盾阵的破口填补上,破口只会越来越大,被射杀的同袍也会越来越多。
通过叛军一波比一波凌厉的反击也能看得出来,史凯文早已做好了充分的防御,他敢于在贞西军和中央军的夹击之下顽抗到底,并不是毫无倚仗的。
贞西军三个兵团,一边前进,一边留下满地的尸体,双方还未接触到一起,场面便已是异常的惨烈。
在后督战的安义辅见叛军抵抗甚是强猛,他暗暗皱眉,又调出两个兵团,增援己方攻城的部队。
上官秀率领三个兵团顶着叛军的箭阵和抛石机的打击,推进到西京城下,人们把云梯铺在护城河上,而后脚踩着云梯向前冲锋。这时候,西京城头上的箭射就像雨点一般,漫天飞落下来,无数的士卒在云梯上奔跑时被箭矢射中,惨叫着摔了下去,掉进护城河内。只是眨眼的工夫,护城河的河面上就铺了一层的尸体,鲜血将河水都染成红色。
不过贞西军在护城河边的箭射反击也给城头上的叛军造成杀伤,双方互相箭射不断,惨叫声于城头上下此起彼伏。上官秀手持灵刀,边拨打箭矢,边顺着云梯箭步穿过护城河,来到城墙下方,他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头上恶风不善,他来不及抬头望上看,本能的抽身向旁闪躲,只听轰隆一声,一块巨大的石头由城头上砸落下来,没有伤到他,却把城下的一名贞西军士卒砸成了肉泥。
上官秀暗暗咬牙,见身边不远处有兵卒搭好了云梯,他混于兵卒之中向上攀爬。嗖、嗖、嗖!头顶上方有箭矢飞射下来,左右两侧也有箭矢射来,先爬上云梯的士卒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摔了下去。
他举目向上望了望,就这一会的工夫,在他之前冲上去的七八名兵卒无一幸存,全部被射杀下云梯。上官秀手脚并用,卯足力气向上爬,接下来,四面八方的箭矢集中飞射向他。
上官秀挥舞手中灵刀,全力格挡。叮叮当当!一波波的箭矢被灵刀打落,他的身上也不时中箭,有些箭矢射中他的灵铠,折断坠落,有些箭矢则射中他灵铠的缝隙,触目惊心地插在他的身上。
但他就像没有感觉似的,攀爬的速度丝毫未受到影响,时间不长,他人已攀爬到云梯的中段。当他还想继续向上爬的时候,有一名叛军在城头上高举的石头,准备向他砸下去。
只是他手中的石头还没扔出,斜刺里飞射过来一支冷箭,正中那名叛军的脖颈。叛军连叫声都未发出来,迎面而倒,高举的石头砸在他自己的脑袋上,连头带盔,压了个粉碎。
这名叛军刚倒下,另有两名叛兵高举着石头冲了过来,只不过他二人也步了同伴的后尘,被城下飞射上来的冷箭射中要害,双双倒地。趁此机会,上官秀奋力攀爬,很快,他已快要接近城头。
而恰在此时,城头上一大锅滚开的火油浇了下来,上官秀看得清楚,他心头大惊,身在云梯上的身子横着飞了出去。这锅当头淋下的火油没有浇到他,却浇到他身后的几名士卒身上,随着一声声的惨叫,那几名士卒纷纷摔下云梯,落地之后,疼得满地翻滚,哀嚎连连,紧接着,城头上又飞射下来一支火箭,就听呼的一声,火油燃烧,十数名贞西军士卒惨死在火海当中,另有不少士卒被烈火波及到,浑身起火,尖叫着冲进护城河内,只眨眼之间,人便在河水中不见了踪迹。
以上官秀灵神境的修为,都只攻上城头一半就被叛军压制下来,对于其他那些不会灵武的兵卒而言,攻城之艰难可想而知。
随着贞西军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双方的交战也全面展开,进入白热化的程度。
史凯文身在城门楼内,指挥着叛军作战,此时他业已罩起灵铠,手中握着灵兵,不断地发号司令,指挥麾下将士作战。
一名叛军将官急匆匆地跑进城门楼,来到史凯文身边,插手施礼,说道:“大人,中央军已于东城开始攻城了!”
史凯文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问道:“阿虎,东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能不能顶得住?”
“东城现有彭子乔、高原尚两位将军在镇守,攻城的中央军兵力虽多,但战阵并不齐整,推进时也比较混乱,看起来,战力似乎并不强!”那名将官正色说道。
“哼!”史凯文嘴角扬起,哼笑一声,说道:“这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朝廷能拿中央军唬得住蒋廉、狄青那种无能的鼠辈,但却唬不住我!只组建一个月不到的军团,纵然拿着中央军的军备,也不足为虑,我们真正的敌人还是贞西军!”说着话,他对那名将官沉声说道:“魏虎!”
“属下在!”
“目前贞西军和中央军分由西城和东城进攻,但我们也要提防他们从南城和北城暗中偷袭,你立刻带着兄弟们去巡视南城、北城,一旦发现敌情,立刻报于我知!”
“明白!”名叫魏虎的将官答应一声,又向史凯文施了一礼,然后急匆匆地跑出城门楼。
史凯文望着城外攻城的贞西军,他冷冷说道:“上官秀,我看你这不到十万人的贞西军如何功得破老子的西京城!”
随着贞西军推进到城头下的兵力越来越多,架起的云梯也渐渐多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军兵犹如蚂蚁一般,疯狂地顺着云梯向上攀爬,许多兵卒已然杀红了眼,脱掉身上的盔甲和上衣,赤膊上阵,口中叼着刀剑,死命地向城头狂攻。




风诡传说 第260章 绞肉
风诡传说风雨
看到己方的进攻被叛军一波波地打下来,站于上官秀附近一名身材魁梧的锐士急了,他把陌刀向背后一别,手持盾牌,顺着云梯往上爬,同时大叫道:“兄弟们,随我杀上城头,砍下敌军的脑袋,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
他一边激励着周围的同伴,一边卯足力气,在云梯上迅速地攀爬。上方有箭矢射下来,他把手中的盾牌高举过头顶,硬顶着叛军的箭射,继续攀登。
叮叮当当!箭矢撞击盾牌的脆响声接连不断,但却未能阻止他的攀爬。
城头上的叛军们纷纷举起礌石,全力往下砸,一名叛兵被城下、箭塔里的箭矢射倒,立刻又冲上来两名、三名乃至更多的叛军,礌石由城头上滚落下来,向那名魁梧锐士的头顶砸落。他先是侧了侧身子,而后断喝一声,把手中的盾牌猛的向外一挥。
就听咔嚓一声,一块巨大的落石被他用蛮力硬生生地撞偏了下坠的方向,礌石贴着云梯,坠落到地上。他抬头向上望了望,见城头上还有众多的叛军,他转头对后面的箭塔大叫道:“射杀城头的敌人,压制住敌军!”
箭塔是攻城的利器,呈梯形体,塔高与城墙的高度相当,或者更高一些,下面有轮子,攻城时,可推到城墙前,箭塔上的军兵可以与守城的军兵展开水平角度的对射,对守城军兵造成极大的威胁,攻方亦可将箭塔紧贴城墙,使己方的军兵能顺着箭塔直接跳上城头。
不过西京的城外有护城河,军兵们能顺着云梯穿过护城河,可笨重的箭塔过不去,贞西军无法通过箭塔直接攻上城头,但却能通过箭塔的箭射,极大限度的杀伤叛军。
听闻锐士的喊喝,附近箭塔上的贞西军箭手们集中火力,齐齐对这边城头上的叛军展开箭射。
箭矢在空中来回穿梭,你来我往,双方士卒们的惨叫声连成一片。前方的同伴被射成了刺猬,后面的同伴立刻填补上,继续向外放箭。
在附近两座箭塔的压制之下,城头上的叛军终于不敢再轻易露头,纷纷龟缩到箭剁的后面。
趁此机会,那名锐士全力往上爬,很快,他人已接近到城头的边缘。这时候,由他的左右两侧又飞射过来密集的箭矢,锐士手中的盾牌挡左挡不了右,护右护不了左。
只眨眼之间,他的肩头、手臂、肋下、腿侧便连中了七八箭。可他硬是一声没吭,也没有从云梯上栽下去,紧咬着牙关,怒吼着爬上城头。
他站到箭剁上,看眼箭剁后面密密麻麻的叛军,他嗷的怪叫一声,飞身跳了下去,扑进人群当中,把叛军撞到了一片。
他丢掉手中的盾牌,随手从后腰抽出陌刀,双手持刀,对着周围的叛军横扫一刀。
陌刀有两米半长,刀柄长为一米,刀身长为一米半,分量有二三十斤左右,这一刀横扫出去,数名叛兵小腹处的皮甲被撕开,连带着各射出一道血箭,人们惨叫着纷纷摔倒在地。
又有数名叛军由他的背后冲杀上来,锐士回身,反刺出一刀。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刀锋贯穿一名叛军的胸膛,去势不见,又深深插进他背后一名叛军的胸口。
一刀刺出,两人毙命,锐士大吼一声,双臂全力向外一抡,挂在刀身上的那两具尸体被他齐齐甩下城墙。
不过周围涌过来的叛军数量更多了,他把团团围在当中,人们提着盾牌,齐齐向前冲锋,数面盾牌围成一个圈,把锐士死死夹在当中,还未等他挣脱开,由盾牌之间的缝隙刺出来无数的刀剑。
扑、扑、扑!锐士的身上被刺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口鼻窜血,惨叫着瘫倒在地上。他虽然被叛军所杀,但他已经完成了锐士该起到的作用,那就是冲锋陷阵,突破敌阵。
在叛军们围杀锐士的同时,大批的贞西军士卒顺着云梯冲上城头,许多叛兵的武器还插在锐士的尸体上,未来得及拔出,贞西军已从他们的背后杀了上来。
随着一阵刀光乍现,数名叛兵被砍翻在地。有些人当场被劈死,有些人则是被砍伤,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连连向后爬。
贞西军兵卒都已杀红了眼,人们高举着手中的长矛、陌刀,无情地劈砍、刺杀着地上的伤兵。
这段城墙上的叛军刚被他们砍杀殆尽,由两侧的城墙又涌过来更多的叛军,清一色的手持连弩,对着登上城头的贞西军士卒展开齐射。
箭矢破风,呼啸而至,贞西军的士卒倒下一排又一排,身上无不是插满了弩箭,倒在地上后,一个个就如同刺猬一般。
“杀!杀光敌人,一个不留!”叛军将官在人群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叛军的箭阵一波接着一波,射杀着城头上所有站立着、倒下的贞西军。
在恐怖的弩箭箭阵之下,城头上的尸体叠叠罗罗,倒下一层,被箭羽覆盖一层,再倒下一层,再被覆盖一层……
在叛军射杀贞西军的同时,城墙外面飞来箭阵。
四座箭塔被贞西军推至附近,箭塔上的箭手或用弩箭,或用弓箭,对叛军箭手们展开齐射。他们刚刚把冲上城头的贞西军射杀,现在他们自己又面临着被射杀的命运。
在近距离的箭阵之下,别说身上的皮甲挡不住,即便是钢甲也照样坑不住。
靠城墙外侧的叛军士卒倒下一面又一面,只片刻的工夫,尸体就罗起到人的膝盖那么高。随着士卒接连被射杀,人群中的叛军将官也显露出来。
那名将官身上罩着灵铠,手中灵剑指着城外的箭塔,大吼道:“射杀箭塔上的敌人!先射杀箭塔上的敌人!抛石机!让抛石机向这边打!”
他的话还没喊完,贞西军的箭阵便落到他的身上,箭矢撞击灵铠,噼啪作响,火星子在他周身上下闪烁个不停。
将官一边挥舞着灵剑,一边大吼道:“胆敢犯我西京者,必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灵铠能挡住一箭两箭,十箭二十箭,但却挡不住数十、数百箭。
在一连串的咔咔声中,他身上的灵铠被射得寸寸破裂,如同雪花一般从身上散落下来,灵铠碎掉后,接下来箭矢便是直接钉在他的身上。
又是一轮箭阵过后,那名将官身上至少插了数十支雕翎,看上去,白绒绒的一层。由于他身上插的箭矢太多,直到死,他的尸体都倒不下去,被箭矢支撑着,跪坐到地上。
箭塔内的一名佰长大声鼓劲道:“射得好!给我射杀城头上的所有人!不可放过一敌!”他正指挥着部下们放箭的时候,一排石弹从城内飞射出来,其中一颗石弹挂着慑人魂魄的劲风,砸向他所在的箭塔。
轰隆!石弹砸在箭塔的腰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把箭塔的腰身砸出个大圆窟窿。
箭塔剧烈震颤,上面的军兵们惊叫连连,好几名站于缘边的军兵惨叫着从箭塔上跌落下去。这还仅仅是开始,接踵而至的是第二轮石弹,轰隆、轰隆,有些石弹砸在地面上,还有些石弹不断地砸在箭塔的塔身上。那名佰长所在的箭塔被懒腰砸断,箭塔上的二十多名士卒惨叫着摔了下去,掉进护城河内,只泛起一层层的气泡,但人已不见了踪迹。
这就是双方攻城战的一角,没有谁可以保证自己一定能在这么激烈的厮杀中存活下来,也许刚刚杀掉敌人,自己也随之被另外的敌人所杀,即便是修为高深莫测的修灵者,但这种大规模的战场上也如同草芥一般,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在己方的第一轮攻势被打下来后,上官秀又发起了第二轮攻势,他率领着附近一大群的贞西军士卒冲杀到城头上,与叛军站于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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