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诡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道
上官秀的目光在树林中巡视了好一会,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他这才收回目光,落在自己手腕的无形上,他慢慢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的灵气,他的丹田空空如也,一丝一毫的灵气也没剩下。
他在甩掉宁南军追杀的时候,连续使用风影决和瞬风步,灵气早已被消耗个精光。
他摇头笑了笑,苦笑,把严可欣给他的衣服慢慢地穿在身上。看得出来,这套衣服应该是段易的,他穿起来不是很合身,显得有些肥大。
现在他也无法挑剔那么多了,当务之急,他得赶紧时间逃回风国,逃回贞郡。穿好衣服后,他坐在地上又歇息了一会,辨别一下方向,而后向树林的北面走去。
他没有忘记严可欣对他的提醒,他毕竟是率军从南方攻打进宁南的,南面到处都是捉拿他的宁南军这并不稀奇,向北走,的确会更安全一些。
当然了,这么走,也等于是离贞郡越来越远。上官秀自己也有考虑过,实在不行,自己就从北方回风国,只要进了风国,自己的处境也就安全了。
这一片树林虽然不小,但也没大到无边无际的程度。而上官秀一路向北走,足足走了六、七天才走出这边山林。
他有伤在身,无法急行,基本上是走一会,歇息一会,走走停停,几乎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值得一提的是,严可欣给他的衣服里竟然还有金疮药,这为他提供的极大的便利,药物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无法让他的伤口一下子愈合,但至少不会让伤口恶化、发炎、腐烂。
这些天里,上官秀就靠着吞食野菜过活,走出树林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脸上、头发上也沾满了泥污,看上去和逃荒的难民、乞丐没什么分别。
他又向前走了两天,再往前走,是一座城邑,到了城门近前,上官秀抬头一看,城门洞的上方写着两个大字‘善都’。
善都位于洛隆郡境内,在安多平原的南部,越过善都,再往北走个两三百里,便是安多平原。
现在善都城内张灯结彩,城中的百姓大多都是喜气洋洋。善都的百姓当然有热烈庆祝的理由,安多平原一战,宁南军大败风军,导致风军主力几近全军覆没,这么大的胜利,三百多年来都从未有过。人们在庆贺胜利的同时,把宁南的皇帝长孙怀德都快捧到天上去了。
上官秀顺着进城的人潮,混入城中,到处都能听到百姓们对长孙怀德的歌功颂德。
人们传颂,宁南军所使用的火器……火铳和火炮皆是由天子独创,也正是因为有天子创造的这些利器,己方才打败了强大无比的风军。
在百姓的口中,当今天子简直就是昊天帝国的救世主,丰功伟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听着百姓们的谈论,上官秀感觉好笑,他也终于能理解宁南的朝廷为何要杀害金婉儿的全家了。
宁南的朝廷显然是在造神,皇帝长孙怀德自然就是他们造神的对象,而火铳和火炮的真正制造者无疑是他们造神路上最大的障碍,随便找个由头,把真正的制造者一杀,制造火铳和火炮的功劳就再无人挣无人抢,全部落到长孙怀德一人头上了,所以,现在的长孙怀德也就成了百姓们口中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可真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风国的朝廷黑暗,但宁南的朝廷又何尝不是如此?
上官秀走到大街上,看着路边大大小小、生意火红的饭馆,他的肚子一阵阵的鸣叫。
在山里,他还可以挖野菜吃,出了山林这两天,他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看到街边有间包子铺,闻着迎面扑来的肉包香气,上官秀吞了口唾沫,慢慢凑上前去。
他刚站到包子铺前,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呢,包子铺里的伙计已然快步走了出来,对着上官秀就是一脚,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娘的,哪来的老要饭的,快滚、快滚!”
他的双鬓是白发,脸上又都是泥污,看不清楚他的五官长相,伙计自然也把他当成了老头子看。
上官秀被伙计踹得倒退两步,险些坐到地上,他瞧瞧伙计,再看看四周,附近过往的行人都在对他报以嘲笑的目光。他暗暗咬牙,转身向一旁的胡同走去。
此一时,彼一时,在贞郡,上官秀是无冕之王,是四十万贞郡军的主帅,出入时随从成群,前簇后拥,而现在,他就是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而且还是个灵气尽失、浑身是伤并被宁南朝廷重金悬赏的流浪汉。
风诡传说 第360章 归国之路
风诡传说风雨
第360章 归国之路
上官秀在小胡同里走了一会,向前后望望,见四下无人,他一边继续往前走着,一边随意地推着胡同两边的房门。
大多房门都有上锁,他根本推不开,他推了至少有七八家的房门,当他走到一扇小木门近前的时候,随手一推,房门竟然打开了。
他心头一动,原本走过去的身形立刻退了回来,他又向左右看看,接着,推开房门,侧身钻了进去。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上官秀不敢弄出动静,他高抬腿,轻落足,穿过小小的院子,走到里面的正房门前,先是侧头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而后他慢慢推开房门,闪了进去。
进入正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灶台,上官秀饥肠辘辘,肚子咕咕的鸣叫得更响了,他快步来到蒸屉近前,向上一提,呼,一股热气从里面冒了出来,他探头向蒸屉里一看,里面装的是大半下的白面馒头。
上官秀看罢,眼睛都快绿了,一把抓起一颗馒头,也不管烫不烫了,大口向嘴巴里塞着。他是真的饿急了,以前并觉得有多好吃的馒头现在吃起来,简直赛过天下任何一道美味。
一颗大馒头,他三五下就吃个精光,接着又抓起一颗,叼在口中,空出手来,再抓起一个。
就在上官秀拿着馒头狼吞虎咽的时候,里屋卧室的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左右岁的汉子。
看到厨房里的上官秀,那名汉子先是一愣,而后勃然大怒,吼叫道:“我日你个娘嘞,从哪跑进来个老要饭的,偷我家的馒头吃!”说话之间,那名汉子随手从门后抄起一根棍子,对着上官秀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上官秀吓得急忙侧身闪躲。“哎呀,你个死要饭的还挺会躲!”
那名汉子不依不饶,重新举起棍子,继续向上官秀的头顶砸去。上官秀嘴里塞满了馒头,想解释也解释不出来,而且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确实是在偷人家的馒头吃。
他再次侧身闪躲,与此同时,他的手在灶台上一划,顺势抓起上面的一把菜刀,当那名汉子又一棍打过来时,他向下低身,让过锋芒,紧接着向前近身,从大汉的腋下一闪而过,与此同时,他手中的菜刀也狠狠划过汉子的脖颈。
沙!一道血痕从那名汉子的脖颈处浮现出来,接着,鲜血喷射出去,把笼屉里余下的几个馒头染成了血红色。手中的木棍当啷一声摔落在地,大汉的身子摇晃几下,而后一头向前扑倒。
上官秀没有看地上的尸体,他的目光是落在笼屉里,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那几颗馒头,暗道一声可惜。这时,一声尖叫从卧室的房门内传来,只见一名二十多岁的少妇站在门内,看着大汉的尸体,死命地尖叫着。上官秀想都没想,手臂向外一挥,手中的菜刀打着旋飞了出去,正中少妇的脑门。噗!大半的刀身切进少妇的脑袋里,她的尖叫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呼!上官秀嘘了口气,把嘴巴里的馒头咽进肚子里,接着他把自己刚掉掉落的半颗馒头捡起,弹了弹上面的浮灰,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他一边吃着,一边面无表情地扫视地上的两具尸体,从一旁走了过去,进到卧室。
在卧室的炕上,还坐在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小女孩正用一对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上官秀大口嚼着馒头,走到小女孩近前,吃了一会,见她的目光渐渐落到自己的手中的馒头上,他把放到嘴巴前的馒头又拿了下来,轻轻叹息一声,向前一递,放到女孩的面前,女孩接过馒头,双手捧着吃了起来。
看着小女孩一口接着一口的把馒头吃光,上官秀可怜兮兮地吧嗒吧嗒嘴,最后无奈地吞下口唾沫,转身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的厨房,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把那几颗沾了血的馒头塞进自己的怀里。人要是真饿急了,连人肉都能吃,更何况是沾了血的馒头?
上官秀走了,除了馒头,他什么都没有带走,小女孩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她年幼的时候,曾经与死神近在咫尺,并擦肩而过。
安多平原。战场上的尸体早已经被宁南军清理过了,但是在这里仍能找到许多大战役后留下的痕迹。
地面上的许多杂草和泥土都被染成了暗红色,草丛里也不时能看到破碎盔甲的残片,甚至偶尔还能看到遗留下来的残肢断臂。
据安多平原附近的百姓相传,自从大战结束之后,每逢半夜子时,草原上就会传来千军万马的喊杀声以及鬼哭神嚎声,说是数十万风军死得太快了,虽然已经做了鬼,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鬼了,魂魄仍留在安多平原上,仍在继续的战斗着……
听着这些传说,上官秀心如刀割,宁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风国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是风国数十万的英烈。
上官秀一路向北走,速度缓慢,一是在养伤,二也是在回复灵气。不知不觉,他已经走了一个来月,这一天,他总算是穿过了风国与宁南的边界,进入风国的宁郡。
他本以为进入风国,自己的处境就安全了,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现在风国的宁郡已然被宁南军占领,各大小城镇之间,随处可见宁南军的军兵。
上官秀依旧不敢暴漏自己的身份,依旧要躲躲藏藏,值得庆幸的是,这一个月来,他的伤势总算是痊愈了一些,灵气也恢复了不少。
这天,上官秀正向前走着,远远的,看到前方有座村庄,他的肚子也饿了,打算进村子里找点吃的,这时,他的背后传来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他扭回头一瞧,原来是十余名身穿风军军装、丢盔弃甲的风军士卒向自己这边跑过来。
在宁郡走了这么多天,上官秀还是第一次看到风军,心头一热,眼睛随之湿润。
他正要开口喊话,忽然,他又看到风军的背后追上来数十名宁南军的骑兵,那些宁南军的骑兵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发出嗬嗬的吆喝声,他们追上一名风军士卒后,并不急于把他一枪刺死,而是先用长枪把其打翻在地,再用长枪的枪尖钩住他的衣服,骑在马上,脱着风军在地上滑行,看到风军士卒被地面磨得皮开肉绽,宁南军的骑兵们爆出哈哈的大笑声。
直至风兵被磨得快不成人形了,骑兵才把他放开,后面的骑兵策马从他的身体践踏过去,将其踩成肉泥。
上官秀看罢,气炸连肝肺,他驻足站在原地,当一名风军要从他身边跑过去的时候,他一把把那名风兵的衣服抓住。
风兵大急,尖叫道:“宁南人杀来了,你拉着我干什么,快跑啊!这群宁南骑兵已经杀红眼了!”
他把上官秀当成了宁郡的百姓。宁南人进入风国,和风军进入宁南时差不多,虽然不至于见人就杀,但也没少滥杀无辜。
上官秀伸出手来,说道:“把你的长矛给我!”
“你……你说什么?”
“把你的长矛给我!只区区数十宁南军而已,又何足惧哉?我们是输掉了国战,但我们不能输掉风人的骨气!”
那名风兵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呆呆地把手中的长矛递到上官秀的手中。后者接过长矛,不退反进,让过奔跑过来的风军士卒,迎着宁南军的骑兵而去。
很快,一名宁南军骑兵冲着他的近前,借着战马的惯性,一枪向他的胸口刺了过去。上官秀迅速向旁闪身,沙,长枪擦着他的衣袖掠过,不等对方收枪,上官秀回手反刺出一矛。
噗!这一矛正中那名骑兵的脖颈,骑兵被从战马上硬生生地挑了下去,受其冲力,上官秀身形摇晃,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如果不是有伤在身,他不可能被区区一名骑兵震退,现在上官秀的实力,恐怕是他全盛状态时的三成都不到。
眼看着己方的一名同伴被对方一矛挑死,其余的骑兵眼睛都红了,一股脑地向上官秀冲杀过来。
上官秀单脚一跺地面,腾空跃起,人在空中,长矛向下连刺。噗噗噗!随着三声闷响,又有三名骑兵胸口中招,惨叫着翻身跌下战马。上官秀身形下落时,正好落到一匹战马的马背上,他拨转马头,调转回身形,一手持缰绳,一手持矛,大喝着向宁南军的众骑兵冲了过去。
逃亡的那十几名风军呆站在原地,看着上官秀以一人之力,独战数十名宁南军骑兵,非但没落入下风,反而还连挑带刺,一口气杀伤十多名宁南军骑兵。
众风军看得热血澎湃,斗志激昂,齐齐大吼一声,各持武器,冲杀上去,有人直接往战马的身上冲撞,有人则是把战马上的宁南兵硬拽下来,双方混战到了一起。
数十名宁南兵,只眨眼工夫便被上官秀一人杀掉大半,剩下的骑兵也大多被风军拉下战马,在地上扭打成一团。一名骑兵见大事不好,不敢恋战,拨转马头,催马往回跑。
上官秀断喝一声,把手中的长矛狠狠投掷出去。
长矛在空中化成一道电光,精准地刺在那名宁南兵的后心,随着噗的一声闷响,矛尖在其胸膛探了出来。那名宁南兵惨叫一声,当场毙命,尸体跌落下战马。
风诡传说 第361章 大军来袭
风诡传说风雨
第361章 大军来袭
五十多名宁南骑兵,在上官秀和十多名风军的反击下,一个都没跑掉,被斩杀殆尽。环视着满地的尸体,上官秀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气喘吁吁地席地而坐。
他身上的伤势远还没有痊愈,经过刚才这一番激烈的厮杀,他感觉有几处业已结疤的伤口又崩裂开了。
十几名风军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宁南兵尸体,人们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只十几人,竟然能杀掉五十多名骑兵,这太不可思议了,当然,众人心里也都明白,这并不是自己的功劳。
人们齐刷刷地向上官秀走了过去,到了他近前,纷纷拱手施礼,说道:“多谢壮士出手相求,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上官秀向众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不必客气,我和你们一样,也是风军。”
“你……你是哪个兵团的?”人们惊讶地打量着身穿便装的上官秀。
“贞郡军。”
“贞郡军?贞郡军不是在宁南战败了吗?你……你怎么跑到宁郡来了?”一名风兵惊讶地问道。
上官秀苦笑,说道:“我是战败后从宁南逃到这里的。”
“难怪你这么厉害,听说贞郡军的兄弟都是能征善战的好手!”另一名风兵挑起大拇指赞道。
有名见过世面的老兵连连摇头,再厉害的兵卒也不可能一人杀掉数十名骑兵,他语气笃定地说道:“你一定是贞郡军中的锐士!”
刚才战斗的时候,上官秀没有使用灵武,以他的身手,老兵误会他是军中锐士也很正常。
上官秀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们的疑问,反问道:“你们又是哪个兵团的?”
“宁郡军第一兵团。”那名老兵说道:“中央军战败,撤退出了宁郡,现在还留在宁郡,坚持战斗的就只剩下我们宁郡军了。”
原来都是些地方军的兄弟。上官秀问道:“你们现在要去哪?”
“去找失散的兄弟们!”那名老兵叹口气,说道:“两天前,我们和一支宁南军遭遇,结果兵团长大人战死,下面的兄弟们也都被打散了。”
“你们又到哪里去找失散的兄弟们?”
“宾川镇。我们就是从宾川镇出来的,现在被打散了,自然也是回宾川镇汇合。”
上官秀不知道宾川镇在哪里,他对宁郡也谈不上了解。那名老兵回问答:“兄弟,你打算回贞郡吗?”
“是的。”
“从哪里往贞郡走,正好要路过宾川镇,我们顺路,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上官秀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好。”
听闻他愿意与己方同行,众风军无不是喜出望外,有这么一个锐士在,己方的战斗力能提升一个档次,再遇到小规模的宁南兵,自己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上官秀恍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向你们打听一件事。”“什么事?”
“在宁南,我听说陛下……战死在安多平原了?”宁南到处都在传言说唐凌已经死了,上官秀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现在他急于弄清楚此事。
他这话令在场的风军脸色同是一变。老兵急忙竖起手指,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他低声说道:“兄弟,陛下现在在莫郡,根本没有战死,你说这话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上官秀先是吃了一惊,而后眼睛顿亮,唐凌没有战死在宁南,她现在是在莫郡,这可算是一个多月来他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只要唐凌不死,风国的朝廷就不会乱,朝廷不乱,风国就还有抵抗宁南军的本钱,就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一名风兵哼了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道:“宁南人当然希望陛下战死了,这样,他们就可以一口气灭掉我们风国了。”
那名老兵话锋一转,问道:“兄弟,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秀一笑,说道:“你们就叫我阿秀好了。”
老兵点点头,对周围的风军说道:“搜一搜宁南人的尸体,把战利品归拢一下,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众风兵纷纷应了一声,开始逐个搜查地上的尸体。就在众人查看尸体的时候,一名风军突然提起一只皮囊,大声说道:“我找到了好多珠宝!”
周围的风军围拢过去,把皮囊向地上一倒,从里面洒出来满地的金银珠宝。上官秀走上前去,低头一看,地上的金银珠宝还真不少,种类繁多,显然,这些都是宁南兵抢来的。
一名年轻的风军从地上捡起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珠子,惊讶地说道:“好大的珍珠啊!”
那名老兵一把抢了过来,拿在手中仔细辨认了一番,说道:“这不是珍珠,而是夜明珠。”
“啊?原来……原来这就是夜明珠啊?”夜明珠可是价值不菲的宝物,风兵大多都是只闻其名,从未亲眼见过,人们争先恐后地凑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兵手里的珠子。
老兵瞥了众人一人,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上官秀近前,说道:“阿秀,这个给你。”
上官秀缓缓摇头,摆手说道:“还是你们留着吧。”他从来都不是个贪财的人,对金银珠宝这些东西也没多大的兴趣。
没想到他竟然会不要,老兵先是愣了愣,见上官秀看都不看夜明珠一眼,知他不是在装腔作势,他面色一正,说道:“阿秀,这些宁南兵大多都是你杀的,他们身上的东西,自然也都是你的战利品。”说着话,他把夜明珠硬塞进上官秀的手里,提醒道:“这可是夜明珠,这么大的一颗,价值连城,别的你可以不要,但这个你必须得收下!”
上官秀心中苦笑着,低头看眼手里的夜明珠,将其紧紧握在掌心,自己这个败军之将,还有何脸面去要什么战利品,这听起来都是个讽刺。
不忍拒绝老兵的好意,上官秀还是把夜明珠揣进怀中。而后,众人接收了宁南兵留下的战马,多余的战马就地杀掉。
宾川镇是位于宁郡东部的一座小镇,当上官秀一行人到达这里时,镇子里已聚集了有上千人的风军,为首的将领是宁郡军第一兵团的偏将,名叫石宽。
一场战斗打下来,一个上万人的兵团被打得只剩下一个营的兵力,可谓是一败涂地。知得己方的士卒有带回来一名贞郡军的锐士,石宽有亲自接见上官秀。
在镇子中央的一座大宅子里,上官秀见到了石宽,他的身上多处负伤,头上、胳膊、大腿都系着绷带。上官秀在打量石宽的同时,石宽也在打量着他。
把上官秀从头到脚看了两遍,他问道:“你隶属于贞郡军?”
“是的。”上官秀点点头。
“你可有凭证?军牌拿于我看!”石宽向上官秀伸出手来。
上官秀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身上没有军牌,在宁南战斗的时候我的军牌被打掉了。”“没有军牌,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是贞郡军的兄弟?”
他这话还真把上官秀问住了,他的确拿不出来任何东西能证明自己是贞郡军的一员。“无凭无据,我甚至都可以说你是宁南人派来的细作!”
“为了派出一个细作,宁南人甘愿损失数十人的骑兵,也算是够下血本的了。”上官秀对石宽的说词嗤之以鼻。
他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石宽听清楚的,他脸色一沉,喝问道:“你说什么?”
“大……大人,我们之所以能在半路上干掉追杀我们的五十多名宁南军骑兵,全靠有阿秀帮忙,如果没有阿秀,我们……我们也就回不来了。”那名与上官秀结伴同行的老兵急忙开口解释道。
“你们杀掉了五十多名骑兵?”
“是的,大人!这是我们缴获的军牌!”说着话,老兵从怀中掏出一大把军牌,递到石宽面前。后者接过来,大致看了看,而后又瞥了上官秀一眼,老气横秋地说道:“你就暂时编进一营里吧!”
听起来,对方像是要把自己收编,上官秀哭笑不得,他提醒道:“石大人,在下隶属于贞郡军,现在要回贞郡!”
“眼下贞郡正在打仗吗?”
“这……似乎并没有。”
“那你还回贞郡做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宁郡沦陷,宁南人横行施虐,宁郡百姓民不聊生,现在你还好意思对我说要回贞郡,你个懦夫、逃兵!”石宽沉声训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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