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诡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道
上官秀不由得倒吸口凉气,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这根并不算长也不算粗的紫檀树桩,它怎么可能会这么重,自己用出八分力气都没能把它抬起来丝毫,这也太反常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向那名中年人。此时中年人的额头也渗出汗珠子,他招呼几名赶车的车夫,大声吆喝道:“大家都过来,帮忙把木桩子搬开!”
听闻他的召唤,几名车夫纷纷跳下马车,走了过来。他们刚要去搬木桩,上官秀提腿踩在木桩子上,双目直视着中年人,问道:“不知阁下运送的是什么木?”
“是……是黄柏啊!”
“黄柏?”上官秀眯缝起眼睛,说道:“这可奇了怪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世上有这么重的黄柏!”说话之间,他抬起手来,他的手掌突然散发出白色的雾气,白雾在他手掌上环绕,转瞬之间,由气态凝成固态,使他的手掌上包裹起一层白色的灵铠。
他微微弯下腰身,手掌向下一抓,就听嘭的一声,覆盖着灵铠的手指指尖如同钢钩一般,深深嵌入到树桩子里,这回上官秀用出十二成的力气,断喝一声,全力上提。
耳轮中忽听咔嚓一声脆响,在上官秀全力上提的情况下,木桩子还是在原地纹丝未动,不过一大块树皮被他硬生生地扣了下来。
他把手上的树皮和木屑扔掉,低头再看,透过木桩子上的树皮缺口,能看到里面装有白花花的东西。
他心头一动,手掌探进木桩子内,向外一抓,这回,他的掌心里多出一块长方形的银砖。
这块银砖起码有两寸多厚,六七寸长,拿起手中沉甸甸的,这仅仅是其中的一块而已,在木桩子里面,装了满满一下子的银砖。
难怪几名地痞合力都搬不动这段树桩,连自己也无法将其搬开分毫。这哪里是树桩,就是一根银桩子嘛!他拿起手中的银砖,向那名中年人晃了晃,说道:“这也的黄柏吗?”
看到树桩子里藏的东西,叶飞雪傻眼了,那几名地痞也傻眼了,这么多的银砖藏在树桩内,这得是多少银子啊?
中年人满脸的干笑,搓着手走到上官秀近前,说道:“小兄弟,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其实是镖局的,这次我们押了一趟暗镖。”
“哦?”上官秀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在哪里接的镖,又要运到哪里去?”
“这……”中年人干笑两声,说道:“小兄弟,镖局也有镖局的规矩,有些事情,我们是不能对旁人说的!”
“不能对旁人说,总可以对衙门说吧!”上官秀从束腰内抽出修罗堂的令牌,说道:“修罗堂的牌子足可以证明我的身份,阁下跟我走一趟吧!”
看到上官秀亮出修罗堂的令牌,在场的众人脸色为之大变,周围围观的百姓们一哄而散,那几名地痞吓得调头就跑,连被压住脚的同伴都不管了。
在贞西,除了岭南县,修罗堂和衙门无异。中年人看到上官秀手中的令牌,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说道:“原来是官爷,小的们做点生意也不容易,还请这位官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说着话,他从怀中掏出一打的银票,向上官秀的手中塞过去。
上官秀笑了笑,稍微挥下手,把中年人递来的银票打开,说道:“既然阁下做的是正规的押镖生意,又何必怕去官府呢?我金川县的衙门可是朝廷的衙门,而非叛党的衙门,不会私吞你们的镖银!”
“这……这……这……官爷,还是请您高抬贵手啊……”说着话,中年人再一次把手中的银票塞给上官秀,只不过在他把银票塞过去的同时,另只手微微一晃,一把匕首从袖口中突然掉落下来,他抓住匕首,顺势向前一递,猛刺向上官秀的小腹。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几名运镖的车夫也齐齐亮出匕首,其中一人弯下腰身,大手捂住魁梧青年的嘴巴,另只手里的匕首在他脖颈处快速抹过。另有两名站于叶飞雪附近的车夫默不作声地把匕首刺向她的左右两肋。
叶飞雪的注意力还落在树桩子内的银砖上,她万万没想到,对方不是木商,运的也不是木头,而是白花花的银子。两把匕首转瞬既至,当她意识到不好,再想做出闪躲,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两把匕首的锋芒都已触碰到她的衣服时,叶飞雪猛然觉得腰身一紧,接着,她整个人向后倒飞了出去。等她定下神来,定睛一看,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搂抱住自己腰身冲出去的人正是上官秀。
上官秀把她抱开了,不过那两把匕首却在他的腰身上划开两条口子,衣服破开,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里面的皮肉。叶飞雪脸色一变,惊叫道:“你受伤了?”
风诡传说 第189章 暴露
风诡传说风雨
“没事!”上官秀的衣服被划开,但未伤到皮肉,确切的说,是无形在他衣内化成软甲,帮他挡下了对方的双匕。
一击不中,中年人把刺出去的匕首慢慢收了回来,与此同时,把另只手里的银票塞回到怀中,他脸上还堆着笑容,对上官秀一字一顿地问道:“小兄弟,放我等一条生路行不行?”
上官秀不紧不慢地把肋下的佩刀抽出来,向佩刀扬了扬下巴,说道:“你问问它啊!”
中年人噗嗤一声笑了,与此同时,他的周身上下散发出白雾,灵铠化与兵之灵化同时完成。
在马车车队的后面,又走上来十多名穿着杂乱的伙计,他们与几名车夫站到一起,人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官秀,眼中闪现出来骇人的精光。
“小兄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放我们走,刚才我给你的银票还是你的,如若不然,你会死,你身边的小姑娘也会死!”中年人不愿意在城内动手,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呵呵!”上官秀笑了,他上前两步,说道:“你们在城内杀了人,我这个县尉虽然还不是朝廷任命的,但若是不闻不问,就这么放你们出城,那就太失职了。”
“县尉?你……你是上官秀?”
“有假包换。”
中年人在心里暗叹口气,嘀咕一声:完了!今天的事情只怕是难以善了。他环视周围的众人,沉声说道:“速战速决,不留活口!”
随着他的话音,那十几名伙计和几名车夫一同扑向上官秀和叶飞雪,在人们扑上来的同时,个个都是身罩白雾,到了上官秀和叶飞雪近前后,人们已然全部罩起灵铠,手中拿起灵兵。
“杀!”其中一人大喝一声,率先冲到上官秀面前,手中灵剑向前直刺,取上官秀的喉咙。他快,上官秀也不慢,他把叶飞雪向自己身后用力一推,而后侧身避让对方灵剑的锋芒。
沙!灵剑几乎是贴着他的脖侧掠过,不等对方收剑,上官秀抬起手来,手指向外一弹,就听当啷一声脆响,灵剑的剑身被他弹开半尺多远,对方站立不住,下意识地向前抢出一步,上官秀趁此机会,手臂向前一挥,一拳打在对方的面门上。他的手掌罩有灵铠,他这一拳可谓是势大力沉,把对方打得向后倒飞出去,灵铠的残片在空中散落下来。
他刚把这人打开,另有两名修灵者窜到他的近前,对方一个持剑,一个持刀,分取他的面门和胸口。上官秀踏出瞬风步,身子横移出去,他还没稳住身形,在他的四周又窜出来四人,四名修灵者同是高举着灵刀,看准他的脑袋,四刀一并劈砍下来。
上官秀身形一晃,为自己的全身罩起灵铠,接着,他把手中刀向上举起,硬接对方的四刀。
当啷!随着一连串的脆响声,四把灵刀结结实实地劈砍在上官秀的刀上,那一瞬间,上官秀脚下的石砖都被震碎了四块,他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
见四名同伴把他逼住,一名修灵者默不作声地窜到上官秀的背后,对准他的后心,狠狠刺出去一剑。
上官秀暗暗咬牙,他蓄足力气,大喝一声:“开!”他全力上挑灵刀,对方的四刀全部弹开,紧接着,他施放出灵乱?风。
那一瞬间,就听现场发出嗡的一声闷响,以上官秀为中心,无数道风刃在空中盘旋着,向四面八方飞射出去。灵神境修为的灵乱?风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现场好似刮起一股飓风,再看他周围的五名修灵者,纷纷惨叫一声,被席卷而来的风刃刮飞到空中。刚开始,风刃刮的还只是他们身上的灵铠,等他们的灵铠被刮掉后,刮的便是他们的皮肉。
等灵乱?风造成的飓风散去之后,再看那五名修灵者,已然变成了五具血肉模糊的骨架子,身上都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对方都是修灵者,见过很多人使用灵乱?风,但像上官秀这么恐怖的灵乱?风,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
众人看眼同伴们惨不忍睹的尸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上官秀信手一甩手中的灵刀,迈步向中年人走过去,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又是冒充木商,又是冒充镖局?”
中年人的眼睛眯缝起来,凝视着上官秀,说道:“我们无冤无仇,你又何必如此的苦苦相逼?”
“是不是无冤无仇,也得等我弄清楚了你们的身份再说。”上官秀脚步未停,继续走向中年人,说道:“如果你们够聪明,就不要再逼着我杀人。”
中年人眼中寒光一闪,喝道:“杀!”
他一声令下,原本退开的众修灵者再一次扑向上官秀。趁着手下人把上官秀团团围住的机会,中年人身形一转,直奔叶飞雪冲了过去。
他看得出来,叶飞雪和上官秀是一起的,至于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并不清楚,但现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希望能用她逼上官秀乖乖就范。
说时迟那时快,别看中年人身材肥胖,可速度一点也不慢,眨眼工夫,他人已到了叶飞雪的面前,手臂顺势向前探出,直直抓向她纤细的脖颈。
叶飞雪师出名门,也不是等闲之辈,中年人的来势汹汹并没有吓到她,她先是向旁闪身,避让开中年人的手掌,而后她双手抓住中年人的胳膊,借力打力,来了个过肩摔。
呼!中年人肥胖的身躯被她摔出两米多远,重重地撞在街边的墙壁上,发出轰隆一声的闷响,墙壁震颤,尘土飞扬。
叶飞雪一击得手,心中顿生得意,她箭步窜到反弹落地的中年人近前,一脚踹出,踢向中年人的小腹。
她本以为对方被自己这一摔震了个晕头转向,但是她错了,就在她的脚马上要踢到中年人的瞬间,后者的双手突然在小腹前一扣,正抓住叶飞雪的脚踝。不给她挣脱开的机会,中年人大喝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受他的拉扯之力,叶飞雪在地上站立不住,仰面摔倒。不过中年人扣着她脚踝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用力地将叶飞雪抡了起来,对准一旁的墙壁,恶狠狠抡了过去。
啪!
叶飞雪的身子结结实实地撞到墙壁上,好在她身上有灵铠护体,不然这一撞之力,得把她的脑袋撞个稀巴烂。中年人不依不饶,紧扣着叶飞雪的脚踝,又一次把她抡起,向墙壁撞去。
啪、啪、啪!叶飞雪身体撞击墙壁的闷响声不绝于耳,没几下,连墙壁都被她撞出个大窟窿。感觉叶飞雪渐渐没了挣扎,中年人这才住手,把她狠狠向地上一摔。嘭!叶飞雪坠地,趴在地上,身子蠕动了几下,而后,她身上的灵铠由固态化为气态,消散于无形,再看她,目光涣散,人已然神志不清。中年人弯下腰身,探出大手,把叶飞雪的脖子拽住,将她从地上硬拽起来,他一手扣着叶飞雪的脖子不放,另只手持刀架在她的肩头,冲着正与己方众人恶战的上官秀大叫道:“上官秀,如果你不想她死,就立刻给我住手!”
他的喊声让众修灵者纷纷跳出圈外,连连后退,人们一个个呼哧呼哧地狂喘着粗气,别看就战了这么一会的工夫,他们又是合力围攻上官秀一人,但此时此刻,众人无不是累得鼻凹鬓角都是汗水。
上官秀扫视一眼周围退开的修灵者们,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中年人和被他挟持住的叶飞雪身上。他轻轻叹口气,说道:“我这个人,最恨别人威胁我。”
“上官秀,如果你不想她死,你立刻放我们走!”
“今天我本不想再造杀孽,如果你非要这么做,就等于是在逼我杀你。”
“上官秀,我最后再警告你一下,不想她死,就立刻放了我们!”
他二人的对话,完全是鸡同鸭讲,在各说各话。上官秀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灵刀,说道:“我也最后一次警告你,放了她,你还可以活命。”
“我说三个数,你还不放我们走的话,我就杀了她!”
“我也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上官秀抬起灵刀,在自己的灵铠上蹭了蹭,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二!”“三……”
在中年人数到三后,见上官秀还是不为所动,他再无二话,将手中灵刀的锋芒对准叶飞雪的脖侧,恶狠狠划了下去。
只是在他手臂刚刚加力的一瞬间,他就感觉迎面吹来一股劲风,风力来得猛烈又突然,让他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清凉,令人透体通畅的清凉,那一刻,世界仿佛失去了引力,中年人感觉自己的身体业已轻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沙——
中年人飘在空中时,他听到了悦耳的风声,声音之美妙,仿佛来自天籁。
嘭!他飞起来的身子终于落地,他看到一具无头的尸体站在自己的不远处,在尸体的手中还抓着一把灵刀,另只手还扣着一个女人的脖子。在其短颈处,鲜血喷起有三尺多高,他所听到的天籁之音也正是鲜血的喷射声。
风诡传说 第190章 缴获
风诡传说风雨
此时此刻,上官秀所施展的风影决又岂是一个快字所能形容。他身体在人们眼中的残像还站在原地,但真身却已到了对方的背后,一走一过之间,刀锋已然切断了中年人的脖颈。
看到中年人惨死在上官秀的刀下,但上官秀是怎么冲过去的,又是怎么杀的中年人,在场的修灵者们谁都没看清楚。
双方的实力相差太悬殊,再打下去也是徒劳无功,剩余的几名修灵者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但却极有默契地调头就跑,而且是分向不同的方向逃窜。
上官秀哪肯放他们离开,他身形一晃,施展瞬风步追至一人的背后,顺势一拳猛砸出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名修灵者闷哼一声,一头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街道上,当场晕死过去。上官秀刚要去追第二人,只见一名已经逃离开的修灵者突然折了回来,他不是奔向上官秀,而是直奔神志不清的叶飞雪而去。上官秀不得已,只能折回去救叶飞雪。
他身形快的仿似一道旋风,那人冲到了叶飞雪近前,他也窜到了那人的身旁。人未到,拳先至,猛击对方的面颊。那人反应也快,抬起手掌,挡在自己的头侧。
嘭!上官秀的拳头正打在那人的掌心上,受其冲击力,那人的身形横飞出去,撞到一旁的墙壁上,又发出轰隆一声的闷响。
上官秀三步并成两步,再次窜到对方近前,双拳齐出,击向对方的胸口。
那名修灵者使出全身的力气,向旁扑出,咔嚓,上官秀的双拳打在墙壁上,将墙面硬生生击出两颗大凹坑。
那人不敢与上官秀恋战,转身要跑,上官秀接踵而至侧踢的一脚正蹬在他的肋下。
啪!这一脚踹的结实,也把那名修灵者踹飞出去三米多远,肋下的灵铠俱碎。那人落地之后,向四周望了一眼,他哈哈大笑两声,而后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身上的灵铠随之散去。
上官秀快步走到他的近前,低头一看,那人的嘴角渗出乌黑的血水,他心头一震,急忙蹲下身形,探手抹向对方的脖颈,哪里还有脉搏。
是服毒自尽!上官秀捏开他的嘴巴,拢目细看,此人的舌头都已变黑。上官秀眯了眯眼睛,扫视左右,另外的那些修灵者们已然逃得无影踪。
这人是一名死士,他之所以折返回来,就是为了引回自己,好给他的同伴们创造逃跑的机会。
上官秀眯缝起来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散去身上的灵铠,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慢慢站起身形。
这时,躺在一旁的叶飞雪呻吟了一声,她揉着疼痛欲裂的脑袋,缓缓从地上坐起来。上官秀身形一晃,来到她近前,弯下腰身,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叶飞雪又缓了好一会,目光才渐渐有了焦距,她向四周环视,问道:“那……那些人呢?”
“跑了。”
“跑了?你……你怎么能放他们跑掉呢?”叶飞雪不满地看着上官秀。
上官秀苦笑,心里嘟囔道:自然是为了救你!他歪着脑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叶飞雪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不满地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有些人,天生就是倒霉蛋,而有些人,却是福星高照。”上官秀嘴角扬起。
“你是在说我吗?”
“嗯,你属后者。”上官秀突然觉得叶飞雪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她的多管闲事,看似在惹是生非,实者却牵扯出这么一桩有趣的案子。
他先是把叶飞雪从地上拉起,而后转身走到马车前,把手中刀抬起,随意地砍在一颗树桩上,就听当啷一声脆响,刀锋砍开树皮后,立刻遇到内部的坚硬物。
用刀锋削掉一块树皮向里面看,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上官秀正在逐一检查树桩的时候,大批的官兵闻讯赶到,为首的三位正是段其岳、肖绝和吴雨霏。
看到上官秀平安无事,三人不约而同地吁了口气,快步走到上官秀近前,一边查看地上的尸体,一边问道:“秀哥,这是怎么回事?”
含笑瞥了他们三人一眼,上官秀用手中刀不紧不慢地敲了敲树桩里的银砖,说道:“有意思的地方是在这里!”
段其岳三人低头定睛一看,同是面露惊容,诧异地张开嘴巴,异口同声地问道:“这……这里面都是银子?!”
县尉府。
上官秀居中而坐,洛忍、詹熊等众将以及吴念、东哲等谋士分立两旁。上官秀慢悠悠地喝着茶水,众人则是小声的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没过多久,钱进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他进来,众人立刻停止交谈,眼巴巴地看着他,上官秀亦是把手中的杯子放下。
钱进快步来到上官秀近前,拱手说道:“秀哥,我刚才已经全部查点过了,黄柏里暗藏的银子总共有……”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的众人。
上官秀扬头说道:“这里没有外人,阿进,有话尽管直说吧!”
“秀哥,暗藏的银子总共是……二十万两。”
“二……二十万?”李虬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会称错了吧?”
钱进笑了,自信满满地说道:“别的东西我或许会数错,但银子我是绝对不会数错的。这批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好是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的银子,这已经远远超出了镖局押镖的范畴。”上官秀慢悠悠地说道。
“秀哥,他们不可能是镖局的人。”钱进笃定地说道:“他们是从城西进的城,在金州的西面,只有翼城和虎牙关,这两个地方,没有谁会有这么多的银子。”
“所以呢?”
“所以,这批银子肯定不是来自翼城和虎牙关,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地方了,就是沙赫。我敢保证,在这些人身上一定带有通关文牒,在虎牙关,也一定能查到他们的通关记录。”
上官秀笑呵呵地看向吴念、东哲、孔笛三人,问道:“你们怎么看?”
“大人,这支商队就是宁南人乔装改扮的。”吴念说道:“我们一直查不出来宁南是怎么在暗中资助史凯文的,现在可以判定了,一直以来宁南人都乔装成木商,以贩卖木头做掩护,实者运送的全是银子。”
上官秀仰面而笑,宁南人为了运送银子进风国,支持他们培养的傀儡,也是颇煞费一番的苦心。
东哲拱手说道:“这次多亏大人机敏,发现了宁南细作的端倪,一下子缴获二十万两银子,让宁南的损失可不小啊!”
“如果不是飞雪,我也不会发现这些黄柏木中的秘密。”上官秀对钱进笑道:“阿进,最近你不是正在为买粮的银子犯愁吗,现在好了,我们凭空多出二十万两的银子,足可以买一大批粮食了。”
钱进大点其头,恍然又想起什么,说道:“秀哥,我怀疑宁南偷运银子的人不会只有这一批,我们应当在虎牙关设卡,把那些进出关的木商全部扣留检查。”
上官秀笑了,摆手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只会打草惊蛇,以后再想缴获宁南的银子可就难了。”
“那秀哥的意思是……”
“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暗中调查进出关的木商商队即可。”上官秀正说着话,段其岳和肖绝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向二人,问道:“那人招供了吗?”
上官秀打晕了一名商队中的车夫,他已把那人交给影旗审问。段其岳和肖绝对视了一眼,双双摇头,说道:“秀哥,被俘的那人……死了。”
“死了?我不是提醒过你们把他口中的毒牙拔掉吗?”上官秀不解地问道。
“他是咬舌自尽。”段其岳摇头苦笑道。
上官秀沉吟片刻,哼笑出声,说道:“死了就死了吧,这些人都是死士,即便活着,我们也未必敲得开他的嘴巴。”
“对不起,秀哥,是属下失职,未能逼问出对方的真实身份。”段其岳握着拳头,一脸的懊恼。
上官秀摆摆手,慢悠悠地说道:“不管对方的真实身份是谁,总之,这二十万两银子对方是不会白白丢掉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也一定会派人找上门来,到时,对方的身份也就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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