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汝为后[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倦生
福海笑了笑道:“您是不知道,老奴去的时候府上都闹开了,晋远侯正大发雷霆呢。”
禹璟瑶接过福海递上的白瓷青花底纹茶盏,杯中晃浮碧影,茶香怡人,抿了一口道:“那也是晋远侯治家不严,让个女人爬到头上作威作福。”若不是为了慕汐朝,禹璟瑶是真不看上他这父亲,半点血性都没有,处事中庸,为人不堪。
福海奉承道:“可不就是,不过说来也是因着武昌伯府攀上三皇子,那李氏腰杆子才这般硬气。”
这些年新贵势头越来越强,为帝着讲究平衡之道,自然皇帝不会放任不管,所以才有了想恢起一些功勋世家的念头。比起世家,新贵到底底蕴浅薄些,时间越久越能体会到不足来。这件事倒是和上辈子一样,不过当年晋远侯府在一众复起的世家里是真不出众。
禹璟瑶嗤笑:“倒是好算计,把本殿当了跳板,离京的时候上头就有复起一些世家的风声,武昌伯能没得到信儿?江州城消息不通,倒是给李氏得了便宜。”李氏这计谋不仅给自己儿子除去了个对手,还能让晋远侯真的投靠了三皇子,试想要昨晚自己要是真折腾死了慕汐朝,即便晋远侯真回了京,也不可能念自己的情。
禹璟瑶放下茶盏走到窗边,抚了抚衣袖,对面便是青宴湖,开着应景的秋海棠,漫不经心道:“看来在世人眼中,本殿名声真是坏透了,怎么就这么笃定慕汐朝有去无回呢?呵呵呵……这事不能是那继室一人想出来的点子,去查清楚,这行宫里的奴才啊……胆子也够大!”又瞥过那海棠丛道:“那花开的不好,栽些别的来。”
福海闻言看去,立马吩咐下面人重栽些别的花卉,这秋海棠开的再好又有何用,殿下不喜欢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三日后上水行宫又派的是福海前来,只说殿下惦记着二公子,邀请二公子去行宫小聚。二殿下亲自派人来,慕汐朝自然不能再装身体不适推脱,晋远侯忙嘱咐慕汐朝要谨言慎行,别失了规矩。
福海只笑道让侯爷放心,二公子是极为懂礼数的,侯爷多忧了。
才是初秋,马车里就铺上好的羊绒毯子,点上熏笼,十分暖和。慕汐朝惴惴不安的坐上马车,不知道二殿下怎么又召见他了,问福海,福海也只言二公子不必担忧,殿下邀二公子小聚而已。
进入行宫又换软轿,慕汐朝掀开轿帘,即便已是秋季,却半点不见枯败之景,各色应景的花卉树木,行云流水间透露出精致,却又不失皇家气派,极为奢华。行了半刻才到,下人扶着下轿,见禹璟瑶在前面的亭子里等他才放下心,这光天化日的,殿下也不会对他如何吧。
可惜他想错了,禹璟瑶见人来,忍不住想逗逗他,拽过正准备行礼的慕汐朝拥在怀中,还坐在他腿上,姿势极为暧昧。
慕汐朝一时间傻楞在那,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慕汐朝身量小,刚刚好被抱个满怀,这白日里相貌看的更清楚,更显精致稚气,禹璟瑶亲亲他的额头笑道:“怎么才两日不见,倒是又瘦了些。”抱在怀中才知道人多单薄,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殿下!这青天白日的……你放开!”慕汐朝厉声道,反应过来就挣扎着要起身,奈何禹璟瑶揽着他腰身的力气极大,根本挣脱不开。亭子外面还有许多下人站着,慕汐朝恼怒不已,脸都气白了。
这点力气对禹璟瑶来说还真跟撒娇没两样,也不计较,轻声哄他,“别乱动,你乖一点,让我抱抱怎么了?”
什么叫抱抱怎么了?慕汐朝冷声道:“殿下,请自重,臣可不是殿下养的宠物!”
禹璟瑶脸色瞬间下来了,捏着他的下巴对着自己,冷笑道:“给你脸,还真忘了自己身份不成?”
慕汐朝到底如今年纪小,不是日后冷面无情的鬼面阎王,虽说平日里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侯府嫡子,被再提那事,屈辱感又上心头,这会就沉不住气了,倔强得珉珉唇道:“不劳殿下费心提点,慕汐朝可不敢忘那日之耻!”
禹璟瑶见他脸都气白,咬着唇,红着眼睛要哭不哭,甚是惹人怜爱,不过做的事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把人用力往外一推,慕汐朝被他推了一踉跄没站稳,就跌坐地上。禹璟瑶站起身拂了拂袖,瞥了一眼,像看一件随意丢弃的玩物,便被侍从簇拥着出了亭子。
福海见状示跟上去立马附在禹璟瑶身后小声劝道:“殿下您别往心里去,二公子也是有口无心,就算冲撞了殿下,也望殿下看在二公子还年幼的份上不计较了。”
禹璟瑶冷哼一声,福海见状,揣测着他家殿下似乎也并未有多生气,又笑道:“其实二公子有些情绪也是正常的,再说要是全无半点气性儿,殿下恐怕也不会这般赏识二公子。”
禹璟瑶一听便笑了:“罢了,我还能和个孩子置气不成?让人好好伺候着,别怠慢了。”其实禹璟瑶心里也确实没多生气,他如今的年岁加上前世可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再说慕汐朝要是一点小性子都不耍,那和一般听话漂亮的娈童男宠有什么区别?他禹璟瑶什么身份?要找这样的还不是信手拈来,可又有什么趣儿呢。
福海应声道:“您放心,老奴一早就安排妥当了,底下人哪敢让公子受委屈。”毕竟慕汐朝身份摆在这儿呢,底下人也不是没眼色,自然也能看出殿下待慕汐朝有些不同,这次跟着禹璟瑶来行宫近身伺候的都是从宫里带来的老人儿,禹璟瑶的脾气手段他们可都是知道的,哪里敢有半分怠慢。
禹璟瑶应了一声,福海又低声道:“晋远侯府那边传来消息了,二公子如今在府内地位可是不同凡响,那李氏是气的心口都疼。”
慕汐朝上辈子能有那般作为,自然不是个没脑子的,虽说如今还年幼,心思不如上辈子那般缜密,可福海去府上的那一番说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二殿下在抬举他,是以即便他心中存有疑虑,也不会不加以利用,禹璟瑶轻笑一声,眼中抹过一丝掠夺,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他们是同一种人。
娶汝为后[重生] 第7章 汐朝出事
又过五日,上水行宫繁华依旧,秋风微起,吹的湖心亭里的幔纱纷飞。
“殿下,可要再抬几个熏笼进来?”福海轻声问道。
禹璟瑶摇头,把玩着一套上好的紫毫,笔身圆润,皆是上好的和田玉所制,精美无比。从中取出一只笔头略粗的,微沾磨,三言两笔便勾勒出一人形态,再换细些的描绘五官,细看那可不就是慕汐朝的模样嘛……福海在一边伺候着,奉承道:“殿下丹青又精进了,二公子本就生的好,殿下这轻描淡写地便画出公子神韵,这一看竟跟人们说的画中仙似的。”
禹璟瑶最后一笔落在眉间,闻言一笑:“人呢,接来了吗?”
福海递上干净帕子便道:“回殿下,人是接来了,在西阁,从咱们这儿就可看见,殿下可要召二公子过来?”
禹璟瑶挑眉:“见他做甚?来气我吗?”
福海讪笑:“殿下说笑了,二公子哪里敢,不过是年还小,气性大了点罢了。”
禹璟瑶起身走到窗边,隔着幔纱依稀可见斜对面湖心亭内那小可怜的剪影:“让人好生伺候着,一个时辰后再把人送回去。”
福海应声退到外间,小禄子便躬身走到跟前:“公公,这都五天了,殿下可是要召二公子?奴才这就去把人请来?”
福海眯眼摆手:“不用,殿下不见,让底下人有些眼色,别怠慢了,殿下的脾气你们可是知道的。”
小禄子自小跟着福海后面,也见识过禹璟瑶的手段,闻言身子一颤,更加恭敬道:“公公,您放心,奴才们自会好生伺候着,也会管好下人们的嘴。”
福海掸过拂尘,很是满意,便挥手让人下去打点。
幕汐朝那日得罪了禹璟瑶,还是有些后怕的,禹璟瑶身份尊贵,性子也不是个好的,哪个不要命的敢去和他争辩。回去就后了悔,为何要争这一时之气!一时间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想着他死了也就罢了,若是连累了妹妹可该如何是好。
不想而后接连几天,禹璟瑶都派身边得脸的太监来接他去行宫,可又从不召见,只是让底下人好茶好水伺候着,态度极为恭敬,不见一丝怠慢。可这样慕汐朝心中更为忐忑,如一柄利刃悬挂在颅上,不知何时落下,如今这境况倒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被晾了几天,慕汐朝有些按奈不住了,塞了几两金裸子给之后接他来行宫的太监小禄子,打听道:“公公?殿下可说要见我?”
小禄子把金裸子塞入衣袖内,面上也未见欣喜,只是上前行礼,恭敬道:“回公子,殿下那边没传来信,公子还是安心等待便是。”又奉上丫鬟递过来的点心匣子,一盘盘精致的点心摆上,“殿下听说您爱吃这些,特地命奴才们备着,二公子趁热吃才好,别辜负了殿下的一番心意。”
慕汐朝闻言扫过一眼,看着心中更是不安,慕汐朝在侯府一直不得宠,行事很是小心,喜好更是不行于色,除了少数亲近的人,甚少有人知道。眼前桌子上摆着确实是他所喜爱的茶点,可见才这些时日二殿下就把他的喜好摸的清清楚楚,是多深不可测,想要拿捏自己真是易如反掌。
如此再看这些点心顿时一点食欲也没有,可又不敢不用,他的一举一动肯定都被禹璟瑶看着,只得随意拿起一块味同噘蜡的吃着。
到了时辰送走了幕汐朝,小禄子前来复命,又奉上慕汐朝赏给他的金裸子。禹璟瑶掂了掂便道:“既然他赏你的,你收下便是。”就挥手让人下去,小禄子连忙叩头谢恩退了出去。
半响,禹璟瑶漫不经心道:“从明日开始,不用接人来了。”
福海倒是猜不透他家殿下的意思了:“老奴是不懂了,殿下您这又是合意呢?”既然是对二公子有意思的,怎么又把人吊着不见呢?
禹璟瑶接过福海奉上的茶,微抿了一口便放在案上,“你说本殿天天派人接他来,晋远侯府的人会如何想?”
福海一听就明白了,虽说殿下这些日子并没有传召慕汐朝,但是外头人可不知道,只当慕汐朝甚得二皇子心意,晋远侯自然是高兴的,这代表他回京城有望,但是那继室这会恐怕要着急上火了,近期必然要有所动作,“殿下好计谋,只是恐怕二公子要吃些苦头了。”
禹璟瑶残忍一笑:“要是这样都受不住,要他何用?”
果然没过几天,守在晋远侯府的探子来报,说府上二公子得了重病不能见人,可是具体是什么病又遮掩的极为严实。
禹璟瑶随意丢开手中的文书,忍不住嗤笑:“这才几天,就这么等不急了。”
福海低声道:“可不是?这也难怪继室着急,京上的风声早就传了些过来,只是还未明确说说哪些人家,可是再过些日子,旨意到了,到时候就坐实了晋远侯要回京的消息,不管此事殿下到底有没有出力,晋远侯必然要领殿下一份情,那继室与他娘家就白算计了。”
从武昌伯府的人听到风声就开始着手计划,或许该说是武昌伯府背后的继后与三皇子,晋远侯在一众复起的功勋世家里倒不是多重要,可偏偏在禹璟瑶路经的江州城,才有了献上慕汐朝的这一出。
除掉慕汐朝帮继室的儿子夺世子之位是假,算计禹璟瑶是真,设想禹璟瑶真欺辱了慕汐朝,甚至弄死了他,晋远侯虽然面上不敢表露什么,心中就真没疙瘩吗?
再加上禹璟瑶当初离京寻的由头是太后千秋将近,前往佛弥山为太后诵经祈福请来观音像,却在回去的路上亵玩施虐功勋之子,这要是传出去了,世人只会道禹璟瑶不孝不义、残虐不仁。
况且还在皇帝想复起一些功勋世家的节骨眼闹出这事,岂不是寒了这些世家的心?更是打皇帝脸面!
前面几个皇子都已长成,储君之位相争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禹璟瑶纵然如今有以太后背后为首的国公府等老牌世家支持,但多几个助力谁还嫌多?这复起的一批世家虽然回了京,现在看着是没多大用处,但是底蕴摆在这里,假以时日说不得就是一重要的势力。
禹璟瑶满眼戾气,讽刺道:“这点小把戏也敢拿来卖弄?真不知道是他们高估了自己,还是把本殿当成了傻子!”继后还真当他禹璟瑶离了京便成了睁眼瞎,仍由他们拿捏不成!
继后和二皇子这一出连环计是想的好啊!收了一世家公子做男宠是小,但是寒了世家的心是大!到时候回京继后母家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大肆宣扬,禹璟瑶就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这样的人谁敢拥他做储君?真是不可谓不歹毒啊!
福海曾经伺候过先皇后,说句犯上的话,也是看着禹璟瑶长大的,不由得为他家殿下心疼,禹璟瑶自小性情淡薄,处事狠戾,可这又何尝不是在这深宫里深深磨出来的呢。
禹璟瑶自十六岁上朝听政,这一年来一直是按部就班,规规矩矩,一举一动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可饶是如此,皇帝依旧不满意,不出错也是一种错。
恰好因为户部侍郎引发的贪污案子让朝野震惊,这种事谁也不愿沾手,皇帝就下旨让禹璟瑶审理,这种案子处理不好就是得罪人,自来官官相护能有几个是干净的,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理儿,太后和敦恪长公主为这事可没少着急上火。
禹璟瑶倒是不怕,毕竟嫡子身份摆在这里,皇帝就算对他不喜,这些年在表面上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俸例赏赐都是皇子中头一份,满朝之中说起二皇子,都道二皇子奢侈无度,性情又狠戾,可皇帝从不责罚,只是言道,瑶儿自幼身子便不好,又早年丧母,朕自然多疼些。
皇帝慈父一面太过深入人心,自然也不会擅自动他,所以禹璟瑶处理起来绝不手软,证据、认证、脏物摆出来条条是理儿,让有所牵连的官员一时恨的牙痒痒的,可也并非全无益处,倒是得了朝野清流一派的赞誉。
皇帝就算不喜禹璟瑶,也不得不承认这事处理的得当,禹璟瑶该动的不手软,不该动的却一点没动,既清理了那些害群之马,又没有动摇朝纲。皇帝就问禹璟瑶要什么赏赐,禹璟瑶这会风头正盛,而相继的三皇子、四皇子都到了年岁上朝听政,禹璟瑶不愿留在京中招人话柄,再加上实在不愿在宫中和太后演绎孺慕之情,所以才有了这为太后祈福祝寿前往佛弥上的一出。
福海见禹璟瑶动气立马附和赔笑,奉上茶盏:“可不是,可怜那李氏还以为她那娘家是真心为她着想,却不想不过白白做了棋子而已,也不想他们府上自从贬到这江州城武昌伯府可还当他们是个人物?即便殿下真把二公子……晋远侯回京后投靠了三皇子,三皇子也不定把他们府当回事,到头来也不过是被白白利用一场。”
禹璟瑶冷哼一声,又呵斥道:“看来这行宫里的奴才太不安分了!”
若是按照上一世禹璟瑶不搭理晋北侯,他们的设计也就落空,可如今禹璟瑶不过稍微放出点风声,就被京中知道,来了这么一出好戏,看来行宫中也有他们的人!
福海低低道:“殿下,人都抓到了,那些狗奴才,被一吓就什么都说了,不过是有人暗中和他们联系,让他们盯着殿下的一举一动,更深的却是什么都不知晓了。”
禹璟瑶如今最恨被他人左右,满眼狠戾:“给本殿拨了他们的皮,让行宫所有人都给本殿去看着。”
福海听得不由得心惊,可也不敢反驳,只好吩咐人下去行事。
禹璟瑶发泄了一通也平息了下来,就这些下作计量他还真不放在眼里,斗的日子还长着呢,便挥手道:“罢了,不提这些,你去把人接来。”
娶汝为后[重生] 第8章 殿下亲临(上)
晋远侯府内,晋远侯正为慕汐朝的事情烦心不已,直恨不得愁白了头。二殿下连续多日召见慕汐朝,本让晋远侯欢喜,前几天京中传来的消息他自然是知道了,但是到底如何,还是要探一探二殿下的意思,可是在那之后,二殿下就再没有派人来,晋远侯还担忧是否慕汐朝言语间冲撞了二殿下,让禹璟瑶生了恼,可这一茬还没过去,下人又来报慕汐朝病了的消息。
在这关键时刻,沉寂多年的晋远侯也不禁心急如焚了起来。
李氏见晋远侯脸色不好,心里却是喜悦的,这次是算让他小杂种栽了,面上却哭哭啼啼:“侯爷,可该如何是好?二少爷病得这样严重,大夫说……可能是……”没说完李氏就哭得更厉害了。
晋远侯如今见到李氏就厌恶不已,早先那事铁板钉钉,晋远侯恨不得休了这贱妇才好,可是贱妇抵死不认,老妇人又从旁边护着,直言道这事肯定不是媳妇做的,也不知道这贱妇是如何花言巧语哄得老夫人待他如亲生女儿般。
晋远侯只恨的牙痒痒,可是孝字当头,晋远侯也不敢忤逆自家母亲,最后不了了之。以往看李氏这梨花带泪的还觉得心动不已,现在只觉得无比做作!
晋远侯一摔手边杯子,怒道:“哭什么哭!本侯还没死呢!这就哭丧了不成?”晋远侯虽没休了李氏,可却彻底剥夺了李氏掌管后院的权利,把从前待慕汐朝兄妹不恭敬的奴才打的打、发卖的发卖,清除了李氏大半的爪牙,李氏只恨的心疼!老夫人即便有些不满,可到底儿子发了狠,她也无可奈何。
李氏一颤收了声,只是还抽抽搭搭得,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她可不信那二皇子是真心待这小杂种,不过是贪图美色罢了,如今慕汐朝这幅样子那二殿下还会对他有性致?即便错算了二皇子脾性,没被折腾死算他命大,可是照样让他得意不了多久,只要自己没有被休,便还是他继母,生死还是拿捏在自己手上。
晋远侯正恼怒着,下人刚刚来回禀,说是郎中说二少爷确实是得了天花,这可是要命的事儿,要是哪家人得了这病症,只能是准备后事了……偏偏李氏又在他耳边叨扰说什么这病没救了,要是再呆在府里要是传染了如何是好,把二少爷送去乡下庄子云云,听得晋远侯简直头大!刚想怒斥,就听下人来报行宫的福总管来了,立马收拾了一番,让人迎进来,又瞪了眼李氏,让她言语间知道分寸。
福海一进正厅,晋远侯就邀他上座,忐忑问道:“公公有礼,不知殿下传犬子可有要事?”这节骨眼上,怎么就偏偏得了那要人命的病症呢,晋远侯不禁怨真是老天也不帮自己哎……
福海行一随礼,略微推脱,只是在左下首落座,道明来意:“嗨……这不底下人刚献上上好的红膏蟹,殿下让杂家来接公子去,与之一道品尝。”又眼珠子一转把晋远侯的神色看在眼里,继续道:“说来也是前些日子殿下怜公子年岁还小,行宫府里两头跑倒是伤神,殿下本打算让公子在行宫住些日子,可是公子是极为守规矩的人,当即就婉拒了,殿下感念公子心思细腻,小小年纪处事很是得当。可殿下到底是有好东西便记挂着公子,这不,让杂家来接人了。”
福海这一份说辞,说的有模有样,晋远侯哪有不信的理儿,连连恭敬道:“不敢不敢,是殿下抬举犬子了,能得殿下赏识是犬子福气。”
晋远侯心中发苦,要是往常可该高兴的不行,可偏偏慕汐朝得几乎是不治之症。而刚刚听着意思二殿下是真对汐朝上了心,要是这会儿说出去,殿下定必然大怒,也只好先遮掩了,派人请高明郎中再好好看看,现在就躲一时是一时了:“殿下恩典,自是无以为报,可偏偏犬子病了,恐怕不能给殿下请安了,还请公公提犬子向殿下请罪,多多美言几句。”说着便拿出一分量不轻的荷包来。
福海并不接,故作惊讶:“哎呦……怎么就病了,前几日的时候可还好好的,这殿下知道了可不要着急了!不行……杂家可要去看看,才好回禀殿下!”
晋远侯大惊,连忙拦住:“不过是夜里受了凉气,感染了些风寒,喝些药多歇息便是,哪里劳烦公公亲自先去,折煞犬子了!”
福海心中了然,面上却是不肯,只说殿下要是知道了杂家没去看望,必然会怪罪,又言道殿下那般赏识公子,若是不让杂家去看个究竟,殿下必然担忧不已,说不准就要亲自前来云云,直把晋远侯说的心中大骇,冷汗直流。
李氏在一旁故作伤心,却一言不发,俨然一副爱子患病,心疼不已的模样。晋远侯是真劝不住了,只得给李氏使眼色,让她想想办法,先拦住人再说。
李氏点头会意,可是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言语:“公公,您就别为难侯爷了,二少爷他……他是得了天花了!”话毕就潸然泪下,似乎真是心痛不已,刚才那一番不过是强撑罢了。
晋远侯气绝,心中直骂贱妇!可到底是瞒不住了,也只好叹气道:“哎,确实……贱内所言不虚,本侯拦着也是怕公公去看了染了病气,公公是贴身服侍殿下的,到时候再传染给殿下那可……”
福海皱眉,底下人传来的消息是说二公子中了毒,却不想晋远侯府是这般说辞。福海暗自筹算着,晋远侯定然是不知情的,那必然是那继室用了什么毒药,让人看上去像得了天花。心中冷笑,倒是好算计,寻常人听了恐怕离的远远的了,就算是二皇子再赏识慕汐朝,也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最后不过是赏些珍贵药材罢了,不久后二皇子回京,慕汐朝那病自然继室会让他永远好不了,再过些年,二皇子哪还会记得有这么个人?
可惜啊,到底是打错了算盘……
福海脑中翻转,也不过是一瞬,面上故作迟疑道:“事关重大,杂家可做不了主,侯爷等着,杂家这就派人回禀殿下去。”
晋远侯到底是不希望慕汐朝有事的,毕竟是亲生嫡子,再者慕汐朝现在正受二殿下赏识,焉知是否能靠着这关系回到京中占据一席之地,晋远侯今年也不过刚三十出头,怎能甘心窝在这鹌雀之地度过后半生。
虽说还有李氏娘家,如今在京中也甚是有权势,可这些年避之不及,好像生怕因着当年事被牵连一般,如今得了复起的消息才又派人来,这样的姻亲是靠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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