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除此之外,所有皇子的正妃里面,唯独二皇子的婚事最为显赫,夏冰玉信国公府嫡长女,二皇子本身又受皇上看重,而他们表兄妹感情一直很稳定,成亲后想必也能琴瑟和鸣,这桩婚事天时地利人和占全真乃是强强联合,压倒性的胜过其他几位皇子。
皇帝这是要做什么?
徽瑜想破头也没想明白,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其实皇帝的心思更是猜不明白。许是言情小说看多了,也许会觉得皇帝给姬亓玉指了这门婚事,许是有什么补偿的心思在里面,但是徽瑜在来到这个时空以后,却对于皇上这种生物有更深刻的理解,在他们眼睛里没有什么比皇权更重要的。那么徽瑜唯一能猜到的理由就是,皇上属意的继承人应该是姬夫晏,但是又不想在自己还获得十分滋润的时候二皇子的势力逐渐强大,所以就立一个敌人给二皇子,让他时时刻刻能感受到危机,皇帝的位置才能做得更稳。也许这样做皇帝会很渣,但是却是最成功的手段,大家参照九龙夺嫡,康熙帝才是把这一招运用得炉火纯青啊。老弱少壮,纵然是皇帝也是不能不提防,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
董婉在宫里出了事,这个时候董大老爷的本事显出来了,悄无声息的打通太医院的渠道给董婉好好地照料身体,又透过别的途径在董婉身边安排了靠得住的管事姑姑跟宫女照应,还打点了御前的人在皇上面前时不时的能提到落水的闺秀增加存在感,别被无声无息的欺负了,皇上给忘在了脑后边。
总之徽瑜从董二夫人口中听到的时候,跟董婉同时落水的二人,夏迎白因为特旨住进了贵妃的寝宫,被照料的很是不错之外,董婉在董大老爷的暗中出手下并没有太受罪,而另一位被暗害的姑娘却在落水后的第三天就被送出了宫,因为高烧不退怕是有个有个好歹,直接撤了牌子交给了其家人。
“怎么会高烧不退呢?”徽瑜看着董二夫人问道,“不是皇后娘娘亲自过问的,至少也会有太医前去诊治。”
董二夫人冷笑一声,抬头看着女儿说道:“你知道什么,这宫里的人个个都长了几百个心眼,害人的手段简直层出不穷。皇后娘娘是让太医给诊治了,但是落水的那秀女住的房子背阴,养病的时候窗户开个口子受点风,再不济吃的药多掺点水药性减三分,这些都是查不出来的手段,就能悄无声息的要一个人的命,她还能留下一条命就是祖坟上冒烟了。”
徽瑜愕然,这样也行?
看着女儿难得有这么傻呆的一面,瞥了一眼在墙角打棋谱的某人,哼,这样子还真是跟他那死鬼老爹装呆的时候一模一样。看到董二老爷董二夫人就一肚子邪火,面色也黑了下来,谁能告诉她这混蛋什么时候滚出她的荣安院,整日抬头这张脸,低头这张脸,打也打不走,骂也不吭声,简直就是狗皮膏药,特么的令人暴躁。以前的时候烦死人,现在磨死人,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徽瑜没发现董二夫人变得暴躁的神情,捧着茶盏说了一句,“这也太黑了,哪里是选秀,简直是要命。”
“所以你的婚事在下一次选秀前就要定下来。”董二夫人想起这个心情更差了,满京都的骚年公子翻过来瞧过去就没有一个看上眼的,杂七杂八的毛病一大堆,家世好的不上进整日招猫逗狗不学无术,家世不好又上进就是长得太寒碜,虽说男人长的太好靠不住,但是至少对着那张脸也得吃下饭不是。这家世不用太好,长得不用赛过姬亓玉但是至少也得跟董二年轻时差不多,还要品行正直,腹有才华。翻来覆去的挑挑拣拣,董二夫人真心觉得还就是她娘家的侄子还有在边关瞧见的那小伙子古光霁勉强入了她的眼。
董二夫人这话一落地,那边的董二老爷手中的棋子一下子砸在了棋盘上。这声音让徽瑜母女转过头去瞧了一眼,董二老爷最近有点养回来的小胖脸挤出一个笑容,“手滑,手滑,呵呵……”
呵呵个毛线,徽瑜心里翻个白眼,瞧见她娘的神色不太好,立马起身告辞。这两口子一个脾如爆碳,一个死不要脸,谁也拿谁没辙,反正又不能和离,这日子还要凑活着过,董二夫人最近火气直线上升,徽瑜可不想当炮灰,立马鞋底抹油溜了。
徽瑜一走,董二夫人就看着董二老爷冷笑一声,董二老爷听着这声笑,只觉得脖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低着头装死,就是不抬头,他又不是活腻歪了。
“手滑?呵呵,你当我傻,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你别多心。”
“我多心?大约你的好大哥又跟你谈过心,提过我姑娘的前程了吧?”
“……没,没有。”董二老爷坚决不承认。
“怎么滴他女儿在宫里吃了亏,就想着让徽瑜给她当替补?做梦!”
“你别瞎想,没有的事儿。”董二老爷立刻辩白,“大哥不是已经在宫里打点好了,不会有事儿的。”
“有事没事的可不是你说了算,你当我睁眼瞎啊。”
董二老爷面色一僵,不得不说他这个老婆直觉太敏锐,他大哥的确找他谈过,而且话里隐隐约约提出担心在宫里的董婉。而且听他大哥的意思,好像他这个侄女这次遭陷害可不是偶然,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这次董婉在宫里没能熬下去,为了家族的前程徽瑜是一定要顶上的。但是他大哥不想直面他老婆的怒火,就先跟他知会一声,他这两天死皮赖脸的耗在这里,一直想找个机会提一提,但是现在瞧着这样子,他……还是别说了吧。
董二夫人瞧着董二老爷那游移不定的小眼神,腾地站起身来,侧身对着他,嘴角微微一勾,眼睛微眯,徐徐说道:“谁要想动我女儿,就踩着我的尸首过去吧。”
董二爷:要是皇帝动手呢?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说,还没等他表忠心,董二夫人留给他一个美丽的背影甩脸子走人了。
董二老爷低头瞧着棋盘内牛满面,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就安分守己的呆在一个角落,这天上还能掉下大祸砸在他头上,这也太欺负人了啊!
董二老爷的郁闷没人知道,但是紧接着关于选秀的各种八卦消息简直就是如同开了禁一般,每日都有新鲜消息传出来。而传的最多不是女主夏冰玉,也不是还在养病的董婉,更不是哪一位皇子妃的热门人选,而是呆在贵妃宫里养病的夏迎白。
随着皇后的大力度彻查,事情的真相慢慢的浮出水面。那晚上推人下水的秀女是从外地来京参选的闺秀,只因为嫉妒同屋的秀女生的比她美,比她更受太监宫女的巴结,而且被她推入水的秀女也的确是个不知道收敛的主,整日的在别人面前小秀得意,这一场祸事两人各打五十大板,但是因为动手的有害人之心,便罪加一等。
本来这件事情到这里就算是完事了,只是没想到那推人下水的秀女却在最后的时候咬出一个人,因为她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将人骗到荷花池的,还有个跟她同谋的,这一查下去不要紧,没想到那同伙居然就是夏迎白的庶妹夏书卉。顺着夏书卉再查下去,推董婉如水的那人也跟着查出来了,是楚依云。楚依云正是楚婧的堂妹,因为传言董婉被指婚给四皇子,因此嫉恨之下,这才联手自己堂妹暗害董婉。
一环扣一环的查下去,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徽瑜都没能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的这么惊心怵目。
“现在楚婧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董绯菱跟薛茹娘来徽瑜这里聊天,谈及最近选秀的各种传闻,面上都有几分愤愤。毕竟董婉是董家的人,她出了事董家的人面上都不好看,尤其是还是这种事情。
听着董绯菱的话,徽瑜却是浅浅一笑,似是无意的说道:“楚婧虽然素来说话尖刻,行事任性,但是楚家两房的关系可不怎么好。”
薛茹娘闻言就说道:“表妹这话也有些道理,若是寻常就有些不太和睦的姐妹,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能随便联手的,怕是防备还来不及。”
“表姐的意思是楚婧被楚依云给算计了?”董绯菱凝眉,一时间也想不透,如果在选秀的时候四面楚歌,董婉跟她联手,她总会觉得亲姐妹要比外人可靠得多,还是会信的。
薛茹娘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说道:“不知道,咱们又不是当事人,也不知道这些传闻几分真假,如何能猜得出来。”
徽瑜抬头看了一眼薛茹娘,没想到她倒是看事情犀利的多,有些地方跟她想到一块去了。楚婧不会那么傻的相信楚依云,楚依云也不会跟楚婧真的交心,长房跟二房早就在皇帝的离间之下反目,这样的情况下她们还能联手这不是笑话么?
只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楚婧而去,她的处境可不太好。楚依云……徽瑜怎么想也没想到这个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毕竟在原文中这个配角的出场率基本等于无,没想到倒是在选秀的战场上还出了一把力。
“不管了,咱们又不是断案的老爷,只要大姐姐平安无事就好。”徽瑜也不想说太多,董婉最好是能平安无恙的归来,不然到时候最倒霉的一定是她。
薛茹娘跟董绯菱都笑了笑,转头就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两人走后没多久,钟大信就送进来阚志义的信。原来阚志义没有南下,而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以前的老乡,直接朝着山东走,说是从蓬莱那边登船。徽瑜算了算路程,如果从山东走的话至少省了三分之二的时间。从半路上就遇到了北上的老乡,徽瑜却是忽然一震,一张脸都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南方的人为什么不直接从泉州上船,却是要走山东蓬莱?
难道是南方的海运出了事?徽瑜接着往下看,果然信中提到了南方海运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因为信中说的很多都是海运的相关术词以及各种盘跟纠结的官场之黑暗,徽瑜也不是万能的,对于海运她还真不是懂得很多,对于南方官场也不了解,一时间也看不出这形势到底不利到什么地步。
虽然不知道这个但是徽瑜知道姬亓玉一直想要染指海运,但是她不愿意跟他联手。并不是徽瑜瞧不上姬亓玉而是……怎么说呢,徽瑜总觉得姬亓玉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与虎谋皮的事情利益再大她也不愿意去碰。
南方海运真的出了问题,要是被姬夫晏抢先一步,这是徽瑜更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原文中就曾经提到,因为阚志义是徽瑜从夏冰玉手上抢过来的,所以她知道阚志义为了姬夫晏在南方究竟做了些什么。南方海运虽然名以上还是朝廷的,但是暗中却已经被姬夫晏成功掌控接近一半,别看是一半,就这一半带来的财富就足以令人侧目了。这一半的财富对徽瑜这方造成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邢玉郎祖孙在边关战死,董家名存实亡,没有钱姬夫晏是拿什么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凌厉的手段铲除他们的?
没有钱,姬夫晏能买的动古苍养得起兵马破釜沉舟暗害邢玉郎?
没有钱,姬夫晏怎么能联合其余三个世家打击为首的董家?
徽瑜必须面临着一个选择,那就是要在姬夫晏跟姬亓玉之间做一个选择。
是眼睁睁的看着姬夫晏成功掌控南方海运,还是助姬亓玉一臂之力抢得先机。
徽瑜一夜未睡,这个选择题一点都不好玩,一边是万丈深渊,另一边也是洪水猛兽。捏着阚志义送来的信,一直到将近中午的时候才作出决定。研墨、铺纸、落笔,徽瑜只觉得这一口气分外的难以喘息。
如果跟姬亓玉联手,徽瑜搭上的可是自己日后的性命,这个赌注不可谓不重。更何况姬亓玉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姐夫,尼玛的,姐夫跟小姨子联手做买卖,这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啊。
不管怎么看,这桩买卖徽瑜都是亏大了。
亏总比没命了好。
“泉州当地官员居然伙同来往商船私下牟利,为其私船广开海路,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姬亓玉气的将手中密信仍在桌上,本就冷峻的脸此时更是罩了寒霜般。
章敞跟郭令华沉声不语,两人都没能想到南方海运居然已经糜烂到这种地步。
“如今我大晋才不过刚刚始建海运章程,实施不过年许,若是长此以往岂不是国之蛀虫。”姬亓玉气的胸口直翻腾,恨不能将那官员提到跟前手起刀落方为痛快。
“殿下息怒。”章敞立刻站起身来,看着姬亓玉说道:“如今我等对于海运一事知之甚少,若是能得一海运精通者,方能一举命其要害,只是人才难得。”
郭令华瞧了章敞一样,思虑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京都来了不走的掌柜听闻倒卖海货,也许能用上一用。”
“阚志义的背后站着北安侯,没有北安侯开口谁能动得了他?”章敞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只是想的容易做起来难。
北安侯从不掺和朝中之事,若是让他明打明把自己人给四殿下用,那可是比登天还难,那也是个老狐狸。
室内一片沉寂,姬亓玉知道这事儿的关键不在刑玉郎身上,而是在董徽瑜身上。可是董徽瑜始终不过是一内宅女子,做这笔买卖最终只为牟利,哪里会想到为国家社稷着想。他几番试探都被董徽瑜拒绝,而他又不能强抢。
想起董徽瑜,姬亓玉的脸色更黑了,这女子是他所见过最狡猾、最自私、最坚定、最难缠的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蒋青进来了,走到姬亓玉身边递上一封信,低声说道:“董二姑娘的亲笔信。”
姬亓玉一愣,抬头看了一眼蒋青,蒋青立刻就说道:“是钟大年送到我手里的,言明让殿下亲自拆看。”
姬亓玉拧眉,伸手拆开信低头看了起来。
章敞跟郭令华似是没看到一般,俩人都捧着茶盏低头喝茶。蒋青的声音很低,他们没听到是谁的信,但是瞧着殿下立刻拆开来看,应该是重要的信件。
姬亓玉看完信,神色莫辨,他正恼火泉州之事,没想到董徽瑜居然就这件事与他联手……
消息挺快啊,他是为了海运之事耗费数年专门建了一条通信渠道,董徽瑜的消息哪里来的?
而且董徽瑜信中隐隐提及二皇兄似有意在泉州插手,这件事情他已经从信国公府今年的举动中察觉一二,他是数年专注才能查看分明,董徽瑜这么小的年岁岂能知道这些?难道是北安侯借董徽瑜的口欲与他联手?
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 第99章 噎死人不偿命
阳光如旧,心情起伏。
不管如何,如今董徽瑜愿意跟他联手,能解他燃眉之急,这是姬亓玉眼前最要紧的事情,至少能缓口气了。
想到这里看着章敞跟郭令华说道:“事情有了转机,我已找到能为我们做眼睛的人。肃之,你夜观天象看看最近山东蓬莱能否出海。恒臣,春闱马上就要开始,你莫要再分心了。”
两人忙站起来,“是,属下不敢懈怠。”
两人告辞,还未走出宫门,就看到四皇子从另一宫门处骑马离开。
“四皇子行色匆匆,不知道去见谁?”章敞含笑看着郭令华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难道恒臣你知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
两人对着彼此傻笑,然后分道扬镳。
姬亓玉在品香居外翻身下马,纵然心如急焚,却依旧是衣带当风不疾不徐缓步而入。
徽瑜坐在窗口,瞧着姬亓玉的风姿,啧啧叹息两声,这厮当真是当得上风流名士,不管何时何地,他总能这般的随性雅致,似是不受这世间规矩的羁束。【注,这里的风流并不是花心的意思,而是对一个人的言行风骨的赞誉。古时魏晋能被称之为风流名士,那是万金不换的赞誉。】
敲门声响,雪莹立刻上前开门,对着门外的人躬身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姬亓玉点点头,雪莹侧身让开,就见他抬脚进来,素青的衣衫拖曳着地面徐徐滑过,随着他的脚步前行,画出美丽的踪迹。不管何时,这位四皇子都是这般的从容淡雅,就是行止忒令人憎恨。
雪莹反手关上门悄然退了出去,再进来时手提灌满热水的铜壶,跪坐榻前为两人泡茶。雪莹泡茶的手艺是在她家姑娘日渐挑剔的眼光下修炼的越发的纯熟,不仅姿态优美,而且味道醇厚,色香味俱全。
泡好茶,雪莹就垂首躬身退了下去,为两人掩好门守在门外。
“你这个侍婢倒是泡的一手好茶。”姬亓玉有时候也不吝啬赞美,尤其是现在他心情正好。
“殿下又想来挖我的墙角?”徽瑜毫不客气的反击。
姬亓玉眼角微扬,“不想,也许日后我会更有口福。”
徽瑜简直要翻个白眼,也没理会他这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殿下对我信中提到的事情可有兴趣?”
“你不是一直很厌恶与我合作?”姬亓玉修长的手指放下手中碧玉般的茶盏,那清透的碧色越发衬得他的手指白皙欣长又透着一股韧劲。
一个男人能美到连手指都无可挑剔,徽瑜简直要吐血了。
“此一时彼一时。”徽瑜浅笑,“我既然开了铺子自然是要挣些零花钱,哪有嫌弃银子多的。”
“哦,原来这些在董二姑娘眼睛里只算得上是零花钱。”姬亓玉默,这么说吧,董徽瑜现在的铺子一年挣得银子,都能抵得上一个三品大员嫁女儿的嫁妆了。
“生意有风险,趁着能挣钱的时候多挣点,将来好当棺材本。”徽瑜又笑。
“二姑娘眼光真长远,连棺材本都能自己个准备了。”你当董家给你的嫁妆算什么?若是定国公听到了,只怕是都要气的口吐鲜血了。
“谁还嫌银子多了咬手,人这一辈子谁敢保证一辈子不贪上点破财消灾的事儿,我不过是先预备着。”徽瑜气的都咬咬牙了,这厮也太难缠了,“更何况我本来就爱财,人这辈子衣食住行哪样不需要钱,天上可不会掉下来。”
一个女孩家能这样大喇喇的将喜好黄白之物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也算是一种……本事了。至少姬亓玉是不会这样的俗气市侩,张口金子闭口银子的。
姬亓玉黑着脸看着面带浅笑的董徽瑜,“董家好教养。”
这是质疑她的家教?
徽瑜冷笑一声,“既然四皇子瞧不上我这般粗俗的行径,为何又来赴约,口不对言,言不对心,既然殿下无诚意,徽瑜不打扰了。”你妹的,什么东西,想要面子想要里子还不想露短,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脾气急躁,毫无定心,何能成大事?二姑娘连这样都不能沉住气,如何能让本殿下安心与你合作?”
卧槽啊!
徽瑜冷眼看着姬亓玉,这厮能把挑衅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也是本事。
“感情殿下是来试探徽瑜的。”眼角一扫,徽瑜弹弹衣角,并未打算重新坐下,“很抱歉,我这个人可不喜欢那些拐弯抹角的试探跟打量,一句话,要么可,要么不可,买卖不成仁义在,也犯不着结仇。”
“满口生意经……”
“闭嘴!”徽瑜实在是不想听他的教训,尼玛老娘将来又不嫁你,你管我什么德行!
大约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斥责闭嘴俩字,姬亓玉的脸色很难看。胸口几度起伏,硬生生的压下怒火,蹙眉道:“坐吧,我们谈谈。”
徽瑜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小心翼翼的重新坐下,垂着头不说话。不晓得为什么遇上姬亓玉,她总是这般的沉不住气,可能是她总觉得这个人他看不透,下意识的就会产生压迫跟防备,以至于不管是说什么做什么攻击性就特强。
面对这样的敌手,她应该冷静再冷静才是。
“徽瑜无礼了,还请殿下恕罪。”
“果然无礼。”
泥煤,顺个台阶下来会死啊会死啊会死啊。徽瑜几欲泪奔,no zuo no die,自己找死与人何忧,她忍!
“殿下说吧,你觉得我提出的条件如何。”徽瑜觉得还是直接谈买卖吧,不然她会被气死。
“我有三点不明。”
姬亓玉端坐,立刻就进入了谈判的角色,徽瑜看着心里暗道,这厮能瞬间进入状态,可见不是个好糊弄的。她就知道跟他合作,那是要打起一百二十个心。
“请讲。”
“第一,此次泉州生乱改道蓬莱,这路线是谁定下的?据本殿下所知,山东市舶司是在密州而非蓬莱。第二,阚志义此人能否可用。第三,为何与我合作。”
徽瑜微微沉默,这三个问题很好,能将所有的问题都给踢出来了。看来自己所料没错,姬亓玉的确是对海运早有插手的心思,所以才能准备充分与自己讨价还价。
“第一点,我本是内宅小女子,于外面的事情多有不知,事关军国大事更是不敢妄谈。路线是阚志义来信提到,但是并未说明是谁的主意。来了不走是外祖给我的,阚志义也是能信得过的,他既然改道蓬莱肯定有把握,我自然不会干涉,若是殿下有什么疑问,我可代为写信询问一二。第二,阚志义此人可用。第三,殿下虽然本性冷漠,行事乖张,与我多有不合,但是小女一直认为殿下乃是人中丈夫,品行高洁,可堪托付。”
前两点倒也罢了,姬亓玉知道董徽瑜没有尽言,最后一条他抬起头看着她,似笑非笑,面上微带着几分惊讶,良久才说道:“还算是有些眼光。”
徽瑜:……
“多谢殿下夸赞。”徽瑜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姬亓玉看着徽瑜格外忍耐的样子,不由的有几分好笑,放松身子靠在背后的软枕上,打量着她的容颜,这才说道:“董徽瑜,你好似对本殿下有什么误会。”
“小女不敢。”徽瑜心中道,我不是对你有误会,而是根本不用误会好不好。
“那你为何对着我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小心。”姬亓玉一直很纳闷,自己好像没做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但是每次见到董徽瑜她对着自己的时候就是莫名的带着小心翼翼跟美好的距离。
“男女授受不清,小女只是遵守古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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