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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娇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桐盏
昱王世子爷还没说什么,殷锦芙早已经吓傻在了那里。这,太妃娘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若不是姝儿给昱王府那玉佩,昱王府何以能顺利投入镇北王麾下。这会儿,太妃娘娘不念这情,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想把柔安郡主指给镇北王做侧妃?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看她神色恍惚,婉太妃暗暗叹息一声,沉声道:“世子妃,祖母知道你和那镇北王妃有自小的情谊。可这求人不如求己,唯有昱王府出一位王妃,才可在镇北王面前说得上话。你或许觉得祖母太过算计,可祖母在这紫禁城这些年,看过多少起起伏伏,有多少家族是因为自己毫无根基,才不得已走向覆灭。再说句犯忌讳的话,若真的改、朝、换、代,江山易主,定国公府也不覆往日的威严,只怕也得依仗着镇北王妃才能全身而退。如此,我们昱王府,又怎么敢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定国公府身上?什么能比真正的姻亲更有效?”
仿佛一道惊雷,殷锦芙差点儿都没站稳。她怔怔的看着婉太妃,复又把视线落在昱王世子身上。
却见世子爷眉头紧蹙,敛神在深思些什么。可看那样子,似乎也被太妃娘娘给戳中了心事儿。
一旁,柔安郡主也被惊呆了。其实这几日祖母就试探过她的口风,此刻她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
她自小就入京陪伴祖母,因为昱王府的尴尬地位,在这京城,那些世家大族的贵女都对她避之不及。若是身份尊贵一些的,就比如那郑家姑娘,仗着太后娘娘在,难免私底下还奚落她一些。
已到了婚配年龄,却无人敢提亲,她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祖母年岁大了,等到祖母离去,她便自请代发修行,一辈子青灯常伴,也算是有了归宿。却没想到,祖母有意把她指给镇北王做侧妃。她自然明白祖母的心思,眼下因为圣上的喜怒无常,昱王府需要镇北王的庇护,而以后,昱王府便只能靠自己了。而她,便是祖母手中的一颗棋子,得以让昱王府能全身而退。
若要使别的什么世家纨绔子弟,她自然是不屑的。祖母也不可能强迫她。可这位镇北王,她早就听说过他,英勇善战,出身寒微却任何人不容小觑。这样男人,京城那些娇滴滴的世家贵女避之不及,可她不一样,她早已经看透了这紫禁城的繁华喧嚣,和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纨绔子弟相比,她喜欢镇北王这样的大英雄。她相信,这个世间唯有实力,才是一切。别的不说,若父亲和几位哥哥也能这样英勇善战,手握几十万精锐,也不会这么些年如履薄冰。
“榆儿,你的意思呢?”半晌之后,昱王世子爷终于发话了。
对于这位自小就入京侍奉祖母的妹妹,昱王世子爷心底更多的是怜惜她。
柔安郡主缓缓抬眸,看看祖母,又看看哥哥,只见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喃喃低语道:“榆儿都听祖母的。”
殷锦芙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想要劝阻。可或许真的应了那句女生外向,她已经大婚,是昱王府的世子妃了。方才太妃娘娘说的不错,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若榆儿能做镇北王的侧妃,日后诞下一子半女,博得镇北王的宠爱,就那容貌和出身,做贵妃都是可能的。
如此,昱王府也不至于如往日一般总有一把刀架在头上。
可姝儿那边,她该怎么解释呢?她这会儿已经感觉到了心虚。姝儿的性子她是最清楚的,会不会和她生了嫌隙,会不会讨厌她。
自小的姐妹情分,殷锦芙真的很不忍心。
见状,婉太妃沉声道:“世子妃,你要时刻谨记,你如今已经是昱王府的世子妃了,再不是无知的闺阁女子。不错,我若求了圣上把榆儿指给镇北王做侧妃,多少会伤了你和清溪郡主之间的姐妹情分。可说到底,若镇北王真有一日能荣登大宝,哪一个帝王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她若在意这些,她在意的过来吗?”
“何况,你这几日就要离京了。你无需去主动和清溪郡主解释些什么,圣上下的圣旨,就如当初她所面对的一样,你并无任何错处,自然不需要对她解释什么,更不需要觉得心虚。”
如此,婉太妃是打定主意要把柔安郡主指给镇北王做侧妃了。其实,她今个儿说这些,也不是问两人的意思,她只是告知一声罢了。何况,她若不是为了昱王府的将来,也不至于做如此讨嫌的事情。
殷锦芙和昱王世子爷不日就要离京,自然可以避开诸多麻烦。而她,被困在这紫禁城,高宁大长公主殿下何其疼爱清溪郡主,如何会不为了这个暗恼于她。可这些,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昱王府,她已经承受了许多,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娘娘,听说圣上请了淑贵妃往太后娘娘那里去,请太后娘娘回宫呢。”
殷锦芙和昱王世子爷才刚离开,就有宫女进来回禀道。
五王爷之事,天下悠悠众口,成元帝即便是想堵,也满心的无力。无奈,只能请太后回宫,缓解眼前这局势。
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一样,婉太妃并未有任何的惊讶,只是喃喃自语道:“太后毕竟是他的生母,何况大曜国以孝治天下,他就是再任性,也不会毫无忌惮。”
只是,太后会同意回宫吗?
想当年,圣上登基那会儿,太后死活都不同意搬到慈宁宫去,招惹了多少流言蜚语。而今,五王爷惨死,又被贬黜为庶人,太后是更不能释怀的。
可这紫禁城,谁没点儿心酸,她是失去五王爷了,可她,几十年里,除了每年万寿节或者圣上宣召藩王入京她才得以见自己儿子,这些年,她就孤孤单单一人。纵是有榆儿陪伴左右,也难以抵消这些孤寂。
“祖母,太后若真的回宫,如今又在气头上,榆儿担心她又来找祖母的麻烦。”
柔安郡主偎依在婉太妃身上,哽咽道。
婉太妃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当年圣上养在我身边,因着这个,她怨恨是因为我的教唆,圣上才和她失了母子情分。我倒是乐见她闹腾一番,如此,我也能求得圣上把你指给镇北王做侧妃。”
婉太妃的言语间竟然有一种决绝的味道,听得柔安郡主心里猛的一咯噔。
她颤颤的抬眸,忧心道:“祖母,您怎么这么说?榆儿还要看着祖母长命百岁,榆儿要一辈子都在您身边。”
婉太妃慈爱的看着她,“你呀,莫要再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了。你陪伴祖母这些年,也该知道,对着紫禁城祖母早就厌倦了。若不是因为身上的责任,祖母何以强撑着一口气还算计这算计那的。可祖母的身体祖母知道,其实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所以祖母也该最后为昱王府打量一番,如此才能走的放心。”
闻言,柔安郡主嘤嘤就哭了起来。
她如何不知,祖母的身子日渐不好了,一来祖母在这宫里鲜少出去走动,二来,郁结于心多年,胆战心惊多年,这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好的。
祖母近来愈发起的早了,甚至是三更就睡不安稳了。她听宫里的老人说过,这是一种征兆。她心里怕的很,瞅着外头日头不错的时候,就搀扶着祖母往花园去散步,总想着祖母若是能多走动走动,会不会身子好一些。可这些都是自欺欺人,苏嬷嬷私底下宽慰过她,说自打先帝爷走后,祖母的心其实也已经死了,这一日迟早是要来的。
“榆儿啊,祖母知道让你做别人的侧妃,终究是委屈了你。可你要知道,祖母也是不得已的。祖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很艰辛,可你不妨看看宫中的淑贵妃,祖母希望你如淑贵妃一般聪慧,如此,祖母才算是真的能放心。”





锦娇记 第94章 旧事
“让她回去,哀家不会见她。”郑太后的声音透露着彻骨的寒意,神色间也有难以掩饰的厌恶和憎恨。
自五王爷去世,郑太后哭的眼睛都差点儿瞎了,刚开始那几日,确实是什么都看不见的。若不是桂嬷嬷好言相劝,又有宫里的常御医,郑太后这会儿,不定怎么呢。
可现在,虽说眼睛是好了,心底的伤痛,却是如何都好不了的。每每想起五王爷的死,郑太后就暗自伤神。对成元帝,更是丁点儿都不客气。
知道对天下难以交代了,知道残、杀手足毫不留情会引起那么多的流言蜚语了,老五虽不是成元帝亲自所杀,可若不是他逼的那么紧,老五何以会走那一步险棋,何以会弄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还有成元帝把老五贬黜为庶人,人都死了,都一点儿不念兄弟情分,郑太后一想起这个,就心痛不已。他这么做,不怕遭报应吗?
郑太后气的差点儿没喘过气来,挥手便把桌上的茶盏给甩在了地上:“滚,让她给哀家滚!竟然有胆子来当这个说客,她怎么还有胆子来哀家这里!”
林氏之事被捅到成元帝耳中,郑太后起初还心生疑惑,很是调查了一番。却没想到,这温氏平日里温顺安分,实际上却狼子野心,不给老五留一丝的退路。
当日,既然知道淑贵妃那日前往御书房,那郑太后也不会不知道,郑家人暗中投靠淑贵妃,送上了投名状。而她,便这样被娘家舍弃。
一想起这个,郑太后就气的咬牙切齿的。这些年,为了郑国公府,她可谓是费尽心机,若不是她有她在宫里坐镇,郑国公府何以享受荣华富贵。没想到到头来,她是最先被舍弃的那一个。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有怨气。可圣上的性子您是知道的,错过了这个机会,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宫呢。您不是恨那温氏,恨那婉太妃,您不回宫,岂不是让她们暗自得意?”
桂嬷嬷的话说的郑太后浑身一僵,确实是说到了郑太后的心坎儿上。疯狂的恨意瞬间侵蚀的她,郑太后懒懒的躺在大引枕上,似笑非笑道:“是啊,嬷嬷说的对,哀家若不回去,如何对得起老五。他们一个个把老五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哀家,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桂嬷嬷吓得突然浑身一个寒颤,这圣上毕竟是太后所出,太后也唯有圣上一个儿子了。可这些日子,太后言语间竟是有杀了圣上的意思。
太后这些年在内廷,不管再怎么和圣上置气,可总还是留有一丝余地的。难不成,太后是想处之而后快?太后身子康健,总有当太皇太后的那一日,莫不是太后想做垂帘听政的那一位。
想到这些,桂嬷嬷突地计上心来,“娘娘,之前圣上宣召太子往东暖阁谈话,可之后却迟迟都未有任何的动静,怕是过不了几日,废太子的旨意就真的要下了。而朝中也不是没有人提议,立皇长孙为皇太孙,难不成圣上真的想让三皇子取而代之?可既然器重三皇子,此次江南之行何不让三皇子历练,到时候立功回京,岂不就能堵住那些悠悠众口。”
郑太后冷哼一声:“老三若真的当上太子,温氏岂不更得意了,哀家不会允的。就算是圣上有这样的心思,哀家也要断了这念想。”
桂嬷嬷一听,心底猛地一咯噔,宫廷内外谁不说三皇子温文尔雅,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也因为如此,招惹了那些贵女暗许芳心。甚至之前还发生过宫里一个久不被圣上临幸的美人,暗送秋波,虽说这美人第一时间就被淑贵妃给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去了,可这事儿却没瞒得过太后娘娘。那会儿,太后娘娘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想为了这个,折损一个孙儿。可如今,为了达到目的,太后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的。
亦或是,再弄一桩好事,三皇子还不是有苦难言。若这个时候再把当年的美事捅出来,这便不是初犯,也就谈不上是被算计了。圣上向来自傲,虽因为沉、溺丹药,对这男女之事不怎么上心。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容忍别人染、指自己的妃嫔。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儿子。这无异于是奇、耻大、辱。谁都逃不过的。
屋子里瞬间就陷入了静寂。
而屋外,淑贵妃已经足足跪了半个时辰。这会儿膝盖都酸痛的很,可她并不急着得到太后的召见,私心里,她希望太后就这么和圣上冷战着,不回宫才好。她掌管凤印,协理六宫,才不想太后坏她好事儿呢。从此若能孤老在这皇家寺庙,谁还会记得有她这么一位皇太后呢?
“娘娘,要不我们先摆驾回宫吧。这若是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杨嬷嬷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相劝了,太后娘娘如今在气头上,不想回宫,主子就是跪再久,怕是都没用。
淑贵妃看她一眼,微微勾勾唇角:“太后娘娘总得回宫去的,本宫就是三次来请,也不敢叫苦。”
一句话瞬间点醒了杨嬷嬷,原来,主子是这意思。这一请二请的,主子确实是有这个耐心,而圣上,怕是会因此和太后娘娘生更多的嫌隙。这若是脾气上来了,太后怕是日后要回宫,也不容易了。
杨嬷嬷不得不佩服主子的用意,这若日后太后娘娘就这么住在宫里,六宫岂不是主子最大了。
定国公府
殷锦芙和昱王世子爷不日就要离京,今个儿是她的回门之日,一大早,大太太苏氏便忙活了起来。
等和长辈见了礼,又寒暄一会儿之后,高宁大长公主便笑着打发了她们娘脸,“罢了,知道你们娘俩儿有体己话要说,便不用陪我这老婆子了。”
苏氏笑着点点头,她早就盼着女儿回门之日了,这能见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少,她自然是有好些话要说的。
却没想到,女儿却有些神不在焉。
苏氏还当昱王世子爷让她受委屈了,毕竟世子爷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
殷锦芙低垂着眼睑,好半晌才哽咽出声。
自打婉太妃那日在宫里说了想把柔安郡主指给镇北王做继妃,她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今个儿回门,姝妹妹也特意过来看她了,可她都没脸见姝妹妹,方才在祖母那里,更是不敢和姝妹妹对视。
“你说什么?太妃娘娘真有此意?”苏氏也急了。姝儿自小在府邸长大,莫说是高宁大长公主殿下了,就是自家老爷,那也是当自个儿亲生女儿来疼爱了。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前郑家姑娘那糟心事儿已经让老爷生了一场闷气,如今,竟然又出了个柔安郡主,这也太不让人安生了。
可这震惊归震惊,静下心来想想婉太妃的意思,苏氏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若不是为了昱王府,一直都默默无闻的婉太妃何以会做这么遭人嫌弃的事。
“母亲,我该怎么办啊?这事儿若是被姝妹妹知道,会不会因此和我生了嫌隙啊。还有祖母那里,这事儿如何告知祖母呢?”
殷锦芙一脸的为难,手中紧紧攥着帕子,指尖都抑制不住的在颤抖。
苏氏轻轻抚上她的手,半晌,她沉声道:“此事若真是宫里有旨意下来,姝儿不该也不会埋怨你。你莫要觉得心虚。只是,该不该告知你祖母,这事儿娘也不好拿主意。”
苏氏这话一出口,殷锦芙如何不知,娘亲是想瞒下此事的。
她不由声音颤颤道:“母亲,这样真的好吗?”
苏氏一把搂住她,轻声宽慰道:“你如今已经是昱王府世子妃了,日后,京城到底是个什么境况,谁都说不准。你若有难,母亲和你爹爹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的,可比起这些,若有柔安郡主在镇北王身边,能为王爷诞下一儿半女,岂不更有效。”




锦娇记 第95章 拜访
山雨欲来,近来关于太子即将被废的流言,已经不下数次。
可从没有哪一次,让太子殿下觉得,自己是真的要完了。那日父皇宣召自己往东暖阁,父子间,似乎又回到了往日那般。从东暖阁出来,太子也以为,不日父皇应该会让自己自由,甚至会让自己学着监国。父皇老了,那日看着他的目光,除了忌惮之外,可更多的却是疲惫,甚至是有丝丝懊悔。
“殿下,都是因为那淑贵妃,若不是她往东暖阁,父皇不会忍心再把您困在东宫的。”
东宫如今岌岌可危,可内廷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妃罗氏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想到淑贵妃,罗氏心里顿时恨极了,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殿下,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先除掉三皇子。因为淑贵妃的缘故,父皇对三皇子愈发钟爱,父皇这么多的皇子中,若爷真的被废黜了,皇长孙如何敌得过三皇子。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只要没了三皇子,大皇子身份卑微不足为惧,四皇子生性木讷,向来不得父皇欢心。到时候父皇即便是不得已,也只能立皇长孙为皇太孙。”
罗氏说的不无道理,退一万步来讲,只要能保住皇长孙,那东宫还是有希望的。废黜太子可是大事,何况太子自打出生就被立为储君,即便之前御前失仪,那也得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若是皇长孙能顺利被封为皇太孙,何愁堵不住这悠悠众口。
可如今,父皇宠着三皇子,淑贵妃又虎视眈眈。只怕他们再这么等着父皇的恩旨,到头来只是坐以待毙。最后还连累了自己的家族。
“你是说,杀了老三?”太子殿下的声音不由有些飘忽。
罗氏点点头:“殿下,既然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为何不能放手一搏。”
太子摇摇头,转着自己手上的白玉扳指,沉声道:“老三若有什么意外,父皇第一个就会怀疑到我头上。到时候,岂不更被动。不妥,不妥,这无异于是引、火、烧、身。”
谁知,罗氏微微勾勾唇角,笑道:“殿下,此事无需我们动手。您很少出入内廷,对于后宫那些秘辛,您最多也只是听那么一耳朵。可太后娘娘不一样,宫里虽说有淑贵妃协理六宫,掌管凤印,可绝对没有什么事儿能逃得过太后娘娘的眼睛。您说,五王爷的事情,太后会如何想呢?这六宫皆知,淑贵妃为了邀宠把林氏之事告知给父皇,才使得父皇对五王爷真的下了杀心。这一切,冤有头债有主,太后娘娘自然得为五王爷讨回公道的。”
太子殿下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殿下,之前太后娘娘从不掺和储位之争,那是因为,不管是谁未来继承大统,她都会是尊贵的太皇太后。可偏偏,因为淑贵妃的缘故,五王爷遭难,您说,太后还会眼睁睁的看着三皇子继位吗?她注定和淑贵妃是干上了,您别看太后娘娘平日里眉目慈善,可五王爷是谁,这仇太后娘娘不会不报的。也因此,我们东宫也有了契机,只要太后娘娘能想法子让父皇立皇长孙为皇太孙,那我们就是一条战线了。”
罗氏这话终于是让太子看到一丝希望了,只是想到自己自小贵为储君,现在却不得不把这机会让给自个儿儿子,这种悲怆和无力,真的难以言喻。
可,太后真的有能耐让父皇册封皇长孙为皇太孙,顺利把皇太孙送到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上吗?想到这次太后出宫清修,想到郑家如今的尴尬地位,太子觉得并不乐观。
似是知道太子的忧虑,罗氏笑笑,道:“殿下,上次父皇晕厥,这可不同寻常。父皇这些年对诸位皇子多有忌惮,对五王爷和昱王同样也是如此。可即便是这九五之尊,也不得不服老,父皇也该找退路的。若不指定继承人,让这继承人学着监国,那这天下,只怕就得交在阉党手中了。亦或者,这天下,会是镇北王的囊中之物。”
提及镇北王,罗氏是真的怕。他手中数十万精锐,若真有一日阉党当、政,依着他的性子,依着天下人对他的敬仰,打到紫禁城也是有的。
可现在她还来不及去想这些,她如今要做的是保住皇长孙。即便日后镇北王真的狼子野心,那也不代表正统,大不了许他摄政王或者是更多的富贵荣华。左右那是以后的事儿了。
许府
回到许府已有几日了,许姝的日子再没这么闲散过。二姐姐大婚,总算是没重蹈上一世的悲剧。重生以来,她活的暗地里其实是战战兢兢,就怕自己无力去救自己的亲人。如今,接连几桩事儿都有了转机,如何能不让她开心。
见自家主子开心,香凝和琥珀也都喜上眉梢,“郡主,大夫人方才差人送来了江南新到的君山银针,您尝尝看。”
纤长的手指划过青瓷茶杯的边缘,许姝微微勾了勾唇角,自个儿这大伯母,果真是心急了呢。
“郡主,这大皇子往江浙去彻查改稻为桑之事,看着圣上的面子上,大皇子应该不会为难顾家吧。”
回府几日了,香凝私底下听丫鬟们说,大太太整宿整宿的夜不能寐。大皇子初次离京,如今东宫又是这境况,自然是想办好这差事在圣上面前请功的。如此,顾家岂不为难。
许姝轻抿一口茶:“大皇子行事谨慎,又因为出身卑微,更不该在这个时候出风头。就是他想出这风头,我想,容妃娘娘那里,也不会乐意的。”
许姝敢这么说,是因为上一世的大皇子到了后来朝臣们都尊称他一声贤王。既然上一世大皇子能选择隐忍,这一世,应该也不至于就真的急了眼。
加之之前窦继海私底下传了话给她,说容妃娘娘不小心得知了林氏之事,这么大的一桩事,容妃不会瞒着大皇子的,既如此,大皇子都能隐忍不发,可见是个沉得住气的。
不然大皇子若为了请功把这事儿捅到圣上面前,此番如何还能顺利离京,只怕一道窥视内廷的罪名早就下来了。林氏之事,淑贵妃说得,大皇子却说不得的。
正思寻着,只听丫鬟进来回禀说,镇北王来了。这会儿正往老夫人那里去呢。
许姝猛的抬眸。
看她怔怔的样子,琥珀忍不住笑道:“郡主,圣上赐婚已经有些日子了,您此番回府,王爷怎么着也该给老夫人去请安的。”
闻言,许姝也忍不住笑了出声。
“之前王爷也没来信告知我。”喃喃一句,香凝和琥珀忙侍奉她重新净面梳妆。
等一行人到了荣春院时,曲嬷嬷早已经在外面恭候着了:“郡主,几位爷和夫人都在里面呢。”
内室里,许老夫人颇有深意的看着傅祈钰,却在对上他那一双深沉的眸子时,浑身忍不住一阵瑟缩。手中拿着的茶盏,都差点儿打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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