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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乱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羞色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李剑飞的贪,李剑飞的狠。
司徒尔岚面色沉默着,心头不住地在思索,突然察觉到一抹视线,轻扬抬眼,正对上那双浅褐色的眸子。
她轻笑,只觉得自己什么事也瞒不过他,“看来我们想得一样。”
他坦然自若,嘴角难得的笑意,“因为我们恨的是同一个人。”
因为有夏芸在,熊倜不会说露骨的话,可自从那日二人跨过了那道所谓的礼教,熊倜再也收敛炙热的目光,反而让夏芸有些难受。
不过想想,她早该知道,以司徒尔岚和熊倜的感情,她根本无法越界,更无法取代,倒不如就这样,不捅破,还能抱有一丝幻想,还能这样待在他的身边。
司徒尔岚看见夏芸在听到这话时的垂眸,心下明了,在夏芸没注意时,嗔怪一眼熊倜,知己如他,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后者故意装傻,俨然一副无辜的样子,令她哭笑不得。
“对了,我到现在也没有那个产婆的消息。”最终还是夏芸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她微微蹙眉,声音有些不稳,“你们说,会不会是李剑飞早已经防着了,所以杀人灭口了?”
这样的可能不是没有,以李剑飞的性子,如果对一个人起了杀心,那么那个人势必不会安稳生活,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产婆?还事隔这么多年。
不过司徒尔岚的反应,却让熊倜和夏芸微微一顿。
她斜眼看了看窗外,确定无人,才收回视线,本想密音相告,又想起以夏芸的内力,根本无法听见,便动了动红唇,谨慎而狡黠。
房间沉默片刻,气氛却异常松愉。
“你说的是真的?”夏芸的眼眸里,有着许久未有的光彩。
而熊倜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每次司徒尔岚会说出来,证明她确实有把握,尤其是那鲜少的狡黠,早在三年前的冷傲芙一事,他就已经知道。
司徒尔岚扬了扬唇角,“就看看老天愿不愿意也帮我们了,一切,就看近日的武林大会了。”
武林盟主退位,势必要开武林大会。
而想揭发李剑飞的所有阴谋,只有这一次机会,也只有这一次,他们才能赶得上。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赶在武林大会上,尽管群侠聚首确实不易,但有心始终可以做到的,如今我们准备尚不充足,半分靠天,保险吗?”
对于夏芸的疑惑,其实连熊倜也有些不解,可是他从来不问,不过是一个眼神投射着,他知道,她这么做自有理由。
司徒尔岚哂笑间,凝神缓道:“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李剑飞想卸下武林盟主的位置,实则不过是打算退隐江湖,只有如此,他才可以明目张胆地夺宝藏,更可以把他所有的肮脏事推得一干二净。”
夏芸恍然大悟,娇怒着:“素来江湖事江湖了,他如此一退,便是把多年以来的所有恶事推得干干净净,之后就算我们费尽心思找出他的什么证据,也能被他逃脱,他这分明是在钻孔,为自己设逃!”
夏芸的气愤不是没有原因,确实如她所说,江湖人,江湖事,自古就是江湖了。没有人会去对一个隐退的人下手报仇,尤其是金盆洗手的大人物,一切私人恩怨,依照江湖规矩都得放下,李剑飞就是知道他们的想法,所以才会如此突然的宣布。
难怪他有恃无恐,明明知道夏芸不是诚心所来,却依旧由着她住下;明明知道他们两个有可能随时查出什么,却没有再派杀手前来。
看来,李剑飞很有可能已经拿到了宝藏,或者是有了可以拿到宝藏的线索。
如果夏侯爷真的是李毅所杀,李毅死了,那么最终的收益人只会是李剑飞。
这么一想,似乎李剑飞得到宝藏,又理所应当。
“我们必须在这次的武林大会揭发李剑飞的阴谋。”熊倜对上司徒尔岚的眼眸,意味深长。
她明白,如果这次失败,不仅仅是个人恩怨,还有那些牵扯到的性命,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就无法沉冤得雪,无法替他们报仇。
尤其是他们的家,他们的亲人,就永远背负着那样耻辱的罪名。
距离武林大会,不过寥寥几日,尽管夏芸想方设法地想推迟时间,终究不过是求得皇上下令派兵多驻守民间,由头是防止江湖动乱,也不过延迟了两日。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九道山庄也越发地忙碌,几日不到,已经入住了不少的江湖中人。
“怎么办?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有把握吗?”
夏芸坐着,抬头看着司徒尔岚,有些焦急。
司徒尔岚始终平静地站着,待到夏芸发问,才上前给她倒了一杯水,低声柔和道:“越是紧要关头,越是不能大意。”
熊倜亦垂首站着,二人俨然一副下人的样子,尽管没有第四个人在场。
“可是皇上那里,我怎么求情也不抵用,按理说,皇上是最反感这些江湖人士聚集了,怎么这一次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面对夏芸的疑惑,司徒尔岚放下茶壶,走到夏芸的身后,轻轻揉着她的肩部,那力度倒是让夏芸极其享受,确实放松了不少。





魅乱江湖 第一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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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皇上不喜欢江湖人,不如说皇上是不喜欢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司徒尔岚的声音很轻,动作娴熟柔美,骤然看去,还真以为她是在讨主子欢心的仆人。
“自古以来,江湖不过是依傍国家太平而生的,国家动荡,国主波澜,国民生死,都会让整个江湖荡然无存。这都不是巧合,而是江湖里,有着帝王身边的人,或侠客,或义士,或武林盟主,甚至是武林大会的召开,也是由当朝皇帝来定夺,所谓的罪人、采花大盗,不过是得罪了皇帝,惹得他不高兴了,便会全江湖追捕。”
说到最后,就连司徒尔岚也不觉有些凉意,本来应该是最无官场纷争的地方,却不过是皇帝实施权利的又一只手。
“你的意思是,李剑飞退位,是皇上的意思?”夏芸有些惊讶,也忘记了肩膀被司徒尔岚捏着,忽得转头,疼了脖子。
司徒尔岚忙松开手,还没道歉,夏芸就摆摆手,一门心思都想听着司徒尔岚下面的话。
司徒尔岚不禁被夏芸的样子逗笑,不等她开口,一旁的熊倜低沉地道:“是因为他根本不是皇帝的人,所以他的退位,是迟早的事,与其退得不明不白,不如识时务,私下或许还能博得皇帝的看好。”
“什么叫退得不明不白?”夏芸越发疑惑,低眸思索片刻,忽然一喊,又马上捂住了嘴,低声道:“你们说的是前三届的武林盟主?”
熊倜点了点头,“江湖传闻,前任的几位武林盟主上任不过尔年,就英年早逝。虽然我们查出背后真凶是李毅,但是江湖的武林盟主,岂是一个武夫可以左右的?皇帝的默认和纵容,不过是因为这几届的武林盟主,都不是他钦定的,不是亲信,留着也是无用,有人替自己铲除,何乐不为。”
“也就是说,就算李剑飞继续担任武林盟主,皇上也是不会允许的?”夏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果司徒尔岚和熊倜没有这么说,她是不会相信她心里头的皇上,会是这样的。
可是她相信,如果皇上不这样做,他就不会是当朝的皇上,更不会是能统领太平盛世的皇上。
朝堂乱,江湖更乱。
俗话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找个听话的武林盟主,确实省心不少。
但是事到如今,他们根本不关心哪些事是皇上策划的,哪些又是李剑飞的花花肠子,甚至谁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谁就会是皇上的心腹。
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能否在武林大会上,揭发李剑飞。可这也意味着,他们将会闯入皇帝的视线。
整个武林大会,他们相信皇帝的人不止一个,加上他们的特殊身份,就算扳倒李剑飞,他们也不能全身而退。
一个是灭门遗孤,一个是抄家罪女。
就算他们的江湖身份能让他们生存,一旦武林盟主依偎,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场武林大会,终究是划不来的。
可是只这一次,他们可以利用皇帝的权势,揭发李剑飞的阴谋,试问有哪一个皇帝会容忍觊觎宝藏的人存在?
他们要做,便是把皇家所有私密的事都宣告于众,唯有这样,才有机会脱险。
司徒尔岚和熊倜心照不宣,夏芸时不时抱怨几句,不知不觉,夜色降临,二人便离开了夏芸的房间。
回到房间,司徒尔岚就被一桌的精美糕点所引去了目光。
“你不该如此,若是被看见,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看着一个个美味糕点,忍不住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的身份是仆人,所以吃穿用度上一直不大好,她是爱吃糕点的,从小都是,而他从来都会给她最好的,一直都是。
指尖拈起一枚草莓,熊倜仔细地剥掉叶子,不一会儿,红嫩嫩的草莓就抵到了她的唇边,“这是我亲手摘的,没人看见。”
看着唇边的草莓,司徒尔岚微微错愕,但是对上那双无害清澈的浅褐色眸子,她就没了疑惑,尤其是透着一丝讨好的神情。
启唇,舌尖轻挑,甜甜的草莓入口,鲜嫩的汁液化开,凉意袭来,说不出的舒适。
熊倜的手指,不小心划碰到她的唇,温暖的唇畔和冰凉的手指,触碰间令人不由地微微颤栗。
想起前些日子的相处,二人的脸上都泛起微红。
不等司徒尔岚开口,一股大力来袭,她的胸前就迈进了一个脑袋。
直觉让她知道,他在担心。
果然,胸前是他沉沉的声音,没有波澜,没有起伏,“这一次武林大会后,我们就远离江湖,远离一切。”
不是询问,也不是决绝,更像是自言自语,却透着许多的无奈。
其实就连司徒尔岚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太累了,就会想着放下一切。可就是因为承担得太多,拿起得太多,放下,就变得不是由他们能左右。
这一点,司徒尔岚清楚,熊倜比她更清楚。
虽说杨家是被陷害,而凶手就是李剑飞和夏侯爷,可是真正下圣旨处决的人是当朝皇帝,杀了杨家上下的也是当朝皇帝,这样的父仇,这样的家仇,他只能放下。
所以这句话,亦不过是他在无人时,卸下外在刚毅的无助。
她双手环了上去,柔和却渗着温暖,唇间甚至还有方才草莓的甜味,“手刃仇人,寻得宝藏,我们就走。”
胸口前,沉默半晌,良久传来一个字,“好。”
谁都明白,宝藏消息一日不破,整个江湖,或者说整个天下,都永无宁日。
金钱,远比权势更让人着迷。
权势,会有失去的一天;可金钱,是自己的,就永远是自己的,哪怕到死,也可以藏起来,埋入地下。
想到这里,司徒尔岚顿时一怔。
感觉到她的不对劲,熊倜抬起头,俊朗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怎么了?”
“我们忘了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她对上他不解的眼眸,沉声道:“宝藏究竟藏在哪里。”
他们从头到尾,都不曾查过宝藏的所在,因为他们对宝藏的不关心,使得他们遗漏了最重要的这件事。
一旦明日的武林大会过后,不说李剑飞如何,单是皇帝的眼线,就不会放过他们,放过宝藏的丝毫线索。
恍然间,二人有些低落。
是把握机会,揭发李剑飞;还是由他退下,找出宝藏。
二人抬眼间相视,刹那间有了答案。
哂笑,亦无奈。
宝藏,终究不过次要,没有什么能比惩除李剑飞这个大恶人来得更重要。
一声叹息,是更加无声的沉默。
这时,门外衣袂声起,司徒尔岚神色微动,人影已掠出屋外。
月下,红衣男子颔首相对,绝魅世间,在看到司徒尔岚时,扬起衣袂飞来丈许。
司徒尔岚踌躇一会儿,点足飞身,跟了上去。没飞几步,到无人的地方,她便停下身影,传音到了男子耳边,“水阁主,恕我无法再前行。”
司徒尔岚没有忘记,这里是九道山庄,而熊倜之所以没有跟出来,除了他听出是水莫之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两个人行事,总归太过显眼,因此熊倜选择呆在了屋内,他信她,亦等她,她更不想他多想,甚至是引起李剑飞的怀疑。
火红的衣服随风飘扬,就算是偷偷潜入别人的山庄,水莫依旧光明正大的着一件红衣,张扬不羁的性子,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水莫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嘴角一丝笑意也没有,夜色阑珊,眼下的泪痣显得有些孤寂。
“水阁主,别来无恙。”客套的问好,不过是明面上的问候,却让司徒尔岚微微一愣,她这才发现,水莫似乎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宽大的衣袍下,是水莫身姿的清瘦。与她昔日相见时的样子,不仅更瘦,也更清幽,至少到现在,他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水莫现在给她的感觉,别说是一个武林高手,就是一个放浪之徒在此,她也想象不出他素日威严训斥的样子。
“是夜痕他们出了什么事?”司徒尔岚率先开口,试探的话很快得到了水莫的否认。
他们一向有书信来往,为的不过是暂住水榭阁的两位,还有南风,自然她与熊倜跟随夏芸入住九道山庄的事,她不会和水莫说。
能让他找到自己,又大半夜赶来,确实不像是为着他们的事。
“那是因为明日的武林大会?”心思流转,很快明了。
难怪水莫有恃无恐,反正明日就是武林大会,就算他真被人瞧见,也只当他早来了,不会有人多说什么的。
果然,被司徒尔岚说中了,他点了点头,幽幽地正要开口,眼眸落在她红润的脸上,微微一敛,“你似乎忘了自己的事了。”
对于水莫的嘲讽,司徒尔岚不怒反笑,“劳君挂心,若是特意前来提醒,尔岚受教,不送。”
“司徒尔岚,你还真是个没心肝的。”水莫极少叫她全名,这一次,还带着淡淡的叹息。




魅乱江湖 第一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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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水莫向来不按牌理出招的人,这样的反应,并不会让司徒尔岚有过多的变色,反而从容地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去的话。
水莫亦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目光自司徒尔岚的脸上收回,声音平淡,“我不管你们是否找到了李剑飞的罪证,明日都不能阻止李剑飞退位。”
这一句,让司徒尔岚的神色微微一变,她明白水莫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是没有想过他会如此要求自己。
“给我一个理由。”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水莫对李剑飞的恨,并不比她或者熊倜来得少,这一次夜半而来,绝不是一时的冲动。
水莫半眯着眸子,露出绝色的笑容,又是往日慵懒的神态,“没有理由。”
依旧的桀骜,依旧的不羁。
“那就恕我难以从命。”淡淡的笑容收起,她的眼底是说不出的肃然,“还是说,水阁主是皇家的人?”
能知晓李剑飞退位的重要性,除了在乎李剑飞性命的人,就只有皇家的人。
水莫的笑有些不耻,“你认为我与那狗皇帝是一家?”
司徒尔岚没有说话,轻挑着眉,眼神似乎在反问着“难道不是吗”。
水莫眯了眯眸子,眼下的泪痣散发着夺命的气息,红衣飘渺,就在气息骤起的瞬间,又突然消弭了。空气中,是他魅惑的笑声,“不愧是天下第一‘奇女子’。”
水莫说的,就是近日江湖中给司徒尔岚起的外号。
“成心激怒我,想套我的话?”水莫反问着,司徒尔岚毫不避嫌地点了点头。
既然被识破,索性就大方承认,“问你,你不说,非得跟我绕圈子装客套,我只好这样了,不过看来,水阁主依旧机智过人,我技不如人。”
言下之意,她这般算计他,都是他逼得,怨不得她。
“好了,我没工夫和你闲扯。”水莫摆摆手,一双绝色的眸子定格在她媚笑的脸上,凝神,“我奉劝你不要介入明日的武林盟主争夺。”
这回,轮到司徒尔岚露出不耻的笑容,“你以为我要争夺那位子?”
“难道不是吗?”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气,让司徒尔岚有些失笑。
“除了李剑飞,别的我一概不感兴趣。”就连宝藏,也提不起她半点兴趣,这一点熊倜知道,水莫也知道。可既然他要她亲口说出来,她便说,虽然不清楚水莫的心里头,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果然,听到她这么说,水莫的气息微微平稳,“看样子,在你心里头,想得最多的男人是李剑飞。”
话语说的轻松,还有些玩笑的意思,司徒尔岚心头却又是一叹。
“明日我意已决,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恕我无法答应,李剑飞必须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若明日无法证明,我便亲手替爹报仇。”司徒尔岚的话语很轻,却笃定。
与水莫方才的一样,没有理由,没有回旋的余地,要的就是对方的服从,骨子里,他们是一样的。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触,谁也没有让步。
“你不是曾说过,受过我爹的恩惠,既然如此,就该知道他生平最想的,就是找到遗孤,平反杨家冤案。我无需你替他报仇,只望你不要阻挠,我从不想与你为敌。”
对于水莫,司徒尔岚确实没有太多恶感,即便江湖中水莫名声狼藉,为人处事也不羁得很,手段更是狠辣,她依然找不出太多反感。或许正如水莫所说,他们心底的灵魂,太过相像,不过他敢于表现出来,而她藏于内心。
听到司徒尔岚提及司徒长,水莫的神情变了变,不过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换了措辞,“假若李剑飞的事我不插手,那么宝藏的事,你和他会介入吗?”
司徒尔岚垂首,“会。”
“天下间,没有鱼与熊掌兼得的事。”水莫嘴角一勾,火红的衣袍在夜色中飘动,一如降临人间的妖精,索命勾魂,却让人心甘情愿,“你要我不插手李剑飞的事,你就必须答应我不入足宝藏。否则,就算你武功比我高,阻止得了我一人,又如何能阻止千万的江湖人?”
司徒尔岚目光一敛,“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拥有的消息同样多,就看看是你们的速度快,还是消息传播的速度快。”水莫慵懒地抬起眼皮,眸间泛着一丝幽凉的光芒,“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三条人命。”
“你威胁我。”司徒尔岚柳眉微皱,衣袂悄然飘起,散发着无形的肃杀之气。
“我给你一晚的时间思考,明日就看你的决定。”水莫的话淡淡,竟不是传音,而是普通的话语。
“为什么?”明知要不到答案,她还是开口问了。明明前些日子还在同言喝茶,为什么在短短几日就物是人非,她不相信水莫对宝藏会感兴趣,他一向是金钱如粪土,性子更是清高,断不会为朝廷做事,那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水莫收回目光,神色隐约间,竟透着一丝虚色,“我向来说到做到,你好好考虑吧。”
说完,红衣飘渺,翩然离去,徒留下司徒尔岚一个人,换了心境,望着月色,心头泛起一丝彷徨。
一直都知道,牵扯了宝藏,就注定不会太平,无论是十八年前的杨家,还是现在的司徒府、夏侯府,只要与宝藏有关,不说江湖争夺不休会永无宁日,就是皇上也不会容许臣子沾染,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宁可错杀不放过一个。
星空茫茫,暗夜无边。
司徒尔岚收回心思,转身回了房,这才发现熊倜已经睡下。
可是她清晰地听出,床榻上的人影气息匀称,分明尚未入睡,他这么做,不过是不希望自己为难。
殊不知,她现在的心底乱如麻。
但是看到他这般,司徒尔岚还是松了口气,她不想他多虑,更不想成为他思想上的负担,从前是,现在也是。
入屋,她只是坐在桌前,望着床榻上刚挺的身姿,黑衣一角轻蹭着榻板,嘴角扬起暖暖的笑意。
收回视线,她握着茶杯,迟迟未动,想着水莫的话,陷入了沉思。
一夜无眠,反倒是夏芸心情不错,早早就起来了,特意过来敲司徒尔岚的门。
“哪有主子来敲下人房门的道理。”屋外,司徒尔岚见到了精神饱满的夏芸,和熊倜一起走了出来,轻轻扬起笑容。
夏芸一心想着可以武林大会,也没有太注意二人同住一间却丝毫不尴尬的神态,拉着司徒尔岚的手道:“今日一过,我们就不必再伪装,怕他什么,反而该轮到他怕咱们才是。”
“凡事未成定局,不可大意。”
“是。”夏芸佯作了番遵命的样子,逗乐了二人。
待他们整装出发前往擂台时,武林大会已经准备要开始了。各色人马早已到达,不少武林门派都已经入座,纷纷在前排竖起自家的旗帜,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气势是哪家的一般。
他们三个也算是见多识广,甚至参加过一次武林盟主的争夺大会,自然淡定自若,可这样反倒显得有些引人注目,尤其是当司徒尔岚和熊倜恢复着装和样貌的时候,更是引得众人的视线频频扫去,不时垂首窃窃私语,或艳羡,或鄙夷,或不屑,或崇拜。
夏芸是郡主,自然位居前座,而司徒尔岚和熊倜在江湖上的身份,更是出众,被安排到了上席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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