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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有术:宠妃太妖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磬雪
月白的衣襟上一朵朵细碎的花儿,兀自开着,带来腥甜的气味。胸膛微微起伏,压抑不住的咳嗽就从带笑的嘴角溢出,每咳一声就扯出星星点点的红,然后洒落在胸前,将那些花染的更加鲜艳,让人分不清楚那究竟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
垂落的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抹银光,纤细黏稠的红色液体拉成一线,然后扯断落在地上,形成小小的圆。
明明一点也不显眼,却偏偏黏着孟子洛的视线,在大脑发出指令之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开始行动。
用力推开非鱼,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给她,就直接跑进了内殿,当来到怀帝榻前时,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步子,胸腔剧烈起伏着,双拳紧握指甲嵌入手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黝黑的瞳眸中,冰雪撕裂取而代之的绝望,深入骨髓的绝望,连痛都不会了。
“子,子谦……”
孟子洛听到颤抖的声音,从自己的嘴角倾泻出去,手伸了伸,始终没有勇气去触碰一下,那双温柔含笑的眼。
反而是怀帝拉住了他手,指尖与指尖绞缠,他的手很冷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他的手亦然只不过多了一点镇定,仿佛用尽一生的力气,紧紧地握着不愿意松开。
因为他知道,这次松手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握住,这是他的子洛,可以没有天下却不能没有他的子洛。
“子洛,活着,好好的活着……为了我,好好的活,让我大奕铁骑……有朝一日,踏过浩航河关,一揽天下,好不好?”
十分虚弱的人,不知道凭着什么强撑最后一口气,明黄色的里衣紧贴着胸口那块,已经湿透了,就连遮盖着的被褥也染上了刺目的红,红的妖娆缱绻,如同忘川彼岸兀自绽放的花儿。
而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温和的笑着,眼中只有孟子洛,等待着他的承诺。





驭夫有术:宠妃太妖娆 第297章 失去
“子谦,别说傻话,要活我们两一起活着,别丢下我。”
双膝弯曲向来孤高自傲的安王,跪在怀帝床榻前,双手紧紧将塌上的人拥在怀里,却小心的避开胸口的伤,眼中的绝望几乎将他淹没。
“子谦,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就算是阎王爷,我不同意,他也休想将你从我身边夺走。我……”
说到这里孟子洛再也说不下去,他像一个孩子般痛哭出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完全没有办法用文字诉说出来。
怀中的人还带着他最熟悉的笑,眼睫微垂,只是再也不会叫他的名字了,再也不会同他说:
‘子洛,我累了,我们去江南好不好,去看一片江南烟雨。’
他的子谦就这样躺在他的怀中,然后将他一个,彻底的撇在了这个冰冷的世界上。
为什么要相信,为什么要用子谦的命去赌?
错了,错了,他错的那么彻底,是他间接的害了子谦,害了他最爱的人。
蓦地,一股热流在五内冲撞直逼口腔,不等孟子洛伸手掩住嘴唇,一口血已经喷布而出,和怀帝的血相互交融。
微颤,带着一点牵强,孟子洛勾起了嘴角,慢慢的凑到怀帝耳边,像诉说爱语一般呢喃着:
“子谦,我答应你。我会活着,好好的活着……”
我要让她后悔,她想用这场盛世繁华,为她的心上人陪葬,我却偏偏不让她如意,她欠你一条命,我会亲手替你讨回来,这江山如画我会好好守着,你最后的心愿我会完成的。
大奕祈佑五年五月,怀帝于未央宫驾崩,享年二十四岁。
大行皇帝膝下无子,因此留下遗诏传位安王孟子洛。同年六月,孟子洛登基称帝,改元谦和。
谦和帝尚武,谦和二年春点兵三十万,命良将蔡玉为大将军,挥军南下跨过澜沧,将辽阔的大青山以南,苗人统治的疆土纳入版图。
同时征西大将军岳静成,以二十万铁蹄踏碎西北防线,深入戈壁瓦解郸含族王庭,让郸含一族俯首称臣,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周边小国在谦和帝的铁腕镇压下,也纷纷归顺。
短短两年就完成了当年的许诺,‘让大奕铁骑,踏过浩航河关,一揽天下’。
谦和帝安内攘外,崇尚武力也开设科举,文成武德,修运河发展经济贸易,将大奕王朝推向另一个盛世巅峰,成为历史中的千古一帝。
然而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谦和帝都会一个人站在寝宫的窗前,冷冽的目光透过窗棂,看向远方的一隅,只有在这时这位伟大的君主,才会露出一丝脆弱与茫然,当自己的丰功伟绩越大,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白皙如玉的手覆上胸口,这里曾经遗失过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他不愿意去想,因为一旦记起来就会痛彻心扉。
谦和六年。
又是一个春天,园子里的桃树开的十分艳丽,璀璨妖娆的花瓣,在清风中飞舞摇曳,形成一场潋滟的花雨。
在树下放着一张藤编的躺椅,一个面容绝美的女子静静的躺着,任由飘落的花瓣洒满一身,浓墨般的青丝顺着肩头倾泻到地上。
风扯起她的衣角形成一道绮丽的弧,耳边隐约传来小宫女们谈笑声,不知不觉她的嘴角也微微扬起,是一抹读不出情绪的笑。




驭夫有术:宠妃太妖娆 第298章 墨非鱼,你真可怜
这叫做锁凤阁,是谦和元年,谦和帝刚刚即位的时候修建的,高高的楼宇,位于九百九十九凳汉白玉阶梯上,云雾环绕,在晨曦的云霭中,依稀可见一角飞檐叠影。
传言锁凤阁中锁着一个祸国妖孽,其美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祈佑四年的战乱因她而起,怀帝因她而亡,却促使了谦和盛世。
又传言,谦和帝爱其入骨,修建这样一座华美的宫阙,只为博其一笑,弱水三千亦只取一瓢,因此后宫如同虚设,别说皇后贵妃,就连美人也不曾有过。
经年累月,红墙里换了一批又一批新人,这些所谓的传言,也被杜撰成无数的故事,早就没有人能够分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也没有人愿意去区分,包括传言中的主角——非鱼。
又笑了笑,侧身换一个舒服的姿势,轻薄的白色锦被,从腰际滑开露出白皙的手臂,腕上银色的镯子折射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当时缠过千匝的红线,颜色已经淡去。
然而那时的画面,却深深的刻画在了脑海中,融入了血脉里,永远也不会淡忘。
白皙纤细的指骨捏着一本泛黄的书,边角有些微卷,从翻开的地方,可以看到一行行娟秀的苍头小楷,而她的目光却没有再上头逗留过,仿佛只是随意拿着把玩一般。
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非鱼不知道。她只记得那一天的阳光,似乎和今天一样,明晃晃的很刺眼。她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能那么清晰的感觉到,逼真的连她都找不到借口。
孟子洛的手紧紧地掐住她的咽喉,恨不得将她掐死,而她却能十分平静的挑衅他。
“痛吗?看着心爱的人死去很痛吧!你至少还得到了他的全尸,而我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无月的死,永远是非鱼心中的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心尖上,动则痛不动便更痛。
勾起嘴角美艳的犹如勾魂摄魄的妖精,然而那丝浅笑却残毒如鬼魅。
“孟子洛,这是你欠我的,我说过有朝一日,会让你感同身受。祸害遗千年,连阎王爷不敢收我这条命,就是留着看你生不死,夹在痛苦的深渊中无人救赎。”
“哼。”
衣袂翻卷,非鱼孱弱的身体就像一只破碎的纸鸢,滑落在地。
厌恶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人,孟子洛薄唇轻启,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落入她的耳朵里。
“墨非鱼,你真可怜。无法得到救赎,夹在痛苦深渊中的人不是本王,而是你。失去子谦,本王确实痛苦不堪,可是子谦却永远活在本王心中,留住最初和最终的美好,足以回忆一生。然,你呢?”
顿了顿,那双藏尽飞雪的冷眸中,忽然有一丝怜悯一闪而过:
“你心里除了自己,什么也装不下,你真的爱无月吗?真的因为他的死,想要颠覆天下吗?你扪心自问,这一切,难道不是你那该死的自尊?你不让本王好过,本王亦然。今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们都是失了心的人,剩下的只有折磨,不死不休。”




驭夫有术:宠妃太妖娆 第299章 不如归去
一盘棋局环环相扣,精妙无比,对弈的人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然而结局却是死局,困死自己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心。
怀帝驾崩,安王似乎一夜间明白了一切,看透了所有,活着只为担负起肩上的重任,完成对子谦的承诺,无欲无求,无爱无恨。
可是非鱼依旧困在,自己编织的那张网里,越聪明越骄傲的人,往往堪不破。
她真的不爱无月吗?
真的只是因为骄傲和自尊,自导自演了这场闹剧吗?
非鱼笑了,想了这么多年依旧想不透,或许是不愿意去想。
孟子洛将她关在锁凤阁里,要她亲眼看着他治下的盛世江山,因此不惜耗费财力物力,更不惜血本用名贵的药材,养着她早已腐朽的身子,甚至还想治好她的眼睛,这些奢侈的花费当真可笑。
太医院的老顽固们都是一群庸医,只懂得照本宣科,固本培元,非鱼不愿意受他们的折腾,搬出无数稀罕的医理药理,听得那群老顽固瞠目舌结甘拜下风,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脸,踏进锁凤阁半步。
其实,有些时候拿这群人消遣一下,也挺不错的。
手背上传来一阵柔软的冰凉,非鱼用指尖触了触,原来是一滴晶透的雨滴。春天是容易下雨的季节,雨丝纤柔,一眼望上去如烟如絮,带着飘逸般的朦胧,不知醉了谁的旧梦。
微微的溢出一声叹息,从软榻上起来,非鱼步履轻盈,不一会就走入殿内。
这条路走了六年或许还要更久一些,非鱼早已铭记在心,完全不像刚开始那般磕磕碰碰。
北面的窗户开着,不时有风卷着雨丝飘进来,悬挂在床边的风铃,就会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每当听到这种声音,她的心情就会显得特别好,尤其是现在。
她的嘴角不知从什么时候带上了绮丽的笑,不含讥讽、不含怨怼,单纯的就像窗户外含苞待放的花儿。
走到窗边双手交叠搭在窗棂上,透过烟雨蒙蒙看向远方的一隅,她知道在无数道红宫墙之外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乔,传说月圆之夜,两情相悦的恋人如果携手桥上,能从河中的倒影看到一个圆满的圆,那么他们将永远在一起,得到神的祝福。
曾几何时,她也从桥上走过,有那么个白衣赛雪的少年朝她微笑,用一根红绳缠住了她,也缠住了自己。
彼时总免不了猜忌和利用,将纯真的感情耗尽了,当彻底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如果……如果,可以重新选择,还会有那么多伤害吗?
“咳咳……咳咳……”
断断续续的咳嗽打断了非鱼的沉思,那张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脸,因为咳嗽有些泛红,艳如春花,就连那双空洞,没有焦距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晶莹,泛着潋滟的波光。
‘少日春江雪。听雨落、化相思,桃花前渡,红线定情情不知。离人泪、莫伤怀,一盏酌酒,醉梦千年无缱绻。不当怨,花落尽,离殇向谁诉。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浅浅的随风而来的,不知是谁的吟唱。
非鱼嘴角的笑越来越深,也不多做压抑,在肺腑见冲撞的血气上涌,从勾起的唇瓣上滚落,在衣襟上留下一朵朵旖旎的红花。




驭夫有术:宠妃太妖娆 第300章 不如归去(二)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无月,黄泉路漫漫,你是不是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那为什么你却不愿意来找我呢?我……想-你-了-
早间还是细雨绵绵,到了傍晚就变成了雷鸣暴雨。
一条条闪电撕开阴霾的苍穹,狰狞着让人不寒而栗。
御书房内,谦和帝坐在宽大的龙案后批阅奏折,年轻英俊的面容上,却带着跨越时空的沧桑,脱去冷傲孤高,反而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
“奴才小德子有是禀报。”
厚重的雕花木门外,传来一道尖细却刻意压低的声音,谦和帝不悦地蹙眉,手中的动作稍微停顿后,又重新动起来,犹如刀刻般流畅的薄唇动了动,逸出两个字:
“进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德子是个不满弱冠的小太监,因为做事机灵,懂得轻重,颇受谦和帝的宠信。
进到殿内他谦卑的匍匐在地上行礼,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的区别,但是只要稍微留意,就会发现小太监的身子在颤抖。
“什么事?说吧。”
没有抬头,谦和帝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奏折上,一篇篇写的洋洋洒洒,言语间字字珠玑,阐述的都是同一件事,都在弹劾锁凤阁里住着的那位,让他立后选妃延绵后嗣。什么妖孽误国,蒙蔽圣听,皇家血脉是国之根本云云,看了就觉得厌烦。
“启禀万岁爷,锁凤阁那位主子……殁了。”
低垂着头不敢看上座的人,小德子斟酌了许久,还是如实禀报。
“方才送晚膳的宫女,将膳食送到锁凤阁,看到中午的饭菜还放在桌上不曾动过,平日里那位主子不喜欢有人打扰她,所以宫女太监们都不敢进内殿,只是今天觉得有些奇怪,便进去看了。”
听进去的那个小宫女说,暖阁里的窗户开着,风卷起一层又一层的白纱,非鱼就站在窗户边,失去血色的唇瓣含笑,一张精致绝美的面颊上,仿佛还带着娇羞,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羞涩中带着甜蜜,眼睑微微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层黛色的阴影。
暖阁里因为点着浓郁的熏香,又加上开着窗户,小宫女并没有闻到别的味道,直到她走到非鱼身边,打算叫她的时候,才发现她脚下黏稠的血液,吓得小宫女魂飞魄散。
非鱼是站在窗边流尽最后一滴血死去的,从面上看她没有什么痛苦,就像睡熟了一般,她的梦里一定梦到了最为重要的人吧!因为她的笑是那么的美。
小德子跟在谦和帝身边当差五年了,关于锁凤阁里那位的传言听过无数,今天得知消息之后,他觉得心里咯噔的一下,猜想过无数谦和帝的表情,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平静,得不到回应也没有任何举动,小德子都快按耐不住悄悄抬头去看了,可惜他没有这个胆量。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过了许久或许只是片刻时间,但是小德子却觉得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不敢多说什么,依旧低着头答了声“是”就退了下去。




驭夫有术:宠妃太妖娆 第301章 终章 至死方休
为什么到了最后,连你也要离开了呢?“小鱼儿……”
墨非鱼死后,谦和帝没有去看她,只是下令将她火化,她向来都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不受束缚,若死后将她困在方寸之地,她一定会不开心的,所以就让人将她的骨灰全部都散了,让她去寻找那份,不知曾经是否得到过的自由。
又是一年春花烂漫时,清风卷落枝头的花瓣,纷飞着潋滟如雨。
曾经非鱼总喜欢坐在那儿的那颗桃树下,站着一个清瘦的男子,美如冠玉的面颊雌雄莫辩,清瘦的手中握着一只银镯子,两颗银铃相互撞击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镯子的一端缠着一匝一匝的红线,经过时间的洗礼红线已经退色,却深深的烙印在银镯上。
男子的唇瓣微微翕动着,声音太小,只是偶尔间听到“小鱼”两个字,带着说不尽的眷恋、追忆。
他记得曾经的许诺、曾经的美好、曾经的情动和曾经的伤害,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聪明狡黠的女子,想不起她的笑靥如花、想不起她的悸动悲伤,总是朦胧的犹如隔了千年,就像一场做了多年的旧梦,梦醒的时候什么也不曾留下………
“后悔了吗?”
低沉而嘲讽的声音从素色的唇角逸出,如同此时的眼神一般。
“你所谓的自由,得到了吗?”
又是一问,轻飘飘的却犹如千斤般砸在心上,瞬间疼到痉挛。
孟子洛站在回廊上与无月遥相对望,说不尽的讥讽与嘲弄。他真的爱墨非鱼吗?或许吧。然,与他所谓的自由相比,他选择了后者。
那一天城楼上炸掉的人不是无月,一个小小的障眼法骗了所有人,包括自诩聪明绝顶的墨非鱼,其实,以她的聪明才智,只要冷静下来分析,必定能从中找出纰漏,可惜她没有,这就是关己则乱,连她也不例外。
“是我,负了她。”
答非所问,无月合上眼眸,将所有情绪锁在眼底,只有那只握着银镯的手,骨节泛白出卖了他的情绪。
后悔吗?从选择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停的问自己,有没有后悔,能后悔吗?可是他不能后悔也不允许自己去后悔,他没有资格,因为这条命,这六年来的自由是凤钦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到了现在,无月依旧记得那天凤钦嘴角的笑,灿烂着却无比刺心。
凤钦说:“无月活下去,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忘记所有斩断过去,从新开始你的人生,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当时无月是怎么回答的呢?他的内心备受煎熬,他不忍辜负凤钦的期望和好意,也放不下非鱼,嘴唇翕动着许久发不出声音。
“无月,我只有你这一个弟弟,我不曾得到过的,希望你能够得到,活着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冰凉的指尖缓缓地滑过无月的脸颊,凤钦运指如飞迅速点了他的穴道,第一次自私的为他选择了以后的人生,代替他成为浅融城上的人质,从而粉身碎骨。
“欠她的我会还给她,幽冥黄泉路漫漫,让她等了那么多年,是时候去找她了,只希望她不要不肯原谅我……”
无月的声音慢慢的淡了下去,嘴角上扬是一抹纤柔的笑。
小鱼可以生气,小鱼可以动手揍他,小鱼也可以狠狠地数落他一顿,只是不要不理他就好。
清风拂过雨落成殇,孟子洛的身影如白虹般掠出,有力修长的手指捏住无月的下颌,阻止他自裁的动作,阴桀的目光直逼无月:
“你没有资格去找她,活着是你应有的惩罚。”
说罢拂袖而去,任由身后的人站在一片清冷中。孟子洛是自私的,他不能放弃万里山河,天下苍生去找子谦,别人也休想。他、子谦、非鱼甚至是无月,都在命盘中相互纠缠,至死方休,命运还没有结束,任何一方都没有权利让其停止。
无月,这就是命,在这命运中,我两一起接受惩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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